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斯也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然后摇摇头，往门边走去。
边走边说：“这红不溜秋的脖子，啧啧啧。”
他的视线在邓布利多的脖子上游移了一下，然后，转身飞走了。
飞走前，他能清楚听见一道道痛呼声，和不断叫唤着“阿不思，阿不思的”话语，从格林德沃嘴里发出。
真解气！
梅林保佑今晚盖勒特上不了阿不思的床！
“啾啾～”嘿嘿。
快乐飞翔的小凤凰，叫唤着，在城堡里荡来荡去。
然后，飞着飞着，就看见站在一楼，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口位置，僵硬着一张脸，双眼盯着自己，黑眼圈耷拉着的斯内普。
阿加斯的叫声停顿了一下，然后，移开目光，扑腾着往上飞，就是不飞到一楼，连欢快的叫声都没了。
半个小时后，飞行速度越来越慢，停顿时间越来越长的阿加斯，到底还是失败在了斯内普的盯人技术上，只能飞到一楼，落地成人。
“教授，真巧！”
阿加斯扬着笑，和斯内普打招呼。
“不巧，我等的就是你。”
说完，耐心全无的斯内普一甩衣袖，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阿加斯眨了下眼睛，脚丫子往后一点点的退着。
“敢溜走，我一定让你天天喝魔药。”
“你知道的，邓布利多在这点上，听我的。”
斯内普前进的步伐没有停，语速极快且嗓音低沉的话从他嘴里发出。
阿加斯停顿住，机械地跨下脸，跟上了斯内普。
自己上次不就是开了个玩笑，那之后的每日三餐，都是魔药作伴。
而阿不思也十分认同斯内普的话，认为魔药对于自己的身体有所作用。
但是，问题不在喝魔药。
问题在于，喝斯内普制作的魔药。
难喝，且，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都放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阿加斯曾经亲眼看见他将教室里残留的一堆废弃药材重新分配、利用，放进坩埚。
念叨着：“不能浪费一点一滴的药材。”
然后熬制成恢复药剂、提神剂、感冒药剂等等，送到医务室。
味道，耐人寻味。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医务室的药剂，都是又难喝又难闻。
拿劣等药材来做的魔药，效果不能说好，只能说有用。
“教授，难道你假期都要关我禁闭嘛？”阿加斯见进了办公室后，就坐在桌子前，一直不说话的斯内普。
斯内普摇摇头。
“除了我，还有谁要过你的血。”
他直截了当地问。
今天早上，他被邓布利多叫去办公室，那名掩藏真面目的格林德沃给了自己一份药剂。
斯内普将药剂掏出，放在桌面上。
“这份魔药，我闻到了你的血液、乳蓟、黄芪根、霍克拉普果汁”（我胡诌的，别信。）
他说了一大串的魔药，然后，在看见阿加斯懵懂的眼神后，叹了口气。
“那些药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血。”
“这份药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加上那些药材的功效，低等的年轻药剂。”
“浪费了你的血。”
斯内普再次打开药剂，闻了闻，嫌弃地合了上去。
“这些药材搭配在一起产生的效果确实很不错，一个优秀的配方。”
“只不过，要是这些药材给我，我能做出一份效果更好的。”
阿加斯看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拉开他前面的椅子坐下，问：“那教授，你的意思是？”
斯内普微微抿起嘴唇，“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剂，我倒是从来没见过，只不过书中说到过，得到魔法石，就能制作长生不老药剂。”
“我不追求长生。”
斯内普目光幽深，看着阿加斯，断断续续道：“我在想，既然你的血液能够制作年轻药剂，那能不能唤回死去的人，救回她。”
“教授，你知道是不可能的。”
然后阿加斯像想起什么似的，“如果你想见波特夫人，你早说啊，我有复活石呢。”
“租给你，要不要？”
“哐啷！”坐着的斯内普猛地站起身，身下的椅子被推倒在地，只见他呼吸急促，双眼涨红，紧紧盯着阿加斯。
“你说，你有什么？”
“教授，我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阿加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小小的人，浑身上下，举止从容。
斯内普看着阿加斯，哂然一笑：“也许只有邓布利多才会认为，你属于格兰芬多吧。”
“你想要什么。”
阿加斯眼眸低垂，看着桌面上的那瓶药剂。
慢慢地开口：“你能给我什么呢，教授。”
“这份药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服用者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斯内普挥挥手，椅子跳回原位，他坐上去，背部靠着椅背，呈现放松的状态。
“药材齐全的话，我能炼制更好的，副作用也不会有。”
阿加斯歪着脑袋打量他，“不够。”
“你对斯莱特林做的一切，我不会再插手阻止。”
斯内普闭上眼睛，而后又缓缓睁开。
这位小格林德沃先生，比邓布利多心狠。
自从上次这位消失在学院后，他从公共休息室收获的东西，塞满了自己整个储物柜。
每一样，都是能让人万分痛苦的玩意。
整个学校的老鼠，都被他拿来当做阿加斯药粉和黑魔法道具的试验品。
那些老鼠，都不是第一时间就死亡的，而是在某一天，突然就死在了笼子里，根本找不到原因。
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喂下的药粉，可能他也会以为，只是一场意外。
阿加斯听到他说这句话，明显一愣。
他在随手扔药粉，随便放木制品的时候，就在想会有哪些倒霉蛋中招。
可是等了又等，没有任何人受伤。
而斯内普，也从来没有向阿不思透露这点。
阿加斯察觉到斯内普眼底深处的忌惮和厌恶，突然开口：“你不会以为，我的药粉，真能杀死人吧。”
“我再怎么记仇，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一个人死。”
然后，阿加斯扯住斯内普，盯着他，左眼微微一亮。
看到了一箱子的老鼠尸体。
阿加斯冷哼一声。
“老鼠的身体，和巫师的身体，可是没办法相比的。”
“啊那些东西最多就是让巫师难受点，不会让他们死掉。”
斯内普看着阿加斯动作熟练地直接翻看了自己的记忆，脸色一沉。
而且，即使是黑魔王，也没办法看穿自己的大脑封闭术。
“你的眼睛...”
“言归正传。”阿加斯打断了他的话，而且也根本就没想要等到斯内普的回答。
对于一个猜忌心重的人来说，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黑魔标记，我要看这个东西。”
阿加斯将目光放在了斯内普的左手手臂上。
斯内普冷哼一声，“邓布利多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他就不怕哪一天黑魔王直接窥视你的脑子？”
说着，他解开了自己扣的紧紧的袖子，将衣袖撸了起来。
那左臂上面，一个恶心的骷髅头正嚣张地张着嘴巴，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
只不过，此时的黑魔标记呈现暗淡的颜色，标记上的蛇也显得奄奄一息。
阿加斯嫌弃地皱起整张脸，然后变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举着刀对斯内普说：“教授，我想要这块皮。”
“什么？”斯内普震惊了。
他以为这个破孩子只是好奇长什么样子，哪里知道他竟然要这块标记。
他沉思了一下。
“我明天，割别人的，送给你。”
阿加斯也不管是谁的，只要能拿到这块皮就够了。
然后，他取下脖子上的一条镶满了黑宝石的项链，扔到斯内普的怀里。
“别说我没告诉你。”
“复活石，复活回来的灵魂，是带着极大的痛苦回来的。”
“你的每一次召唤，都会让他极其的痛苦，而且从死神的怀里拉回的灵魂，是悲观的。”
斯内普狂热的眼神盯着面前的这条项链，并没有认真听阿加斯说的话。
只见他双手颤抖着，将这条项链戴在脖子上。
一双因为经常摸药材的手指，被那些草药侵染的略显蜡黄。
只见他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一颗与怕旁边其他黑宝石不太一样的石头，没有抬头，问道：“复活石？”
“对。”
“你出去吧。”与此同时，斯内普办公室的大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阿加斯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只不过，他在出去之前，停在门边的位置，望了一眼斯内普。
眼里，闪过的是愧疚。
复活石，他是一早就决定了，借给斯内普。
而目的，只是为了观察，复活回来的灵体到底多痛苦。
如果连斯内普这样意志力坚强的人，都无法承受所对之人的悲痛，那复活石对他来说，没用。
阿不思，大概是无法再次承受失去妹妹的痛苦，同样他也无法忽视从死神身边，被召唤回来的阿利安娜的悲痛。
离开的办公室的阿加斯，没有看见低头的斯内普，眼角划过的泪珠。
“Lily.”他抓着那条项链，低低呢喃。
阿加斯走在长廊上，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卡卡跟了上去。
“小主人，您吩咐卡卡收拾八楼的那个会消失的房间。”
“卡卡找到了小主人说的冠冕。”
阿加斯停下脚步。
“卡卡听小主人的话，没有靠近那个地方。”
“卡卡，我交给你，一件事。”
“你带阿不思和盖勒特去那个地方。”
卡卡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消失在阿加斯的面前。
而阿加斯变成凤凰，往八楼，那幅挂着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的位置飞去。
他这次，想要验证一下心里的猜测。
一些，有关于自己能做却说不出的猜测，还有一些盖勒特隐瞒自己的猜测。
当阿加斯赶到八楼的时候，就看见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打开了有求必应屋。
趁着门没关，阿加斯飞了进去，飞到一处能够看到全过程的巨大柜子顶部，静静地待着。
“卡卡，你说，这是阿加斯要求你带我们来的？”
“小主人找到一个冠冕，但是不让卡卡靠近，让你们过来。”
卡卡指向屋子里，一个面目丑陋的老巫师雕塑的脑袋上，正歪歪扭扭地戴着一顶灰扑扑的冠冕。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一同将目光放在了那顶冠冕上。
“拉文克劳的冠冕。”邓布利多认出了这灰扑扑的冠冕。
“令人恶心的臭味。”格林德沃都没靠近那顶冠冕，只是远远的看着，就闻到了浓浓的黑魔法气息。
还有和那天，在冈特老宅里面，看见的那枚戒指一样的味道。
邓布利多面色复杂，这些东西的出现，再加上他对伏地魔的了解，让他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既然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都被他做成了魂器。”
格林德沃看着自己旁边这位霍格沃茨的校长，眼里带着浓浓的嘲笑。
堂堂一个校长，竟然让一个恶心的家伙给各学院创始人留下的东西，加上了自己的灵魂。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某一件物品，也让他做成了魂器呢？”
邓布利多突然想到毕业后的某一天，伏地魔返校和自己借格兰芬多的宝剑，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忌惮伏地魔的成长，所以拒绝了他。
“我不确定赫奇帕奇女士的东西，有没有被做成魂器，但是汤姆曾经向我借过格兰芬多的宝剑。”
“所以，他应该没有得到格兰芬多留下的东西。”
“可惜了，这个冠冕。”
格林德沃举起魔杖，对准冠冕。
但是，却被邓布利多阻止了。
“智慧不是凭空增加，靠外力能取得的。”
格林德沃好像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会阻止他。
“冠冕的作用，只是能够让人保持高度集中的状态，去学习，但是并不代表，带上了这顶冠冕，就一定能获得和拉文克劳一样的智慧。”
邓布利多垂下按住格林德沃的手：“我只是想告诉你，动静小点。”
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确实，想要将冠冕保存起来的邓布利多，开始胡说八道。
“好吧。”格林德沃耸了耸肩，一甩魔杖。
焰火吞噬了冠冕，也将托住它的那座雕像燃烧殆尽。
而在焰火触碰到冠冕的同时，一道黑烟从中升起，那黑烟幻化成丑陋的人脸，扑向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
嘶哑而带着怨恨的叫声响起：“啊啊啊。”
只可惜，在厉火下，即使这抹黑烟再怎么挣扎，都没用。
邓布利多的眼里带着厌恶，在厉火将冠冕烧得乌黑以后，才撤回了自己的目光。
“唉。”长着少年模样，俊美的少年郎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走前去将那顶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冠冕拾起。
“希望尼可有办法，能够修复这顶冠冕。”
“走吧，盖尔。”
格林德沃点点头，目光在室内扫视了一圈，刚刚，他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但是这里太乱了，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东西。
他转头跟上邓布利多的脚步，只不过，和来时轻快的步伐不一样的是，他离开的时候，步伐沉重，身形弯曲。
那躲在柜顶的小凤凰，在两人离开后，慢慢落地，坐在了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刚刚，在格林德沃将冠冕烧掉之后，他清楚地看见，格林德沃那张年轻的脸蛋，瞬间变成满脸皱纹的样子。
那张脸，就和自己当时看见的未来中，躺在冰床上面的格林德沃一模一样。
一样的年迈，一样的满脸皱纹。
他之前，以为格林德沃是真的老了。
可是明明比他年纪还大的邓布利多，都不显老，怎么格林德沃会老得那么快呢。
原来，是这样。
他在之前一直有种猜测，既然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什么，不让自己说出未来的发展。
而每一次，当自己改变了既定的未来后，格林德沃都会变得更老。
他总是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可是，那一双手上的老年斑，是遮不住的。
面目年轻又怎么样，手还是那样苍老。
阿加斯想到在戈德里山谷的那段日子里，格林德沃随身携带的帕子上沾的血，还有那日日夜夜都压抑不住的咳嗽声。
突然伸手将身边的东西扫落在地。
如果，如果他早知道....
“早知道也没有任何作用！”
阿加斯知道，他来到这里，不是突然的。
是格林德沃求来的。
是他看见了无数次不一样的未来，求来的。
“盖勒特，你是把赌注全押在我身上了。”
“即使你活不下去。”
阿加斯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阿加斯算什么。
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又算什么？
盖勒特，又有几分真心呢。
宋知欢说得对，宋钟，是个傻子。
阿加斯难道又只是一个拯救邓布利多的利用品吗？
“小、小主人。”卡卡一边捡着地上被阿加斯扫落的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虽然不是巫师，但是能感觉到小主人此时十分的难过。
阿加斯闭上眼睛，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卡卡眼睛上下左右的转着，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只能动作轻巧地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卡卡。”
阿加斯突然开口。
“把我送到猪头酒吧。”
卡卡点点头，根本没问阿加斯为什么，小手捏住了阿加斯的衣摆，两人消失在原地。
阿加斯赶走了卡卡，砰的一声将猪头酒吧的大门推得哐哐响。
“小鬼，你没看见外面的木牌吗。”
阿不福思抬眼瞟了阿加斯一眼，继续擦着手中的酒杯。
阿加斯想了想，诚实的摇头：“没有。”
“出去，再看。”
阿加斯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这可真是的，吃个酒，还得看木牌才能进来。
然后，再次推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走出去，看到了一张极为显眼且破烂的木牌匾。
上面写着：“光头和格林德沃不得入内。”
阿加斯沉默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
很好，光头。
好好好，玩这套是吧。
阿加斯直接拿出一把刻刀，将光头两字刮了，就留了个格林德沃。
然后大喊着走进去：“阿不福思！我不是格林德沃，我今天开始改名了，我跟你姓！”
“我这个贴心的大孩子，你要不要！”
阿不福思黑着脸，从咬紧的牙根里憋出了一个字。
“滚。”
第152章 第三种方法
“臭小子。”阿不福思看了眼正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的阿加斯，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长长的胡子。
将店铺的大门关好后，抱起阿加斯，将他抬到二楼的客厅，扔到沙发上。
“阿不福思，这是谁？”
只看见了一个背影的阿利安娜，凑近画框的边缘，眨着眼睛问。
“阿不思家的孩子。”
“什么阿不思家的，你要说是我们家的孩子。”
阿利安娜不太赞同的摇头。
“他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要小很多。”
阿不福思在看到格林德沃寄过来的照片的时候，就发现了。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家族血脉的力量，原来是这样。
不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不福思将一块破布搭在阿加斯的身上，走下一楼，继续自己日复一日的活动——擦酒杯。
然后，等待着自己那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哥哥。
“砰。”
下一秒，大门就被暴力推开了。
阿不福思无语的看着自己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这父子俩，就不能动作小点。
“阿不福思，我很抱歉，又让阿加斯来打扰你了。”
邓布利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先道歉。
不过，原本心情不算很差劲的阿不福思，在听完他说的话以后，黑着脸嗤了一声。
“在楼上，带着他赶紧走。”
他背过身子，继续从旁边的水池中拿起一个还流着水珠的杯子擦拭。
“我先带他回家。”
邓布利多点点头，快步走上楼，去接自家的小醉鬼回家。
而阿不福思在他上楼以后，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低着头，久久没有动静。
然后，摸了摸吧台下面的一张立着的照片。
照片上，中年阿不福思的旁边，站着一名瘦弱、眉眼锋利的男子，而男子的旁边，是一名美艳、眉间带着点忧愁的女子。
三人在这幅照片中微微笑着，眼中都透着淡淡的暖意，氛围温馨。
奥瑞利乌斯...
他摸了摸男子的脸，照片上的男子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皱了皱眉，看了眼照片中的阿不福思，然后轻轻扯着嘴角笑着。
几十年前，阿不福思短暂的，又一次拥有过“家“。
可惜，在阿不思和格林德沃大战之后，在奥瑞利乌斯死去后，在纳吉尼离开猪头酒吧之后，就没有了。
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见阿不思提到家这样的字眼。
邓布利多抱着沉睡中，还不断喃语的阿加斯从楼上下来，然后看向阿不福思。
他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向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
“我想，今年的圣诞节，我们可以一起过吗。”
阿不福思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邓布利多抱着阿加斯停在吧台前，又问了一次：“你知道的，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过圣诞节了。”
“邓布利多家宅，很久没装饰过圣诞树了。”
阿不福思轻轻咳嗽一声。
邓布利多抱着阿加斯的手一紧，他激动地说：“家里见了，阿不福思。”
见什么见，我可没答应。
阿不福思用力攥紧手里地脏帕子，对着邓布利多离去地背影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又将抽屉中的一封信拿了出来。
那封信，很明显，是没拆开过的。
阿不福思看着那封信，最后还是将它展开。
【阿不福思：
这个孩子，能救阿不思，救所有人。
圣诞假期见。
你会来的，因为我看见了。
格林德沃】
阿不福思恼怒地将信件反扣在桌面上。
一个仗着自己是先知，总是喜欢妄自揣测他人心思的垃圾！
阿不福思对格林德沃的厌恶，是谁来劝说，都无法消除的。
他一直认为，所有罪恶的源头，都是从阿不思认识格林德沃开始。
邓布利多将阿加斯抱回了他的宿舍里面，然后熄灭了房间的灯，留了一盏小台灯后，才走出房间。
然后，就看见门边站着的莱茵诺。
“奥克利斯先生。”
邓布利多对着莱茵诺笑了笑。
莱茵诺打了个寒颤。
然后支支吾吾道：“邓布利多校长，如果可以的话，您还是叫我莱茵诺好了。”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莱茵诺。”
邓布利多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手指指向阿加斯的位置，“我还有许多的事务没有办完，要麻烦你先照顾阿加斯了，他喝了点酒，睡着了。”
莱茵诺疯狂点头，然后目送着邓布利多离开，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祖父可是说过了，别看邓布利多温温柔柔的样子，那可是一个狠人。
还让自己没事就别在邓布利多面前晃悠，就连自己的祖父都曾经被邓布利多算计过。
更别说自己了。
莱茵诺走到床边，就看见原本应该醉酒睡过去的人，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哪里有半分酒意，反而十分清醒地望着床上的装饰。
“你没喝醉？”
阿加斯点点头，“我就没喝。”
“英国大部分家族的旁支，都倒向了我们。”
莱茵诺自接触阿加斯后，就负责帮祖父传话。
“只不过，部分纯血家族，确实顽固，尤其是投靠了伏地魔的那些。”
“还有，柯尔特先生抓了一只老鼠，让我问您，杀不杀？”
英国的事务，大部分由奥克利斯和柯尔特接手。
奥克利斯威慑，柯尔特杀人。
阿加斯捏了捏额角，格林德沃在莱茵诺出现后，就把大部分的决策权给了自己。
只不过，阿加斯并不想管理这些东西。
他挥了挥手，“随便吧。”
“随便？”
“阿加斯，那只老鼠，魔法部和布莱克一直在找，你想放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