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他攥着小猫的尾巴,将他拎到了面前。
夫人:“白金色的猫啊,这毛色真的很漂亮。”
锤头鲨打量:“把这猫的皮扒下来做围脖不错,你说毛色这么好,能不能多值两个银币?”
夫人:“你好好问问是不是要找的那只,要不是就拿给我,白金色的围脖,我缺一条。”
两人视线在小猫身上巡视,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刀,才能完整扒下这一身漂亮的皮毛。
伊缪尔死死咬住下唇。
……不,不行,不能被带去驻地。
伊缪尔隐约知道是什么人找他,在锤头鲨手中剧烈挣扎起来,锤头鲨一惊,险些没控住,而就在这个间隙,伊缪尔张开嘴,一口咬在了锤头鲨的胳膊上。
小猫全身上下只有牙齿还算尖利,一咬便是两个血洞,锤头鲨嘶了一声,起了七分火气,他揪着小猫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松嘴,而后伊缪尔拎到眼前,扬起了另一只手臂。
在送到驻地之前,他要给这只胆大包天的猫一个教训。
挣扎失败,伊缪尔满嘴的血,他呸了一口血沫,怒视着锤头鲨,虽然只是一只小猫,却硬生生搞出了坚贞不屈的架势。
锤头鲨:“嘿,你在瞪我吗?”
他颇为惊奇,活动活动手臂,露出夸张的肌肉,却在下一秒,被一袋青瓜砸中了脑袋。
青瓜很重,锤头鲨头晕眼花,下意识松手,旋即被人制住了手臂,按成扭曲的姿势。
锤头鲨:“草——”
没等他叫完,白郁单手控着手臂,拧住关节,用了个巧劲,咔吧一声,便将那胳膊卸了下来。
虽然是兽医,他也是学过关节构造的。
关节脱臼,锤头鲨叫都叫不出来了。
团子重新被拢回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不受控制地拼命往医生怀里挤,像一只打洞的仓鼠。医生衣服的所有扣子都被他蹭散了,小猫钻到了衣服最里层,和医生之间只剩一件打底衬衣,可他犹嫌弃不够,依然死死地往里面拱,似乎只有和医生紧紧贴在一起,才算安全。
小猫的表现像是又应激了,白郁用风衣外套罩住他,轻轻揉了揉脑袋,像是安抚:“没事了,我在呢。”
这是个熟悉的动作,医生总这样安慰他,伊缪尔就像被欺负的小朋友骤然找到了家长,他用爪子揉揉脸,满腹都是委屈。
夫人吃了一惊:“你?”
白郁并不想搭理他们,只是抬起膝盖将挡路的锤头鲨踢到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而后侧过半张脸,冷淡道:“这是我的猫,你们不知道吗?”

锤头鲨终于从胳膊的剧痛中缓和过来,他怒骂道:“你他妈——”
还没等他骂出个子丑寅卯,大门咔哒一声,在他面前轰然闭合。
白郁随手按下反锁,锁芯扣合锁死,将锤头鲨的怒骂挡在了门外。
他并不停步,只是带着小猫径直上了二楼,而后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吐出来,我们漱个口。”
团子刚刚咬了锤头鲨,满嘴的血。
小猫一般都是怕水的,如果团子不配合,白郁准备强行给它刷个牙,锤头鲨毕竟是黑袍会的成员,而黑袍会在给成员的水里下毒,白郁害怕血里带毒。
但是团子呸呸两声,很乖地凑了过去,用清水吧嘴巴洗净了,白郁掰开看了看,小猫也乖乖的任由他看,配合的不行。
但就在他打算把团子放回床上的时候,小猫怎么也不肯下去。
伊缪尔死死地扒拉住医生的胳膊,卯足了力气往他怀里挤,又挤又蹭,小短腿扑腾扑腾,就是不愿意回床上,还竖起尾巴给医生看:那根漂亮的白金尾巴被拽掉了好几根毛,而小猫神色萎靡,显然是被拽疼了。
白郁叹起,揽住小猫的屁股将他抱了起来,点点小猫鼻子:“被吓到了是不是?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伊缪尔扫了扫尾巴。
他不是很想吃东西,他只是想呆在医生手臂上。
从前没有对比的时候,不觉得诊所有多好,可被强行拽出去了,他才发现医生身边有多么安全。
白郁挽着小猫,提着袋子进厨房,袋子里的青瓜刚刚被打碎了,白郁就草草切了切,然后将几种肉放到小猫眼前,问:“你想吃什么?”
他买了猪肉和青口贝,还有一块牛肉。
猪肉是猪小排,青口贝的个头也不小,牛肉则是腰眼肉,有很漂亮的雪花纹理,三种肉价格都不便宜,在伊尔利亚这种不算富庶的城邦,除了贵族,是没有人会用这些东西喂猫的。
伊缪尔一只爪抱住医生的手臂,伸出了另一只爪。
他轻轻点了点其中最贵的牛肉,喵了一声。
想要这个。
对公爵而言,牛肉算不上珍贵,但对没有营业执照的医生而言,那可能是几天的工资,伊缪尔未必多想吃,只是纯粹想知道——这块价值不菲的肉,如果他想吃,医生会给他吗?
这些天的爱护做不了假,抱着他的手臂也很温暖,伊缪尔湖蓝的眼睛注视着医生,静静地下了决定:“如果医生愿意,那我……”
那他怎么样?伊缪尔也没想清楚。
他心乱如麻,而另一边,白郁握刀的手顿了一下。
伊缪尔心中泛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涩意,对大部分人来说,猫就是猫,解闷逗趣,但想要吃这些贵重的东西是不可以的,对医生来说也是这样的吧?
他抱住尾巴,缩回了医生手臂上,颇有些闷闷不乐。
……算了,不吃了。
白郁却道:“好吧。”
医生有点迟疑地将肉翻来覆去:“可以吃倒是可以吃,但这里头有牛筋,你咬的动吗?”
他伸手捏住伊缪尔的嘴巴,看了看他的牙:“小猫,你的牙还没长全吧?”
“……”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伊缪尔愤怒地给了医生一尾巴,被医生一把捏住,无情镇压。
白郁斥责:“我手里拿着刀呢,别乱动。”
伊缪尔乖乖缩回了尾巴。
中午,伊缪尔如愿吃上了牛肉糊糊,肉被医生剁的软烂,可肉里的筋膜就没有办法了,伊缪尔尝试用牙齿撕咬,但因为他不常做猫,撕咬的动作不得要领,啃了好几口,都没啃动。
医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吧,我就说你咬不动。”
“……”
讨厌的医生!
晚上,伊缪尔再次缩进了医生怀里,身上异变期的疼痛全部褪去,而这也意味着,他要变回人了。
他久久的没有睡去,而是借着窗外的月光,在一片朦胧的冷色调中,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医生长得当真好看,直鼻修目,轮廓清朗,唇色浅淡,是冷淡中带文气的好看。
伊缪尔看着看着,忽然伸出爪子,放在了医生的唇边。
肉垫轻轻挨了上去,和浅色的唇一触即分,明明是小猫自己伸的手,伊缪尔却像被烫到了一般,忽而收手,踉跄退出去好远。
他翻滚的动作进扰了医生,白郁从被子里伸出手,将小猫扒拉回来,扣在怀里,他闭着眼睛含糊:“别闹了,睡觉吧,晚安,小猫。”
伊缪尔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晚安,医生。
白郁第二天一早,没能看见团子。
他掀开被子,还是没有。
这可真是稀奇事,他捡到的这只猫出了名的能睡,每次白郁做完早餐都还没醒,今日居然不见了。
白郁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卧室房门紧闭,窗户上锁,小猫应该跑不出去,可他在卧室巡视一圈,居然一无所获。
白郁推门而出,他一间间推开二楼房门,从卧室,浴室,到厨房,可依然什么也没有。
他快步走到一楼,一楼是诊所区域,小猫不愿意来,他在这里里里外外找遍,依然没看见。
66飘在他身后,迟疑道:“宿主,我扫描过了,确实不在,屋内没有小猫。”
“……”
长久的沉默。
66:“宿主?”
白郁按住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居然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了。”
团子是捡来的猫咪,和后世猫舍宠物店里养惯了的不同,捡来的猫咪无拘无束,总是会向往野外的。团子会离开,白郁不意外,可如今伊尔利亚风雨飘摇,局势动荡,□□成员在街上游荡搜寻流浪猫,这个时候跑出去,可谓九死一生。
他从衣架上扯下风衣,匆匆系好扣子。
66:“宿主要去哪儿?”
白郁:“找猫。”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知道希望渺茫。伊尔利亚街巷复杂,民宅密集,要在这里找一只猫,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就在白郁即将出门的时候,余光忽然扫到一抹的暗红,如波尔多的葡萄酒液,璀璨夺目又熠熠生辉,在清晨的阳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色彩。
这颜色出现的太突兀,白郁一顿,朝葡萄酒色的方向看去。
那是窗台下的地面,被锤头鲨打碎的绿萝还静静躺在地上,瓷器花盆四分五裂,伴着泥土,昨天白郁忙着安慰团子,便没收拾这里。
而现在,那裸露的泥土中,却多了什么东西。
白郁轻轻拨开。
一枚红宝石。
一枚足以买下伊尔利亚中心城区别墅的鸽血红宝石。
色泽饱满,纯净,像是“燃烧的火”或是“流动的血”,哪怕是白郁这样不懂宝石的人,也能从它漂亮的火彩上读懂它的昂贵。
“……”
这样昂贵的宝石,怎么会躺在黑诊所破碎花盘的泥土中?
“噢,好漂亮的红宝石。”66讶异,“我之前的两个宿主身份都挺高,一个是江城首富一个是虫族皇帝,但即使是他们手上,这样好成色的红宝石也并不多见。”
66疑惑:“难道原主是个隐藏富豪,将宝石藏在花盆里,刚好打碎被我们发现了?”
白郁:“他要是隐藏富豪,就不会加入黑袍会了。”
可现在不是纠结宝石的时间,白郁随手将昂贵的宝石放进抽屉,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如果是前世,白郁会发寻猫启示,会在本地的论坛发布帖子,尽一切办法将消息扩散出去,可在□□林立的伊尔利亚,他没法这么做。
原主是冷心冷清的黑医生,如果他忽然打破原主人设,焦急寻找小猫,会被黑袍会认为失心疯了,而失心疯的医生没有任何价值,只会召来组织的清洗。
白郁不能冒这个风险。
他只能按住礼帽边缘,尽量遮住面孔,装作逛街的样子,在附近街区搜寻。
白郁路过集市,专门留意了鱼肉牛肉和青口贝的摊位,又拐进小路走到见到团子的霍顿河边,沿着长长的河堤寻找,可直到夕阳西下,河水被染成朱红赤金,他都没有找到。
白郁按住眉心。
太阳即将落山,伊尔利亚的夜晚有□□和混混游荡,偶尔会爆发械斗和火拼,混混们抄着走私来的左轮和□□,有时会爆开居民的玻璃,或是路人的脑袋。
这里并不安全,即使白郁是成年男子,他也不能一直呆在外面。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白郁回到了家。
严格意义上来说,诊所并不能算他的家,只能算异世界的落脚点,这里完全由原主布置,并非他的审美风格,只有冷冰冰的治疗器械和装扮老气的卧室,白郁并不喜欢。
有团子在的时候,小猫毛绒绒的大尾巴一晃一晃,白郁视线全在他身上,注意不到这些。
夜色深沉,诊所里一片安静。
白郁没开灯,他安静地坐在一楼躺椅中,时不时晃荡两下,《克索里尔诗集》摊在他的膝盖上,许久没有翻动。
深夜的时候,66忽然道:“宿主,你的门外有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郁也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他睁开眼,透过锁好的窗户,模糊看见了一道壮硕的人影。
人影提着袋子,袋子中装着重物。
66:“是锤头鲨,他手中拿了把锤头,在尝试撬锁……宿主,应该是你昨天得罪了他,他来报复了。”
白郁:“来的倒挺快。”
锤头鲨的锤头保守估计有二三十斤,是打铁用的铁匠捶,一捶下去,能将脑浆砸裂出来。
黑诊所的锁头牢固度一般,白郁拿了把废弃的手术刀,在手中转笔似的旋转一圈后握在掌心,刀锋锐利,豁口的锯齿银光湛湛。
白郁虽然外在形象是个冷淡医生,可他其实练过散打,而锤头鲨虽然人高马大,格斗意识却不强,在白郁可以借大门遮掩突袭的情况下,他有七成把握一刀毙命。
锤头鲨开始撬锁,他用锉刀塞进锁眼中,缓缓摩擦起来,
在寂静的深夜中,铁片吱嘎作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噪音,一时间,只剩下锉刀摩擦的声音。
锤头鲨刻意放缓速度,控制音量,保证不会惊醒白郁。
他似乎对医生的性命志在必得。
白郁暗叹一声:“麻烦。”
他虽然可以杀了锤头鲨,可黑袍会禁止同帮派成员械斗,而伊尔利亚虽然混乱,却还是有法律存在的,白郁并不想挑衅法官的权威。
锁的咬合齿轮越来越薄,最后最剩下最后一丝——
诊所背面的街区陡然传来枪声,青年们咋咋呼呼地喊叫着,火光燃起,照亮了小半个天空。
——又是不知道那个帮派发生了冲突,街区居民习以为常,都安安静静地呆在房子里,没人出来查看,甚至没人打开窗户。
火光近在眼前,喊叫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似乎往这个街区来了。
锤头鲨骂道:“草。”
他收起锤子,对着医生的门啐了口唾沫,自言自语:“算你好运,老子让你多活一天。”而后急匆匆的走了。
白郁也收起手术刀。
锤头鲨不敢让人看见,因为他和医生都属于黑袍会,而黑袍会禁止成员自相残杀,此类□□对下属一项管理严格,如果锤头鲨被人看见徘徊在医生门口而医生明天死亡,黑袍会可能要了他的命。
66躲在门后,大气都不敢喘,他看着白郁信手收起刀具,捏了把汗:“宿主,我们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锤头鲨明天肯定还会回来,可医生不能一直不睡觉。
白郁:“找其他房子。”
用原主的存款,可以在伊尔利亚其他片区租住几个月,避开锤头鲨,而后他想办法出售红宝石,再从长计议。
此时离天亮不到两个小时,白郁安静地等待黎明到来,等街市重新热闹起来,他也压上礼帽,走出门去。
首先,他得先找个中介。
西克街区附近的中介肯定不能找,他们有些认识白郁,有些认识锤头鲨,万一走漏消息很麻烦,白郁的目标在伊尔利亚城西的富人区,那里安保较好,相对太平。
可他还没走出西克区,却见夫人匆匆从对面走来,那张明艳漂亮的面容布满惊恐,她的簪花礼帽歪歪斜斜,珍珠胸针松松耷拉下来,可她无暇顾及。
她见着白郁,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他身边,甚至忘记了提起裙摆,任由蕾丝花边扫过地面。
“渡鸦。”夫人靠近他,声线颤抖,“你知道吗?锤头鲨死了!”
白郁按住礼帽的手一顿,意味不明地重复,“死了?”
“是的……”夫人抓住白郁的袖子,面带菜色,“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暴露的,但是今天早上,就是今天早上!公爵的亲卫队来了西克街,由亲卫队长亲自带队,他们不由分说地抓走了他,然后飞快的审判……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审判长就判处了他枪决,我们甚至来不及反应……而后他就被押到城西的校场,直接枪毙了!”
白郁眉头一跳:“公爵?公爵不是失踪了吗?”
“是啊,本来应该是的……”夫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他忽然回来了,就在审判庭上,我听说当时锤头鲨跪在下面,公爵则坐在审判长的身边,听说他面色红润,锦衣华服,半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
当宣判结束后,公爵从上面绕下来,一脚踩在了锤头鲨的脑袋上,将他的头踩进地里,还狠狠碾了两脚,天啊,到底哪里暴露了……”
夫人慌的不成样子,眼泪险些糊在白郁衣服上,白郁带着安抚的微笑,用力把袖子从夫人手中扯出来,棒读道:“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会为他的坟头送上一束鲜花的。”
作者有话说:
夫人以为的审判原因:锤头鲨黑袍会身份暴露。

锤头鲨死了,除了黑袍会内部慌乱了一阵,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时候,公爵府的亲卫官在报纸上发布公告,锤头鲨生前杀害强迫的男女老少有数十个之多,证据确凿,死不足惜,白郁放下报纸,连给对方坟头送花的心思都没有了。
夫人也没有去送花,她害怕黑袍会的身份暴露,整整三天闭门不出。锤头鲨没有家人,曝尸荒野,无人认领,最后只能由公爵亲卫收敛下葬。
而下葬第二天,白郁趁夜色去了趟锤头鲨的家。
锤头鲨曾试图抓白郁的猫,而第二天,团子就失踪了,或许他的家中会有线索。
白郁绕过街巷,锤头鲨的家在西克街尽头,门外有一段颓圮的矮墙,白郁便叼住手电筒,单手撑在红砖上,身体一翻,轻松落了地。
医生虽然是个知识分子,身手却意外的利落。
他用手肘撞碎了前厅玻璃,从窗台翻入家中。
家中空无一人,满地都是破碎的啤酒瓶子,空气中弥散着衰朽的酒味,混合着食物发酵的味道,令人作呕。
白郁翻找起来。
66跟着巡视,作为系统,66的侦察能力显然强于白郁,他扫视过不大的客厅:“宿主,右侧墙根有袋子,里面装着活物。”
白郁跟着他的指示,果然看见了个扎口的麻袋,麻袋里传来了轻微的猫叫,他快步上前,将袋子打开。
……是猫,但不是他的猫。
锤头鲨听命于黑袍会,四处搜刮流浪猫,这里捆绑的是他搜刮来却还没来得及交出去的两只小猫,一只虎皮,一只玳瑁,都恹恹趴在袋子里,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样子。
很可爱,但都不是他的猫。
白郁虽然是宠物医生,但他工作繁忙,撸过的小猫不计其数,却从没有养过猫,虽然偶尔也升起过心思,但总忧虑着不能照顾好,便搁置了。
团子是他养的第一只猫,从河堤的淤泥上捡来,缝合伤口,小心照顾。
但是它不见了。
白郁找过了西克街的所有地方,从人流密集的市集到荒僻的街巷角落,可他依然没有发现团子的踪迹,现在连锤头鲨家中也没有,白郁不得不承认,他那只大尾巴的白金团子,真的不见了。
医生垂着眸子,窄框眼镜下的眼神偏冷,表情模糊不清。
66飘在旁边,用小屏幕的边角戳了戳他:“宿,宿主?”
白郁:“……没事。”
他将袋子收了起来,准备将这两只猫带回诊所,否则以它们的虚弱程度,如果被留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脱水而死了。
医生带着两只猫回到诊所,将它们放了出来,倒上团子没喝完的羊奶,装好团子没吃完的鱼肉糊糊,看着两只饿狠了的猫挤着进食。
白郁在躺椅上坐下来,出神地看着。
每只猫的性格不同,看着面前的两只,白郁不由想起了团子刚来的时候。
白金色的小猫虽然也饿狠了,却谨慎许多,舔一口羊奶,还要看一眼医生的脸色,随时准备后退跳开,一直养到后来,才收起警惕,露出柔软的肚皮。
白郁微微叹气。
医生面色冷淡,嗓音也冷淡,此时轻声叹气,便莫名显得寂寥。
他不知道在躺椅上看了多久,66忽然叮咚一下,系统啊了一声,再次戳了戳白郁:“宿主,我们的第二个剧情节点来了。”
过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迎来了第二个节点。
由于这是本封禁的小说,没有细节,只有大概节点,第一个节点就是医生捡到猫,然后虐待,66估计着白郁又是开刀又是扎针的,还全程冷脸,黑医生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再加上叫宠物医生虐猫本来也不现实,66便没有过多干预。
当然,还有一点,系统自己也下不了手。
软软的一个白金小团子,谁能对他动手呢?
于是66全程划水,就等着剧情解锁,而现在,他们走完了第一个。
医生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从躺椅上半坐起来,敲了敲酸软的膝盖关节:“是什么?”
66:“卧底任务。”
白郁:“……?”
66:“在原文中,伊尔利亚的大公伊缪尔阁下强势归位,整个伊尔利亚迎来大清洗,上层势力接连洗牌,贵族的血洒满刑场,而大公原来的贴身管家和男仆被指控叛主,将被执行枪决。”
白郁:“我在报纸上看见了这条消息,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66:“是这样的,公爵的管家死了,他需要重新选拔管家和男仆,而黑袍会希望在大公身边插入自己人,于是决定从组织中选取几位看上去家世清白干净的,送到大公面前参选。而伊缪尔大公恰巧是个重度颜控,最喜欢华丽漂亮的东西。宿主,你也知道你长的很好看吧?”
原主年轻俊朗,气质卓绝,是知识分子,在西克街开诊所快五年了,表面上无不良嗜好,家世清白干净,至于非法行医这件事,黑袍会能很轻易地掩饰过去,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白郁:“。”
“所以黑袍会选中了我?我需要去给大公当管家或者男仆,并卧底?而我就是要完成卧底任务?”
“不!你不需要完成卧底任务,我们没有卧底任务。”66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它握紧不存在的小拳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主脑把这个任务分配给我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实在是太简单了!”
白郁:“?”
他问:“没有卧底任务?”
66:“因为在接到第一个任务前,你就已经死掉啦!”
白郁:“……?”
什么东西?
66:“大公喜怒无常,在遴选管家和男仆的现场,他会在看见你的第一秒就莫名暴怒,接着,他会从主桌上下来,命令你跪下,然后一脚踩上你的头,将你的脸碾进泥土,再命令侍卫将你当场扣下,关押起来,最后执行死刑。”
白郁:“……”
他问:“然后我就死了?”
66:“然后你就死了。”
白郁:“没有其他剧情了?”
66:“没有其他剧情了。”
白郁:“就这么简单?”
66:“就这么简单。”
白郁:“。”
66安慰他:“安啦宿主,我们只是NPC扮演系统而已啦。作为NPC,什么奇奇怪怪的下线方式都有的,死在一个残暴大公手上也很合理啦。我的同事们还扮演过被车撞死的,喝水呛死的,被鱼刺卡死的等等等等……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等大公把你杀了,你就可以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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