“傅砚观,我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跟你相处的,但是现在你如果还想跟我在一起这些问题就是要重视起来。如果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那还要什么男朋友。”
沈辞不知道傅砚观听进去没有,只知道这人看着他的目光格外的炽热,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傅砚观喉结上下滚动,目光从沈辞的眼睛慢慢移动到嘴唇上。
三十岁的男人事业有成,也格外冲动。
傅砚观对沈辞有冲动。
“做吗?”
“嗯?”
沈辞皱眉,他不理解事情怎么就偏到了这个地步,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就拐到这个话题上了。
难道董事长的脑回路都比别人快?
沈辞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已经被抱了起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出现在了卧室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但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沈辞趁着傅砚观吻他的空档开口道:“开个灯,太黑了。”
“你不是不喜欢开灯吗?”
这是沈辞出事后两人的第一次,以往沈辞会先一步把灯关了,然后在床上由着傅砚观摆弄。
久而久之,傅砚观便认为沈辞不喜欢亮光,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那么回事。
“这么黑我都看不见你有什么意思啊。”
这算是头一次两人亮着灯继续,所带来的感觉与以往都不一样。
事后,傅砚观照常起身,捏了下沈辞脚踝道:“去洗澡吧。”
刚哭过一场的人不太想说话,露出双眼睛偷瞄傅砚观。
不好意思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则是疼的。
太他妈疼了!好像要把他劈开了一样。
见沈辞迟迟未动,傅砚观又催促了一遍:“不清理会发烧,动作快点。”
沈辞沙哑着声音开口:“傅砚观你还是人吗?”
“我腿软的走路估计都哆嗦,你让我自己去?我都疼死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沈辞越说越委屈,声音都带了哭腔。傅砚观错愕,想出去抽根烟的心淡了,反倒有些束手无策。
“很疼吗?”
沈辞以前从来没说过疼。
“我都抖成那样了你看不见吗?”
傅砚观愣了下,没有言语。
原来发抖是疼的,所以沈辞每次都是疼哭的……
“你抱我去清理,我真的很疼,没有骗你……不然我就不去了。”
沈辞伸出胳膊求抱,傅砚观也没有拒绝,小心翼翼的抱着人进了浴室,然后在清理的过程中快要成小哭包的人又哭了一场。
第一次弄这些的董事长有些束手无策,从浴室出来后整张脸都是黑的,他在气过去的自己。
还记得之前有一次,沈辞一个人去浴室弄出过很大的动静,他过去敲门,沈辞慌慌张张的说没事,是不小心把东西弄掉了。
而他还真的信了。
可是那天之后,沈辞明显走路有些别扭,坐椅子的时候也有些犹豫。显然是在浴室疼的摔了。
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裹上暖和的羽绒被时,沈辞就收起了眼泪,他看着怔怔出神的傅砚观,伸手拉了他一下。
“你在想什么?是……不愿意帮我弄吗?”
“不是。”回过神的人握住沈辞扯他衣服的手,道,“只是在想不应该弄疼你。”
“沈辞,我今天没有怪你打架的意思,是觉得那么多人,如果其中有人动了刀会很危险,我担心你。”
“凡事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有时候分析一下,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比如你回家告诉我,我去帮你收拾。既然我是你男朋友,那作为男朋友是不是应该有知情权?”
沈辞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从偷瞄变成正大光明的盯着傅砚观看。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管是什么事都能用这种开会的语气讲出来,还偏偏格外有魅力。
藏在心里的不愉快消失了些。
沈辞突然朝着傅砚观勾了勾手指,等人如他的意凑过来后,立刻抬起头在对方嘴唇上啄了一口。
瞧见傅砚观眼睛微微睁大。
沈辞笑意更浓:“奖励你的。”
“那……谢谢你的奖励。”
两人平躺在床上,沈辞累的厉害没多一会儿就生了困意,而傅砚观更是,他说忙不是假的。
公司新开发了一款游戏,眼看着就要发布,可是最核心的数据却出了问题,前几天的出差也是因为这个。
不光是他,公司里其他的项目组长也都在加班,他身为董事长更应该以身作则。
但这些,他好像确实没跟沈辞说过。
趁着人还没睡着,傅砚观把缩成一团的人搂过来,捏了捏脸颊,轻声道:“我回来晚真的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没有不想看见你。”
沈辞困的迷迷糊糊的,随便点了点头,然后一头扎进傅砚观怀里,但临睡前还是回了人一句。
“知道了,下次记得提前报备……”
话没说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傅砚观笑笑,一身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他把人揉进怀里,又仔细的裹好被子,确定某个怕冷的人盖严实后才放心入睡。
而第二天一早,等到沈辞醒的时候果然又没看见傅砚观,只不过这次手机上有了一条属于傅砚观的消息。
傅砚观:去公司了,多睡会儿,如果有力气可以来公司找我。
去公司哎!
沈辞眼睛亮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快速的换衣服,昨天虽然闹的狠,但此时兴奋完全掩盖了疼痛。
他好像还没去过傅砚观的公司呢。
傅砚观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他作为董事长的男朋友去公司是不是很有面子?
一定很爽!
沈辞翻找着衣柜,像模像样的拿出一身正装,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都很帅后就准备出门,只是刚走了两步,他就又退了回来。
左边嘴角比昨天更青更肿了,在脸上十分突兀,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瞬间想出去的心就淡了下来。
他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这种样子出去呢。
有些失望的人脱了西装外套,拿出手机回了个“不”字过去。
在脸上的伤好之前都不要出门了!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几声,沈辞下楼觅食,看见张叔正在厨房忙活,神色恹恹的打了招呼后垂头丧气的坐到沙发上。
张叔注意到沈辞,把早饭端到桌子上,问道:“怎么闷闷不乐的?和少爷闹别扭了?”
“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他这个人呢之前一股冲劲,这些年在商场上磨炼的更加成熟了,就是凡事都喜欢跟人讲道理,可是人品绝对没话说。”
沈辞扯了个抱枕靠着:“我知道他人不错,我也没跟他闹别扭。”
看着帮他摆好碗筷的张叔,沈辞突然问道:“您从小看着傅砚观长大,那是不是他什么事您都知道,能给我讲讲我们之前是怎么相处的吗?我这脑子摔坏了,什么都没忘,偏偏把他给忘了。”
这倒是难为张叔了,沈辞见对方的神色有些不正常,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听张叔说道。
“沈少爷,我之前没见过您,所以您和少爷之间的事我不知道,也是这次您受伤少爷才让我暂时从老宅过来,咱们也才刚刚认识。”
沈辞愣住,开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傅砚观在一起六年,可他的父母都还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傅砚观从来没带我回过家?”
第4章 飙车受伤
张叔的安慰没有起任何作用,沈辞一头扎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躺了许久。不知是不是太在乎傅砚观了,导致整个脑子都是张叔的那几句话。
在一起六年,傅砚观的父母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是个什么性质……
是傅砚观只是跟他玩玩儿,还是傅砚观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沈辞烦躁的抓了抓头,张叔收拾好一切后就离开了,整个别墅只剩下沈辞一个人。
用空荡荡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他好像并不是傅砚观的男朋友,而是他找来看房子的。
烦躁之下就急需一个发泄的地方,沈辞翻出口罩和大衣,在张叔走后没多久也出了门。
城北世纪赛车场。
赵阳抓着头盔扔给沈辞,几次张嘴,都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最后还是沈辞看出来,不冷不淡的道:“想说什么就说。”
赵阳顺着这话道:“我就是觉得太奇怪了,你可是沈辞啊,我实在把你和这些极限运动联系不到一起。”
“辞哥,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重大事件?你今天这身衣服也很贵,你是去抢银行了,还是……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傅什么的……”
“别跟我提他!”沈辞被冷风一吹原本冷静几分的人在听见傅这个字后,那股气又涌上来了。他抓着头盔随便戴在头上,然后骑上赵阳的摩托。
“我跑一圈。”
沈辞没怎么骑过这种车,没上大学前是舅舅舅妈养他长大,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哪有什么闲钱碰这些娱乐的东西,而上大学后……
上大学后……
沈辞晃了晃头,有些恍惚,他为什么不记得大学的花销是从哪来的了?还是舅舅舅妈给的吗?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前两天刚下过雪,车场这几天都是封闭状态,如果不是赵阳这个VIP客户,老板是不会给开门的。
场地内有许多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有清理,在放赵阳他们进来时也特意交代了在内圈骑过过瘾就好,但这些话赵阳都还没来得及跟沈辞说。
摩托车这种东西和电瓶车不一样,沈辞又是第一次骑,他被心情左右,几乎越骑越快,赛道上只剩下人的残影。
赵阳在后面干着急,几次挥手都没把人拦下来。
沈辞满脑袋傅砚观,一个走神在过弯道时发生了意外。
车轮朝着一侧滑去时沈辞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人就已经摔出去了。
由于速度太快,沈辞连滚了好几圈,中间被车场的护栏拦了一下才堪堪停住。而停下来后疼痛才从四肢百骸渗透过了,让他惨叫出声。
“辞哥!”
赵阳惊出了一身冷汗,跑到沈辞身边时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嗦的,好在他常年骑车,有不少应急经验,但即便确定沈辞没什么大事,也还是打了120。
去往医院的路上又给张呈山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时,张呈山正在度假山庄按摩,听到沈辞出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扣好就跑去了医院。
然后看见人后,立刻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他妈的,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还去骑摩托呢?大学时文文静静的,怎么现在放飞自我了?”
一旁的赵阳努力缩小自己的范围,但还是被张呈山一把抓过来,照样训了一顿。
“第一次碰车就上赛道!你们两个耳朵中间长的是猪头肉吗?!他不明白,你骑了七八年也不明白?!”
张呈山骂了一顿,心口的气出了后才逐渐冷静下来,也不怪他发火,沈辞在大学时几乎就是很好欺负的一个人。
什么都不争不抢,还乐于助人,就是那种你欺负他一顿后,但他也不会告状的人。
所以大学这四年,要不是有张呈山和赵阳,沈辞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赵阳被骂了后依旧心虚,狗腿的给张呈山搬来椅子,又给沈辞倒了杯水,苦口婆心的劝道:“辞哥,真的太危险了,你都不知道你速度有多快,摩托车这种东西看着挺寻常的,可其实很危险,有多少人飞出去之后直接摔死了。”
“你下次还是别再碰了,怪危险的。”
经历这么一遭,尤其是腿还疼着,沈辞也有些后怕,脸色到现在都是惨白的,他知道自己在完全不懂的情况下乱骑一通是很危险的。
但是即便这样,也还是在过程中品出了摩托车有趣的地方。
“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下次注意,今天完全是意外……”
张呈山气的咬牙:“你有几条命够发生这种意外?”
沈辞闭了嘴。
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医院的医生还是建议今晚先留院观察,张呈山和赵阳已经准备陪床了,结果沈辞却并不打算住院。
最后拗不过这个又倔又犟的人后,只能由两人开车送沈辞回家。
“嚯!辞哥,你这……这么大的别墅啊,你家这么有钱,怎么上学的时候那么节省啊,我们还以为你家很穷呢。”
沈辞一瘸一拐的下车,随意瞥了眼面前的别墅,也没什么虚荣心介绍一番,只随口道:“傅砚观的。”
赵阳震惊:“他这么有钱啊?哪号人物啊?这名字是有点熟悉,但一时还想不起来。”
张呈山将一直拎着的药递给沈辞,然后道:“沈辞,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和你的那个男朋友……是正经认识的吗?他开几百万的车,住几千万的房子,你们之间……”
“我也不是说你配不上他的意思,只是我怕你被骗。”
腿受了伤不宜久站,所以张呈山和赵阳也没多留,嘱咐沈辞好好养身体后就结伴离开了。
而沈辞又开始翻来覆去的想张呈山的那翻话,想来想去最后越来越烦躁,自己对着枕头发了好大的火。
他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不是受伤就是胡思乱想,想出去散心还把自己散进医院里了。
七点整,门锁传来声响,沈辞将被子扯出条缝,看向站在卧室门口一身寒气的傅砚观。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的转圈,沈辞瞄了眼,心情好了一些。
还挺准时。
他抬了抬眼皮,故意的道:“今天公司不忙?”
心情原因他就是想呛傅砚观几句,但对方还是如往常一样,神色淡淡。
在门口脱下外套,又等寒气散去才进屋。
“一天没起来?”
沈辞原本不想理,可是在听见傅砚观声音后,还是忍不住看过去点了下头。
他去车场这事并不想跟傅砚观说,不知是心虚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
张呈山因为这件事都把他骂了一顿,更何况是傅砚观呢,要是这人知道了,别说是骂他,不把他揪起来抽一顿都是好的了。
沈辞不知道自己又走神了,等反应过来时傅砚观已经坐在床边了,像昨天一样,甚至还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干燥温热的手掌覆在额头上,让他胡思乱想的心直接安静下来。
他看见傅砚观皱了下眉,似乎是在仔细感受他的体温,而在确认没发烧后,男人缓缓开口。
“没发烧,为什么要躺一天?”
这话说出来很像是质问,但这次还没等沈辞发脾气,傅砚观就又道:“是昨天做的太久了吗?还是很疼?”
说着那只戴着佛珠的手又伸向他的腰间,轻轻揉着。
沈辞闭了闭眼睛,他猜,他离不开傅砚观一定是因为这人太温柔了。
让他根本舍不得生气,舍不得计较。
他磕坏脑袋从医院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傅砚观,明明一点记忆都没有,可偏偏他就是对这个他完全不记得的男人十分依赖。
所以这半个月他常常在想,他以前得有多爱傅砚观啊,即便是失忆了,也还是本能的爱着。
腰被揉的舒服了,沈辞就开始得寸进尺。
“头也要按。”
傅砚观自然没什么怨言,但在把手放到沈辞头上时,还是开口调笑了句:“今天没有奖励吗?”
奖励什么?
沈辞愣住,随后脑中浮现出昨天他抓着傅砚观亲他的画面。
而这也让他对张叔的话产生了质疑。
对他这么好的傅砚观真的会不喜欢他吗?
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倒不如不想了,沈辞抓着傅砚观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道:“先给个小奖励,后面有没有奖励取决于傅总按的舒不舒服。”
两人调整了姿势,沈辞躺在傅砚观腿上,惬意的闭眼享受,傅砚观的手指很长,按在他头上的力度正好,指尖时不时的穿过发间更是如同一颗石子丢进湖水里,让平静的湖面掀起层层波纹。
沈辞不由得想到了昨天,也是这只手,在替他清理,指尖进进出出……
“操!”沈辞猛的睁开眼睛,抓着被子捂住自己,别扭的道,“我头不疼了,不用按了。”
沈辞想躲开傅砚观,结果刚挪动身体就被抓了回来,而那只戴着佛珠的手已经伸向被子。
“傅……傅砚观……”沈辞紧急叫停,傅砚观也没继续,只是隔着被子拍了拍沈辞躲来躲去的小屁股。
他道:“你想法不太老实啊。”
第5章 他和傅砚观好像不熟
小心思被戳破,沈辞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在床上拱来拱去,最后躲到了床脚。
他小声的开口:“我要自己清理一下,你出去。”
沈辞说完只觉得整张脸都烫的厉害,原以为还要跟傅砚观掰扯一番,结果那人就只是挑了下眉,顺从的走了出去。
将整个卧室都留给了沈辞。
让傅砚观走的是沈辞,等人走了后开始别扭的也是他。刚起反应时他羞的厉害,可当他站到卫生间后又觉得烦躁。
他和傅砚观是小情侣,那这个时候傅砚观不是应该主动提出来帮他弄吗?再顺势发生一些别的事情。
傅砚观的态度就像是……像是包养别人的金主,凡事都与他无关的那种。
淋浴的冷水顺着脸颊滴落,刚才的冲动小了不少,一是因为他开始胡思乱想,二则是因为磕伤的腿开始疼了。
他骑摩托的时候没有穿防护服,所以摔下去后身上有很多块擦伤,只是左腿磕的格外严重就是了。
“嘶……”
冷水流过伤口时并不舒服,又蛰又疼的十分难受,尤其是昨天膝盖,磕到护栏上时应该是被铁丝刮了,掉了一大块皮。
现在已经开始肿了。
“沈辞。”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沈辞惊了下,连忙压下到嘴边的闷哼,回应道:“怎么了?”
门外的傅砚观只敲了两下,高大的身影印在门上,“你没拿睡衣,把门打开。”
沈辞有些犹豫,但刚才换下来的睡衣已经脏了,再让他穿上显然是不可能了。
“你……你等……等下。”沈辞手忙脚乱的擦干身体,然后把门打开条小缝,只留了手能伸进去的宽度。
对此,傅砚观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成功拿到睡衣,沈辞立刻穿好衣服,等到腿伤全部遮在睡裤里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傅砚观,但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可能理由真的很简单,他怕挨骂,还怕傅砚观生气揍他。
从浴室出去时傅砚观已经在床上躺着了,那人戴上眼镜正在看杂志,灯光照在他身上形成一部分阴影,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
好像是……岁月静好。
沈辞想,以他的家世到底是哪点能配得上傅砚观,张呈山下午的那翻话很对,他好像确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拿不出手。
那傅砚观喜欢他什么?这张脸吗?
沈辞爬到床上,因为腿疼眉头一直皱着,头发也只吹了半干,趴到傅砚观身上时立刻就弄湿了对方睡衣。
傅砚观把杂志放到一边,大手想揉一把沈辞脑袋,但似乎想到什么又移到了后颈,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并在沈辞还没开口前先一步道:“刚才给你送睡衣了,有奖励吗?”
沈辞失笑:“这也要奖励啊傅总?想亲亲就直说。”
傅砚观挑起半边眉,大方承认:“是啊,想亲了,沈先生给亲吗?”
据张叔所说,傅砚观年轻的时候很狂,身上总带着一股成熟的叛逆,明明看起来很听话懂事,但是就是很有自己的主意。
后来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和一些原因,这人才开始慢慢改变,但那股狂劲消失后,取而代之得就是疏远。
有人说傅砚观的眼睛看谁都带着冷意和警惕,但沈辞却觉得冷意后面藏着的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没有扭捏,尽管在浴室里胡思乱想了一通也还是大方的抱住傅砚观脖子,吻上那两片薄唇。
舌尖轻轻试探,一人紧抓着肩膀,一人用力搂着腰。
分离时满眼情欲。
“傅总满意吗?能不能打赏点小费。”
傅砚观把人裹进被子里,一边摘下眼镜一边递过去一杯牛奶:“缺钱了?”
曾经沈辞刚到别墅时,傅砚观给过沈辞一张副卡,但那个时候的沈辞非常抗拒包养,直接拒绝了这张卡。
之后傅砚观也没再提过。
小孩儿有自己的自尊心得理解。
但让傅砚观没想到的是,沈辞的自尊心能有这么强,除了学校需要用到的费用,沈辞几乎不怎么花他的钱。
只要有时间沈辞必定出去兼职。
可那能有几个钱,最后过的省吃俭用,明明住着大别墅,生活却十分拮据。
沈辞盘腿坐在床上,捧着傅砚观递给他的牛奶,牛奶温度正好,喝到嘴里不凉也不烫,就好像热好了之后刻意掐的时间,在最好的时候递给他。
一口气半杯下肚,沈辞舔了下嘴唇,倒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没有工作,也没有钱,肯定要先花你的钱。所以能赏点吗?傅总。”
这话说的倒是实话,沈辞学的表演专业,结果毕业后为爱留下,心甘情愿困在这别墅里,自然是身无分文。
“你这种大老板是不是挥挥手就几千万?那你的就是我的,给我一半不过分吧?”
这样的沈辞是从来没有过的。
傅砚观也没吊着人,上了一天班他已经很累了。
“三楼书房最下面的抽屉里有我的主卡,里面还有现金,想花多少花多少,但是黄赌毒别沾。”
前半句听着还挺开心,后半句沈辞就垮了脸,扑上去对着傅砚观就咬。
还黄赌毒,他是那种人吗?!
牛奶起了些作用,沈辞也有些困了,临睡前傅砚观开口报备:“这几天我需要加班,七点回不来,太晚了的话可能要住在公司,可以吗?”
原本已经闭眼的沈辞瞬间睁开眼睛,他可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不知道是掌控欲作祟,还是什么,他想要傅砚观事事都跟他报备。
说看见消息要回,傅砚观就真的会回复,甚至是主动给他发消息,告诉七点回家,如此无理的要求傅砚观也能做到。
这种好男人到底是谁在谈啊。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沈辞突然感慨,到是让傅砚观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试探着问道:“不行吗?那如果我回来太晚,你不用等我。”
沈辞捧住傅砚观的脸,打断道:“批准了!但是我会随时去公司视察,你不许对别人这么好!”
傅砚观搂紧沈辞,没有承诺保证什么,只“嗯”了一声。
日子过的越来越顺风顺水,沈辞一个人在家的日子也很欢乐,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坐在沙发上每天想着傅砚观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