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我的白骨老公by秃子小贰

作者:秃子小贰  录入:02-06

关阙也仔细检查过,还摸过它的泄殖腔,说它是只雄鸟。但他对扈恣也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这只扈恣幼鸟为什么不长毛。
“啾啾。”鸟崽伸出翅膀,上面套着一条绳,要纪九和自己翻绳玩。
纪九摸着它的脑袋,觉得虽然丑是丑了点,但凭这聪明劲儿,就算自己离开后它应该也不会吃亏,指不准还会在这林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聪明归聪明,该会的必须得会,好比今天下午,纪九便趴在一块大石后,教导鸟崽捕猎。
“刚才我捕杀那只树鼠,你都看清了?”纪九低声道。
“啾啾。”鸟崽背靠着石头,伸出脑袋往外看。
纪九刚才为了给鸟崽展示正确的捕猎过程,不得不将自己扮成一只大鸟。
他预先将一只半死不活的树鼠绑在树后,再带着鸟崽去了那儿,假装突然发现猎物,扔掉拐杖扑上去,曲起手指当作爪子,动作夸张地扮作开膛状,再埋下脑袋一下下啄。
“我刚才已经给你示范过,如果再出现小野物,我就在这儿不动了,你冲上去抓。”
鸟崽收回脑袋,两颗圆溜溜的眼珠看着纪九。
纪九怕它没听懂,一边说一边辅以动作:“等会儿出现猎物后,你就扑上去,用尖嘴啄,用爪子撕,嗷!!”
鸟崽也张开嘴,两只细伶伶的爪子拨得地上落叶哗哗响,气势汹汹地道:“啾!!”
远方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林中出现一只尺余长的树鼠,正在专心啃噬一截树根。
纪九便低声命令:“猎物出现了,上,快上。”
鸟崽探出脑袋,看看那只树鼠,又转头看看他。
“冲上去,用你的尖嘴啄,用爪子撕。你骨子里流淌着祖辈的残暴血脉,你渴望那鲜血浸过喉咙的味道,渴望用爪子撕破它的胸膛。”纪九握紧双拳,低声鼓劲,“上吧,冲!”
鸟崽的情绪被鼓动起来,猛地就窜了出去,张开翅膀冲向了那只树鼠。但就在树鼠停下啃木桩转头看过来时,它又立即刹住脚步,接着转身,惊慌地跑向了纪九。
“你回来做什么?冲啊,快上,你跑错方向了,回头啊!”
鸟崽不管不顾地冲到大石旁,躲在纪九身后,这才露出一只眼睛去看树鼠。
而那树鼠已被惊动,早就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
纪九将还躲在身后的鸟崽一把抓出来,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的野性呢?你骨子里的残暴血脉呢?你怎么那么怂?”
鸟崽眼神懵懂地看着他。
纪九叹了口气:“如果再出现猎物,你必须得上,明白吗?我不能永远照顾你,总有那么一天,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依靠自己的尖喙和利爪才能生存下去。”
“啾啾。”鸟崽点了点脑袋。
纪九见它听明白了,心头略感欣慰:“来,看见了吗?那边有一只野兔,你不能冲了,要一点点靠近它,慢慢地靠近,不要发出任何动静……出来,你给我出来,还要往我身后藏是不是?当我刚说的话都是放屁?”
整个下午,纪九都在教鸟崽捕猎,但鸟崽胆子实在是太小,怎么都不敢上。眼看天色渐晚,关阙也要回来了,他只得停下今天的训练,带着鸟崽回营地,准备去做晚饭。
海水深处的峰顶,静静搁浅着一架飞行器,几条体型庞大的鱼类途经这里时,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危险,都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关阙躺在一排仪器下,仰面漂浮在水中,手里拿着一把喷硞器,将硞流质喷上被损毁的螺旋柱。因为每次只能喷薄薄一层,然后等它冷凝后才能继续,所以这个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才行。
他的手表突然开始震动,是之前调好的闹钟。他关掉闹钟,从仪器下方退出,收拾好所有工具,最后关上应急灯,从敞开的舱门游进了大海。
纪九提着满满一袋野菌,走在返回营地的路上,突然看见旁边一棵树上挂着许多青色的果。
那些青果有半个拳头大小,色泽青翠欲滴,果皮上还滚动着晶莹水珠,让他在看到的第一眼,唾液便开始疯狂分泌。
“水果哎,居然还有水果。”纪九惊喜地捋袖子。
纪九摘了一堆青果,将中午剩下的肉汤热上,便带着鸟崽去了海滩。
他坐在一块大石上,抱着鸟崽,双手按摩它的翅膀,不时朝着飞行器坠落的方向张望。
鸟崽到现在都不长毛,纪九想不通原因,只能有事没事就给它按摩,希望能通过刺激皮肤表层,让它快点长出毛羽来。
当关阙游到岸边,哗啦一声钻出水面,一眼便看见了海滩上的纪九。纪九也看见了他,连忙放下鸟崽,抱过放在石头上的衣服,拄着拐杖迎了上去。
关阙此刻只穿着一条长裤,落日给那紧致的皮肤镀上了一层薄金色,也勾勒出每一块肌肉的线条,让他看上去像是来自古老神话里的海洋之神。
只不过手里还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关阙甩掉头脸上的水珠,大步走上海滩。纪九接过他手里的鱼,放在石头上,再接过鸟崽叼来的毛巾,要帮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我自己来。”关阙挡住他的手,脱掉湿长裤,再拿过纪九递来的干净衣物逐件穿好。
“这么殷勤?又有什么新品种野菌要我试毒?”关阙一边系衬衫纽扣一边问。
“没有,哪儿来那么多的新品种。”纪九失笑,“你这也太敏感了,我就是觉得你辛苦了,想来接你。”
关阙似笑非笑地乜了他一眼:“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咱俩还客气什么?互相关心是应该的。”纪九帮他整理衣领,又道,“哎,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
关阙的视线里便多出了一个青色的果子,半个拳头大小,果皮光滑,青翠欲滴。
“来,尝尝,补充点维生素。”纪九将青果举到他面前,语气亲切地道。

关阙停下挽衣袖的动作,视线顺着那青果慢慢上移,停留在纪九脸上。
纪九竖起一根手指:“只吃一口,就一口。”
关阙只坐下穿鞋,待穿戴整齐,便提步走向前方树林。
纪九跟在他身旁,拐杖急促地点着地:“我们很久没吃过水果了,我的嘴唇老是起皮,鸟崽的毛也开了叉。我看看你,哎?这皮肤变得好粗糙。”
关阙目视前方,眼风也不给他一个,他便一直小声念:“阿宝,阿宝,阿宝……”
“叫魂吗?”
关阙被他念得不耐烦,停下脚步,一把将他手里青果拿走,重重咬了一口。
接着突然僵住,面部似乎有着刹那的扭曲,神情也变得有些怪异。
纪九一直盯着他,连忙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关阙沉默着没有做声,喉结上下滚动,直接将嘴里果肉咽了下去。再一抬胳膊,剩下的青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远远掉入海里。
“嚼都不嚼,就这么吞了?”纪九惊讶。
关阙紧闭着嘴,好一会儿后才问:“试毒还要求方式?”
纪九赶紧摇头:“那肯定不用,随你的喜好。”
回营地的路上,关阙在河边剖鱼洗净,回到营地后,切成薄片,和野菌一起做了鱼汤。
纪九很快便将碗里的鱼肉吃光,一抹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关阙低头喝汤,没有回答,只朝放在石板上的那堆青果做了个请的手势。
纪九搓搓手,喜不自禁:“那我就去了。”
纪九拿起一个青果,正要咬时,发现关阙已经没有喝汤,只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他觉得关阙似乎对他吃青果这件事很感兴趣,并从那双看似平淡的眼里瞧出了一丝期待?
而鸟崽也盯着他和那青果,两只翅膀和两只脚杆都张开着,整只鸟写满了紧张。
纪九:……
“你们这是干什么?”纪九失笑,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关阙,“你看你那一脸鬼祟,我知道的,这青果味道肯定不好。”接着又眨眨眼,“但我还是要尝尝。”
关阙微微颔首,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啊,都仔细看着,看我纪南瑾给你们表演生吃青果。”
纪九舔了舔唇,一口咬了下去,顿感一股酸味在舌尖炸开,迅速席卷整个口腔,让每一颗味蕾都在收缩,颤抖,再顺着呼吸道直冲天灵盖。
他缩着脖子弓起背,紧闭着眼,整张脸皱在一起。关阙一直看着他,见他这副模样,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但纪九缓过那口劲儿后,便睁开了眼,深深吸了口气:“过瘾!”
关阙:……
接下来的时间,关阙低头吃饭,纪九坐在他旁边啃青果,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擦拭被酸味刺激出的眼泪。
“啊……”他一边咀嚼一边倒抽气,“嘶,啊……”
关阙用舌头顶了下自己的牙,有些忍无可忍:“不要让我再听见你发出的任何声音。”
纪九了然:“你的牙也跟着酸了?鱼肉都咬不动了?行,我不出声。”
咔嚓!咔嚓!咔嚓!
“也不要啃出动静!”
纪九笑着看了他一眼,只用门牙一点点咬,尽量不发出声音。鸟崽在旁边看着,伸长脖子张开嘴,啾啾叫着讨食。
“你要吃吗?这可有点酸的。”
“啾啾啾啾。”
纪九啃下一块青果,喂给鸟崽。鸟崽迫不及待地往下咽,但接着又咔咔地吐了出来。它用翅膀扼住自己喉咙,疯狂甩脑袋,尖嘴在石板地上蹭,刮出嗤嗤的声音。
纪九大笑,去端来水,蹲着喂给鸟崽喝。鸟崽将脑袋埋进水杯时,他对关阙道:“酸是真酸,但你不觉得那酸得很过瘾吗?本来我还有点胸闷,现在就感觉特别舒坦。你要不要再试一下?”
关阙垂眸看着他,他回视着关阙,并将青果递到嘴边,啃下一大口,缓慢地,响亮地咀嚼。
咔嚓……咔嚓……咔嚓……
关阙便沉默地放下碗,起身走得远远的。
接下来的日子,关阙依旧每天去修理飞行器,纪九也依旧负责做饭。他在做饭方面勇于创新,想法大胆,不再局限于一锅炖,而是致力于将简单的食材都玩出花来。
他会将野菌和一种辛辣树叶一起炒,再加入林子里找到的野蜂蜜。或是在整只树狸肚内塞满野菜上锅蒸,直到野菜融为稀烂的蓝色汁水,将树狸肉糊得青紫斑驳,像是生了一身毒疮。
但不管他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饭菜,味道多么一言难尽,关阙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区别在于正常的那顿会多吃点,特别恶心的那顿便减少一定食入量而已。
时间一天天过去,纪九已在这岛上呆了三个月。
他的脚伤已经痊愈,也主动从关阙手里接过了捕猎的活儿,说要活动活动手脚。但他想离开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情绪也逐渐开始焦躁。
他不知道纪北宴如今怎么样了,银盟军有没有放松对他的监管。而他一直没有自己的消息,一定非常担心着急。
他也会经常想起那230名士兵。不管是在逗弄鸟崽,或是在同关阙说话时,只要某个话题涉及到曾经过往,他便会突然陷入沉默,情绪也瞬间低落。
他越来越迫切地想回到银辉星,可他却不得不呆在这颗荒芜水星上,每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煎熬。
今天晚饭时,纪九两人吃着饭,如平常那般不时交谈两句。
“还在补舰桥端口吗?”
“嗯。”
“那个东西修补起来是有点难,要是能像小部件那样带出水就好了,我和你一起补,就能加快不少进度。这是我在东边林子里找的那种小豆野菜,你多吃点。”
吃完饭,关阙继续修补从飞行器上带回来的小部件,纪九则去打火烧开水,嘴里轻轻哼着歌。
“春风得意喜事多,陈连长洞房见老婆。高低肩,长短腿,凸胸缩脖驼个背——”
纪九正蹲在行军炉前,突然就停下了声音,搭在炉子上的手也顿住了动作。
他猛然意识到,这歌词里的陈连长也去了赤牙城,也在那次任务里牺牲,是那二百三十名阵亡士兵的其中一名。
鸟崽正在一旁摇头晃脑地听歌,见他不唱了,便啾啾两声催促。
纪九垂着头,抿着嘴,一声不吭地打火。但这行军炉有点小毛病,有时候要打火很多次才能点着。现在又是这样,他只能蹲在炉前,一次次地摁下开关。
啪、啪、啪……
鸟崽见他不打算再唱,便在重复机械的打火声中玩着一团线球。关阙也在专注地焊接部件,并没有察觉到纪九的异样。
突然一声重响,吓得鸟崽差点打滑,身上那层浅浅的绒毛立即炸开。关阙听到这动静后也抬起头,将罩在眼上的防护镜推到了头顶。
纪九站在放行军炉的地方,胸脯急促起伏,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但那炉子却已不在原地,而是咣咣铛铛地滚到了石板地边缘,炉上的座圈也散落在地。
鸟崽看看炉子又看看纪九,急急跑上前:“啾?”
纪九闭上眼深深吸气,片刻后再睁开眼,对仰头看着自己的鸟崽道:“没事,我不注意把它碰翻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在机械重复地按下打火键时,那些焦躁、担忧、痛苦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齐齐涌上心头,让他终于控制不住地爆发,一脚将炉子踢了出去。
鸟崽歪着脑袋看着他,确定他的确没事后,便放心地跑回去玩线团,关阙也戴好防护镜,继续焊接部件。
纪九慢吞吞地走前去,将那踢飞的炉子拎了回来,安好座圈,重新打火。这次很快便点燃了,他架上锅开始烧水,却听见关阙平静的声音:“还有三天。”
纪九转过头,关阙正将一块金属板举在眼前,半眯着眼查看曲度。
“飞行器还有三天就修好了?”纪九问。
关阙没有看他,只嗯了一声。
纪九埋下头,片刻后哑声道:“那挺快了。”
最后一抹光线消失在海平面,天上繁星如织,木屋外也亮起了一盏灯。
关阙在灯光下继续修补部件,纪九则躺在他身旁的石板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腿,左边是被他搬出来晒星星的机器人,右边趴着鸟崽。
“说实话,我天天都盼着能离开这里,但真的要走了,还觉得有些舍不得。”纪九抬头看着满天星子,声音带着些怅然,“其实这两个月,是我这几年来过得最平静的两个月。没有战火和炮弹,没有鲜血和尸体,也没有哭泣和哀嚎……”
纪九怔怔地停下了声音,片刻后反应过来自己和关阙说这个不太合适,便又岔开话题:“而且我还胖了一圈,这个肚子是越来越大,连腹肌都快没了。”
关阙已经修补好了部件,正在收拾工具,闻言朝纪九那边看了眼。
纪九正将T恤下摆撩在腰上,左手拿起一个青果在啃,右手一下下拍着肚皮。那袒露的小腹微微隆起,有着比较明显的圆润弧度。
关阙盯着那肚子看了片刻,又看向纪九的脸、肩和手足,发现他并没有长胖,只是小腹变得凸起。
“你是不是怀孕了?”
当纪九听到关阙的这声询问,吓得青果差点脱手,有两秒都回不过神。
“你说什么?”他惊讶地转过头,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关阙便重复了一遍,目光紧盯着他的双眼:“你是不是怀孕了?”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觉得呢?”
纪九和关阙对视几秒后,慢慢笑了起来:“阿宝,我只是长胖了。”
关阙却没有笑,只平静地问:“你最近一次和别人发生关系是什么时间?”
纪九听到他用这么淡定的语气问出这么私密的问题,不由愣了愣,下意识回道:“我从来就没和人发生过关系。”
但他刚说完这句,就想起了什么,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关阙一直看着他,也就捕捉了他的这点神态变化,微微眯起了眼。
纪九侧头看向黑洞洞的森林,抬手揉着额头,片刻后改口:“其实有一次。”
关阙垂下眼眸没有吭声,纪九又道:“但是怀孕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和……我和那人已经分手了,而且我也没有植入孕囊。”
他并不想将那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诉关阙,特别是那名和他发生关系的士兵,在尚不知道姓谁名谁的情况下,就已经在赤牙城任务里牺牲。
纪九觉得,他只能当做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关阙抬起头,淡淡地问:“分了?”
“对,分了。”纪九毫不迟疑地回道。
“嗯。”关阙靠向椅背,翘起腿,又思索了下,“孕囊是什么?”
纪九有些惊愕:“你不知道孕囊?”
“不知道,第一次听说。”
“塔柯人和我们银辉人一样,男性如果想要怀孕,都需要种植孕囊,你居然不知道?”
关阙坦然道:“我不是塔柯人,我也从来不关心这些。”
“是了,你是序列者,不,你是虞人。”
既然关阙问起,纪九也就详细解释:“不管是银辉人还是塔柯人,如果男性想要怀孕生育的话,就要在腹腔内植入孕囊。孕囊植入男性身体后,内核会结合身体基因,凝成一个可以受精的基因生殖细胞。而外部囊袋成为子宫,还能分泌某种激素,在几个月时间内改造身体的……嗯,某个部位,让它成为可以顺利分娩的产道。虽然植入孕囊是很普遍的事,操作也非常简单,但我和我那个……那个前任已经分手了,所以我不可能去植入孕囊,更不可能怀孕,只是长胖了。”
关阙认真地听着,听完后点点头:“明白了。”他似乎心情很不错,难得地耐心解释,“我们虞人男性可以怀孕,但不需要植入孕囊。虞人男性的精液里含有一种叫做亚鲁素的物质,会自然催发配偶生成可以受精的生殖细胞和胎床,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孕囊。”
“亚鲁素?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意思?”纪九惊讶。
关阙想了想:“亚鲁,在虞人的语言里,代表着生命。我的父母双亲都是男性,所以我看见你身形发生了变化,首先就想到这个。”
纪九的重点却放在别处,他伸手指着关阙,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你是胎生啊。”
关阙默默看着他,闭上嘴不再吭声。
两人说了一阵话,纪九低头看自己肚子,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喂?是有个小孩儿在里面吗?快叫声爸让我听听。”
“啾啾啾啾!”鸟崽在旁边一连串叫。
关阙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交叠,他听着鸟崽的啾啾,突然开口道:“它说它才是你的小孩。”
纪九愣了下,伸臂将鸟崽搂进怀里:“是是是,你才是我的小孩。”
“啾啾。”
“是在叫爸吗?”
“它说它知道。”关阙微笑补充。
“还请了个鸟语翻译?”纪九转过头,“你什么时候能听得懂鸟语?”
“一直都可以。”关阙回道。
纪九笑了起来,但见关阙一脸正经,不像是在说笑,便又疑惑地问:“你说真的?”
“我们虞人族能听懂部分其他生物的语言,不过要分种类,只有高智生物才行。”关阙道。
“……居然这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纪九喃喃,又摸了下鸟崽的头,“我就说它这么聪明,原来扈恣是高智生物。”
“我对扈恣不太了解,但它们生活在旋4,应该是的。”
鸟崽又对着纪九叫了两声,纪九忙道:“快翻译。”
“是母亲的意思。”关阙伸手抵住唇,轻咳一声。
纪九顿时哈哈大笑。
“啾啾。”鸟崽又冲关阙叫了两声。
关阙神情立即变得有些古怪。
“它在对你说什么?”纪九问。
关阙转过头:“没听清。”
纪九也没在意,只使劲揉着鸟崽脑袋:“其实吧,我那天早上觉得肚子涨,就咯咯哒咯咯哒地叫了半晌。我找了个窝,刚蹲下,咦?下了个蛋。那蛋壳一破,钻出来的就是你。”
“啾啾啾……”鸟崽将脑袋在他腿上蹭,欢喜地撒娇。
纪九低头看着鸟崽,叹了口气:“可你现在连老鼠都不会抓,怎么办?”
鸟崽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纪九心里却在犯愁。
怎么办呢?
鸟崽太小了,也没有在这森林里独立生存的能力,只能将它带走。可自己正被银盟军通缉,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前路危机重重,带着它合适吗?
关阙似是看出了他的顾虑,伸出食指捋着鸟崽脑门上的那撮毛:“它不会捕猎,不会飞行,这样的雏鸟如果留在岛上,不出半个小时,就会进了其他野兽的肚子。”
纪九沉默着,看鸟崽扬起脑袋,轻啄关阙的手指,被关阙将它的长嘴给钳住。
“好吧,那就把它带上。”纪九终于开口,“虽然跟着我也不安全,但总能想法给它找一条活下去的路。”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纪九也就不再瞻前顾后,他把鸟崽抱起,举在眼前,认真地道:“崽,以后不管去哪儿,爸爸都把你带着,咱爷俩在一块儿。”
“啾啾。”鸟崽侧过脑袋,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我的乖崽。”纪九将它在空中抛了两下,接住,对关阙道:“真沉呢,你来掂掂?而且没毛,是净重,这肯定能炖一大锅。”
“啾!!”鸟崽赶紧挣扎着要下地,纪九大笑着将它抓住,作势往行军灶边走。鸟崽又再次挣脱,急急冲到关阙身后躲了起来。
第三天下午,关阙终于完成了整个星舰修复工作。两人吃过晚饭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将一些必需品用大袋子装好,由关阙提前送到星舰上。
夜晚来临时,石板地上显得有些空荡,只剩下桌椅和锅碗瓢盆,以及那栋木屋。
纪九坐在木屋内的地铺上,将机器人装进一个行军大背包,又在背包夹层里摸索,掏出了那个锁着光明之眼的密码盒。
密码盒一直在他这儿,就那么随手放在背包里,关阙也知道,却始终没有拿走。
纪九垂眸看着密码盒,大拇指在那光滑的金属面上摩挲。
这一共四个月的相处,特别是最近三个月,他虽然提醒自己要保持警惕和距离,却也会在某一个瞬间,对关阙生出一种微妙的亲近感。
其实他内心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双方立场和敌对身份,这四个月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的确会让他将关阙当成最亲密的朋友。
明天就要离开这里,这会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晚,从此两人就要形同陌路,甚至兵戈相见。
他想在即将分别的这一刻,把光明之眼还给关阙,也将密码告诉他。

纪九将盒子揣进衣兜,走出了木屋。
屋外繁星满天,天幕极低,星子像是触手可及。远处的海洋荡着柔光,似乎已和天空融为一体,流曳星辰一直淌进了海里。
推书 20234-02-05 : 我靠顶级茶艺,挖》:[穿越重生] 《我靠顶级茶艺,挖了主角墙角/茶香四溢,谁家保镖又猛又娇》作者:葡萄柚【完结+番外】番茄2023-07-18完结 42.0万字  简介:  【又痞又野的双面绿茶疯批 x 属性复杂心狠手辣的豪门太子爷】  【双男+双强+双洁+读心】  江乔一朝穿越,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