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拐了白月光师尊by辞寒

作者:辞寒  录入:09-05

直到,那本青铜古书在现世回到风教授手中,一梦一生,魂归故土。
于是一切归零重启,盛昭因风溯雪到来的时空波动而重生,于风氏灭族之夜,救下风溯雪。
至此,二人终于,逃出生天。
混沌的光影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沉沦的意识自无边无际的记忆碎片中挣扎着上浮,最终被一片温和的包裹所取代。
盛昭率先睁开了眼。
池水是恰到好处的温润,如同最上等的暖玉,滋养着四肢百骸,修复着每一寸曾经破损的经脉与干涸的丹田。体内那丝盘桓不去的阴冷也早已消失无踪,灵力奔涌间圆融无碍,甚至比受伤前更为精纯凝练,隐隐触摸到了更高境界的门槛。
但他第一时间并未查看自身,而是侧头看向身侧。
风溯雪依旧闭着眼,浓长的睫毛在氤氲的七彩霞光中投下安静的阴影,脸色是久未见天光的白皙,却不再有之前的苍白病态。周身气息平稳悠长,那些因妖化反噬而躁动不安的灵力,此刻温顺地沉淀在经脉之中,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与稳固。
最显著的变化,是那对雪白的狐耳和蓬松的狐尾,已然消失不见。他恢复了纯粹的人族形态,安静地浸在池水中,像一尊被精心雕琢后又温柔修复的白玉像。
他已然知道了这妖化的来源,正是在寻找自己时走遍五域,在西域沙漠中救下的一只九尾狐所留。于风溯雪本身修行无碍。
盛昭的目光细细描摹过风溯雪的眉眼、鼻梁、唇瓣,确认着每一处完好,每一处生机勃勃。
前世记忆的洪流与今世数年的相伴担忧在这一刻轰然交汇,激起心底滔天的巨浪。那场惨烈的献祭,那片冰冷的死寂,那个抱着衣袍在风雪中茕茕孑立的孤影……画面清晰得如同昨日,带着刻骨的寒意与心痛,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
他几乎是失控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抚上风溯雪温热的脸颊。
真实的触感,温热的体温,平稳的呼吸……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他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
指尖下的肌肤微微动了一下。
风溯雪的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初时,那双漂亮的眼眸里还带着刚从深沉梦境中挣脱的迷茫与氤氲水汽,如同蒙着薄雾的湖面。但很快,迷雾散尽,露出了底下沉淀下的、历经沧桑后的沉静与清明。
前世今生,数百年的光阴与悲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彼此交融,再无隔阂。
他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目光聚焦在近在咫尺的、盛昭那张写满未及收敛的惊痛与失而复得的紧张的脸上。
四目相对。
空气中有瞬间的凝滞。没有惊呼,没有疑问,只有一种穿透了时光与生死的、沉静的瞭然。
风溯雪极轻地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疲惫却无比真实的、带着点恍惚的笑意,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有些低哑:“师尊……这次……好像睡了好久……”
盛昭没有回答。他只是猛地收紧了手臂,将人死死地、用力地箍进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风溯雪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真实存在,才能驱散那萦绕不散的、失去他的冰冷恐惧。
风溯雪被他勒得微微蹙眉,却没有任何挣扎,反而顺从地放松了身体,将下巴搁在盛昭的肩窝,手臂也缓缓抬起,回抱住盛昭紧绷的脊背。
指尖触及到的,是温热坚实的肌肉和微微急促的心跳。
池水温柔地荡漾着,七彩霞光流转,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而静谧的光晕之中。
“嗯。”良久,盛昭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极其沙哑的单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沉重喘息,“是够久的。”
久到,足以历经一场生死,看尽一场轮回。
同心契也在二人记起一切时重新出现,在两人神魂深处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共鸣,不再是从前那般霸道强烈的羁绊,而是化作了一种更温润、更绵长的默契与感知。
无需言语,彼此的心绪、后怕、庆幸、以及那深埋的、不曾更改的情意,都已了然于心。
相拥的力度渐渐缓和,但盛昭依旧没有松开手,只是将怀抱调整成一个更舒适、却依旧不容逃离的姿势。
他的手掌贴在风溯雪的后心,温和精纯的灵力缓缓渡入,如同最细致的工匠,最后一次检查确认他神魂与道基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隐患。
风溯雪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任由那带着熟悉气息的灵力在自己体内游走。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充盈,神魂剔透清明。
而更奇妙的,是那重新连接起来的同心契。它像一根无形却坚韧无比的丝线,将两人的神魂温柔地系在一起。他能模糊地感知到盛昭心底那翻腾未息的后怕与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那深藏的、几乎将他溺毙的浓重爱意。
同样,他也能感觉到,自己那份历经两世不曾动摇的依赖、眷恋与深爱,也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去。
没有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没事了。”盛昭终于彻底放下心,抵着他的额,低声说道,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都好了。”
风溯雪轻轻“嗯”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师尊也是。”他伸出手,指尖拂过盛昭的眉心,“都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都带着历经浩劫后的疲惫与释然。
又静静地在池水中浸泡了片刻,彻底适应了融合的记忆与重塑的身体,才起身离开洗灵池。
池畔早已备好了干净柔软的衣物。风溯雪拿起那件熟悉的、属于盛昭的玄色外袍递过去,自己则拿起另一套月白色的常服。动作自然流畅,仿佛中间那三年的昏迷与数百年的隔世,都只是一场短暂的梦。
穿衣时,风溯雪注意到盛昭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光洁的头顶和身后,眼神有些复杂,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微妙的遗憾。
他系衣带的手指顿了顿,忽然侧过头,看向盛昭,头顶空气微微波动,一双毛茸茸、雪白的狐耳“噗”地一下冒了出来,灵活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条蓬松柔软的狐尾也自他身后探出,轻轻晃了晃。
“哦,忘了,”他语气带着点故作自然的无辜,眼底却藏着狡黠的光,“这个……好像收放更自如了。”
妖化反噬已除,这半妖特征倒成了可控的装饰。
盛昭明显愣了一下,看着那对熟悉又陌生的狐耳和狐尾,眼神瞬间深了几分。
他上前一步,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那看起来就手感极佳的毛绒耳朵,指腹擦过敏感的耳根。
风溯雪身体微微一颤,耳尖瞬间染上薄红,下意识地想躲,却被盛昭提前预判般揽住了腰。
“还挺顺手。”盛昭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满意的喟叹,眼底那点遗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熟悉的、带着占有欲的愉悦光芒。
风溯雪:“……”他就知道!
还他高冷正经的师尊!

第126章 沧澜变
走出禁地,外界的光线略微刺眼,空气清新,带着药草特有的清苦香气。柳家的悬空药田似乎修复得更好,灵光氤氲,弟子往来井然有序,一片平和景象。
早已收到消息的柳闻筝,正斜倚在禁地外廊柱下等着他们。
依旧是一身骚包的紫衣,银蝶暗纹在阳光下流转,只是那紫袍的样式更显沉稳庄重。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银针,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不再是当年的跳脱不羁,而是沉淀下了一种通透与豁达,周身气息圆融自然,竟已是元婴中期,走的还是逍遥道。
看到相携而出的两人,尤其是风溯雪恢复如常,甚至气息更显清透的模样,柳闻筝眼中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他上下打量了盛昭一番,挑眉:“哟,剑尊这是……因祸得福了?瞧着气色比进去前还像个人了。”
语气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调调,却少了尖锐,多了几分熟稔的调侃。
盛昭扫了他一眼,没接话,只淡淡颔首:“柳家主。”
风溯雪则笑着拱手:“柳少主,这几年,有劳了。”他还是习惯的叫他少主。
“少来这套,”柳闻筝摆摆手,走上前,很是自然地伸手想去捏风溯雪的脸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全好了,结果手还没碰到,就被盛昭不着痕迹地格开。
柳闻筝的手顿在半空,也不尴尬,反而嗤笑一声,收回手抱臂:“啧,小气劲儿。白瞎我这三年天天给你们禁地外头送灵石灵药,喂狗了是吧?”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笑意却真切了几分。亲自引着二人往主厅走去。
沿途遇到柳家弟子,皆恭敬行礼,口称“家主”,看向柳闻筝的眼神带着发自内心的敬服。
柳闻筝处理起沿途遇到的几件琐事,条理清晰,决断干脆,却又带着一种不拘小节的洒脱,与当年那个玩世不恭、用刻薄掩饰内心的金贵少爷判若两人。
书房里,灵茶氤氲着热气,柳闻筝懒散地靠在主位上,听风溯雪简单说了洗灵池内的情况当然氏略去前世记忆的部分,只道是化解了隐患。
“解决了就好,”柳闻筝吹了吹茶叶沫子,语气轻松,“省得某人整天冷着张脸,活像谁欠他几座灵石矿似的,看得人心烦。”他指的是盛昭之前的低气压。
盛昭懒得理他,只问:“这三年外界有何变故?”
柳闻筝神色稍正:“青冥州还算安稳,魔气彻底涤净了,地脉也在慢慢恢复。就是……”
他顿了顿,瞥了风溯雪一眼,“你们风家……前些年似乎有些动静,具体不详,风家嫡系就剩你一人,也不知是什么事,天机阁封锁了消息。”他如今消息灵通,显然知道些皮毛。
风溯雪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点了点头,没多问。盛昭的手在桌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柳闻筝将这小动作收入眼底,紫眸微闪,岔开话题,带着几分戏谑看向盛昭:“说起来,剑尊大人,您欠我的那个人情,打算怎么还?当初可是说好的,让小狐狸给我试新药……”
风溯雪闻言,下意识地往盛昭身边缩了缩。
盛昭面无表情地抬眼:“你确定现在还要他试?”
柳闻筝对上盛昭那平静无波却暗含威胁的眼神,又看了看风溯雪如今深不可测,灵力圆融的气息,摸了摸鼻子,悻悻道:“……算了,怕了你了。现在这小狐狸估计百毒不侵,试了也白试,亏本买卖不做也罢。”
他说得轻松,但三人都明白,这玩笑之下,是真正的放下与豁达。
当年的恩与怨,早已在时光中沉淀,化为了无需言说的羁绊。
辞别柳闻筝,二人并未立刻离开青冥州。
盛昭知风溯雪虽表面平静,但得知家族消息后心绪必有波动,便提议在城中稍作停留,看似闲逛,实则是无声的陪伴。
青冥州主城比三年前更为繁华热闹,魔劫的阴影已然褪去,街头修士往来,面容平和。他们寻了一处临窗的茶楼坐下,听着周围修士的闲聊。
起初多是谈论青冥州各地恢复情况,或是柳家主手段了得,或是哪处又发现了新的灵矿。气氛轻松祥和。
直到邻桌几个穿着其他州服饰、风尘仆仆的修士的谈话声,不经意地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沧澜州出大事了!”
“何事?莫非又有秘境出世?”
“出个屁的世!是出丧了!”一个声音压低,却难掩惊悸,“沧澜州剑道世家的谢家,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号称’裁妄一剑守一方‘,剑道正统的千年世家!”
“知道啊,怎么了?”
“没了!一夜之间,满门上下,连同旁支附属,几乎被屠戮殆尽!听说现场那叫一个惨,剑气魔气混杂,吓人得很!”
“什么?!谁干的?竟敢动谢家?”
“不知道!邪门得很!只听说谢家那位年轻的家主谢归忱,侥幸活了下来,唉,也是惨,一夕之间家破人亡……”
“谢归忱?是那个太虚门出来的首席?脾气顶好的那个?”
“就是他!如今怕是……唉。不过听说他身边有位姓温的夫人,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也是不易……”
“温夫人?没听说谢家主娶亲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患难见真情吧。如今沧澜州乱成一锅粥,各家自危,都说是天魔卷土重来,但又不像……”
谈话声断断续续,却如同惊雷,一字字炸响在风溯雪耳边。
谢家…满门被灭…
他的脸色瞬间褪去血色,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发白。
谢归忱,他那个性子最为温和沉稳的师弟,怎么会……
盛昭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伸手,覆上风溯雪冰冷颤抖的手,温暖的灵力缓缓渡入,稳住了他激荡的心神。同时,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邻桌那几个还在唏嘘感慨的修士。
那几人顿觉一股无形的寒意掠过,仿佛被什么极其可怕的存在盯上,瞬间噤声,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匆匆结账离去。
茶楼依旧喧闹,但这一角却陷入了死寂。
风溯雪抬起头,看向盛昭,眼中是未散的震惊与担忧:“师尊,谢师兄他……”
“听到了。”盛昭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此事蹊跷,绝非寻常天魔所为。”现场残留剑气,且是针对剑道世家,让他本能地联想到某些更深层的东西。
风溯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从前世记忆中醒来,遇事先算一下的习惯还没改掉,天衍术本能地开始运转,推演着蛛丝马迹,却只觉得天机混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只能隐约感知到一片血色。
“师尊,我们得去沧澜州。”风溯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但眼神已然坚定。
盛昭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决定已下,二人不再耽搁,返回柳家与柳闻筝辞行。
柳闻筝对于他们如此快就要离开并不意外,听了沧澜州之事后,紫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沧澜州如今是是非之地,水浑得很。”他抛玩着手中的客卿令牌,语气少了调侃,多了几分郑重,“谢家树大根深,竟落得如此下场,背后牵扯定然极大。你们此去,务必谨慎。”
他将令牌抛给风溯雪:“拿着。柳家在各州还有些产业和眼线,凭此令牌可调动部分资源,或许能帮上点忙。遇到麻烦,也可通过秘法联系我。”
他又看向盛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剑尊大人,人情不用还了,护好你家小狐狸就成。别再搞得那么狼狈,我看着都累。”
话语依旧不中听,但其中的关切与支持却显而易见。
历经磨难,这位玩世不恭的假少爷,真正成长为了一个可靠的朋友与盟友。
盛昭接过话,难得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保重。”
风溯雪心中暖流涌过,收起令牌,深深一揖:“少主,多谢。”
柳闻筝摆摆手,转过身去,看着云海翻腾的自家药田,声音恢复了几分懒洋洋的调调:“快走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记得啊,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二人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风溯雪忽然回头,看着柳闻筝立于山门前的紫色背影。
夕阳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逍遥道的气息让他仿佛欲乘风归去,却又稳稳地扎根于此,守护着一方净土。
那一刻,风溯雪忽然明白,有些人,有些伤痛,终会在时光中被淬炼成另一种力量。
柳闻筝提供的云舟平稳地行驶在云海之上,将青冥州的翠色山河逐渐抛在身后。
船舱内,风溯雪临窗而立,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云,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思。
沧澜惊变,师弟生死未卜,家族旧事重提……诸多事情压在心头,让他无法真正轻松。
一件带着体温的玄色外袍轻轻披在他肩上。
盛昭走到他身后,自身后将他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无声地传递着支撑与安慰。
“担心谢归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风溯雪轻轻靠进他怀里,点了点头:“谢师兄他…性子虽温和,却极重情义。家族遭此大难,他……”他无法想象谢归忱此刻的心情。
“温亭晚在他身边。”盛昭忽然道。
风溯雪一怔:“温师弟?他不是……”他记得那个师弟,大比后他身份暴露,叛出太虚门,自此行踪成谜。
“那几人提到’温夫人‘,”盛昭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不离不弃。若真是他,以他的心思手段,或许能护住谢归忱一时。”
风溯雪微微蹙眉,总觉得“温夫人”这个称呼透着古怪,但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师尊,你觉得…会是谁做的?”他轻声问,后背紧贴着盛昭温暖的胸膛,能感受到其下沉稳的心跳。
盛昭沉默了片刻,看着窗外无垠的苍穹,眼神深邃冰冷:“现场有剑气,能一夜之间抹除谢家,非一人之力可为。”
“是祂吗?”风溯雪心头一跳,联想到风家的遭遇,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浮现。
盛昭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收紧了手臂:“到了便知。”
云舟穿破云层,向着沧澜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溯雪闭上眼,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坚实力量和同心契那温润而持续的连结,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
无论前方是何等龙潭虎穴,这一次,他们不再分离。
忽然,他感觉发顶被轻轻碰了一下。
盛昭的手指拂过他柔软的发丝,语气听起来十分自然随意:“还是这样顺手。”
风溯雪:“……”
他无奈地睁开眼,侧过头,瞥了自家师尊一眼。
果然,有些东西,就算是经历了生死轮回,也是不会变的。之前一定是他的错觉吧。
他故意晃了晃脑袋,嘟囔道:“狐耳没了,师尊是不是很失望?”
盛昭低笑一声,凑近他耳边,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无妨,自有别处尚在。”
风溯雪的耳根瞬间红透,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云舟外,暮色四合,星河渐起。前路未知,但舟内相拥的身影,却为这漫漫旅途,添上了一抹暖色。
云舟并未直接驶入剑翎城,而是在城外百里处的一处偏僻山谷悄然降落。盛昭行事向来谨慎,尤其是在这等风云诡谲之时。
甫一踏出云舟,一股与青冥州截然不同的肃杀紧绷气息便扑面而来。
空气中灵气依旧充沛,却隐隐掺杂着一丝极淡,却挥之不去的焦灼与血腥味,仿佛一场暴雨过后,仍未散尽的硝烟。
远眺剑翎城,那巍峨的城墙如同巨剑般矗立,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冷硬沉默。城楼上巡逻的修士身影密集,法阵光芒流转不息,戒备森严。
通往城门的官道上,往来的修士行色匆匆,面色凝重,少见交谈,即便偶有低语,也很快消散在压抑的风中。许多人都佩戴着兵刃,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情况比听闻的更糟。”风溯雪轻声道,眉头微蹙。
天衍术赋予他的敏锐灵觉,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片天地间弥漫的那种无声的惊悸与哀恸。无数细微的、负面的情绪碎片漂浮在灵气中,诉说着不久前的惨剧。
盛昭面无表情,周身气息收敛得如同凡人,唯有一双深邃眼眸,锐利如鹰隼,扫过周遭环境,将一切细节纳入眼中。“剑气残留很淡,但未散尽。”
他低沉道,目光投向剑翎城中心方向,“混合着一些…令人不快的气息。”
那并非魔气的污秽,而是一种更接近法则层面的东西。
二人并未立刻进城,而是绕着城外巡查了半日。在一些人迹罕至之处,果然发现了更多打斗和强大力量爆发留下的痕迹。
山石被整齐地切开,断面光滑如镜,残留的剑意精纯霸道,却透着一种毫无生机的死寂。偶尔也能捕捉到一丝微弱却诡异的紫黑色残余,与那死寂剑意纠缠在一起。
“不像寻常仇杀或魔道作乱。”风溯雪蹲下身,指尖拂过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感受着其中残留的意志,“这剑意…太’正‘了,正到冷酷的地步。”仿佛执行的不是杀戮,而是某种…献祭。
盛昭站在他身侧,玄色衣袍在渐起的夜风中微微拂动。“先进城。”他伸出手,将风溯雪拉起来,“找地方落脚,夜间再探。”
两人施展术法,改换了容貌气息,化作两名寻常的散修剑客,随着人流,缴纳了比往常多出三倍的入城灵石,才得以进入剑翎城。

剑翎城内,气氛比城外更加凝重。
街道两旁店铺虽大多开着,却门可罗雀。行人步履匆匆,眼神游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恐慌。偶尔有身穿谢家服饰、臂缠孝布的修士走过,皆面色悲戚凝重,引人侧目,却又无人敢上前搭话。
他们寻了一间看起来不起眼但鱼龙混杂的归剑客栈住下。
要了两间上房,却自然而然进了同一间。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房间陈设简单,但好在干净,盛昭挥手布下几重隔音与防护禁制,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已做过千百遍。
风溯雪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看着楼下街道上零星走过的行人,以及远处谢府方向那一片即便在夜色中也显得格外沉寂漆黑的区域,心情沉重。
“谢家……”他低声喃喃,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太虚门中,谢归忱耐心指导新入门弟子练剑的温和侧影,以及他提起家族时那份虽无奈却依旧深藏的骄傲。
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该如何承受这等灭顶之灾?
“他会撑住的。”盛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走到风溯雪身后,双手撑在窗沿上,将他圈在自己与窗户之间,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谢归忱好歹曾是域剑峰的首席,他没看上去那么脆弱。”
风溯雪向后靠了靠,倚进他怀里,汲取着那份令人安心的沉稳力量。“我知道,只是……”
只是世事无常,太过残忍。
晚饭是让小二送到房内的,简单的灵食,味道也十分的寻常。
送餐的小二似乎是个话多的,见盛昭气质冷冽不敢搭话,倒是多看了几眼容貌清俊、气息温和的风溯雪,放下食盒时,忍不住压低声音多嘴了一句:“两位客官是外来的吧?近来城里不太平,夜里最好莫要出门。”
风溯雪顺势递过去一小块灵石,温和笑问:“多谢小哥提醒,我二人初来乍到,确实听闻了些风声,不知…谢家如今情形如何?当真……?”
推书 20234-09-05 : 爸爸是厨神by书禾》:[无CP向] 《爸爸是厨神[美食]》作者:书禾禾【完结+番外】晋江VIP2025-08-31完结总书评数:9541当前被收藏数:25848营养液数:46205文章积分:321,121,984文案:楚易文得知自家儿子是书中配角,会跟着他的反派朋友们一起被主角炮灰掉时,开始了拯救儿子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