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装瞎by小狐昔里

作者:小狐昔里  录入:01-30

“施主看着便是博学多才之人,可曾听过这样的话?”不释道了声佛偈,“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这话反之,亦然。”
闻叙来修仙界后,得到过许多善意,但眼前的不释,明明毫无交集,却频频提点他,他看着难道真的很迷惘吗?
闻叙如是回答:“不曾听过。”
不释:……

“没听过啊, 那不要紧,小僧解释给你听啊,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
卞春舟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是什么呀?”
不释见有人捧哏, 立刻来劲了:“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修行呢,不应该拘泥于条条框框的形式, 僧人多数剃发,但有发亦能如僧侣一般敬奉佛法, 同理身为俗人,也可以不受尘垢污染,尘世如梦,作梦中梦,真亦假来假亦真……”
卞春舟两眼蚊香眼:“法师,别念了, 别念了!”这是什么小众的语言,好优美哦, 仿佛又回到了雍璐山的六讲峰呢。
不释见此, 可惜地叹了一句:“卞施主佛缘甚浅呐。”
卞春舟不悲反喜:“多谢法师开导,我又可以了。”
……这两人,还都蛮有意思的, 一个活泼一个深沉, 竟也能当好友,不释驻足片刻,又拎着手中的佛珠追了过去:“等等小僧,你俩走错路了!”
走错了吗?当然是没有的,闻叙虽然装瞎, 但他又不是路痴,合和宗弟子所住的地方,今日一早他就打听清楚了。
可惜他们来的有些迟,陈最和友宗弟子的切磋已经进入了尾声,打得还挺凶的,至少双方都挂了彩,但大概是不打不相识,陈最交到了一个同属性的战斗分子好友。
这位合和宗的炼气巅峰弟子名叫曾千山,同样也是跟着师长出来见世面的,他块头竟跟陈最不相上下,但性格非常爽朗,打完了还拥着陈最的肩膀喊好兄弟,看架势,恨不得当场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
然后他一问异姓兄弟年龄,这位爽朗的大哥立刻就翻脸不认兄弟了:“你才二十?真的假的?”
陈最不解:“这有什么好骗人的!你等一下。”
说完,他冲到卞春舟面前,卞春舟也很懂啊,立刻一套水火刮胡大法,四十糙汉立刻就变成了清纯男大,曾千山当场色变,直言兄弟你这易容术实属顶尖。
于是,异姓兄弟没当成,朋友却还是可以当当的。
今日反正没事,又听说碎天剑宗毗邻的四方不夜城非常好玩,几人就相约下山逛街了,当然了,陈最其实不太想去,但少数服从多数。
其中,对逛街最积极的,当属某位出家人。
“阿弥陀佛,小僧只是修佛,并未出家,卞施主可不要污蔑小僧哦。”
卞春舟老早就听说佛修和和尚不同,但正经哪里不同,他却是不太知道的:“没出家也能修佛?”
“当然,修佛修身,佛塑金身,修士自然也要紧随其后,至于出家,小僧心在红尘,哪能出家啊,施主说笑了。”不释本就生得龙章凤姿,此刻拈然一笑,竟有种勾魂夺魄的美感,卞春舟心想,得亏我是直男啊,这位若是去合欢宗,那……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施主刚刚在想什么?为何看着小僧的目光满含歉疚啊?”
……卞春舟恨不得此刻自己是个瞎子。
好在,他虽不是瞎子,却有个瞎子好友,他还未察觉,闻叙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不释道友,你看错了。”
不释见闻叙搭理他,立刻凑了过去:“哎呀,你怎么知道我看错了呢?”
“不知道,我只是帮亲不帮理而已。”闻叙突然觉得“做自己”有点上瘾,怎么说呢,似乎他稍微刻薄一些、无礼一些,也没有人会因为这点来苛责他,在雍璐山时还不觉得,但出来后见的人多了,他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修仙界和曾经的碧洲郡是真的截然不同。
并不仅仅是雍璐山,整个修仙界都与他从前的世界截然不同。
闻叙这么一想,竟觉得身旁喋喋不休的不释都没那么聒噪了。
直到,某个长发佛修大言不惭地开口:“帮亲不帮理好啊,那请问闻小师叔祖,小僧有机会成为你的‘亲’吗?”
“怎么?你要改换山门?”
不释闻言,居然还真拖着下巴考虑了起来:“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我师祖手里的佛珠不答应。”毕竟他如果被雍璐山拐跑了,师祖肯定会带着念断的佛珠杀上雍璐山,找那位龙尊拼命的。
诶,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好脾气的师祖记恨到现在,好好奇哦,可惜师祖嘴太紧,根本打探不出来。
“如果……”
闻叙已经后悔搭理这个家伙了,他原以为春舟已经够能说了,没想到……人外有人,是他没有见识了。
一行五人下了山,不释是修为最高的,但也不过筑基初期,五个人出身三大宗门,守城门的小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见鬼了,五宗大会在即,各大宗门的弟子们关系竟如此和谐友善吗?!
真少见啊,以往不都掐成乌鸡眼的嘛,不确定,于是又多看了两眼。
四方不夜城,名字听着很有异域风情感,但实际上它是两座城连在一块儿的,如果从高处俯瞰四方不夜城,就会发现它的整体形状趋近于躺着的“吕”字,中间有连通的五扇门,分别是“宫商角徵羽”,面积小一点的是四方城,也是主城,普通百姓都居住于此,受碎天剑宗庇佑,这里也是大陆最北面的商贸之城,来来往往有非常多的商队。
而大的才是副城,也称为不夜城,城如其名,不夜城是没有宵禁、不设巡防的,整座城是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比武场而建,根据修为不同,修士可以在不同的比武场赢赛,赢了会有积分,积分可以兑换灵石、法器、丹药等等修炼资源。
故而,每年都会有来自大□□方的修士“朝圣”,四方城也因此而得名。
原本主城和副城是没有隔开的,但架不住络绎不绝的修士涌入四方城,后来四方城的城主联合碎天剑宗,将不夜城单独分割到旁边,从此以后,除非参加武斗,四方城居民一律不得进入不夜城。
他们今日进的城,当然只是四方主城,不夜城那边要进去,需要填写特殊的玉符才可以入门。陈最和曾千山倒是对不夜城武斗场很有兴趣,无奈明日就是五宗大会,今日是没机会进去见见世面了。
卞春舟心想,小样我还不了解你嘛:“别想了,你今天要是敢带着一身伤回去,晚上宗主就该来找你谈心了。”
陈最:“……我才不怕这个。”
“你们宗主还管得这么宽吗?”
卞春舟思及前些日子宗主峰的某些公务玉简,决定替顾宗主保留一丝体面:“那没有,只是我们宗主他人比较好而已。”
曾千山毫不怀疑:“原来如此,不过陈师弟天赋异禀,贵宗宗主多关心一些,也是应当的。”
“……哈哈,曾师兄说得极是。”卞春舟讪讪应和道,“我们快往前走吧,不释道友都拉着闻叙走远了。”
真实一个没看住,就被苦渡寺的佛修偷家了!这可不行。
卞春舟立刻追了上去,然后就发现,不释这个家伙居然带着闻叙叙在……看热闹?!什么热闹啊这么好看,让我也看看啊。
说是热闹,其实聚集的人非常少,因为制造热闹的人是一队修士,看袖口的徽记,应当是某个修仙世家带人过来参加五宗大会的。
修仙界的修仙世家非常之多,每年都有新的世家诞生,也有世家湮灭,辨别世家最好的方法,就是看修士袖口的徽记,一般来讲,都是绣在左手袖口位置。而如果是加入了宗门的世家弟子,宗门印记会在家族徽记之上。
眼前的一行人,袖口有不知名的徽记,但宗门印记却没有,可见就是修仙世家的人,像是这样来五宗大会“镀金”的世家,如今四方城中数不胜数,各大旅店客栈早就爆满,甚至连短租的天价院子都没名额了。
对于这些,闻叙和卞春舟自然是不知晓的,毕竟前者初来修仙界,后者……属于是“换壳上市”,都尚在摸索学习期。
“妩儿,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忙,五宗大会对于周家来讲,真的非常重要。”
说话的男子脸上带着明显的敷衍,虽然面容俊朗、气质宜人,但大概是有不释的神颜在前,加上经常看闻叙叙的帅脸,卞春舟觉得这个男人长得也就那样,这位叫妩儿的姑娘生得娇俏动人,怎么非得喜欢这种男人?
“我闹?是我要闹吗?明明你答应我的,是……周郎,你是不是还忘不了语姐姐?”
周姓男人脸色一变,然后迅速掩饰过去:“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不是修士,最近几日不要乱跑,等五宗大会之后,我答应你的事情,必然会兑现。”
“我还能相信周郎吗?”
男子眉头却蹙紧,眼里似乎有悲伤流泻了出来:“妩儿,阿语已经死了。”他说完,情绪又收敛了起来,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枚护身符,“我不会辜负你的。”
这叫哄人吗?这明明是施舍啊,然而叫妩儿的姑娘竟真被哄好了,接了护身符乖乖地回了旁边的客栈。
卞春舟挠了挠头:“不是说,修士很少动情爱的吗?”
“什么?有这回事吗?”不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苦渡寺外痴男怨女可多了,小僧每每路过,都能听到新鲜的故事。”
卞春舟:……好家伙,信息差这么狠的吗?

“什么新鲜故事?仔细展开讲讲。”
不释闻言, 立刻双手抱胸拿乔起来:“展开讲讲也不是不行,就是小僧有些口渴,若能得师弟几口茶水喝, 那定然能口若悬河。”
……你们苦渡寺的佛修,听上去和苦渡两个字真的完全不沾边啊。
但茶水能有几个钱啊——
卞春舟看到茶水的价格后,立刻翻脸不认隔壁师兄:“有些故事,也不是非听不可, 我已经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修士了。”
“这样啊,其实小僧知道的故事还蛮多的, 比如说……某种大宗门长老痴恋合欢宗女修,哪怕知道女修心中只有大道,依旧愿意付出所有,然而他付出所有后,女修一脚蹬了他,他血本无归, 自觉没脸回宗门,就要来苦渡寺了此残生。”
卞春舟两只耳朵全部竖起来了:“然后呢?”
“然后小僧口有点渴。”
……套路要不要这么深啊?卞春舟含泪给人买了串冰糖葫芦:“喏, 这是我的最低底线, 不能再多了。”
不释委委屈屈地接受了,就……大帅哥就算是吃冰糖葫芦都是好看的,这当真是没天理了:“然后, 我佛不收垃圾, 特别是被人丢弃、无家可归的空壳垃圾。”
卞春舟伸手:“你把我的冰糖葫芦还给我!”
“诶——给了小僧,就是小僧的!”
闻叙:……这俩加起来,应该都没有三岁半吧?
“我观卞师弟心神清爽、灵台澄澈,以后若是遇上合欢宗的女修男修,可得小心谨慎一些, 若是被骗了心,苦渡寺可不帮忙追回的哦。”
卞春舟啊了一声:“你们苦渡寺,还有这种业务?”
“本来没有,但后来……唔,总有人能拿出让苦渡寺无法拒绝的条件。”
“所以你们的与佛有缘,这么现实?”
不释瞥了旁边眼戴缎带的青年人:“也有不现实的,比如你们的小师叔祖,若是愿意改投苦渡寺,小僧愿代师祖收徒。”
……只听过代师收徒,没听代师祖收徒的,你也挺熊的。
“想得你美!”卞春舟轻哼一声,“你实话讲,到底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小师叔祖?”
不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翻译一下,就是不想讲,但佛修不打诳语,所以万能的佛偈来一句敷衍了事。
卞春舟诡异地悟了佛修如何不打诳语的办法,然后他的重点就跑偏了:“合欢宗女修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警惕男修?”
“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有关于合欢宗的传闻,修仙界遍地都是,合欢宗虽然宗门不大,但桃色新闻总是传播得最快最广的:“……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冒昧,但据说合欢宗特别喜欢佛修,是真的吗?”
闻叙有时候,也痛恨自己能够第一时间读懂风带来的信息,就比如现在,不释一瞬间的紧绷,他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说呢,或许有些细致的经验教训,都是身体力行得来的吧,某一方面来讲,春舟有时候戳人雷区,也蛮有一套的。
最关键的是,佛修不打诳语。
“既然知道冒昧,施主还要莫要发问比较好。”不释果然没有完全否认。
卞春舟:……传闻居然是真的!所以苦渡寺真的有佛修被合欢宗的女修男修心甘情愿偷了心?!
合欢宗,恐怖如斯!!
第二日,就是五宗大会的开幕式。
其实最初的五宗大会,就是几个大宗门炫耀自家又收了什么新天才的场合,但后来名声传扬出去了,有修士慕名而来,五大宗门也不可能将人拒之门外,发展到如今,规模已经非常盛大了。
甚至已经成为了年轻天才修士们扬名的场合,毕竟天骄榜的席位还是太少了,且天骄只录入百岁以下的金丹和元婴修为,对于普通修士而言,这个门槛简直高得离谱。
所以,在五宗大会扬名,就是一个修士跨越阶层的绝佳舞台。
除了五大宗门弟子,不论是出身中小宗门还是世家子弟,亦或是散修之流,能来参加五宗大会,势必都是抱着野心来的,哪怕无法借此登临高门,也是结交友人、获取修炼资源、交换情报信息的好机会。
再不济,来看看修士们如何斗法、破局,也是不错的。
闻叙虽只有炼气修为,但他却是此次雍璐山来人中辈分最高的,加上人一来就得了碎天剑光的偏爱,于情于理,碎天剑宗都不肯忽视他。
“我一个炼气,坐这么高位合适吗?”
顾梧芳拢着手,心想碎天剑宗这地方可真是太冷了,冷得跟过春峰似的,总让他联想起某些不太好的经历,要不是五宗大会需要宗主带队,他可真不爱来这鬼地方:“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是你师尊亲自来,那反而不太合适。”
闻叙秒懂,想想那三十页名单:“宗主,有些话不必说得这么透。”
“嘿嘿,你明白就行,走吧,你这么嫩生,想来那些老东西也不会太为难你的。”再者说了,雍璐山虽然排名五大宗门末位,但真的论斗法,还不定谁输谁赢呢。
眼睁睁看着闻叙叙被顾宗主架走,卞春舟只能拉着陈最最去凑热闹了,当然也不全是凑热闹,他还得看着陈最最,不让人随便跟人掏刀子。
陈最:“我今日已经练过刀了。”
“那若是遇上你感兴趣的对手,你难道不想……看吧看吧,我还不知道你,五大宗门的弟子直接进入正式比赛,天机阁、合欢宗、沙海门、惊雷山庄、散修联盟也各有直升的名额,但剩下的,不论是世家还是散修,都需要走擂台挑战赛才能拿到五宗大会的入场券,你今天这么积极地出门,不就是想去看看吗?”
卞春舟心想我还不知道你嘛,哪里有干架,哪里就有你陈最最的身影。
陈最抿了抿唇:“只是去看看,我修为尚且不够。”
换句话说,如果他修为够了,就铁定会偷偷上台,然后惊艳宗门所有人。
在这方面,卞春舟觉得陈最最的信用度可太低了:“不行,我得看着你。”
不过五宗大会预选赛擂台是摆在山下的,只有一些碎天剑宗的弟子在维持秩序,他们穿着雍璐山的校服去看比赛,实在太扎眼了,所以临出门前,卞春舟拉着陈最换了普通的法袍,果然就完全融入了山下的氛围。
五宗大会的报名门槛是筑基,但山下还是有不少炼气修士,有些是被长辈们带来见世面的,有些是闻着商机来的,卞春舟甚至在外围看到了一个以物换物的修炼资源小型集市,其中还有人在兜售各大宗门参赛修士的具体信息,买的人还不少。
当然也有人偷偷开了地下赌局,还真有不少修士往里面投灵石的。
“哇,打得好凶!路子好野!”
陈最已经完全跃跃欲试了:“真的不能上台吗?”
“不行哦,而且这是金丹擂台,你小子不要命啦!”
陈最一脸不情愿地被卞春舟拉着走,好说歹说总算是不摸刀了,但眼睛还是一眼不错地落在各个擂台之上。
“咦?这个人有点眼熟啊。”卞春舟摸着下巴,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是谁。
陈最抬头看了看:“哪里眼熟?难道是我们宗门弟子?”
“……我想起来了,这是昨天那个多情很忙的周郎。”卞春舟一拍脑袋,“当时你不在,没想到他与人斗法还蛮凶的。”
“炼气小儿,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旁边忽然响起一把高傲的声音,卞春舟扭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双圆瞪的鼻孔,只听得人继续宣传着,“台上这位周济周公子,出身南丰城周家,乃是周家年轻一代中天赋和悟性最高的,此次他征战五宗大会,必然可以与五大宗门天骄们一决高下。”
卞春舟哦了一声:“这么厉害?”
“那是,你个炼气修士自然什么都不知晓,周公子今年四十二岁,已是筑基后期修士,距离金丹,不过一步之遥!”
正听人吹嘘着,台上的周济已经赢下了这一局,他看着宠辱不惊,赢了也没有喜形于色,加上俊朗的容貌,引得台下修士们齐齐侧目。
见此,旁边帮忙科普周济来历天赋的男人高兴地抬了抬下巴,仿佛他也与有荣焉一般,眼神里似乎写着: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卞春舟心想,原来还能这么扬名啊,不过为自己造势嘛,不寒碜。
于是他竖起大拇指附和道:“周公子确实很厉害。”
这人听他这么说,高高的头颅都低了一些:“你这人眼光不错。”
“但他厉害,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
他气得想要打人,然而,卞春舟已经拉着陈最最跟滑鱼一样溜走了,这里除了擂台上,其余地方一律不得斗法,这人自然也没办法做什么。
“卞师弟,陈师弟,你们这是做什么?”
卞春舟闻声看去:“霍师姐?”
出声之人,可不是就是同门霍盛音嘛,只见她也作普通修士装扮,手里还拎了一些好看但没什么用零碎玩意,应当都是在集市那边得来的:“怎么只有你俩?”小师叔祖居然不在,这三个人以前可都是一起行动的。
“嗯,闻叙叙被宗主抓走了。”
霍盛音一想也对,身份太高有时候也不好:“难怪,你俩有看到什么精彩的对决吗?我用影留石记录了几场非常有趣的斗法。”
对哦,还能用影留石,卞春舟储物袋里,最不缺的就是影留石了:“多谢师姐提点,到时候看到好看的,分享给师姐。”
“师弟太客气了,到时候交换就行。”
辞别师姐,卞春舟和陈最又逛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手不离影留石,看斗法陈最最眼光比他好太多了,到时候记录下来,还能拓印一份送给闻叙叙。
这边两人逛得不亦乐乎,那边闻叙已经被迫坐上了高位,顺便还认识了其他三位大宗掌门人,其中分别是合和宗的宗主丁解忧、碎天剑宗的唐季宗主和苦渡寺的住持一澄方丈。
怎么说呢,论辈分人家都得叫他一声小师叔,但他敢应吗?反正闻叙不敢,毕竟自家师尊已经够拉仇恨了。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惯有的谦卑社交辞令,这对他来说,完全是驾轻就熟,加上不用认脸,完全没有一点儿难度。
于是三位掌门人心里齐齐嘀咕:竟是歹竹出好笋了!
不过听闻这位雍璐山小师叔才入门堪堪两年,性格没被那位龙尊带偏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坊间传闻,承微神尊大半时间都在沉睡,故而所住过春峰上才一直冰雪不融。
或许,只是明面上收为弟子吧,毕竟……唐季和一澄法师看了一眼丁解忧,合和宗那位太上长老可一直很缺弟子呢,雍璐山但凡换个人收下眼前的天才,估计都能被撬走。
但现在嘛,这好苗子又得烂在雍璐山了。
于是三人一致对敌,顾梧芳摸了摸鼻子:你们看我干啥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哦。
闻叙:假装感觉不到任何的风吹草动。
当然除了五大宗门的掌门人,还有天机阁的阁主秦观、合欢宗的玉檀仙子、沙海宗的宗主凌飞海、散修联盟的盟主、惊雷山庄的惊雷刀楼不还等等,加上他们身后的长老和弟子,饶是闻叙记忆力不错,也只是勉强记了个大概。
“记不住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会记住你的。”
算不上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刚刚站在后面当壁花的郑仅终于憋不住了,眨眼间就跑到了闻叙的身后,被宗主寄以看顾郑仅重任的支连山也不得不站了过来,但他是个好脾气:“对,不记得的话,问我们就行。”
闻叙:……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变成雍璐山一霸了。
他忽然明悟,师尊从前能积攒下三十页的旧友名单,或许也跟雍璐山这种和谐的氛围有关吧。
在场一共就两个炼气,闻叙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天机阁阁主秦观身后的女修辛慈,听闻是老阁主新收的关门弟子,天赋极佳,特别适配天机阁的观星功法。
天机阁的地位,其实非常微妙,这个宗门的武力可能不太高,但威信却并不比五大宗门差,当初天人宗并入合和宗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后,就有人提出将天机阁递补进五大宗门之中,毕竟五大宗门就四个像什么样,但出乎意料的,天机阁拒绝了,并且对外声明天机阁并无比肩大宗门的野心。
事实上也是,天机阁的弟子人数很少,据传是所传功法非常挑人,非天赋者不能学习,所以辛慈的出现,也得到了许多人的注意。
“好久不见,支师兄,郑师兄。”
来打招呼的人是天机阁阁主秦观的大弟子宋子京,都是天骄榜前十,几人自然是老相识了,他说完,还恭恭敬敬地向闻叙行了礼。
“宋真君不必如此客气。”
宋子京同样也是元婴修为,他说话文雅动听,言谈间有种清风拂面之感,当然他过来打招呼,也是为了将身后的辛慈介绍给大家认识。
按辈分来讲,他得管辛慈叫小师叔,同理,支连山和郑仅也是。
辛慈容貌清丽,性格也有些清冷,自然不是热络的人,几人说了些场面话,宋子京就带着辛慈离开了。
“我最近觉得,自己的辈分跌得厉害,原以为进阶元婴后,都得唤我一声真君,谁知道呐。”郑仅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还是我师尊不够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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