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经不起多久就射了,趴在闫衷肩上哭出声来。
那既脆弱又敏感,陶岁又才第二次,怎么受得了他这样弄,茧太粗糙,一碰又疼又爽,电流似的穿过,无论是痛感还是快感都超过了承受阈值。
闫衷挽起陶岁另一条腿的膝弯,把人整个抱起来,慢慢往里进。
陶岁难受得朝后仰,白皙的脖子连着肩颈,一条漂亮的线,绷紧了,细细地抖。
闫衷低头去吻,鼻尖能闻到一点陶岁身上的香。
这彻底解了他的瘾。
“太深了……太深了!”
陶岁接受不了这个姿势,进去太深,他感觉肚子都要被捅破了,攥着闫衷的肩膀使劲想往上逃开,闫衷却掐着他臀尖,将两团肉掰得更开,强势地往里进,直到全部没入。
可陶岁是真的受不了。他整根没入的瞬间,陶岁就抖着又射了一次。
闫衷抱着人,不再动,想让陶岁缓缓。
陶岁眼神涣散,脸颊通红,一双腿抽搐了好一阵,穴里却反而越来越湿软,闫衷快要忍不住。
他凑过去亲亲陶岁的鼻尖。
“不要……这个姿势,哥……”
陶岁缓过来后眼泪就立马大颗往下掉,求饶地喊哥,十分抗拒,闫衷只好安抚地吻住他,放他下来。
他被捏着肩膀转了个身,闫衷抓住他一双手腕要他扶住墙,掐着他的腰从后面又进去。
“明天上午、有课……”
陶岁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
闫衷却像没听见,挺腰用力撞进去,他浑身一抖,要不是闫衷扶着他的腰,他已经跪了下去。
陶岁不知道,他的课表,闫衷都可以背下来。
他明天上午是没课的,下午才满课。
为什么这么傻,都已经这样频繁地看自己手机,连狗都抱回来了,微信都是看的,为什么还会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课表。
怎么会这么傻?还是把他这个人想得太好?不知道他本性恶劣,浊根难除。
宝宝啊。
闫衷在心里叹气,掌心从腰向上,贴紧了陶岁胸口,将人摁进怀里,不要陶岁再自己扶墙,另一只手捏着陶岁脸颊低头去吻,陶岁有些委屈地哭,眼泪都被他吻掉。
自己骗人,还要委屈。
闫衷拉过陶岁的手在自己的鼻尖上摸摸。
他选择了先低头。他不需要争谁对谁错,首先是陶岁不要不开心,其他的都再说吧。
陶岁那天说着不懂,但其实最吃这套,蜷着指尖脸更红了,身体下意识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继续咬陶岁软烫的嘴唇,手掐住了陶岁的乳尖,又用茧去磨,弄得人哼喘不止,气恼起来撇开了脸,不和他亲了,他便埋头在细腻的后颈上咬。
在这留下痕迹,为了遮挡,陶岁自然会留长头发。
陶岁的胸口很快被掐得一片通红,全是指印,乳尖肿了,有些疼,又扭头去和闫衷接吻,闫衷果然就松开了手,环着他的腰挺身重重地操弄。
在浴室里做了一次后,闫衷又把陶岁抱到床上做了一次,胸口前的指印叠加上牙印,陶岁迟钝地意识到闫衷是因为被拒绝在他脖子上留下痕迹,所以才故意在别的地方留下更多痕迹。
-明天上午你没课。
闫衷跪在他两腿之间,表情还是像平时一样冷,只是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带着无声的压迫和占有。
陶岁晃了下神,知道闫衷是看过自己课表了,抿唇避开了视线。
闫衷掐住他膝弯,俯身压下来,吻住他。
吻得又重又凶,讨厌他避开自己的视线。
-明早多睡一会。
闫衷把人清洗干净后抱进被子里,陶岁困顿地眨着眼,看他比手语,扯扯被子把自己捂住,翻了个身不理他,发出累坏了睡着后的鼾声,轻轻的,像只狗崽。
闫衷勾起唇角,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留了盏夜灯,去厨房里把黑米提前泡好,准备第二天早上熬粥给陶岁喝,虽然陶岁不怎么喜欢喝粥,但黑米粥养身体,对睡眠和食欲都有帮助。
就哄着喝吧。
客厅里小白睡得正香,闫衷弄好后放轻脚步回了房间,躺到床上时被子里鼓起的那一团不明显地抖了下,他伸手把人搂过来,让陶岁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小时候陶岁最喜欢枕他的手臂睡觉。
毛茸茸的小狗脑袋在他胸口动了动,熟练地找了个喜欢的姿势,沉沉地睡过去。
七点的闹钟没有响,但陶岁还是睁眼醒来了。
他下意识翻身要下床去洗漱,一旁的闫衷却伸手将他拉住,又拖回被子里抱着,按了按他微微肿起来的眼皮,要他继续睡。
陶岁推也推不动,倔了一会后不知不觉就合上了双眼,他的身体还太习惯闫衷的拥抱和安抚,一年的时间也没法改变,被这样哄着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闫衷轻轻拍他的背,哄他睡得更舒服也更沉。
明明以前那么爱赖床的人,现在却醒得这么早,眼里全是惺忪的睡意,显然是还困得很,就要爬下去刷牙了,连给自己缓一缓的时间都没有。
昨天也是,闹钟刚响一声,人马上就下床了。
闫衷想起小时候,闹钟一响,陶岁只会把脑袋往他怀里埋,装听不见,他只能先起床,帮陶岁穿好衣服,自己去刷牙,让陶岁再赖一会。他把书包都收拾好,早餐也拿好,才催陶岁去洗漱。
一周里,陶岁只有周一和周三以及整个周末在他家睡,不在他家睡的那几天里,出来得总是很晚。
是他要从小到大都惯着陶岁,现在看到人这样,就觉得不对,不能这样,可大家都是这样的,为什么陶岁就不可以呢?
要是没有闫衷,陶岁就只能这样。
陶岁在闫衷怀里睡得很香,九点多也不见要醒,闫衷等到九点半才把他捏醒,锅里的粥已经煮好了。
陶岁洗了脸,虽然腿很酸,但睡得很舒服,整个人都呈现着很放松的状态,把莫名其妙很乱的头发梳了几遍,因为比较短,所以梳完就好多了。
坐到桌前时闫衷瞥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看到闫衷端过来的黑米粥,果然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撇开脸不想喝,用手指推开了一点。闫衷坐到他旁边,拿起他的碗用勺子搅了搅,舀出那些花生凑到他面前给他看,示意自己加了他最喜欢的花生。
可他讨厌粥里的花生!
陶岁把脸又撇开一点。
闫衷静了几秒,把碗放下,起身去给小白准备早餐。
陶岁扭头去看闫衷的背影,胸口莫名涌上一股闷闷的胀感,堵得他鼻子都酸了,回过头盯着碗,脑袋垂得特别低,两只手抵在桌子和胸口之间,抠了抠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抠了两下才看见自己手指上贴着创可贴,他刚刚醒来后几乎一直在神游,都没有注意到。
闫衷已经发现了,但什么也没说。
他盯着创可贴,脑子里缓缓挤进模糊的记忆碎片——昨晚洗完澡后,闫衷让他靠在洗漱池上,低着头牵起他的手在他伤口上抹药,他当时困得不行,任由闫衷摆弄,只是觉得有点痛,缩了下手,闫衷就俯身亲了亲他。
“……”
发现了,却什么也没问,也没有提起过,只帮他处理了伤口,然而这样更让陶岁隐隐地感到害怕。
他正想着,椅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拖动,和桌子拉开了一段距离,闫衷将他抱起来,自己坐上去,把他放到腿上。
陶岁一惊,似乎想挣扎,可这也是闫衷以前常做的事,他抵抗不了任何来自习惯对身体的操控。
-小白吃早餐了。
闫衷比完手语就又端起碗,要喂陶岁吃,陶岁愣愣地呆了一会,眼神里全是挣扎,最后好像终于捡回了理智,要从闫衷身上下去。
闫衷脚跟踩住地带着椅子往前一挪,把人卡在了自己和桌子之间。
“你……”
陶岁一手抵住桌子,一手攥住他手臂,气急了又骂那句:“你有病吗……!”
闫衷面不改色地舀起一勺粥,喂到陶岁嘴边。
陶岁又要撇开脸,他嗒一声放下碗,捏住陶岁的下巴吻上去,吻得人不得不张开嘴喘气,就用勺子喂进去一点,怕人呛到,只想让陶岁尝尝味道。
-放了很多糖。
陶岁漂亮的一双眼盈着细微的水光,舌尖蔓延上甜味,带着花生和黑米的香味,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闫衷盯着他,心里已经在笑。
陶岁的眼睛什么都藏不住,连被这点甜掳获了的神情也全都显露。
他舀了第二勺,陶岁怕再被他亲,只能乖乖张嘴喝下,粥煮得很烂很稠,不烫,刚刚好暖胃,几口下去,四肢仿佛都暖了。
尽管现在,其实是夏天。
-下课了就回来。
闫衷想送陶岁去学校,被陶岁毫不犹豫地拒绝,同时也提前拒绝了他来学校接自己。
“我没有答应过你要住在这里。”
陶岁又讲,即使他已经把钥匙放在了书包里。
他换好鞋就要走,被闫衷捉着亲了好几下,恼得很,又用力砸了闫衷一拳,下楼的时候脚蹬得啪啪响。
下午是实验课,连着四个多小时,陶岁腰酸背痛,脱掉实验服后看了看手机,闫衷又给他发了信息,问他下课没,他关掉手机,没理。
也不知道为什么翻了他手机那么多遍都没有加上他微信。
陶岁站在实训楼楼下的池子边发了会呆,手机又响了两声,以为是闫衷在催他回家,打开一看,是孟雏发来的喂猫的照片。
裘寸晖:岁岁饲养员,你实验做完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喂猫?
yyy:好的。
陶岁又瞥了眼短信,随后收起手机,朝南校区的宿舍楼小步跑去。
因为怕跑得太快引人注意,又迫不及待想见到猫和孟雏。
认识孟雏就是陶岁来到宜珲为数不多的幸运的事了。
孟雏读的也是动物医学,但大了陶岁两届,本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只是两人总凑巧在一个时间段去喂猫,又喜欢食堂同一家店,甚至总买同一个套餐,以这样的巧合频繁地碰面了许多次,孟雏就忍不住向陶岁要了联系方式。
陶岁记得孟雏当时也说过一句,说他们很投缘。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闫衷,然而他那时已经不再是小孩了,明白了大人话语中的嘲讽,觉得自己蠢,可还是固执地认为闫衷和他就是投缘,是天生一对。
但他也学会了一个新的词,叫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
“它又长胖啦。”
孟雏蹲在草丛边,从包里掏出几根猫条来,递给陶岁,陶岁犹豫了下才接,蹲下来和孟雏一起喂。
孟雏跟他肩靠肩,脸上挂着融融笑意,问他:“做实验是不是很累?”
陶岁点点头,撕开猫条,喂另一只凑上来的小猫。
“你想吃面包吗?紫米馅。”
孟雏又从包里掏了掏,犹如哆啦A梦在翻自己的百宝袋,唰一声抓出一袋紫米面包来,塞进陶岁的手心。
陶岁弯了弯眼睛,小声说:“谢谢学长。”
“不客气~小橘小花都长胖了,岁岁饲养员也要加油赶上。”
孟雏接过他手里还在喂的猫条,让他空出手吃面包,他撕开塑料包装,像撕开猫条,埋头安静地吃了起来。
他在别人面前总是这样内敛而小心的,不怎么显露情绪,似乎只有在闫衷面前,他才敢让全部的自己都展现出来,是最听话,也是脾气最坏的陶岁。
尤其是在面对孟雏的时候。他太喜欢孟雏,孟雏又对他太好,给他昂贵的猫条也给他面包,和他聊天也总拥抱他,甚至还带他去看医生。
这样温暖而耀眼的人,陶岁只是待在他的身边,也觉得幸福。
并且,孟雏拥有完整的爱人的能力。
陶岁很羡慕。
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陶岁一直把手里的面包慢慢啃完了,才肯拿出来挂断。
孟雏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他:“谁呀?”
陶岁讲:“讨厌的人。”
“不是你舍友吧?”孟雏很关心地朝他靠近,摸摸他的头发,稚气的眉眼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来,“他们最近还有在骚扰你吗?之前让裘寸晖去警告过他们,要是他们又骚扰你,你就告诉我们。”
陶岁很快地摇摇头:“不是他们,他们没有再骚扰我了,谢谢你们。”
孟雏探究地盯了他几秒,确认他没有骗自己就继续扭头喂猫。
陶岁不喜欢讲自己的事,所以孟雏也不会再问下去。
小猫们已经差不多都吃饱了,孟雏把垃圾全装到塑料袋里,陶岁跟着一起站起来,被很轻地摸摸头发的触感似乎还在,他望了眼孟雏的侧脸,认为孟雏身边是同样安全的,和闫衷带来的感觉一样。
他摸了摸手上的创可贴,犹豫着向孟雏开口,又给出了和刚刚完全相反的答案:“是我……喜欢的人。”
孟雏顿一下,惊讶地看向他。
陶岁举起手机滑开锁屏,把桌面的照片亮给孟雏看,慢慢地讲:“就是,我舍友告诉他们我是同性恋,他当时是看到了我的壁纸,这张照片,问我是谁,我说是我喜欢的人。”
孟雏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又把手机收了起来,脑袋微微垂下去,很挫败似地叹了声气。
心思很好猜,一定是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错,否则不会发生。孟雏想到裘寸晖,生病的人都这样,反复地否定自己,甚至否定自己的存在,可也是这样,他们才会生病。
空气里扬起一道欢快柔软的声音,以驱散所有阴霾的力度。
“很勇敢啊!”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这么勇敢。”
孟雏笑着靠向陶岁的肩膀,他紧贴着陶岁,扬起另一只手臂,说:“这是他们都没有的!”
宿舍楼来往的人变多了,小猫们跟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在草丛中穿过,树上的叶泛着夏天饱含生机的绿,陶岁的眼眶很酸,听见孟雏凑在自己耳边,很近很小声地讲:“我们应该为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而感到幸福,也为拥有别人同样拥有的东西感到幸福。”
这是孟雏的幸福理论。
陶岁认为自己会永远记得。
和孟雏在校门口分开后,陶岁转身决定回去闫衷那里,因为他还要陪小白玩,要照顾小白,闫衷会在给小白做晚餐的时候发呆走神,让小白很饿,他必须要监督闫衷。
但他还没走几步,就有人先走到了他面前,停下来,影子笼罩住他,将他困在阴影里。
陶岁手指抽搐了下,抬起头,又对上闫衷的双眼。
总是这样,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
-回家吗?
闫衷伸出两根食指,指尖靠在一起,比出屋顶的形状,这是陶岁提出的,将家的手语比做“回家吗”一整句话,以前闫衷去接他每次都要比。
而陶岁的回答应该是用两根手指模仿走路的样子,一直走到闫衷的“房子”里,最后牵住闫衷的手。
闫衷看着陶岁,他知道陶岁现在不会再那样回答自己。
只是陶岁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期盼的神情,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他又走近了一点,主动牵起陶岁的手,捏两下陶岁的手腕,意思是“来接你”。
“……我说了,不要你接。”
陶岁沉默了很久,才假装强硬地开口,但没有甩掉闫衷的手。
-你不接我电话。
“我在忙。”
-所以我来接你。
“……”
陶岁很快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闫衷的回答都可以顺其自然地回到最开始的那句话上,一副油盐不进又理直气壮的样子,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那是你朋友吗?
闫衷的视线飘向孟雏和裘寸晖靠在一块的背影上,陶岁小脸冷着,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和他走出来的时候很开心。
“你一直站在这里看?”
闫衷点头。
“你有病吗?”
陶岁一生气就只会骂这一句,毫无威力。
-我等了你四十三分钟。
“……”
陶岁皱了皱眉,被闫衷牵着的手蜷缩得更紧,默了片刻后没有底气地讲:“又不是我让你等的。”
-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吗?
“……?”
-是很好的朋友吗?
-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叫什么名字?
陶岁的眉深深地皱起来,眼神里的疑惑已经变成不理解,对眼前的人感到有一点陌生,他用力甩了两下闫衷的手,是真的想甩开。
闫衷用一只手打着手语,陶岁每句都能看懂,可又觉得每句他其实都没有看懂,以前闫衷不会这样。
他们还站在路口,闫衷高得十分显眼,打手语的样子引的人纷纷侧目,陶岁不喜欢被别人盯着,只能抬手用力拉下闫衷那只手腕,停在自己脸边,急促地喘着气。
他开始没办法控制自己,手和肩膀都在抖,闫衷看着他,终于停下来,静了一会后用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安抚地摸他的耳朵。
“我讨厌……被,很多人盯着。”
陶岁紧盯着闫衷的胸口,尽力忽略着周围的视线,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眼。
闫衷反牵住他的手,低头用鼻尖蹭蹭他手背,向他道歉。
一进屋小白就迎了上来,陶岁想弯腰抱它,却先被身后的人抱了起来,一路进了房间又锁上门,闫衷拉开窗帘,把陶岁放到窗台上坐着。
陶岁被身后的黄昏染上暖橘色,发丝和身体边缘都透着薄薄一层光,虚影让他看起来很不真实,闫衷牵他的手摸自己的鼻尖,再次向他道歉。
陶岁看见他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很柔软,也很认真地在说“原谅我”。
他不可能可以做到对闫衷一直冷待和强硬,要做到不心软就已经很辛苦,他无法看闫衷这样,受不了闫衷垂眸的表情。
“下次……别再那样了。”
-之后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了。
“嗯。”
陶岁露出一时的心软,就丢失许多的理智,没有发现闫衷并不是答应自己不再那样,而是说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
闫衷的手攀上陶岁的大腿,用虎口丈量着,掐住了腿根吻上陶岁的嘴唇,陶岁来不及躲,氧气再一次被夺走,闫衷几乎是熟练地咬住他,舔吻他的唇角,舌尖钻进来堵住他,扣住他后脑勺要他吞下,却偏要保持温柔的假象,一遍遍舔过他的上颚,激得他一再颤抖,腿也下意识地夹紧。
闫衷的拇指摁在他腿根不轻不重地按揉,他很快被吻得七荤八素,无法再思考,两节白藕似的手臂挂在闫衷脖子上,被动地回应。
他们越吻越深,陶岁脖子上都落了几个红印,只是不重,只留这一时,明天一醒就消失不见。
闫衷显然不满意,竟然俯身掀开他的衣服在他肚子上咬了一口。
“嘶——”
陶岁疼得吸气,弓着腰推闫衷的肩膀,推不动,又砸了一拳,也没反应,他感觉那块肉都要被叼下来了,闫衷才肯起身,盯着他雪白的小腹上一圈深深的牙印,很快红肿起来,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陶岁泛着泪花骂他:“你有病吗?!”
他凑上去用嘴唇碰碰陶岁的嘴唇,又吻去那些眼泪。
陶岁决定不再理他,却看他再次比起手语追问。
-那些问题的答案,可以告诉我吗?
他抿了抿唇,沉默不想回答。
他不再说话,闫衷也等着他,几乎是将他堵在窗台,不说话,也不能走,只能这样僵持下去。闫衷现在爱用这招对付他,凭借着体型的优势,蛮横地将他堵在任何角落里,一直到他说话为止,像堵墙一般,简直是无赖行为。
“……这很重要吗?”
陶岁抓着闫衷的肩膀,还是被逼得只能开口,但并没有正面回答那些问题。
闫衷点了下头。
“这是我的事。”
-我要知道。
“什么叫你要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的事没有必要告知你。”
陶岁又提起分手的事了,闫衷盯着他,瞳孔漆黑犹如一涡无底泉,他以为闫衷又要发作,闫衷却忽然比道:“我想和你和好。”
“……”
陶岁彻底说不出话来。
虽然闫衷来到北珲后的一切行为都明显是在向他求和,可亲口提出来时也还是让他心跳骤停了一瞬,耳朵像被一层膜堵住,心跳声和呼吸声都闷闷的,但都非常快,非常快,他感觉喘不上来气。
-我想和你和好。
闫衷重复着那个动作。
-我们和好。
-可以吗?
陶岁缩了下手腕,被闫衷很快拽住,闫衷牵着他的手用鼻尖蹭蹭他的手心,并不像是又在说原谅我,而更像是一种讨好。
虽然闫衷的表情依然看不出有任何讨好的成分在。
他大概期待了这句话太久太久,久到早就落空了无数次,于是如今他听到了,就只剩下害怕,怕自己一闭眼,这人又消失了,怕自己一睁眼,又留下他一个人。
陶岁听见自己牙磕牙地开口问:“为什么……?是你、提的分手。”
-我想回到你身边。
回到他身边?
回到他身边。
陶岁恍恍惚惚地想,原来闫衷也是想要回到他身边的,那为什么还要分手?那为什么还要分手呢?就因为是个哑巴?那为什么现在又想回到他身边了?
-我有能力陪着你了。
有能力又是什么意思?
陶岁全都不理解,有太多问题横亘在他心里,他几乎失魂落魄地呆在那,望着闫衷没有说话。
闫衷再次垂下眼,揉了揉他的手心。
-但我可能给不了你那么好的生活。
房间里一定安静了很久,窗外的黄昏已经逐渐被夜色吞噬,眼前越来越模糊,陶岁眨眨眼,眼泪突然掉出来,他无法压抑地哽咽着,看着闫衷,说:“我从来不想要、你说的那种生活,也不要你嘴里的,更好的人……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够了……”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懂……?”
-你有更好的未来。
“那我的未来里、不可以有你吗?”
闫衷没有再回答。
他们之间有些问题是问出来也不会有答案的,他不可能长篇大论地和陶岁讲“因为当时的我不想再往前走了”,这答案太沉重,也不够正确,告诉陶岁,陶岁只会受伤。
陶岁会说我可以留下来,留在原地,陪着你,陶岁就是这么不聪明的小孩,他更擅长的是牺牲,尽管闫衷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小心谨慎地为他打造了一座完全安全的象牙塔,他也还是信奉牺牲为真理。他太害怕被抛弃。
闫衷只能承认,自己当初或许是做了最错误的决定。
-我现在回来你身边。
-不会再走。
陶岁隔着眼泪望向闫衷,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学会了说很多违心的话,即使所有身体的习惯都在违抗他,他也对闫衷讲:“可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