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瘦了。”陈予泊将手?伸入大衣,从身后?环过纤细的腰身,眸色深沉:“我才走了半个月又瘦了那么多,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你就是故意惹我惦记的是不?是?”
段砚初觉得腰腹被抱得有些紧,他蹙眉侧眸:“你抱得太用?力了。”
“我刚回来?抱一下不?行吗?”陈予泊听出段砚初语气中责备,略有些委屈贴上他的脸颊,像是寻求安慰的大狗,手?指探入高领毛衣,带着枪茧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近在咫尺微微发烫的腺体。
“刚才我去?老宅找你,也不?敢进去?,发信息给你没有回复我,想?着你应该休息了,也不?舍得吵醒你,但又很想?见你,我太想?抱抱你了。”
“段砚初,我没有谈过恋爱,都不?知?道原来?心里有人分开是这么苦的,真的好苦。”
“半个月太久了。”
耳畔落下陈予泊句句肺腑的话,直白又坦诚热烈,在寒风深夜就像是一团火,跟迫不?及待的信息素一样都想?要全部落在对方身上,好让对方感受地强烈一些。
段砚初刚觉得这家伙真是肉麻,就被粗粝的指腹摸上腺体,眉间拧了拧,带着安抚性的动作让他有些腿软,却又怪异的激起排斥感,他以为是对Alpha生理性厌恶却又无法抗拒陈予泊的感觉。
还是刚才信息素太浓,现在似乎闻到一股血腥味,不?好闻,所以有些恶心。
“你身上有味道。”他没忍住抬手?捂住鼻子。
“太着急了回来?没来?得及换衣服,不?许嫌弃我。”陈予泊忍不?住了,咬上段砚初的高领毛衣,往下扯,唇磨蹭着,将鼻尖埋入他的颈间,浓郁的乌木玫瑰信息素钻入鼻间,一点点填满他在分别时的焦虑,他没忍住咬上柔软的腺体处:“给我抱一下。”
“……不?行,换掉。”段砚初一抿唇,冷汗正?顺着脊梁滑进尾椎。
陈予泊动作骤停,眉骨在阴影里隆起锋利的弧度,察觉到段砚初身体在发抖,他低头?一看,见段砚初脸色不?太好看,果然还是他太过随意,这祖宗可?不?能像他这般粗糙的。
他只能将人放开,然后?快速脱掉身上的外套,打开后?车门丢进去?。
“现在呢,还有味道吗?”
段砚初见陈予泊这么冷的天就穿着件黑色短袖,顿时无言,须臾后?,强压下不?适:“天那么冷别脱了,先上车吧。”
“没事,我不?冷,实战时环境更恶劣。你说?有味道就得换掉,现在好点了吗?”陈予泊说?完还扯过衣襟闻了闻:“短袖我是刚换的,跟你的衣服放一块的,能混着点味。”
段砚初:“……”
陈予泊见段砚初无言以对的模样,看得他心头?一阵爽,又往前环过他的腰身,将他拉入怀中,齿间难耐,低头?咬了口他的脸。
“……嘶!”
段砚初脸一疼,瞬间冷下脸,抬手?一巴掌就打过去?,盯着在笑的陈予泊,微恼轻启唇:“你是狗吗。”
陈予泊摸了摸脸颊,也没觉得多疼,见段砚初生气了把他又拉回来?怀中,低头?亲亲刚才被自己咬了口微红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实在让他想?继续,但他怕段砚初生气,就不?敢了,就贴着疯狂吸吸。
“咬疼了是不?是?”
这祖宗浑身都细嫩,捏不?得,掐不?得,咬不?得,啃不?得,否则怎么会让他都想?来?一口,半个月没见他现在恨不?得每个地方都来?一口。
“你被咬试试?”段砚初被陈予泊抱得紧,又挣脱不?开,这家伙力气太大:“上车!”
陈予泊也不?想?惹这祖宗生气,便?暗骂自己几声,让自己脑子清醒点,别跟个精虫上脑一样。他将副驾驶车门打开,护着车顶,让段砚初上车。
段砚初见车门打开,弯腰坐上车,坐下时后?腰的酸胀才勉强得到缓解,叹息了声,困意上涌,眼皮发沉。
早就困了,但他实在是睡不?着,幸好回来?了。
‘咔哒’一声,安全带扣好了。
车内灯光昏暗,落在这张冷白的脸上,闭上眼时睫毛轻轻贴合,像是安全感席卷而来?的松懈,才会向Alpha露出毫无防备的一面。
甚至连呼吸都逐渐变得绵长,平稳。
段砚初睡着了。
陈予泊的手?还握着车门,保持着这个姿势,注视着在副驾驶上睡了的段砚初,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他没忍住揉了揉段砚初额前的发丝,动作很轻,没舍得弄醒他,好乖,毫无防备的乖,他的omega在他面前睡觉呢,心脏陷下柔软,仿佛离别半个月伴随着信息素依赖的煎熬得到了缓解。
陈予泊没忍住,低头?亲了他口。
然后?就这样看了一会,被缓解的煎熬却徒然被覆灭性的欲望冲动所覆盖,是他在极端恶劣的实战中生出的想?法。
在这半个月里指导办参加的并不?是模拟实战,而是跟着维和部队到其他国家进行救援的实战,避免不?了看见伤亡。
尤其是听见有人威胁段砚初,段砚初可?能会有危险,他得快点解决,得回到段砚初身边,这种多重的压力焦虑下让他更加迫切想?要回去?。
想?回去?就必须要快速解决。
当他开枪时,在瞄准镜看见敌方狙击手?被自己的子弹爆头?时,血花飞溅,那一刻他无比想?念段砚初,这种伴随着初次杀人强烈的自我谴责感与道德感的情绪,让他想?见段砚初的念头?愈发疯狂,想?回来?,得平安回来?,得快点回来?,想?抱抱段砚初,想?把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越是想?念,他下手?越狠。
直到这一刻,心其实还是矛盾浮躁的,因为想?要段砚初,太想?要了,不?论是感情也好,还是信息素影响,都让他想?跟段砚初做些精疲力竭的事。
但不?行。
这祖宗睡着了,不?能吵醒他。
破晓时分,天微微亮。
指导办的公?寓里,厚重的窗帘紧闭着,光线透过缝隙窥探着秘密。床自然比不?上是庄园里极软的床,会作响,空气中混着两道浓烈纠缠的信息素气味,还有隐忍的微弱声响。
“……陈予泊,不?想?死滚开。”
“不?行,宝宝我好难受,好伤心,我想?抱抱你。”
“你抱就抱你——唔……陈予泊!!!我在睡觉——我要睡觉……出去?!!”
单薄的身躯被高大体格从身后?完全拥着,结实臂膀紧紧环着纤细腰身,逃离一寸就被快速揽了回来?,紧贴着胸膛不?让逃离半寸,两人中间连空气都无法挤入。
明明是寒冷的天,愣是出了身汗。
更别说?怀中汗津津的omega,滑溜溜像条小鱼,一不?小心松开就会溜走。
“宝宝,我跟你说?,我杀人了,跟着你弟弟的维和部队执行维和任务,帮助F国狙杀成功62个人头?,拿了一等功。”
段砚初被迫仰着头?,无语腹诽,令他头?皮发麻的侵略席卷神志,呼吸寸止。
他的脖颈被拉出道优美的弧度,额角的汗顺着泪一并滑落,腰腹轻轻颤抖着,腿根抽搐得厉害,气得嘴唇发抖,手?又被抓在身前,骂又骂不?过,更别说?打了。
把自己从睡梦中晃醒不?说?,莫名其妙地就跟自己说?杀人了。
“……陈予泊,我才想?杀人!!!”
“呜呜呜我其实很害怕,吓死我了。”陈予泊低头?吻上怀中汗津津的omega,往前几寸,吻去?他脸上的泪和汗,都不?介意,段砚初身上的他什么都吃:“那天晚上我根本睡不?着,我只能抱着你的衣服盖在脸上。”
他见段砚初在呼吸下唇瓣启合,甚至跟随着他的呼吸胸膛起伏,像是被浸泡在水中的珍珠,恨不?得将人灌入自己的身体里,埋入血液中在里面流淌。
从抱着段砚初睡觉开始,他的各种焦虑躁郁倾泻而出,明明人就在自己怀里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直到段砚初在无意识中蹭上自己的耳朵,就‘嗯’了一声。
就一声,他紧绷了半个月的意志力彻底瓦解,在对方还在睡梦中擅自索取。
“你骂我吧,我坏,我错了宝宝,呜呜呜我错了。”陈予泊咬上皮薄细腻的后?颈,犬齿厮磨半个月前刚落下的临时标记,与此同时,其他位置还在持续不?停。
仅剩下的意志力就是还知?道段砚初是谁,是他的宝宝,他会叫人。
“……陈予泊你哭什么,弄醒我还有理了,我真服了。”
“我错了宝宝。”
“那你出去?。”
“我易感了,失控。”
“…………………”
雪松檀香的信息素温柔覆盖在乌木玫瑰之上,像是引导型爱人,循循善诱,直到对方会害怕,就慢慢释放,一旦接收到对方接受良好的信号就会加大Alpha剂量。
反复,反复,不?断反复。
段砚初从没想?到会被Alpha信息素进行如此不?讲理的边缘寸止,明知?道他害怕Alpha信息素,也会哄他没错,但却在哄好他的边缘再?次让他陷入高浓度Alpha信息素的害怕情绪,然后?再?哄他。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
过高的契合度容易让人溺毙在这样一场无休无止的堕落中,逐渐就失去?了意志力,自由沉沦。
天亮了。
段砚初忍无可?忍了,他铆足劲将陈予泊用?力推开,往床边爬去?,谁知?被身后?的人猛地握住胳膊,扯回怀中的瞬间,一阵极其可?怕的灭顶感侵入大脑颅内。
后?颈腺体处像是被野兽叼住那般,犬齿咬破腺体,灌入Alpha信息素,再?次加深了临时标记。
大脑,腺体,身体,没有一处逃离陈予泊的标记。
蛮横无理冲散了意志。
他整个人僵住,全身发麻,耳畔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阵阵黑。
陈予泊缓缓收起犬齿,心满意足,却忽地像是从躁郁失控中回过神。
……糟了。
糟了啊。
自己真是癫了不?成。
竟然硬生生将段砚初从睡梦中——
他愣了会,意识到怀中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太安静了,徐徐抽离,发现怀中的段砚初很安静,蜷缩着背对着自己,身躯单薄得可?怜,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凉意瞬间上涌。
“……宝宝?”
“宝宝?”
“段砚初?”
陈予泊连忙翻身坐起,将浑身发软汗津津的omega抱到腿上,握住段砚初的下巴扬起他的头?,发现他是睁着眼的,瞳孔紧缩,在憋气。
他用?手?指撬开段砚初的唇,又是拍背又是哄:“吐气,吐气,吐气……”
大约五秒左右,怀中人忽然喘了口气,像是延迟反应那般,坐在怀中身体开始微微痉挛,曲着放在手?旁的腿肚都在打抖,更别说?腰腹,也是阵阵发颤。
陈予泊见段砚初脸色苍白抖得厉害,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把他拥入怀中哄着,轻拍着他的后?背,满眼愧意:“对不?起,我……我失控了,吓到你了是不?是?”
粗粝大手?轻揉着发颤微隆的腰腹,像是安抚。
大约过了五分钟。
段砚初才从破碎的神志中稍微清醒过来?,但身体像是自动进入了自我防御机制,没力气说?话,也不?想?说?话,他轻轻合着眼,枕在肩膀上一动不?动。
“宝宝?”
“宝?”
陈予泊低下头?,凑近段砚初的唇前,小心翼翼地听着他的呼吸。
“怎么,干死我你就开心了?”段砚初闭着眼,冷漠启唇,若是认真听还能听见尾音在抖。
陈予泊虎躯一震:“……”
他瞄了眼枕在肩头?的段砚初,见人合着眼,纤长浓密的长睫低垂,颤得厉害,还沾着些许东西,头?发被汗浸湿贴在脸颊上,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水中捞起来?的那般,狼狈一塌糊涂。
……竟然把段砚初弄成这样。
他可?真是……
勇气可?嘉。
然后?,陈予泊做所有事情都变得小心翼翼。
伺候这位闭眼不?说?话的祖宗,小心翼翼帮忙洗澡,小心翼翼帮忙擦身,小心翼翼帮忙吹头?,指导办没有合身的衣服也是小心翼翼给穿上自己的T恤,就连看着对方露出雪白长腿也是小心翼翼的。
因为床需要收拾,陈予泊只能把段砚初抱到一旁的沙发上,让他先在这里休息。
好在放到沙发上时段砚初一句话也没说?,看起来?像是睡了。
陈予泊把毯子给人盖上,低头?偷亲两口,才转身去?收拾乱七八糟的床,换掉四?件套,收拾一下丢满地的衣服跟用?过的十几个套,最后?开窗通风。
窗帘拉开了一半,日光微微投入室内,落在沙发上熟睡的omega身上。
他侧躺蜷缩着,手?压在微红的脸颊下,呼吸很轻,额前微卷的发丝贴着眼皮,勾勒着细腻白皙的脸部轮廓,若是仔细看还能看见脸颊有被咬过的痕迹,有淡淡的红。
由于?睡得很安静,很乖,画面看起来?恬静又令人心安,有种心脏被柔软填满的既视感。
不?熟悉的人只会觉得这简直是个天使般美丽的Omega。
“……”
陈予泊站在窗边,注视了会,沉默了会,又深思熟虑了会,再?挣扎了会,才鼓起勇气,脚步轻轻地走到沙发边,悄无声息蹲下,双手?小心翼翼扒在沙发边,打算开始自己的忏悔。
他深呼吸,准备开口。
“你知?道吗陈予泊。”
陈予泊眼神一亮:“(-_^)”
“你现在呼吸都是错的。”
清冷如玉透着沙哑的嗓音响起。
陈予泊:“(._.)”
他那么高大个人就这样坐在沙发前,扒拉着沙发,宽肩低垂,耷拉着眼皮,下巴搭在手?背上,盯着侧躺小憩的段砚初,还真是不?敢呼吸了。
过了会。
陈予泊见小憩的段砚初缓缓睁开眼,在看见对方眼尾微红的模样时,应该是几个小时前哭的,他心脏咯噔一跳,然后?就看见段砚初轻启唇瓣,那唇有些红,是被他亲的。
这祖宗皮肤太娇气了,又哪哪都好吃,都怪他失控上了头?。
娇弱,太娇弱了。
“陈予泊,扣一百分。”
陈予泊一愣:“?”
“考核失败。”
陈予泊表情僵住,下一秒,他回过神来?,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拉住段砚初的胳膊:“不?!!!求宝贝再?给一次机会!!”
娇弱,特么他才是最娇弱的!!!
怎么就分手?了啊!!!
昏昏沉沉间, 隐约听见声音在说话。
“有给他打?营养针,嗯,好。易感的症状还好, 我不会舍得对他发脾气的。”
段砚初睁开眼?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视线还有些模糊, 浑身酸疼得厉害,动一下?都觉得没什么?力气,过了会意识才逐渐回笼。
他侧过头,只见床头上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水静静摆放着?, 插着?根玻璃吸管,旁边碟子里还有几块不同形状的小米糕。目光往旁移去, 微微停滞。
陈予泊正侧身站在窗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中。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身上, 本来养得好不容易白了一些的皮肤经过半个月实战肤色又深了, 但肌肉线条似乎更紧致结实了。
他穿着?黑色T恤与战术裤,衬得他宽肩挺括,拿着?手?机左手?臂膀三头肌拉扯着?饱满弓弦弧度, 隐约可见十几道暗红划痕,布在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上, 小臂也有几道牙印。
划痕, 牙印……
侧躺贯穿的力度。
挣脱又被拉回去……
“嗯, 退烧了,就是还没醒,许医生说他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 应该是太累了。有,我有准备吃的等他醒。表彰大会在下?周,联盟政府给我批了半个月的假,我想跟着?太阳。等他醒来我问问吧,如果他说要回老宅我送他回去。”
陈予泊跟电话那头的段父说着?,不放心的回过头,恰好撞入‘考核官’的死亡凝视,拿手?机的力度猝然一紧:“……段董,他醒了,我先照顾他,有空聊。”
电话那头回了句‘好好照顾他’才挂断。
一躺一站,四目相对,气氛有些许微妙。
陈予泊迅速收起手?机,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角,伸出手?想把人给抱起来,谁知就看见段砚初艰难地转了个身,背对他。
“……”
深色床单下?,单薄雪白的背部映入眼?帘,布着?数不清的绯红痕迹,顺着?清晰可见的背脊线,腰侧两边手?握过的痕迹、吻痕、脖颈后?的咬痕都清晰可见,已经两天?了,都没有消。
更别说其他地方。
都咬遍了。
段砚初感觉到背部凉飕飕,艰难抬手?扯过被子,抬起手?他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胳膊上的吻痕映入眼?帘,就连手?指都有,左手?五根手?指底围全?都被咬了一圈,就跟给他戴了一圈戒指似的。
他顿时一阵恼火涌来:“陈——”
刚张嘴发现喉咙哑得不行,喊不出来。
紧接着?就连人带被子被陈予泊抱了起来。
“你烧了两天?,不给我穿衣服,说蹭得难受。”陈予泊担心段砚初没穿衣服着?凉,就给他裹着?被子抱到腿上,让他靠在怀里,然后?把床头恒温的水拿了过来,吸管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段砚初别开唇,扯到唇角时倒吸了口气。
不给穿衣服?这家伙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话,真?是不害臊!
陈予泊见他唇角有些红,又是一阵心虚,那晚他确实是太疯了。看他不喝也没强迫,把杯子先放下?,大手?轻轻拨开段砚初额前的发丝,摸到一手?汗:“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段砚初没说话。
“我错了宝宝。”陈予泊见他不理自己,眉眼?耷拉贴近他脸颊:“我不该在你睡觉时这样,你骂我吧。这易感期真?不是好东西对不对?”
段砚初薄唇轻颤,张了张嘴,最?后?发现实在是喉咙痛说不出话,用手?背毫不留情拍上他的嘴。
‘啪’的一声,有声,但很轻,力度不痛不痒。
陈予泊顺势握住这只细腻的手?,见这手?还留着?自己那晚咬出来的‘戒指’痕,他心疼的放到唇边亲了亲:“我真?是畜生。”
怀里忽然冷冷‘呵’了声。
陈予泊听段砚初的声音还是很沙哑,又拿起水喂到他嘴边:“先消消气喝一点?,总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许医生今早还跟我说第三期药剂匹配全?部成功了,还等着?你的。”
段砚初见吸管凑到嘴边,也确实是有些口渴,勉为其难喝了口。
“饿不饿,我给你做了小米糕,还有不同形状哦,有小兔子的,还有小狗小猫大象的。”
“……”
陈予泊低头看段砚初,见他一脸微妙,笑得灿烂:“我会做小米糕是不是很厉害,又是一学?就会了。”
“衣服。”段砚初费劲道,喉咙跟吞刀片似的疼,忽地想起喉管是被强制塞入过什么?,手?摸上喉咙。
陈予泊搂着?段砚初把床尾的衣服拿过来,借此?又偷亲雪白的肩膀,帮他套上:“空调温度是不是有点?低,我再开高一些嘶——”
他的大腿被段砚初猛猛地掐了一下,痛呼出声。
“……陈予泊,你下次把你的东西塞进我嘴里试试?”段砚初幽幽道。
陈予泊脑海里不由得想起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那张脸,一阵心虚,他把衣服给人穿好后?,埋头入他的肩颈,亲亲他的脖子:“宝宝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边哄还是边给他喂水喝,这水里泡了些蜂蜜,可以润润喉,生怕他喉咙不舒服。
段砚初喝着似乎也感觉到口感丝滑,不太像是水,迟疑停下?,又想到什么?,胃有一种说不出翻涌感,脸煞的白了,他将杯子一把推开。
‘啪’的一声,玻璃杯摔碎在床旁,水飞溅在碎片中。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段砚初作势翻身下?床想去洗手?间,但身体实在是使不上劲整个人往前摔,好在被陈予泊眼?疾手?快拉了回来,他下?意识挡开陈予泊的胳膊,脸一白,脑袋弯下?腰探出床边。
“……咳咳咳——”
陈予泊以为是段砚初不高兴,但没想到是吐了。
本来这两天?昏睡中都是靠打?营养针维持,这一吐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胃酸。
陈予泊立刻起身将床头的湿巾拿过来,等段砚初吐完后?才把他抱回怀中,见他往后?枕在肩膀上,吐得脸色苍白,心头的愧疚感又重了几分?,狠狠责骂自己丝毫分?寸都没有。
两人好一会没说话。
“陈予泊。”段砚初声音沙哑。
“嗯。”陈予泊眼?神一亮,立刻回应。
“你现在已经是负分?了。”
陈予泊:“……”他欲哭无泪,但还是把段砚初托抱起身,下?床,刚吐完还是得带人去洗漱一下?:“那还有机会吗,我现在抱你去洗澡可以加分?吗。”
“加0.1分?。”
陈予泊:“(._.)”但他又想了想,洗一次澡加0.1分?,那要得到1分?他可以帮忙洗十次澡,也就是可以洗十次鸳鸯浴了,他又突然满足的笑了起来:“也好也好!”
段砚初瞥了他一眼?,蓦然想起这个加分?的项目内容是不是有些被占便宜,他一阵没好气,可又属实没力气,只能暂时作罢。
“再找时间收拾你。”
陈予泊又给听乐了,唇角微扬:“好好好,再找时间,我不急。”
段砚初:“……”
指导办公寓的条件有限,浴室也不算宽敞,淋浴间容纳两人是刚刚好。
“我睡了几天??”
“两天?。”
“陈予泊,你可真?是畜生。”
“嗯,你说的对。”
“是你自己说不会强迫我的。”
“对,我活该被扣分?,我不合格。”
陈予泊抱着?怀中被花洒淋得湿漉漉的人,感觉到他站不稳脚软,给他靠着?:“宝宝闭眼?睛,我给你洗头。”
“腿酸。”段砚初闭上眼?,叹息道。
在水声下?,这一声闷涩,竟有种说不出的娇嗔,更像是对高契合度伴侣过度索求又无法抗拒的无奈。
“我等下?给你揉揉?”陈予泊盖住段砚初的眼?皮,怕他眼?睛碰到水,让他微微低头,另一只手?帮他冲洗着?泡沫。
“想的美。”段砚初额头抵着?宽厚的肩膀,感觉到眼?皮有水皱了皱眉:“弄到我眼?睛了。”
“好了好了。”陈予泊将泡沫冲洗干净后?关掉水,扯下?一旁的浴巾将人包裹住,然后?抱出去。
不一会,静音吹风机缓缓响起。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段砚初坐在洗手?台上,合着?眼?,低头吹着?头发。
陈予泊听他这么?问一听就知道他忘记了,不过也没关系,那他又有话题可以聊天?了:“说是集训,你弟弟的维和部队带我去到F国,交给我们的任务是狙杀对方狙击手?。我狙杀了对方的指挥官,间接破坏他们的战略部署,直到他们发布停火协议就提前结束了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