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他刚刚和系统冷静地交流一番,初步了解了世界背景和他的身份。
这的世界科学发展程度约等于十九世纪中后期的欧洲,而他是黑诊所的一名医生,主要从事非法行医,器官贩卖等操作,这些事情在伊尔利亚很常见,而他现在的任务,是在河岸上找一只猫。
霍顿河蜿蜒流淌,河岸线绵长,白郁推了推眼镜:“你确定这里会出现一只猫?”
66缩在一旁:“是的,我确定。”
前两任宿主,66都喜欢趴在他们肩头,可白郁个性冷淡,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还是个变态杀猫魔,66有点怕他,只敢飘在旁边。
66:“如果我定位没定错,应该就在你右手边的50米的地方。”
白郁依言看去,果然模糊看见了一只趴着的猫。
他快步走过去,旋即皱起了眉头。
这只猫伤得很重。
它趴在泥土上,呼吸微不可察,腹部的伤口狰狞吓人,似乎疼得狠了,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
依照白郁的经验,如果不立刻救治,这只猫难逃一死。
白郁蹙起了眉峰,66看在眼里,这宿主本来就长得冷,现在皱眉,更是冷厉如刀。
系统打了个哆嗦,害怕道:“宿宿宿宿主,我提醒你,这只猫根据剧情是要带回去的,你不能现在把它玩死了,那样你的剧情分会直接归零的,宿主——!”
它看见白郁向那只猫伸出了手。
白郁避开伤口,将这只猫抱起来,冷静观察它的伤口:肌肉组织粘连错位,外部感染,流血化脓,体表温度偏高,正在发烧,应该是伤口引起的炎症反应。
白郁平常就没有表情,观察宠物伤口的时候更没有表情,他盯着猫咪腹部观察的样子就像在琢磨如何下刀,如同那些恐怖游戏里做人体实验的变态医生。
66魂飞魄散,声色俱厉:“宿主,宿主,这是任务对象,不能杀,现在不能杀!”
白郁看它一眼,抱起猫,冷淡道:“回诊所去。”
他迈步往回。
白郁身量高,腿也修长,步履极快,66苦哈哈跟在后面,看着白郁进了小诊所。
这诊所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利尔里亚这样混乱的城邦也没什么做正经生意的医生,各类药品随意摆放在柜子上,白郁清点查看后,将猫放在软垫上,固定露出柔软的腹部。
伤口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尽快切除腐肉,引出脓液,清创缝合。
他从药柜中拿出一瓶□□作为麻醉,打开照灯,对着系统伸手:“把注射针给我。”
递医疗器械这些活一般是助手做的,现在没有助手,系统也能凑合用。
66:“!!!”
虽然文中的虐待确实涉及药物和针剂,但66怎么也没想到宿主变态到上来就玩这个,它紧张地缩在一旁,惊疑不定:“……这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啊,它甚至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么可爱的生物,你居然用针?”
白郁皱眉:“给我注射器。”
语调偏冷,压迫力很强。
66:“……”
系统转身待在墙角,拒绝配合。
白郁检视周围,终于在抽屉中找到了注射器——黑诊所的注射器显然不符合消毒要求,都是重复使用的,但现在也没有条件,白郁只能用干净的酒精简单浸泡冲洗,而后抽出□□,准备麻醉。
这时,伊缪尔的眼皮颤了颤。
他悠悠转醒,湖水蓝的眸子落在诊所破烂老旧的分隔帘上,微愣了片刻,看见了旁边的白郁。
他瞳孔骤然一缩。
黑诊所里什么也没有,白郁就凑合穿了件带血渍没洗干净的白大褂,他眼镜镜片反射着白炽灯惨白的光,手中还拿着针头,正从深棕色的试剂瓶中抽取不知名的药液。
诊所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气味,针头寒光湛湛。
伊缪尔剧烈挣扎。
他知道伊尔利亚藏污纳垢,有很多不知名的诊所,里面的医生手黑心冷,游走黑白两道,甚至会做活体实验。
而面前这个冷淡的医生,显然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好人。
“……不。”伊缪尔浑身颤抖起来,他尝试医生讨价还价,“我是伊尔利亚上层贵族,如果您停手,我将许诺您取之不尽的财富,将我作为实验材料未免太过浪费了,如果您愿意,完全可以从我身上获取更多的价值!”
但是发出声音,只剩下了一连串凄厉的:“喵喵喵喵喵喵。”
伊缪尔绝望了。
作为一只猫,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人命在伊尔利亚尚且不值钱,更何况猫,这种随处可见的哺乳动物是黑心医生最好的实验品,它们可以被注射药剂,扒下皮毛,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伊缪尔不知道医生想给他注射什么药液,有可能是实验性质的药品,有可能是虐待的辅助品,甚至有可能是腐蚀性质的溶剂。他听说有的溶剂注入身体,会让肌肉一寸寸融化腐烂,最后在腹腔中侵蚀出一个大洞,粉红色组织液会从洞口流淌出来。
伊缪尔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崩裂了腹部的伤口,可医生绑缚的手法老到,他又过于虚弱,动作绵软无力,完全无法挣脱。
在白郁看来,白金团子只是躺在诊疗床上瑟瑟发抖,试图将柔软的腹部蜷缩着保护起来。
白郁伸出手,在团子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半是无奈半是警告:“不听话的小猫,乖一点。”
“……”
伊缪尔感到屈辱,伊尔利亚的公爵阴晴不定,性格暴虐,所有人对他都毕恭毕敬,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揉他的头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伊缪尔敏锐地察觉了医生话语中唯一可商讨的部分——乖一点。
如果表现的乖一点,是不是有活下去的机会?
伊缪尔于是展开腹部,力图表现乖顺。这个姿势让他有点羞耻,毕竟猫没有穿衣服,而公爵的服饰华贵且包裹紧实,领巾甚至会遮住脖子处的皮肤,事实上,伊缪尔很多年没有袒露过脸以外的身体部位了。
白郁夸赞道:“乖孩子。”
还不等伊缪尔庆幸逃过一劫,他微微推动针头,挤出多余药液,而后俯下身,缓缓推入麻醉。
针头刺入皮肤,药液冰冷刺骨,伊缪尔的小腿无意识抽搐,他的瞳孔变为竖瞳,恨恨盯着医生,像是要把他的长相刻入灵魂。
他咬牙切齿的想:“最好别让我活下来,否则我一定会将医生抽筋扒骨,放进公爵府的地牢凌虐一万遍,用带倒刺的鞭子,用火,用水刑,用我能想到的一切,让医生彻底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伊缪尔恶毒的诅咒着,但白郁可不知道这只猫在想什么,他熟练地完成注射,开始观察病患的反应。
这个时代的麻醉制剂和现代差别不小,白郁也是第一次用纯□□麻醉,他回忆着教科书上的用量,第一次没敢给足量,而是斟酌着推入一点。
小猫合上了眼睛,头歪在一边。
白郁于是取出棉球,在酒精中过了一遍,俯身清洁伤口。
伊缪尔抽搐两下。
他依旧维持着一点意识,腹部传来火烧火燎的疼痛,像是有人在伤口上剜了一刀。
白郁显然也发现了小猫的抽动,于是他再次拿起针,补了一点麻醉。
伊缪尔感觉针头再次刺了进来。
手术条件简陋,白郁用的是人的注射针,对猫来说太粗了,可现在也没有替代品,白郁只能尽量下手轻一些。
可下手再轻,疼痛也是实打实的,伊缪尔近乎绝望的想:“刚刚那一针还不够吗?还要补吗?”
上一针已经那么痛了,如穿肠烂肚一般,再补一针,就真的熬不过去了吧。
……居然要赤。身。裸体死在这种地方,真是可笑。
麻醉缓缓生效,意识滑入深渊,在昏迷的最后一瞬,伊缪尔听见医生冷淡的音调:“手术刀在哪里?我需要一把手术刀。”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伊缪尔:我要用带倒刺的鞭子,用火,用水刑!
后面白郁受伤,伊缪尔:“喵喵喵”——伸出舌头舔一舔。

第60章 床榻
66浑身一个机灵,警惕地盯着白郁:“你要刀干什么?它只是一只柔弱无辜的小猫咪啊!”
针还不够吗?还要刀?
白郁:“算了,我自己来。”
他绕开66,从抽屉中准确找到了一把手术刀。
这个年代手术刀的做工也粗糙,远没有后世林林总总那么多的品类,白郁手上这把是人用的,尺寸偏大,约等于1/2个小猫,刀口锋利,刀刃狭长。
66不存在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用这把刀,只需要两下,就能将这只瑟瑟发抖的团子切成两半。
它不由提高音量:“宿主,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任务对象死亡,你永远也无法回到过去的世界了!”
这是系统能发出的最严重的警告。
但是白郁面无表情,淡淡道:“吵死了。”,而后再次执起了手术刀。
其实这把手术刀并不趁手,但小猫的感染已经严重到不得不手术切除的地步了,白郁只能执着这把刀,缓缓刺入皮肤。
他冷静地切除感染部分,引出脓液,而后缝合,黑诊所的灯光昏暗,白郁又重度近视,他不得不微眯起眼睛,在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完成清创。
等伤口被妥善缝合,白郁的鼻尖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66蹭了过来。
它在旁边围观全程,从心惊胆战到迷茫困惑,白郁的手极稳,步骤条理清晰,如果说这是场简单的虐待,他做的未免太精细了一点。
66:“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白郁看它一眼,简略道:“清创,缝合。”
66露出些许迷茫:“……”
缝合,清创?
“???”
“等等!”66飞上来,电光火石间,它似乎抓住了什么灵感,“你的职业是什么?”
白郁简单给手部做消毒,冷淡道:“我是个兽医,你看不出来吗?”
66:“!!!”
“我听说你曾经摘除过超过两千个猫器官,那是什么?”
“两千个猫器官?”白郁推了推眼镜,略略回忆,“噢,你说的是猫咪的绝育手术吧,我摘除了超过一千只猫的卵巢和睾丸。”
66:“……!”
兽医,怎么会是兽医呀?
兽医能下手虐猫吗?
系统有点自闭了。
66飞到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宿主不是杀猫魔,还是悲伤任务又搞砸了。
白郁可不知道系统敏感细腻的小心思,他开始在房间翻找,最后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一片硬纸板,用炭笔画了条起伏的弧线,又取出剪刀,沿着弧线裁剪起来。
66呆呆地看着它高冷精英的宿主开始做手工,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剪纸板?”
白郁:“给小猫做个伊丽莎白圈,醒来不能让他舔伤口。”
伊丽莎白圈是用来防止小猫小狗手术后舔舐伤口照成感染的圈圈,类似于脖套,
他很快将纸板裁剪出了合适的形状,围了一圈,而后套在了白金团子的脖子上。
现代的伊丽莎白圈有各种各样的材质,可爱讨喜,现在材料受限,白郁做的这个丑不拉几的,和团子的颜值一点也不匹配。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颜值的时候,白郁解开小猫的捆绑,将他放好,用了点抗生素类药物,最后扯过一床小被子盖好,这才歇下来。
然后他倒了一杯咖啡,开始看报纸。
原主虽然只是黑诊所的医生,但也是伊尔利亚不多见的文化人,能读书看报,每天早晨有报童为他投递报纸,期期不落。
白郁在一堆报纸中大概翻了翻,伊尔利亚如今无序且混乱,他所在的街区上明面上归公爵府直接管辖,暗中也有黑帮来收保护费,但得益于医生的身份,原主还算安全。
除此之外,重要消息有两条。
第一,伊缪尔公爵的叔叔提亚被指控联合本地黑帮,刺杀公爵,可提亚矢口否认。
第二,伊缪尔公爵失踪消息确凿,归期不定,而公爵没有子嗣,只有几个表亲戚,贵族们为谁能继承爵位大打出手。
这些消息和白郁暂时没有关系,他收集完有效信息,悠闲地将报纸放了回去。
黄昏的时候,伊缪尔醒来了。
他惊讶于自己还活着,可腹部的伤口异常疼痛,像是被人硬生生切了一刀,让他恨不得立马死去。
伊缪尔想知道医生对他做了什么,腹部的伤口情况如何会不会影响到他的生命,可他他艰难地扭头,却被挡住了全部视野。
是个挂在脖子上的丑东西。
硬纸板有点硌,异物感很强,伊缪尔倒吸一口冷气,恨恨地想:“这是项圈吗?”
该死的医生,居然给他带狗脖子上的项圈。
他在心中将医生凌迟了一万次,可当医生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伊缪尔还是条件反射般发起抖来。
熬过了上次的实验,这次又是什么?
上次活下来,这次呢?
……好痛。
白郁发现小猫醒了。
白金团子的情况不妙,尾巴蜷缩着压在身下,毛发蓬松炸起,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像是因为陌生环境应激了。
猫咪应激后果挺严重的,可能晕厥,发热,甚至死亡,平常在宠物医院一般有主人陪伴,即使应激也不会太剧烈,可对这只小猫而言,诊所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它的腹部还有伤。
那么长的刀口,即使缝合了,也一定很痛。
白郁脑海中过了一遍猫咪应激的知识,伸出手,将团子抱了起来。
小猫抖的更厉害了。
医生的手指骨节修长,但体温常年偏低,他的衣服上有酒精和消毒水的气味,并不好闻。
伊缪尔瞳孔放大,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逃跑的路径,医生抱的很紧,他想,他或许可以尝试用牙和爪子攻击医生,强迫他松手……
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以他的体型几乎没法对医生照成任何伤害,贸然攻击只会引来愤怒和更凶暴的对待,而且即使医生松手,他也没办法离开诊所,脖子上的项圈限制他的视野,腹部的剧痛让他无法活动,伊缪尔近乎绝望的发现,他除了靠乖顺获得医生的怜悯,几乎没有任何手段。
——可是黑诊所里的变态医生,真的会有怜悯这种东西吗?
此时,白郁已经将猫抱到了臂弯里,他熟练托起小猫的屁股,让猫可以放松地躺着。
伊缪尔一点也不放松,甚至不自在地踢了两下腿,结果被白郁轻松捞住,重新放在手臂上。
伊缪尔竖起的瞳孔紧紧盯着地面,忍不住往白郁怀里蹭了一点,做出乖顺的姿态,爪子虚虚搭上胳膊。
这个高度,如果白郁将他丢到地上,他的伤口一定会崩裂,搞不好肠子和内脏也会摔出来,那会没命的。
好在白郁没有丢他的意思。
医生稳稳拖着猫屁股上了二楼,从白大褂中摸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合页吱嘎一声,伊缪尔再次崩紧了身体。
门内是什么?
是刑具,是电机设备,是药水,是解剖床,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什么也不是。
门内是医生的卧室。
这是整栋房子视野最好的地方,有一扇大窗户,能看见橙色的夕阳,窗旁的角落养了两颗绿萝,而卧室正中央是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铺米黄色的被褥,床单被罩干净而整洁,松松软软的棉花带着阳光的味道。
伊缪尔被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应激的猫需要安静温暖的密闭空间,供它们自由探索。
于是白郁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部的冷空气,接着反锁窗户,关上房门,将房间变成了密闭空间,完全留给了白金团子。
他转身离开。
“……”
伊缪尔被留在床上,惊疑不定。
什么意思?没带到实验室,而是被放进了卧室?
他试探性挪了挪爪子。
床铺柔软的像一朵云,一踩一个小坑,身体整个陷了进去,很好的缓解了腹部的压迫痛,伊缪尔抖了抖耳朵,还是没明白医生想做什么。
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窗户锁死了,门也锁死了,在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下,贸然逃跑不是个好的选择,如果被医生撞见,只会死的更惨。
伊缪尔还记得医生的警告——乖一点。
他需要时间恢复体力,于是将尾巴抖了抖,蜷缩进了怀里。
这时,伊缪尔才发现尾巴被洗过了。
毛茸茸的尾巴蓬松柔软,大小比一般猫咪略大,像松鼠的尾巴。
他从岸边爬上来时,毛发沾了一层污泥,但现在全身整洁干净,应该是有人用湿毛巾擦过了。
可是谁擦的?医生?
伊缪尔感到可笑,那个做活体实验的黑医生难道会帮一只野猫擦尾巴?
事情疑点重重,可失血和疼痛让伊缪尔头脑昏沉,他无法思考更多,抱着尾巴,很快睡了过去。
楼下,白郁正准备出门。
他穿上原主厚重的过膝风衣,戴上猎鹿帽,在穿衣镜前整理仪容,看上去倒真像一名伊尔利亚的知识分子。
66飘在他身后,谨慎地问:“你要干什么?”
白郁拢住风衣:“去给小猫弄点食物。”
以白金团子的身体状况,无法正常进食,需要羊奶或者软烂的肉泥。
原主的住所附近就有集市,现在临近黄昏,白郁不确定集市是否收摊,还能不能买到东西。
他从原主的抽屉中搜刮出了两枚银币,一沓纸币,又从购买的票据中大致了解物价信息,而后便踏着鹿皮长靴出门,踱步到了集市上。
白郁跟在其他买卖者身后,听他们如何讨价还价,而后有样学样,发音清晰,字正腔圆,在没有系统辅助的情况下,他已然融入了伊尔利亚,如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66目瞪口呆。
白郁从小贩手中买到了二两鱼肉,一杯羊奶,在即将回家的时候,一位穿披肩的貌美夫人正好路过,她提起裙摆对他微笑:“医生,下午好。”
白郁不动声色:“您好,夫人。”
那夫人似乎和原主熟稔,两人挨得极近,指尖滑过白郁的肩头,想凑上来和他行贴面礼。
贴面礼在欧洲稀松平常,但对白郁而言,太亲近了。
白郁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却见那夫人虚虚贴上来,在耳边压低声音,耳语道:“周日晚上七点集会,伊尔利亚城西大教堂,渡鸦,你记得来。”
而后,她便拉开了距离,对着白郁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白郁眉头一跳。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提着肉和奶回到诊所厨房,让66重新整理已知时间线,而后放下砧板,执起菜刀,开始切肉。
小猫吃不了大块的鱼肉,需要切碎喂。
白郁本人的厨艺乏善可陈,但做点宠物零食问题不大,一时间,整个二楼只剩下了他剁肉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
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说不出的瘆人。
伊缪尔猝然惊醒,耳朵抖了抖,将尾巴抱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说:
伊缪尔(发抖,抱尾巴)
白郁:准备盆盆奶。

伊缪尔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斩刀一下一下砍在砧板,虽然有房门遮挡,但纤维撕裂的声音依旧令人毛骨悚然。
伊缪尔艰难挪动身体,尝试往窗台爬去。
……会死,留在这里,会死!
……他不能死在这儿。
公爵并不适应猫的身体,步履歪东道西,加上身体酸软无力,甚至无法支撑伊缪尔直起上半身,只能一点点往旁边挪。
他缓缓移到床沿,伤口再次崩开,床铺和地面不到半米的高度犹如天堑,这个距离跳下去,腹部伤口有极大可能撕裂,伊缪尔深吸一口气,还是向前探出身体——
比起被变态医生拿去折磨,出去总归还有活路。
可这时,门被打开了。
木门吱嘎一声,医生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喵!”
短促而凄厉的猫叫响起,伊缪尔全身的毛毛炸起,他受到惊吓,翻滚两圈,从床沿跌了下去,眼看就要以腹部落地的方式砸落——
被接住了。
白郁个高腿长,两步就走到床边,他张开手掌接住坠落的团子,微微向下缓冲,而后将伊缪尔抱了起来。
医生表情冷,手心却是干燥温暖的,伊缪尔瑟瑟顿在他掌中,动也不敢动。
“呼——”白郁松了一口气,托着团子的小屁股,将瑟瑟发抖的小东西重新放回了床上,戳了戳他的小脑袋,皱眉道:“别的小猫术后都乖乖的,只有你一个乱跑,你在折腾什么?”
以白郁的经验,还没见过清创之后到处乱爬的猫。
他语调略显严厉,伊缪尔心生惧怕,情不自禁地向后倒去,然后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66飘在旁边:“噗——”
它戳了戳宿主:“你捡的这只猫好傻啊。”
白郁的视线在白团子的腹部扫过,有轻微渗血,但没有崩线,于是移开视线,推了推眼镜,嫌弃道:“还不是你们系统要求的。”
他也没见过这么傻乎乎猫。
伊缪尔微微挣扎,从被子里露出脑袋,一眼就看见面前的医生表情冷肃,视线虚虚落在某处,他带着伊丽莎白圈艰难地转动,终于看见了医生注视的地方。
是被子,糊了一段长条状的血迹。
伊缪尔方才爬到床沿,腹部贴着被子行动,便蹭了上去。
“……”
伊缪尔闭上眼睛,有点绝望。
一只来路不明的野猫弄脏了黑心医生的被子,他可以想象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可他除了将自己尽量缩进被子,减小存在感,什么也做不到。
可白郁并不在意这些,床铺是原主的床铺,他本来也要换的,只是问:“系统,现在几点了?”
他捡到小猫还是半上午,伊尔利亚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可现在一折腾,窗外已经黑了大半。
系统:“八点多了,宿主。”
白郁颔首:“那他可以吃点东西了。”
他转身出门。
木门合上,卧室重新安静下来。
伊缪尔缩在一团被子里,悄悄睁开眼睛。
似乎暂时安全了。
猫是夜行动物,天生喜欢黑暗的环境,白郁就没开灯,此时无边的黑暗笼罩下来,伊缪尔难得的获得了一丝安全感,他不愿意想医生去干了什么,重新准备注射针剂或是其他,只是蜷缩着趴下来,缓解伤口的疼痛。
除了伤口疼痛外,还有另一种感受环绕着他,让他十分难受。
……好饿。
报纸报道公爵是三天前落崖的,而伊缪尔已经足足三天没有吃饭了。
他在霍顿河里呛了好几口水,并不缺水,可缺少食物让他的身体机能运转迟缓,倘若不能及时补充能量,即使医生什么也不做,他依然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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