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我很贴心,特意帮你准备了点儿别的东西,不用谢。】
怎么会有人在男朋友不在的空虚夜晚,不需要小玩具呢。
陈省看了一眼,并没往心里去,他回复:【谢了啊,哥们儿。】
但很快,他又接到了时钧亦的电话。
“陈省。”
“哎,少爷,您说。”
“你说你送的东西,是给谁用的?”时钧亦问。
陈省说:“您啊。”
他都说了要买补品保养品之类的,以小王的办事能力,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时钧亦冷笑一声:“下个月奖金取消。”
陈省:????????
负三层宿舍。
江乔和沈归荑头挨着头凑在一起,他蹙眉指着沈归荑平板上的图片,怀疑道:“你确定送这玩意儿他会喜欢?”
沈归荑点头:“当然了,你想啊,他那么有钱,要什么买不到?当然是你亲手做的才有意义啦。”
“他一定会爱不释手的。”
江乔还是不太相信:“我听说过织围巾,织毛衣,织袜子送的,真没听说过织裤衩的,而且毛线的,你确定穿着不扎吗?”
沈归荑瞪他:“这种事你要学会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推陈出新革故鼎新。”
“围巾毛衣有什么新意?谁想不到?要送就要既让他感到温暖又出其不意!这叫惊喜!懂不懂啊你!”
江乔思考了半天,觉得沈归荑说的也有点儿道理。
时钧亦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要什么买不到?
别说是商场里那些衣服,首饰,电子产品,保养品了。
就是送地,送岛,送飞机,他也不见得能看得上。
自己亲手做的确实会比较特殊别致,有纪念意义。
但他一个大糙老爷们儿,手工活儿除了打人,别的真没尝试过。
“可是我不会。”江乔说。
“学啊,教程交给我,包你一学就会。”沈归荑拍胸脯保证。
“但是织毛衣这种事,我怎么总觉得不是大老爷们儿该干的事呢?”江乔还是有点儿纠结。
沈归荑嗐了一声:“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再说了,你可是江乔,时家格斗场上的大佬,谁敢笑话你啊,相信我,别说是织毛衣了,你就是跳皮筋儿,也没人会觉得你娘。”
沈归荑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江乔跳皮筋儿的画面,边跳还边唱: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江乔看着沈归荑面上逐渐诡异起来的笑容:“你在想什么?”
沈归荑笑容顿时一收,严肃道:“我在想,他收到礼物后,你们会………”
“打住,别脑补他,归荑姐。”沈归荑一开口,江乔就知道她想的不会是正经事。
他不接受任何人脑补任何关于时钧亦那方面的事。
“行行行行行,瞅你那小气样儿。”沈归荑说,心道老娘明明在脑补你。
但眼下看大佬跳皮筋儿这事儿,大概是没指望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大佬织毛衣。
于是她再接再厉,继续给江乔洗脑。
半小时后,沈归荑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高举胜利大旗。
江乔问沈归荑:“有不扎人的毛线吗?”
“当然了,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没有?明天我去给你买团儿真丝线,透气亲肤又舒适,你想要什么颜色?”
沈归荑双眼放光,真挚又热情。
江乔琢磨了一下:“要不,紫的?或者……………粉的?”
老是黑白灰太没意思,时钧亦皮肤白,彩色应该会好看。
而且沈归荑说了,要出其不意,才惊喜。
“明白,基佬紫加猛男粉,适合他。”沈归荑收到。
江乔心里惦记着时钧亦礼物的事,第二天跟着他上了一天班,刚把他送回卧室就要走。
“你着什么急?”时钧亦问,下班路上他就觉得江乔有些心不在焉。
江乔回头,捧住时钧亦的脸就给了他一个吻。
“我还有点儿事,哥哥,今晚就不过来了,你自己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别等我,乖。”
他说完,也不看时钧亦的脸色,转身就离开了时钧亦的卧室。
和那些敷衍完了一位约会对象,又匆匆准备出去赴下一场约的渣男如出一辙。
时钧亦站在原地,舔了舔嘴角,冷笑一声。
如同一位被出轨丈夫留在家,独守空房的怨妇。
江乔回到宿舍,一进门就问沈归荑:“东西准备好了吗?”
沈归荑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纸袋:“喏。”
江乔翻了翻,主要研究了一下那两团真丝线,一粉一紫,颜色很正,丝滑柔软,质感上乘,勉强配得上时钧亦。
“教程呢?”他问。
沈归荑拿出平板点开了一个编织视频:“就照着这个织。”
江乔点了点头,拿起那堆东西往自己卧室走。
沈归荑站起来:“你去哪?”
“回屋研究啊。”江乔说。
沈归荑咬了咬嘴唇,看着他:“在这儿研究不行吗?”
江乔一看就知道沈归荑是什么心思。
他是个有偶像包袱的男人,这么丢人的事儿绝不能当着任何人的面儿做。
他眯着眼,笑着摇了摇头:“别想,谢谢归荑姐。”
说罢,砰的一声关住了卧室门,一个人躲进屋里,偷偷研究起了毛线编织艺术。
论打架斗殴,杀人放火,江乔绝对是一把好手。
但要论刺绣编织,裁剪缝纫,那就成了江乔的老大难。
沈归荑看不见大佬织毛衣,心有不甘失了眠,也不开灯,就盘腿坐在江乔卧室门口,每隔五分钟,就要问问他进展如何了。
临近午夜,时钧亦轻轻用指纹识别打开了江乔宿舍的门锁,他开着手电,一进门就看见了穿着白色睡裙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沈归荑。
时钧亦手一抖,手电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沈归荑面前。
惨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照出了冲天的怨气。
时钧亦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你有病?你他妈比鬼还吓人。”
沈归荑气道:“长得帅就可以不讲道理吗,明明是你大半夜闯人家闺房,居心不良,欲图不轨!”
时钧亦呵了一声:“不轨也不是对你不轨。”
沈归荑闻言,对着江乔的门喊道:“江乔!你看他!”
江乔此时,正拿着棒针和那两团真丝线拼命较着劲儿。
一听时钧亦来了,赶紧慌慌张张把东西塞进被子下面。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艰难的从里面挤出来,然后再把门关住。
他将坐在地上的沈归荑提溜起来,放到一边,问时钧亦:“哥哥怎么来了?”
沈归荑站在一边翻白眼,哥哥,叫的真浪。
时钧亦看着江乔,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时钧亦就是直觉江乔在心虚,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楼上的玫瑰快死完了。”时钧亦说。
江乔蹙眉:“不能吧?我就两天没换。”
时钧亦呵了一声:“你还知道你已经两天没换了?”
“你不是花粉过敏吗?养玫瑰干嘛?活腻了?”沈归荑插嘴。
江乔闻言一愣:“花粉过敏?”
时钧亦瞪了沈归荑一眼:“除了玫瑰。”
沈归荑瞪回来:“恋爱脑。”
江乔怕他俩说着说着会打起来,一把扯过时钧亦藏到自己背后:“归荑姐,已经很晚了,熬夜会长痘长斑还容易发胖,要不你先睡?”
沈归荑撇了撇嘴,往自己卧室走,嘱咐两人:“动静小点儿啊,不然我就录下来,用音响在训练场里循环播放。”
待她关上了自己那间卧室的门,江乔才转身看向时钧亦。
他—————————————————————————眼神里带着钩子:“哥哥想我了?”
时钧亦一把将江乔拉进怀里,掐着他的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江乔低头闷笑:“啧啧,油嘴滑舌。”
时钧亦挑眉:“肺腑之言。”
孤男寡男,黑灯瞎火。
时钧亦向他靠近,江乔便闭上眼去回应他。
他们之间无论做什么亲密的事,总是带着股有今朝没明日的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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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的手就开始不老实,时钧亦抵着他的额头,一把将人抱起,单手打开卧室门———————。
正准备脱掉上衣,却见江乔脸色突然一变。
“停!”
时钧亦动作一僵:“怎么了?”
江乔不着痕迹地偷偷挪了挪屁股:“那个,哥哥,我今天不方便,要不明天晚上我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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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看着江乔:“不方便?”
江乔点头,有些为难道:“男人么,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太方便。”
时钧亦脸色凉了下来。
他跟江乔昨晚刚刚把话说开,算是正式谈起了恋爱,可江乔却一反常态的没去找他。
这也就算了,他只以为江乔是真的累了想回去好好休息,忍着孤枕难眠没去打扰他。
但今天一天在公司,江乔都又像是在惦记着什么事,晚上居然又没去找他。
要不是江乔看着他时,小狗一样的眼神一如既往,他甚至会怀疑江乔是不是有回避型依恋人格。
之后,他想到的是付知岚。
付知岚和江乔住同一层。
又有把自己内裤丢在江乔家的前科。
而且他跟江乔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江乔总是时不时表达出他想在上面的意愿。
虽然理智告诉时钧亦,江乔不会背叛他。
但可惜,时钧亦的理智在江乔面前通常没什么卵用。
他一把捏住江乔的下巴:“江乔,你床下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江乔迅速否认。
【有戳着老子屁股的棒针。】
时钧亦:?
江乔见时钧亦不说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真的,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艹,该死的生日礼物,耽误老子———】
生日礼物?
这个时候准备生日礼物,想必应该是沈归荑或者陈省跟江乔说了什么。
时钧亦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既然江乔没说,那应该是在给他准备什么惊喜。
他摸了摸江乔的脸颊,假做不知,温柔地问:“小狗哪里不舒服吗?”
江乔贴着时钧亦的手心蹭了蹭:“没有。”
【狗男人,别撩了———,———,哪儿都他妈的不舒服。】
时钧亦好笑,在他耳边轻声道:“跟我走吧?”
江乔吞了吞口水—————————
“比如呢?”时钧亦问,江乔天赋异禀,想法很多,他在这方面很愿意采取江乔的意见。
“比如——————”江乔在他耳边小声道。
时钧亦和江乔一样小气。
江乔不能接受任何人脑补时钧亦,时钧亦又怎么能允许江乔的声音被人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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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从床上站起来,他将时钧亦推出门外,对他竖起食指:“嘘,哥哥等我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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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时家保镖宿舍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沈归荑当晚什么都没听到。
但观察力惊人如她,还是发现了江乔和时钧亦乱搞的蛛丝马迹。
“你俩昨天晚上在茶几上做游戏了?”她问江乔。
江乔一愣,他们昨晚明明动静很小,而且事后也做了整理。
“你怎么知道?”他问。
沈归荑打开了手里的紫光手电筒,照出了透明玻璃茶几面儿上残留着的两瓣圆润的印子。
“你看这儿,像不像你挺翘迷人的屁股蛋儿?”
江乔看着她,沉默了两秒,问:“你拿这玩意儿,专门来干这事儿?”
沈归荑反问:“不然呢?我就知道你们昨晚是不会老实的,我买了好久,终于派上用场了。”
江乔发誓,他这辈子,除了他自己,就没见过比沈归荑更离谱的人了。
“你别太荒缪了吧,大姐。”
然而,沈归荑还可以更荒缪。
她说:“我打算把这块玻璃裁下来,然后用丙烯颜料把这个完美的印子勾勒出来,撒上金粉,装裱起来,送给你们当新婚礼物。”
“挂在床头,一定很漂亮。”
沈归荑是会送礼的。
“那我先谢谢你。”除此之外,江乔无言以对。
沈归荑摆手:“嗐,跟我你客气什么。”
江乔:“……………”
时钧亦答应了要送江乔回家看望江振海父女俩,他忙完了这两天的工作,很快便将此事提上了日程。
他让小王替江乔准备了日常穿的新衣服,以及看望江振海和江慈的礼物。
然后抽出一整个下午,直接翘了班。
依旧跟之前一样,其他的保镖都被打发了回去,陈省留下来开车。
这次陈省长了记性,不等时钧亦和江乔上车,他就已经升起了挡板。
江乔上辈子倒霉,二十多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
不是拳场的人统一发的破烂,就是医院的病服。
来到这边之后,有原主的衣服,他也压根儿就没想过这回事。
刚来时家的时候,除了训练服就是工作服。
此时他身上穿着的,是他拥有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新衣服。
是时钧亦买给他的。
江乔弯了弯眼睛:“谢谢哥哥。”
他看起来在笑,时钧亦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小狗好像有一点委屈。
“不喜欢吗?”时钧亦握住他的手。
江乔便拉起时钧亦的手,在他手背上吻了吻:“怎么会?很喜欢。”
他是真的很喜欢。
时钧亦没听到江乔心里有其他想法,但他觉得委屈肯定是有原因的。
既然不是不喜欢,那就是买的太少了。
时钧亦的生日马上到了,江乔手艺不行,织那条裤衩熬了大半个晚上。
这会儿坐在车上走走停停,睡意顿时就涌了上来。
江乔打了个哈欠,直接躺倒在时钧亦的大腿上,拉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闭上眼:“我睡一会儿,到了哥哥叫我。”
时钧亦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
他用目光一遍遍描摹着江乔的侧脸,直到听见江乔的呼吸声逐渐均匀,才拿出手机给小王发了条消息。
【选一些适合江乔的牌子,从今天开始,每个季度按时送新款过来。】
他没具体说是衣服还是鞋或是首饰。
就表示全都要。
小王此时正在吃饭,他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脑子里想着江乔那张脸,那副身材,陷入了沉思。
之前时娇倒是从时家雇佣的园艺师里,捧出过一个颇有人气的演员,出了圈,为时娇赚了不少钱。
难道时钧亦也打算故技重施,拿保镖出来圈钱?
半晌后,他斟酌着回复:【时总是打算把江先生过渡到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吗?】
但很快,他就收到了时钧亦否定的答案。
【不,江乔是我男朋友。】
谢汤圆大王替沈姐装裱新婚贺礼
第68章 鸡飞狗跳
江家离公司的距离,要比时家稍远一点,没有时家那样夸张的大,也没有谢寻家那么奢华。
只有一个一眼就能看到头的院落,和一座二层洋房。
院里没有乱七八糟的奇怪装扮,只种了许多金链花和垂丝茉莉,小花园一样宁静漂亮。
陈省将车开到江家门口,把挡板降下一小半,对时钧亦道:“到了,少爷。”
时钧亦看了陈省一眼,竖起食指,轻声道:“嘘。”
陈省这才看见正躺在时钧亦腿上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的江乔。
他默默转过身去,闭紧了嘴。
或许是江乔昨晚实在睡得晚,困得厉害,也或许是车内太安静,时钧亦的大腿又实在让江乔觉得踏实。
他硬是等车停之后,又睡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缓缓睁开眼。
“到了?哥哥怎么不叫我?”江乔坐起来。
时钧亦看着他半边脸上压着的红印,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刚到。”
江乔嘶了一声,把口水咽回去:“幸亏没张嘴,不然淌你一裤子。”
时钧亦挑眉,勾唇道:“哪条裤子?”
说起这种事,江乔的睡意就被彻底赶跑了,他嘿嘿一笑,上手摸了摸:“里面,小的那条。”
车里很安静。
真的很安静。
安静到陈省隔着挡板,都能听见两人的对话声。
陈省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接下来还有事,他俩能直接就地在车里来一场。
他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以提醒他们稍微收敛那么一丢丢,毕竟就在这方圆一米内,可不单单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乔跟时钧亦对视一眼,看在陈省最近确实不容易的份儿上,开口道:“省哥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这几天被折腾的脸色蜡黄。”
时钧亦知道江乔在为陈省说情,嗯了一声:“没打算亏待他。”
江乔带着时钧亦,用指纹识别刷开江家大门,走进屋里时。
江振海和江慈正隔八丈远,坐在加长沙发的两端。
江振海沉着脸,显然正压着火。
江慈低着头,手里拿着纸巾默默擦着眼泪。
看见江乔和时钧亦进门,江振海先是起身对时钧亦点了点头,客气道:“时总怎么亲自过来了?快坐快坐。”
他一边礼让时钧亦,一边让江慈倒茶过来。
“江叔叔别太客气。”时钧亦说着把手里的礼盒放到门口,坐到茶几侧面的双人沙发上。
江振海看了看那些礼盒,又看了看江乔身上的休闲装,显然不是工作服。
他眼神在时钧亦和江乔之间打量了一圈,对着江乔冷笑一声:“怎么?小子,惹事生非让少爷退货了?”
江乔白了江振海一眼,一屁股坐到时钧亦旁边:“什么叫退货啊?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一大把年纪了,还一身的反骨,尽挑那人不爱听的话说。”
江振海心里叹了口气,瞅瞅江乔这个德行,时钧亦这种名门出身的大少爷,能看上他?
看看人家都亲自提着礼上门来了,肯定是江乔又作了祸,给时家添了麻烦,时钧亦上门来退货了。
他冲时钧亦笑笑,拉住时钧亦的手,套近乎道:“少爷,江乔让我惯坏了,行事冲动又爱动手,但绝对没有坏心,也做不出那吃里扒外的事。”
“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你多管教管教,放心压压他的性子。”
时钧亦听到江振海心里在说:【千万别给我送回来,小兔崽子一回来就把拳场搞得乌烟瘴气,我可不想要。】
时钧亦笑道:“江叔叔不用担心,江乔很好,就是想家了,让我带他回来看看您。”
江振海不太相信道:“没惹祸?”
江乔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得意道:“惹什么祸啊,我升职了,特意回来找你显摆显摆。”
江振海一看江乔这样儿,手里的手杖就不受控制地想往江乔身上抡。
“升什么职?”他用左手按住拿着手杖的右手,劝自己,当着时钧亦的面,要克制。
江乔说:“时家大姑爷。”
江振海右手一抖:“时家什么?”
江乔又重复了一遍:“时家大姑爷啊。”
江振海闻言,左手到底是没压制住右手,一手杖就挥了出去。
“混账,学会在你老子面前声东击西了?让你不要打时家丫头的主意,你偏不听!你个混球!”
眼看着手杖就要落下来,江乔跳起来翻过沙发就跑。
他满屋子跑,江振海提着手杖满屋子追。
时钧亦见状连忙站起来去阻拦,他把江乔护在身后,拦住江振海的手杖:“江叔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是我跟江乔在一起了。”
江振海一愣,时钧亦对外一直是一副温文尔雅,人模狗样的绅士形象。
鲜少有人知道他背地里脾气和性格有多不是人。
江振海看着时钧亦:“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江乔心道,这老头儿简直比亲爹还了解他,居然一下子就认清了他的本性。
他刚想死不承认跟江振海对呛,转念一想,又闭了嘴。
他扯了扯时钧亦的衣角,委屈道:“哥哥,你看他!什么都怪我!”
江振海活这么大岁数,打过交道的,八成都是汉子。
他头一回看见绿茶,膈应的浑身过电似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愣是没忍住用手杖伸过时钧亦胯下,怼了江乔大腿面子一下。
“你从哪儿学的这死出?”
时钧亦胯下一凉:“………………………”
二十分钟后,鸡飞狗跳的场面才算勉强被控制住。
四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温馨又愉快。
“所以我姐从我进门起哭到现在,是为什么?”江乔又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江慈。
江振海简直没脸提。
“让她自己说!”
纵使知道江慈肯定会被男人骗,但他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多。
那不是三万,也不是三十万,是他妈的整整三千万。
按他在时家的待遇,少说也得十年才能赚回来。
他张了张口,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道:“姐,恕我直言,你确定你他妈的不是烧纸烧错了?”
江慈闻言,又哭了起来。
江乔用纸捏住她鼻子:“闭嘴,不许哭。”
江慈拍开江乔的手:“他骗我,他说他公司遇到困难,需要周转资金,等他度过了难关,我就是他共患难的女人,他一定会娶我。”
“我那么爱他,怎么能想到他是在骗我呢?”
江慈也不是说完全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她至少没一次性直接把钱拿给人。
她第一次给了那人渣五百万,那人渣便对江慈百依百顺,疼爱有加。
只是依旧背着江慈偷偷喝闷酒,吃装在抗抑郁药瓶里的维生素,故意假装不慎被江慈发现。
江慈这才又给了他一千万。
那人渣对江慈更好了,让江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期间,那人渣陆陆续续以各种借口问江慈要钱,江慈就今天给一点,明天再给一点。
一个月后,那人渣直接上演了一出自杀的把戏,吓坏了江慈。
一问,又是公司周转的事,江慈心软,直接把自己剩下的所有存款都给了那人渣。
待那人渣再向江慈借口讨钱时,江慈便直言自己只有这么多了。
结果第二天,那人渣便借口出了差,这一出,就是大半个月,杳无音讯。
江慈找到他之前带江慈去过的公司,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连公司的员工都是那人渣提前雇好用来欺骗江慈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