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太穷，他们根本就不会死，爹娘根本不会死。
如果有钱的话，他们就能吃得起饭，在冬天能穿上厚厚的衣服，不会饿死，不会冻死，这样就够了。
甚至她觉得，有饭吃就好，仅此而已。
上官问安看着苏绣，眼底一片温柔。
“会的，师姐。”
苏绣笑了笑。
“我瞎说的，现在这样就很好。”
现在这样确实很好，在宗门里，大家都很好，她也不用再担心自己会饿死，不会被冻死，她感觉到很幸福。
“是吗师姐。”秦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秦一跑过来坐在苏绣身边，张清竹坐在秦一身边，四个人排排坐。
秦一嘿嘿笑了两声。
“师姐～”
上官问安冷下脸来，小声道：“他好恶心。”
秦一的笑容一下消失在脸上。
“我听到了，她在说谁！她是不是在说我。”
张清竹：“什么？我没听到啊。”
苏绣笑着把两个人按住。
“好了，不要闹。”
秦一哼了一声，他不和女人计较。
“师姐……”
秦一话还没说完，张清竹突然把秦一掰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小声问：“你人设是不是崩了。”
玩太嗨了，早忘了秦一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秦一愣了一下，然后无所谓道：“没事，我们都是彼此的家人，在家人身边我还装什么。”
张清竹没想到秦一会这么说，他欣慰地点了点头。
“嗯，长大了——”
“滚！”
苏绣愣了一下，她心里边也会把他们当家人，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提起这个事并把家人这两个字说出来。
他们都是修仙之人，秦一和张清竹又没有用传音，也没有刻意隐瞒对话，所以他们都能听到两个人说的话。
不远处，许初遥抱肩靠在树上，闻言，许初遥扭头对沈温岚说道：“听到了吗，我们是一家人，大师兄，以后不要对人家那么凶。”
沈温岚看着不远处排排坐的四个人，嗯了一声。
许初遥：？不是，你真答应啊。
“真的？”他不太相信。
“假的。”
他就知道！
上官问安偷偷看了秦一一眼，在心里边哼了一声，她突然感觉秦一也没那么讨厌了。
“好了，该回去了。”沈温岚看几个人都困了，便叫他们回去。
几个人摘了不少花，都扔进了储物袋里。
“我们摘这么多花，会不会不太好？”张清竹问。
上官问安语气平静：“不摘，也会被吃，我们不摘，自会有别人摘。”
张清竹哦了一声，道：“小师妹说的对。”
上官问安嘴角扬起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弧度，她喜欢这些人，他们都是好人。
希望好人有好报。
回到宗门后，张清竹刚回到住处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信。
信封表面粘了碎宝石，张清竹看着这高级的信封都不敢动。
这是谁给的？是妹妹吗？上次还不是这么高级的啊，难道妹妹发达了？
张清竹先是小心翼翼把上面粘着的碎钻扣了下来放进储物袋里，然后才打开了信封。
入目几个大字：竹夫人，近日安好。
看这个称呼，他想他知道这是谁寄来的信了。
竹夫人：
近日安好。我本不想打扰你休息，奈何宫中事情迫切，我只能用此方法告予你，还请你明日赶到宫中，我会派人在城中等你，到时我再与你解释。
张清竹叹了口气，把信收了起来。其实他早就猜到这事不会完，这一天可算是来了，之前他每天还会想宫里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有没有人要见他。
看来明天一早他就得请示下山。
现在看样子已经到后半夜了。
张清竹再次叹了口气，明天赶路一定会很累啊。
他洗漱完刚躺到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张清竹哈欠连天。
“清醒一点，张清竹。”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强迫自己下床洗漱。
带了一些东西，张清竹上路了。
到了京城，张清竹摸着脑袋四处张望。
顾书渝说过会派人接他的吧，人呢。
“……娘娘。”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吓了张清竹一跳。
谁家娘娘在外边逛呢，他心想。
“娘娘。”淮芝走到他面前。
张清竹：这不是顾书渝的人吗。
等等，刚才是在喊他？！有毛病吧！
“啊？！”张清竹都要破音了。“喊我呢？！你，你没事吧！”
淮芝眼里带着疑惑：“我没事啊。殿下派我来接你的，走吧。”
张清竹直接哽住，他摇摇头，和她说什么呢，她又没错。
“顾书渝怎么不来。”张清竹问。
淮芝：莫名有种嫂子要兴师问罪的感觉。
“殿下抽不出身来，你放心，殿下心里是有你的，如果殿下能来，他肯定会亲自来接你。”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有吗。”
“当然有啊！谁关心他心里有没有我？！他这是态度问题！”
淮芝：“哦，我会和殿下说的。”
“……还是别告诉他了吧，嘿嘿。”
淮芝耸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咯，自己有什么办法，毕竟是殿下的侧妃。
淮芝带着他悄悄溜进宫中，然后把他带到了顾书渝的住处。
“殿下不在，但他马上就会回来，你可以在这里等一等他。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喊我……殿下之前吩咐过，让你在这里不要拘束。我先走了。”
淮芝说完便消失不见，留张清竹一个人留在殿中。
张清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不禁感慨道：“真是不容易啊。”
他本来打算坐着等顾书渝的，只是坐了一会儿就感觉腰酸背疼，昨晚本来就没怎么睡觉，今天又赶了一上午的路，他挺饿的，看桌子上有吃的便吃了一大堆，吃到撑了。
现在是午后，他困到了极致。
床……那张床对他吸引力太大了。
他今天！必须！躺到上边！去！睡觉！
张清竹直接脱了鞋躺到床上，他扯过被子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顾书渝从王府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他啧了一声，本想待一下就回来的，那王爷说起来没完没了，还要留他在王府吃饭。
他怕张清竹等久了生气，便推脱道自己还要陪侧妃吃饭，这才回来了。
听淮芝说张清竹上午就到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让他等了半天，他应该很无聊吧。
说起来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顾书渝推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他因为赶路头发都有些乱，衣服也有了褶皱，把自己整理完美以后顾书渝皱了皱眉，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顾书渝推开门，他本以为会听到张清竹的抱怨又或者是看到张清竹坐在椅子上，没想到殿内一片昏暗，连蜡烛都没有点上，顶上有夜明珠，只是光线很弱，因为那夜明珠很小很小。
张清竹不在吗，因为自己让他等太久了，所以他生气走了……
顾书渝刚想出去找，耳边突然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床上，张清竹睡的规规矩矩的，看起来非常乖。
顾书渝看他额头上冒出了汗，便把他的被子往下拽了拽。
这一拽，被子把张清竹的衣服也往下带了带，露出了张清竹的锁骨。
顾书渝愣了一下，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可恶。
他最近太奇怪了，之前一连几天每天都会想到张清竹上次露出来的背，为了让自己不再想，顾书渝那几天都在看书，把四书五经看了个遍，甚至晚上都不睡觉。
后来才好了点。
顾书渝转过身去，他摸了摸鼻子，发现没有流血，还好还好。
他让人拿了些吃的来，等人走后，顾书渝才去叫张清竹起床。
“醒醒。”顾书渝轻拍张清竹的脸。
张清竹正梦到自己在和顾书渝争吵，面前的顾书渝突然给了他一大嘴巴子然后让他醒醒。
张清竹心想这顾书渝真是有病啊。
他睁开眼就看到顾书渝坐在床边打量着自己。
“……哎呦我去。”这不是恐怖片是什么？！
“醒了？起来吃饭吧。”
“啊？不用了，我刚吃过。”
“我说的是晚饭。”
“已经晚上了吗。”
张清竹迷迷糊糊走下床。
“……不好意思，我太困了，我不是故意要睡你床的。”
顾书渝笑着看他，也不说话。
张清竹撇了一下嘴，坐在顾书渝对面。
他伸了个懒腰，没想到自己一睡就是一下午，睡够了就是舒服啊。
“谢谢啊。”他还挺贴心，知道给自己留晚饭。张清竹本来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怕顾书渝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比如听到了自己打呼，又或者看到了自己了不起的睡姿，最后他还是决定闭嘴不问了。
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问的。
“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明日去给皇后请安，皇后要见你。”
张清竹一口茶喷出来。
“你说什么？！”
顾书渝不紧不慢道：“还有我母妃。”
“疯了吧你，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张清竹抱着脑袋说道。
顾书渝：“如果你不去的话，别说疯了，我们两个可能得死了。”
哈哈……
“可是我这个样子怎么去？有眼睛的人一看就能看的出来我是个男的好吧？”
“这个我自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你能想出来什么办法？！你还能把我的切了不成？！
他虽然长的确实还不错，但也不至于看上去像个女的吧。
张清竹：≥﹏≤
难过，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去哪里了，过的好不好，能不能吃饱。
妹妹也不给自己写信了，想她。
“怎么突然要我请安了啊。”张清竹的声音像个死人：“以前不是都没事吗……”
“因为我以前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你现在受宠了？”
“……没有。”
“哦。不好意思，戳到你痛处了。”
“没有，你想多了……我现在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势的工具罢了，估计是哪个皇子权力太高了，皇上想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吧……辛苦你了，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啊？”张清竹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觉得顾书渝今天有些奇怪，但是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算了，不打他就没事。
张清竹吃完饭以后还想散步去消消食，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老老实实在殿内待着了。
“对了，你顶上这夜明珠……怎么这么小。”
他早就发现了，按照他以前看的小说和电视剧来说，皇子宫内的夜明珠应该有人两个拳头那么大，而顾书渝殿里这夜明珠估计还没他眼睛大。
顾书渝：“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
“五皇子啊。”
“不是，我是半夜死在宫里都不会有人发现的五皇子。”
张清竹啊了一声，有些奇怪，不应该啊，一个皇子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而且当时大师兄家里的宴会要邀请他来着，当时看顾书渝身份很贵啊。
可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但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平时真的没人记得他吗，还是说他干了什么……
张清竹悄悄看了顾书渝一眼，被发现后连忙收回眼神，他心虚的抓了抓脸。
顾书渝走近：“怎么了。”
“没事……”他走过来要干什么啊？！
“你刚才是不是看我了。”
张清竹：“我就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我刚才忘了。”
顾书渝轻笑了一声。
“今晚你回你自己寝殿睡。”他道。
张清竹愣了一下。
哦，都忘了，他自己有地方住，就是没怎么去过。
“你带我去。”他不认路。
“嗯。”
两个人并肩走过后花园，路过池塘的时候，顾书渝突然停下来。
张清竹看他站在池塘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还记得你当初……”
“停。”张清竹伸出一只手来，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真的很对不起。”张清竹说的认真且满脸歉意。
顾书渝轻轻哼了一声，抬脚继续往前走了。
不是，感觉他有些小傲娇是怎么回事？！
张清竹连忙跟上，他们越走越偏，这边也越来越幽静。
张清竹：“我这是被关进冷宫了吗？”
“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虽然你的话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说话好难听，下次还是不要说了吧。
“这边好安静啊。”张清竹一边走一边说。
非常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怎么样，还喜欢吗。”
“嗯。”张清竹点头。
“这个地方是我给你选的。”
张清竹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是上面赐的。
“谢谢啊。”
“咳……不客气。”
张清竹：这人呼吸声怎么比刚才急促了。虽然变化不明显，他还是听到了。
“到了。”
这是一处几乎远离了宫中喧哗的院落，四周都是竹林，这处院落与宫中的建筑风格相差甚远，却又不简陋。
小院里收拾的干净，两边种满了花草，中间用鹅卵石铺路。木质的房屋，朴素的门窗，让这里显得更安静了。
“我记得上次来的不是这里啊。”张清竹转身对顾书渝说。
他上次去的地方建筑风格比这里更华丽，富贵。
“嗯，我刚才说了，这个地方是我给你选的。”
张清竹反应过来，上次那个地方确实是皇上赐的，但是这个地方，是顾书渝选的。
“谢谢，挺好的。”
很安静，适合修炼，而且这里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灵力充沛，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那我先回去了。”
顾书渝说罢转身要走，张清竹也没想别的，便对他挥了挥手，没想到顾书渝站在那里不动了。
“嗯？还有别的事吗。”
顾书渝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你都不留我吗。”
“我留你干什么？”
“我可是你夫君啊……”
张清竹把门关上了。
他在门后说：“晚安。”
顾书渝撇撇嘴，道：“还有事呢。”
张清竹打开门，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问：“什么事？”
“明天早上早点起，我会派人来接你。”
“哦哦，晚安。”
“好梦。”
看顾书渝走了，张清竹关上门，然后在小院里逛了逛，后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形鱼塘，目测直径不过一米，可能因为没人在这里住，所以里边除了一洼清水没有别的东西，张清竹对这个鱼塘非常感兴趣。
如果他在这里住很长时间的话，明天他就要出去买鱼，然后养在这里。
等等，那边有卖鱼的吗？还是自己去河里抓吧，还能捞点水草。
转了一圈后，张清竹打开屋子的门，进门闻到一种清香，张清竹找了找，发现是桌子上的熏香。
这种香气有点像桂花，张清竹对这个熏香也很满意。
他突然想到一个事，这不会是顾书渝特意给他安排的吧？应该……不是吧，他也太自恋了。
算了算了，明天还要早起，睡觉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清竹听到周围有一群姑娘的声音，
他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听错了。
“诶你们看他动了，他好像要醒了。”
“哈哈哈他动了，他还掏耳朵呢。”
“那我们要不要把他叫起来啊，天快亮了。”
“虽然还没那么急，叫吧叫吧。”
“只有我们说话怪无聊的。”
姑娘们吵闹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真实，他没做梦啊……
还没等姑娘们叫他，张清竹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姑娘们的脸，她们围在床边正低头看着自己。
张清竹突然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后，马戏团里的小丑，没有自由。
“……啊！”
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已经这么偏僻了，她们怎么还能找到这里！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哈你不要尖叫啦，我们是殿下派来给你梳妆打扮的。”
“哎呀，你长得倒是挺秀气啊，不难打扮成女人模样。”
“是啊是啊，怪不得殿下对你这么上心呢。”
殿下？顾书渝派来的吗，等等，她们在说什么？她们在说什么！
“啊？什么？”张清竹抓紧了被子，生怕她们下一秒把被子掀开然后把自己拖出来，幸好他在外边睡觉没有脱衣服的习惯，不然他就要被一群姑娘们看光了。
他还没有娶到老婆啊！
“你还不知道吗。”旁边一个姑娘说道：“殿下说了，要我们把你打扮成女人模样，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哦。”
不是，为什么要把他打扮成女人啊……等等，他今天要以妹妹的身份去给皇后请安。
所以顾书渝早就想好这一步了是吧？！
姑娘们把他拉起来，开始给他沐浴，不是，开始给他梳妆打扮。
在那之前，张清竹自己洗了洗。
这些姑娘们太热情了，如果不是他奋力抵抗，她们可能真的要给自己洗澡了。
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太可怕了吧。
张清竹洗完澡后坐在那里任由她们摆布。
“这个眉毛应该再细一点。”
“不对不对，这样刚刚好。”
“他的鼻梁还算挺，嗯……多涂点胭脂吧。”
“哎呀！涂太多啦！”
“涂点口脂，口脂。”
“哎呀，忘了先给他换衣服了。”
张清竹看上去是闭上了眼睛，实则已经去世很久了。
这些人真的靠谱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应该不久，因为天还没亮。
“好啦好啦。”
“哇，这也太美了。”
“哇……你说得对。”
张清竹睁开眼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他沉默了片刻……
“这是我吗。”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竟然是自己吗？！
张清竹本来面相就很柔和，现在根本看不出男女。
只要他不说话。
他两辈子里第一次女装，是为了去给皇后请安，不知道为什么，张清竹竟然觉得很可惜。
“好啦，你把衣服换一下吧。”
她们把衣服给张清竹拿过来，张清竹看了一下，是一套浅绿色的女装，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张清竹就感觉这件衣服是顾书渝给他挑的。
“那个，这衣服怎么穿。”
“你是傻子吗，你把这个穿在最里边，然后穿这个，然后把这个披上，然后把这个系住……”
有一个姑娘说了一大堆，张清竹嘴巴半张，眼神懵懂，看着像没睡醒。
姑娘一口气哽住。
“额……要不……”
“我给他穿吧。”顾书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姑娘的话。
“啊，殿下！”
“殿下！”
“殿下来啦！”
“殿下殿下……”
像一群小蜜蜂。
“你们先出去。”顾书渝让她们在院子里等着，然后自己走进来把门关上了。
张清竹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
顾书渝今天穿了一身白衣，他身材修长，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抬头。我看看。”
顾书渝走到他面前说道。
张清竹捏着衣服不敢抬头。
“嘶……你再用力一些衣服就要被你扯碎了。”顾书渝轻声说道。
张清竹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抬起头来。
顾书渝眨眨眼，眼底带笑：“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还好一些。”
“啊？你没事想我女装的样子？”
顾书渝：……说漏嘴了。
他只是想到这件衣服会衬张清竹的气质，其他的并没多想。
“我可以解释。”顾书渝示意他冷静。
“让我听听你怎么狡辩。”
“在很久以前，我已经看过你穿这种衣服的样子了，所以我只是……”
“什么时候？！”张清竹打断他的话。
“你刚入宫的时候。”
张清竹愣住，哎呀，确实。以前还有一次，怎么把出嫁那次给忘了。
顾书渝往窗外看了看，天快亮了。
“我们该走了，把衣服换上吧，搞清楚怎么穿了吗？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穿也行。”
张清竹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
“会了，你先出去。”
顾书渝出去时顺手帮他把门也带上了。
门再次被打开，张清竹扭扭捏捏走了出来。
淡绿色的衣服显得高雅，加上他眉清目秀的面容，姑娘们眼睛都亮了。
“好一个大家闺秀。”
“哎呀哎呀，不愧是殿下呢，眼光真好。”
“是呢是呢，喂，你不要这样这副扭捏的样子，和你的长相与气质都不符啦，大方一点大方一点！”
“莹莹姐说的对，把脑袋抬起来，抬起来！”
姑娘们又开始了。
张清竹叹了口气，算了，认命吧。
他抬起头来走到顾书渝身边。问：“走不走？”
顾书渝回头看向姑娘们，问：“有没有谁愿意充当一下婢女这个身份的？”
“我我我！”
“我！殿下！我也要去！”
“那我就不去了吧。”
“其实去玩玩也挺好的。”
“当心小命没了！”
“莹莹，你来。”
莹莹看起来很开心，她对姐妹们挥了挥手，跟在了张清竹。
“再见！”
“早点回来！”
出了门，张清竹没忍住，问道：“她们是你的人吗？”
“淮芝把她们捡回来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捡的，隔两三天就捡回来一个。”顾书渝说话听起来心不在焉的。
张清竹见他这样也就没再问，他得想想一会见了皇后应该怎么做。
至于顾书渝心里在想什么……
张清竹这个样子确实很好看，他原本以为自己见到他这个样子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和行为，只是现在自己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了。
但是为什么，以前那些想法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张清竹吗。
顾书渝这边脑子都要短路了，张清竹那边也不太好。
一会儿见到皇后应该怎么办？万一她刁难自己怎么办？万一她看出来自己女装怎么办？！怎么办！
走在最后的莹莹嘴角带笑，虽然她感觉得到这两个人正在进行头脑风暴，可是从她这个方向看，两人并肩走着，真的好般配啊！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