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知道？”
张清竹举起双手：“我先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
顾书渝拉下张清竹的手：“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张清竹收回手摸了摸脸。
其实他也没那么正直啦。
顾书渝：“你……会不会因为我……”
“不会。”
顾书渝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张清竹打断了。
“实际上除了上位者，我们这些人并不期待战争。”
上位者……
张清竹问顾书渝：“难道你不是普通的魔族百姓吗。”
顾书渝：“算是吧。”
“嗯？”
“……”
“嗯？？？”
“我可以解释。”
直到万剑宗的结界出现在他们眼前，张清竹才制止住喋喋不休的顾书渝。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解释了。”
说罢，他伸出一只手来按在结界上，下一秒一个弟子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就是张清竹吗？”
正欲开口介绍自己的张清竹：“是的，是的。”
“秦公子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等一下！等！等！我！”
一个人拖着长长的尾音跑来。
张清竹感觉到这个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洛舒怀里抱着几个红薯正在往这边跑，他身后一个扛着锄头的大爷正奋力追赶。
“等等我！我也要去。”
“给俺站住！把东西还来。”
洛舒钻到张清竹身后去。
“这是我亲手挖的，钱我都给过了，为什么还要我把它们还回去？！”
“俺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付的钱只是体验挖红薯的快乐，挖出来的红薯还是归俺们。”
洛舒大喊一声：“不要！我都付了双倍的钱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我已经退到这里了，你不要在那里哇哇叫了今天我就不可能把它们还给你！”
张清竹已经呆住。
顾书渝把洛舒从他身后抓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顾书渝皱眉问。
洛舒：“……仁兄，你要干甚？别杀我啊！”
张清竹赶紧将两人分开。
那万剑宗弟子听完洛舒的话后正欲拔剑，突然一块银子从他们身后飞出来，正正砸进大爷手心。
“哎呦呦……”
大爷本来被砸的直哎呦，看清手里的东西后顿时眉开眼笑。
“滚。”
“好嘞好嘞。”
秦一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吊儿郎当：“直接用钱打发走不行了，跟他废什么话。”
洛舒几乎满眼星星跑到秦一面前。
“哇！秦大公子！你也太威风了吧。”
张清竹：……
洛舒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薯递给秦一，又拿出一个给张清竹。
“你们都是好人，给你们。”
转过身看到顾书渝后，洛舒不情不愿地递给他一个。
“不要。”
顾书渝看都没看，径直走到张清竹身边。
洛舒：“……哈哈。好吧。”
好臭的脾气，好熟悉的感觉。
张清竹也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看向顾书渝。
顾书渝的反应有些大，他们认识吗。
秦一也将红薯丢给洛舒：“你自己吃吧。”
张清竹本来也想还给洛舒的，毕竟是生的，他不太喜欢，但是看洛舒这副受伤的样子，张清竹还是没有开口。
秦一：“你怎么才来？你之后想要干什么去？”
张清竹：“不好意思，宗门内有些事耽搁了，我此次下山先是想要感谢二位，之后随便哪一座山都可能会有我的影子吧。”
秦一挑眉：“你要去历练？正好本公子近日无聊，可以随你一起。”
洛舒：“哇！那我也要去！”
顾书渝皱着的眉头都没舒展过，他看起来很愁。
张清竹更是意外，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额……这就不必了吧。”
秦一单手背后仰头看天，他另一只手拽着腰间的玉佩在那里转。
秦一：“万剑宗为你赔了几百万银两，你……”
“好！”
张清竹打断秦一的话。
“好！走！都去！”
于是乎，顾书渝以为的二人之旅变成了四人之旅。
刚要出发的时候，张清竹生了一堆火将洛舒怀中的红薯烤了。
他问洛舒怎么在这里，洛舒说他每日都守在这里，就为等张清竹。
张清竹不语，只是看着洛舒。
顾书渝：这招我熟。
洛舒在张清竹的眼神下别过头去：“也就是今天刚好来这边看看，谁知道就碰到你们了呢。”
秦一：“你没地方住？”
洛舒嗯了一声：“目前还没有。”
张清竹：“那你每夜睡哪里。”
洛舒：“随便啊，大街上任何地方都能躺，就是早上得早点起来，不然会被当成死人，偶尔写的书赚了钱还会住一晚客栈。”
张清竹真诚发问：“你写的书真的有人看吗。”
洛舒：“怎么说话呢！很多人看的好吗？！”
秦一突然丢出一个袋子给洛舒：“拿去花。”
洛舒立刻要抱秦一大腿：“秦大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清竹不禁感慨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方。
几个人刚要出发的时候，顾书渝突然说有事要做。
张清竹点头，叮嘱了几句后和两人出发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面前，顾书渝抬起手臂，一直盘旋在半空中的乌鸦终于落在他的手臂。
一路上三个人吃遍了山南，游遍水北，期间他们也遇到不少邪祟，都被张清竹和秦一顺手解决了。
走在林间小路上，张清竹看着在前面打闹的秦一和洛舒，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们三个仿佛命中注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喂，累不累你们。”
他们坐在溪边，洛舒将一只乌龟捧起来顶在脑袋上。
秦一：“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洛舒：“真的很好玩，你试试。”
秦一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照做。
张清竹捧起一汪水准备洗洗脸，就在他将头低下去的时候，他在水中看到一幅画面。
画面里，秦一一剑刺穿洛舒的胸口，满地枫叶通红如血，那是……青归宗？
张清竹跌坐在地上，两人闻言都向他看来。
“你怎么了？”
张清竹立即扬起面前的水，水面泛起涟漪，将画面冲淡。
洛舒：“他想玩水！”
秦一：“你确定？”
洛舒：“大概吧。”
张清竹摇头：“我没事，就是今天有点太累了。”
洛舒：“那你赶紧休息吧，这里就能睡。”
秦一：“我才不要睡在这里。”
两个人又闹起来，刚才的画面在张清竹脑海里挥之不去。
到底是什么事才会惹得两个人落得这样的结局？张清竹在心中想。
除非洛舒的身份……他们认识已经有两个月了，但是洛舒一直没有告诉过他们，张清竹一开始也想过洛舒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因为每次解决邪祟的时候他都偷偷在哪里躲着，可每次邪祟都像没有发现他一样，又可能是……害怕他。
张清竹看向洛舒，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让邪祟害怕呢。
洛舒感觉到张清竹的目光，向张清竹投来一个大大的微笑。
张清竹：……算了，不管洛舒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这个样子都不像是坏人。
如果真有那一天……不，他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的。
第172章 到底走不走
树叶再次落地时，他们已经游遍大江南北，期间张清竹收到过很多从青归宗寄来的信。
这些信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转交到了他手上，都是出门历练的师兄师姐们寄给他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能打听自己去过哪里，然后交给信鸽，最后终于落到他手里。
这些信鸽走走停停，可能很多信已经丢失在半路，但他们的关心问候张清竹都切切实实感受到了。
每个师兄师姐寄来的信里还都有着其他师兄姐的碎碎念，因为他们怕自己的信会丢在半路，所以也要在其他人写给张清竹的信里加上自己的话。
每每看到这些信张清竹就会感动的热泪盈眶，然后洛舒贴心的递上帕子，而秦一则会端坐在一旁喝茶，偶尔还要嘲笑他两句。
直到某天秦一也收到一封信。
洛舒就开始给两个人递帕子了。
两人也发现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联系过洛舒，秦一问过一嘴，洛舒喝了罐酒，哭了一晚，之后再也没人敢问。
张清竹在外面的时间大约有一年多，微风将落叶吹起，他站在青归宗山脚下仰望宗门。
他一路向上走，好多生面孔走下山门，要去人界历练。
突然，一个弟子站在张清竹面前：“你就是清竹师兄吗。”
张清竹微愣，他没想到会有人认得自己，随后他立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那人立刻朝张清竹行了一礼：“清竹师兄好！之前经常听师父提起过你。”
张清竹笑着问：“是绥江长老吗。”
那弟子挠头：“不是呢，绥江长老一年前就已经走了。”
张清竹的笑僵在脸上。
“你说什么？”
“据说是绥江长老的哪个弟子与魔族勾结，绥江长老不仅没有处死他还放走了他和那个魔族，然后又不愿利用那个弟子和万剑宗的关系去攀附万剑宗，便被宗门内各个长老排挤了。”
“不过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哪个弟子呢，清竹师兄你知道吗，清竹师兄？”
原来走的那天，师父的不舍，是因为这些事吗。
张清竹好久才回过神来。
“知道啊。”
那弟子满脸好奇：“是谁啊。”
张清竹扯出一个笑容：“是我啊。”
他吓得往后一跳：“清竹师兄你别吓我了，师父天天都夸你，怎么可能是你呢。”
张清竹收回笑容：“那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
他抬脚往山上走去，脚步看起来有些沉重。
他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甚至心脏处发麻，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路踉跄，张清竹终于走到山门，他无助地向里看去，以前他回到宗门，师父偶尔会站在这里迎接他，而师父身后也总是跟着一众师兄姐们。
现在又只剩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了。
来不及缅怀过去，张清竹冲到绥江的院子里，这里的东西已经被换了个遍，再无那人居住过的痕迹。
他崩溃地冲进屋子里，床上躺着一个小弟子正在那里睡懒觉。
张清竹把他揪起来质问：“你是谁？！”
小弟子更崩溃，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他的房间里问他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你你……你是谁啊！”
看着小弟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张清竹泄了气。
“你什么时候住进这里的。”
“我，我住进这里快一年了……看你的衣服，你也是这里的弟子吧？你是？”
张清竹还没回答，门外一道声音传进两人耳朵里。
“清竹，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张清竹回头看去，这位长老他还记得，当初听说他可能和万剑宗有牵扯，让他去做万剑宗的走狗，以此为宗门谋利。
“陈长老，你还活着呢。”
张清竹问候道。
陈长老和门内的弟子都一惊。
陈长老随机反应过来张清竹可能是因为绥江的事在发脾气，但他对此感到无所谓，因为在这些长老眼里，张清竹和绥江性格一样，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就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清竹，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那长老走进屋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屋内的弟子感觉大事不妙，速速溜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张清竹：“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陈长老叹了口气：“看来你都知道了啊，绥江离开我们也感到很悲痛，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张清竹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什么叫突然就没了！不是你们逼的吗？！”
他唤出佩剑指着陈长老，眼里满是怒火。
陈长老冷下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陈长老：“你师父是自己寻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张清竹剑尖已经来到陈长老的脑门：“你敢发誓你们没逼过他吗？！那我问你！我师父呢？这里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还有，我的师兄师姐们呢？你们把他们也逼走了吗？！”
陈长老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是他们自己要下山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怪不得，怪不得师兄和师姐都没有用灵力催动纸鹤，而是写了一封封信件，但他们在信中只字未提宗门内的事，只是告诉他要注意身体，还一遍遍的说他们没事。
“你们如此做事，哪有正道门派的作风！”
陈长老也怒了：“你师父就是被所谓的正道门派逼死的！若不是他非要维护什么正道门派，他早过上好日子了，又怎么会死？！那万剑宗是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的，与万剑宗合作又有什么不妥，我们青归宗久居其他宗门之下这么久，你甘心吗？”
张清竹喊道：“那你们努力啊！你们修炼啊，你们除了吃吃喝喝还会干什么？”
陈长老明显不想再听张清竹说话，他一把握住张清竹的剑，剑身立刻变成粉末，同时，院子里已经围满弟子。
“来人，宗门弟子张清竹以下犯上，不敬师长，押入地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同门弟子已将他围在中间，并一齐拿着剑指向他，张清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佩剑已经被陈长老捏为粉末，看来不得不拿出自己历练时得到的武器了。
那佩剑本来就是当初进入宗门时宗门统一给剑修的武器，自然是不堪一击。
张清竹唤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剑这把剑是他在历练时打败了魔龙，并用其骨脊制成的剑，威力不容小觑。
陈长老脸色更加难看。
“张清竹，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出手伤害到其他弟子，那么你的罪名可就不止这些，你难道想被宗门除名吗？”
张清竹笑了一声。
“待在这种宗门里还有什么意义？就算你们不是为了世道太平，只是想待在这里求一个安稳，你们便好好待在这院里，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逼迫同师门，为什么？”
陈长老挥了挥手：“他已经疯癫了，把他拿下，不论生死。”
张清竹没有再说什么，他挥剑而出，剑气将周围的人打翻在地。
“张清竹你真是反了！”
陈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快来人！”
张清竹击退数人，就在他走出院子的时候，一个阵法从天而降，将他困在里面。
张清竹尝试着打碎它，无果，他向前看去，许多长老已经赶来，如果这些长老联手，他今日可能走不出宗门了。
陈长老：“把他押入地牢。”
“等等。”
其中一个长老出声制止。
张清竹看去，那是当时和师父一起将他带回山门的那位长老，还记得师父和他关系很好，如今他站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他也和这些人一样，逼死了师父。
张清竹眼里的失落让绥风别开了眼。
“万剑宗的秦一在山下等他，现在还不能关押他，如果秦大公子今日看不到他的话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长老看了绥风长老几秒，突然说道：“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绥风：“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对了，宗主马上要出关了，最好还是别搞太大动静。”
“哼，带上他。”陈长老一甩衣袖，向山下走去。
阵法越收越紧，张清竹最后被两位弟子用锁灵绳捆住手腕，并向山下走去。
秦一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该怎么和秦一暗示让他带自己走呢。
一路上张清竹都在想着应对方法，但是……这会不会为秦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走下山，秦一双手环胸靠在树边，洛舒在他旁边盘膝坐着，两个人都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听到脚步声，他们才睁开了眼睛。
张清竹的手腕被放在身后，秦一和洛舒两个人看不到，只能看到张清竹背着手出现在他们面前，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陈长老率先开口了：“秦大公子今日拜访我宗有什么事啊？”
“找他。”
洛舒：“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我刚才烤的红薯都快要凉了，快跟我们一起去吃吧。”
张清竹看着洛舒，嘴巴张了又合，还没等到他说话，秦一开口道：“张清竹，走啊。”
张清竹看向陈长老。
陈长老呵呵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啊秦公子，清竹今日的课还没上完呢，并且这几日山上的事实在是有些多，你看清竹不好意思跟你们说，只好我来说了，这样吧，过几日再让他去。”
张清竹：“我上完了。”
陈长老：“你没有。”
张清竹：“……上完了。”
陈长老：“你没有。”
秦一：“我管你上没上完，走。”
张清竹：……好难！
第173章 真的好吵
就在陈长老一只手搭在张清竹肩上打算带他回去的时候，洛舒也悄悄碰了下秦一的手臂。
秦一立刻拔剑对准陈长老。
“放开他，今天他必须跟我走。”
陈长老皱眉，难道这小子发现了？
他们给张清竹用的是最高级的锁灵绳，一般人应该不会发现……更别说凭秦一现在的修为，难道是……
陈长老目光落在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洛舒身上，这个人很奇怪，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他像是可以隐蔽了自己。
“这位是……”陈长老问洛舒。
洛舒向秦一身后躲了一步，没有说话。
秦一：“关你什么事，你在拖延时间？”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位眼生的很，是哪家公子啊。”
张清竹突然出声：“长老，我们回去吧。”
秦一不理解张清竹的意思，他们这次来就是要带张清竹走的，洛舒刚才就已经感觉到青归宗里的不对劲，一开始听洛舒说张清竹有危险他还不相信，直到张清竹走出来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张清竹身上的气息弱了很多，像是被人控制住了，虽然不知道青归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把张清竹带走。
秦一还没开口说话，陈长老已经来到洛舒面前。
“你的气息……”
张清竹：“快拦住他！”
秦一立刻挥剑，可下一秒陈长老摸上了洛舒的头，被隐藏的魔族印记便显露出来。
“快走！快带他走啊。”
张清竹的喊声歇斯底里，秦一愣在原地。
“你怎么会是……”
陈长老：“大胆魔族妖孽！竟敢闯入我宗门，来人，将他拿下！”
洛舒抱头逃窜，却一直不肯反击。
张清竹拼命挣脱手中的绳子，直到手腕渗出血来。
“秦一，带他走。”
秦一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握紧手中的剑，向前走去。
“秦一！”
直到那把剑穿进洛舒的心脏，张清竹大脑瞬间充血，他趴下去咬住被丢在地上的剑，又艰难地爬起来。
剑身锋利，他满嘴是血，但他依旧死死咬着剑身，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双手砍掉。
山下已经乱成一团，没人注意到一个黑影早已趁乱溜到后边。
剑被人用力拿开，张清竹愤然看去，在看清那人的脸后却是松了口气。
顾书渝将绳子解开，对他道：“去吧。”
张清竹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将洛舒从地上扶起来。
那边秦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发疯怒砍青归宗弟子，连陈长老都被他刺了一剑。
“你们就是看他不会还手，觉得他好欺负是不是？”
青归宗弟子急忙求饶：“谁啊？我们谁也没欺负啊！”
“够了秦一，快走。”
张清竹嗓音沙哑，满身狼狈。
秦一临走前丢出几张符纸。
“去死吧你们。”
符纸在落地的瞬间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在场的几人都被炸倒在地动弹不得。
陈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张清竹你可想清楚了，你这是离经叛道！你就是宗门的罪人，今日你若是离开这里……”
“哦。”
张清竹声音不同以往的冷漠，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宗门里已经没了他想见的人，离开就好。
至于他所追求的，换种方式也能得到。
客栈里，秦一端了一碗水来。
洛舒面色痛苦：“好痛，我快死了。”
张清竹：“他没有击中要害，你不会死的，放心吧。”
秦一哼了一声：“我要是想杀你，你能活到现在？”
洛舒不语吗，只是一味的戴上痛苦面具。
张清竹喂了洛舒些水，然后便让洛舒躺着休息了。
秦一身上也略显狼狈，看到秦一这个样子，张清竹心里有些苦涩。
“打住，煽情的话不要说，本少爷可听不下去。”
张清竹微微一笑：“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谢谢你，秦一。”
秦一别过脸去，小声道：“没关系。”
“秦一，你当时真的想杀了洛舒吗。”
秦一闻言看向躺在床上的洛舒：“嗯，是吧。”
“那后来为什么……”
“可能因为他太傻了。”
“他确实很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魔族了。”
张清竹点头。
秦一：“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清竹：“天机。”
秦一：“嗯？”
张清竹：“不可泄露。”
秦一冷笑一声，离开房间。
不一会儿，顾书渝进来了。
“如果你想找人倾诉一下的话，我会一直在。”
顾书渝话音刚落，秦一又从窗户翻了进来。
“切，说的好像谁不在一样。”
张清竹：……这里好像是三楼吧。
顾书渝：……为什么这个人会对他有这么大意见。
顾书渝轻轻瞥了洛舒一眼，见他无碍，便坐到一边询问张清竹：“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秦一：“我也想问。”
张清竹：“……他们逼死了我师父，逼走了我的师兄师姐，这个仇我一定会报，今后青归宗也一定会追杀我，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们若是不介意，不如一起。”
他不再客气，从两人去宗门找他开始，他们就已经踏上了同一条路。
秦一：“正有此意。”
顾书渝：……原本属于两个人的路又变了，这条路太拥挤，可他不能退出。
张清竹早就预料到秦一会这么说，洛舒的答案他也早就知道了，不过等洛舒醒了他还是要再问问的，万一洛舒还有别的要紧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