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仗郡王府的势?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那么一闹,影响的不仅是邑郡王府声誉,还有其它皇室宗亲!”
“陛下偏宠邑郡王这个弟弟,你让郡王府的笑话传遍京城,陛下定然记恨于你。”
“你现在重要的不是报仇撒气,而是修复和郡王府的关系,否则你就等着下半辈子被磋磨死吧!”
永昌伯就把满心惶恐的乔玉兰赶出伯府。
不想再多管这个女儿,以免对方所作所为,连累到太子府上的二儿子。
至于乔玉景。
这个小儿子既然已经过继出去,对方又是个不招惹就安安分分过日子的性格,没必要再去找骂,让自己不痛快。
真是的,也不知伯府最近走了什么霉运,诸事处处都不顺。
永昌伯头疼叹气。
********
另一边。
乔玉景听到永昌伯府和邑郡王府的笑话,等了几天也没见伯府上门麻烦后,也就把这些人暂时抛到脑后了。
他对伯府的报复,当然不止这么一点。
他还要揭穿乔祖母用野种冒充伯府嫡子的欺君之罪,把一群鸠占鹊巢的假货赶出伯府,帮自己亲爹正名。
只不过此事重大,需要谋划周全,暂时不着急。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和谢文彦成亲之事。
等他嫁出去成了别人家的夫郎,不再孤身一人,很多事就好办了。
成亲的布置和东西采买,都有丫鬟小侍和婆子操办,各种礼节方面,乔氏族长也好心顾,安排了自己夫人帮忙搭理。
所以,乔玉景在成亲之事上,其实没什么可操心的。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嫁衣上添几道象征意义的针线,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嫁妆单子,很轻松。
不过想了想。
乔玉景还是吩咐人,去书斋买了各种类型的避火图,以及香艳话本回来学习。
把知琴和知书两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哥儿,差点没羞死!
两人满脸通红道,“公子,人家成亲都是买一本避火图就行了,咱们为什么买这么多?还买那种……那种话本子?”
香艳两字她们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太难为情了。
乔玉景抱着书本也脸红红的,但还是很有主意地解释道。
“男人无论面上如何,实际骨子里都是好色之徒,不然为何三妻四妾,还总喜欢去风月场所?哪怕自诩清高的文人,还不是各种风流。”
“我以后没有娘家撑腰,想要日子过得好,就只能让夫君更多喜欢我一些。”
“脸面骨气是什么?只要能让夫君喜欢我,管家理账我擅长,床上那些个羞人事儿,我也做得。”
乔玉景骄傲扬起下巴,他才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只要能达到目标,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用什么手段又有何关系呢?
很多事情他没经验,可上辈子做鬼魂的时候,见多识广啊。
拿捏男人心思这方面,他还是很有心得。
知琴知书闻言,很是崇拜自家公子的坚韧毅力,和强大心理素质!
虽然有些羞人,但还是尽心尽力帮主子描补细节。
“可是公子,如此到时候谢郎君,会不会觉得您放浪形骸,不够大家公子,是妾室做派啊?毕竟,世人都喜欢正夫郎端庄贤惠。”
“这……”
乔玉景也犹豫了。
毕竟他的经验,都是看来的,没有实践过,效果如何还真不敢保证。
他是豁得出去,愿意放下身段,但若是谢郎更喜欢含蓄的,岂不弄巧成拙?
不过想了一会儿。
乔玉景就不纠结了,“罢了,左右刚成亲那几天,我先表现含蓄些,试试夫君的喜好,再看走清新脱俗的道路,还是当妖精祸水。”
“反正夫君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至少五年之内,他后院只能有我一个人。”
乔玉景就开始脸红红地,认真研读避火图和香艳话本。
然后时不时发出害羞又好奇的惊叹声。
“啊,知琴知书,你们快来看,这种动作真的能有人做到吗?好厉害!”
“咦,知琴知书,这个动作好像不难,我可以!”
“天呐,知琴知书,原来两个人还能这样,真是羞死人了。”
知琴:……
知书:……
公子,您这是羞死人的样子?
她们都快不认识“羞”这个字怎么写了!
不过听着主子的惊呼。
她们忍了忍,最后也还是没忍住好奇,红着脸凑了上去瞧。
然后,两人也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
桐树村这边。
谢文彦也同样躲在自己书房看避火图。
他倒不是有像乔玉景那么彪悍的想法,想要在床上把自己夫郎征服,他纯粹就是不想在洞房的时候,因为技术生疏丢人,所以需要学习。
毕竟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凡事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上辈子他活了几十年,人生过于跌宕起伏,年轻时没能成亲生子。
而等他重新站到高处的时候,都已经一把年纪了,也不好意思去祸害人家花一般的姑娘哥儿。
因此便导致,他就算活了一辈子,在房事上也跟真正的少年人没区别。
大概知道怎么做,但具体就不清楚了。
这种不在掌握范围的事情,让谢文彦很是不适应。
万一洞房的时候没搞好,夫郎笑话他怎么办?
要知道,他的夫郎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哥儿,对方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年鬼魂,肯定见多识广,不好忽悠。
所以学,努力地学,认真地学!
他谢文彦必须在任何方面,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看完避火图。
谢文彦觉得还是不过瘾,还差点什么。
想起穿越堂兄空间中的书籍,涉猎范围极广,说不准连那方面的书也有。
后世的东西都那么厉害,后世的避火图肯定也更好。
谢文彦私下找到他的好堂兄,在谢文齐躲躲闪闪的羞窘中,把对方存的资源硬盘给掏了出来,然后开始围观后世真人版的“避火图”进行学习。
表情认真。
偶尔沉思。
好似在研究什么天大的世纪问题。
让谢文齐抓耳挠腮,实在好奇,“堂弟,这些避火图,哦不,是避火视频有什么问题吗?”
“嗯,里面这个小哥儿,承受这个男子都很吃力的样子,可我那里比这个男子,还要雄伟一些,我夫郎若是受不住怎么办?”
谢文彦神情凝重道。
谢文齐:……
啊啊啊,他到底是什么魔鬼!
谢文彦和乔玉景成亲的日子,也终于来临。
其实,按照古代正常的婚嫁流程,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零零总总办下来,少说也要一年时间才能办完。
但特殊情况特殊办。
谢家只不过是个贫寒农户,乔玉景这边也过继出去孤身一人了,两人也怕成亲时间耽搁太久夜长梦多,因而默契地简化了流程。
索性他们再怎么简化,肯定都比郡王府迎娶乔玉兰的态度认真。
而且,自从乔玉景搬出永昌伯府后,谢家这边,谢母就时不时上门探望,送些自家做的小吃食,逢人就喜笑颜开让大家记得来喝喜酒。
向外人摆明态度,表示谢家对即将进门的新夫郎欢迎,并不介意乔玉景如今“无父无母”的处境,给足了脸面。
让乔玉景和乔氏族长心里都非常熨帖。
谢家也博了个良善宽厚的好名声!
所以,要不怎么说谢父谢母会哄人呢?
作为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夫妻俩对于乔玉景在成亲前,就和娘家闹翻的行为,肯定是有意见的。
毕竟伯府嫡出公子这个身份,对谢家这般贫寒农户来说,是极大的荣耀和助力。
如今这些都没了,谢家娶乔玉景唯一能够获得的好处,可能就是他带来的嫁妆银钱了,这让觉得儿子将来有大出息的谢父谢母,当然很不满。
但婚事已成定局,谢家又不能退亲。
谢父谢母也只能认栽,选择接受这个儿媳妇。
并且为了儿子的名声和前程着想,夫妻俩还扮演起了好公婆,务必保证乔玉景嫁过来后,对他们儿子一心一意!
这当然不是夫妻俩真有多么心善。
纯粹是追求利益之人的本性。
因为做一对恶毒公婆,除了能够享受一下逞威风的快乐,还有其它什么好处吗?
反倒是对儿媳妇好些,不仅说出去名声好,儿媳妇也更心甘情愿把嫁妆拿出来贴补家里,他们跟着享福多好。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乔玉景是个好性子的情况下。
倘若这个儿媳妇嫁过来后,享受了他们的“家庭温暖”,却不知感恩,想要骑到公婆头上撒野。
那他们夫妻俩肯定也会让对方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恶毒公婆的!
谢父谢母小算盘打得贼溜。
不过常言道,圣人论迹不论心,甭管心中怎么想,只要一个人做出来的事情是好的,那么他就是好人。
因为谢文彦和乔玉景如今,都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两人成亲当天的排场,并不怎么盛大,唯一的亮点可能就是穿着喜服的谢文彦,看上去格外俊朗非凡。
还有乔玉景那比之高门大户是寒酸,但比之普通人却很丰厚的三十二抬嫁妆。
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气氛还算热闹。
却瞧得人群中的王成安,满腹心酸。
虽然他未来可以让儿子享受这世间最好的荣华富贵,可如今终究还是委屈景儿了,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就这么个排场,着实让人遗憾。
都怪永昌伯府那个老妖婆!
倘若不是老妖婆作怪,他岂会进宫做太监,他儿子作为真正的伯府嫡出哥儿,出嫁场面又怎会如此寒酸?
他一个亲爹的又怎能偷偷摸摸藏在人群中,连亲自出面送儿出嫁都不敢?
好在谢文彦模样才华样样都好,又有着那样的隐藏身世。
他儿子不会吃太多苦日子。
他也不会允许景儿再受太多苦的!
“愿我儿后半生幸福安康,平安顺遂……”
王成安站在人群中低声呢喃,望着迎亲队伍眼眶泛红。
花轿中。
乔玉景似有所感,立马悄悄掀开些许骄帘,然后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望着迎亲队伍神情依依不舍的亲生父亲。
顿时也没忍住鼻头发酸,眼眶微红扯出笑容,无声喊了一句。
“父亲。”
“诶。”
王成安瞧见,也赶忙收起哀伤,欣慰笑着点头无声应答。
父子俩悄悄遥望相聚。
为今日的亲事增添一分圆满。
迎亲队伍一路热闹吹打,很快就到了桐树村。
相比城里的气氛,桐树村这边就要热闹得多了,因为谢文彦之前帮大家‘一夜致富’的恩情,他成亲是真的把十里八乡村民都吸引了过来。
整个村的空地上,全都摆满了桌凳。
汉子和女人哥儿吃着果子聊天,孩子们嘻嘻哈哈跑闹,帮工在临时搭建的厨灶旁热火朝天做饭,村里会唢呐的大爷在旁边吹奏喜乐助兴。
虽然没有富贵人家到处挂满红绸的华丽喜庆,但村民脸上真心祝福的笑容,还有窗户墙上的红色喜字,也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德高望重的族老们,专门站在村口等待。
看得出来谢家和谢氏宗族都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对新夫郎进门的欢迎。
知琴知书跟在迎亲队伍到达时,瞧见这幅场景,心里很是为自家公子高兴。
等乔玉景被送进新房休息时。
两人就赶忙凑上去,喜笑颜开恭喜。
知琴道:“公子,您眼光果真一如既往的好!之前是我们狭隘了,谢家虽说贫寒了些,但对公子您这个新夫郎,是真的上心。”
知书道:“公子坐在花轿里没瞧见,我们却是瞧着真真的,刚才迎亲队伍进村的时候,谢氏族长和族老们,都亲自出来了,可见对公子重视。”
姑娘哥儿嫁人,除了看夫家门第,就是看夫家人品。
后者尤其重要,若是夫家人品不好,自己又立不起来,哪怕是再富贵的高门大户,成亲后生活也难过。
就像四小姐那般,嫁进了郡王府又如何?
日后生活还真不一定有他们公子舒坦!
乔玉景藏在盖头下的脸也偷偷露出笑容,那可不,他好歹是有一番奇遇的重生之人,只要不糊涂,这辈子定然不会过得太差。
否则也就太对不起老天爷的偏爱了。
这般想着。
乔玉景便掀开盖头叮嘱道,“谢家对我们礼待,你们也要注意约束下面的仆从,切不能让他们因谢家贫寒,就自持出身伯府的傲气,对人态度轻视。”
“若是因他们得罪人,影响了我与夫君感情,小心我扒了他们的皮!”
他是待下人宽容,但绝不会允许得寸进尺,让下面的人忘记了本分。
因为下人的态度就代表了主人的态度,管不好下人,惹出什么祸事都得自己背锅。
知琴知书明白轻重,连忙重重点头。
“我们都知道,公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管好下面的人,谁敢拖公子的后腿,无需公子吩咐,我们定先将他收拾了去!”
“这便好,今日你们也累了,快坐下与我一同休息会儿。成亲可真累。”
乔玉景这才露出笑容,招呼两个贴身伺候休息。
主仆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知琴知书也没矫情,很是开心地端着凳子,坐到喜床边陪自家主子小声聊天说笑。
没一会儿,谢母和谢小弟就端着热腾腾的清汤面进来。
乔玉景很是上道的羞涩又主动叫了一声,“娘,小弟……”
“诶!景哥儿累着了吧?快些吃碗面垫着肚子。”
“嫂夫郎,咱们家没有高门大户的富贵,吃食不够精细,但我娘手艺很不错,这碗面是哥哥吩咐,娘亲自给你做的,可香了,你快尝尝。”
谢母和谢小弟本就打算用怀柔政策对待乔玉景,此刻见对方懂事,笑容也更加真诚几分,态度热情上前。
见乔玉景红着脸把面吃完。
谢母这才从怀里拿一个不算多么贵重,但花纹很是精致的银镯套在乔玉景手上,慈爱笑着道。
“景哥儿,咱们谢家家底薄,没什么婆媳传家之物,也没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只讲一个真心换真心,一家人和和睦睦。”
“这是我和你公爹专门挑的,东西不贵重,但花样子好看又寓意好,你且先戴着,等五郎出息了,爹娘再给你换好的,你和五郎好好过日子,放心,爹娘不会瞎掺和你们夫夫的事儿。”
谢母表情和声音都很真诚的样子。
但深知谢家三房上辈子光荣事迹的乔玉景可不敢完全相信!
不过他还是很乖巧点头,“我知道的,娘你们也放心。我既入了谢家门,日后便是谢家人。”
前只要谢家人不伤害他,他肯定也会对真心对谢家好。
真心换真心这句话,他很认同。
待谢母送完东西,说完贴心话。
谢小弟也没落下,同样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是一对绣工很精致,还是绸缎面料的喜字枕套。
“嫂夫郎,这是我自己攒钱买的绸缎,自己绣的花样,花样图也是我专门求哥哥给我画的,哥哥说牡丹姝丽又雍容华贵,最是衬你。”
谢小弟一边说,一边眨眼打趣。
也是个很会花心思讨人喜欢的狡黠哥儿。
反正乔玉景听到枕套图样是谢文彦画的,心里很是开心。
他就说这枕套花样不俗,原来是夫君的手笔!
谢母和谢小弟陪着乔玉景,又说了会儿贴心话,拉进了婆媳小叔子间的关系,这才离开新房。
等两人一走。
知书突然瞧见地上有个荷包,应当是谢母和谢小弟刚才落下的。
“公子,这应是夫人不小心落下的,我去还给夫人。”
说罢得到点头就出了新房。
然后很快在一处角落找到母子两人。
与此同时。
察觉到背后脚步声的谢母和谢小弟对视一眼,也露出默契微笑,摩拳擦掌准备开始表演。
儿子,你且等着,娘这就帮你俘获你夫郎一颗心!
大哥,你且看好,弟弟定让嫂子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
俗话说一根藤上结不出两样瓜。
谢家三房一家四口的脾气性格,不能说完全相同,但也差不太多!
且作为谢文彦最为血脉相连的亲人,谢父谢母和卿哥儿虽然智商没他那么高,可却也都是真正的聪明人。
比起大部分因为儿子/兄长的关爱被分走,而心里不舒坦喜欢打压儿媳的公婆和小姑子,他们显然更加明白用怀柔政策笼络人的好处更多。
因此,便有了今天这出戏……
听到后面知书的脚步声靠近,母子俩对视后,立马进入戏精状态!
谢母满是心痛道,“卿哥儿,娘不是让你稍微买一块好点的布料做枕套就行了么,你怎么买绸缎的?那多贵啊!”
“你嫂夫郎以前是伯爵府的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会稀罕你这点子东西?你心意尽到就行了,现在可好,把你私房钱都花光了吧?”
谢母做足一副乡下妇人的市井气。
卿哥儿闻言也是满脸心疼银子的模样,但还是解释道。
“娘,你说的我都明白,咱们家情况不需要打肿脸充胖子,可我瞧着哥哥是真喜欢嫂子,自从和嫂子定亲后,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一点都不像被迫定亲的样子。”
“既如此,咱们真心对嫂子好,嫂子和哥哥恩恩爱爱,哥哥也能更没有烦恼好好读书奔前程不是?”
“不管嫂子是否稀罕我送的东西,我拿出了真心,就问心无愧,哥哥从小疼我,只要是能对哥哥好的事情,我就愿意做。”
俨然一个聪慧又敬重哥哥的好弟弟。
谢母不由慈母心担忧道,“你这傻孩子!虽然你哥以前疼你,但男人成亲之后肯定就偏心自己妻儿了,你还是得留个心眼子,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万一这乔公子是个表面贤惠,内里藏奸的怎么办?多少做嫂子的看不惯小姑子、小叔子,使坏随便把人嫁了去,你以后咋办?”
“乔公子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听说那些权贵老爷后院勾心斗角,每个人都有八百心眼子……”
谢母忧心不已。
卿哥儿却是笑道,“不会的,娘,我相信哥的眼光!我哥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娶一个内里藏奸的嫂子回来?”
“俗话说相由心生,我刚才瞧见了,嫂夫郎可真真是个大美人,就像哥哥诗里说的,像个谪仙公子,肯定是个好心肠的!”
“嫂夫郎长得那么好看,还说话那么温柔,别说哥哥,我瞧着也喜欢得紧,倘若我是男子,我也娶嫂子。”
一副天真活泼单纯的模样。
谢母更担心了,“但俗话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你这孩子,真是说不听。”
“哪有,娘你还说我呢,你还不是刀子嘴豆腐心!您送给嫂子的那银镯,也花光您和爹的私房钱了吧?”
谢母:……
一副被戳中真相的讪笑!
谢母羞恼嘴硬道,“为娘怎么刀子嘴豆腐心了?你这个嫂夫郎性子强硬得不行,还没成亲就跟娘家闹翻了,简直胆大妄为,回头指不定怎么骑到我这个婆婆头上呢。”
“还不是你哥那个娶了媳妇就忘娘的!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叮嘱为娘,让我好好对他夫郎,不许当恶婆婆,不然就跟我生气!”
“真是没良心,我看上去就很像恶婆婆吗?非得劳烦他跟我放这些话。”
“我也是摊上你哥这么个不孝子了,他那个臭脾气,我要真敢给他夫郎脸色看,他指不定真不认我这个娘了。”
“算老娘倒霉!我且忍着,若你嫂子是个好的,此事就罢了,一家人和和睦睦这点委屈,娘也能忍。”
“但你嫂子若真是个内里藏奸的,等你大哥新鲜劲儿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他,恶婆婆好婆婆,你娘我都行!”
谢母叉腰凶悍道。
卿哥儿点头,“娘你说得有道理,若嫂子是个好的,咱们就好好对他;若他自持伯府公子身份,嫌弃咱们家,不想跟大哥好好过日子,那也不能怪咱们不客气。”
“总之,真心换真心,希望嫂子跟大哥好好过日子吧!”
“你哥就是咱们家的命,他要是跟你哥恩恩爱爱,娘自然不会去找麻烦,家里有吃有喝,你娘我脑子坏掉了,才不享福去折腾……”
说着,母子俩就回前院吃席去了。
不小心偷听完他们对话的知书悄悄退回去,将这事禀报了自家主子。
乔玉景听完诉说,倒不觉得有什么不高兴。
说实话,就谢家三房的秉性,若真就如此对他掏心掏肺的好,他才会觉得恐惧!
毕竟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事情。
反倒是谢母为了儿子忍气吞声,刻意收敛本性装慈爱,他才觉得正常安心。
甚至还有些高兴。
谢文彦能够为了他,主动规劝约束家里人的态度和行为,可见是对他用了心的。
乔玉景满是笑意对知琴知书叮嘱道。
“你们别把母亲的话放心上,婆婆和儿媳的立场本就是对立的,我刚进门就想母亲真心待我,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不管母亲心里如何想,她实际做出来是个好婆婆的样子,这就行了。”
“何况夫君喜欢我,愿意为了我约束公婆的态度,我日后只要努力把握住夫君的心思,日子定然轻松。”
知琴知书闻言放松了心情,顿时也笑起来。
“公子说得是,没想到姑爷在私下做了这么多,看来姑爷心中是有公子的,并非只是因流言蜚语才迎娶您。”
“这是自然,他对我多少肯定也是有一点情谊的……”
以他对谢郎的了解,若是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是绝对不可能娶他的。
因为谢郎那么聪明,解决危险的办法那么多,根本没必要牺牲自己。
所以,谢郎多少也是喜欢他的!
乔玉景自我洗脑,显然忘记了单单他的重生记忆,就是一个多么巨大的筹码,完全足够谢文彦牺牲清白把他拐回家了。
由此可见,作为两个恋爱脑生的儿子,他多少也是有点子遗传在身上的。
只不过以前没碰到让他恋爱脑发作的人而已。
乔玉景满是期待坐在新房中,羞涩想着心上人。
谢文彦在外面心里也惦记着他,向来沉稳淡定的心态,今日毛躁起来,经历世事的沧桑灵魂,也好似突然变得年轻了许多。
眼角眉梢的喜悦和意气风发,更是怎么都遮挡不住。
谢文彦今日难得没有借机好好表现,与酒宴上的宾客们笼络关系的功利心思,按照规矩给宾客们敬完酒后,就假装醉酒回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