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拿了妖怪剧本by蓝黛青

作者:蓝黛青  录入:06-24

“是啊!朱颜悔深恨郦子微,不杀了他誓不罢休。而紫衡帝君绝无可能用一位仙官的性命来收买她,这一次算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郦子微是朱颜悔反目成仇的前世情郎, 而陆衢又是导致厉无情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他们都跟天界的神仙结下了死仇, 你说英昊现在会不会觉得还是我当这个鬼王比较好了?”
“这么一比较, 还的确是你成了最优人选。毕竟你只背着一口斩杀黑虎的黑锅, 他俩却是跟江南一带的文神武神都动过手。”
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荔枝,应长恨一边似笑非笑地微勾唇角。
“既然我是最优人选,那英昊也就没得选了。估计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知道暗中拉拢朱颜悔会是这样一个事与愿违的结果, 还不如当初作壁上观,也不至于导致她跟天界反目成仇。我真是要感谢英昊,间接给了我一个收服她的机会。”
明光点头道:“没错,既然你知道了朱颜悔与郦子微之间的前世恩怨, 只要答应帮助她报这个仇,她就一定会死心塌地效忠于你。”
“回头我找朱颜悔好好聊上一聊, 这次肯定能彻底收服这个疯批的魅鬼。”
“那就这么办吧, 明天你就回无间鬼域把这件事都处理一下, 我就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下这枚灵丹。”
“需要我替你护法吗?”
“不用, 我自己能搞定。”
应长恨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阿难。
“这几张传讯飞符你拿好, 如果有什么搞不定的事, 就直接联系我。”
阿难一句推托都没有就直接收下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需要的时候肯定会找你, 到时候可别嫌我烦啊!”
“你就算是万人嫌, 我也不会嫌你的——我虽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救命恩人还是值得破格优待了。”
在应长恨有限的人生与漫长的鬼生中,曾经有两个人救过他。
第一位恩人他愿意付出所有去回报,第二位恩人也同样愿意倾尽所有作为报答。
无论阿难遇上什么难处,即使是天界的仙官——甚至是紫衡帝君想要杀他,应长恨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阿难哈哈一笑,“听起来我可以在鬼王这儿享受贵宾待遇。当初救你救得值啊!虽然是高风险但带来了高回报,真是太值了!”
应长恨的眼眸中犹有疑惑。
“说起来,当初你为什么要冒险从厉无情手里救下我?我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毕竟那时我可是连死都要拉上你垫背。”
“不是说了嘛,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很有感情。没准咱俩上辈子也有什么关系,搞不好还是父子呢。所以就算你表现得再混帐,老父亲还是不忍心看着你没命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胡说八道,应长恨的鬼头刀早就出鞘了,搞不好都已经把对方片成了松鼠桂鱼。
可是对着阿难他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儿,顶多就是放嘴炮说上两句狠话。
“臭妖怪,你是不是想找打?是的话我可以充分满足你。”
“不要了,开个玩笑而已了。阿难弟弟你要不爱听,我可以换个话题的。”
阿难嘻嘻哈哈地跟应长恨说笑时,虎头铃铛突然从窗外悬空浮行地飞进来。
它亲亲热热地直接贴上主人的脸颊,铃声响得活像笑声叮咚,透着一股“虽未久别但重逢照样开心”的欢快劲儿。
阿难接住铃铛捧在手心里,由衷地笑道:“好小铃,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趟真是辛苦了!”
听到清脆的铃声响起,阿福很快从应长恨的袖口中钻了出来。
它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架势直接蹦上阿难的掌心,想用额头亲密地蹭一蹭小铃。
小铃一如既往地嫌弃这个满脸傻笑的泥娃娃,十分高冷地与它保持距离,急得它摇头又晃脑。
“阿福,你给我回来。老干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很丢我的脸知道吗?”
挨了骂的阿福,脸上原本笑嘻嘻的表情变成了哭唧唧,还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活像一个正在哭闹撒泼的熊孩子。
阿难失笑道:“你家阿福这么会闹腾啊?”
应长恨不为所动地冷着一张脸,“再闹就揍你。”
一听可能要挨揍,阿福立刻很识时务地弹起来。
一双眼珠在眼眶里转悠两圈后,它直接蹦上主人的肩膀,贴着他的脸颊狂蹭,一副撒娇卖乖的讨好架势。
阿难再一次失笑,“你家阿福还这么会撒娇啊!要是被别人看到这一幕,‘万骨枯’的威名就要不复存在了。”
“它以前不会,这一招很明显是跟着你家小铃现学现用。”
“哈哈,不错不错,阿福同学,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嘛!”
来自阿难的表扬,让阿福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更加起劲地缠着主人撒娇。从让人闻风丧胆的法宝,变成了一个疯狂撒娇的宝宝。
应长恨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撒娇为何物,他的法宝也没有接受这方面熏陶的机会。
不过自从结交了阿难,见识了他和小铃之间亲密无间的互动,阿福与主人相处也有样学样地多了新方式。
应长恨还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这样的新方式,结果却发现自己居然很享受。
亲密关系,本就是人最重要的需求之一。
孤独了数百年之久,应长恨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现在才发现其实还是需要的,只是在得不到的时候只能被迫放弃。
太平岛,无极宗仙府,摩宵宫。
摩宵宫这阵子总算是消停了,再没有人敢来打仙剑日月明的主意。毕竟连仙门首宗万象宗的宗主左铨都知难而退,其他人等更加不用说了。
那日左铨一行乘船离开海中洲后,就此下落不明,连人带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万象宗已经派出多路人马四处寻找,暂时都没有发现。
作为人间凡界最大的修真门派,万象宗的宗主带着亲卫弟子出行,安全系数可以说是相当有保障。
可是一行人偏偏神秘失踪了,还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出来,实在是怪事一桩。
这样的怪事,往往意味着有什么厉害的妖魔鬼怪出来搞事情了。但是为什么会挑中左铨一行人呢?他们怎么招惹上这么要命的邪祟了?
左铨失踪前一日带人去了摩宵宫,想撵走阴有苓接管无极宗,这一点被人视为惹祸的根源。
有人如是道:“阴有苓是谁?她可是背后有厉鬼撑腰的女人。左铨欺负到了她头上,搞不好就是厉鬼出手替她灭了他。”
阴有苓与应长恨的桃色新闻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在这个基础上加上这么一个“合理推测”,不少人听了都觉得极有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也只有厉鬼的万骨枯一出手,左铨一行人才会逃无可逃。”
“听说厉鬼应长恨已经是鬼王了,无间鬼域如今他就是至尊王者。阴有苓有这么一位鬼王撑腰,真心惹不起啊惹不起。”
“就算没有鬼王撑腰,她也还有仙剑日月明在手。这位女宗主眼下真是一号惹不起的人物呢。”
“是啊,之前太平岛一点也不太平,三天两头就有人找上门去搞事情。如今没人再敢这么干,毕竟连疫鬼厉无情都被阴有苓手持仙剑打跑了。”
恢复了太平的太平岛上,阴有苓每天早晚都在勤奋练剑。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眼下的太平局面,不过是借助仙剑日月明在狐假虎威。如果她个人的实力不提升,总有一天会穿帮露馅的。
这一夜,阴有苓的练剑结束时,一道白色人影飘然而至来到她面前。月光下,那张容颜俊秀的面孔,莹朗鲜彻似美玉。
“苓儿,你找我。”
得知左铨一行人神秘失踪后,阴有苓就给厉无情发了一道传讯飞符,此刻见到他问得直截了当。
“左铨他们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
左铨等人的神秘失踪,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极有可能是厉鬼应长恨出手了。
但是在阴有苓看来,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除了厉无情,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会这么做。
面对阴有苓的询问,厉无情也坦然承认道:“对,我在夷洲海峡射杀了他们一行所有人,再把尸体和船一起沉入了海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苓儿,当年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但现在不一样了。谁敢欺负你,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阴有苓却不能接受这种太过疯狂很不理智的保护行径,努力跟厉无情讲道理。
“我能理解你作为哥哥想要保护妹妹的行为,可是你的行为要有分寸。左铨这人固然可恶,我也想收拾他出口气,但揍上一顿也就足够了。你怎么能出手就是杀招,还把随行的万象宗弟子全杀了?”

顿了一下后, 阴有苓又引导厉无情换位思考。
“那些人不过都是遵宗主之令行事,你这样搞株连很没道理。如果因为你得罪了威毅真君钟离斐,他知道我是你妹妹也要连我一起杀, 你能接受这样的无端株连吗?肯定不能吧?”
厉无情下意识地摇头道:“当然不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接受不了株连,以后就别再搞株连那一套。因为一人犯错或有罪就牵连他人, 实在是一件很没道理的事。”
“苓儿, 我知道了。”
情不自禁地看了阴有令一眼后, 厉无情又轻声道:“你当年也是这么善良, 心肠软得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善良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不当滥好人就行了。这些年我诛杀过不少邪祟,有恶必除从不手软。你如果杀的是该杀之人, 我绝对不会唧唧歪歪多说什么。但如果罪不至死或是无端株连的人, 你也不用出手那么狠吧?”
“因为我在无间鬼域狠惯了!那个地方如果不够狠,根本就活不了。”
无间鬼域和人间凡界不一样,后者是一个有法有度有规则的正常世界,前者则是弱肉强食的黑暗丛林。
在这里弱者注定被吞噬, 强者才能胜出为王。没有哪个强者是心慈手软的人,因为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阴有苓沉默了。
每一个人都是由过去的种种经历塑造而成, 尤其是苦难的经历, 在塑造人格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厉无情在无间鬼域这种黑暗丛林熬了成百上千年, 会变成眼下这副心狠手辣的样子, 可谓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煮一碗面给你吃?”
阴有苓决定不讲道理了, 改为话家常。因为心狠手辣的厉无情, 心里最难忘最挂念的是曾经温馨平静的家常日子。
厉无情果然眼睛一亮, 不由自主地就点头道:“好。”
上一次, 厉无情和阿难、任天真一同在摩宵宫做客时, 阴有苓留他们吃了一顿家常饭。
她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酒菜,款待三位客人。
菜是东海居民中常见的几道家常菜,凉拌海带,辣炒花蛤,红烧带鱼,香煎海蛎,油爆赤虾,清蒸黄鱼和鱼丸汤,酒是一坛新开封的花雕酒。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们在岛上生活,吃的东西基本都是海里捞的,如果吃不惯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任天真笑盈盈地道:“我反正吃得惯,我还很爱吃这些海鲜河鲜类的东西。”
阿难道:“我也可以,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吃过,何况是这么一桌新鲜美味的菜。”
厉无情什么也没说,直接抄起筷子挟了一根海带丝放入口中,神色中有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是用葱油酱拌的海带丝。”
“对,你不吃葱油酱吗?”
“不,我最爱吃葱油酱了。”
前世西郢国的上官家,上官夫人经常亲自下厨。
她很擅长自制葱油酱,用来拌饭拌面拌凉菜,还可以煎葱油饼。煎出来的饼酥脆无比,葱香四溢,孩子们都百吃不腻。
女红与厨艺,都是芳苓从小跟着母亲学习的课程。她学得很快,也做得很好,葱油酱尤其得了真传,都吃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那一碟凉拌海带丝,有着厉无情睽违多年的熟悉滋味。简简单单的一碟小菜,却吃得他百感交集,眼圈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阴有苓心细地留意到了这一点:看来葱油酱应该也和前世有关系。
难怪她从小就无师自通地会做这个酱,又特别爱吃。上辈子应该是心头好,上官鹤应该也是。
一碗汤鲜味美的花蛤面煮好后,阴有苓先浇上一大勺葱油酱,再端到厉无情面前,熟悉的食物香气让他情不自禁地深呼吸。
“快点趁热吃吧!面条坨掉了就不好吃了。”
吃上一口面条,再喝上一口汤,从喉咙到胃到身心都蔓延开了一阵暖意——不仅是食物带来的暖意,更是人间温情的暖意。
这样的温情曾经是厉无情最熟悉的东西,只是已经失去了很多年。如今能够再次感知这样的暖意,他由衷地觉得真好——比当鬼王还要好。
厉无情埋着头一口一口吃面时,阿宽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一脸好奇又关心的表情。
那天阿宽叫上一帮师弟师妹跑回来声援自家宗主时,左铨等人已经走出了摩宵宫,他们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后来阴有苓招呼厉无情、阿难和任天真一起留下吃饭,阿宽等人也只知道他们都是宗主的朋友。
至于这三个人中两个是妖一个是鬼,他们就全然不知了。
修真门派跟妖鬼有来往这种事,并不适合对外宣扬,对内也要三缄其口。
无极宗这几个弟子又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阴有苓也不能对他们透露太多。
所以阿宽他们听到的说辞,是厉无情假扮疫鬼配合阴有苓演了一场戏。不但成功吓跑了左铨,还能让其他人等都不敢再来摩宵宫找麻烦。
阿宽等人自然都很高兴,无极宗保住了,阴有苓能留下来继续当宗主,他们也都不会被赶走了。
这天晚上,阿宽正准备睡觉时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跑过来一看,发现是阴有苓在煮面招待厉无情。
之前厉无情和阿难、任天真一起出现时,阴有苓那个“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一说辞,不会令人多想。
但是今天晚上,这位俊美无俦的白衣公子独自一人出现在摩宵宫,阴有苓又亲自下厨煮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给他吃,小胖墩就很难不多想了。
一眼瞥见了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的阿宽,阴有苓走出去询问他。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站在这儿发什么愣呢?”
“我正准备睡觉了,听到厨房有动静就过来看一下。”
“没事,上官公子来了,他还没吃晚饭,我就给他煮了一碗面。”
当日对一帮师弟师妹介绍厉无情时,阴有苓给他安了一个“上官公子”的头衔。
阴有苓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阿宽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脑补,转身走出厨房所在的小院后,又探进半边身子把她叫出去。
“大师姐,你是不是和这位上官公子好了?如果是,那我们大家都支持你嫁给他,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不接纳他。”
阿宽自以为是的一番话,听得阴有苓哭笑不得。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上官公子就只是一个纯粹的朋友,不是什么相好。”
“大师姐,上官公子看起来很不错,如果你想忘了大师兄重新开始,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瞎说什么呢?我和上官公子绝无可能。好了,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赶紧回屋睡觉。”
阿宽和阴有苓的对话虽然在院门口进行,但是坐在厨房里吃面的厉无情,只需稍一凝神便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阵无法排遣的痛苦与绝望,突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阴有苓重新回到厨房时,已经吃完面的厉无情,直截了当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晁定武在成亲当天弃你而去,是不是另有隐情?如果他真是这样没良心的男人,被他抛弃的女人不可能会不怨恨,但是你显然一点都不恨他。”
阴有苓想了想没有再隐瞒他。
“是的,成亲那天,师兄突然留下一封书信消失了。可我一看信就知道,他不是抛弃我走了,而是出了什么事。”
那封信写得很简单,不过寥寥数语:
苓妹,我心有所属,不能娶你为妻。她是妖族,也不能容于师门,故此我只能离开无极宗。我自知此举对不起你和师父,日后无颜再见你们。权当我已经死了吧,此生不复相见,就此永诀——武哥手书
厉无情听了不解,“这封信有什么问题吗?”
“单看内容没有问题,问题出在称呼上。师兄从没叫过我苓妹,一直都和爹一样叫我有苓。我也从没叫过他武哥,都是喊师兄的。”
“所以,在这封信中,晁定武有意用了两个从没出现过的称呼,来提示你他写信的时候是身不由己。”
“对,当时一定是有人逼他写下这么一封信。而他不能反抗,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间接提醒我,这封信并非他的本意。”
“你确定这一点无误,晁定武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我确定。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成亲当天抛弃新娘、叛出师门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厉无情相信阴有苓的判断,不无奇怪地蹙起眉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底是谁要用这种办法带走晁定武,并炮制出一个他无情无义的假象呢?”
阴有苓同样困惑极了,眼神中满是不解。
“这一点我也一直想不通,师兄只是一个没落宗门的弟子,又不是什么修真界的大人物,为什么有人要这么费尽心机抓走他并抹黑他?到底图什么呢?”

太湖, 云雾笼罩下的缥缈峰,宛如仙山隔云海。
峰底那处隐蔽的溶洞中,阿难七天前服下了那枚七转仙元灵丹, 刚刚彻底完成了从妖鲤到仙鲤的变化。一身妖元化为仙元,法力也大有提升。
“小铃,我现在不是妖了, 走, 咱们回无极宗找大明, 总算能摸一摸它了。”
虎头铃铛在主人的手腕上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意思是问“那柄蠢得死的傻剑现在能认出你吗”。
“暂时还不能,不过我有了仙气,就不会再被它攻击, 接下来可以再慢慢想法子。”
虎头铃铛又摇出一串急促又响亮的铃声, 如果应长恨在的话,不用问阿难也能听出它又开启了骂剑模式。
“小铃,其实这也不能怪大明,它认不出我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我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你如果不是被我封印在魂魄中跟了我三百年,你也和它一样认不出我的。”
虎头铃铛不听不听, 铃声照样响得气势汹汹, 翻来覆去地骂仙剑日月明是个大傻逼。
“行了小铃, 别骂了, 好吵的。”
虎头铃铛安静下来后, 阿难依稀听到外面隐隐有雷声响起, 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但那雷声却有点不正常, 不是一声一声地打雷, 而是轰隆隆地响个不停。
直觉告诉阿难, 这动静很不对劲。他通过暗河游入太湖,浮出水面一看,发现太湖居然像大海一样涨潮了。
一道赤色的潮水正从远处奔涌而来,伴随着一阵阵闷雷似的潮声,仿佛是无数匹骏马在奔腾咆哮,声势十分浩大。
湖泊和海洋不同,没有潮汐现象,眼前这道声大如雷、势极雄壮、诡异无比的太湖赤潮,只有一种情况能够解释。
阿难的瞳孔蓦地紧缩:水鬼铜棺将军——这家伙又出来祸世了!
无间鬼域的四大恶煞,水鬼铜棺将军成名最早,却露面极少,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牛鬼。
他成名在一千多年前,这千余年里,加起来也就露过三四次面,但每一次都伴随着巨大的灾难。
铜棺将军顾名思义,是一位躺在铜棺里的将军。
传说中,那具铜棺平时沉在水底,一旦浮出水面,所到之处波涛如血、阴气冲天,灾难也将随之将临。
作为水鬼一枚,水就是铜棺将军的武器。驱水为涛,以溺杀人,是他的一大杀招。
他每一次出现,无论在哪处水域,附近一带的人们都将遭遇可怕的洪灾。
铜棺将军的第一次露面,是在黄泉之下的奈河。
奈河水是腥秽难闻的血水,鬼魂一旦掉进去就会立刻被淹没。
而铜棺将军那次在奈河露面,掀起了足足十丈高的巨浪,附近的鬼魂几乎全部被卷入河中,他也因此一举成名。
铜棺将军横空出世后,并没有趁胜追击问鼎鬼王宝座,而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百多年后,他才再次出现,在黄河流域掀起了一场令数万人受灾的特大洪涝。
那场洪涝之后,铜棺将军再次消失了。直到时间又过去了几百年,他又一次出来兴风作浪。
总之这位水鬼的行为模式,概括来说就是几百年不露面,一露面就像憋坏了似的放大招搞破坏。
四大恶煞中的其他三位,虽然说起来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样,都有够疯够狠的一面,但是跟铜棺将军一比,他们却都算得上正常了。
至少他们还会正常地跟人打交道,哪怕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那也是在跟他人保持交流。
像铜棺将军这样可以几百年不露面,安静如病猫;一露面就发癫,疯狂如猛虎;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模式,更像是一个有躁郁症的神经病。
还没飞升之前,明光就听说了铜棺将军的大名。飞升之后,他一直在琢磨要怎么解决掉这个水鬼。
铜棺将军为祸人间的次数虽少,却是另一种程度的不鸣而已一鸣惊人,每一次都会带来死伤惨重的可怕洪灾。
当初就是为了对付水鬼铜棺将军,明光才会特别炼制了流金铃这一法宝。
可惜法宝刚刚炼成他就遭贬下凡,流金铃的法力也因此大减,只比普通的法器要强上那么几分。
如今的阿难不再是仙官,流金铃也只是一个法力不强的法宝。
这一晚,偏偏在太湖遭遇了时隔几百年后再次出来发癫的铜棺将军。
汹涌澎湃的赤潮水如同千军万马,挟着森森阴气直冲缥渺峰,而过了缥渺峰就是姑苏城。
此时午夜已过,姑苏城的老百姓基本上都已经入睡。
潮水以势不可挡的势头涌上岸后,也不知多少人要遭殃,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是铜棺将军的对手,但阿难还是想试着阻拦一下。
“小铃,咱们拼一把吧?”
虎头铃铛已经变回法铃本体,跃跃欲试地响了两声,那是请求出战的意思。
“好小铃,看你的了,上。”
阿难手一挥,直接把小铃扔出去。
它在半空中突然光芒大绽,仿佛是一轮金灿灿的小太阳,瞬间把午夜的太湖照得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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