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by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1-09

但这是他们成婚后周远洄第一次过生辰,他既然知道了,总该有所表示。于是喻君酌当即点了个护卫跟着,去了淮郡最热闹的那条街。
街上商铺林立,卖什么的都有。
喻君酌进了一家玉器铺子,铺子里的伙计见他一身贵气,赶忙迎了上来,态度十分殷勤。
“过生辰,一般送什么礼合适?”喻君酌问。
“敢问公子要送的是什么样的人?”
“呃……”喻君酌不知对方问的是身份,会错了意,便描述道:“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比我高这么多,是个武人,长得很英俊。”
“此人是公子的兄长?”伙计问。
“不是兄长,是……”大渝朝鲜少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喻君酌不想亮出身份,便含糊道:“比较亲近的人。”
那伙计一看他那副模样,支支吾吾耳朵还泛着红,便猜到了大概。
“若是交好的男子,生辰可送玉佩,玉簪,成对的玉珏也可,公子请看。”那伙计忙朝他介绍,“这对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制的,公子可以买一对,自己留一块,送出去一块。”
喻君酌眸光扫过伙计推荐的东西,拿不定主意该买什么,便道:“都要了吧。”
“啊?”伙计一愣,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嘞,这便给公子都包起来。”
“还有别的吗?”喻君酌觉得这些还不太够。
毕竟这些玉佩,玉簪什么的,拿在手里就一小块。
“公子……买了是要送给情郎吧?”伙计笑问。
“嗯。”喻君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没否认。
大渝朝男子成婚的例子不多,但断袖应该不少。先前他去花楼时,就看到里头有不少男子搂着男子亲近的,所以他并未刻意隐瞒。
“那还真有一样好物件,就是不知公子……想不想送。”
“什么?”喻君酌眸光在铺子里扫了一圈,“拿给我看看。”
“这物件虽好,但不好登大雅之堂,乃是房中助.兴之物。”伙计说着从柜台下头取出了一个木匣子,他当着喻君酌的面将那木匣子打开,露出了里头摆着的一柄玉.势。
喻君酌:……
他倒是见过,京城他名下那家铺子里也有这个。
“小公子莫要不好意思,这东西虽说难登大雅之堂,但城中来买的人可不少呢。”伙计摆出一副司空见惯的架势:“公子若是与那位情郎水到渠成了,这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喻君酌看了一眼门口的护卫,小声问:“这东西,有什么可助.兴的?”
“小公子这么问,莫不是还没和情郎圆房?”伙计问他。
“已经,已经圆了。”喻君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朝一个玉器铺子里的伙计说这些,但他又实在有些好奇,“跟这个有关系吗?”
伙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公子买回去,自然就知道了。”
“算了吧,太奇怪了。”喻君酌不太能解这东西。
好端端的,为何要把那东西雕成玉的?
这个就算买回去,也不敢随便摆在家里啊。
太难为情了!
“公子觉得奇怪,但公子的情郎定然会喜欢。”这伙计今日难得遇到个出手大方还好忽悠的,哪里会轻易放过,继续道:“不如小公子买回去试试,若你的情郎不喜欢,你再退回来便是。”
周远洄会喜欢这个东西吗?
喻君酌觉得不太可能……
“不要了,你帮我把别的包好。”喻君酌付了银子就走。
那伙计没卖出去,心里正惋惜,谁知喻君酌前脚刚出了铺子,立刻又折了回来。
“给我吧。”喻君酌红着脸说。
他觉得,周远洄保不齐真会喜欢这种东西,不然之前怎么会那么主动地帮他?
周远洄的生辰是十月十九,还差几日才到。喻君酌想等当日再把贺礼送出去,回府后就把买来的东西都藏到了抽屉里。
这几日上官靖和祁丰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倒是京城的成郡王传了信来,说想让他们先回京城。虽说京城没有解药,但有太医院那么多人一起出手,总归希望大一些。
实际上,蒋太医也提过几次,想让淮王回京城。
“要不咱们回京城吧?”这日喻君酌突然朝周远洄说:“如果解药有了消息,快马传讯去京城也用不了多久。”就这么在淮郡等着,他心里不踏实。
周远洄把喻君酌的手攥在掌心捂着,并未立刻答话。
这几日祁掌柜已经在筹备商会的事情了,时不时就会找喻君酌过去商量事情。若是一切顺利,他的商会甚至不用等到明年开春就能正式行船。
“王爷?”喻君酌唤道。
“下回出府,让人弄个手炉带着。”
“其实我这手就是旁人摸着凉,我自己感觉不大出来。”喻君酌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轻轻一贴,“你试试,脸也凉对吧?”
周远洄于是又捧住了他冰凉的脸颊,拇指和食指帮他揉着耳朵:“京城比淮郡可冷多了,这才十月呢,到了腊月能把你冻成冰棍儿。”
“我可以天天待在王府不出来,再说不是还有王爷吗?”喻君酌笑道。
“你这么想回京城,是不是有什么想见的人?”周远洄问。
“我在京城朋友不多。”喻君酌有点心虚。
“不多,那就是有?”周远洄问。
喻君酌想了想,说:“有一个。”
周远洄挑了挑眉,并未追问这一个是哪一个。
“商会刚成立,正是需要你的时候,这个时候去了京城,怎么朝你舅舅交代?”
“没关系的,我跟我舅舅说了,等祁丰回来再张罗也不迟。”喻君酌说。
“若是本王回京城,你留在淮郡呢?”周远洄问。
“为什么?”喻君酌有些不解:“王爷不带我一起回去吗?”
“你想回去?”
“嗯。”
周远洄放开他,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坐下,眸光深邃:“再说吧,营中尚有些事情未处好,本王一时也走不开。”
喻君酌张了张嘴,并未继续说什么。
他有时候觉得周远洄很愿意与他亲近,就像方才,对方见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替他暖手,怕他冷。但有时候,对方好像又不愿跟他待在一起。
比如这几日,舅舅时常找他说商会的事情,他好几次想叫着周远洄一起去,周远洄都拒绝了,好似不愿与他终日待在一起。
今日周远洄甚至说要自己回京城,让他留在淮郡。
喻君酌想不通,但他也不愿乱猜。
十月十九这日,将军府摆了宴。
周远洄不想应酬,没让刘管家邀请任何人,甚至连祁掌柜都没请。
“王爷对祁掌柜来说是小辈,他过生辰请祁掌柜来不合适,还得让人家送礼。”刘管家似是怕喻君酌误会,私下朝他解释道:“若是别的家宴,这人定是要请的。”
喻君酌点了点头,倒是没太在意。
今日是周远洄的生辰,他想如何都可以。
虽然没有宾客,但这顿饭吃得还算温馨。
谭砚邦讲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刘管家给周远洄唱了段跑调的小曲儿,周榕则背了两首新学的诗,看着像模像样。
“喻少师没给本王准备生辰礼吗?”饭后周远洄没忍住,朝喻君酌问。
“准备了的。”喻君酌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拿出来,直到当晚回了住处,才拉着周远洄在桌边坐下,取出了提前买好的那堆东西。
“我也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那日就去买了一些。”
“一些?”周远洄抓住了重点。
“这是一块羊脂玉的玉佩。”喻君酌将玉佩放到了他手里,又道:“玉器铺子里那伙计让我买两块,说给你一块,我自己留一块。我也看不出这玉成色好不好,但样式还行。”
“嗯。”周远洄拈着那块玉佩一直没放下,面上却云淡风轻。
“这是一支红玉簪子,配王爷那身绛色的武服应该好看。”
喻君酌又把簪子递到了他手里。
“这是玉珏,也是白玉的。”
“还有吗?”周远洄问。
喻君酌轻咳了一声,取过那只木匣子,整个放到了周远洄手里。
“这又是什么?”周远洄不解。
“王爷打开摸一摸就知道了。”
喻君酌满脸通红,又有点期待,想知道周远洄是不是像那个伙计说的那般,真喜欢这东西。
只见周远洄一手托着盒子,另一手打开盖子,摸了摸里头的东西。触感有点凉,也是玉做的,形状有点怪,摸着光滑圆润……
周远洄怔了一下,像是不大确定,于是又摸了一遍。
“你送本王这个?”周远洄道。
“唔……王爷,觉得如何?”
周远洄的表情有一刹那险些没绷住,但他知道事情肯定不会是自己以为的那样,于是强压下情绪问道:“怎么会送这个给本王?”
“玉器铺子那个伙计说,你肯定会喜欢。”
“哦?”周远洄不禁好奇:“你同他说了什么,让他觉得本王会喜欢这个?”
“也没说什么,他就问我你是不是……我的情郎。”喻君酌越说声音越小,忍不住怀疑自己可能被骗了,他看周远洄的表情,不像很喜欢的样子。
这种东西太奇怪了,甚至有点不堪入目。喻君酌懊悔不已,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坏掉了,竟然会信了那个伙计的鬼话!
“情郎?”周远洄咂摸了一下这个词,表情很复杂。
“王爷若是不喜欢,我拿去退了吧。”喻君酌道。
“喜欢。”周远洄盖上了盒子,“留着吧。”
“当真?”喻君酌终于放下心来,没想到王爷当真喜欢!
周远洄指尖在盒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问喻君酌:“那个伙计有没有告诉你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他说是,是,助.兴。”喻君酌说。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具体怎么助.兴?”周远洄眸光微凛,他想确认一下,那家玉器铺子的伙计,有没有仗着喻君酌懵懂说逾矩的话。
“没说,我也忘了问。”喻君酌以为周远洄也不懂,便道:“我猜应该不是摆着看的吧,这个摆在明处也太不雅观了。兴许是让人把玩,王爷不是挺喜欢……”把玩吗?上回在马车里帮他的时候,周远洄就一直变着花样把玩,搞得他不上不下哭了好久。
“有了这个,王爷就可以随时把玩了。”省得下回又要来把玩他的。
周远洄:……

第48章 我又不会生孩子
周远洄将喻君酌送他的贺礼, 都仔仔细细收了起来,那盒子里装着的东西也不例外。
“我先前还怕王爷不喜欢这些东西呢。”喻君酌道:“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也没给旁人祝贺过生辰。”
周远洄眸光微动, 问他:“那你收到过生辰礼吗?”
“没有。庄子里的人虽然不会太欺负我,但也不会特意照顾我。”毕竟他是一个无用且被家中厌弃的孩子, “小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
喻君酌是上一世回到侯府后,才知道自己的年纪。
去年, 应该说是上一世的今年。
腊月初六那日, 永兴侯在家中摆了宴, 为喻君酌庆祝十七岁生辰。那日永兴侯和夫人,还有喻君酌那两位哥哥都在场。
当时喻君酌还以为父亲终于开始在意自己了,他以为自己这一生该吃的苦头应该是吃完了。但就在他过完生辰六日后,腊月十二……他在大雪中被人割了喉咙。
“王爷, 我的生辰是腊月初六。”喻君酌忽然说。
“嗯。”周远洄早就知道,当初他们的婚书上写着呢。
喻君酌看了周远洄一眼, 以为对方会说点什么, 或者告诉他届时会给他准备贺礼。但周远洄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仿佛并不太在意这个日子。
“其实,其实我也不爱过生辰。”喻君酌说。
周远洄没有作声, 他不想让喻君酌期盼什么。
少年活了十六年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若是由他来给, 只怕对方这一生都不会忘了。但周远洄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 他不想在临死之前,在喻君酌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羁绊。
“今年的生辰,你可以和祁掌柜一起过, 到时候祁丰应该也回来了,一家人正好热闹热闹。”周远洄开口道。
“嗯。”喻君酌点了点头,掩去了心底那小小的失落。他现在有舅舅了,和舅舅一家人一起过生辰,也不错。
成郡王这几日天天来信,催着周远洄和喻君酌回京城。
就在喻君酌犹豫着要不要再问问淮王殿下时,上官靖突然回到了淮郡。此番对方不是空手而归,而是带来了一堆东洲的医书和杂记。
“是和解药有关的吗?”喻君酌问道。
“不负所托……王妃殿下,过目。”上官靖一边朝喻君酌行礼,嘴里说着十分生疏的大渝话。
喻君酌顾不上其他,一边找了懂东洲话的人来翻译医书,一边把蒋太医和将军府的大夫都叫了过来,恨不得当场就让人把解药制出来。
“王妃切勿着急,这些医书和杂记若是都仔细看过,少说得花上大半日的功夫。王妃且去歇息,一旦有了眉目下官立刻让人去告知殿下。”蒋太医说。
“好,那就仰仗各位了。”喻君酌朝他们行了个礼。
上官靖带回了医书,喻君酌心里悬了近一个月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半。
他来到院中,见上官靖还立在那里候着。
少年风尘仆仆,看得出是连日赶路回来的。
“王妃殿下。”上官靖见他出来,又行了个礼。
“你会说大渝话了?”喻君酌心情好,同对方说话时便温和了许多。
上官靖腼腆一笑:“我说得,不好。”
“已经很好了,我记得一个月之前没听你说过。”
“一直在学,但是以前,不敢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多说才能学得更快。”
上官靖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重重点了点头。
先前喻君酌惦记着周远洄的身体,一直没顾上好好认识过东洲这位五皇子,今日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和对方相处了。也许是因为有着相似的不被父亲在意的经历,他对上官靖总带着几分同情。
“王妃殿下,我还能,拜见你吗?”上官靖问。
“这一次若是制出解药,你功劳不小,等王爷解了毒,我会请你来将军府做客。”
“当真?”上官靖很是惊喜。
“自然,不会骗你的。”喻君酌说。
不远处的廊下,周远洄沉着脸不做声。
谭砚邦立在一旁,正给他解说自己看到的场景。
“东洲那个质子在朝王妃笑,王妃好像也笑了,但是背对着这边看不太清楚。”谭砚邦道:“王妃抬手拍了拍那个质子的肩膀,质子低着头,好像脸红了?也可能是晒得。”
周远洄深吸了口气:“一会儿去问问给他翻译的人,说了什么?”
“没有人给他翻译,那小子好像学会了大渝话。”谭砚邦说。
“这么快?”
“是啊,离开之前没听过他说大渝话啊。”
周远洄面色又冷了几分,道:“送他去驿馆吧。”
“是,属下亲自去送。”谭砚邦说罢大步上前,将上官靖请走了。
少年一步三回头,临走远前还用他那生疏的大渝话提醒喻君酌别忘了约定。
“什么约定?”谭砚邦问他。
“王妃殿下,和我的约定。”
谭砚邦:……
这小子胆儿真大,幸亏他家王爷不在旁边。
这日,蒋太医带着大夫和会翻译东洲话的人一起忙活了大半日,终于在入夜时把上官靖带来的几个不同版本的医书及杂记中关于忘川的记载都完了。
“如何?”喻君酌一脸紧张。
“几本医书里的记载略有出入,但大致相同,说明还是比较可信的。”蒋太医说,不等众人高兴,他又道:“只是事关王爷安危,下官仅凭一己之力实在不敢定夺,若是能有院判大人和其他同僚一起帮忙,事情定然更稳妥。”
“你是说,要回京城?”喻君酌问。
“最好是王爷也能一起回去,免得来回奔波。若是有王爷在,我等斟酌用药,也更方便一些。”
喻君酌看向周远洄:“王爷?”
“那就回去吧。”周远洄道。
至此,解毒的事情总算有了个奔头。
确定要回京城后,喻君酌便去了一趟祁府。
如今商会的事情刚起步,他要离开好一阵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祁掌柜很善解人意,并未加以阻拦,甚至还安慰了他,让人不要担心淮郡的事。
“王爷的身体最重要,此番能顺利找到解药,舅舅也高兴。”祁掌柜说。
“蒋太医说还要去京城再和其他太医商讨,不过总算是有了眉目。”喻君酌道:“舅舅记得给表哥传个信,告诉他这件事,免得他在外头着急。”
“嗯,这边的事情你不必操心,祁丰那边有了消息,我也会让人给你传信。”
“还有一事。”喻君酌眸光一黯,开口道:“来淮郡之前,陛下特意下了旨,让工部的人帮我娘亲重修了墓。这次回去,若是能挑到合适的日子,我想把娘亲的坟迁了。到时候若是舅舅、舅母还有表哥能一道过去……”
“自然是要去的,你定好了日子尽管让人传信。”祁掌柜说。
“嗯。”喻君酌陪舅舅说了会儿话,又去祠堂给母亲上了香。
他出来的时候,祁夫人给他准备了些东西,说是让他带走。
“这里头包着的是两件披风,我闲着无事自己绣的,一件大的是你的,小的给世子。”祁夫人道:“这里头是我让人给你装的淮郡特产,带回去可以送人的。虽说不贵重,但京城买不到的。”
喻君酌心中十分感动,朝祁夫人行了个礼,亲手接过东西递给了随行的护卫。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祁掌柜替他了衣服,趁着护卫去马车里放东西时,开口道:“还有一句话,舅舅从前问过你好些次,这次还想再问一遍。如今王爷的解药有了眉目,若他安然无恙度过此劫,将来你有何打算?”
“舅舅想问什么?”喻君酌看向他。
“舅舅想知道你待淮王殿下,究竟情意几何?”
喻君酌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回答道:“王爷待我有恩,若是没有他,我这一生都见不到舅舅。而且来淮郡这些时日,他待我一直很好。”
“除了有恩之外呢?”
“我和他已经成婚了,这样也,也很好,我没别的心思。”喻君酌半垂着脑袋,不好意思看舅舅的眼睛。
“若是,若是王爷主动愿意放你走呢?若他允许,让你找个寻常女子成婚,你可愿意?”
“我并没有心仪的女子,也未必有女子会喜欢我。”喻君酌红着脸说:“我同王爷,若是一直过下去,我觉得也成。”
他这一句“也成”,看似勉强,但祁掌柜却是听明白了。自家外甥这么说不是不乐意,也不是委屈,只是不好意思说别的。
这会儿他就算拿出和离书,喻君酌也绝不会签的。
“嗯,舅舅知道了。”祁掌柜笑了笑。
“那我走了。”喻君酌依依不舍地看着他,良久才转身离开。
祁掌柜看着外甥的背影,直到半晌才收回视线。
“老爷在难受?”祁夫人问他。
“也不至于难受,我好像也想开了。”祁掌柜叹了口气:“他若是能娶妻生子自然是好,可淮王待他好,在人前也从不遮掩,两人除了不能有后,旁的也说不出什么来。”
祁夫人说:“光是待他好这一条,便够了。”
“嗯。”祁掌柜无奈一笑,看上去彻底放下了这桩心事。
反正淮王的和离书就在他手里,将来对方若是变了心,他依旧可以拿出来,不怕自家外甥没有后路。
启程回京的日子,定在十月二十八。
临行前几日,喻君酌才知道此番回京要带着两个质子同行。
上官靖应该是得到了消息,特意请求来了一趟将军府,见了喻君酌一面。
“王妃殿下,你回京城,还会回来吗?”上官靖磕磕巴巴问他。
“当然,淮郡是王爷的封地,而且我舅舅一家和商会都在这里。”喻君酌说:“相比京城,他确实也更喜欢淮郡。”
“王妃殿下,能不能求你,让我留在淮郡。”
“不想去京城?”喻君酌问。
“那里太远,我没有认识的人,如果留在淮郡,以后王妃殿下,可以庇护我。”上官靖倒是很直率,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留在淮郡的意图。
喻君酌很解少年的处境,一个敌国质子本就身份特殊,若是无人庇护,到了京城只怕举足为艰。就像他当初在武训营时一样,哪怕竭尽全力反抗,得到的也只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王妃殿下,求你。”
“让你去京城是陛下的意思,我做不了主。”喻君酌说:“但是我可以帮你问问王爷。”
“多谢!”上官靖说罢便要朝他磕头。
喻君酌伸手将人扶起,忍不住叹了口气。
尽管知道此事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他还是去问了周远洄一句。
“你觉得呢?”周远洄反问他。
“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才十二、三岁就被送来当质子。若淮郡是安全的,那质子放到淮郡和京城是不是也没区别?东洲人应该没办法闯进来把人抢走吧?”喻君酌问。
周远洄循着声音“看向”喻君酌,眸底幽深冷冽:“把他留在淮郡,将来你就可以庇护他,是这样吗?”
“我知道王爷不喜欢东洲人,我也不喜欢他们,要不是他们你也不会这样。但上官靖是被东洲抛弃的弃子,何况他还替咱们找回了医书。”
“此事没得商量。”周远洄道。
“是。”喻君酌没再坚持,转身出去了。
周远洄沉着脸看上去很不高兴,一旁的刘管家见状忙打圆场。
“王妃自幼被永兴侯赶出侯府,想来是看到东洲这五殿下想到了自己,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刘管家说:“王妃心软,这王爷是知道的。”
“本王自然知道。”
“也不怪那五殿下求到王妃面前,这淮郡谁人不知王爷待王妃的好?”刘管家又道:“从前三殿下在淮郡时,也喜欢整日跟在王妃后头,还有祁家那位表公子……王妃性子好,不免谁见了都愿意相处。”
他这话倒是不假。
别说是上官靖和成郡王,就连大营里的人,也各个都喜欢喻君酌。旁人不说,谭砚邦有事没事就喜欢替王妃说话,生怕对方在周远洄这里落了半句不是。
“喻君酌待谁都好,自然谁都喜欢他。”周远洄觉得这样挺好,至少不必担心自己有个万一,王妃无人照拂。但一想到喻君酌待自己的好,也不过是这无数的好中的一份,他心里便有些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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