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怪他俩没怀疑过。
但现在怪严怀津拐多多——许小满就算再惯儿子也说不出这个话,他的印象中,小严可乖了,文静爱读书,他家多多有时候跟拴不住的疯马一样在哪吵吵闹闹,小严也不生气还仔仔细细看他的书,给他家多多抄课文做文章。
小严多好的一孩子啊。
“可小严还是个孩子。”许小满实在是想象不来。
仲珵其实也有点,只是说:“我记得,许多福上次来信说严怀津长高了长得很好看了。”
“我好像记得确实说过。”许小满顿了顿,两人一阵沉默,过了会,许小满看仲珵,“你说,该不会真是咱们多多霸王硬上弓——”
仲珵:“……朕都不好意思骂严宁。”
但别说,因为是严怀津,仲珵和许小满都觉得多多在上面。退一万步来讲,二人也是看着小严长大的,对严怀津品行信得过,尤其严怀津在孝期,许多福如今撒欢在外不回来,药也鞭长莫及送不过去——许多福随时转窝,因为和严怀津谈恋爱,仲珵倒是安心,药不药无所谓了。
“让朕怎么说,这小子。”
“朕记得,严宁大哥就严怀津这一个?”
许小满:“嗯。”
夫夫二人又沉默了。仲珵此时装眼瞎,轻描淡写说:“这也不算什么,咱们还就一个许多福呢。”
其实话不能这么说,严怀津双亲接连都去了。
许小满点点头,“这事搞得,多多以后要是不喜欢小严了,小严可咋办啊——也不会,多多随你了,长情。”
许多福这么写信本意是想‘揽锅’在身,聪明的儿子是懂得自己背锅,不让爱人有‘婆媳矛盾’,许多福那晚虽然没和严津津酱酱锵锵真刀实枪的干,但确实是更近了一步。
大丈夫顶天立地,要为小男友撑起一片天。
他才知道严津津很没安全感的。
信写好了,许多福特意把最后一张给严津津看,“你看,信送回去,我阿爹和父皇都知道了,咱们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他们就算有火,这么久时间自己就磨完了。”
“你别担心了,我不会娶别人的。”
严怀津确实是感动坏了,许多福从来就没变过,大大咧咧生性乐观又很细腻照顾朋友,如今是照顾爱人。
七月中旬时,船停靠临海府。
李泽他爹还有李泽带人来接的,众人下船后,许多福先叫起,而后目光看向李泽,露出惊喜笑来,“你晒黑了些,不过看着更健康了。”
刘戗已经在后头嗷嗷叫:“他晒得跟个煤球一样。”
李泽听到声,还未回答殿下的话,先扫过去,勾着唇笑了笑,“我只是晒黑了,刘戗你是脑子也没了吗?别以为和王元孙结了婚,到了我的地盘,我还能怕你们俩个?”
许多福:好嘴!
过去李泽和王元孙不对付,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时过境迁,李泽这么怼,刘戗先哈哈笑,过来大力拍拍李泽肩膀,李泽龇牙咧嘴,“刘戗你少来。”
“你该的。”王元孙紧跟其后说道。
李泽:“你装什么,你家的替你出头,心里高兴坏了吧。”
“那一会比划比划?”王元孙问。
李泽就差撸袖子了,“跟你们说了,在我这儿,我一打二,你们还不信了。”
“哇哇哇话吹的大了,你要是输了可就难看了。”刘戗在旁边叫嚣。
几个人看似火药味十足,实则说话时脸上都是笑意,太久没见了,以前‘死对头’现如今也有几分‘心心相惜’味道。
许多福这位太子殿下跟李泽爹聊着呢,李泽爹精瘦也比较黑,但是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精气神很好的,先接待殿下下榻。
临海府比怀平府离海边近许多,大船下来转马车一日半左右就到了,要是骑马更快——他们马车拉的东西多,走的慢些。
李泽他们骑马,搞得许多福也跃跃欲试,便也骑在马上。
“临海府离海近了,平时我们训练出海也比较方便。”李泽在马背上说完,见殿下骑马,又说:“这边夏日日头可毒了,殿下没习惯的话,还是去车里。”
“我不去,跟你们在外头跑一跑还凉快。”许多福说。
严怀津也骑着马。
李泽在怀里摸了一圈,找出了一个小盒子,骑马跑过去递给殿下,说:“这是我们这儿都用的防晒膏,里头是益母草珍珠粉芦丁混着大鲨的油熬成的,擦了后不会被晒伤晒脱皮。”
许多福接了后,自己擦擦,给了严津津用。
旁边刘戗打趣:“李泽几年不见,你还是讲究人啊,用的珍珠粉如女子一般。”
李泽没回怼,而是看了看刘戗,又看了看王元孙,才拖长了语气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临海府夏日日头最为猛烈,你们外地的初来,在这日头下骑马一日,到了晚上,凡是露在外的肌肤要么晒得红肿疼痛要么就晒得褪一层皮。”
“我信我信,严津津咱俩多擦一些。”许多福又挖了些往严津津脸上涂涂,还不忘跟李泽道谢。
李泽笑眯眯:“殿下客气了,您来我家,我的就是您的。”
刘戗小声嘀咕还是见谁说什么话没变。
王元孙先低头说:“你的防晒膏借我们用一用。”
“哟!王大将军真是数年没见脾气都变好了。”李泽嘴贱下意识说完觉得不好,王元孙肯定要翻脸,没准还要动手。
谁曾想,王元孙颔首嗯了声,“算我买你的。”
李泽:……这人真是变化大。
“我就带了一罐,殿下用完你们用吧,不用买,回头我给你们都送一些,出门要是骑马,海边有风凉快些但就是日头特别毒,别不当回事。”李泽一一跟昔日同窗交代,“我臭美,用的里面加了珍珠粉养颜,寻常百姓用的防晒肯定够了,里面也是鱼油混着益母草熬得。”
许多福把半罐递给王元孙,说:“涂完了后脸凉凉的。”
“还油油的呢。”刘戗说。他觉得大老爷们怕什么晒伤。然后王元孙挖了一块,叫:“刘戗过来。”
刘戗:……
许多福在马背上嘿嘿笑,就见刘戗歪着身凑过去,王元孙给刘戗擦了脸,刘戗整个人都快烧红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特别兴奋臭美!
全身挂着:我家王元孙特别爱我给我擦脸呢。
大家说了会话,不过确实晒和热,最后骑马跑了起来,东西慢慢运不着急,队伍先往临海府去。
许多福住在当地富商的宅子。
当地的官员实在是没有钱财置办大宅院,即便是有,太子殿下到访,也不能抬到明面上——这不是一看就是贪污贿赂来源不明么。所以一路过来,除了在严怀津家,其他的都是各地富商宅子。
又大又豪气。
李府也大,不过李家人多,自家孩子一大箩筐都差点住不过来,李将军则是在临海码头那边住着,那边还有个宅院,平日操练水军方便些。
临海府当地县令,五府政使都来拜访,许多福先见一见人,而后挪到两日后办个宴席,照旧是:“孤住谁家的园子,请谁来赴宴。”
这是给对方抬脸面。
之后就散了,先请殿下好生休息。
许多福骑了一天马,傍晚时还在外过夜借宿,此时终于到地方了,也没顾得上欣赏这宅院的景致,拉着严津津的手,“走走走,咱俩去泡个澡。”
严怀津:……
“许多福,你大色魔又犯了吗?”
许多福:……恼羞成怒:“严津津我发现你现在对我可没有最初的百依百顺了!”
严怀津眼里压不住的好笑,故意逗许多福:“你说是不是?说是,我帮你擦背。”
“是是是!”太子殿下能屈能伸,立即变了笑脸,“诶呀好津津,天这么热,累了一路,咱俩泡个澡,我也替你搓背,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乱来了。”
严怀津:“我很放心。”他能坐怀不乱。
大色魔不行。
大色魔很可爱。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孤,平衡家庭矛盾,有智慧!
许多福在临海府一直玩了三个多月,还有些意犹未尽。
七月末时,这里的天气只有正午那会很晒,早晚凉爽,有风,最初刚到的几日比较忙碌,各种宴席吃一吃,到了八月初,总算是有殿下自己的时间了。
李泽作为地陪,带着他们一边插科打诨斗嘴一边在临海府各种吃吃吃。
临海府与怀平府都是沿海,但饮食上还各有不同,怀平府口味更为清淡一些,临海府各种果干,口味偏酸辣,这里的酸是柠檬提味,烤鱼上淋一些柠檬汁,还有当地特色的香茅,真的可好吃了!
鱼肉鲜嫩,虾肉巴掌大。
正南边缘那边全都是树木森林,有许多菌子笋子等山货,东靠大海,由抚江连接,抚江往西就是黔中道,水路往上,中部江南道等地,再北就是盛都城。
这里好吃的太多,口味也很复杂,麻辣鲜香清汤寡淡的都有,一锅菌子配着乌鸡熬出的汤底,或是菌子搭配椰子汁做锅底。
刘戗吃不惯后者,许多福是来者不拒,他不忌口的!
天热了一天能喝三四只椰子解渴。
因此在这里可高兴了。
到了八月时,李泽问他们去不去海边玩?
“我爹的军营咱们不好去玩,要是殿下要亲自去考校考校那肯定行——”
“别别别。”许多福听到‘考’就头疼,“你故意这么说是吧?我之前在怀平府问学问了半个月。”夸大了,他连准备时间都算上了。
李泽知道殿下什么性子,笑笑而后正色说:“其实殿下要是去军营,我爹才高兴,但我知道殿下不爱这些。”
“等我临走前慰问一下将士们,如今就不打扰大家训练,海军们刻苦训练,咱们嬉嬉闹闹在哪玩也不好。”许多福说。
李泽便笑着拱手说:“谢谢殿下了。”
于是话又说到‘正途’——去哪玩。李泽说:“军营隔壁村镇很是安全,没什么海寇,那边海滩也比较浅风浪不大,我们家还有各位叔叔们家的小孩,小时候都是在那儿学泅水还有划船的。”
“小孩子学的?太棒了,对于大人的我来说正正合适。”许多福拍手,就这么定了。
林正带来的人都会水性,但到底比不过在海边长大的,此时听李家少爷如此说,也松了口气,这位李家少爷各方面都想的周道,很是不错。
“不过那边宅子比较简陋。”李泽说。
许多福拍胸脯,“我又不是刘娇娇,不会那么娇气的。”
刘戗:冷哼一声。
到底谁娇气!
许多福当听不见某人冷哼,高兴的拽着严津津去收拾出门玩海的行礼,此次去不用带太多人手,“那边简陋,都是我们这些男的,回头玩水天天光膀子,追星逐月你们就别去了。”
“我们不去,谁伺候殿下穿衣梳头?”逐月很是担忧。
王圆圆在一旁也蹙眉。
许多福三分害羞七分得意一笑,说:“严津津学会了,他现在手法还挺好的。”
“顺才顺德也别去了。”
那边有伺候洗衣的仆从。他都不打算带矜贵的面料,水军们下水穿什么他穿什么,要当个解放天性的猴子去吼吼吼。
王圆圆:“殿下不会连老奴也不要了吧?”
“诶呀伴伴咱俩谁跟谁啊,自然是我去那儿你去那儿了。”许多福一句话哄好了王伴伴。
王圆圆顿时眉飞色舞高兴,而后一想,不对,他不是说这个,“殿下留一半人在府城,王将军和林大人怎么说?安全如何?”
许多福才说这个镇隔壁就是海军军营,划船骑马过来半天时间很快的。
“那不如剩下一半亲兵往军营放一放。”王圆圆给建议,这都是殿下的亲兵,殿下没在,亲兵在府城守着空宅子算什么话。
许多福:“……也行,我问问王元孙。”
最后就这般来了。许多福还去军营露了个面,鼓励了下将士们,转而才去隔壁镇的,他们一行人住在李家的宅子里——一座没什么规格的院子,可以看出来最初只是个地主小院,后来一步步扩大了。
李泽也说:“最初是哪家地主的,我们买来了,后来我还有各位叔叔家孩子太多了,年年天气暖一些就来这儿玩水,所以盖了一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也不管什么形制,所以我才说糙的紧。”
“不碍事不碍事,孤不是样样精致的人。”许多福现在恨不得换掉身上华服,穿宽松大中袖七分裤,对着住处不在意。
自然最大的正屋是他和严津津住。
之后八月九月,他们在这儿玩了两个月,早上饭一吃,几人就穿着简单下海去游泳,之后就是划船出海,不能跑远,在周边玩玩还有钓鱼捕虾,许多福有一日捞上来了许多活蹦乱跳的虾,比他手都大,略微煮过剥开,吃起来很是清甜。
都不用蘸料汁吃。
许多福前脚说完,后脚看到严津津调好了料汁,于是大色魔许多福立即忘了刚才说的话,“我尝尝我尝尝,谢谢严津津~”
李泽双目微眯,不对劲。
许多福一吃惊为天人,跟其他小伙伴说:“严津津调的料汁特别好吃!”
刘戗撇嘴懒得理许多福,扭头跟王元孙说:“我调一个比他调的还好吃的料汁。”
之后玩起水军比赛来。
李泽一摊手,说:“我就不下场了,不然胜之不武,我家大姑娘今年才三岁,若是你们晚来个四五年,让她上场,保证打的你们嗷嗷叫。”
“又吹牛了,瞧不起谁呢。”刘戗不信。
李泽:“之前在崇明大殿,我是离临海府几年了,现如今你们真不是我对手。”
别说刘戗,在座的谁没被李泽激起斗兴?
李泽:……
“那我叫几个兄弟?放心,不是军营里的兄弟,是我在这儿玩的好的世家之子,都是一些纨绔——”
“哇哇哇!许多福你听见了没,他瞧不上我们,叫纨绔来打我们。”刘戗气得哇哇叫。
许多福知道刘戗拿他当刀使,但此时已经‘杀红眼’了,说:“李泽你别嚣张,尽管放马过来。”
“我也参加。”严怀津道。
许多福突然想起来了,他们玩水军比赛时,严津津还小,那会十一岁,严怀津体力比不过他们,但因为他和严津津关系好,也没想着不要严津津一起参加,是严怀津怕他输给他拖后腿主动退出去的。
以前还不觉得如何,现如今严怀津成了他男朋友,许多福一想就难受,此时说:“李泽,你先叫你朋友过来,咱们双方照旧训练磨合一下,定个时间正式比赛。”
“行啊。”李泽一口答应,当日骑马回去就叫人。
刘戗思考了下说:“许多福你还是有点智慧的,没被李泽那小子激的立即就答应了。”
“……废话,他回临海府都几年了,跟他爹在军营里,正儿八经也是个水军小将,陆地上你和王元孙那是专业的,但在海里李泽估计还真不是放大话。”
“我知道,就是跟他呛两句。”刘戗嘟囔。
王元孙此时说:“李泽喊他的纨绔朋友,还是给我们放水,但他想放水,就要做好输的可能。”
“咱们好好训练。”许多福摩拳擦掌起来。
严怀津双目坚韧,之前在崇明大殿时,他不能和许多福一起比赛玩水,如今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加油训练。
李泽果然是给他们放水放的多,带来了三个朋友,其中一个肚子挺大的,看着像三十,结果一说才二十一,比李泽还小一岁。
许多福:……
大肚子同学很是腼腆,“殿下安好,草民许久不活动了,成家后在家里吃喝待久了,肚子也大了,早知道就饿几顿了。”一脸懊恼。
许多福很是和善,笑眯眯说:“不碍事不碍事,人哪能饿肚子,做人嘛吃的开心最重要。”
你这般,我们赢的希望大点。
大肚子同学觉得殿下字字珠玑犹如知己。
然后下海互相较量摸了一遍底,许多福就听刘戗喊:“我去,那个胖子好灵活,一到海里游的特别快,我根本抓不住!”
许多福:失策。这是一只灵活的胖鱼。
整个八月、九月,他们天天‘掐架’玩,因为严怀津是新手,之前在崇明大殿也是纸上军师,泅水倒是会,还是许多福给教的,时隔四年早已生疏,许多福亲自带着男友下海游泳玩,还搞了一块冲浪板。
秋日日头没那么毒,但玩了两个月下来,许多福晒成了闪闪发光的小麦色,严怀津还是高岭之花一般,许多福每次到了海底,就色魔大发,亲亲小男友。
严津津真是一条美人鱼啊。
色魔殿下如此感慨。
十月初天冷,下了几场雨,他们等着雨过天晴风浪小一些下海比赛玩。雨天几人在院子吃涮锅,吃饱喝足闲聊。
“李泽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来自刘戗的肯定。
王元孙也嗯了声,“不过我们也不差。”
“自然了,不过这边海水区域他们熟悉。”许多福说到这儿嘿嘿一笑,“地盘他们熟,但我觉得他们也会看我面子上放放水。”
刘戗:“放水就不好玩了。”
“我也没想赢,打的有来有往不难看就行。”许多福说。
严怀津正色:“要赢。”
许多福看过去,严怀津说:“我知道你怕输了我怪我自己。”
“那没有,你已经很厉害了,短短两个月时间,你现在是文能考状元,武能当武状元。”爱情让许多福蒙蔽了双眼。
严怀津便浅浅笑了起来。
不过平心而论,严怀津进步确实很大,只是李泽那边自小熟练工,他们也不好掉以轻心,说什么绝对必胜的话。
等刘戗王元孙散去。
许多福拉着严津津的手——小男友最近真的有点紧张了,他说:“我从小到大赢过许多次,也输过,输赢没什么的,我也不是样样都好都得第一。”
他学问就不好。
是人总会有短板,不可能十全十美。
“这次水军比赛,你我,我们能共同作战,尽力就行。”
正儿八经的太子殿下说的话,让严怀津颇受感动,严怀津反思最近确实压力大紧绷了些,让许多福替他担忧上了。
谁知道下一秒,某位义正言辞的太子殿下爪子就到了严怀津同学的腹部,许多福摸了摸,说:“这两个月你也没白训练,严怀津,你现如今有六块腹肌了!这比什么胜利都重要!”
“快快快我再看看。”
严怀津:……没忍住笑了,抱着许多福亲了亲。
他的大色魔怎么会如此可爱。
雨过天晴后,又晒了两日,风浪小了,太子殿下队伍和李泽纨绔队打了一仗水仗,霹雳巴拉的水花四溅,最后是不相上下,殿下队伍略胜一筹吧。
许多福松开了胖鱼,说:“你是不是给我放水啊。”
胖鱼两个月下来,肚子小了,如今只是微胖,身手矫健,此时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笑呵呵说:“殿下与刘将军王将军还有严少爷都很勇猛,说起来也是我们占了地利便宜。”
“对啊,听闻严少爷才学了两个月。”另一人开口。
那就确确实实放了水。
许多福撒开了手,也没生气,反倒高兴说:“我听李泽说你们是纨绔,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就有这等海里身手,若是正经水军,我都不敢想是何等威猛,咱们大盛的海防全靠海军了。”
双方虽然一方放水,但彼此对各方实力还是很钦佩的。
最后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喝了些酒,醉醺醺回房间。许多福脸蛋酡红,抱着严津津的脖子喃喃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洞房呀。”
严怀津睫毛扑簌眨了眨,许多福的这句话比那春药更让他心痒痒,他低头亲了亲许多福的唇,修长的手拂过许多福的发丝,低声说:“我帮你纾解纾解好不好。”
“好哦,我也帮你。”许多福含含糊糊。
十月天气冷了些,海水有些冷意,不好下海,许多福终于从海边回到了临海府大宅子,从身上水军惯常穿的短打中袖中裤,变成了华丽的太子殿下。
“伴伴,你看我两天了,怎么了?”许多福吃早饭,发现伴伴欲言又止在旁边观摩他。
王圆圆实在是没忍住,“殿下,你那日醉酒,严少爷扶你回去,我怕你口干,端了解酒茶过去,我看见、看见——”
许多福:伴伴你可算是知道了!
“严少爷看着挺正派的,但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个人,殿下不是老奴在背后编排谁,你把他当好兄弟好哥们,他背地里趁你喝醉了亲你——”王圆圆都说不下去了。
许多福:“……伴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自愿的?”
“!!!”王圆圆愣住了。
许多福吃完了早饭,王伴伴还在发愣,时不时看看他,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又皱着眉头回去了。
“对了,我写了信跟我阿爹和父皇说了。”
这下不用再地下恋情了,其实也没地下两天大家陆陆续续都知道了。
王圆圆本来回过神,此时再度震住了,张口:“这、那——算了,殿下高兴就好,要是回去,圣上要揍殿下,殿下记得往你阿爹背后藏。”
“……”疑似王伴伴给他父皇上眼药。许多福说:“我父皇应该心里有数,不过要真是挨揍的话,我肯定跑,我又不傻站在那儿挨打。”
王圆圆对对对。松了口气。至于老仲家的皇位要给谁继承,关他什么事,他一个太监,只要多福能坐在位置上,以后抱养一个——五王爷子嗣众多,尤其有个圆脸小胖子叫阿团,很合殿下胃口,想必生出来的孩子也还行吧。
只是终究不是殿下亲生的……
王圆圆还想给殿下带孩子呢,他们殿下如此样貌、品行,是又活泼可爱待人也好,这样的好孩子不能留个子嗣——
“伴伴你怎么哭了?”许多福关心,他和严津津谈恋爱,王伴伴感动哭了吗!
王圆圆怕殿下担忧,擦了擦泪,说:“奴才替殿下高兴的,这么多年了,殿下总算是开窍了,身边有个人,其实严少爷模样俊俏读书学问也好,出身也不差,他要是个——他现在也好也好。”
“我懂了,伴伴你是喜极而泣。”许多福其实听懂了话里意思,但是伴伴是他的亲人,严津津是他的爱人伴侣,他不能当个‘搅家精’,此时就装听不懂,过去抱着伴伴,拍了拍伴伴的背,很是认真说:“我很喜欢严津津,伴伴你能喜欢他,我可太高兴了,我和他刚在一起时,也怕父皇不同意,那会想着瞒着人,唉,可是我太爱他了……”
对不起了,父皇您先背背锅。
王圆圆一听,更为感动,他不该如此介怀的,老泪纵横说:“殿下长大了,殿下高兴幸福就好,老奴也替殿下高兴,严少爷是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