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by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1-09

“嗯,如果议和顺利,就不打了。”喻君酌想了想,又补充道:“至少你长大之前,不会再打了。”
“不打仗好,榕儿不想让父王打仗。”周榕小小年纪,便吃了不少分离的苦。在他看来,只要不打仗,他就能一直和父王、哥哥待在一起。
喻君酌正握着周榕的小手写字,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怎么了?”小家伙好奇心重,立刻放下笔去门口探头张望。
声音听着像是从外院传来的,喻君酌也有点好奇,便拉着周榕去了前院。
到了地方以后,两人俱是一愣。只见院中摆着一排木箱子,箱子的盖半开着,依稀能看出里头都是珠宝之类的东西。
最让人惊讶的是一旁穿着薄衫的六个少年。少年们各个都长得纤瘦白皙,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年纪,面上似乎还扑了粉,身上的衣服薄得有些过分,
“这是?”喻君酌看向刘管家。
“拜见王妃殿下,这是东洲特意为淮王殿下和王妃殿下献上的礼物。”为首的一人主动解释道:“箱子里是东洲最好的珠子,这里是东洲最美的少年。”
喻君酌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心道东洲人可比高尚书他们会来事,知道和谈做主的人是周远洄,所以把好东西都送到将军府来了。
“王妃,你看这……”
“王爷都收了,你就去安置一下吧。”
喻君酌认定能送到王府里来的东西和人,肯定都是周远洄默许的,自然不会阻拦。
刘管家汗流浃背,硬着头皮把人安排到了偏院。
“哥哥,他们是干什么的?”周榕不解。
“就是送给你父王的,让他们陪你父王解闷儿。”
周榕年纪虽然不大,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他觉得,父王身边有哥哥一个人就够了,他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父王。
“哥哥,我能去看看吗?”周榕问。
喻君酌一想,看看应该无妨,毕竟人都收了。
周远洄并未在宴会上多逗留,他此行只要大致摸清东洲使团的底细便可,其他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
“王爷之前把东洲人晾得太久,这下他们是真急了。”离席回去的路上,谭砚邦道。
“反正轮不到咱们着急,急死他们最好。”事实证明周远洄此举很有用,这次使团的姿态摆得很低,全程没有任何人敢招惹周远洄。
“那质子若是留下,将来两国通商也不是不行。”
“只要控制住他们的航路,问题就不算大。”
两人说话间,候在外头的暗卫便迎了上来。
周远洄见对方神色严肃,眉头不由一紧,问:“出什么事了?”
“王爷,使团里派人去王府送了一堆珠宝。”暗卫道。
“珠宝?”周远洄有些疑惑。
“还送了六个少年。”
周远洄:……
东洲人看着老实,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周远洄匆匆回府,刘管家着急忙慌迎了上来。
“王爷,您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就让他们把人都送到将军府了?”
“本王并不知情。”周远洄道。
“啊?”刘管家有点懵。
他也以为此事是周远洄默认的,否则东洲人怎么敢?
“人呢?”周远洄问。
“在偏院呢。”
“王妃什么反应?”
“王妃没什么反应,不过这会儿也正带着世子在偏院。”
周远洄闻言一惊,快步去了偏院。
府里那么多暗卫,哪怕自己不吩咐,那些人肯定也会保护喻君酌和周榕的安全,所以他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他担心的是,喻君酌会胡思乱想。毕竟他不久前刚朝人显摆过 ,说他们皇族男子是多么的专一。结果也没多久,刘管家就直接替他收下了六个人!
在去偏院的路上,周远洄提前预设了很多场景。
素来乖顺的喻君酌会不会为了这件事发火?又或者会因为吃醋黯然神伤?对方身子还未大好,可千万别因为此事再伤着身子……
周远洄想了一路,唯独没想到偏院里会是那副景象:
六个花枝招展的少年衣不蔽体、搔首弄姿地跳着舞。当然这“衣不蔽体”是周远洄的判断,人家身上还是穿了衣服的,只是薄了些。至于他眼里的搔首弄姿,其实也就是正常跳舞。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家王妃正盘膝坐在一旁,给那几个跳舞的人奏琴!
他没看错的话,王妃看得还挺陶醉!
简直是……岂有此!

第38章 喻君酌一张脸烧得通红:“罚我什么?”
喻君酌平日里鲜少遇着能奏琴的场合, 今日好不容易见着几个少年,不仅通音律,还能和上他的琴声起舞, 实属难得。
他弹得十分投入,甚至没能觉察周远洄的到来。直到起舞的少年们忽然停下, 齐齐朝着他身后行礼,他才回过神来。
“王爷,你回来了?”喻君酌眼底带着笑意, 看得出心情不错。
周远洄被他眼底的笑意刺了一下, 挑眉问道:“好看吗?”
“好看啊, 王爷觉得如何?”喻君酌将琴放下,起身道:“若是柳絮姑娘来了,定然也要夸他们跳得好。”喻君酌见过跳得不好的,所以对今日的几人给予了高度评价。
一旁的周榕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扯着周远洄的衣摆道:“父王,坐下一起看吧。”
“啧。”周远洄看着这一大一小, 气不打一出来, 拂袖而去。
喻君酌不明所以,跟在后头问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和谈不顺利?”
“挺顺利的, 非常顺利。”周远洄面上堆出一个笑来:“只是没想到,一回府便看到王妃兴致这么高。”
“我就是好奇, 本来想带着榕儿过来瞧瞧, 谁知一打听身世, 他们还挺可怜的。”喻君酌道:“东洲这帮人也真是的, 自己打输了仗,就推这帮少年来顶事。他们有的比我还小呢,就这么被送来了淮郡, 往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去。”
“王妃这是心疼他们?”周远洄问。
“王爷……”喻君酌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淮王殿下的情绪不太对了。
东洲人挑了人来是献给淮王的,他这么跑过来又是弹琴又是看人跳舞,好像的确不大合适。
“王爷若是不高兴,往后我不过来便是。”喻君酌说。
“本王为何不高兴?”周远洄淡淡一笑:“王妃若是喜欢,尽管过来便是,实在不行把人带到自己的院子里安置,岂不更热闹?”
“那不合适,人毕竟是送给王爷的,又不是送给我的。”
“呵呵。”周远洄直接被气笑了。
谁家王妃像喻君酌这样啊?
旁人送了少年进府,对方非但不拈酸吃醋,竟然还遗憾没送给自己?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喻君酌知道淮王殿下不高兴了,却会错了意,只当对方是因为自己逾矩这才生气,是以找补了好几句,保证自己不会再往偏院里跑。
谁知他越解释周远洄面色越差,最后气得直接摔上门进了书房。
“哥哥,父王怎么了?”周榕一脸担心。
“你父王嫌咱们去看哥哥们跳舞。”
“不能看哥哥们跳舞吗?”
“你父王能看,不想让咱们看。”
周榕仰着小脸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能看,他和哥哥却不能看?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推开。
“本王说了没有生气,不必解释了。”周远洄道。
“王爷,是老奴。”刘管家拿着礼单递给周远洄:“这是东洲人送来的东西,请王爷过目。”
周远洄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发现别的身影,表情明显一沉。
“东洲人倒是大方。”周远洄冷哼。
“是啊,这次送来的六个少年,还会说大渝话呢。”
“王妃在偏院待了多久?”
“一个多时辰吧。”
周远洄:……
一个时辰,自己如果不回来,他还打算在偏院过夜不成?
“王爷今日和谈可还顺利?”刘管家转移话题道。
“嗯,挺顺利的。”周远洄语气低沉。
“那……人和东西,怎么处置?”刘管家收下的时候并不知道东洲人是擅自送的,早知道他肯定不敢乱收,“要不要老奴差人还回去?”
“先留着吧。”周远洄说。
“人和东西,都留?”
“东洲人既然送了东西来,肯定就是有所求,且等着看他们要什么吧。”周远洄看起来有些烦躁,将礼单一丢又问:“今日东洲人把东西送过来的时候,王妃一丝不悦都没有吗?”
“王妃……”刘管家揣摩了一下自家王爷的意思:“有一点不高兴。”
“说实话,不要蒙骗本王。”周远洄道。
“呵呵,没有。”刘管家道。
“行,真行。”周远洄脸彻底垮了。
当晚,淮王殿下气得连饭都没吃,拉着谭砚邦在后院过招,把刀枪棍棒都练了一遍,直打得谭砚邦节节败退。
“王爷,歇歇吧,属下真不行了。”谭砚邦苦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别丢人现眼。”周远洄说着手里的长棍又抡了过来。
“王爷,哎呦!”谭砚邦躲闪不急,又被对方在肩上结结实实抡了一棍,一边拆招一边哀求道:“王爷换个人吧,找章献来行不行?”
“少废话!”周远洄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王爷,王爷,王爷!”谭砚邦架住对方的攻势,出主意:“属下陪您喝酒吧。”
“本王不喝酒。”
“就一回,今日又不在营中,破个例。”
谭砚邦是看出来了,自家王爷这压根就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问题,倒不如喝点酒,倾诉倾诉。最主要的是,再这么打下去,他怀疑自己能被王爷揍废了。
周远洄总算“良心未泯”,扔了手里的长棍。
谭砚邦让人弄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又搞了两壶好酒,两人在茶厅摆了一桌。
“王爷是看王妃去瞧那几个少年,吃醋了?”谭砚邦小心翼翼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你又没成亲。”周远洄抿了一口酒,喝得还算克制。
“不是因为王妃看他们跳舞吃醋,那就是因为王妃没生气?”
“你也觉得他该不高兴吧?”周远洄道:“本王是他的夫君,旁人就这么送来六个少年,换了谁不得大闹一场?”
谭砚邦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王妃这性子本就温和。”
“他温和?那你是不了解他。”周远洄道:“你忘了喻君齐怎么身败名裂的了?”
“那不一样,王妃在意王爷,肯定不会与王爷闹别扭啊。”
“你不懂,他不生气,是因为心里压根没有本王。”周远洄又抿了口酒。
谭砚邦生怕自家王爷一难受又要揍他,绞尽脑汁安慰道:“有没有可能,王妃压根没往那块儿想?他自幼在乡下长大,又没见过深宅大院里那些腌臜事,兴许他以为人家送来的少年,就是跳舞的。”
周远洄想了想,感觉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也说了,兴许。”
兴许喻君酌就是真的不在乎呢?
“王爷,要不然你试试呢?”
“试什么?”周远洄拧眉。
谭砚邦压低声音出了个馊主意。
“不成,本王成什么人了?”
“就是做做戏,又不是真的。”
周远洄听了这话,终于产生了些许动摇。
另一边。
喻君酌刚沐浴完正要哄着周榕睡觉,谭砚邦来了。
“谭将军有什么事情吗?我已经要休息了。”喻君酌隔着门道。
“王妃,王爷吩咐属下来传个话,说让王妃去偏院帮他挑一个少年送到书房里伺候。”
喻君酌一怔:“什么意思?伺候笔墨吗?”
“呃……”谭砚邦道:“伺候王爷就寝。”
喻君酌:……
“为什么让我帮他挑,你去不行吗?”
“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属下不敢多问。”
喻君酌沉默了许久,开口道:“等我穿件衣服就来。”
谭砚邦立在门外候着,片刻后就见喻君酌披了件外袍出来了。
“王爷他……”
“走吧,别让王爷等着急了。”
谭砚邦:……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可能出了个馊主意。
在他的预设里,事情到了这一步应该就要结束了。王妃为此不高兴闹闹脾气,王爷过来哄一哄,万事大吉。可他没料到,王妃竟然这么配合。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喻君酌去了偏院。
少年们已经洗漱完换了寝衣,听到王爷要召见,匆匆起来侍立一旁。
“王爷要人伺候,你们谁想去?”喻君酌问。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最后都说想去。
六个都想去?
喻君酌看了一眼谭砚邦,表情十分复杂。
“王妃,其实王爷的意思……”
“行了,都去吧,一个也别落下。”喻君酌说。
谭砚邦:……
完了,自己今晚小命不保了。
谭砚邦带着六个少年去书房时,几乎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去的。他家王爷坐在书案前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却已经在他身上戳出了无数个血窟窿。
不是说只是做戏吗?
这叫哪门子的做戏?
喻君酌回到住处时,周榕还没睡,正趴在被窝里候着他呢。
“你怎么还没睡?”喻君酌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哥哥,父王呢?他怎么不回来?”周榕问。
“你父王在忙。”
“天都黑了,父王在忙什么?”
喻君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道淮王殿下可能在忙着圆房吧?
六个少年一起送过去,不得把对方忙死?
周榕这会儿已经困了,喻君酌轻而易举就把人哄睡着了。
但他躺在榻上,却有些失眠。他忽然有些好奇,想知道周远洄和旁人圆房的时候,是怎么圆的?
也是像他们那样吗?
要是那样,周远洄要和六个人圆房,手会累断吧?
累死了最好!
喻君酌翻来覆去许久,始终睡不着。
最后,他索性悄悄起身穿上外袍,去了周远洄的书房。去的路上他还忍不住在想,说不定对方也只是想看人跳舞而已,他去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直到到了书房外头,喻君酌才顿住脚步。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他听到了书房里传来的动静……
好像是少年在哭,一边哭还一边求饶。
那一瞬间,喻君酌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厌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住处后,喻君酌的情绪依旧难以平复。他也说不上来自己这情绪的来由,只是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令他很想吐,又有些疼。
白日里他去偏院是不假,但他对那些少年没有丝毫轻贱和狎玩的心思。他为他们抚琴,只是觉得他们舞跳得极好,又能和上自己的音律。在他看来,这与文人对诗,武人过招没什么区别。
但周远洄此举却全然不同……
他想到方才听到的哭泣和求饶,便不由想起了那日在马车里的情形。
彼时周远洄掌握着他,将他一颗心牢牢攥紧,任意拿捏,逼得他哭红了眼睛。算起来也没过多少时日,男人此刻又在对着刚认识不足一日的陌生少年做同样的事情。
喻君酌又想起了自家那位二哥。原以为周远洄和喻君齐之流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淮王殿下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喻君酌翻了个身,竭力让自己忘了刚才听到的一切。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周远洄压根不在书房里。
那几个少年之所以哭着求饶,是因为谭砚邦一边擦着手里的长刀,一边在他们喉咙上比划,逼问着他们来王府是否有别的目的。
少年们除了哭和求饶,别无他法。
而谭砚邦自知今晚搞砸了,为了不让王爷更生气,只得努力审出点有用的信息。
喻君酌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过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胃里的痛意尚未消散,哪怕他睡着了也能感觉得到。
半睡半醒间,他感觉额头一重,继而是略带薄茧的指腹刮过皮肤时的触感。那只手很不安分,起先只是在他的额头和眉眼间流连,不多时便越过鼻梁,落在了他唇上。
男人拇指压在他唇上轻轻研磨,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带着点别的情绪……
“唔……”喻君酌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榻边,对方的手指压在他唇珠上尚未移开。
“……”喻君酌下意识想要喊人,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是我。”周远洄沉声开口。
喻君酌松了口气,但随即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了他的手。
“你……”喻君酌抬手擦了擦嘴巴,有些嫌弃:“你洗手了吗?”
“本王刚沐浴完,你这是在嫌弃本王吗?”周远洄问道。
屋里的烛火都熄了,喻君酌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但他隐约感觉男人的情绪似乎不大好。他就像敏锐的小动物一般,对于某些危险有着本能的洞察力。
“做噩梦了?”周远洄问他。
“王爷怎么来了?”
“这卧房是咱们两个人的,本王不能来吗?”
“王爷不是在书房吗?”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周远洄心底戾气更盛。
“喻君酌。”周远洄坐到了榻上。
喻君酌下意识往里挪了挪,不想离对方太近。
“你就那么想让本王宠幸他们?”
“是王爷自己想的。”
喻君酌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这反倒令周远洄受用了些。男人再次开口,语气都不由放软了许多:“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喻君酌问。
“本王是你的夫君,却要找旁人,你难道不生气?”
喻君酌不是口是心非的人,他不高兴,也没想掩饰。
“沉溺酒色,非君子所为。”
“那你还去看他们跳舞?”
“我只是看他们跳舞,又不会同他们圆房。”
“说得就跟本王跟他们圆房了似的。”
“我都听到了。”喻君酌拆穿道。
“听到什么了?”周远洄不解。
喻君酌对淮王殿下明知故问的举动很是不满,翻了个身不想人。
“喻君酌,告诉本王你听到什么了?”
“你要把榕儿吵醒了。”喻君酌提醒道。
周远洄俯身越过喻君酌拍了拍躺在里头的周榕,而后一手捞住少年的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喻君酌有些恼。
周远洄抱着人大步朝外走,放到了外厅的软榻上。
“离得这么远,不怕吵醒榕儿了。”
“你……”喻君酌气得话都不想说了。
“告诉本王,你听到了什么。”周远洄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是压迫感。
喻君酌不想跟他无休止的纠缠,便道:“我听到他们哭了,还在……还在朝你求饶。”
周远洄挑了挑眉,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你去书房外头,偷听了?”
“我……我只是无意中听到而已。”喻君酌有些讪讪。
“你去偷听,说明心里还是在意本王的。”周远洄眼底的阴霾散去大半,解释道:“书房里是谭砚邦,本王先前去沐浴了,不在里头。”
喻君酌透过夜色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信了没有。
“谭砚邦在审他们。”周远洄道。
喻君酌垂眸看着地上透进来的月色,并不言语。
“不信?”周远洄忽然俯身,凑到了喻君酌耳边:“不信,本王可以朝你证明。”
两人离得太近,喻君酌嗅到了周远洄身上的酒气,他记得淮王殿下是不饮酒的。
“王妃?”周远洄贴着他的耳朵唤他。
“嗯?”喻君酌耳畔被男人气息撩得很痒,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略有些失神:“证明什么?”
“证明本王确实没有同旁人厮混……”周远洄攥住他的手腕,引着喻君酌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上。尽管隔着布料,喻君酌还是被那尺寸吓了一跳,他想要抽回手,奈何手腕被攥得太紧,挣脱不得。
“本王上回就同你说过,不会纳妾,更不会招惹那些来路不明的人,你一句都没记住。”周远洄强势地把自己送到少年手里,沉声道:“所以要罚你。”
喻君酌一张脸烧得通红,小声问道:“你要……罚我什么?”
“用你的话来说,应该叫圆房。”周远洄循循善诱:“上回在马车里是本王帮你,这次换你帮我,公平吧?”
喻君酌:……

第39章 喻君酌又哭了
周远洄如果问他行不行, 想不想,他尚有拒绝的余地。但淮王殿下跟他谈公平,他就没话说了。所谓礼尚往来, 别人帮了他,他应帮回去。
喻君酌没从这个逻辑里找出可以拒绝的漏洞。
“王妃, 需要本王教你怎么做吗?”周远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用。”喻君酌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伸手解开了周远洄腰间的衣带。
男人刚沐浴完,身上穿着的寝衣不像武服那么繁复, 衣带扯开后里头只剩一条亵.裤。喻君酌的视线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 虽然看不清楚, 却能判断出大致的轮廓。
他有点难以解,为什么周远洄的和他的会有那么大的差距?
周远洄并不催促,耐心地像等着猎物主动凑近的猎手。不过当少年一手覆上,被烫得立刻想缩回去时, 他却迅速攥住了对方纤细的手腕,没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喻君酌只庆幸屋里没有烛火, 否则周远洄就会看到他的脸烧得有多红。
这夜, 喻君酌又哭了。
这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累得。
周远洄的耐力超乎他的想象, 一开始他还能勉强坚持,后来手都抬不起来了。为了让他省一些力气, 周远洄将人抱起来坐在了自己腿上, 这样他就不用把胳膊抬起来。
但还是无济于事。
喻君酌的手太小, 体力又太差。
后来, 是男人主动覆着少年的手背帮忙,才勉强结束。
“哭了?”周远洄呼吸尚未平复,声音带着沙哑。
“没有。”喻君酌否认, 但说话时浓重的鼻音出卖了他。
他不想承认,并且觉得一个大男人因为这种情况哭实在有些丢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有那么一阵子他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不知道周远洄究竟还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彼时他耳边不断传来周远洄的低.喘,令他一颗心也跟着鼓噪,像是要从胸口钻出来似的。那时,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京城的那些传闻,传闻说淮王殿下是妖物,会吃人。
喻君酌不知道为什么,但当时他真的感觉周远洄好像要吃了自己,尽管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喻君酌猜想,被野兽抓住的兔子可能就是那种感受,逃脱不得,恐惧不安,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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