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剧本组包围,但不死by吃芋头的猹

作者:吃芋头的猹  录入:02-11

等待两秒,见种田山头火说完了,特派员会意接过了话茬:“长官们要是知道您如此为他们考虑,想来也会十分感动,不过,我确实不大清楚。”
“不知道能不能根据了解猜测一番呢?”种田山头火脸上,担忧转为了恳切,“我看你刚刚操作的样子,应该对这个设备还算了解吧?”
对于这份恳切,特派员心下狐疑,面上却丝毫不显,颇为坦然地表示:“称不上了解,长官们把这个设备交给我,告诉我这个设备做出的判断值得信任,仅此而已,”稍作停顿,像是出于好心似的,他主动安慰起来,“长官们,早已习惯了忙碌,一个小小的请求,绝对不在话下,您大可放下您的担忧。”
闻言,种田山头火没有继续试探下去,眼前的男子必定如实汇报,继续试探下去就有些过于明显了,何况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特派员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不过,遗漏了一点,所谓的顾虑,不管说得多么好听,本质上依然不算重要,而按照他前面的表现,对于这种不算重要的顾虑,他应该不会这么体贴地说话,除非被其他事情抢占了思维,以致忽略了这是一种不算重要的、可以就此支棱起来借势压人的顾虑。
比如,这个设备,确实属于涉及机密的最新产物。
机密……默念着,种田山头火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多谢你的安慰。”
“您客气了。”特派员说。
说到这里,双方都清楚,在某种程度上,今天的会面已经结束了。
停顿两秒,特派员看了眼桌上的设备箱,随后将目光重新放到了种田山头火身上。
“对了,种田长官,虽说前面已经说过了,但我想最好还是再说一遍,您能解我对此的谨慎吗?”
种田山头火微微颔首。
“那就好,‘请您不要忘记长官们的指示’,”再说一遍,做出了提醒,以及强调之后,特派员开口问道,“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种田山头火说。
听到这个回答,特派员微微一笑,顺势提出了告辞的请求。
种田山头火点点头:“小林。”
小林是秘书的姓氏,在听到自己的姓氏后,秘书会意走向了特派员。
而后,一前一后,由秘书引路,一起走向了大门。
嘀嗒、嘀嗒……
随着二人走出大门,大门又被秘书轻轻合上,办公室里仅仅剩下了指针走动的声响。
静坐片刻,发自内心地,种田山头火叹息了一声。
一声叹息过后,种田山头火调整了一下靠背,随后猛地后仰靠到了靠背上,真皮的椅子发出了“咯吱”一声。
尽快抓到凶手并送去内务省。
这一指示,令他感到分外头疼。
那个异能力者不弱,那个异能力者家人也不弱,甚至在横滨市内排得上名号。
然而,这样一家,却一下子死得整整齐齐,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凶手的强大,同时也意味着,“尽快”这一要求根本没有达成的可能。
“哎。”
又是一声叹息,又是一声叹息过后,种田山头火暂时收敛了思绪,将思绪放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他有些好奇,内务省又在研究什么,那个黑色方盒估计不是第一个产物了。
研究……
想到这里,种田山头火偏头看向窗外,窗外明亮的光线令他眯了下眼睛:“军警,猎犬……改造……希望不是那种像猎犬那样需要人命堆积的研究吧。”
喃喃着,他就保持着这一姿势,将目光遥遥放在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横滨的蓝天,澄澈而干净。
与此同时,同一片蓝天下,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男子扛着一个巨大的背包离开了港口Mafia总部。
“……”
背包里,梦野久作异常乖巧。
或者说,被迫乖巧,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久之前,就在梦野久作哼唱着童谣的时候,遭到了男子已然放轻却依然很重的手刀,那节青紫的脖颈正是依然很重的有力证明。
男子并非出于故意。
打心眼里,他不想伤害梦野久作,但他真的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本能。
不是控制不了,只是难以控制,或者说不太习惯,因为对人类的憎恶,他出手一般都是死手,刚刚那样的力度已经是他尽量放轻了。
七八分钟后,在某个偏僻的巷子口,男子以相对温柔的手法,将肩上的背包放到了一辆轿车的后座上。
紧接着,就在男子想关上车门的时候,外套内侧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震动。
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正要伸手关掉,想到什么,又止住了。
不仅止住了,而且拿出那部手机,在看清来电显示后,按下了上面的接听键。
男子,魏尔伦,率先开口:“魔人,N的情报,找到了吗?”
“还没呢,”电话那头说,“一个一个来。”
魏尔伦皱了下眉,一边关上车门,一边走向前座:“原定价格乘十,或者你重新定价,说个能让你满意的价格。”
话音落下,呼呼风声中,魏尔伦听到了一声轻笑,随后眼前浮现了那个青年笑意盈盈却苍白病弱的样子。
魏尔伦不禁因此再次皱了下眉。
身为杀手,和其他杀手一样,他也有几个情报提供者。
此时此刻,电话那头,正是其中一个情报提供者,地下组织死屋之鼠的头目,有着“魔人”之称的费奥多尔D。
费奥多尔提供情报又快又全,他们的来往应更为密切,然而,在一众情报提供者中,费奥多尔却是他最少接触的情报提供者。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甚至有些说不上来,如果非要说个由,就是费奥多尔给他的感觉很差,总让他有种面对“天敌”的感觉。
“天敌”,这种说法,可能不大准确,但确实是相对接近他真实感受的说法了。
见对方没有接茬的意思,在坐上前座主驾的同时,魏尔伦用冷森森的声音说:“我现在没空和你浪费时间。”
在看到兰堂和那位小首领在天台上出现的瞬间,他立刻进去了一趟,但再立刻也花费了一些时间,眼下,不管他们在谈什么,论上都快结束了。
而一旦结束,港口Mafia封锁领地,他就很难带着一个孩子在不暴露不闹出动静的情况下离开了。
他不能暴露。
至少,现在不能,他的目的还没完成。
而且……
在踩下油门前,魏尔伦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他还有兰堂的孩子需要照顾。
而后,倏地,一抹黑色蹿出,并持续向前急速奔行。
或许是听到了油门的声音,费奥多尔开口说道:“你开车还是那么心急啊。”
“费奥多尔D,”红光覆盖手机,魏尔伦放下右手,双手握住方向盘,“说个价格。”
“五千亿。”费奥多尔说。
“这个玩笑恐怕并不好笑,”和之前相比,魏尔伦声音温柔、嘴角带笑,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不过看上去也只是看上去,他身周的杀意已然蔓延开来,充斥了车内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如果我没有记错,在给我相关情报时,你说过对五千亿没有兴趣。”

“这样啊, 咳,咳咳……”费奥多尔正想说什么,却被喉间的痒意阻止了。
听到这一声声剧烈的、仿佛快要咳死的咳嗽, 在猛踩油门的同时,魏尔伦送上了关心——
“你可别咳死了。”
他这么说,也这么想。
他确实想杀费奥多尔,甚至希望费奥多尔给他省点力气,哪天直接死在某个阴暗潮湿的老鼠洞里。
但是, 绝对不是现在,现在他需要费奥多尔, 需要费奥多尔的死屋之鼠帮他找到N的踪迹。
N,荒霸吐的研究员, 掌握他亲爱的弟弟命脉的家伙,必须、必须、必须清除。
想到这里, 魏尔伦身周的杀意陡然飙升, 又在须臾间连带着之前的杀意一起消散于空气之中。
他听到了后座的梦呓——
“怕……害怕……久作害怕。”
这时,咳嗽渐止,费奥多尔轻笑两声,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说道:“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掉,老鼠的生命力可是极其顽强的。”
“顽强?极其顽强?”杀意散去之后,魏尔伦声音平和了许多,不过依然像平时那样不大中听,“你是人, 人被杀, 就会死。”
“那你呢?你也是如此吗?”费奥多尔真诚发问。
不用看到神色或者表情,那是自声音中透出的真诚, 而对于费奥多尔这份真诚,魏尔伦用极轻的声音喊了声“费奥多尔D”。
费奥多尔在问他——
“你也是人吗?”
意识到这点,有那么一瞬间,魏尔伦想要立刻杀死费奥多尔,但有那么一瞬间也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清楚这个世界上只有费奥多尔才能找到N。
以及,“立刻”,哪怕费奥多尔已经找到了N,他也无法做到“立刻”这样的程度,费奥多尔就和老鼠一样嗅觉灵敏又藏得很深。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像是并不了解魏尔伦似的,费奥多尔无知无觉地说道:“嗯……这个名字,其实不是我的全名,你要不要知道我的全名?念着或许能够更加有力。”
“我没有兴趣,”强行压下心中那股杀意,魏尔伦操控轿车左偏右偏,如同一颗炮弹那般穿过了前面的车辆,“还有,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第二次?”
“收起你的心思,我知道你能听懂。”
说着,魏尔伦眼中晦暗了几分,正握着的方向盘随之开裂,就像相信只有费奥多尔才能找到N那样,他也相信费奥多尔应该对他那个已然尘封多年的身世有所猜测。
呼呼、呼呼……
话音落下,一时之间,电话那头仅仅剩下了呼呼的风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某个风声变小的瞬间,费奥多尔轻轻叹息了一声:“我们之间似乎有点误会啊,我只是想要问下,你被杀,会不会死而已。”
“魔人,”魏尔伦特意换回了“魔人”这一称呼,“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当然相信。”费奥多尔说。
魏尔伦哼笑一声,没再对此发表意见,而是说回了之前的话题:“如果你真的想要五千亿,你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那只是一个玩笑,用来调节一下沉闷的气氛,我怎么会向老主顾索取五千亿呢?”
“所以是多少?”魏尔伦问。
“不是多少的问题,我已经说过了,一个一个来,我最近确实还要搜集其他情报,他比你找我要早些,也是一个老主顾。”
他?只有一个?魏尔伦不由有些疑惑:“你和你那些老鼠不能分头行动吗?”
“分头行动,自然可以,只是,他需要的情报,数量多涵盖广,涉及多位要员,甚至……”费奥多尔稍稍咳嗽了两下,“需要现场商讨,刚刚光是讲述需求,就花费了很多时间。”
说到这里,像是中途休息似的,费奥多尔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道:“所以,N的事情,还要再等等,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提前了解过,手上也有了点线索,到时很快就能告诉你N所在的地方。”
“如果那个老主顾死了呢?”
这话甫一出口,两边便是齐齐一静,直到费奥多尔开口,这份寂静才被堪堪打破。
“那自然是,万事皆消,死人支付不了尾款,”费奥多尔颇为缓慢地回道,“不过我不会泄露买家的信息,这是历来的规矩,我想你知道这点。”
“你在横滨吧?”魏尔伦问。
费奥多尔没有回应,魏尔伦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地继续:“我的听力,超乎你的想象,我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他或她喊了声横滨某个公园的名字......”
魏尔伦没有说完,不是故意没有说完,而是听到了一声“抱歉”。
沉默两秒,魏尔伦问:“你和谁在一起?”
“就我自己。”费奥多尔说。
魏尔伦微微皱眉:“那你在跟谁说话?”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第二人的存在。
“一只小鸭子,我刚刚不小心踩到了,所以向它表达了一下歉意。”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很像坐下时衣料摩擦产生的声音。
一只……小鸭子?小鸭子,踩到不叫?沉默片刻,魏尔伦略过了这个话题,不管是不是真的踩到了,眼下都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所以,那些要员,属于哪国,我已经知道了,不巧的是我也知道你有个身为要员,而且是在横滨身为要员的老主顾,加上最近有个官方也就是内务省似乎想要调换什么‘位置’的风声——”
凝望着远处略显昏暗的、似乎快要下雨的天空,魏尔伦勾起嘴角,如同咏唱那般,说:“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其实没有必要特意跟你说这些,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并履行它。”
它,立刻,马上,寻找N的踪迹,那个老主顾已然等同死人。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
半晌,模糊的、像是捂着嘴巴、又像是刻意压制的咳嗽中,传来同样模糊且断断续续的一句:“那真是不幸啊。”
对此,魏尔伦不置可否,他只是在确认费奥多尔明白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之后,在稍稍放慢车速的同时,魏尔伦抬眼看向了车内后视镜。
咯吱、咯吱......
令人战栗的声音随之响起。
那是在重力下,后座座椅受压,以致内部结构变形甚至折断的声音。
两秒过后,见后座座椅凹陷着,凹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魏尔伦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刚刚,就在快要挂断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忘记给梦野久作系上安全带了,所以特意给梦野久作做了个不会滚落的“座位”。
那辆黑色的轿车再度开始急行。
同一时间,横滨某个公园里,公园里某张长椅上,一个穿着反季衣物、戴着白色毛帽的青年自言自语着,期间偶尔路过的路人纷纷加快了脚步。
这一行为,不是简单的害怕,而是真切的畏惧。
这里是横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原地离世的地方,虽说眼下在港口Mafia领地内还算安全,大家也有心情有胆子出来饭后散步了,但谨慎一些总归没有什么太大的错误。
“傲慢之罪,七罪之首,这可是人。类。的恶行,真是有趣又奇怪啊,”自言自语着,费奥多尔并未收好手机,而是打开了联系人界面,“那么,接下来,让我看看,联系一下内务省,还是内务省豢养的……”
微风拂过,最后的名字,随着费奥多尔起身向前,逸散于有些转冷的空气之中。
徒徒留下——
一个黄色的、鸭子形状的、或许是某个孩童忘在这里的塑胶玩具,静静坐在费奥多尔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费奥多尔口中刚刚踩到并表达了歉意的小鸭子正是这个塑胶玩具。
而在费奥多尔坐着时凝视的方向上,那五栋矗立于横滨中心的大楼里,港口Mafia首领,竹之内雅,继在天台上怀疑人生后,又双叒叕在怀疑人生。
稍过片刻,在身后传来声响时,竹之内雅回神问道:“他为什么要偷走梦野?”
他对梦野久作,称不上很有感情。
但是,那毕竟是一个很像自己,或者说曾经的自己的孩子,就算兰堂保证梦野久作不会有事,他肯定也要搞清具体原因救回梦野久作。
而且,另一方面,梦野久作关系着,他后续的教材和学习,他总归不能再搞个孩子回来。
听到这个问题,竹之内雅身后,刚刚命所有守卫前去领罚、处了梦野久作失踪事宜的兰堂顿时露出了有些复杂又有些奇怪的神色。
紧接着,没等兰堂回应,在身后没再传来声响的刹那,竹之内雅就起身走向了兰堂。
兰堂仅仅只是停一停,一下复杂的思绪,看到竹之内雅向他走来,自然立刻朝着竹之内雅走去,并且出于尊重前进的速度相较而言要快上一些。
衣料摩擦之间,随着率先站定,兰堂弯腰行礼,随后站直身体,有些迟疑地说道:“他……或许误会了什么。”

竹之内雅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因为, 自然而然地,竹之内雅想起了天台上的谈话,兰堂说那五千亿本质上是转移资金。
五千亿, 一笔巨额钱款,一笔足以使得横滨重建数次,甚至如果官方允许购买横滨,再攒攒就能有望买下的巨额钱款,在兰堂口中, 或者说在魏尔伦眼中,竟然只是给搭档准备的转移资金。
对于这一说法, 正常都会怀疑,在听到这一说法的瞬间, 竹之内雅自然也产生了怀疑。
只是,刚怀疑, 就打消了。
兰堂当时的好感, 并未像之前那样,出于愧疚的心暂时增加,神色姿态的细枝末节之处,和之前说谎的时候相比也有微妙的不同,所以这笔钱款很大概率确实只是转移资金。
——普通的、给搭档准备的、以便搭档能够转移到任何地方的转移资金。
唯一不普通的是,除数额大到出奇外,魏尔伦在取得时冒着风险,不是生命可能受到损害的风险,而是心愿可能无法达成的风险, 并且还有很大概率伴随着东逃西窜。
而宁愿冒着风险, 也要给搭档准备转移资金,兰堂又主动献出这笔钱款以求对方安稳......
二人之间, 必然有着相当深厚的感情,以致即使过去了七八年也不曾淡去,以致过去了七八年也依然愿意为对方考虑至此。
这样来看——
深厚至此能有什么矛盾,当年的、兰堂不愿细说的矛盾,与其说是矛盾,不如说是误会,而兰堂眼下又说“误会”,误会和误会之间会不会存在什么联系呢?
两三秒的时间里,竹之内雅脑中闪过诸多思绪,那些思绪迅速交织又迅速分散,最终定格于兰堂口中的误会究竟是什么。
至于,当年的、兰堂不愿细说的矛盾,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知不知道当年的矛盾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当年的矛盾,或是关乎兰堂的秘密,或是关乎魏尔伦的秘密,或是关乎兰堂和魏尔伦共同的秘密。
无论关乎谁的秘密,甚至关乎谁的命脉,在兰堂和魏尔伦感情如此深厚、几乎可以看作一体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在上面大做文章,并借此坑害兰堂的由。
除因为自幼受到的教育,以恩报恩,以怨报怨,回报兰堂的感情外,也是为了港口Mafia,港口Mafia需要兰堂,或者说想要变强,强大的力量,不可或缺。
所以,知不知道当年的矛盾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不会借助当年的矛盾坑害魏尔伦乃至殃及兰堂。
两三秒过后,竹之内雅正要询问,却在开口询问前止住了。
既然已经两三秒了,不如干脆等待兰堂自己继续好了,多问那一两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因为天台上的谈话有些疲惫的竹之内雅生出了这一偷懒的心思。
而在兰堂眼中。
静静凝视、静静伫立于原地的少年,那双仿佛能够映照一切又仿佛能够看透一切、恍惚之间已然和身后那片天空融为一体的眼睛……
又是两三秒过后,兰堂收起了隐瞒的心思,他原本不想说出魏尔伦那种想法。
或许是因为诞生的方式和常人不同,魏尔伦自有一套不同于常人的逻辑,相伴搭档了那么多那么多年,他早已深刻了解这点,但是,那种想法,实在过于离谱。
在兰堂看来,不管本质上如何,“给他准备转移资金”,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是不可思议,而竹之内雅能够相信这件事情更是超乎寻常,所以他不想说出魏尔伦那种实在过于离谱的想法挑战竹之内雅对他的信任。
不过,原本,也只是原本,兰堂现在已经收起了隐瞒的心思。
这个孩子……
兰堂眸光闪动了一下。
他想多了,这个孩子,这样的孩子,相信他说的话,不会仅仅基于对他的信任,更多的应该基于自身的判断,就像判断他在保罗为什么想带走中也一事上有所隐瞒那样。
不过,不在意他在无关痛痒的细节上有所隐瞒他倒是可以解,这个孩子又究竟是怎么判断他有没有说谎或者隐瞒的呢?
这么想着,稍作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兰堂由内而外地放松下来。
不用在明知对方知道自己在说谎的情况下硬着头皮说谎——
“在让梦野回房后,我和梦野的相处,还有我对梦野的态度,”说到这里,兰堂还是不由面露难色,不过并未就此止住话头,“可能在他脑子里绕了绕,然后绕出了梦野是我的孩子。”
嗯,绕了绕,然后绕出了,梦野是你的……梦野是你的什么??
竹之内雅睁大了眼睛,原本有些狭长的眼尾,登时圆润了几分。
茫然、不解、大为震撼。
兰堂和梦野,明明长得两模两样,而且即使抛开会不会有人带着孩子担任护卫,兰堂和梦野之间最多也只能算是普通融洽啊。
这是什么思路?这是正常的思路吗?
复杂思绪之下,竹之内雅微抬下巴,颇为仔细地看了看兰堂头顶的好感。
还是毫无变化,还是那个数字,看着这一画面,竹之内雅脑中不禁蹦出了一个念头——
他判断兰堂有没有说谎的方式不会不对吧?
骤然想到这个问题,竹之内雅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不管他的方式对不对,好感,好感是真的,在这个基础上,一点小小的、无关痛痒的谎言他完全可以接受,只要这个方式能够顺他的思路就好。
自继任以来,事情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多,如今又多了两个目标,自己变强和港口Mafia变强,所以必须尽量使得思路保持顺畅,不然就会被那些只会增加不会减少的事情搞得头昏脑胀。
而且......
竹之内雅顺势了下思路。
离谱归离谱,如果一直离谱,说不定就是合的,包括想要带走中原、想要带走中原却打算杀死中原所有羁绊在内,兰堂口中的魏尔伦本身也不像什么正常人类。
估计只是思路清奇吧?
不过,清奇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受过谁的教导。
暗自吐槽一句之后,竹之内雅目光下移几寸,放到了那双冷色的眼瞳上,准备询问更多关于魏尔伦的信息,在听到兰堂论上为真的解答后,他已经没有那么担心梦野久作了,但他依然非常担心自己的教材和学习。
他迫切想要变强。
并且,目前,变强的目标是能够打败魏尔伦。
而竹之内雅,由惊讶到平静,短短几秒内的变化,兰堂统统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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