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黎峰无言以对。
怎么会这样。
陆柳伸手摸摸他的大胸。
“大峰,你给我看看吧,我又不啃,我只是看看。”
黎峰给他看了。
给他看了,也没讨着好,陆柳鼓掌叫好,声音压不住。
黎峰让他小点声:“我明天还见不见人了?”
陆柳说:“你见我就行了。”
他好像酒醒了,记得了很多事,会说:“你还说以后你给我跑腿,帮我干活的。”
又好像没醒酒,前后不通道:“我只是让你给我耍个剑,你都没剑,拿个烧火棍糊弄我。”
黎峰把烧火棍丢一边了,他还有猎人的棍子。他让陆柳玩玩。
陆柳半醉半醒的,一会儿说不能做,要回家。一会儿说:“啊,是我的大峰,让我亲亲。”
黎峰不给他亲,由着他探头啄吻。心中那点小埋怨都没了。
另一边,谢岩嘴上说着要陆杨哄,要陆杨想法子陪他,一定要陆杨好好补偿他,回到家,又急急忙忙去灶屋取汤喝。
陆杨没喝多少酒,他今晚说话多,喝茶多。谢岩端来汤,他灌了一碗垫肚子,又把谢岩递来的瓜子都拿好。
娘屋里亮起了灯,说要醒酒汤。
陆杨没喝两杯,不用喝。他们自己料理,不用娘来。
等娘屋里熄了灯,谢岩又去灶屋烧水。
锅里有热水,他添把柴火,烧得再热一些。
陆杨跟他在灶屋待着,听他嘀嘀咕咕说着话。
谢岩说:“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想着你相中了别人,心都要碎了!我坐那儿想了很久,要是你相中别人,我怎么办?我想着,我应该要大度一些,允许你一个月见他一次。不能更多了!”
陆杨拿扇子扇风,听着笑着,说他不好。
谢岩瞪大眼睛,“这还不好?你还要我怎样?我不能让更多了,一年有十二次!你要知足!”
陆杨点头:“你就是不好,还十二次,你听听,这像话吗?还要我知足,我怎么知足?你对我一点儿占有欲都没有,你竟然要把我推出去十二次!一年十二次,十年一百二十次。一百二十次,都有四个月了,你怎么不让我找别人过日子去?”
他倒打一耙,把谢岩说得一愣一愣的,愣完就笑了,火烧一半,灶膛的柴火都不捅了,跑来抱陆杨。
“净之,我就知道你还是最爱我的。我错了,我一次都不让,你不能相中别人,你只能给我做夫郎!”
陆杨哼哼笑道:“我只给你做夫郎,然后去别人家做大男人,找几个小的服侍我。”
谢岩不让他说,“你不能这样,别人没我聪明,服侍不好你,我最懂你了,你还是跟我过。”
陆杨问他:“你懂我什么?”
谢岩说:“我会炖汤考状元,俗的雅的都会。”
陆杨捏捏他的耳朵,“我是什么好色之徒吗?”
谢岩就改口道:“我会炖汤考状元,我给你补身子,再考个功名,把你养得白胖胖的。”
他都会一语双关了。
陆杨笑不停,手落他肩上,虚虚搭着,侧头亲亲他的脸,“快去烧水,我们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
谢岩笑眯眯去烧水了。
家里就三口人,之前的房子很紧凑,夫夫俩只在房里办事,难得一起洗澡。
陆杨收拾衣裳,把肚兜拿上了。过来时,谢岩已经给浴桶里上好水,让他再试试水温。
天热,不用太烫的水。
谢岩又加了半桶冷水,再试试,感觉水温合适,他俩脱衣裳来泡澡。
浴桶是比炕上还要拥挤的环境,谢岩长高了,长腿支着,占据了整个底座。陆杨只能趴坐在他身上。
这是他们很熟悉的姿势。谢岩说懂他,也会哄他,他们在水中相依交融。
出来时,陆杨擦身子穿上肚兜,牵着谢岩回房去。从谢岩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瘦削的背。夜色下像细腻的月光。
陆杨进屋看看,没过月亮门,不去书房,让谢岩坐到帐子里,他拿件褂子披上,在地上扭一扭,抛个媚眼,把褂子再脱了,也钻到帐子里。
这种拙劣的表演,把谢岩给迷坏了。看得人都傻呵呵的笑。
陆杨说他好哄,“要是别的美人儿给你跳个漂亮的,你不看迷糊了?”
谢岩才不看别人,“我眼睛里只看得见你。”
他今天很没安全感,做完以后,心里还空空的。陆杨给他演一回,生疏了些,却把他的心填满了。
陆杨愿意哄他,他很高兴。
晚上不写功课了,明天起早点。他俩躺着闲聊。
陆杨说起读书的事。
“我就知道看书有用,能学到很多东西,但我读书的时候,很有目的性,自己看书总是嫌慢,想要你讲给我听。好在我有坚持,你坐书桌边,我也坐过去了,你看书时,我手上也拿着书本,有个好习惯。以后我要自己多看看,要学着思考,把书看到心里去。”
谢岩问他:“你们在香满楼聊学问?”
陆杨笑道:“你以为呢?但我知道怎么享受生活了。难怪有钱人爱请戏班子,摆个酒席,都要请几个唱的。真是热闹,听着小曲儿,说话都有氛围了。不知怎的,同样的话,加个调子,更容易听到心里去。”
谢岩也听进去了。
“什么调子?我去学学。”
陆杨忍不住笑:“怎么什么都学?你学这个做什么?”
谢岩跟他念经:“学完以后,我就一边弹唱一边念叨‘净之最爱我’‘净之只爱我’,念到你心里去。”
陆杨笑坏了,说:“那你去买个木鱼,一边敲一边念!”
谢岩才不当和尚。
他还要炖汤的!

六月二十一, 谢岩生辰。
赶着大集的东风,家里连着忙了一阵,再有逛花街的帖子, 谢岩又要请同窗吃饭, 顺延到了月底。
月底休沐,陆杨给他蒸了寿包,做了长寿面,找了个盒子,把玉料装着, 给他祝寿。
今年大家都住一条巷子里,家中热闹得很。
早上的寿包, 都拿了两个吃吃。叫了小麦和壮壮过来拜寿。
两个小娃娃话都说不清,是陆柳扶着孩子帮他们说的。
陆柳和黎峰送来了十八支狼毫毛笔, 把谢岩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是一点都不斯文。
黎峰当时就跟他讨要回礼了,等来年,他跟陆柳过生辰, 要谢岩送画给他们。
谢岩笑眯眯答应了,说把他们一家人都画上,团团圆圆的。
两连襟笑呵呵聊了好久, 气氛难得和谐。
中午都来家里吃饭,早饭后,陆杨就出门采买。谢岩黏着他, 跟他一起。
他已经下了帖子, 晚上在登高楼吃酒。
乌平之是他好朋友,中午到家里吃一顿,下午一起聊聊学问, 差不多到时辰,两人再结伴去登高楼。
都是些书生,陆杨就不做陪了。
谢岩就早上这一阵特别有空,紧挨着他黏着。
陆杨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松手,“我来挽着你。你比我高,这样挽着我,把我架着,我脚都踩不着地了。”
谢岩还想矮身走路,装成个小矮人,陆杨不让。
“又长一岁了,走路端正些,像个大人。”
谢岩还记着陆杨说的,不喜欢他太高。
陆杨早都忘了,“谁让我家状元郎只竖着长,不横着长呢?”
谢岩由他挽着,嫌他挽得不够紧,笑一阵就要挤着他。
这黏糊劲儿,头顶的太阳能把他们晒化了!
陆杨出来要多买一些菜,有些硬菜来不及做,他就到酒楼买两份。比如说牛肉塔和酱肘子。
家里日子好过了,嘴里不馋肉,平常都没想着吃肘子。往年摆酒吃席,桌上都有一道肘子,他们习惯了,便买上两只。
牛肉塔上回吃过了。他们去民富路时点过,当天碰见洪楚,让人打包带回来了。放的时间有点久,味道不如刚上桌时好,也买一份。
陆杨再买了鲜鱼,打算做一道蒸鱼吃。有鱼跃龙门的兆头。
再是时蔬,豆角、南瓜、茄子、茭白等都买了。他看见有人卖鸡鸭,各买了一只。鸡就烧着吃,鸭子炖汤。
屠户那儿提前定了货,今天过来直接拿。给他们留了猪头肉、猪耳朵,陆杨还要了两斤猪血,三斤猪肉,两斤排骨,三根腿骨。今天吃得好,给三只狗子也弄顿好的吃。
回家路上,把调料添一添,再买两块豆腐。到家就开始收拾。
黎峰把鸡鸭杀了拔毛,陆柳收拾鱼,顺哥儿帮着择菜洗菜,陆杨洗个手的功夫,备菜都出了两盘子。
谢岩生火,他就来掌勺。两口灶都用上,一边煮着大骨头焯水,一边炒菜。米饭在两爹那儿煮着,他们把三根腿骨也拿去煮着,弄完装罐子里,炖些汤水出来。狗子中午跟他们吃个肉菜,晚上就啃骨头喝汤。
两爹收拾的时候,眼皮子都在跳。
陆柳跟陆杨说:“他们肯定在想‘狗都比我吃得好’!哈哈哈,我刚嫁给大峰的时候,看他收拾认爹饭,心里也直犯嘀咕。”
陆杨忙着烧菜,说话没回头,笑道:“那以后就让他们帮忙做狗饭,多做几次习惯了,就知道现在是在过好日子了,日常吃喝就舍得了!”
陆柳笑呵呵应了,“等会儿跟他们说!”
三个人备菜,收拾一会儿就弄完了。
赶着午饭的时辰,陆柳闲不住,拿了几盘子菜回家炒。
过不多时,乌平之过来,他们正好摆盘上桌。
谢岩说过了,今天不用带礼,乌平之来的时候,带个礼物,他还不高兴。
等乌平之把盒子打开,给他看里面的十对鸳鸯扣,又把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乌平之真是服了他。
他过来,正好十个人吃饭。两家的桌子拼一拼,坐得满满当当。
都是自家人,席间就黎峰喝酒,乌平之陪了两杯。其他人都喝茶。
两个小宝还不能吃这个,老样子,拿米糊糊骗一骗。
清早祝寿过,吃饭时只说说家常。
谢岩成亲以来,家中常常这样热闹。
在县城的时候,陆杨就会摆酒请客,那时候在铺子里,两桌都坐不下。
他的人生,从成亲开始,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一晃眼的功夫,他都长两岁了。
陆杨嫁给他的时候,他抗拒读书,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考个功名。
那年他是秀才,直到现在,他还是秀才。一切好像没有变化,但他知道,他已经大不一样了。
再等两个月,他所有的努力与期望,都能见到结果了。
谢岩倒茶敬娘。
他娘是个温柔性子,这几年跟他相依为命不容易。
早年他没立起来,让娘跟他一起吃苦受累,是他不孝。
他也给乌平之敬茶。
他从前太不知事,错过了很多,也辜负了很多,好在都捡回来了。
他再倒茶敬陆杨。
他们一路走来,陆杨的辛苦之处他都看在眼里。
越往前走,世界越广阔,他们就越渺小。他们同舟共济,要走得更远一些。
他一圈敬茶,喝水都喝饱了。
陆杨摸摸他肚子,听得见水声,让他歇会儿再吃。
陆杨跟乌平之聊去省城的事,“我想过去陪考,顺道去省城长长见识。府城就这么繁华了,不知省城又是什么样。”
他说他要长见识,谢岩不好说不让他去,嘴里还是怕他辛苦。
“两地离得近,你想去,以后有很多机会去,这回就算了吧?到时考生多,路上挤,城里也挤,你看不出什么。”
陆杨要去,理由都想好了。
都说运河之上有水匪,水上不安生。赶上科举考试的日子,匪徒们不敢作乱,他才好跟着出行。万一自己出门,碰上个不长眼的,这要怎么办?
这话也不吉利了,谢岩把他说了几句,再问乌平之路程。
沿岸去省城,走水路,要三五天的路程。
真不算远,就看天气好不好,遇没遇上事。
乌平之说:“我们去省城,有住处。我爹置办了房子,比较小,住我们几个住得开。”
坐船赶路,没有走陆路颠簸,陆杨再跟乌平之说说细节,这件事就定下了。就剩谢岩嘟嘟囔囔、嘀嘀咕咕。
众人吃饱喝足,谢岩肚子里的水消化完了,饿了,盛一碗饭,自己慢慢吃。
黎峰问他们:“要不要我送你们?”
乌平之说不用,“赶考这一阵,路上都挺安生的。运河上,府城到省城这一带也很安生,我没有听说过有水匪作乱。”
谢岩也觉着不用。陆杨要跟他一起去省城,少说要二十多天。这阵子家中要靠黎峰照料,黎峰不在,家里没个主心骨,还有两个小娃娃,这日子怎么过啊?
吃席简单收拾难。谢岩吃完饭,还说帮忙收拾,陆杨催着他回屋看书去。
距离考期很近了,不用他干这些琐碎杂活。
家里人多,黎峰多打几桶水上来,三家都把盆拿来,三个人蹲盆前,一个个的过水,不一会儿就洗完了。
下午黎峰在家,拿着泔水桶,把门前的水道都清一清。
住在城里,水道清理是一桩麻烦事。堵了道,没法排水,还要积出臭水,日子没法过。
到六月底,这条巷子里剩下的住户就更少了,尤其是合租房,空了一大半。
住在一条巷子里,水道连着,黎峰就一道收拾了。
陆柳帮忙洗完碗,擦擦手,拿着大蒲扇过来找他。黎峰干活,他就帮着扇风。
到贺夫郎家门外的时候,贺夫郎不好意思,说他自己弄。陆柳让他别动:“没事,这一条道都收拾了,不差你一个。”
贺夫郎揪着衣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回屋拿了几个咸鸭蛋给陆柳,问他:“你们家里谁过寿?我听你们家很热闹。”
他还说过去玩,也不敢去了。
陆柳说:“我哥夫的生辰,家里吃了一顿。你吃了吗?”
贺夫郎自是说吃了。吃的什么,他就没提了。
水道往前清,陆柳跟着黎峰的步子往前走,贺夫郎没跟过来,站门口望着他们,眼里都是羡慕。别家男人都不会嫌弃自家夫郎。
顺哥儿把碗筷收拾归整好,端着自家的碗碟回家,到巷子里,听见陆柳问他:“都忙完了?”
顺哥儿点头,“嗯,杨哥哥要炖老鸭汤,等会儿出来玩!”
再等一会儿,陆杨也出门来了。
家里两个书生聊学问,他跟娘都不在家里坐,免得吵着他们。
炖了汤,陆杨泡了茶。
家里没茶点,他打算去街上买点。
陆柳忙着给黎峰扇风,看看哥哥,又看看男人,陷入纠结之中。
陆杨不扫他的兴,叫上两爹一块儿出门。
他难得空闲,跟两爹出门逛逛去。
他们适应性不错,手里有活干,时辰过得快,心里也踏实。
在村里的时候,他们没跟几家亲戚往来,搬来这里,还要更热闹一些,出门就能聊天、逗孩子。
陆杨问他们最喜欢城里的什么,不出他所料,两爹都说是卖早饭。
早上那一阵的忙碌,他们需要分许多空闲出来准备。
比方说,为了能有足够的鲜鱼,陆二保在菜园附近挖了小池子养鱼。
他们没有养鱼的经验,原先是养在盆里、水桶里,养不了多久。
天天去买鱼很麻烦,也不是天天都能碰到鱼贩子。府城的酒楼饭馆太多了,有时去晚了,还买不到鱼。所以他们遇见了,就会多买一些。
为着让鱼住得宽敞,陆二保就跟养鸡养猪一样,给鱼圈出一块地,做个小窝。
王丰年照着鸡和猪的法子来,每天都要换水。赶上晴天,太阳特别大的时候,他跟陆二保还搭了棚子,给鱼遮阳,怕把它们晒熟了。
收拾鱼汤是最简单的一步了。为着每天都有鱼汤卖,他们背后付出了很多努力。
菜园里也长出了菜苗苗。种的时间短,长势不佳,吃几顿就没了。陆二保要多种些萝卜,到冬季,家里不缺萝卜吃。
陈桂枝说要做酸萝卜,这东西好吃,他们去摆摊,能卖得好。
陆杨听他们一串串的说,看他们眉眼间都有了神采,心里为他们高兴。
陆杨喜欢去茶楼买糕点,茶楼客量大,糕点上桌都是热乎的,跟糕点铺子里不一样,他去铺子里买,都是凉的。
到了茶楼,王丰年跟他说:“杨哥儿,过阵子,我跟你爹再攒点钱,就带你跟柳哥儿来听书。”
陆杨诧异:“怎么想到带我们来听书?”
王丰年说:“上次柳哥儿说过,说热闹,我们想来听听。”
他们俩没去过茶楼,不知听书要多少钱。
两人手上有几两银子,总觉着不够,平常不好意思开口问,怕两个孩子直接塞钱给他们。这阵子陆杨忙,马上要去省城了,他说攒钱没事,反正陆杨没空去。
陆杨感到新奇,带着两爹进了茶楼,正好赶上说书先生在讲《包公案》。等着茶点时,两爹频频看向说书先生。虽然前文后语不详,他们却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好奇。
平常连闲话都没出门听几句,故事对他们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陆杨给伙计递块碎银,使个眼色,伙计了悟,说:“客官,您要的酥饼还没出锅,要么坐下等会儿?”
陆杨就近坐,带着两爹也坐下。
两爹紧张兮兮的,绷着身子,左右瞄了好几眼,见没人说他们,才放松下来。
他们问陆杨:“杨哥儿,这要等多久啊?坐这里干等是不是不好?”
陆杨假模假样看看别的客人桌上都有什么,问他们:“要么我们点一盘花生米或者瓜子,再叫一壶茶?”
他们都吃饱出来的,喝不下去茶水。
想着这里是茶楼,不要茶水怪怪的,抬眸时纠结又犹豫。
陆杨就帮他们做决定:“买一壶劣茶,上一盘花生米。”
王丰年捏捏钱袋子,说:“上好茶,给你喝好的。”
他们头一次跟陆杨来茶楼,上个好茶,让陆杨喝个舒坦。
陆杨听他的,点了一壶毛尖。
他后来喝过别的好茶,却忘不了毛尖的味道。
那是他第一次来府城,第一次进大酒楼。
跟谢岩吃个饭,饭菜都打包了,把茶喝完了。
说书先生还在继续,三人间或里闲聊,陆杨外向,跟着别的客人一起拍手叫好,问案情发展。
陆二保跟王丰年被好茶撑起腰板,能坐这里好好听书了。间或里跟陆杨嘀咕几句。
陆杨听过《包公案》,是罗家两个哥哥讲给他听的。
他能给两个爹解释解释前情,说说人物,还给他们剧透。
两爹听得连连点头,一时顾不上说书先生,眼睛都望着陆杨。
陆杨不砸场子,往后面再说,就是瞎编的,包公都上天拜见玉皇大帝了,跟玉皇大帝请来雷公电母,让他们下天雷,劈死坏种。把两爹唬得一愣一愣的。
旁桌的客人离得近,听见陆杨如此这般一番说,回头问他:“然后呢?”
然后陆杨要回家了。
这客人怔住,转而失笑,给他鼓掌叫好。
两爹不知道后面的故事发展是怎样的,当陆杨说得好,挨夸了,也笑呵呵的。
陆杨给过银子了,拿上酥饼、小麻花、米糕就能回家去。
王丰年问了价,怎么都要把茶钱给了。陆杨没跟他争。
陆二保问伙计:“听书的钱是多少?”
伙计笑道:“今天是秦二爷请大伙儿听书,下回您来,想听什么,您点一个,二钱银子听一回,满场客人都念您的好!”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过来听书,是可以不用给钱的。
这里没有他们想象的贵,要是客少,一壶劣茶,一盘瓜子,二十文钱,能坐一天。
他们神情恍惚的出了茶楼,站门口回望一眼,依稀听得见大堂里传来的说书声。
这半个时辰,像做了一场梦。原来他们手里的银子,早就够请两个孩子听书了。
回家路上,陆杨跟他们说起城里的大致开支。
没钱有没钱的过法,就像家里过日子似的。有钱就割肉买蛋,没钱就吃青菜野菜。
所有开门的店面,都有便宜货。
他们怀带几两银子,足够进去摆阔了。
在登高楼吃一桌酒,三五两银子就够了。要了好酒,才会贵一些,平常吃喝,一二两银子能吃得顶顶好。
他们来府城快两个月了,日常花销都有数,房租较贵,吃喝还好。挣的银子足够花。
“不用怕,你们是勤快人,到哪里都能讨生活的。”陆杨说。
他们脸上有笑,说:“那明天带你跟柳哥儿来听书,你们喜欢听什么,就点什么,上一壶好茶,也买几个糕点吃吃。”
陆杨答应了,“行呀,明天还来听《包公案》。”
他们进了巷子,黎峰已经清理完水道,都坐在竹床边玩。
地上铺了草席,让两个小宝在上面爬着玩。
三条狗都围着草席转,两个小宝贝追着它们爬,都不用大人去逗他们了。
陆柳歇会儿,拿了算盘出来算数。
黎峰报个数,他来算。看对不对。
陆杨过来,把米糕给他。
这个米糕是纯米粉做的,糖都没加,可以给小宝宝吃。
跟自家做的开花米糕不大一样,这个米糕像是米粉压出来的,捏一捏就碎了,全是米粉末。
陆柳洗了手,叫黎峰把娃抱来,喂他们吃点米糕。
小宝贝爬得高兴,米糕都没法勾住他们,他们还要爬,还要抓狗狗。
陆柳就自己吃了。
两爹跟他说明天去听书的事,陆柳也欣然答应了。
再听说他们刚才在茶楼听了会儿《包公案》,所以回来晚了,陆柳笑道:“还是哥哥聪明,我怎么想不到?”
他这样说,陆二保跟王丰年就懂了,陆杨刚才是故意用等糕点的名义,带他们听书的。
陆杨办事贴心,他们心里暖烘烘的。
下午老鸭汤炖好,一人喝个小半碗。
谢岩跟乌平之结伴去登高楼吃酒,陆杨看他总是不放心,围着他转一圈,见他头发束好了,衣裳鞋袜都穿得齐整,还要给他拍拍肩膀,理理衣褶,让乌平之帮他圆圆话。
“你不知道,我上次去府学接他,他跟人说话的态度……哎!”
乌平之让他别操心,“能跟他相处好的,自是接受他性子的人,突然端着架子客套起来,别人反而不习惯。”
陆杨说:“想是这么想,我又不能不担心,有你在,我能有人嘱托,就放心一些。”
乌平之便答应下来。
谢岩不跟陆杨顶嘴,他说什么都是好,等陆杨催他快去快回,他才转身出发。
他们在登高楼定了雅座,是在二楼的大堂里吃,用屏风隔开的位置。
这里不如一楼吵闹,也不如包间幽静,胜在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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