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渝：“什么时候出发。”
攸白：“明天。”
因为他今天还有事。
“好。”
道个别以后，攸白回到妖界，老狐狸正在自己一个人下棋。
“老头，我有事问你。”
“整天没大没小的。”
老狐狸说着就要去打他，攸白躲过：“你知道我爹娘到底去哪儿了吗。”
这么多年，他们突然就丢下自己离开了。
老头子一顿。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们去游历四方了。”
“没事，就是问问。”
攸白坐在他对面。
“今天我陪你一起。”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怎么舍得陪我老头子下棋了。”
攸白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太啰嗦，我每天都能陪你下棋你以后就让老乌龟陪你吧。”
老狐狸皱起眉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陪我？”
攸白：“不是，因为我不会下棋。”
老狐狸：“……你啊你啊，整天学一些没用的东西。”
攸白：“还好吧，比你学的有用多了。”
“臭小子！”
顾书渝回到府上后，张清竹正在凉亭里和她们聊天。
姑娘们围着他坐成一圈，在那里有说有笑的。
顾书渝：……嫉妒。
为什么她们就能和他好好说话。
“殿下回来啦，”
姑娘们给他让了个座，张清竹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
欢娘娘眼尖发现了这个情况，她觉得这两个人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谈谈。
“走，让他们两个聊吧，我们去绣花。”
“好呀好呀，陪娘娘去绣花。”
“好！绣什么好呢？”
“牡丹！”
“兰花！”
姑娘们又吵吵闹闹离开了，张清竹看着她们活泼的背影，最终还是笑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她们时，就觉得她们又像小蜜蜂，又像小蝴蝶。
说她们像小蜜蜂是因为，她们总是嗡嗡的，像一只振翅的小蜜蜂。
说她们像小蝴蝶是因为，她们每个人都很漂亮，很可爱，都是独一无二的蝴蝶。
顾书渝：“感觉怎么样了。”
张清竹低下头：“挺好的……我该回去了。”
顾书渝：“怎么了？着急回宗门吗，是那边给你传信了，还是……”
张清竹：“就是该走了啊。”
顾书渝委屈：“在这里多待会儿嘛，你走了，我又不能跟着你走。”
张清竹突然抬起头来：“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迎着张清竹的目光，顾书渝根本不敢骗他。
“我……去见了攸白。”
“还是要进天水一潭吗。”
“嗯……也不是非要进，我只是想去看看，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信我吗，我绝对不会做出什么有害五界的事。”
张清竹：“我信你。”
他确实不是为了一统五界去的，他是为了那个人去的。
顾书渝：“……想喝酒吗？虽然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还是可以给你倒杯桂花酿，你不是最喜欢桂花了吗。”
顾书渝试探着问道。
张清竹有些沉默。
桂花……
记忆中的那个场景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顾书渝笑着给那穿黑衣服的人斟满一杯酒，那人说他不喝酒。
顾书渝已经拿出那坛存放了不知多久的桂花酿。
张清竹突然一扫桌子，这坛酒随着张清竹的动作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顾书渝愣住。
张清竹眼眶发红：“究竟是谁喜欢桂花？！”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是你喜欢？我喜欢？还是他喜欢？！”
即使这样的大喊大叫让他感觉到胸腔剧痛，可他还是想说。
“你分得清吗你？！你分得清到底是谁喜欢桂花吗？我有和你说过我喜欢桂花吗？！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他！”
“我都知道！你想不起来的，我都替你想起来了！你每次在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还是他！”
“咳咳咳！”
张清竹哇的吐出一口血，他捂着胸口跪在地上，酒水沾湿了他的衣服。
不远处，欢娘娘和姑娘们站在一块一动不敢动。
顾书渝不知不觉中流下眼泪。
“张清竹……”
张清竹痛苦的张着嘴：“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啊啊啊啊！”姑娘们的惨叫声传来。
欢娘娘急忙跑过来，半路被衣服绊倒摔在地上。
顾书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看着每一个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清竹。
“什么叫，你都知道了……我还不知道……你知道那是真的假的吗？！谁和你说的？我喜欢谁，我分不清楚吗！”
然而张清竹已经晕倒过去。
顾书渝大喘着气，他扶着石桌。
“……叫淮芝，把他送回去，送回青归宗。”
这件事，他会把一切查清楚，给他一个交代。
姑娘们将张清竹扶起来。
这时，他们才发现张清竹跪在了碎瓷片里，现在还有几片插在他膝盖里，汩汩流血。
“啊！”
姑娘们快吓坏了。
顾书渝一个没注意，一下子把手下的石桌捶烂了。
欢娘娘：“！”
好吓人！
顾书渝甩了甩手上的血，然后将张清竹抱起来向屋里走去。
他刚才做的不对，他不应该这样和张清竹说话。
不管怎么样，张清竹都没错。
顾书渝把张清竹腿上的陶片震出来，然后给他涂抹药膏。
在他心里，张清竹是不会有错的。
如果出现了什么让张清竹讨厌自己的事，肯定都是他的错。
他刚才竟然气上心头对他说了这么重的话，幸好他没听到。
但他还是会把他送回青归宗，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他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
他一定会清白的去见张清竹。
帮张清竹处理好伤口，顾书渝轻轻贴上张清竹的唇。
又要一段时间看不到了。
偷亲一下吧。
毕竟听了张清竹的那些话，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了。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从第一次见到张清竹，他就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不相信如果自己心里一直记得其他人，还会对张清竹产生兴趣。
除非那个人。
就是张清竹。
他不会认错的，过去的自己也不会允许他现在将人认错。
过去或许发生了什么，让对方忘掉了彼此。
顾书渝起身。
原本，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天水一潭。
现在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去。
如果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相信，那个人就是张清竹……
因为他害怕失去。
他只能告诉自己，就是张清竹。
就是他。
如果到时候自己的判断有了偏差……
他会选张清竹。
因为，那个记忆中的人，被曾经的他选择了。
张清竹醒来后，几张脸围在他面前，眼里充满探究。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怎么了。”
秦一：“……怪怪的。”
上官问安：“……嗯，怪怪的。”
苏绣：“还疼吗？”
许初遥：“……你和那个顾书渝怎么了？”
沈温岚：“你醒的很快。”
张清竹被几个人说懵了。
“……你们……”
他坐起来。
看到他们，他的心才算安静下来。
但是……
“师姐？！”
张清竹瞬间忘掉所有烦恼，他一下笑了出来。
“师姐！”
说着，他就要扑过去。
上官问安眼神不动，脚已经悄悄伸了过去。
张清竹一下被绊倒，要不是秦一在他面前，他就要摔倒了。
张清竹不可置信地看向上官问安：“师妹！你真的！很无情！”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说话或者呼吸，胸口竟然已经不疼了。
等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谁送他回来的。
顾书渝吗。
他还是，没有选自己吗。
“我睡了多长时间。”
秦一：“也就两个小时吧……”
许初遥：“说实话，我们才刚把你放这儿……”
上官问安：“下一秒你就醒过来了。”
许初遥：“是那个顾书渝把你送回来的，你们两个怎么了。”
张清竹重新坐好，他看着几个人，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们是他的家人。
“没事，谁给我吃了什么药吗？”
他这恢复的也太快了吧。
沈温岚：“应该是顾书渝。”
许初遥：“对，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观察你的病。”
秦一：“张，清，竹。”
张清竹一颤，完蛋了，秦一这是要和他算旧账了，因为那天他把秦一也推进了鬼门。
张清竹刚想求助几个人，转身却发现屋子里只剩他和秦一。
“……不是吧？！”
这个时候跑的那么快！屋外，上官问安拦着苏绣。
“师姐，发生了什么你也听秦一师弟说了，我觉得他现在很生气，我们就不要管了。”
许初遥：“对，张清竹就庆幸顾书渝到的及时吧，不然现在回来的可能是他的尸体了。”
苏绣愣住。
沈温岚：“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许初遥：“哦。”
屋内，张清竹嘿嘿笑了一下。
“秦一，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这样……我可能会被你打死。”
秦一松开手，张清竹顺势倒在床上。
“我现在还很虚弱呢。”
秦一：“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火化了做成灰，以后遇到什么危险就扬一把，让你帮我逃跑，还能让你体验到飞翔的乐趣。”
张清竹：（ó﹏ò）
不过这好像是秦一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知道我死了你会很难过。但是如果明知道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我还让你们待在那里陪我受苦，那我……”
秦一打了张清竹一巴掌。
张清竹：o（╥﹏╥）o
秦一：“还是手好使。”
张清竹：“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秦一哼了一声。
“那天发生了什么？”
听秦一问，张清竹回想了一下。
“那天？他好像想吸我的血，他还是非完全体，现在的他应该急于找到一个人来献祭，然后从封印中出来，最后统治五界。”
秦一满脸兴奋：“这真是大boss！”
张清竹：“不过他很厉害啊。”
秦一：“……嗯。”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那个人确实非常厉害。
看来，他还得更努力的修炼啊！
众人都走后，张清竹瘫在床上。
有种环游了世界，最后回到家的感觉，
在外边谈了恋爱，最后分手又回到家的感觉。
顾书渝最终会找回他的记忆，他们以后，就没有可能了。
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因为他还在被人盯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被杀掉了。
还是他太菜了啊。
傍晚，众人聚在一起吃饭。
秦一指着朱峰：“为什么。”
朱峰：“关你什么事。”
许初遥摆手：“没办法，他非要来。”
沈温岚：“给他吃剩饭就好了。”
朱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苏绣身边。
“师妹，感觉怎么样。”
苏绣：“谢谢师兄，我感觉挺好的。”
她还没去找长老们，因为他们最近好像都在忙着正林山那边的事，所以没空管她。
她只能等两天再去了。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幸好当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能够运转……
想到这里，苏绣想起那个木偶。
她从来没想到，这个东西能救她一命。
沈温岚听到两人的对话，非常客观地说道：“师妹胖了。”
苏绣：（°ー°〃）
朱峰：“你还是那个死样子。”
沈温岚：“……吃剩饭吧你。”
上官问安：“师姐……嗯。别听大师兄的，大师兄是说你最近很健康。”
沈温岚：“……对。”
但是苏绣师妹好像真的比平常胖了。
张清竹：……得亏师姐脾气好啊。
这时，外门弟子传信到此：
门外有人，自称陈怀，想要见张清川。
张清竹：……遭了，忘了告诉他自己的真名了。
得赶紧过去啊，晚一步外门弟子可能就要说：……
“我们这里没有人叫张清川，倒是有个人叫张清竹，剑修亲传，你认识他？”
陈怀：“……谁是张清竹。我找张清川，你确定没有？他就是你们青归宗的啊，而且好像是个符修……”
张清竹隔老远就听到他们的对话，他感觉心都凉了。
不是，他大半夜的怎么来这儿了啊！
张清竹还没走到他身边，陈怀就看到了他。
“清川兄！”
外门弟子也看向他。
这不就是张清竹吗？！
张清竹疯狂冲外门弟子眨眼。
外门弟子：“清竹师兄，你怎么了。”
陈怀：“？他不是叫张清川吗。”
外门弟子：……完了。
张清竹：……完了。
张清竹轻咳一声：“嗯，确实，我有一个名字叫做张清川，因为我有一个跨越山川的梦想……但是他们都叫我张清竹，因为他们希望我如竹一般直挺身躯有着坚韧不拔的精神。”
陈怀：……暂且信了吧。
毕竟不信也没什么办法。
张清竹：“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来一起吃吧！”
陈怀眼睛瞬间亮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没吃饭了？走走走。”
不是吧！我只是客气一下啊！
最后，张清竹带着陈怀回到院子。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在灵境中认识的一个朋友，陈怀，他是一器宗的大弟子，很厉害。”
大家纷纷问好，场面很融洽。
秦一：有点眼熟。
吃完饭后，陈怀拿出两个有盖子的锅一样的形状的东西。
“给，上次答应你的。对了，那个洛兄呢，我还要好好感谢他一下呢。”
张清竹：“洛中吗，有点忙，下次吧。你就是为了送这两个锅大老远跑来的？”
陈怀：“怎么可能。”
众人坐在大树下有说有笑。
张清竹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移回目光。
“啊？你出来游历了？”
陈怀：“差不多吧。这一路我也算是长了很多见识，怪不得他们都游历呢……对了，我们宗门离药灵宗还是很近的。”
药灵宗？
张清竹挑眉：“怎么了。”
陈怀：“我刚好路过那里，听说有个老太太在药灵宗门口被人杀了。”
原本正在给苏绣捏肩的上官问安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陈怀：“……就是……一个老太太，在药灵宗门口，被杀了……挺奇怪的，都到门口了，竟然还被杀了，很难不让人认为是药灵宗干的啊。”
张清竹也很诧异。
上官问安：“……什么时候的事……她，长什么样子……”
陈怀：“就今天下午吧，长什么样子……我还真不清楚，但是听说这老太太走路有些拐，然后……头上有一个木制的山茶花发簪，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毕竟这个老太太很普通，没什么亮点。”
上官问安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那个发簪，是小木给奶奶做的。
张清竹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送到青楼的那个奶奶。
当初把她送到那里，是考虑到里面人多，齐云他们要找奶奶的话会有点困难，而且老鸨又是见钱眼开的，只要给她一笔钱，她肯定会好好照顾老奶奶。
可是后来……
还是死了吗。
许初遥：“应当不会是他们两个了。”
朱峰：“因为我们……亲手埋的他们两个。”
到死都从未表达过自己爱意的两个人，被一起埋在了村外浪漫的花田里。
张清竹：“昂，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复活，因为那个人说过，没用的东西会被丢掉……是他吧。”
上官问安抓住苏绣的手。
“师姐，你说，我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苏绣托着上官问安：“师妹，失态了。”
上官问安：“师姐，这究竟是为什么……”
苏绣：“……大家都先回去吧。”
众人散开。
张清竹和秦一一起送陈怀下山。
半路，陈怀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张清竹：“……不要自责，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是非对错，师妹也不会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知道这个消息，也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所以，这不怪你。”
陈怀：“我不知道那个老奶奶你们认识，我回宗门的时候会多留意，然后给你写信的。”
张清竹：“好，麻烦你了。”
“没事的……写给张清川还是张清竹。”
张清竹嘿嘿一笑：“写给张清竹吧，毕竟宗门里的人都叫我张清竹呢。”
陈怀也笑了，他没有拆穿张清竹拙劣的谎言。
毕竟张清竹说得对。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有的只是一些斤斤计较的人罢了。
张清竹曾问陈怀要不要在这里留宿一晚，陈怀拒绝了。
秦一问他要走夜路吗。
陈怀道：走夜路也是个修炼的好时机呢。
回去的路上，秦一被人叫住了。
秦一：“你谁啊。”
谢冉不知疲倦地向他介绍自己：“我叫谢冉。”
张清竹捶了秦一一下：“你脑子有问题？”
说这么多次了都记不住。
谢冉：“没事的，张师兄。秦师兄……这次没受伤吧。”
秦一：“啊，没事。”
谢冉：“那就好。”
秦一：“……是不是你给了我一个平安符？”
谢冉：！终于记得了。
“是我。”
“谢了。”
“……没事的。”谢冉看起来很开心。
张清竹：……妹子啊，吃点好的吧。
不过……
“什么平安符？”
秦一：“边走边说。”
说着，他绕开谢冉走了。
张清竹对谢冉说了声抱歉。
“他这个人啊，有点抗拒女人……不过他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张清竹一句话又燃起了谢冉心中的希望之火。
“谢谢你，师兄，我知道了。”
真是个好女孩啊，每次秦一见到她，都要再问一遍她的名字，她也不生气，每次都会重复。
但凡换一个人，早恼了。
而且，她竟然选择了这条路，
最难走的路。
可能是为了秦一，但张清竹觉得谢冉不是这样的人，她更大的可能，还是为了她自己。
“真是一个好姑娘啊。”
张清竹一边走一边感慨道。
秦一拿出那个平安符：“你看，就是这个。”
张清竹看了看。
“感觉很高级的样子。”
“是吧。”
“……所以你就这么收下了？没给人家回礼吗。”
秦一皱眉：“这也太麻烦了吧，那我把这东西还给她。”
张清竹：“我真是无语了，不管你。”
“话说回来，为什么感觉你和那个顾书渝之间怪怪的。”
张清竹愣住。
“哪里怪了。”
明明是你更奇怪好不好，竟然能感觉出来什么了。
秦一：“说不上来……”
“那就别感觉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哦。”
回到地方，张清竹关上了门。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房间，感觉心里一阵空虚。
在空虚什么呢……
张清竹拿出符纸来。
专心修炼，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的光灵根，是针对那充满邪气的东西的。
因为它们，畏光。
清早，顾书渝拂去衣服上的露水，按约定来到天水一潭的阵法前。
攸白早就站在那里了，他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顾书渝：“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他接过攸白手里的玉瓶。
攸白：“现在还早，正是那群万剑宗的人交班的时候，风险最小，别耽搁。”
顾书渝：“我知道。”
他将蛇苦汁滴在溶阵石上，然后看向攸白。
攸白：“你看我干什么？！”
顾书渝：“借一滴血。”
“……凭什么？用你的血不行吗。”
顾书渝皱眉：“你要知道蛇苦汁是你们妖族的东西，不用你这只狐狸的血，难道用我魔族的血吗？！”
攸白：“……你发什么脾气，谁惹你了。”
他说着，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石头上。
顾书渝：“好了。”
他将石头慢慢嵌入阵法当中，慢慢的，阵法被溶出一个洞。
“进，要在阵法恢复之前出来。”
“好。”
攸白一下跳了进去，顾书渝看了看四周，也走了进去。
天水一潭，里边的水是静的，踩在上面也不会沉下去。
任何人进入这里，浮躁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沉下来。
顾书渝一步一步走着，他找不到，找不到有关自己记忆的存在。
攸白也找不到。
就在他们两个在原地四处张望的时候，两道白光降落在他们面前。
攸白伸出手，那道白光却突然钻进他的脑袋里。
顾书渝闭上眼睛，感受着白光游走在他体内，最后流向脑和心。
一段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中，但是很模糊。
他先是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说：“我知道，你会回来找回这段记忆。”
“但我推算了一下，现在应该还不到时间吧，你也太心急了。”
“不过应该发生了什么，让你执意进入这里……既然如此，那就告诉你吧。”
“在怀疑吗，怀疑他是谁。”
画面突然出现，是他一个不小心把人撞进莲花池里，自己也掉了进去。
是他跟在那人身后，东奔西走。
明明没有多少钱，他却从来没有让自己挨过饿。
是自己挣了钱后首先给他置办大宅院，可他依旧选择住在林中木屋。
是他临走前陪自己看到一场烟花，他脸上戴着鎏金的蝴蝶面具深深映在他的心上。
一张张画面，每一个都没有脸。
“吵架了吗，他是一个很别扭的人，你应该清楚。”
“多哄哄，如果你愿意的话。”
“就到这里吧，我们应该很快就要见面了。”
“再见面，我会认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