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竹之内雅站在咖啡壶前享受着宁静的时候,忽地,一道急促的、尖锐的铃声打破宁静,将竹之内雅放空的思维唤回了现实。
竹之内雅皱了下眉,转身看向桌上的座机,在思考了一下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后,他缓步走向了那个依然还在发出铃声的座机。
“你好啊,首领先生,许久未见,不知道你有没有思念我这个远在南美的朋友。”
倚在办公桌前,将听筒放到耳边的刹那,听筒另一端传来了一道竹之内雅万分熟悉的声音。
费...奥......多尔。
意识到这道声音属于哪个人,竹之内雅贴在听筒上的指尖微微泛白。
没有纠结对方为什么能够跳过转接,也没有纠结对方为什么突然打来电话,竹之内雅毫不犹豫地抬起头,向门口那两个守卫甩了下手,示意他们出去。
在港口Mafia,费奥多尔,费奥多尔有关的一切,都是只有竹之内雅和五大干部才能知道的绝密。
听筒另一端随即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首领先生,这么安静,你是在清场吗?你如此重视我,让我感到非常之慰贴。”
竹之内雅眼神微冷,在门口那两个守卫出去后,他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轻哼:“费奥多尔先生,我不认为我会和‘老鼠’成为朋友。”
听筒另一端再度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不过,这次,继低低的笑声后,费奥多尔很快又大笑起来。
衣料间的摩擦声、大笑中的咳嗽声......
竹之内雅可以清晰听出那种笑出了眼泪的感觉。
这个家伙,在搞什么?竹之内雅拧了下眉。
“费奥多尔……”
“首领先生,”费奥多尔打断道,“既然你不认为你会和老鼠成为朋友,想来也是讨厌老鼠的。”
“那么,问题来了,你讨厌老鼠的什么?讨厌老鼠的阴暗还是……”
费奥多尔有些古怪地笑了笑,“还是暗中的、不断的窥伺呢?你能为我解惑吗?”
“所以,你想说什么?”竹之内雅静静听完,并未如费奥多尔所愿为其解惑。
“你讨厌我,讨厌我的窥伺,可我远在天边,有人却近在眼前。”
“费奥多尔先生,”竹之内雅眯了眯眼睛,“我没有太多闲聊的时间,尤其在这种不知所谓的话题上,我们不如早点进入正题,说说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描述起来非常简短,你们恐怕来不及通过信号定位我的位置,所以还是先来说说这种不知所谓的话题吧。”
费奥多尔给“不知所谓”这几个字加上了重音。
听到这话,竹之内雅垂下眼眸,摩挲了一下手机屏幕,即将熄屏的手机屏幕随即再度亮起。
再度亮起的手机屏幕,正停在简讯界面,最新的简讯写着——
【好的。】
而上一条——
【太宰,首领室座机,确认另一端位置。】
费奥多尔。无声默念着,竹之内雅眼神愈冷:“看来你很自信不会被抓到。”
“那么,小雅,”或许是刚刚笑得太过,费奥多尔重重咳嗽了两声,“你想到......那只老鼠了吗?”
“我身边没有老鼠。”
“不要这么武断,说不定这通电话,就在他的监听中。”
监听?谁能......不对,确实有人做得到。竹之内雅心下疑惑,费奥多尔说的是太宰?
“我们可怜的小雅陷入了一张名为朋友的大网呢。”费奥多尔说完又用颇为缱绻的声音补充了一句。
“不要叫我小雅,”竹之内雅没有正面回应,在他看来,这种离间,未免可笑,“我想我们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费奥多尔低笑了两声,而后,他说:“你或许以为这只是离间。”
说完,费奥多尔没有继续,而是幽幽叹息了一声。
随着那声叹息结束,正当竹之内雅以为费奥多尔准备说出什么要言,却听费奥多尔几乎像是说玩笑话似的说出了一句——
“没错,这就是离间,但你能忍住不想吗?”
竹之内雅:……
“我不会去想这种事情,何况监听算合情合,毕竟查找信号离不开相关问题。”
竹之内雅冷冷说道。
他刚刚倒是忘记了这点,不过......竹之内雅想了想,抛开此时此刻的这通电话不谈,他也不介意其他电话受到监听。
如果太宰治监听,那就代表需要监听,那些电话里或者那个时期中必然存在诸多值得警惕的陷阱。
这是竹之内雅能够确定的事情。
“还有,你另一个朋友,港口Mafia重力使,他可有很多很多朋友,那个名叫旗会的团体,上任干部留下的部下,最近和他打得‘火热’、经常约着品尝辣味的织田作之助,还有一些一起任务和娱乐的部下,如果你和他的朋友同时遭遇危险,你猜他会在你和他的朋友间救谁呢?”
紧接着,正当费奥多尔轻咳一声,似乎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竹之内雅率先用一声“费奥多尔先生”打断了对方。
“你就这么喜欢这种不知所谓的话题吗?”
竹之内雅自问不会因为这种离间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产生什么想法,但是,莫名地,他觉得应该阻止费奥多尔继续往下说。
听筒另一端安静了一会,而后,伴着些许杂音,以及细碎的声响,费奥多尔似乎服下了谁递来的药物。
“喝药”。在回想了一下那个音节后,竹之内雅确定费奥多尔就是服下了谁递来的药物。
“费奥多尔先生,我有个小小的建议,病人还是不要胡乱折腾为好。”
“超越者的五感果然很强,”费奥多尔仿佛完全没有听出竹之内雅话中的深意,“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没有来到我身边,我很难好好养病啊。”
“我永远不会来到你身边。”
“还是那句,不要这么武断,港口Mafia的首领先生。”
竹之内雅闻言紧了紧手中的听筒,旋即又放松下来,不过转眼之间,他已然反应过来,费奥多尔或许可以查到中原中也和织田作之助最近打得“火热”,但绝对无法查到他如今已经在新任福星福地樱痴的帮助下除去了体内的隐患。
第246章 可怕的、疯狂的仓鼠
不同于竹之内雅这边的放松, 另一边,没有开灯、只有显示屏发出蓝光的房间里,听着耳麦里不断传来的对话, 坐在显示屏前的太宰治攥紧了拳头。
幽幽的、忽闪忽闪的蓝光照在他脸上,将那张清秀的脸衬得苍白无比。
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是对他说的。
太宰治清楚地知道这点。
不管竹之内雅会不会因此多想,他都会担心竹之内雅因此多想, 毕竟,他问心有愧。
他不会伤害竹之内雅, 但是,夜深人静之时, 他确实想过如果竹之内雅能够永远乖乖待在安全的环境里会有多好。
只是一个偶然的、不到一秒就遭到舍弃的想法,偏偏这样一个想法几乎被摆到了明面上。
还有关于中原中也那段话, 费奥多尔真正想要离间的, 远远不止竹之内雅和中原中也。
诚然,同时遇险,这样的情况约等于无。
但是……“你能忍不住不想吗”,“你能忍住不去清。除。这样的情况吗”……
费奥多尔变调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拳头越攥越紧,紧接着,在某个瞬间,太宰治松开了拳头。
“你终究低估了小雅对我的重要性,我不会做出那种不被原谅的事情。”
喃喃着, 太宰治脸色依然苍白, 就算除开关于中原中也那段话,他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费奥多尔在竹之内雅面前揭露了他的本质一事。
小雅, 在清楚他的本质后,还会坚守和他的承诺吗?
太宰治脑中不由冒出了这个让他心生胆怯乃至恐惧的疑问。
就在这个时候——
“费奥多尔先生,这是你第二次,把太宰说成‘老鼠’,我无意改变你的想法,但我必须明确告诉你,‘黑夜’的包容性远超你的想象。”
耳麦里,清澈的、少年的嗓音回荡着,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睛。
没有感动,没有激动,有的,只是平静,极致的平静,极致的安心,就连身周那些没有温度的蓝光也在这样的安心下染上了些许如抚摸般的温热之感。
“小雅。”
良久,在念出这两个字的同时,太宰治有些好笑地摇了下头。
他在笑自己,也在笑费奥多尔,他的小雅又怎么会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存在。
可惜,费奥多尔,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他和小雅之间的感情。
抱着隐秘的欢喜,太宰治压下思绪,将心神放到了显示屏上,上面显示的地点已经相当接近可以派人围捕的范围了。
回到竹之内雅这边。
说完,竹之内雅没有停止,而是继续用十分冷淡的声音说:“不过,对你来说,‘黑夜’的包容性非常有限,就像我能接受仓鼠却接受不了老鼠一样。”
即使阴暗、窥伺为真,太宰最多也不过是一只躲在鼠笼里偷偷摸摸探头探脑的仓鼠。
竹之内雅在心中如此想道。
“仓鼠……”费奥多尔低笑了两声,“首领先生,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
“差不多了?”
“再等下去,我可没有信心能从你眼中那只可爱的仓鼠手上逃脱。”
竹之内雅微微挑眉,试探性地问道:“传说中的魔人,竟然也会担心这种事情吗?”
“一只疯狂的仓鼠,可是很难对付的。”
疯狂?竹之内雅心下疑惑,但在费奥多尔面前,他并未将其展示出来。
“既然如此,费奥多尔先生,”竹之内雅压下疑惑说道,“说说你的目的吧。”
“我需要那页‘书’。”费奥多尔直接说道。
竹之内雅摩挲了一下听筒,没有答应,没有拒绝,只问:“原因?条件?”
“荒霸吐研究员,N的位置,实时位置,”费奥多尔咳嗽了两声,伴着一句“让你笑成那样”,他跳过了竹之内雅询问的原因,“我想你已经猜到了,N掌握着那个孩子的命脉,所以魏尔伦才会那么想要除掉对方。”
对于费奥多尔跳过了原因,竹之内雅并不意外,这种问题,费奥多尔回答的可能很小,他只是在问条件时顺便问下。
跳过,没有关系,如果费奥多尔回答了,那就用作思考时的参考。
竹之内雅停顿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个条件......有个问题,费奥多尔先生,你也应该想要除掉对方吧?”
“哦?这话从何说起?”费奥多尔带着刻意的疑惑问道。
“你曾经跟我说,想和我做个交易,因为担心魏尔伦体内那只魔兽在失控后毁灭世界,想用一个愿望来换我和我的同伴未来除去魏尔伦体内那只魔兽。”
无视费奥多尔故意的、如同逗弄那般的刻意,竹之内雅平静地说,“暂且不提N掌握着哪个孩子的命脉,N掌握着能让魏尔伦失控的秘密——温柔森林的秘密,不是吗?”
竹之内雅没有承认费奥多尔刚刚所说的事情,也就是N掌握着中原中也的命脉一事,他无法确定费奥多尔是不是在诈自己。
事关自己的朋友,竹之内雅不得不小心谨慎,以免给自己的朋友带来算计和危险。
——尤其算计和危险还是来自费奥多尔。
在一次一次的交手中,费奥多尔,这个病弱的青年,已经在竹之内雅眼中打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
而且,这份危险,不是成为超越者,或者说强大的武力能够消弭的。
那种聪明的头脑,加上繁多的心计,即使竹之内雅已然成为超越者,也没有太多可以突破的办法和机会。
“真是让人惊讶,身为谍报员中的佼佼者,阿蒂尔兰波竟然会对你言无不尽。”说着惊讶,费奥多尔声音中、语气里却毫无惊讶,反倒像是早有预料似的说道。
“此外,你说的愿望,是指‘书’实现的愿望吧?”
竹之内雅收好手机,单手撑着桌面,坐上了桌面,站久了腿酸,他想以更好的状态和费奥多尔交谈。
坐上桌面,调整好姿势之后,竹之内雅再度开口道:“那页‘书’上,还有落笔地点,包括寻找N的踪迹在内,我为什么不用那页‘书’实现愿望呢?”
“菲茨杰拉德尝试过,你也应该有条知道的渠道,在‘书’上写下的东西都会实现,但写下的东西必须具有逻辑性和故事性。”
费奥多尔轻轻叹息了一声,“不说一页‘书’实现的程度有限,你真的做得到写出那样一个故事吗?我论上绝对不会告诉你N的踪迹。”
费奥多尔……竟然知道,而且知道得那么清楚。
竹之内雅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这个规则,Reborn先生也只是知道一点,他把那一点告诉菲茨杰拉德,菲茨杰拉德借着那一点尝试了数次才尝试出来。
费奥多尔,究竟何方神圣?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些许思绪闪过,估摸着确定位置,以及赶到现场需要的时间,竹之内雅半是试探半是拖延地说道:
“费奥多尔先生,你似乎跳过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拿自己的目的作为条件会不会有些不太符合交易的前提。”
“交易的前提……”费奥多尔轻声笑笑,“这确实是我的目的,但无论你承认与否,这同样是你的目的。”
竹之内雅正要继续试探,却听费奥多尔又道:“可怕的、疯狂的仓鼠,港口Mafia的首领先生,期待你能在我下次打来电话时给出智的答复。”
什么?没等竹之内雅反应过来,耳边的听筒里就传出了“嘟嘟”的声响。
竹之内雅:……
“可怕的、疯狂的仓鼠?”
茫然重复着,竹之内雅回想了一下,在“嘟嘟”的声响前,他似乎听到了尖锐又短促的声响。
想了想,放下听筒之后,竹之内雅掏出手机拨打了太宰治的电话。
几乎是秒接,在屏幕上计时由一跳二的瞬间,手机另一端传来了少年温和的嗓音。
“我联系阿呆鸟,调动分部所有火力,打向了费奥多尔所在的地方。”少年温和的嗓音说出了完全和温和无关的内容。
竹之内雅毫不在意,直接询问道:“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能够解决费奥多尔。
手机另一端,太宰治自动补足了竹之内雅说的话,并在补足后立刻说了句“不到一成”。
“费奥多尔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废弃厂房,那个废弃厂房论上没有地下空间,唯一成功的可能就在于论上没有地下空间。”
太宰治继续解释道,“根据之前的交手来看,费奥多尔那个朋友应该只能传送三十米左右,我调动的火力足以覆盖整个废弃厂房和周边三十五米范围,不过我猜‘老鼠’早已和自己的朋友打好了逃跑用的老鼠洞。”
费奥多尔,真是难杀啊。听完太宰治的解释,竹之内雅心中不由冒出了这个想法。
这时,太宰治又道:“小雅,费奥多尔,活捉不了,之后的计划,都以格杀为前提如何?”
竹之内雅随即想到了费奥多尔刚刚的评价——
可怕的、疯狂的仓鼠。
竹之内雅就这样岔开了思维。
思维岔开着, 手机两端都安静下来,直到竹之内雅喊了声“太宰。”
手机另一端,有些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随后冒出了一个很轻的、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疑惑的音节。
竹之内雅眨了下眼:“没事,就按你说的做,我只是想问你觉得那个条件如何。”
实际上,不算没事,竹之内雅原本想问太宰治对那些污蔑(?)的看法, 但考虑到太宰治估计正在因此不快就没去给那份不快火上浇油。
竹之内雅不知道的是——
太宰治确实不快,不过, 虽说如此,却和他认为的污蔑没有太大关系, 那些污蔑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事实,太宰治的不快源自对费奥多尔试图离间的不满。
以及, 最主要、最重要的, 对他或许会相信的后怕。
手机另一端,听到竹之内雅说的话,太宰治悄悄松了口气,他不确定竹之内雅想问什么,但他觉得应该不会很好回答。
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那个问题很大概率和他的本质有关,而不管竹之内雅有没有认识到他的本质,他都不习惯在他人面前谈及相关的事情。
即使这个他人是竹之内雅。
“我不建议接受他的条件,”在悄悄松了口气, 又组织了一下措辞后, 太宰治颇为郑重地说道,“费奥多尔, 太过危险,顺他的意便会着他的道。”
竹之内雅垂眸思考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但他口中的命脉……”
……的的确确,让他忧虑已久,他一直寻找N的踪迹,也是为了解决这份忧虑,为了解决中原身上的隐患。
竹之内雅没有往下说,不过,负责寻找N的踪迹,又十分了解竹之内雅的太宰治已然完全会意。
稍作思考,太宰治轻声道:“我们或许可以换个交易对象。”
“Reborn先生?”
“这确实是一个选项,不过,这个选项,有个问题。”
话音落下,太宰治和竹之内雅,二人的声音同时传向了对方——
“那条消息渠道。”/“他会得知那条消息渠道。”
听到对方说的话,二人下意识勾了勾嘴角,随后太宰治率先开口道:
“Reborn先生论上之前没有关注过N的踪迹,假使他同意交易,也要借助自己的势力找到N的踪迹再说。
在这个过程中,费奥多尔和他那个老鼠军团必然能够发现很多蛛丝马迹,毕竟正常来说不会有人关注一个‘毫无价值’的研究员。
寻找,留下蛛丝马迹,发现蛛丝马迹,按照我对费奥多尔的了解,我严重怀疑他这次提出交易也是为了看看你那些消息的来源或者渠道。”
“无论我们做出哪种选择,他最终都会获得好处,”竹之内雅眯了眯眼睛,“真是聪明的头脑,真是可怕的家伙。”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问题,一是Reborn先生不一定找得到,二是即使Reborn先生找得到,他找到的时间也相对较长,甚至等同港口Mafia找到的时间,如果算上我们手头没有什么适合交易的条件,这就是我们之前没有考虑过寻求交易的原因。”
说到这里,太宰治顿了顿,用更加认真的语气说,“N那样的人正常来说没有由告诉费奥多尔具体什么命脉,但是,一切,皆有可能,费奥多尔或许会得知那个所谓的命脉,并在Reborn先生寻找的过程中借此成功使出能够威胁到中也的后招。”
竹之内雅垂下眼眸,他未尝不知道这些道,找到N踪迹的速度越快越好,最好能在费奥多尔发觉乃至打来下通电话前。
只是,如果Reborn先生不行,谁又能担任这个交易对象呢?
暗自喃喃着,思绪流转之间,竹之内雅忽然想到什么:“太宰……你不会……”
“我是一个专一的人。”太宰治果断承认了。
竹之内雅:……
暂且不提“专一”这种词汇适不适合用在这里……竹之内雅嘴角抽了抽:“那位军警猎犬的条野先生,恐怕不想拥有你的‘专一’。”
手机另一端,太宰治轻笑了一声。
听到这声轻笑,虽说没有面对面,竹之内雅却依然能够想象到那张脸会在轻笑过后露出怎样狡黠的神情。
想象着,不由自主地,竹之内雅也轻笑了一声。
如同开关那般,继这声轻笑后,手机两端都低笑起来,愉快的气氛就这样在二人间传递。
少顷,短暂的愉快结束,太宰治在结束后顺势说道:“条野先生是我们最近才发现的宝藏,我刚刚想了想,发现他真的非常合适,即使没有费奥多尔这件事情,我也打算借他来寻找N的踪迹。”
“他比我们原来了解的要厉害很多?”
“嗯,很多很多,加上他猎犬的、近水楼台的身份,应该可以查到谁把N放到了境外。”
查到谁把N放到了境外,然后根据相关线索锁定N的位置,最后前往那个位置解决中原身上的隐患。
竹之内雅闻言在心中自动补上了后续流程。
确定“谁”,确定这个官方联络员,是他们一直以来坚持在做的事情。
身为官方研究员,N的一切,包括出入境信息在内,必然存在于某个官方联络员手上,所以他们将这件事情摆在了最有可能找到N踪迹的位置上。
并且,为此,投入了大量精力,只是这些精力基本上全部付之东流了。
不说官方联络员之间谁也不认识谁,就说内务省顶端人物,同样不大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捞出某个官方联络员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况这个官方联络员没有多少线索,只能根据N倒推他工作的时间,而且还是大致上的时间。
“费奥多尔不知道我们发现了福地樱痴的问题是他的劣势,”心中转着诸多思绪,竹之内雅缓缓开口道,“就把这项任务‘交给’条野先生吧,虽说等我们解决中原身上的隐患后,费奥多尔必然还能获得一些信息,这也已经是最合适、最完美的做法了。”
太宰治“嗯嗯”了两声。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安排的人员主动暴露在条野先生面前吧。”
紧接着,手机另一端,传来了一些杂音,像是桌面或者推开桌椅之类的声音。
在这些杂音中,太宰治用平时的、笑吟吟的语气继续往下说道:
“我安排的人员还算聪明,在帮忙创造调查机会时,没有暴露自己的踪迹。
但是,以条野先生的脑力,想来已然有所察觉,我们正好借此撒谎,表示我们只是想要抛出象征友情的橄榄枝,然后进一步用帮忙调查福地樱痴这个隐患交换N的情报。”
“不愧是太宰,一石二鸟,不,不止,三鸟,”竹之内雅评价道,“费奥多尔的事情,中原身上的隐患,还有在条野先生面前掩藏我们之前为什么帮忙,而且没有付出哪怕半点像是利益之类的的东西。”
“多谢小雅的夸奖。”太宰治脱口而出,和这句同时出现的,还有他上扬的语气。
竹之内雅随即会心一笑,而后,他说:“你不用考虑最后的流程,在知道了N的位置后,我会派魏尔伦前往解决,事关自己亲爱的弟弟,魏尔伦应该能够完美处,其他工作上的事情暂且放放,你现在只要关注条野先生那边的情况就好。”
出于对朋友,甚至挚友的关心,竹之内雅叮嘱了几句,而在听到这样的叮嘱后,太宰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知道眼下条野采菊或者说中原中也的事情最重要。
一来,对他来说,能够吵架、能够打架的伙伴难得,二来,竹之内雅非常在意中原中也。
时间很快过去,在挂断电话后,竹之内雅参加了下午的会议,并敲定了港口Mafia第五位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