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可作为一只猫,该如何向医生讨要食物呢?
从医生的行动来看,他似乎没有立马要伊缪尔死的想法,起码他将伊缪尔抱到了床上,还给了被子。
伊缪尔不太清楚医生的意思,是想要一个长期实验品,还是缺个解闷逗趣的玩意儿,但无论是那种,医生可能会给他提供维持生命的基本食物。
……但愿会提供。
伊缪尔垂眸,以他现在的体力,甚至连愤恨的精力都没有了,假如医生不愿意给他食物,只有死路一条,而就在他即将再次睡着的时候,医生推开了房门。
伊缪尔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他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空气中有一点点潮湿的腥咸,像是鱼肉。
伊缪尔摇了摇蓬松的尾巴,勾成小小的问号,迷糊且不可思议地想:“给我的吗?”
医生家里有餐厅,他并不需要在卧室用餐,而且这碗鱼肉没有经过烹饪,没有加盐或者任何葱姜之类的调料,应该不是为医生自己在准备的。
可是,黑心医生特意为他准备晚饭?
鱼肉切的细软,成稀松的泥状,羊奶也新鲜干净,带着清甜的奶香。
伊缪尔用爪子撑起小半个身体,湖蓝的眼睛定定看着医生。
白郁将羊奶倒在盆中,放在床下角落,而后将软烂的鱼肉也放置在盘中,术后小猫不能吃太多,需要控制食量,他就只倒了一点点。
做完这些,白郁在床边坐下。
他动作轻柔地抱过小猫,查看伤口的情况,伊缪尔羞耻到双眼紧闭,可为了角落的一口吃的,他不得不袒露腹部,任由医生观察。
时至今日,伊缪尔依然不知道医生对他的伤口做了什么,他只记针剂扎入皮肤的刺痛和酒精点上伤口的剧痛,他惧怕着医生接下来的动作,可求生欲他使他不得不装乖装顺。
乖一点,乖一点才有饭吃。
白郁看着明明抖个不停却并不挣扎的小猫,微微挑起眉头,夸赞道:“好乖。”
虽然好像智商不高,但好歹比较亲人。
白郁将团子放在了食盒旁边。
要是以往,谁敢让伊缪尔这样趴在墙角,毫无尊严的进食,伊缪尔一定会打掉他的牙齿,可在白郁手下,他毫无办法,甚至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伊缪尔公爵饮食精细,从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食物,可当鱼肉糊糊进入口腔,沿着食道咽下去,空荡荡的胃里有了东西,伊缪尔居然舒服地呼噜了一声。
白郁哑然失笑。
他的笑声让伊缪尔尾巴炸起,团子紧张地站起来,唇边还沾着一点白花花的糊糊,他僵直在原地,有点无措。
伊缪尔知道,他现在的用餐方式一定很不优雅,缺少应有的礼仪,而医生居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甚至眼含戏谑。
“该死的,”他埋头吃饭,恨恨地想,“等我回去,等我回去,我要让医生付出应有的代价!”
鱼糜和羊奶只有一点点,白金团子舔了两口就舔了个干净,伊缪尔湖蓝色的双眼眯起来,双爪揣在身下,定定看着白郁。
该如何讨要,才能让医生给的更多一点呢?
但是白郁已经无情地收走了托盘。
他单手拎起小猫,将团子重新放回被子,不顾伊缪尔的挣扎,残暴的像个镇压叛乱的暴君:“不能再吃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白郁拿着食物走了。
“咪呜——”
伊缪尔下意识出声挽留,又被自己虚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恹恹地缩进被子里,忽然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怎么会发出这种恶心的声音。
却没打中脸,伊丽莎白圈还牢牢套在脖子上,只打中了纸板边缘。
伊缪尔又被吓一跳,心虚地用爪子扶了扶,将圈扶正了。
他不希望明天医生来发现圈歪了,认为他不够听话,以此克扣他的午饭。
现在已经挺晚了,在伊尔利亚这个欠发达的城邦,照明灯具和电力设施依然是昂贵的,大部分人晚上不活动,而是早早睡觉。
伊缪尔抬眸看窗外,一轮弦月高悬中天之上,看时候,已经不早了。
医生应该也去休息了,起码今晚不会再来折腾它,伊缪尔长长松了口气,心道:“这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但公爵显然忽略了一个事实——这是医生的卧室,而他还躺在医生的床上,甚至盖着医生的被子。
于是没过二十分钟,白郁再次出现在了卧室。
他先打开灯,观察了一下团子的情况:毛发蓬松,自然垂坠,没有炸毛,也没有瑟缩颤抖,似乎没有在应激状态。
于是白郁平静地走进卧室。
一般来说,如果猫咪肯吃东西,应激就不会太严重,甚至已经消退了。
白郁刚刚将猫捡起来抱了揉了,团子还是当着他的面进食,还表现的很乖巧,以白郁的知识看来,这是患者初步和医生建立友谊,逐渐放下戒心,开始信任医生的表现。
因此,他判断今晚可以和小猫睡一间房。
小猫刚刚熟悉卧室环境,放到其他地方有可能再次应激,不妥,而伊尔利亚的夜间气温寒凉,其余房间没有床铺,睡着会生病,于是白郁几乎没有犹豫,就敲定了住宿。
他带来了新的床单和被罩,将带血的部分全部换掉后,重新铺好被子,然后理了理枕头,收拾出了睡觉的位置。
伊缪尔:“?”
他缩在床角,几乎咬碎了牙。
贵为伊尔利亚的共主,受封王国大公,他要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伊缪尔反复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然而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建设,白郁又做了个让伊缪尔浑身炸毛的动作。
医生脱下了衣服。
没有任何一个人类会觉得换衣服需要避讳小猫咪的,白郁也不例外,他拿出睡衣,而后自然而然地脱下衬衣,露出光洁的脊背。
凭心而论,医生很有资本。
他皮肤很白,气质清冷贵气,肌肉量恰到好处,刚好卡在清瘦和精壮之间,是十分匀称的身材,从背后来看标准的宽肩窄腰,肩颈线条向下流畅过度,在腰部内收成完美的弧度,就连肩胛骨和腰窝的形状都很漂亮。
甚至那宽松束裤的边缘,腰部向下连接的线条,也很漂亮。
“……”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敢在公爵面前袒露脊背,但即使是伊缪尔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也知道这一具身体会有多讨伊尔利亚淑女的喜欢。
那双湖蓝的眼睛落在肩胛骨上,又下移飘向腰窝,最后飘向天花板。
公爵背过身碎碎念,心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伤风败俗,不成体统……喵!”
他凄厉地喵了一声。
白郁一手控住小猫,将他整个拽了过来,不容质疑地按进了被子里。
医生上半身没穿任何衣服,可表情依旧严肃冷峻,他伸手戳着猫脑袋,严肃道:“不要跑到床沿去,你掉下去,我睡着捞不回来,听懂了吗?”

第62章 拆线
伊缪尔被戳的一顿一顿,又不敢挪开,他愣愣的不说话,被白郁一把塞进被子里,而白郁换好睡衣,也迈步上床,他只占了1/2的位置,剩下的1/2慷慨的留给了小猫,即使团子夜里连滚好几个圈,也掉不下去。
等白郁将被子铺开拢好,再次调整了一下团子的位置。
他将团子放置在床中间,两个枕头偏下的位置,让小猫刚好能盖上被子。
伊缪尔:“……”
医生没有立马入睡,他刚刚点亮阅读灯,顺手抄了本书,安静地阅读起来,似乎打算看很久。
而这意味着,伊缪尔靠在了紧贴医生大腿的地方。
大腿再往上一点,便是……
伊缪尔咬牙,心道:“该死的,无礼至极!”
这个黑诊所的医生不但手黑心硬,行为还放荡无耻。
伊尔利亚的共主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伊缪尔悄悄伸出爪子,一点一点往外挪,试图保有公爵的尊严。
但他很快就被发现了。
白郁察觉到身边的小猫一点点挪走,他左手抵着书页,右手顺手把团子抄了回来,重新放在身边,随口道:“乱动什么,你不冷吗?”
窗外寒风呼啸,夜里还下了点小雪,霜和雾气凝结在玻璃上,白郁都觉得冷。而伊缪尔失血过多,只会感觉更冷。
被白郁一扒拉,伊缪尔尾巴上的毛一寸寸炸开,他谨慎地观察医生,但医生仿佛只是随手一动,并没有关注他,只是垂着眼眸,继续看书。
白郁看书的样子安静认真,银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反射着细碎的光。
伊缪尔不得不承认,医生实在有一副好皮囊。
他握着书脊的手指修长漂亮,骨节清晰,眼镜后面的鼻梁也俊挺,微垂的眉目冷淡疏离,总之,很符合伊缪尔对黑心医生的刻板印象。
刚刚逃跑失败一次,伊缪尔害怕再次惹怒医生,他不敢动了,只安安静静贴着医生的大腿,蜷缩起来。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医生翻书的声音。
“……”
医生在看的书是《克索里尔诗集》,由旧时代的吟游诗人编著,里面收编了伊尔利亚流传很广的民谣童话,教堂里一般拿这本书当幼儿的启蒙教程,等幼儿们成长到青年,就不再看这类书籍了。
可医生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规律的翻书声像是温和的白噪音,伊缪尔听着听着,就感觉困了。
医生的体温将被子烘的暖融融的,被子将寒风隔绝在外,虽然和陌生男人的大腿贴着睡很是羞耻,但伊缪而终究难敌困倦,片刻后,等医生合上书本,他已经将手揣起来,团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卷。
迷糊中,有人用指腹压了压他头顶的毛毛:“快睡吧,小猫。”
白郁微微调暗了阅读灯。
他并没有睡觉的意思,而是继续翻看手中的诗集。
66一直在自闭,现在总算好了一点,似乎接受现实了,但它依然不肯像趴前两任宿主那样趴在白郁的肩头,只远远地飘着,轻声打哈欠:“宿主,快零点了,你不睡觉吗?”
白郁:“我看完这段。”
66奇道:“什么书啊,这么好看?”
白郁手指在段落上点了点:“我不是在看书,我是在看这些。”
66依言看去,看到段落上大片的标注。
这些标注形状各异,有圆形三角形,还有种种66无法描述的奇怪形状,像什么隐秘的暗号。
白郁合上书籍,揉了揉眉心:“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某种密码的译本,而周六城西大教堂的聚会,可能与这个有关。”
用书籍翻译密码是各类地下组织的常用手段,字符与数字一一对应,再经过相应变化,特务们用一串数字,就能传递很多信息。
只是不知道,这身份的原主,到底归属于哪个组织。
小说原文被封禁,连系统也只知道关键剧情节点,并不了解更多细节。
白郁的专业不是密码学,他尝试破译,可缺乏相应的文本,于是只能暂时搁置,他将诗集放到一边,熄灭了阅读灯。
一夜好眠。
第二日伊缪尔醒的时候,又听见了剁肉的声音。
他得到了食物,温暖的被子,充足的休息,伊缪尔抖了抖蓬松的尾巴,感觉好了很多。
规律的切割声从隔壁厨房传来,一下又一下,伊缪尔耳朵动了动,悄悄挪到了床边,扒拉住房门,探头探脑地往外望去。
透过门缝,他再次闻到了鱼肉腥咸的味道。
小猫皱了皱鼻子。
……给我的吗?
很难想象,那个冷脸医生,居然会给他剁肉做饭。
经过一天的相处,伊缪尔终于发现,医生没有立马弄死他的打算,也并没有将他看作一次性的实验品,因为没有人会和实验品躺在一张床上,并且盖一床被子。
伊缪尔想了想,他现在的定位,大概是医生捡回来的宠物,暖手暖床,顺便解闷逗趣。
也正因如此,医生反复强调“乖一点。”
毕竟,饲养猫这种软弱无力的生物作为宠物,唯一的好处就是乖觉听话了,如果不够听话,医生大概会很快丢弃他,寻找新的宠物。
白金团子眸色深沉,他靠在门后,尾巴晃来晃去,蜷成一团蓬松的蒲公英。
“蒲公英”冷静的思考了起来。
事到如今,他只能留下来当宠物。
诊所所有的门窗都被封死了,伊缪尔查看过,他无法打开,也无法出去,除此之外,他暂时无法判断医生的诊所在城市的哪个位置,以一只猫的体力,他是否能回到公爵府,最后,他的叔叔定然全城搜寻,这个时候冒然露面,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相比起来,给医生当宠物,还算个合适的选择。
对伊缪尔来说,当宠物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伊缪尔不需要担心性命,也不需要担心食物,医生经济收入稳定,社会地位尚可,伊缪尔等于拥有了个临时庇护所,他可以有个安静的环境,静静地养伤,等待异变期过去。
伊缪尔的异变期十分漫长,中间还有一小段时间疼痛难忍,如果在街上流浪,没有食物和干净的水,日子会很难过。
坏处是,他得装乖装听话,当个合格的宠物。
伊缪尔公爵自诩能屈能伸,装乖并不困难。
然而更麻烦的一点是,医生可能对他进行身体改造。
事实上,猫咪的身体改造手术在这座城邦很是常见。
伊尔利亚的淑女绅士们也有很多饲养猫做宠物,伊缪尔曾不止一次看见她们怀抱着猫咪出席茶话会,上层名流甚至争相比较谁的猫更乖,而为了防止猫咪的爪子勾坏淑女绅士们漂亮的礼服,有一些带猫咪进行去爪手术。
诊所里的医生会用刀剜下猫咪的最后一根指骨,让它们永久失去长出利爪的能力。
如果医生对他进行这种手术,等伊缪尔变回人形,就会永久失去指骨了,这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他一边思考,一边侧耳听外头的动静,切肉声持续了二十分钟,而后停止了。
伊缪尔轻巧地跳回床铺,端庄地躺下,闭眼装睡。
门轻轻响动,医生进来了。
医生站在了床边。
医生轻手轻脚地翻过他,手指点在了腹部上。
为了手术,伤口上面的毛毛都被白郁剃掉了,现在只剩下一片秃秃的肉色,指腹直接点在皮肉上,伊缪尔控制不住地想躲。
伊尔利亚公爵的腹部,可从来没有人敢碰过。
可医生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一寸细节都不放过,由于近视,白郁挨得很近,伊缪尔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而就在公爵怀疑装睡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该不该装作清醒的时候,白郁离开了。
他将盆盆奶和鱼糜一起放在角落。
等门合拢,白郁的声音消失不见。
伊缪尔警惕地直起身子。
他试探性迈爪,一步,两步,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
今天不仅有羊奶和鱼糜,医生去赶了早集,还准备了一点青口贝和生骨肉,都是早上的鲜货,用来补充营养。
伊缪尔伸出舌头,舔了舔。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糊糊软烂易咽,味道寡淡却刚好贴合病中猫咪敏感的味蕾,医生虽然是个黑心医生,但他确实很会做猫饭。
伊缪尔想:看在医生这些天的表现,等他回到公爵府,他会给医生一个轻松点的刑罚。
接下来的几天,伊缪尔每天都吃到了新鲜的饭。
有时候是扇贝,有时候是牛肉,或者各种各样的新鲜肉类,羊奶一日不停,全都剁碎成了糊糊。
医生的表情依旧冷肃,剁肉声一日不停,伊缪尔越来越习惯这个声音,甚至能听着安然入睡。
除了第一天医生将他抓上手术台,不知道注射了什么,其余时间,伊缪尔都很平静地生活在房子里,
这一日,剁肉声照常响起,伊缪尔用爪子拨开房门,探出了一个脑袋。
剁肉声没停。
伊缪尔鬼鬼祟祟地跑了两步,探到了厨房门口,借着房门的遮掩,再次探出脑袋。
……真的在给我做饭吗?
真的在给我做饭。
他看见了医生。
白郁的背影窄劲修长,在小猫的视角里高得不像话,他穿着休闲装,上衣被腰封一勒,勾出腰腹的线条,又没入挺阔的裤中,执刀的手异常稳定,切割肉类的时候优雅的像雕刻艺术品。
66:“宿主,你的小猫在偷窥你。”
白郁:“嗯?”
他微微回头,侧身看向门外。
伊缪尔:“!!!”
他头也不回的跑了,肉垫嗒嗒嗒按在地板,留下很轻的声音。
白郁只来得及看见一条白金色的大尾巴,在门口一晃而过。
他停下菜刀,摸了摸下巴:“很有精神嘛,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66心中一寒:“什么下一步?”
白郁没有回答系统,继续手上的动作。
于是,在伊缪尔舔干净鱼糊后,正准备在窗台睡个午觉,他忽然被提住后颈,整个拎了起来。
“……咪?”
伊缪尔茫然地与医生对视,湖蓝色的眼睛藏满了疑惑,看着医生一张生人勿进的冷脸,他后知后觉地惧怕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
医生托着他,转身走了下去。
入目是铁灰色的诊疗床,斑驳的隔断帘,以及格式生锈的金属隔断。
这是医生的诊所。
二楼是白郁的居所,色调温和,阳光暖融融的,一楼则只有扇正方形窗户,窄小的像是碉堡的狙击窗,甚至无法透入阳光,充斥着冰冷和死亡的味道。
“……”
伊缪尔的手脚开始发冷。
在卧室住了一周,他甚至忘了,这才是医生活动的地方。
白郁将他放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再次扣上绑带,安抚地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今天是术后第五天,可以拆线了。
这个时代没有可吸收的蛋白线,缝合线留在身体里久了,可能会导致发炎。
拆线并不太痛,也不需要麻药,白郁安置好了小猫,取来工具时,发现它在发抖。
那对湖蓝色的眼睛定定看着他,明明是一只猫,却仿佛有人的情绪,像是哀求,又像是恐惧,他如同在哀声质问:
……我,不是宠物吗?
但猫猫害怕太正常了,每只猫都害怕宠物医院,甚至有几只猫和白郁有“深仇大恨”,见着他就伸爪子,何况再害怕,这线也得拆。
白郁轻手轻脚地揉着小猫的脑袋,声音也放轻了:“乖,没事,一下就好了。”
酒精点上腹部,伊缪尔骤然崩紧身体。
在第一次被注入针剂,经历火烧火燎的疼痛之前,他也被涂抹了酒精。
“该死的。”公爵再次咬牙切齿,他感觉到了愚弄和欺骗,他怨恨自己轻而易举地对医生放下戒心,又对医生将他玩弄于股掌的手段愤怒而不齿,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是惊惧更多还是愤怒更多,他赌咒发誓,“医生,你最好别让我……”
还没等他想好将他怎么样,白郁已经解开了诊疗床的束缚带。
——拆线而已,白郁手法老到,伊缪尔身体紧绷之下,甚至没感觉到疼痛。
接着,头顶的伊丽莎白圈也被解下来了。
“……咪?”
伊缪尔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这些天来,他第一次看见了腹部如今的模样。
裸露的皮肤上,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只剩下一道丑陋的疤痕蜿蜒在腹部,虽然很丑,但确实不痛了。
“……?”
……之前的那番操作,医生是在救治他的伤口吗?
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却是唯一的解释,伊缪尔动了动尾巴,满腹的火气都消了。
他狐疑地盯着腹部。
很好,愈合的情况很好,不渗血也不感染,唯一的问题是,他的毛呢?
腹部空了一大片,光秃秃裸露在外,而旁边的皮毛蓬松漂亮,一眼看去格外扎眼,就像得了斑秃。
这时,白郁刚好取下手套,丢进废物篓,他看见白金团子的动作,居然笑了声。
医生冷酷的说:“真丑。”

伊缪尔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尾巴上的毛瞬间炸开,然后完全顿住了。
他维持着低头看腹部的姿势,愣在原地,如果这是漫画或者动漫,应该能看见石化和裂开的特效。
“……”
伊尔利亚的大公自负美貌,他一路走到今天,骂过他的人不计其数,各种难听的都有,贱人婊子不得好死乱七八糟,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丑。
小猫咪顿住的时间太久了,白郁也注意到了,他将医疗器材收入抽屉,随口问:“嗯?你知道我说你丑?你听得懂人话吗?”
和宠物说话是宠物医生的职业病之一,白郁也不例外。
伊缪尔:“!”
他可不敢让医生察觉他的异常,将尾巴竖到身前遮住肚子上的斑秃,装作无事发生,从诊疗床上跳了下去。
医生微微摇头,继续看书。
他依旧在看那本《克索里尔诗集》,翻来覆去,简直要将书页翻出花来。
伊缪尔在一楼诊所区徘徊了一会儿,见医生安静看书,并不搭理他,便嗒嗒嗒地跳上了楼。
由于第一天的惨烈经历,伊缪尔很不喜欢一楼,比起冷冰冰的诊疗床,他还是更喜欢医生二楼有阳光的卧室。
白郁坐在躺椅上,诧异地抬眼看小猫扑腾,点评道:“小短腿,跑的倒挺快。”
“……”
伊缪尔闻言,差点从楼梯上滑下来,他好不容易站好,用前爪揉了把脸,怒骂道:“该死的医生!”
要不是寄人篱下,他已经让医生死了几百次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医生完成了今天的阅读。
白郁将书页摊开在书桌上,翻到有记号的页面,问66:“系统,能否将这些标注内容全部记录存档?”
66:“当然。”
系统飘道书页上,片刻间,整本书的图案都记录在了数据库中。
白郁站起来,从衣架上取下烟灰风衣,整理好胸章,他扣上宽檐礼帽,再系好同色系的羊呢围巾,在穿衣镜前打量片刻。
镜中人斯文儒雅,是伊比利亚最典型的医生形象。
白郁走出门,跟着系统提示,他压低冒檐,半遮住眼睛,在集市前的岔路口转弯,汇入集市散场的人流。
而后,白郁跟着人流穿过伊尔利亚繁华的主干道,穿过人烟稀少的街巷,穿过荒草丛生的岔路,最后,他停在了一栋破败的教堂前。
今天是周六,那个貌美妇人口中集会的日子。
66将情节翻来复去:“原主到底是什么鬼组织的?”
白郁道:“看上去不是善茬。”
教堂是典型的哥特风格,尖顶、玫瑰花窗,可所有的窗户后都蒙着黑布,像是在守护什么隐秘,唯有大门敞开着,黑洞洞透着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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