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约来的同窗以季明烛和盛大先为主,数次辩论的课题,都是这两人组的局。
大家都如约过来,落座前,谢岩给他们介绍一番,然后让他们点菜。
“我夫郎给我银子了,你们随便吃、随便喝,我请的起。”谢岩说。
季明烛等人都跟乌平之一个样,都互相看反应,眼神刚对上,就笑了起来。
盛大先说:“你难得这么大方,我就不客气了,上坛好酒吧,登高楼有十年陈酿的状元红,我们来个两斤?”
大方的谢岩问他:“多少钱?”
在座众人又是一阵笑。
小二说:“十年酿的状元红是二两银子一坛,一坛两斤,客官要来一坛吗?”
陆杨做了大生意,谢岩的钱袋子也鼓了起来,他财大气粗道:“要一坛。”
看众人还在笑,他又说:“不够再加。”
乌平之打个样,点了个松鼠鳜鱼。这道菜的价格在菜单上排得上前十,他点了,其他人就放得开了。
今天借着生辰的名义聚一聚,谢岩想问问他们几时出发,到时一起走。
话没说出口,有人经过屏风,往里探头,认出乌平之,发出很夸张的惊叹。
“呵!这不是乌少爷吗!听说你早就去了省城,怎么在这里?”
乌平之回头看去,身体发僵。
这是他之前结交过的书生,他前阵子不想见客,便推说不在家。
久不见客的理由,就是他已经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他这样玲珑的人,竟一时无言。
这人的眼睛看一圈,怪声怪气道:“我道你是真走了,原来是他不想跟我等结交。不愧是商户出身的人,认得些书生,就要掂量掂量价值,用不着的就扔掉……”
谢岩起身,说:“你是谁?今天是我的生辰酒,我没给你发帖子,你若知理,就不该冲过来说这些扫兴的话。乌平之是我的朋友,你们在我这里让他不开心,你们给他道歉。”
这人没想到这桌酒不是乌平之请的,一时噎住。
谢岩身上的文气重,出门前换了好衣裳,他板起脸,五官都是冷的,情绪都没掩藏,生气时,厌恶的眼神压不住。
这书生被唬住,只会说乌平之是商户出身,是会溜须拍马的人。
谢岩皱眉道:“我说过了,他是我的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以出身论高贵,那我问你,你是什么出身?”
他喏喏哑然,谢岩非要他道歉。
谢岩在县城骂过几个秀才,在府学常参加辩论,嘴上功夫见长。面前这书生一句出身答不上来,他还有后话等着,把人说得想跑,他还不让。
“你给他道歉。你不说,我就让府城所有书生都听听,让他们来评评理,我这几位同窗做见证,好叫大家都知道什么叫出身。”
乌平之坐着,身体从紧绷到放松,最后也站起来劝和,劝不住谢岩。
得人一句道歉,乌平之看着那人仓皇逃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谢岩再让他坐,乌平之还想找个借口告辞。
商户身份在书生里不讨喜,谢岩早没说,这样闹一场,他再坐下吃席,未免扫兴。
季明烛离得近,起身拉他一把,跟谢岩一起把他摁到圆凳上坐下。
“乌兄,不必介怀。实不相瞒,我们家也是做生意的。”
盛大先等人也点头笑道:“我们几个家里多少有点产业,大家都一样。”
乌平之眼圈都红了。
并非所有书生都是坏人,他这些年也遇见了很多好的。
只是他太贪心,总想多一份人脉,以利诱之,聚到身边的人,自然为利而来,也就瞧不上他。
今天这个小插曲意外又迅速,在他反应之前,就发生了。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
更让他意外的是谢岩的成长。
他这位好友,不知什么时候,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
可以组局给他介绍新朋友,也能挡在他面前,为他讨个公道。
都说谢岩情商低,这时候乌平之也说不清他的情商是高是低了。
乌平之在这里感动着、酸情着,谢岩逐个震惊:“什么?!你们都是有钱人!那为什么出去吃饭还要凑铜板啊!”
季明烛笑道:“怎么了?你兜里有银子,还不是抠抠搜搜的花。”
谢岩抠抠搜搜是有道理的。
“这都是我夫郎挣的。”
季明烛他们抠抠搜搜也是有原因的。
“我们的银子是我们爹娘给的。而且当寒门学子比商户书生方便。”
谢岩理解了,等小二过来上菜,他眼珠转转,好歹被乌平之拦住了,没说均摊的话。
今晚还是他请客。
大家都叫他“谢大户”。

七月里, 贺夫郎腌好了两坛子咸鸭蛋。
陆柳尝过味道,照着三文五一枚的价格收了,统共一百个, 给他三百五十文钱。贺夫郎笑得脸上都有红光了。
他跟陆柳盘算着, 说:“你抬了价,我多挣了五十文钱,我听陈婶子的,给我夫君二钱银子,留一钱银子做本钱, 再有五十文钱去买点米面,家里没米了。”
陆柳听着挺有感触的, 做咸鸭蛋需要等待,弄完要腌制二三十天。要是贺夫郎本钱多一些, 就能多做一点,每天做个三十个,每月能进账三两多,刨除成本, 他们吃喝都足足的。
也不知刘有理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好的手艺,不拿出去挣钱, 只让夫郎浆洗衣裳。
他跟贺夫郎算了一笔账,让他手里有了本钱,别捏着当死钱, 家里有粮米, 就再去买点蛋和盐,过阵子又能挣一些。
这次挣到银子了,也跟刘有理好好说说。让他手上松快些, 两口子都省着点,先紧着生意的事来,熬两三个月就好了,到了冬季,咸鸭蛋更好卖,都没什么新鲜菜吃了,他们边做边卖,不说攒出大钱了,至少家中伙食可以好一些,冬季还能买点碳火,男人读书不冷。
贺夫郎记不住,让他多说了两遍。
陆柳耐心讲给他听,得贺夫郎一句夸:“你真厉害,我说话就不伶俐。”
陆柳听着挺挺腰,说:“我哥哥更厉害!”
贺夫郎知道。陆杨说话一套套的,他两只耳朵都听不过来。
这头点了鸭蛋数量,贺夫郎也数数铜板,钱货两清了,贺夫郎就回家了。
陆柳把鸭蛋搬到屋里放着,等着陆杨从外头回来,兄弟俩就去找两个爹,父子四人听书去。
陆杨去找了玉雕师父。这老师傅是玉石贩子介绍的,手里好几个大活,他的小玉料就够给人盘着玩一玩,不算急单。
七月初送过去,约莫九月、十月里能拿到。到那时,谢岩的乡试成绩也出来了,正好佩戴玉饰。
陆柳好奇,问他:“哥哥,你把玉料做成什么样子的?”
陆杨保密,反问他:“如果是你,你做什么样子的?”
陆柳想要做观音坠子或者大佛坠子,要么做个福牌。
他脑子里没那么多弯绕,不懂什么雅不雅的,就想保平安。
陆杨说他做的东西差不多,具体是什么,依然不说。
茶楼离得不远,四人进店入座,赶巧,今天还在说《包公案》。
陆杨笑道:“真好,省钱了!”
两个爹笑呵呵的,让他们多点两盘糕点吃。
陆柳要了一盘糖糕。他以前上街特别馋糖糕,在县里要五文钱一块,在府城的茶楼里,四十文钱一碟,统共五块。要八文钱一块。
每一块都要小一些,样式则漂亮点,用模具做出来的,上头还撒了芝麻。
陆杨要了一盘芝麻酥糖。小小一碟,拿筷子拨拨,约莫十五六片,有二两重,要四十五文钱。
两爹要了花生和瓜子。这是茶楼里最常见的东西,不是最便宜的,却是最耐吃的。
再上了一壶毛尖,四人捧着白瓷杯,看着里面竖立的茶叶,闻闻飘起来的热气,脸上都有笑意。
陆柳跟陆杨说:“我以前最常喝麦子茶,自家粮食炒的,水里有个味儿。也会喝米茶,也是自家炒的。炒熟的米,泡一泡,会发成好大一颗。跟麦子茶一样,喝完了水,麦子和米就没有味道了,吃着淡淡的。”
陆杨在陈家还好,能有几口茶水喝喝。
家里日子过得不错的,都会买几包茶放着,平常泡茶喝。单独喝水,味道很怪。
有些人家爱喝酒,平常买些酒回家当水喝。一般人学不来。
陆柳嘿嘿笑道:“大峰喜欢喝酒,还没当水喝,我要给他买不?”
陆杨服了他,“怎么哪儿都有你家大峰?”
陆柳更是嘿嘿笑。
陆二保喝着茶,望着说书先生,看说书先生摆个架势,都觉得好看,他问陆杨:“说书先生跟教书先生一样不?”
陆杨说:“不一样,一个是说书给人听,一个是教人读书识字。做书生还是挺有前途的,谢岩也能出来做先生。”
王丰年想想谢岩说话的样子,再看看说书先生的样子,跟陆杨说:“还是教书好,他来说书,可能会直接找客人要钱,这样不好。”
陆杨:“……”
他家状元郎真是完了。为什么两个老实爹也有这种刻板印象。
陆柳咬着糖糕,低头憋笑。
陆杨戳他脸:“坏柳哥儿。”
糕点上齐,他们就认真听书,较少闲聊,说一句话、发个惊叹,也以《包公案》为主。一场听完,半个时辰过去了。
今天有阔爷,说书先生歇息片刻,回来又讲了一话。
陆柳听到第三话的时候,感觉不对劲,悄悄跟哥哥咬耳朵。
“哥哥,是不是你?”
陆杨假装不知道,陆柳便懂了。
这次听书,是哥哥请客。
他还有很多要学的,像这样提前安排好,再来听书,让两爹省点钱的事情,他就没有想到。
陆柳跟他说:“哥哥,你跟大峰有点像。你们俩都是办事多,说得少。”
陆杨说:“你想你家大峰了?”
陆柳知道他不想说这个,笑眯眯转移了话题,继续说起了《包公案》。
父子四人在茶楼待了一下午,赶在饭点之前回家。
回来以后,嘴里都在说着《包公案》,把顺哥儿羡慕坏了。
当天晚上,顺哥儿缠了陆柳好久,非要听,把黎峰熬住了,黎峰把他送回房间才作罢。
次日下午,陈桂枝约着赵佩兰,带着闹腾的顺哥儿去听书了。当晚,谢岩听说了,跑来跟黎峰惆怅,说:“我俩都是家中顶梁柱,不用娘带着去听书。”
黎峰得意道:“明天我夫郎带我去听书,你就听不了了。你要读书。”
谢岩:“……”
他就说是黎峰跟他较劲的!
没过一会儿,陆杨出来骂黎峰,“显得你了,这么大个男人,还要夫郎哄你!”
黎峰喊来陆柳,“你快看,你哥夫没用,又要你哥出来当坏人。”
谢岩从隔壁屋探头,“谁没用!我夫郎愿意管我,你羡慕吧!”
陆柳围着他们,发出熟悉的哀求声,“你们别吵了啦!”
陈桂枝使唤顺哥儿拿席子出来,铺到地上,抱两个小宝过来爬着玩。
几人聚在一起,嗑瓜子看戏,再聊聊《包公案》。威风和威猛是没当过猎犬的狗,看主人们吵得热闹,围着他们团团转。二黄是只成熟的大狗哥,要围着小宝贝转,引着他们多爬爬。
夜幕降临,热闹的一天结束了。
七月初三,立秋。
秋老虎厉害,天气热着。赖真过来送书,再有一盒好墨。
书是陆柳要的,好墨是送给陆杨的。
陆杨上回说他不识几个字,聊完以后,洪楚说他谦虚,送些好墨过来,陆杨用得着。
陆杨再次留赖真喝茶,家里才煮了面条,他给赖真上了一碗油泼面,赖真吃得很香。
有过逛楼子的交情,赖真比上次客气些,留坐以后,能跟他们闲聊几句。
陆杨要去省城陪考,九月份才回来。
中秋节没法去家中拜访,让赖真给洪楚捎带个口信。
“等我回来,定去找他玩。”
赖真听着“找他玩”,露出怪异表情,过了会儿说:“我家少爷也要去省城,有个生意要谈。你们可能会遇上。”
陆柳坐旁边翻着书,听说洪楚也要去省城,眼里好羡慕好羡慕。
“哇,楚哥哥真厉害,生意都做到省城去了……”
这个消息,给他们许多激励。
等赖真走了,兄弟俩凑一处叽叽咕咕。
都说万事开头难,手里有了本钱,商号开起来了,各处就都顺了。
他们手里捏着银子,可以继续做生意。
陆杨早说了要在府城置办个铺面,把商号开到城区来。前阵子给牙行递了信儿,让人留意着。
府城人多,生意好做,商机与风险并存,挣到钱的人多不胜数,经营不善的也有许多。还有些沾了赌的人,再大的家业都不够赔的。要买铺子、租铺子,只要有耐心等,总有合适的。意想不到的好铺面也能等到。
黎峰得空就到牙行转转,表明要铺面的决心,好些牙子都跟他吃过酒,他还让人把牙行管事约出来吃了一顿酒,递出了数份好礼,只等着好铺面的消息。
他们做了一回大生意,落手里的银钱却多数是定金。
陆杨找乌平之问过,这笔钱,最好等出货量达到一半以上的时候再动用。他们商号成立的时间太短,底蕴不够,没有丰裕的家产兜底,不能冒险。
乌平之给陆杨讲了一个故事,是商户之间的挤兑事。
甲商号花大价钱去乙商号订货,并且伙同其他游商,制造货品在外地走俏的假象,请这些游商们也来下订。
订货之后,乙商号为了供货,会拿钱去采买更多的原料。
为了赶工,也会找足够多的作坊、工人来承接订单。
这批货物将出未出之时,再让人把订金撤回。乙商号的账面便可清空。
此时若有钱庄愿意拆借,熬个半年一年的,只等出货,便能回本,还了钱庄的银子,加几分利息,家中还有余银。不算伤筋动骨。
但紧跟着,甲商号走动关系,或威逼、或利诱,让钱庄不敢拆借银子给乙商号。再在市面之上,大量供出略高品质的同款货品,且压低价格出售。客商与散客们都会往甲商号蜂拥而去。
乙商号账面没有银两,钱庄也不肯拆借,货物变不了现银,还有一堆人要养,有货款要结。作坊、工人,都要给钱,否则原料要砸手里。
这时候甲商号会委派其他客商过去谈价,一次压、两次压,直到乙商号看不见出货希望,以半价甚至更低的价格售出原料、半成品、成品,这次的挤兑才算完。
至此,甲商号以超低的价格,占用巨量的货物,市场之上,一家独大。跌价的货涨回原价,并有更多的货物供应。大量的客商,只能到他家买货。
乙商号底蕴浅,能家破人亡。底蕴深,还能苟延残喘。
他们商号靠山吃山,压货的风险是承担得起的。
但他们是没有底蕴的商号,几番商议后,决定不急着定下商铺。等着货款结清时,慢慢挑选。
陆杨的想法是,他们可以先盘个小铺子,卖吃的。
立秋之后,降温就快了,夏季卖早饭还成,不算特别热,冬季卖早饭,那是真的冷。
“柳哥儿,你摆摊的想法很好,这一个事办成,家里人都有活干,能挣钱,他们心里舒坦,腰板都硬了。我们办这个事,就不为着挣许多的银子,不能说有了铺子,就十倍百倍的挣钱。我们刨除租子、成本,照着你原来的计划,能攒出菜钱,能让家里吃上好米好饭,顿顿能沾点荤腥,这便够了。”
陆柳听着点头,“对,这个铺子,就为着我们能有点事干,不能全冲着银子去,这样就不是享福了,又累又焦心。”
陆杨见他能接上话,就引导他去想,“那这个铺子,你卖什么为主呢?”
陆柳摆摊的时候想过,他在家里也琢磨事情了,陆杨一问,他就笑了。
他说:“我想了,我每天看着幌子,都会想想我要开什么样的铺子。府城的酒楼饭馆很多,我们正经卖堂食,肯定争不过,这要把人耗在灶屋里,洗菜洗碗都能把人累坏。我想着,要是盘铺面,我还是找书院附近的铺子,离家近,我们招呼方便。还是卖早饭,我们这一家都是勤快人,不怕开门早。余下的,我想着卖汤。卖各种汤。”
杂菌汤和鱼汤要有,这两个汤很受欢迎。
他还想着煨炖一些别的汤。比如说鸡汤、排骨汤、老鸭汤、肚片蹄花汤等等。
书院的书生们,并非每个人都在外头租房子住,有家人照料。多得是自己在外求学,住学舍的书生。比如去年的谢岩。
一般饭馆里的汤羹,都是素汤,或者是花费时间少的肉丸汤、鱼汤,这种耗时煨炖的汤羹,在外买,要提前定下。
买一次,一个人喝不完。找人搭伙买,可能分配不均。
陆柳说起来头头是道,“我到时做大瓦罐汤,这是大份的。还有小瓦罐汤,这是小份的。比如炖鸡,大瓦罐就下整鸡,小瓦罐就下半只鸡。还能弄乳鸽汤。这个特别小,一人份!还能做排骨汤,一碗一碗的卖。排骨好数,大小也差不多,这样卖,客人不会说哪份多、哪份少。”
陆杨给他鼓掌捧场,让他继续说。
陆柳嘿嘿笑道:“我们挣点小钱就行了,所以汤不用做得太多,攒攒客人,做些回头客的生意。我想着,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很久,以后还想着给小麦和壮壮启蒙,价格就不用太高,差不多就行,在书生堆里挣个好名声。杂菌汤可以每天有,这是自家的菌子,便宜。别的汤羹,我数一数,给爹娘婶子派个活,一人炖一个。小铺子开起来,顺哥儿能来帮忙了,到时我俩看着办,熟客多了,多做点。熟客不提,我们就少弄点。”
陆杨跟他搭话,往后聊几句,发现这就是陆柳的全部想法了,他就跟陆柳说:“柳哥儿,其实来府城以后,我们最需要做出的改变是愿意请人干活。这方面你再想想?”
陆柳大致能懂。他也长见识了,比如哥哥和两爹都是请贺夫郎洗衣裳。
这跟寨子里的晒场不一样。那时在山寨,所有的赶山人都能算作供货商,在晒场里干活的人,则是几个兄弟家里请人来,自家生意自家人来。从寨子里再请些人,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府城就不一样了,这都是请的外人。
陆柳逛过府城和县城,知道很多务工的人都是请来的,有许多伙计跟老板没有亲戚关系。他这时稍作思索,说:“我请个帮厨来杀鸡杀鸭,我们一天没多少活,再让他洗碗。”
陆杨点头,“给人留个住处,晚上顺道看店。”
陆柳傻呵呵笑起来:“哥哥,你没有别的意见了吗?”
陆杨没有意见了,“你的想法很好,做什么生意,在哪里做,主要做什么,各人都有分工,成本考虑了,价格也想到了,还知道满足客人的不同需求,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祝你生意兴隆啦!陆老板!”
陆柳笑得更加傻气了。
陆老板!
他能当陆老板了!
以后出去,他跟哥哥是一样的,他们都是陆老板!
他高兴着,晚间,黎峰回来了,一家吃饭,他跟黎峰说起这件事,也问问娘的意见。
陈桂枝说让他当家,对家里的事务没提过多少意见,大多是陆柳心里没底,非要她给个准话。
陈桂枝这次不提意见,不与陆柳的眼神对视上。开一间铺子,跟摆摊需要的成本大不相同。
快要乡试了,他们早上的包子都少蒸两笼,多了就要去街上卖了。
秋季有人返乡抢收,冬季就到了放年假的时候。依着她的意见,今年熬一熬,不开铺子算了。
但她也看见了府城的商机,这间铺子开在书院附近,只要用心经营,不说挣大钱,和摆摊一样,月盈余几两银子,轻轻松松。
所以她不发表意见。家里舍得拿出这笔银子,她就去铺子里干活。不舍得这笔银子,她就在家里干活。都一样。
黎峰挣钱就是为着家人舒坦,陆柳计划周详,他仔细听完,说可以开。
他们早问过府城商铺的租子。除却码头铺面,其他铺子的租金都还好,书院附近的略高一些,他们租个小的,约莫三十多两银子就能拿下。
“我改天去牙行递个话,让人帮忙留意着。”黎峰说。
陆柳高兴坏了,一连给他夹了好多菜。
他手上功夫好,吃席的时候能抢几碗菜,这一夹,就把黎峰的大碗堆出尖尖。
黎峰再喊他一句“陆老板”,哎呀!简直把陆柳乐得找不着北!
这件事太令人高兴了,铺子还没开起来,家中长辈就一门心思干事业。
隔天清早,陈桂枝跟赵佩兰出门,买了鸡鸭和排骨回来,再买了两个小瓦罐。就用家中的炉子,当天就收拾了,早上陆柳摆摊回来,他们把汤都炖上了!
到下午,赶着书生们下学的时辰,陈桂枝特主动,赵佩兰也想跟着去看看能不能卖出去,王丰年跟陆二保蠢蠢欲动,站门口搓手手。
陆柳见状,只好去找哥哥来帮忙。
摆摊的事嘛,围那么多人,把客人吓着了!
陆杨说:“你们带几个碗,过去站着吃、蹲着吃,假装是食客!”
他今天不去了,在家看孩子。
他还没有在家看过孩子,都是逗孩子多。
顺哥儿左右看看,陆杨身边就剩下三条大狗了。
他想了想,摆摊的热闹天天有,还是一起抱娃吧!
于是,每个出门的人,都要夸顺哥儿一句“真懂事”,把顺哥儿夸得脸都红了。
谢岩最近回家晚,他跟崔老先生有话说,到家时,只见到陆杨和顺哥儿在家,奇了,“他们人呢?”
陆杨简要说了摆摊的事。
顺哥儿叽叽哇哇说了摆摊的事。
谢岩短暂高兴了一下子,警惕问道:“黎峰呢!”
陆杨露出牙酸的表情,“你跟他较劲做什么?阿岩,娘出去摆摊啦!娘!出去!摆摊!啦!”
谢岩知道,他听见了。
他娘那个性子,能走出家门去摆摊,真是难得。
他想看看。
陆杨让他去。
两边不远,很方便的。
谢岩前脚走,黎峰也回来了。
对话同上。黎峰问一句“谢岩呢”,抬脚欲追。
陆杨才不让他去。
今天让他家状元郎出出风头。
他膈应黎峰道:“你老追着我男人做什么?你喜欢他啊?”
黎峰当即干呕了两声,再不提去摊子上看看的事。
顺哥儿把两边的对话看在眼里,避着黎峰,悄摸摸给陆杨竖起了大拇指。
“杨哥哥,我学到了。”
陆杨哼哼,“你且有得学呢,你以前太乖了,是陈婶子的贴心小棉袄,人机灵,却没藏点心眼子,等铺子开张了,你跟各色的人打交道,成长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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