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还算淡定,额角鼓起的血管却暴露了自己。秦淮把睡得瘫软一团的小球拎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用一根手指轻轻戳它。
段可球被骚扰得翻了个身,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把秦淮戳自己的食指抱住了,四肢并用的那种。
“……”
本该被恋人依恋的动作填补内心的可怕空洞,秦淮心里却越发贪婪。
他仗着段可球睡得正打小呼噜,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阴暗面拿给对方看。
“……对不起。”
紧跟着道歉的动作,却强硬得令人心惊。
褪去平时的波澜不惊,那双瞳孔里只剩下锁定猎物般的冷漠,还有浓郁到几乎抹不去、沉重的情欲。
“想吃了你。”
秦淮把手圈成一个笼子一样的形状放在小球上方,又说“想把你关起来。”
他的手很大,这样一个大小的金色笼子用来装下小球正合适。
如果这样,他就能完完全全掌控段可的所有情绪、举动、生活起居。他会把球照顾得非常好,比任何人都要好,这样段可就不能、也没有机会再从别人身上获取食物了。
毕竟他没有段可就会死,甚至生不如死,但段可食物的选择却那么多。
却连唯一的、多年前就争抢来的,标记的优势,也暂时失去了。
关起来……没日没夜地欺负他。
让他所有的生活起居都需要自己照顾,一天离开自己都不行,就能够……
秦淮心里的想法愈加暴烈,手上动作也不自觉重了一点。
段可球似乎被有如实质的视线影响到了睡眠,在秦淮的裤子上打了几个滚,从膝盖的部分滚到了很里面的位置。
他渐渐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豆豆眼,仰头看去。
昏暗的车厢里,秦淮面无表情,只有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事实上,他已经用了最大力道去克制,才没有依从自己的内心,把小球整个含进嘴里,让它浑身都变得湿漉漉的。
“……怎么啦?”
段可其实根本没睡醒,整个意识都是很恍惚的。
但它抱着秦淮的食指,本能似的蹭了蹭,“不要不高兴啦……我很快就好了哦,不怕不怕。”
秦淮的动作僵了一瞬,心里那股郁结的气忽然就散了。他沉默了一瞬,声音的哑意重的惊人。
“宝宝,你喜欢我吗。”
“如果我们从没有过标记的话。”秦淮又补充一句。
如果是平时,段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但可能是刚睡醒,他迷迷糊糊的,想起一些几年前的旧事来。
刚进大学的时候,那个很喜欢借花呗的室友还没染上超前消费。他当时正处于刚发现自己网恋失恋的崩溃期,每天眼睛肿得跟个蚌壳一样,几个室友轮流安慰他。
“可是……可是就是曾经很爱啊!”
室友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一抽一抽的,“她每天都对我特别好特别爱我啊……怎么可能会说不合适呜呜呜呜……”
几天过去了,室友还是一副不相信现实的样子。
室友抓着段可,咿咿呜呜地问,“小可你也会这样对吧……碰到自己的理想型就是会念念不忘的呜呜呜呜……”
段可认真地当时问他,理想型是什么意思。室友对这个过分好看、却太缺乏人类常识的小家伙有点无奈。他擦着眼泪解释说,就是理想的恋人类型、遇到了就要和他携手一生的那一种。
段可当晚蒙着被子想了很久,自己如果有理想型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会喜欢什么样的人类呢?
他当时觉得,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脾气很好的人吧。只是要比自己高大一点,X能力要特别强,还不能有太强的侵略性和破坏欲。
但事实上,多年后的伴侣……除了X能力达标之外,其他的标准是一点不沾。
段可闭着眼睛,小小叹了口气。
它心想,老师说的命运弄人原来对魔物也适用啊,自己好多年前就注定无法实现这个理想型的标准了呢。
身上的人却似乎理解错了这一声叹息。秦淮的神情瞬间阴下来,掐着段可的小脸让他看自己。
“不喜欢么。”
秦淮声音再也不能控制地低下去。
“……没有标记就不会喜欢?”
冷血的审判官垂下眼,又开始在心里盘算笼子的事情。
秦淮想,还不够。除了笼子,也许还需要一间足够隐蔽的、有一整面墙壁工具的密室……
自己对审讯敌人已经足够熟练,使用一些温和的工具,应该也是能很快上手的。
他的想法越发深入,却被段可黏糊糊的声音打断了。段可被秦淮捏得紧紧的,不疼但难受,就像一个流体一样滑出来,躺在了秦淮摊开的手心上。
“喜欢啊……没有标记也喜欢你。只喜欢你呀。”
段可声音很小很软,但很认真的样子,吐字都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秦淮的思维鲜少有停摆的时候。此刻,他却实实在在地大脑空白了几秒钟,眼神都显得有点呆。
“哦。”秦淮嘟囔着,“这样。”
秦淮说得慢吞吞的,牵住了段可变得小而软的前肢,“我也是。我爱你。”
段可哼哼唧唧地应了几声,幸福地在秦淮的指尖蹭蹭。
秦淮安静地看了它很久,直到段可又一次进入梦乡。他一手留给小家伙,另一只手打开手机,开始搜索。
跳过浏览记录里密密麻麻的、有些粗暴的东西,他点开了顶奢设计品牌的官网,开始浏览一些早就想要挑选、但是一直没有鼓起勇气挑选的,贵重的物品。
除了笼子和密室,大概还会有另一些更温柔的囚禁方式,比如爱,又比如婚姻。
虽然段可可能不太清楚婚姻的实在含义…总之先骗他领了证再解释好了。
秦淮面不改色地挑了二十多款戒指,打算让段可醒过来一样一样看,看上的就全都买下来。
他手指放在小球上,保持不动。却很突然地感受到段可在他手边动来动去,呜呜咽咽的。
怎么哭了?
秦淮一秒都没迟疑,立刻放下手机,把球放在唇边吻了吻,温柔地揉着段可的小肚子,试图叫醒它。
段可球却还是在微微发抖,整个球都发着烫,抱着秦淮的手指在上面蹭,尾巴翘得高高的。
“嗯……我……”
秦淮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这声音好像跟难受害怕不沾边。男人把小球拢在掌心里揉着哄着,问它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段可球无助极了,嗓子夹得很细,眉心紧紧皱着,“我,我好难受……”
“明明我不饿呀,也没有闻到你的味道……为什么会……呜……”
秦淮安静着。
一种隐秘的、极度的狂热,从他心底升起来,从胸口迅速烧到了四肢百骸。
没有标记,段可却还是本能一样地渴求着他。
小家伙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从身到心都赖上秦淮了,还以为自己像几个月前那样单纯,能安安静静躺着什么都不做。
事实上连味道都不需要,只是贴近秦淮,身体就又乖又软地靠过来、软下来了。
秦淮因为这种认知愉悦得头皮发麻,呼吸都不可抑制地变得粗重燥热,手指微微发着颤。
还有什么标记比这样的身体记忆更加彻底呢?
秦淮完全没管自己,自虐一样晾着。
他把小球捧在手里,温柔到极致地亲了亲,殊不知越是克制就越是可怕至极。
“乖宝……不怕了。”秦淮很快地舔了下唇,“老公帮你。”
段可这个时候背对着秦淮,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胡乱地点头,哆哆嗦嗦的。
下一瞬,上方的阴影骤然靠近了。
段可的眼睛骤然睁大,脊背窜过一道毫无征兆的闪电,把他劈得意识空白。段可先是整个球僵了一瞬,随即垂死般挣扎起来。
段可球的脑子已经变得一片空白。
相比于人形,球形态的它是完全的缩小状态,身体的各个器官也就等比例变小了很多。
不舒服的部分隐藏在球身体表面的短短绒毛下,随着秦淮逐渐靠近的温热呼吸,不由自主地疯狂回应。
唇舌覆盖上来的时候,段可球用最后的一点点神志——或者说是濒死的某种本能,发出了抗拒的、濒临崩溃的尖叫声。
它扑腾着短短的后腿,努力蜷缩身体,拼尽全力往秦淮的脸上踹。
小球的手脚也是软软的,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香味和体温,爪尖甚至在这种时候也是收起来的。
被踹的施暴者显然没有被段可的举动制止,反而发出一声低哑到极致的闷哼,喉结上上下下滚了几圈。
男人低垂着眼睛,勾了下唇。他抓住送上门来的小短腿,不费任何力气地往两边一分。
“呜、呜……”
审判官大人看似禁欲克制、连扣子都要扣到喉结之上,但他的吻技却意外地娴熟精巧。
男人时常喜欢用点力气,抵着自家小孩最敏感、也最容易感到舒服的黏膜,把黏人的小魅魔亲得又软又乖,抓着他的衣领,只知道哼哼唧唧回应。
而现在,段可球更能领教到这条粗粝灵活的舌头到底有着怎样的威力了。
太可怕了,感官完完全全超出身体承受负荷的感觉,即便是始祖魅魔也无法全然承受。
段可脑海中浮现出一种动物本能的、难以言喻的恐惧,哭叫着往前面扑,小翅膀徒劳地挣扎着。
“啊、呃……”
这个人真的很凶,像是要把自己给吃进肚子里面一样。
秦淮轻闭着眉骨挺立的双眼,粗暴动作中甚至还分出了一丝理智和克制,每个细微的移动都如审讯犯人一样精确,绝对是让段可受不了的力气。
段可一开始还挣扎,后面就不动了。不是不想动,是它挣扎不了了。
全身唯一还能做出的动作,就是后腿和小腹随着秦淮的动作发出的痉挛。连尾巴也给人攥在手里,像小巧的玩具一样把弄。
段可球彻底变成了一块融化的橘子糖,被贪得无厌的人类反反复复舔舐品味。
球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只是外面的天好像又隐隐约约地黑下来了。
橘子海一样的夕阳、还有在其中游动的飞鸟,都透过车窗玻璃倒映在段可的眼眸上。可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感受到来自爱人的掠夺和呼吸,整个世界都被秦淮恶劣至极地占据拥有。
也不知道多久,身后的审判官终于停了。
段可球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意识是涣散的,身子却还在自顾自地战栗。好一会它才回过神,慢慢地扭过身子。
球伸出被弄得一点力气都没的短短前爪,朝秦淮那边张开。
“要抱……呜呜……”
段可说得可怜得不得了,黏黏糊糊的,带着点很明显的鼻音。
秦淮被它毫不掩饰的依赖弄得呼吸一滞。在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把段可球两手抱了起来,轻轻吻它。
段可球一边蹭秦淮,一边呜呜地抽泣,感觉到秦淮粗糙的指腹在自己后背上轻轻拍抚。
咳了几声,它才好容易能透过来点气。正想开口嗔怪,却看见面前的人挑了下眉,又开始了。
“哥哥……?”
段可球反应过来之前,刚刚才逃离的恐怖感受又一次回来了。
它过分震惊了,几乎都忘记了反抗。球呆在原地,小小的嘴巴微张着,不明所以地看着秦淮。
秦淮仰头看他,眼神却是和下位的处境完全不符的侵略和掌控,本就浓黑的眼珠沉得惊人。
明明没有交流,但由于标记又或是过分的默契——总之,段可又一次读懂了配偶在这种时候的潜台词。
秦淮是在问他:“准备好了么,宝贝。”
段可浑身战栗,迟到地哀鸣了一声,但拒绝得太晚了。秦淮已经探出了舌,用尖端抵着脆弱的薄膜,轻轻一勾——
“……”
段可球彻底不动了。
它的豆豆眼变成了“XX”,吐着舌尖呜咿一声,完全昏了过去,汽车保养良好的坐垫被它弄得一塌糊涂。
【饮宴】一楼,魅魔们久违地开展了聚会。
这次聚会比往常举办的都要热烈很多,毕竟是给段可大人战胜冒牌货反派、还拿下了魔界最大仇敌的庆功宴。
也不知道许觉是怎么在三天之内把一楼整个改成了酒吧的,总之,现在段可和许觉并排坐着的地方不再是往常放在一楼的欧式长木桌,而是色调冷灰的吧台边上。
段可刚进来的时候还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忧心忡忡地说会不会太麻烦了,好像没有这样的必要吧。
但事实证明,没有任何一只血统纯净的魅魔能拒绝纸醉金迷和酒精。段可屁股刚坐下,嘴唇就已经贴到鸡尾酒的杯子边上了。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还是忍不住喝了又添,许觉在旁边拦都拦不住。
到最后,段可一手扶着高脚杯,另一手垫在下巴上,眯着眼红着小脸趴在桌子上哼唧,时不时打个酒嗝,显然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许觉看着自家大人这幅样子直叹气,伸手掏段可的兜。
段可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的动作,砰地一下把高脚杯举起又砸在桌面上,“不许!!”
估计没几个人听见过段可这样愤怒的语气,整个一楼大厅都安静了下来。魅魔们凝滞了一瞬,舞也不跳了酒也不喝了,齐刷刷涌上来。
“是谁惹我们段可大人不高兴了??是谁??”
“许觉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段可大人刚化形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就说段可大人身体刚恢复不能喝酒……手机给我我打120……”
一众人手忙脚乱的,屏息凝神等段可大人发话。段可伸出小拳头锤了一下吧台,气哼哼的。
“不许找他!”
“……”
魅魔们一秒都不需要就解码这个“他”是哪位了,顿时脸色难看。
怪不得段可大人今晚喝得这么豪爽!原来又是那个审判官在作妖了!
许觉皱着眉问:“段可大人,他又在您这犯什么事了?都不知道长教训的吗。”
段可支支吾吾半天,像说不太出口似的。最后他还是说了,托着一边脸颊目光斜视,非常不情愿似的。
“他……他太过分了!”
段可咬牙切齿的,“我昨晚都说了受不了他还……”
后面几个字细如蚊呐,但还是被竖着耳朵的魅魔们听见了。
本来脸都气变形的魅魔们迷茫地相互对视,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八卦的兴奋。
身为魅魔,竟然还能体验到吃饱了撑得慌的感觉……这伴侣的质量也太……
不愧是段可大人看上的人,啧啧啧,魅魔们吃着瓜,满意地走了。
只剩下许觉坐在段可身边,轻轻晃着酒杯。他狭长的眼笑眯眯地看着段可,没有说话。
“许觉哥……咳!许觉。”
段可是真的很难改掉这个从小就被秦淮教会的口癖,迷蒙着脸说,“你不去跳舞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会是那种很交际花的魅魔呢。”
段可又揪下酒杯边缘的樱桃吃掉,“但我每次过来你都是一个人的样子……你的饲主不是很多吗?”
许觉没说什么,用一块小蛋糕跳过了这个话题。
旁边的小领主香喷喷地吃着蛋糕,许觉安静抿着酒。他盯着段可一直带在无名指上的、在昏暗灯光下亮晶晶的戒指,眯着眼沉默了很久。
又一杯酒下肚,年长的魅魔终于感觉有点晕乎乎的,神情疏懒。
他托着下巴,慢吞吞地问,“段可大人……你们是已经订婚了吗?”
段可啊了一声,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许觉迟疑地挑了挑眉,单手指了下戒指。
“这是某个顶奢品牌的定制婚戒哦。您不知道吗?他没告诉您啊。”
察觉到段可意外的神情,许觉心中了然。
怎么审判官还是个胆小鬼吗?白瞎了这么狼藉的名声了。
许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补充道:“这个对戒,一个人类一生只能订一对……他这就是想和您求婚的意思了。”
段可喝了远超他酒量的酒,脸红得跟烂熟的水蜜桃一样,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他像是不知道什么面对这个有点沉重的事实,想把戒指先脱下来放进口袋又舍不得。想再点一杯酒清醒清醒,又有点心不在焉了,手往自己装着手机的口袋里伸了好几回。
结婚的意义……他当然知道的。魅魔倒也不至于没常识到这种地步。
但秦淮为什么不说啊?
让他挑戒指的时候也说的是“喜欢的就买。”这种东西能只看他一个人的看法吗??
段可心里酸酸涩涩的,像是有一百袋酸甜口味跳跳糖在胸口蹦跶。他眼眶突然就有点红了,掏出手机,想给秦淮打电话。
轻轻抽泣出声音的时候,段可突然被高大的人圈住了,陷进了一个很温暖但带点凉意的怀抱。
段可拿手机的动作僵住,迫不及待地回头,对上秦淮微皱着眉的脸。
“怎么哭了?”
秦淮轻轻伸手给段可擦掉眼泪,“不怕了宝宝……是又胡思乱想什么了?不怕了……”
早知道刚才喝第一杯的时候就该带人走,段可喝醉情绪波动就会很大。
秦淮哄着人,手放在段可腰上,想把段可抱起来。却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很用力的吻,啵的一下。
扶着人的动作微僵,随即扣得更紧。
跟上次众目睽睽的、但咬人一样的吻不一样,这个吻有些过分热烈了。一向波澜不惊的人伸手摸了一下被亲过的地方,眉头微微一挑。
秦淮好笑道:“怎么了宝宝?刚刚是在想我?”
又被他说中了。段可本来就着酒精的冲动想叫一声老公,但想了下,又觉得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软乎乎的人微红着眼眶,伸手圈着秦淮的脖子,投怀送抱极其自然,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还在因为昨晚的过分对待,而单方面冷战中。
“今晚不能再让我失……”
段可支支吾吾的,实在说不出最后一个字,用魅魔角蹭了一下秦淮的下巴,“……知道了没有啊!”
秦淮闷笑着点头,但段可总狐疑这个人又在装了。
他哼哼两下,还是仰头,任由秦淮把他抱起来,像托着个小孩一样轻轻颠了颠。
和一众魅魔打好招呼,秦淮在注目礼下抱着人,往车那边走。
晚风有一点凉,秦淮脱了风衣让段可包在身上,自己只穿一条纯黑的内衬。
段可喝醉了要求就特别多,一会说抱得太高一会说走得好快。秦淮最后把人背在了身上,速度放到了审判官从未有过的蜗牛级别,小家伙才终于肯消停一点。
郊区没什么人烟,连路灯都是微微暗的,星光和虫鸣却清晰。
一阵微凉的风带过来树木和草汁特有的清甜气味,段可醉得迷糊,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那片待过几个月的、曾满是血腥和硝烟的树林。
那时候他还没化形,秦淮就是这样背着自己找藏身的石窟。身后是追杀的敌人,一魔一人浑身是伤,连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却依赖得那样紧。
“……秦淮。”
段可很少有这样连名带姓叫人的时候。
大审判官在心里叹了口气,老婆这是又怎么生他气了。该做点什么好吃的哄一哄……
但没过几秒,秦淮顿住了动作。他站在原地,偏头看过去。
一个很轻柔的吻落在了秦淮后颈消不去的深深伤疤上,段可细细的手臂穿过他腋下,圈着秦淮很宽很温热的胸膛,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