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对着空气说话很奇怪,雪辞耳根不由发烫。
不过很快,就有阵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在他唇瓣和腰上摸了摸。
“……”
雪辞突然想到在古堡里缠着自己的男鬼,该不会也是埃兰德吧?
卢修斯在外面喊他,雪辞没再耽搁,又对着空气道:“你待在这里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看你。”
风声消失了。
一个一个,乖得都像狗。
卢修斯正在找马车,看样子打算送他离开。
雪辞这会儿才想到比尔,他拽住对方:“我还要回去找朋友,我需要跟他说一声。”
毕竟是比尔带他来这里的,他自己独自走了太不厚道了。
“你还要回那种地方?”卢修斯对贫民窟嫌恶至极,想到那群饥渴的壮汉,他冷声,“我送你。”
雪辞没拒绝。
两人顺着街道往贫民窟的方向走,却径直遇到一个人。
“……雪辞!”
雪辞差点没认出来,盯着对面高大的男人好几秒,诧异:“陆泯?你把头发剪了吗?”
陆泯那头过长的卷发不见了,成了一头微碎的短发。
英俊的脸庞完全显露出来,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这让卢修斯有了危机感,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带着敌意。
“雪辞,我好想你!”
陆泯高冷的表情在见到雪辞后就荡然无存,像是一只流浪的赖皮狗,也不敢立刻黏上去抱住,只能用眼神紧紧盯着。
那种眼神。
卢修斯冷冷扯了下嘴角。
雪辞反应过来,心底一颤,他身旁是丈夫的弟弟,千万不能让陆泯知道他有过丈夫!
他拽住陆泯:“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不这里离——”
“我知道好远,可我太想你了。”
陆泯黏完,朝卢修斯瞥一眼。
卢修斯懒得搭理,不动声色朝雪辞肩膀上靠。
两个年轻男人暗地在极力证明,自己跟雪辞关系更好。
眼看着修罗场到来,雪辞干脆装糊涂,并没有彼此介绍。
他催着陆泯回去,陆泯却委屈了:“我的额头受伤了。”
雪辞还没开口,卢修斯就冷冷道:“你大老远跟踪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
“我……”陆泯确实是跟踪,他放弃解释,开始卖惨,“这是被秦洲打的。”
“……”
完全不省心。
雪辞深吸口气,怕卢修斯说漏嘴,便先让人回去。
卢修斯明显不情愿,可雪辞语气强硬,他不敢惹人生气,冷着连脸离开了。
临走前还把身上的钱都给了雪辞。
等人走后,陆泯才问:“他是谁啊……”
那副窝囊语气,好像雪辞就算昨晚跟对方睡了,也能说服自己雪辞正是爱玩的年龄,外面那些男人都是过客,唯一能待在家里的只有他。
雪辞看陆泯的表情,就明白对方又在胡思乱想了。
“头低下来,我看看。”
听到雪辞语气这么柔和,陆泯微凉的心脏又暖起来,乖乖弯下腰,将脑袋凑过去。
仔细看确实有一块小伤口发炎了。
雪辞不想跟他计较擅自跟踪的事情,给了他一笔钱:“去药店买点药膏,然后坐车回去吧。”
“我要到明天才能回去。”
陆泯瞬间心凉:“我不能明天跟你一起回去吗?我好想你……你怎么也不问我额头是怎么受伤的?”
雪辞疑惑:“不是被秦洲打的吗?”
陆泯被噎住,沉默地盯着他。
雪辞也觉得自己过于冷漠了,陆泯怎么说也是他的地下男朋友。
“伤口疼不疼?”
陆泯的表情才好受了些:“不疼了。你离开之后我打算第二天去找你,临走前想把你晾的衣服收起来,一到阳台就发现秦洲在偷你内裤。”
什、什么……
雪辞不可思议,眉梢染上羞愤。
“他偷你内裤肯定是要做那种事情,我就去抢,他最后把你内裤撕烂了也没给我。”
陆泯看到雪辞冷着小脸,立刻道:“不过我已经帮你买新的了。”
雪辞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咬唇气闷,身后就有响起冷冷的嘲讽。
“你出去了两天,就为了跟他约会?”
雪辞转身,双眼发黑。
一个一个,都来找上门。
比尔找了雪辞两天,胡渣长出来,模样狼狈,他的声音沙哑又冷:“不是说去找你——”
下一刻,他就被捂住了嘴。
雪辞的表情很慌张,眼睛瞪得圆溜溜,生怕他接着说下去。
比尔朝他身后的陆泯看了眼,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伸出舌头,朝雪辞的掌心舔了口,把人吓得立刻抽手。
随后贴过去,语气恶劣:“原来他还不知道你有过丈夫啊。”
雪辞紧张地看着他。
比尔恶狠狠道:“你也不想让他知道吧,那就乖乖跟我走。”
雪辞没办法,快速叮嘱了陆泯两声,陆泯不愿意,他就发小脾气:“你还听不听话?”
陆泯一听到这话就蔫了:“我听话听话,你别生气。”
他停在原地一动没动,阴恻恻的盯着前方的两道身影。
“他倒是像狗一样听话。”
走了一段路,比尔突然冒出这句。
想到这两天,雪辞都是跟陆泯度过的,他就不受控制加重手里的力道。
雪辞磕磕绊绊跟着他:“比尔……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你猜?”
比尔冷笑。
他看到雪辞的肩膀哆嗦了下。
“当然是回去狠狠艹你。”
雪辞彻底傻掉了,连反抗都不会,被动往前走。
或者说,他也没足够的力量去反抗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的强壮欧洲男人。
直到看到不远处那一排破旧矮小的贫民窟旧房子时,凝滞的表情才有了点反应。
比尔的力气很大,他象征性地将手抽回来,只换来男人瞥过来的阴沉视线。
刚才那句不太文明的话在脑中不停回荡。
回想起比尔当时的表情,很冷酷,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就好像前来捉奸的丈夫,冷着脸把奸夫骂走了,想着要怎么惩罚妻子。
必然是很严重的惩罚。
雪辞僵着身体,终于停下脚步。
他不敢在这种时候跟比尔来硬的,比尔那种脾气,可能会直接在公开场合做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比尔……”
雪辞很会示弱,声音听起来软绵可怜,眼尾泛红,怎么看怎么惹人怜惜。
当然,也很容易引发施虐心。
气愤裹挟着兴奋,比尔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舔了舔后槽牙:“不想回家?我不介意直接在这里亲你。”
他把那个破屋称作家,他一直都觉得那是他跟雪辞的家。
无论雪辞会换多少老公。
“你、你别这样……”雪辞就像跟埃兰德相遇那天,故技重施。可比尔可没什么温柔。
“饿?我没买套,一会儿会喂饱你肚子。”
“要是再不走,我会扛着你回去,还把你屁股打肿。”
雪辞肩膀哆嗦了下,抿紧唇瓣,一言不发回去了。
一路上聚集着不少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聚在一起抽烟说脏话,在看到漂亮男生被阴沉着脸的比尔带回来后,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本想借此嘲讽一番,顺便说点荤话故意刺激宋雪辞,想看看那张小脸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结果就被比尔一个眼刀狠狠扫射过来。
比尔打架出了名的狠,当然大部分时候都不爱动手,只有在有人背地里猥琐地臆想宋雪辞才会主动找上门。
他们看过热闹,知道比尔打架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就跟看死人一样。
破旧窄小的巷子顿时变得雅雀无声,雪辞觉得尴尬——这些人好像默认了他跟比尔是一对,都觉得他给对方戴绿帽子了。
沉默地走到巷子尽头。
到了走廊后,雪辞不情不愿站在门口,磨蹭得不愿意进去。
“进屋。”
比尔冷飕飕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雪辞肩膀抖了下,终于垂着睫毛进了屋里。
屋里很乱,隐隐有酒的气味。雪辞对于味道很敏感,不禁皱起眉头。
人在害怕的时候会像要找个安全狭小的空间。于是雪辞往桌子和床之间的缝隙里缩,他看到自己昨天留下的字条被揉烂到字迹模糊。
比尔似乎是把纸条当成了他来蹂躏。
“啪”一声——
清脆的锁门声打断雪辞,他咬着唇瓣转身,比尔已经朝这边一步步逼进。
像是靠近猎物的野兽,可野兽被戏弄过两次,已无心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他只想把这只骗人的兔子毛发都舔湿,把兔子弄到耷着耳朵,边哭边受孕。
“比尔……”
雪辞的脸色惨白,唇瓣却被咬得秾红,对于此时的比尔无疑是场视觉冲击。
男人压住战栗的兴奋,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袋面包:“先吃饱。”
雪辞愣了愣,看来也没完全不听自己说话。
还有挽救的余地。
他刚思忖要跟对方谈判,下一秒,天旋地转。
雪辞的视野开始晃动,等定下来,他已经被比尔抱到了大腿上。
两人面前是桌子,比尔的大手箍在雪辞的腰上,隔着布料,传来连绵不断滚烫的热意。
魅魔很容易受到影响。
雪辞的小腹开始发烧。
他忍耐着,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比尔似乎一双眼睛都用来盯他了,立刻将桌上的牛奶拿过来:“渴就喝这个,你以前老缠着我买。”
见男人的语气比刚才软化许多,雪辞升起希望,乖乖咬了口面包:“比尔,我真的有正事出去的。”
比尔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嗯,找你的死鬼老公,然后就找到另一个男人那里去了。”
“不要告诉我他是现在的老公?你们结婚了?你给他亲过了?这两天跟他在一起是不是都在床上度过的?”
比尔又开始咄咄逼人,完全没有给雪辞解释的机会。
“我是在路上遇到陆泯的。”雪辞说了一堆实话,可比尔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只是一直盯着他嘴巴看。
雪辞再迟钝也看出来男人想做什么。
他来不及想太多:“亲五分钟,能不能不做?”
“我、我有点累了,也不是要把你甩掉不管,我准备和你一起坐车回去的。”
他软哼哼的甜美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抵抗,比尔表情松动,片刻,他将雪辞直接调转了个方向,两人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雪辞被迫地承受着男人的压迫感。对方的视线像是已经把他全身都舔了一遍。
他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只亲不做那些的话……我会……会……”
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比尔却一定要他说出来:“会怎么样?”
雪辞忍着羞耻,脚趾都蜷缩在一起:“会、会把舌头伸进去……”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比尔浑身紧绷起来,放在他腰侧的手臂瞬间爆出一根青筋。
这样的主动对于比尔一个肖想许久的处男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他就这么轻易相信了雪辞,明明是个小骗子。
说不定这两天就是跟那个男人厮混去了,甚至还隐瞒自己有过丈夫的事实。
装清纯在外面钓男人。
也钓着他。
比尔盯着雪辞那张脸,此时对方也正抬着小脸看他。
被咬出水痕的唇瓣张了又合,从里面冒着甜软的热气。
“比尔……哥哥。”
比尔呼吸快要停滞住,头皮瞬间麻了。
几秒后,他恶狠狠道。
“别耍老子。”
雪辞见有商量余地,立刻用手指揪住对方的衣服。
他被亲过很多次,可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动,只知道这么仰着脸才会让自己嘴巴口腔好受点。
主动接吻,并不他擅长的。
动作依旧很青涩。
就像是,丈夫没教过一样。
男人都爱这样的反应。
唇瓣刚贴过去的瞬间,比尔就像停了电一般,浑身酥麻,心中像是被摇晃过的气泡水瓶子冲涌而上。
好软……而且好香。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光是贴一下就爽得要命。
雪辞整个人都挺僵硬,对方嘴唇不太软,也没张开。
他试探性地朝比尔的嘴上舔了舔,下一秒,就被狠狠按住肩膀。
年龄大的处男根本没见识,还没被撩拨几下,就被爽得脊背冒汗,直接撬开柔软的唇缝探进去。
好香好湿。
雪辞的口腔烫烫的。
没开荤过的狗见了骨头,咬住不肯松口,来回地舔亲,吮吸。
雪辞的舌根没一会儿就酸麻,他呜呜出声,可还坐在男人怀里,完全没发力点。
只能被亲得发出小猫的叫声。
比尔亲了肯定不止五分钟,要不是雪辞喘不上气,用力推开他,他肯定不愿意松开。
被亲透的雪辞眉眼失神,又纯又勾人。他的嘴唇早就被吃得肿掉,连唇瓣边缘都晕开了。
野狗就是凶狠的,连接吻都这么凶。
雪辞大口大口吸取着新鲜空气,稍微缓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什么野兽盯上了。
小动物本能的反应让他察觉到危险,立刻从男人的怀里跳下来。
他软手软脚,几乎是慢慢挪蹭着下去的。
还没站稳,就被比尔拽住手。
男人起身,阴影压过来,死死盯着他,嗓音都是意犹未尽的哑:“再亲一次。”
什么……
雪辞不可思议,口腔里又酸又麻,再亲一次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他的嘴唇还没完全闭紧,里面冒着香气,像是被人弄熟了。
比尔不敢想象,如果做一夜,是不是从里到外都被他弄成小熟妇?
“不亲了……”
雪辞说完就感觉比尔俯身凑过来,作势要亲,立刻要躲开。
“唔……”
下巴被掐住,软肉深深陷入脸蛋里。
雪辞被搜刮走口水,眼尾被亲得湿红。
下一秒,“砰”一声,整个屋子狠狠震动!
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雪辞就感觉压在他肩上的那道力气空了。
再抬起眼,比尔已经被拎着衣领狠狠砸到墙壁上——
陆泯真的气坏了,用的力气很大,雪辞听到了很重很闷的声音。
比尔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被疼得龇牙利嘴。
“你……”
雪辞刚开口,11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宿主,他们要打架了,快躲开!!】
“……”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
男人之间为了这种事情在他面前打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雪辞放弃劝架,听话地往角落里猫着。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打起架来拳拳到肉,要不是屋子太小,动静吸引了一众邻居前来凑热闹,估计都要打到天昏地暗。
门被陆泯踢开,里面什么情况一清二楚。
邻居八卦的目光让雪辞脸上发烧。
他觉得丢人。
“快停下。”
雪辞声音并不大,可板着小脸的模样很冷。
两人终于都收手。
比尔这种野路子的还不忘朝陆泯脸上补一拳:“操!你是不是有病,突然闯进来!”
“你——”雪辞对着比尔皱眉,“你先去门扶起来。”
比尔那张脸好几处淤青,混混的气质更浓,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
邻居都被他身上那股血气吓得一哄而散。
比尔扶起门,忍不住骂了句,结果一回头,雪辞正在看陆泯脸上的伤。
酸涩立刻涌到胸口,比尔嘴里的血腥夹杂着苦味,暴怒道:“他都把咱们家门弄坏了,你还关心他?”
语气里满是醋意。
雪辞“嘘”了声:“你小声点。”
比尔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厉害。他站在门口,冷眼看雪辞帮陆泯简单处理伤口,脸上和身上更疼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雪辞无奈,幸好陆泯很听话地买了药。
他根本想不到,一个社恐宅男竟然是打架最狠的那个,哪来那么大力气跟比尔这样的对抗?
短短几天打了两架。
陆泯此时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低头一言不发。他打架没有技巧,只会用蛮力,脸上被揍得鼻青脸肿。
雪辞简单处理完:“好了。”
陆泯才敢抬起脸,视线死死盯着他的嘴。
雪辞尴尬抿了抿唇。
毕竟在陆泯看来,他们是交往的关系。
小猫现在学坏了,懂得怎么糊弄男人。他岔开话题,问陆泯是现在回去还是明天早上跟他们一起回去。
陆泯连想没想:“我跟你一起!”
雪辞朝比尔看过去,对方正环胸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冷笑了声:“还要留他住这里?我们这屋我们俩都要挤着睡,他睡哪?”
十分钟。
陆泯动作迅速地在另一边打好了地铺。
天色渐晚,雪辞不仅饿,还累。他不想再多说话,只想填饱肚子睡觉。
幸好这两个男人没再吵架,一个出去买晚饭,一个待在家里修门。
邻居们没再听到动静,过了片刻从窗户缝隙里偷看——他们不敢相信,比尔居然能够容忍另一个男人的加入?
果然越是穷底线就越低。
他们一边嘲笑,一边又妄想着今晚能趴在窗户边上听到什么诱人的声音。
可惜这一夜没有任何声响。
第二天一早,比尔的房间里空了。
这三人,是打算找个地方定居吗?
宋雪辞那小细腰,能承受得了吗?
迟早被玩坏。
被邻居围观这件事已经被雪辞抛到了脑后。
一大早OOC预警就开始响。
他这次的人设勤勤恳恳,很踏实,工作不会迟到早退。
如果不在第二天之前赶回古堡,又要受到奇怪的惩罚。
马车本就只能坐下两人,结果谁都不肯单独坐一辆。僵持不下,雪辞只好被挤在中间。
两个男人身材都占地方,雪辞穿的短裤,大腿上绵软的肉分别被不同的布料蹭着,难受得很。
他表情恹恹。
修罗的是两人还同时问他要不要坐到他们腿上。
雪辞本来全都拒绝,毕竟答应陆泯的话比尔可能因为生气把他有过丈夫的事情抖落出来;答应比尔的话……总不能当着陆泯的面。
可马车实在太颠簸了,他最后选择坐到陆泯身上。
男人放松下来身上的肌肉柔韧有弹性,雪辞坐着很舒服,他们中途停下来一起吃了顿午饭,终于在黄昏时到达镇上。
比尔一到镇上就先走了,临走前他朝雪辞看了眼:“我还住原来那里。”
言下之意——记得来找我。
这话很暧昧,陆泯听到雪辞答应后,神色失落,一路沉默。
直到快走到古堡时,身旁人幽幽来了句:“他是不是想当小三?”
“……”雪辞额角抽了下,莫名奇妙看过去,“没有哦。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跟你的关系最好了。”
陆泯感觉雪辞碰了碰他的手臂,心情没那么低落。
可依旧慌得很。
他安慰自己——没事的,雪辞只是爱玩,他始终都是正牌男友,等出去后,他们就结婚。
结婚后雪辞就会收心的。
而且再也见不到游戏里这些烂人了。
从某种程度上,他跟比尔脑回路完全一致。
可能都有当小三的潜质。
雪辞一回到古堡,秦洲就迎上来。
就像好几天没见到小主人的大狗,尾巴摇得直还,就差糊雪辞一脸口水。
热切之后,秦洲才发现陆泯脸上的伤。他嗤了声,主动跟雪辞坦白:“他是不是跟你告状了?我没偷你内裤,我就是看晾干了帮你收一下。”
“我可没把他打这么严重,他肯定是自己打的,然后为了让你同情他。”
“……”
雪辞不愿让其他人也知道比尔的存在,干脆跳过这个话题。
“这几天都做了什么?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又死了一个仆人。”
雪辞这才察觉到客厅里没有一个npc,倒是傅成斯倚在楼梯口,神色淡淡看着他。
“是死了一个还是都……”
秦洲:“只死了一个,大家都去医院了看韦斯特夫人了,她身体情况很糟糕,大概率要成为植物人了。”
雪辞愣了下。
他对于韦斯特夫人很有好感,听到这样的消息,不免动容。
“医生怎么说?”
“应该可以继续维持生命。他们明天就会回来,带着韦斯特夫人一起。”秦洲继续道,“乔尔说你回来的话,就陪我们一起待在别墅,不用去医院了。”
他压低声音,凑到雪辞耳边:“我有新发现,要不要听?”
雪辞这两天只顾着自己的进度,听到这话后才想起点开系统面板,结果倒吸了口气。
——除了来找他的陆泯,剩下两人的进度条有了很大涨幅。
雪辞微微皱眉。
他安慰自己,还有陆泯。按照对方的智商和编程技术,迟早都能带他出去。
刚要松口气,另一个坏消息又来了。
【宿主,病毒碎片跟主神在空间里大乱斗,主神把一小部分编码改了。】
【现在您需要让三人都愿意带您一起出去,不可以让任意一个玩家自己先出游戏。】
【否认任务失败!小世界被抹杀!】
【咱们会在其他小世界里来回穿梭,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什么。】
雪辞顿住,像是想到什么:【那碎片呢?如果我没完成的话。】
【那这个小世界的几个碎片将永远被毁灭。病毒碎片永远不完整,只能拿留在数据空间里。】
雪辞抿了抿唇。
他朝秦洲看了眼,突然伸手招他。
秦洲意识到这是个唤狗的常用动作,可不知道为什么,雪辞这么对他的时候,他不仅没觉得自尊被践踏,还……特别爽。
他贴过去。
陆泯在身后握紧了拳头,可却什么都不敢做。
他已经打了两次架了,在雪辞面前不算一条乖狗了。
可在他的视角里,雪辞跟秦洲的两张脸几乎叠在一起,看起来很想是在接吻。
……他都好久没亲雪辞了。
雪辞跟秦洲说着悄悄话:“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小男仆说话时嘴巴里面都是香的,秦洲不受控制咽口水,他确实已经理清了大部分线索:“……也没那么快。”
然后,他看到雪辞耷下眼睛,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你要是走的话,我会很想你的。”
18岁的处男哪里受得了这种话,顿时怔在原地。
不远处。
傅成斯冷眼看着这一切。
——魅魔就是魅魔,还说什么想去外面找个老公踏实过日子。
根本不会安分。
谁娶了谁头上绿一片。
雪辞受不了秦洲直勾勾的视线。
……好像,有点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