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竹心里觉得不太对劲,要搁以前这个时候张清荷应该早就起来了啊。
“我推门进来了?”
张清竹用力把门推开,抬眼望去,就是张清荷吊在房梁上的单薄身影。
张清竹瞳孔猛缩,他几乎是颤抖着将张清荷抱了下来,然后颤抖着手伸出一根手指看看张清荷是不是还在呼吸。
他身后的下人吓得叫了两声。
“快去找郎中!”
“夫人,夫人……”
“别喊我娘。”
张清竹不敢让宁夫人看到张清荷这个样子,不然到时候需要看病的就是两个人了。
“是,公子……”
张清荷呼吸还在,还好还好,张清竹呼出一口气,人还在。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封信,是张清荷留下的遗书。
张清竹虽然不是很想看,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清楚妹妹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他打开了这封遗书:
我想,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不是只能被当做联姻的物品,不是家门不能出的女子。如果可以,我想执剑面敌,我本该可以去看看大好河山,可以行侠仗义,这个时候,人们或许还会称我一声女侠。可惜我命该如此,心中再悔也抵不过命的捉弄。我觉得这样干干净净死去,更适合女侠的作风,所以娘亲,兄长,请不要为我感到伤心,我会在云中畅游,我会看到海底的盛景,愿亲人安康,天下再无我张清荷。
张清竹把信塞进怀里,原来这个可爱的妹妹也会有一个做女侠的梦,他突然就想带着娘和妹妹,当然还有白陶,他想带着他们离开,去一个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可是娘也还有家人,张府的人大都是无辜的,想做女侠的妹妹也不会想让自己这么做吧。
张清竹看到张清荷脖子上的勒痕,他别开眼,这件事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郎中来了以后给张清荷扎了几针就走了,之后没几分钟,张清荷醒来。
张清竹一直坐在桌旁,看到张清荷醒了,他给张清荷倒了杯水。
“小妹,不至于。”张清竹声音冷淡,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清荷垂着眼眸,她听得出来,兄长生气了。
“兄长,你不明白。”
“我知道,我不能看清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不能寻死,你有没有想过娘该怎么办。”
张清荷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我觉得娘也不会想看到我在宫中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样子。”
张清竹没想到那个皇子居然这么狠毒,看来他得去打听一下,到时候好做准备。
毕竟……
“只要你不再寻死,兄长替你嫁。”
张清竹豁出去般,说了这一句话。
反正又不是真嫁,新郎都当过了,当一回新娘怎么了。
张清荷看起来超级震惊。
“兄长……你说什么。”
“我替你嫁。”
“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吗,这是在欺君。”
张清竹肯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但是自己去了能回来的可能性还大点,再说了还有洛舒和秦一他们,自己到时候找到顾书渝,然后威胁一下那个皇子,既然都说了这个皇子是个废物,那威胁对他来说肯定有用吧。
所以问题应该不大,皇上对这个皇子应该也不会有多注重,如果他要看的话,就让妹妹偷偷进宫一趟不行了。
“兄长……”
“你不用说了,兄长什么都会搞定的。”
张清竹起身离开,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的耳朵有些红。
张清荷在张清竹离开以后还没反应过来。
兄长真的愿意为了他,假装自己去和那个臭名昭著的皇子成亲吗,还是个侧妃……
按她原来的计划,现在她上吊自杀并且已经死亡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宫里了,至于张府的人,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惩罚,顶多就是再找一个女孩嫁过去。
娘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嫁过去,所以与其看娘天天流泪,还不如搞一个长痛不如短痛。
既然这样,那……
就看之后会怎么样吧。
张清竹回到房间强迫自己冷静一下,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个人。
秦一看起来反应还蛮正常:“到时候要杀了那个皇子吗。”
洛舒:“啊?你要成亲了,我要当叔叔了吗。”
秦一:“你不当叔叔你也是舒舒。”
张清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觉得我能生出孩子?”他才反应过来。
洛舒:“有什么不可能,本尊可以给你研究一下。”
“滚啊!”
秦一苍蝇搓手:“好刺激。”
洛舒:“你说的是哪件事好刺激。”
张清竹一把推开洛舒:“反正不是你说的生孩子这件事!”
洛舒委屈。
这难道不刺激吗,他可以研究研究怎么让男人生孩子诶。
张清竹道:“秦一,你和师父说一下,我得晚点回宗门。”
因为他要去成个亲。
秦一:“那洛舒,你帮我们两个说一下,我们两个晚点回宗门。”
他要去帮张清竹成亲。
洛舒:“……那我告诉我的长老们,我也不回去了。”
他要看着张清竹成亲。
张清竹只要一有空了就会去看看张清荷,张清荷也很无奈,她真的不会再上吊了啊!
这事传到宁夫人那里后,宁夫人直接病倒了。
张清竹再三保证自己会看好张清荷,宁夫人才放下心来。
张清荷叹了口气,道:“兄长……你别整天盯着我了。”
张清竹:“反正我也闲着没事。”
“你带着白陶出门转转吧。”
在一旁干活的白陶听见这话,立刻两眼放光。
张清竹:……可恶,小孩的心不能伤。
“那我带白陶出去转转……你去不去。”
张清荷冲着他微微一笑。
“兄长,你忘了,我不能出门的。”
张清竹最后还是只带了白陶出门,而张清荷则在府上待着,她望向远处的天空,那边是什么呢。
“白陶,你听说过清荷要嫁的那个人是谁吗。”
白陶很乖,在府上他见过很多事,但是他从来都当作自己没看到,然后做自己该做的。
听到张清竹问了,白陶才开口说道:“如果公子说的是我听说的那位的话,传言那位喜怒无常……往他殿里送的姑娘们全被折磨死了。嗯……他们都说这位整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清竹还没来得及细想白陶的话,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张清竹觉得眼熟,果然,女人还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
张清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走了两步猛然回头,那两个人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公子,怎么了吗。”
张清竹把手搭在白陶脑袋上,脑子飞速运转。
这不是之前抢别人东西的两个人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公子?”白陶伸出手在张清竹面前挥了挥。
“公子,这样我会长不高的。”
张清竹一下就把手抬起来了。
“抱歉啊……哎呀,放心啦,白陶肯定会长高的。”
张清竹安慰地拍了拍白陶的头。
白陶:……再拍可能真长不高了。
“如果之后你遇到刚才的那两个人,记得告诉我。”
“好。”
白陶不会问为什么,他很聪明,公子让他做什么,他就直接做什么。
三十的晚上,张清竹拿了花灯去找张清荷。
张清荷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张清竹便拿了一根竹子来,让她看着自己。
“我之前的剑坏了,不过没剑也能舞。”
这舞剑的招式不是任何人教他的,是他看了书以后,又自己改了改,最后一直练习,才做到了一招一式不拖泥带水。
少年在月光下手执一根修长的竹子,气势凌厉。
少女端庄的盘坐在地,手中握着一把琵琶,指尖流出婉转的乐曲。
花灯被放在地上,柔和的光照亮周围一圈石子小路。
宁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站在长亭一边,看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宁夫人对一旁的下人道:“不用去看他在干什么了,我有儿子和女儿就够了。”
张清竹在来找张清荷之前就给了宁夫人一盏灯,让她之后去张清荷那里。
这些天,府上热热闹闹,只有她这里依旧安静的每天听鸟叫声。
现在她突然觉得挺好的,这样一直安静下去,就很好。
府上的人在放烟花,烟花炸开在空中,张清竹一竹呈破空之势穿破层层叶子,最后回旋到他的手里。
皇宫那边送来的彩礼堆在张府后院,大家都传皇子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能他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哪天要成亲。
炸开的烟花照亮了彩礼,箱子的颜色就和马车上的帷帐一样通红,喜庆。
大年初二,众人皆知张府三小姐要嫁入后宫,给皇子做妾。
可红色的马车带着新娘子走了一路,直至进京,都只有新娘子,根本不见皇子身影。
只有宁夫人一直站在张府门口,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两个人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直到看不见众人的身影。
张清竹坐在马车上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在古代应该太常见了,不过幸好现在他在,被冷落的不是妹妹。
宁夫人为张清荷准备的嫁妆几乎长到能够占满一整条街,如果新娘子的嫁妆足够豪华,那至少新娘子嫁过去之后不会受委屈。
虽然她已经知道马车里的是谁了,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不能受委屈。
宁夫人再回去的时候,张清荷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只留下一封信。
这次是离别信。
她还是想做一个女侠。
秦一也穿的喜庆,他脸上涂了胭脂,头发梳成丫鬟的模样,还戴着大红花。
让他做陪嫁丫鬟是什么事?!
要不是为了竹子,他才不会这么做!
就是,这衣服太难看了,希望下次可以换个粉色的。
洛舒直接化了形,变成一个黑色的小花,被张清竹挂在腰间做配饰。
洛舒传音给张清竹:“我觉得秦一会杀了我。”
张清竹还没修炼到这境地,他咬牙道:“我现在不能大声说话,有什么事到了之后再说。”
他觉得秦一不会杀了洛舒,但是真的会杀了那个皇子。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它会将从未出过家门的少女送入高高的围墙之内,少女变为妇女,也从未看到过围墙外是何种景色。
在她死后,身体又会被塞进长盒子里,被安排在家族中。
马车晃得张清竹都觉得困,他头上的装饰一件没少,盖头也盖着,张清竹中间掀了好几次,他一直悄悄盯着外边,看走到哪里了。
脑袋上的东西太重了,他都怪抬不起头了。
直至进入皇宫,也没人管他们,接亲的人把轿子放在宫内便离开了。
看来这门亲事,很多人都不满意啊。
张清竹想着要不要自己走下去,外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荷夫人,可以下来了。”
张清竹连忙盖好盖头,缓慢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盖着盖头,视野有限,张清竹只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
他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搭了上去。
他穿的婚服还算合身,这身衣服是他自己都觉得好看的程度,上边有金线绣的竹子,张清竹心想这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吧。
秦一作为陪嫁丫鬟自然是在另一端扶起了张清竹的手。
一旁的丫鬟看着秦一,她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奇怪,明明眼神凶的很,脑袋上还戴两个大花,胭脂涂在他的脸蛋上,粉粉的,总之和他的表情很违和。
秦一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扭头瞪了回去。
丫鬟:他脾气还挺大的。
在寂静的道路上,两个丫鬟扶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张清竹看到脚下的路由石头的变成了木头的,最后他们停在一扇门前。
“荷夫人,到了,请。”
丫鬟为他打开了门,等他进去之后将门关上便离开了。
张清竹听到外边没有声音以后立刻掀开了盖头,看到秦一的脸后他没忍住哈哈笑了几声。
秦一脸彻底黑了。
洛舒变了回来,第一时间是去安慰秦一。
“别杀人啊,别杀人。”
张清竹看了一眼房间,房间里很清冷,什么装饰都没有。
也还行,不然他怕吓到他自己。
洛舒手舞足蹈:“我们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到时候如果我们要去见皇上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啊!”
秦一:“我也想试试当皇上的感觉。”
洛舒忙捂住他的嘴。
“隔墙有耳,隔墙有耳。”
张清竹没管他们,他穿着一身红衣坐在板凳上。
看桌子上有茶,张清竹倒了一杯。
秦一:“你不怕被人下药吗。”
张清竹还没喝,听到秦一这句话,他把茶放在了桌子上。
不喝了。
“这皇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秦一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这样干等着不是他的风格啊。
洛舒:“你急什么,回来了就该洞房了。”
张清竹都想拿个杯子扔洛舒。
“你赶紧给我变成那个单纯的小花,我受够你了。”
洛舒怕挨打,立刻变了回去,挂在张清竹腰上。
本来他们赶路就用了半天时间,在宫里又走了一段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秦一感觉有点累,他直接坐到地上靠着柱子睡着了。
张清竹一手撑着脑袋也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一起来拍了拍张清竹。
“有人靠近。”
张清竹迅速盖好了盖头,端坐在床上,两手交叉。
他已经准备好了,昨天他托人给他锻造的剑已经好了,现在就在储物袋里,只要他一唤便能拿出来。
秦一也跟着张清竹站在了旁边。
门被人从外边推开,秦一看着来人觉得有点眼熟。
张清竹明显感觉到这人推门进来的时候顿了一下,为什么……他察觉到不对劲了?
张清竹越来越紧张,他感觉到这人在靠近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一双手出现在视线里,他要掀自己盖头了。
就在盖头被掀开的一瞬间,张清竹那剑抵在了这人脖子上。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怎么是你?”
“是你吗……”
张清竹收起剑来,完全没注意到顾书渝奇怪的眼神。
“我走错房间了?”张清竹往外张望了一下。
顾书渝收回自己的目光。
“没有。”
“嗯?”这是什么意思。
“你走错房间了?”
“没有。”
顾书渝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
“诶……”
完了,晚了,已经喝完了。
顾书渝眼神疑惑:“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我要娶的是张府的三小姐,你……”
张清竹愣了一下,还真是他,这么巧吗。之前一直听别人说这位皇子不是人,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我听人说……”
“他们说我是个废物只会杀人?”顾书渝接过张清竹的话。
张清竹: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差不多。”
顾书渝没说话,而是看向秦一:“陪嫁丫鬟?你有你的房间,让外边的人带你去。”
秦一看了眼张清竹,见张清竹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在秦一开门的时候,张清竹看了看外边,在外边确实守着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这不就是他之前在沈家见过的那个吗?
顾书渝把门关上,隔绝了张清竹的视线。
“替妹出嫁……欺君犯上,你是活腻了?”
顾书渝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张清竹:“我觉得如果我妹妹要嫁的是你的话……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怎么说?”
“我觉得你肯定不是传闻中那样的,是吧,五皇子。”
张清竹话中带笑,顾书渝看着他没说话。
此刻的张清竹还化着妆,头上的饰品也都没摘,他嘴巴通红,眼尾微红,一身婚衣穿在他身上竟然出奇的好看。
他承认在他掀开盖头的时候他很意外,同时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皇上察觉到他最近的异样,想拿张府压他,同时也制约了张府。
在听到张清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确实想到了张清竹。
没想到,他居然以这种方式进了宫。
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挺好看。
“你想怎么做。”
顾书渝问道。
张清竹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提醒他里边的水可能被人下了药,但是他根本没有证据,他也不能确定这水到底能不能喝。
还是别说了,万一没有呢。
有的话跟他也没关系。
“皇上为什么突然给你赐婚。”
张清竹问。
顾书渝摇头。
“我不知道,可能觉得我年龄到了,是时候该成亲了。”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
总感觉这人不是很想配合他,但是他还是得说。
“那些人把你说的很吓人,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妹妹要嫁的人是你,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但是现在来都来了……如果你不想死,你就得配合我。”
张清竹笑得像个狐狸。
顾书渝:“可是我可以选择去揭穿你,别忘了,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我可以威胁你啊。”
说话间,张清竹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他手中的剑也落在顾书渝脖子上。
顾书渝没什么反应,他垂眸看着张清竹。
忽然,他微微低头,在张清竹耳边低语。
“你是要弑夫吗。”
“咦咦咦咦咦……”
张清竹连连后退,好痒好痒,他耳朵都发烫了。
这人有病吧,好端端的发神经。
“我们好好谈谈。”
顾书渝再次逼近。
张清竹觉得这人不对劲,我靠,不会吧,水里真的被下药了?!
顾书渝呼吸已经重了很多,他拿掉张清竹手里的剑,把他压在了柱子上。
张清竹动都不敢动,他脑子里还有洛舒的传音。
“啊啊啊啊这发展也太快了吧,真的要入洞房了,快,别在这里啊,去床上。”
张清竹忍不了了。
他一脚踹开顾书渝。
“我们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个男的!”
顾书渝脱掉外衫挂了起来,然后扭头盯着张清竹。
“想说什么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嗯?”张清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听到的传言都是假的,那都是我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他们是不是说我经常和女人混在一起。”
张清竹点头,但……他怎么知道,他根本不在意啊喂!
“那也是假的,我从来没做过这些事。他们说我长时间外出,是因为我不想待在宫里。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所以就随他们去说了。”
张清竹:“没事没事,我也没多想。”
顾书渝很认真地说道:“你既然已经嫁给我了,我就得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不是哥们你还真上头了,我就是一个替嫁过来的!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等等,什么证明清白,你要做什么啊?!
“等等等等……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得向你解释一下。首先,我是一个男的。其次,你是一个男的。你懂吗?我们两个是不可能成亲的!”
顾书渝的眼神已经不能聚焦了。
他看起来像是晕晕的。
“……你说,什么?可是你已经嫁过来了啊……你是在怪我没有去接你吗?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啊……”
顾书渝的语气突然变得委屈,他窝在张清竹怀里一动不动。
其实应该说他知道有这回事,他都要和自己成亲的那个人没有兴趣,但是他不知道来的人是张清竹。
“你不想要我了吗。”
顾书渝的声音低沉,语气里尽是委屈。
张清竹震惊。
顾书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书渝!
“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和你说。”
“我好热啊……”
“你别热!”
张清竹慌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这人。
“洛舒,赶紧给我滚出来啊!”
洛舒慌张地变了出来,他把顾书渝打晕以后,匆匆变了回去。
张清竹:……真是的。
“他好像中毒了。”
张清竹说道。
洛舒给他传音:“没事,那是药,你给他吃个清心丹就行了。”
“就吃一个清心丹就好了吗。”
张清竹一边找一边问。
洛舒:“对呀,区区小药,都是凡人制的,如果换成本尊制的,那肯定得用一罐清心丹。”
张清竹动作一顿。
“你还会弄这个?”
“……不是,我不会,我不知道。”
洛舒没了声音,张清竹叹了口气,把清心丹塞顾书渝嘴里。
本来他是想好好和这位皇子谈一谈的,没想到这人上来就中了药,根本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张清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的宗服换上,然后准备等顾书渝醒来。
结果还没等人醒来,他自己先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已经照到了脸上,张清竹猛地坐起来。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还在。
他看了一眼自己躺着的地方,好啊,被人放床上去了,可恶!
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张清竹恶狠狠道:“洛舒,为什么不把我叫醒。”
洛舒:“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清竹没多说什么,没发生什么就行。
他刚下床,秦一便推门走了进来。
“师父昨夜来信说那我们把凉城的邪祟解决了,刚好我们在这里,他让我们解决完之后再回去。”
“凉城?师父还有说别的吗。”
秦一摇了摇头。
张清竹揪住黑色的小花:“洛舒,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查了,那个九圣莲是吧,不是我的人做的,好像是被人故意抹上了魔气。”
“凉城里有魔族的人,你感觉出来了吗。”
洛舒:“知道啊,我一直给他们推行自由政策,他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但是你放心,他们肯定不会伤人的。”
秦一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
“谢谢。”
“对了。”张清竹看向秦一:“你还记得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抢老太太东西的人吗?还有一个女人。我在凉城见到他们了。”
秦一:“你怀疑这些事和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