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知琴知书惊讶和捂嘴笑的目光中把人都挥退。
在乔玉景期待又紧张的心情下,缓缓挑开对方的红盖头,看着那张倾城般的姝丽容颜,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乔玉景白天出门的时候,脸上妆容依旧做了掩饰,还是往常那副清秀模样。
因为他的容貌实在过盛,暂时还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之前在伯府暴露容貌,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算计他和谢郎亲事,让伯府主动把他下嫁和赶出家门。
二哥哥和四妹妹为了不让他往上爬,是绝对不会主动透露他真实容貌的。
所以,在谢文彦拥有权势之前,乔玉景还是打算继续隐藏容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今日到底是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乔玉景不想留下太多遗憾,因此等谢母走后,确定新房不会再进来外人,他便立马卸了遮掩的脂粉,将真容展露出来。
只希望在心上人揭开盖头的那一刻,给对方留下深刻记忆。
而他也确实成功了。
谢文彦此刻眼中除了他,好似再也没了其它东西,目光深邃而炙热。
乔玉景被他看得羞红了脸,忍不住双手捏紧衣角,羞赧地小声叫了一句。
“夫君……”
小哥儿的声音就像他的眼睛,天生含情。
原本就软的声音,在羞涩时更多几分绵绵情意,能让人骨头都酥了去。
饶是谢文彦定力再强,也是个正常男人,在面对心悦之人时,所有的稳重和定力,都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为了一个美人动摇内心,但显然万事无绝对,他终究还是失算了。
谢文彦眼中倒映着乔玉景的身影,动作认真地剪下两人一缕头发,用红绳栓在一起,放进绣着连理花枝的荷包中。
然后才将荷包放到面前的人手中,笑容温柔带着令人沉醉的魔力道。
“夫郎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寥寥几面再难忘却,今日结发为夫夫,夫郎可愿与我恩爱不疑,白头偕老?”
“世事前路未可知,若君心如磐石,玉景亦无移,只愿君心似我心,执手白头不相弃。”
乔玉景紧紧握着荷包,脸颊微红,双眸水波盈盈望着他。
谢文彦再难控制,什么话都没再说,便在小哥儿羞涩的惊呼声中,伸手将人繁复的嫁衣解去,头饰卸掉。
又脱了自己衣服,就将人一起抱到准备好的浴桶中清洗。
这才回床上,进入洞房花烛夜的正题。
房间中便隐约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刚开始。
“呜呜,夫君,好疼!你快出去,我不要了……”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嘶,夫郎松点!动不了了……”
渐入佳境后。
“唔唔……夫君慢点。”
“好好好,慢些慢些……”
“呜呜……夫君欺负人!”
“嘶……夫郎轻点,别挠脸……”
男人不要脸的声音,和小哥儿被欺负的暧昧哭腔不断传出,羞得天边的月儿都藏进了云层中。
谢文彦没忍住食髓知味,晚上闹腾得太晚,天色渐亮了才歇下。
所以早上,夫夫俩理所当然没能起来床。
好在谢家没那么多规矩,昨晚两人动静不小,谢母和谢奶奶都是过来人,很清楚是自己儿子和孙子太过分了!
因此,并没有计较新夫郎在成亲后第一天,没能早起拜见的问题。
再加上知琴知书帮忙刷描补,吩咐府中带来的丫鬟婆子,专门给谢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食,又说了不少恭维好话,把谢奶奶和谢爷爷哄得高兴。
这点子坏规矩的事情也就揭了过去。
让两人不得不感叹,他们公子果真眼光好,挑的夫家就是通情达理!
别说什么小门小户不注重规矩,才解决得如此轻松。
要知道,婆家立规矩可不管什么门第,真碰上恶毒的婆家,才不管儿媳背景是否雄厚,照样仗着长辈身份拿捏。
谢家人的好脾气,让知琴知书很是为自己主子高兴。
毕竟是新婚后第一天,要给长辈们敬茶。
谢文彦和乔玉景也没赖太久的床,约莫巳时正(上午10点)就起来了。
“都怪你,等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见爹娘了……”
乔玉景穿衣服时,感觉到浑身酸痛,实在没忍住委屈,把头埋到谢文彦胸膛上,声音略带沙哑的撒娇抱怨。
虽然昨天晚上后来确实很舒服,但刚开始的疼痛,还有过于激烈时怎么求饶,夫君都不肯放过自己,他就生气羞赧得很。
新婚第一天给长辈敬茶没能起来床。
传出去也太丢人了!
谢文彦看着夫郎满脸通红的模样,在人额头亲了一下。
“昨夜是为夫孟浪了,夫郎莫要生气,爹娘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我们刚刚新婚,他们不会责怪你的。”
“若是爹娘不悦,我定帮夫郎说话,好不好?”
“好什么好,夫君若如此,爹娘岂不觉得是我多么狐媚了你?刚成亲就让你的心都偏到了我这里……”
乔玉景嘴上埋怨,但脸红扑扑抿嘴笑的表情,却代表他是受用的。
他喜欢夫君这般直白的偏袒,让他感觉很有安全感。
谢文彦怎能看不出夫郎的口是心非,眉宇间不由浮现笑意,发出爽朗笑声。
“夫郎要与我相守一生,我自是要护着夫郎,放心,爹娘那边我会去说,不会让他们与夫郎为难的。”
世人都说婆媳关系难处,但其实只要中间的男人愿意,也是能平衡双方关系的。
端看一个男人愿不愿意为你花心思罢了。
谢文彦不知道以后如何,但此刻他是将人放在心上的。
“夫君……”
乔玉景靠在他胸口双眼弯弯喊着,因为这番呵护之语,满心都是喜悦和依恋。
夫夫俩又腻歪了一会儿。
这才恋恋不舍分开,整理衣服出去敬茶。
谢家众人瞧见他们手牵手出来,眉梢眼角掩藏不住的春情和恩爱,也全都露出善意地捂嘴笑。
几个长辈都没有为难,很是顺利的喝下了新夫郎茶。
谢奶奶慈爱道。
“景哥儿,奶奶知道你出身富贵,以前过的都是金尊玉贵的日子,嫁到咱们谢家,着实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谢家是讲理的,不会做那等磋磨夫郎的事儿。”
“五郎的兄弟姐妹,也都是很好相处之人,你以后别拘束,有何不顺心的就直接说出来,咱们摊开论道理,别憋着气,家和才能万事兴。”
乔玉景乖巧应答,“我都明白,谢谢奶奶。”
谢母更是和蔼笑道。
“咱们小门小户也没那么多规矩,景哥儿,你和五郎在家住几天,就搬去城里的宅子住吧。”
“你身子弱,家里的田地用不着你操劳,城里的事情你更熟悉,又会识字认书,正好去城里陪着五郎读书,照顾五郎起居,我们也放心些……”
话说得很好听,但其实是在为乔玉景贴心着想。
如今谢家住的房子,虽经过翻修加盖,可到底还是土墙黑瓦,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大户公子来说,寒酸之极,住不习惯。
谢家便决定让小夫夫俩长住城里,休沐再回家探望,以免这个出身富贵的新夫郎心里委屈。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传出去对新夫郎名声不好。
所以谢母才用了陪夫读书的借口。
谢家如此为自己着想,乔玉景心里很是感动。
虽然他知道谢家对他这么好,肯定也是有一些小心思,但无论如何,这份好确实是真的。
不过,他却并不想现在搬出去住。
再过几个月,朝廷就会开恩科,届时以他夫君的能力,绝对能够一路高中进士,改变谢家门楣,在京城置办宅子,带着家里人进城。
所以这段时间,他得留在桐树村,和谢家人朝夕相处培养感情。
到时候有了这一番同甘共苦,不仅能让谢家人对他感官更好,传出去他也有一个贤惠糟糠夫郎的好名声。
虽然他对贤惠这个赞美词,其实有些嗤之以鼻。
但不得不说,在这个崇尚礼学的环境,有这样的好名声,在很多事情上对他都是很有利的。
至少,谢文彦日后敢抛弃糟糠,绝对会名声受损,仕途受到阻碍。
乔玉景也有点遗传了他爹娘的恋爱脑没错,但他是个聪明的恋爱脑!
乔玉景立马情真意切表忠心道。
“娘,我不去城里的宅子住。夫君后年就要再次科考了,如今住在私塾读书,才有更多的时间与同窗讨论学习,我若独自去陪夫君,夫君心里整日担忧我,肯定会影响课业。”
“何况我既嫁给了夫君,夫君因读书不能在爹娘面前尽孝,我就应该帮夫君承担起照顾爹娘的责任才是。”
“还有家中的兄弟姐妹,日后待夫君出息了,肯定都要出门应酬交际,我留在家里,也正好教大家宴会规矩,管家理账,两全其美。”
谢奶奶忧虑,“可如此着实委屈你了,奶奶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但你金尊玉贵养大,怎么适应得了村里的生活?”
“奶奶,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但为了夫君,我不怕吃苦。”
“夫夫同舟共济,福祸不弃才能相守一生,何况我带了丫鬟婆子过来,粗活有奴仆帮忙做,怎会累着我?”
乔玉景腼腆笑着,一副他超级贤惠的模样。
谢文彦在旁边看着,都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他这个小夫郎,与他还真是天生一对,都是有千百个心眼子的人!
不过他喜欢。
谢文彦也开口帮腔了。
“娘,阿奶,就听景哥儿的。我如今课业正是繁重之时,继续住在私塾里,更方便随时请教夫子问题,搬出去住容易分心。”
“景哥儿带过来的丫鬟婆子,都是花银子养着的,一起留家里帮忙干活,景哥儿累不着,你们也能轻松些。”
谢家人:……
那这不就是全家人都在吃新夫郎软饭吗?
感觉有点丢人啊!
但谢文彦脸皮厚,继续自然道。
“还有卿哥儿和堂哥堂姐们的礼仪,以及管家本事确实都得赶紧学起来,我有信心在下次科考中拿到不错的名次,到时候兄姐弟弟们肯定要出门参加赏花宴。”
“以前没机会就罢了,如今有景哥儿教,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兄姐和弟弟们规矩好了,懂得多了,我也才能为他们找到更好的亲事。”
说到家里其余小辈的亲事,谢奶奶和谢爷爷顿时就没话了。
这个确实是着急事!
因着供五郎读书,家里最大的孙子如今都20岁了还没成亲呢,其余孙子孙女也都到了适婚年纪,就等着五郎出息,给大家都找一门好亲事,可没时间再耽误了。
谢爷爷立马拍板决定,“听五郎的!”
虽然如此让老五夫郎留在家里委屈了,但这对家里确实是好。
既然老五夫郎孝顺贤惠,日后谢家起来了,他们对人家好些便是。
谢爷爷从来不轻易做决定,可一旦决定,家里除了谢文彦,就没人能反驳了。
而且这确实是好事,大家也就都接受了。
特别是谢文齐最高兴。
他还打算做生意呢,但一直因为在村里接收信息的渠道少,谢文彦又更加擅长官场之事,在生意方面能给他意见并不多。
所以,他到现在还没确定做什么生意为好。
如今有了乔玉景,对方是高门大户出身的公子,不仅见多识广,还有经营私产铺子,各种人脉关系。
他就不用担心因为不懂古代规矩,做事情踩坑了。
此次成亲,谢文彦向私塾请了好几天假期。
毕竟他虽然卷,但也还没到新婚第二天就回去上课如此丧心病狂,尤其是新婚夫郎还颇得他心的情况下。
所以,婚后第一天,给谢母等长辈敬完茶后,夫夫俩是在村里四处拜访,认识谢氏族老们中度过的。
婚后第二天,谢文彦则陪着乔玉景清点嫁妆,还有商量之前从伯府搬空的那批财宝处理问题。
其实,那些金银珠宝他并非不眼馋,那么多银子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
但谁让东西是他夫郎的,他谢文彦再怎么坏,也断然做不出侵占夫郎财物的无耻之事,这和吃软饭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乔玉景对他这么快就提出归还那批财宝的态度也很是满意。
都说他是个聪明的恋爱脑了。
他愿意花银子养着谢家,是他自己愿意,但若是夫君和谢家侵占他的东西,那他肯定是要翻脸的,因为这些财产是他的保障。
他是喜欢上了谢郎,但目前这份喜欢,还并没有到让他昏头的地步。
乔玉景也不矫情点头道。
“既如此,夫君告知我东西放在何处,我回头安排人去运走,那批东西除了现银,其余的东西暂时都不太好见人,留着日后再用。”
“夫郎无需操心,你看看手中哪处庄子藏东西合适,我直接让人给你送过去,我手中有一个极擅长偷盗的人,他转移东西的动作更加隐秘。”
谢文彦不好让外人过来搬东西。
因为那些财宝都在堂兄空间里,他暂时找不到地方存放,再给人搬运这么麻烦。
乔玉景闻言很是好奇和惊讶。
“夫君,难道你上次搬空伯府库房,就是靠的这位人才?如此才能之人,我前世为何不曾听过?”
有一夜间悄无声息搬空别人库房大量财宝的能力,应该不至于默默无闻吧。
谢文彦轻笑刮了下他鼻子,“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夫君,我们都成亲了,这点小事你还瞒着我!”
乔玉景故作生气撒娇,他实在好奇嘛。
谢文彦笑着将人搂紧怀里,“你还好意思说为夫?你瞒着为夫的事情,还少了?我都没有追根究底,夫郎却想掀为夫的老底,着实不地道得很。”
“我哪有事情瞒着你?夫君又欺负我……”
乔玉景心虚道,嘴硬不承认,心脏却是怦怦跳,哀叹着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夫君不会又火眼金睛,发现他什么事儿了吧?!
结果谢文彦还真点了头,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这才把玩着小夫郎的一缕头发,慢悠悠分析道。
“夫郎前世经历良多,但因早早离世,虽见多识广,却终究经验还是少了些。今生夫郎的所思所为,固然能敷衍寻常人,但夫郎是否忘记,为夫与你一样,也是重生溯回之人了?”
“夫郎在与我相识之前,便有了和伯府撕破脸的打算,可见是早有依仗……”
乔玉景讪笑,“夫君何出此言?前世伯府那般对我,我心里咽不下恶气,报复远离他们很正常啊,我又不稀罕伯府富贵,撕破脸皮心里才舒坦嘛。”
“一般人确实如此,可夫郎为人通透,比起报仇雪恨,你更想好好生活。”
“如果没有底气和依仗,按照夫郎的性格,你应该会选择暂时蛰伏,利用伯府嫡出公子这个身份,以及自己美貌寻找一个拥有绝对权势的夫君庇佑。”
“然后,等在夫家站稳脚跟,不再需要娘家助力时,再慢慢打压伯府泄愤。”
“可如今……夫郎却并没有攀附权势的想法,更是恨不得早早把整个永昌伯府湮灭,丝毫不怕失去娘家撑腰的后果。”
“由此可见,夫郎应当是有了靠山,才会如此大胆。”
谢文彦在怀里人唇上亲了亲,笑得温柔又肆意,“所以,夫郎的靠山到底是谁呢?我的岳父是不是还活着?”
乔玉景:……
乔玉景人都麻了,忍不住眼泪汪汪。
“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这世上能够全心全意依靠的人,除了生死与共的伴侣,就只有父母了。而你身边唯一能够庇佑你,还能被你信任的,就只有你的亲生父亲。”
“你之前跟我说起伯府恩怨,提起亲爹时,眼中只有愤恨,并没有悲痛,所以我大胆猜测,你亲生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现在看你的表现,我猜测应当是没错了……”
乔玉景瞪大眼睛,“夫君,你诈我?!”
“是啊,兵不厌诈么。夫郎,今日为夫便告诉你一个道理,那便是就算死到临头,就算别人猜到事实,就算证据摆在面前,不该承认的东西,也要嘴硬下去。否则谁知道别人是不是在诈你露出马脚?”
谢文彦厚颜无耻道,“凡事只要不承认,说不准就有翻盘的机会呢?”
乔玉景简直被他惊呆了。
“所以,这就是你上辈子死到临头,被千刀万剐受刑时,还在嘴硬喊冤的真相?夫君,你觉得都那种时候了,你还有翻盘机会?”
谢文彦很诚实摇头。
“不是,我当时喊冤纯粹就是想给收拾我的那些人添堵而已。世人不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百姓未开民智愚钝,他们不了解朝堂中真正发生了何事,判断好坏全靠人云亦云。我宁千刀万剐而死,也不愿承认奸臣之名,你说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会不会利用我的死,去煽动百姓揭竿起义,争权夺利?”
乔玉景:……还真是!
前世谢文彦刚死不久后,确实就有一群人利用他的死做文章,颠倒黑白打着朝廷不仁,逼死忠臣良将的借口,煽动了不少百姓揭竿起义。
然后,那些弄死谢文彦的人,就成了乱世开启的祭旗,通通惨死。
他夫君就是这样一个死,也还要算计着拉人陪葬的狠人!
乔玉景深吸一口气。
果断搂住谢文彦脖子,主动奉送亲吻,才讪笑道,“夫君可想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
“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便不追究。如今我们夫夫感情,我都做不到完全对你坦诚相待,又怎能期望你就如此对我一心一意?”
谢文彦笑得洒脱。
乔玉景心中触动,“夫君,你为何对我如此宽容?”
以夫君的心狠手辣,怎会允许他这般小心思良多的人留在身边呢。
“因为我是个利益至上的人。我觉得让夫郎爱上我,比除掉你更有价值,我很想知道,像我这般的坏东西,是否也能得到世人说的无价真情……”
谢文彦温柔地在人额头落下亲吻。
乔玉景顿时红了脸,把头埋到男人胸口不说话了。
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被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人,全心全意爱上是种怎样的滋味。
这件事很难。
可他会努力,一定会让夫君把心都落在他身上的!
虽然夫夫两人暂时还无法彻底坦诚,但两颗心却都在向对方逐渐靠拢。
夫夫俩愉快地渡过三天新婚。
谢文彦在婚后第四天就回私塾继续上课了,乔玉景很是依依不舍。
因为谢文彦真的是个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不管你需要什么样的人设,他都能做出来,并且还不会让你觉得虚假。
乔玉景前世今生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呵护过,虽然身边的丫鬟小侍很忠心很好,可到底主仆之别,两者是不同的。
所以,哪怕明知道谢文彦看上去十分的温柔,目前可能只有三分真心。
他还是忍不住依恋和沉迷。
乔玉景很是为自己没出息唾弃,但随即又觉得,他夫君气宇轩昂,才华卓绝,还那么温柔对他,他倾心夫君很正常。
换其它小哥儿来,指不定还不如他呢。
至少他现在还存有几分理智。
对,就是这样的没错!
成功把自己安慰好的乔玉景,就不纠结什么爱不爱了,本着顺其自然的心态,开始积极融入谢家的生活。
而聪明的乔玉景,也很快发现谢家的水缸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普通的井水在谢家水缸里面过一圈后,味道总是格外甘甜。
他肌肤娇嫩敏感,原本住到乡下后再怎么保养,肯定都会因不适应环境,稍微影响一下气色。
但在谢家住了几天后,他气色不仅没有受到影响,皮肤反而更加白皙滑嫩,身体因幼时被苛待落下的亏空体弱,也肉眼可见的改善。
还有谢家几个姑娘哥儿,也是越长越水灵。
说是因为家里生活改变,吃喝好了,干活也少了,脸上长了肉才越来越好看。
这道理对普通百姓确实说得通。
但乔玉景是高门大户出身的公子,深知想要养出一身好皮相,绝对不可能光是吃饱喝足就行的。
谢文彦虽心细,可重生后需要提前安排的事情太多了,他整日呆在京城很少回家,因此暂时没注意到家里人的小变化。
而且他对于堂兄的空间灵泉认知,最深刻的就是治病补身体作用,压根没想到还有美颜效果!
所以,这可不就被乔玉景发现猫腻了么。
乔玉景是个聪明人,虽然察觉到猫腻,但并没有深究。
就像夫君说的,他们现在感情还没有到能完全坦诚相待的地步,他都不敢把自己亲爹身份说出来,又何必非要探究谢家的秘密呢?
总归这又对他没坏处,做人还是难得糊涂好。
乔玉景只把疑惑按下,吩咐丫鬟婆子每日给谢家几个姑娘哥儿,做一些美容养颜的汤羹吃,帮忙掩饰细节。
以免拖他夫君的后腿。
乔玉景聪明理智,谢家也不是拎不清的存在。
还有谢文彦用心在其中调和婆媳关系,乔玉景在谢家融入得很快,生活除了吃穿用度差点,其余各方面都挺舒坦的。
尤其是心情,没有整天嘲讽找茬的庶妹,也没有整天指着鼻子责骂的偏心亲娘,周围都是和善笑脸,欢声笑语。
他简直前所未有的舒心,整个人气色远比在伯府时好太多。
毕竟一个人心性再如何坚定,长期呆在充满恶意的环境中,也会感到压抑,心态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影响。
王成安在宫里收到儿子在夫家过得还算舒心消息后,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到底没亲眼所见,仍旧有些不放心。
所以,还是抽时间出宫,把人约了出来悄悄见面。
“父亲……”
乔玉景见到许久不见的亲爹,很是思念高兴地小跑上前。
王成安看着儿子气色红润,眉间尽是被幸福滋润的轻松之色,就知道儿子生活是真过得很好,并非是报喜不报忧,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
不过还是想知道更多具体,笑容慈爱又欣慰关心。
“都是已经成亲的夫郎了,怎得还如此不稳重?快些坐下,跟父亲说说这些日子在谢家可好?他们可有人嫌弃你没了娘家?”
“虽然谢家贫寒,你得照顾点婆家面子,但也别太苦了自己,有什么活都让丫鬟婆子去做,切莫累着自己……”
“燕窝翅参这些养身子的东西,也该吃就吃,你身体幼时亏得体弱不能断,若觉得不好意思,就给家里长辈和小姑子小叔子们送些,左右这些银子咱们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