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溪调侃:“哥,你真是想和谁过啊?需不需要我给你画一个桃花符。哦对了,我最近还遇见了会巫蛊之术的,也可以帮你下蛊啊。”
黎麦笑:“我凭本事勾引人,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夏西溪说:“不是看不起,我怕你脸皮薄。你在快穿世界用的是别人的脸,心里阈值高。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吧,你要是用自己的脸,肯定很多事情豁不出去。”
黎麦:“我那是尊重你们的人设。”
夏西溪:“放心吧哥,你的心愿很快就达成了。”
黎麦:“你算我?”
夏西溪笑嘻嘻:“红鸾星动,祝你好运,拜拜。”
黎麦:“唉等等,动成什么样了?”
夏西溪:“金风玉露一相逢,芙蓉帐暖度春宵。”
黎麦:“你别咒我,你算的不准。”
夏西溪:“好喽,不准哦。我和我们家老爷子要去公务外出,那回来再见面。”
挂了电话,黎麦眨眨眼。
小孩子就是不害臊,才多大就喜欢打听这些。
春宵苦短?怎么可能?
黎麦默默看了看自己准备好的吐真剂和失忆药,又不是下春药。
跨年夜前夕,黎麦给司律弦发了个短信,盛情邀请亲爱的司长大人来家里做客,并且备好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他特地邀请专业厨师来家里做的避风塘富贵龙虾、花雕酒醉蟹、刀鱼抄手、秘制熏鱼、蟹黄狮子头豆腐煲,还有豆花冰粉甜品弱干。
司律弦看着微信,答应了邀请。
两人家里挨着,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
司律弦出现的时候穿着休闲,黑色紧身羊绒衫勾勒着经常锻炼的流畅曲线,袖子上撸起,露出手腕上纯黑色的符箓陨石表盘腕表,手背血管明显,手指修长,比快穿时候的还要好看。
从家里走过来没打伞,零零落落的雪花在他的肩膀和发丝间融化,就连睫毛上也挂着两滴融雪。
黎麦穿着慵懒,丝绸长款睡衣风衬衫遮住了屁股,毛茸茸的拖鞋很可爱。
黎麦笑嘻嘻问候:“我还怕你不来了,准备了一桌子菜。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
司律弦:“如果是龙虾的话,白葡萄酒。”
两人根本不像不熟的邻居,这种熟悉感的装不出来的。
司律弦甚至没有推脱,客随主便,而是真的选了起来。
黎麦乐呵呵,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白葡萄酒。
窗外夜色朦胧,不远处已经开始绽放零星的烟花。一旁的电视机打开播放着跨年夜的晚会,不显得吵闹。
黎麦:“厨师做好我就让他回去了,我去端饭菜,你等我一会儿。”
“好。”
司律弦站在客厅,目光瞟着沙发,沙发下是他藏起来的窃听器。
弯腰,手指轻触,**落入了掌心。
司律弦不动声色将窃听器放入了口袋,即使掩耳盗铃,他也不想在黎麦那里留下“偷窥”别人的证据。
“等急了吧。”
黎麦冒出来。
司律弦收好窃听器:“我帮你。”
他太熟悉黎麦的习惯,两人就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快穿世界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涌入了脑海,他知道黎麦喜欢搭配着饭菜吃水果,他知道黎麦不会最后吃甜品,于是所有菜品都端了出来。
显而易见,这次的果盘里有水蜜桃,也有西瓜,但都是一人份的。
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因为他没有那么爱吃甜食。
是黎麦的故意挑衅。
司律弦发笑。
在晚会的背景音中,碰杯,清甜果香的白葡萄酒滑落口中,两人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旧友。
司律弦问:“怎么想到邀请我?”
黎麦:“因为大家都是留守儿童啊,邻里之间要相互照顾嘛。我猜要请你吃饭的人一定很多,所以谢谢你来。”
两人吃了很多,谈天说地,不过大部分时间是黎麦在侃侃而谈快穿世界中的见闻。
桌上的菜肴没了大半。
暖黄色的烛光,荡漾着不自知的暧昧氛围。
司律弦问:“经过了这么多世界,你最喜欢哪个世界?”
黎麦摇头:“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那都不是我的人生,对于我来说,无论是裴暮也好,迟云肆也罢,他们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我的朋友。他们是原主的朋友,而我只是一个套在面具下的人。但是,谢谢此刻有你的陪伴。”
他笑起来比酒还要香甜,酒精让脸颊染上了靡丽的红色。
雪花纷纷而落,窗外洁白一片。
两人酒量都很好,黎麦脸颊微微发红,但司律弦全然没有上脸,只是眼眸中的光看起来有些晦涩,就像藏在森林中的捕食者。
司律弦笑:“不客气。”
黎麦侧头看了看表,现在吐真剂的药效已经发挥作用了。
早在最开始,他就在司律弦杯子上涂抹了吐真剂,黎麦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两人谈得愉快目标一致,他就不会再下失忆药,如果不愉快,那么很抱歉,司律弦就要忘记今晚自己经历的一切了。
黎麦笑:“我总觉得和你认识很久了,你总让我想起故人,或者说是很多个故人。”
他故意说这句话,观察司律弦的反应。
司律弦靠在椅背上,主动伸手碰杯。
酒杯发出叮当的声音。
司律弦的嗓音如同优雅的大提琴:“我们确实已经认识很久了。”
黎麦目光幽深如蛇,看来上鈎了,药效已经发挥作用了。
黎麦故作好奇:“为什么这么说呢?”
司律弦嘴角微微扬起,声音玩味,丝毫没有拐弯抹角:“因为我就是柏谨意,不对吗?”
坦坦荡荡,直白得让人恍惚。
目光如同炙热滚烫的一道鞭子,黎麦的脸不由自主红起来,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司律弦故意通用柏谨意温和沉稳的声线,但语调更像是将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恶魔。
是实话。
是吐真剂,没错。
黎麦深吸好几口气,乘胜追击问道:“是你一直在跟踪我,对吗?”
司律弦抿了一口酒:“是。”
黎麦:“为什么?”
司律弦反问:“你说呢?”
他的声音如同绵密编制的情网,似笑非笑的勾勒出金丝牢笼。
黎麦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都不对劲!
司律弦不应该是这个表情,也不应该这样回答。他就像恶魔一般,循循善诱等待自己落入陷阱。在对方炽热的目光下,黎麦觉得自己彷佛都不能动了!
司律弦站起身,走到黎麦身旁,垂眸凝视着他,一寸寸地描摹。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转动着葡萄酒杯。
司律弦声音沉滞,似乎带有催眠的效果:“这杯酒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吗?”
黎麦脱口而出:“是。”
——怎么可能?
司律弦弯腰,温声追问道:“那你,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
温和的嗓音让人升起了毛骨悚然之感,彷佛下一秒势均力敌的对手就会心甘情愿落入情网。
黎麦浑身都不会动了,不是被下药了,是司律弦的气场太过于强大。
在快穿世界中,他从来没有展现出真实的一面,强大、汹涌,如同狂风席卷的海洋。
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不死不休。
司律弦强迫他望着他的眼睛,进入他的旖旎的世界。
一瞬间,黎麦彷佛什么都忘了。
半响,黎麦吐出一个字:“是。”
他听见司律弦在自己耳边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他会回答是?
这是……
吐真剂?!
黎麦诧然。
他什么时候喝下了吐真剂?
毕竟自己从来都是说谎话不打草稿。
司律弦手指撑在桌面上,微微弯腰,俯下身,声音好似蛊惑人心的毒蛇。
他猜到黎麦在想什么,漆黑的眼眸如同潜藏恶龙的深渊:“因为我调换了杯子。”
司律弦抬起右手,指尖点在了黎麦的喉结下方,然后一路往下,突然抚上了黎麦的腰肢。
黎麦陡然一颤,滚烫的热量从司律弦的掌心传递,太热了,像烧红了的鞭子从自己的胸膛掠过。
“做什么?”
“你藏了什么,不会是让人失忆的药吧?”
是反问,但很笃定。
手指探入黎麦的裤兜,大腿隔着布料被碰触,隐隐发烫。
黎麦头皮发麻,任凭司律弦在自己兜里摸索。他第一次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司律弦只要站在这里,摆出一副轻慢审讯的姿态,他就像被固定在椅子上,全然无法动弹。
司律弦的指尖鈎出一颗小小的胶囊:“失忆药?”
黎麦咬牙:“是。”
司律弦无奈惋惜的喟叹:“你应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经过耐药测验,所以一般的药剂是无法对我产生作用。但是如果这是要给我的礼物,我欣然接受。”
黎麦眯起眼睛,这话什么意思?
他目光瞄着司律弦刚才喝过的酒杯,酒杯下方有一处不太显眼的痕迹,是自己故意做的标记。
也就是说,司律弦喝的就是有吐真剂的那杯酒?
真的不起作用?
到底谁是装的?
司律弦在骗人?!
倏然,黎麦瞳孔缩放,震惊转为了被戏耍的愤怒。
细细密密的汗渗透了脊背,但他只是狼狈了一瞬间,突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如同熟透了的桃子,充满了果香和酒香的味道。
唇红齿白,让人根本无法诺挪开眼。
湿润的眼眸望向对面。
司律弦胸口一滞。
黎麦放下酒杯,伸手拉住司律弦的衣领,找回主场。语气语调慢条斯理,充满了有情人的逗弄和引诱:“被你发现了呢。”
语调俏皮可爱。
这才是黎麦。
黎麦昂着天鹅般的脖颈,手上用力,司律弦倏然被拉下来,两人的嘴唇几乎若有若无的要碰在一起。
白葡萄酒的香气荡漾在彼此之间,眼眸氤氲的暧昧变成了相互拉扯的力量制衡。
谁都没醉,就像两头虎视眈眈争夺猎物的猛兽。
黎麦问:“所以,你对我撒谎吗?”
他的嘴唇间荡漾着酒意,垂着眼眸,目光含情,但这种温柔的背后又会让人从悬崖跌落。
司律弦不躲闪,浅笑道:“不会。”
他根本不在意过分的质问。
黎麦的手指顺着他衣领往下探,贴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停在他的腹肌上:“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知道你的身份的?”
司律弦面不改色:“不早。”
黎麦问:“沈昀?”
司律弦回答:“池尽。”
黎麦笑出声:“那你比我想像得,还要慢一点。”
司律弦目光舐着黎麦的轮廓,最后落在了他那张一开一合的红润艳丽的嘴唇上:“是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
黎麦感受着司律弦强烈的、侵略性的目光,挑衅道:“所以你答应了我的邀请,除了吃饭,也有别的事情吧。律司长。”
最后三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
好像在撒娇。
“没有。”
司律弦岿然不动。
黎麦眯起眼睛笑着:“你觉得我信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的头脑就只能想到这里?”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想得更出色。”司律弦毫不吝啬夸赞黎麦,“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
突然,黎麦像是一只狂暴的豹子,反手探入司律弦的兜,摸到了那个熟悉的金属窃听器!
在他要将手抽出的时候,司律弦倏然扼住黎麦的手腕,侧身一躲。
“放开!”
黎麦用了力,决心要将这明晃晃的偷窥证据拿出来。
然而,他的手被紧紧攒住,身子随着司律弦后撤的步子往前跌,当仍然铁了心不松手!
司律弦没想到黎麦这么固执,怕他碰到桌子上的饭菜被砸伤,侧身闪避。
重心不稳,黎麦如同一只扑杀捕猎的狐狸,另一只手按在司律弦的肩膀上,要卸他的力。
——砰!
两人倒地。
诧然间,黎麦硬生生贴在司律弦的身上,撞上他的胸膛!
他双手抓在他的衣衫,目光锐利,眉眼下压。
司律弦躺在地上,一只手扼住黎麦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忘绅士的搂住他的腰,担心他磕碰到桌角。
惯性作用下,黎麦柔软的唇瓣碰触着司律弦的脖颈,旖旎的酒香味似乎在一刹那间将身体点燃。
司律弦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眼眸如同沉浸在融化的草莓奶油中变得温和。
他喉间发痒,手上加重了力度,强迫黎麦的额头抵在自己下巴上。
不让他动,也不让挣扎。
暖黄色光线晕染的氛围如同一场璀璨的成人梦境。
针锋相对变得欲拒还迎。
——咚——咚咚!
心脏剧烈的跳动。
黎麦碎发散落,司律弦没有动,他也没有动。
但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变质了,司律弦感觉自己胸膛里似乎长出了一朵锋利又娇艳的玫瑰。
窗外落雪。
此时,电视机里播放的跨年晚会的主持人宣布了零点,新年的到来。
刹那间,屋外响起了轰轰隆隆的烟花声。
黑夜下,雪花飘飘,五彩斑斓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将跨年夜点燃成一片五彩斑斓的颜色。烟火纷纷而落,落地窗如同画框,将一切圈在两人的视野中。
黎麦循声抬头,闪烁的光芒和跳动的光晕映在黎麦脸上,蒙上了一层粉红色。
他们似乎真的身处于美好的幻境中,乍然彷佛失忆了一般。
司律弦脸上表情有些莫测,浑身肌肉紧绷。
在黎麦仰头的时候,自己仰视着他下颌的线条,然后是喉结、锁骨,视线一直延伸没入淩乱的衣衫中。
很好看。
如同粉色的水晶。
黎麦垂眸看他,最终松开手,准备站起身。
下一秒,司律弦的手用了一下力,按住黎麦的腰。
他吭哧一声,膝盖一滑,骤然跌落。
他还没骂出口,看见司律弦的动作后,瞳孔倏然缩放。
司律弦小腹紧绷,迎了上去,一只手掐住了黎麦的下颌骨,手指微微用力,强迫他嘴唇微张。
唇齿相碰,略带疼痛,倏然全身变得僵硬。
黎麦骤然什么都听不见了,不受控制的张开嘴,霸道淩厉的气息席卷唇舌,攻城略地,根本不给他任何宣泄的出口。
他被禁锢,被掠夺,无路可逃。
这根本不是什么缠绵缱绻,好似一场侵略的战争,他好像听见司律弦在笑,笑声从男人的喉咙流入了他的喉咙,但他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两人之间的氧气变得稀薄,气息全乱了,身体变得炙热燃烧。
黎麦跪在司律弦的双腿两侧,睫毛如鸦羽颤抖,酒香在唇齿间交织,他伸出搂住了司律弦的脖颈。
显得格外疯狂。
烟火灿烂,但黎麦觉得自己在沉入深渊。
他感觉自己在很多画面中随波逐流,那些司律弦扮演的角色全部浮现在脑海中。无数双手在黑暗中推着他荡漾,直到他看见落日下,他和池尽坐在B26科研所的楼顶迎接新生的太阳。
每一场快穿,都是属于两人的离奇美妙的世界,温暖又畅快。
这是一个秘密。
只有他们彼此知道的秘密。
在黎麦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司律弦松开了他。
黎麦迷蒙了一瞬,转而羞赧愤怒地瞪着他。
司律弦眼眸带笑:“新年快乐。”
黎麦听见这简单的四个字,心间震荡,平静的神情下早就如疾风骤雨,摧枯拉朽。
他突然莫名想起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然后附身再次咬上了司律弦的嘴唇。
狠戾的、蛮横的、如同掠食的野猫。
司律弦的手在他劲瘦又柔韧的脊背上摸索,然后掐住了他的腰。
不明不暗的灯光下,汗水混在了一起,但空气越显得干柴烈火,让人窒息,让人燃烧殆尽。
不知道外面烟花放了多久,黎麦大汗淋漓,目光透着癫狂。
他撕下了司律弦长久以来沉稳的面具,看到了他贪婪的一面。
如果现在旺仔问自己喜欢谁,毫无疑问,黎麦有了答案。
他蹭了蹭红肿的嘴角,爬起身骂道:“像狗一样。”
司律弦笑起来。
声音略哑。
他将窃听器扔到一旁,毫不在意刚才两人奋力争夺的这个物件。
已经无关紧要了。
眼前的黎麦就如同一支馥郁芬芳白里透粉的桃花,昭昭耀眼,惹人喜爱。?
黎麦背后是烟花绽放的落地窗,他脸红红的,语气不悦:“偷窥狂。”
司律弦:“再来一次?”
黎麦指着他:“你这是**嫌疑人。”
司律弦眼睛眯起来:“有效果吗?”
黎麦冷哼,坐回椅子上,双腿交叠,闷了酒杯里剩下的全部酒:“有。”
司律弦:“可惜你不是嫌疑人了。”
黎麦挑眉:“那你不跟踪我了?”
司律弦不置可否。
黎麦不再逼问,他从司律弦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但眼下这一刻,答案似乎不重要了,因为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
黎麦勾了勾手指:“我有一个想法。”
司律弦:“什么想法?”
黎麦:“还找不到证据是吧?”
司律弦沉默。
黎麦当着他的面把失忆药倒入其中:“你要不喝了它,我就告诉你怎么获得证据。”
司律弦无奈:“我告诉你了,药没有用。”
黎麦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司律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黎麦喜欢司律弦强装乖巧的样子,心情愉悦:“我有办法帮你找到破绽。不过,这事儿得碰,但后台操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司律弦侧耳倾听,眼神玩味。
崭新的一年,黎麦也觉得瑞珏兆丰年,确实是个好兆头。
只不过摸着红肿的嘴角,心里骂道也太狠了。
晚饭过后,是司律弦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饭,动作干净迅速,看来在家里没少干活。
不知道为什么,黎麦突然觉得这样的司律弦很“陌生”,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用真正的身份面对自己。
不过在快穿世界里,他可是没少干活,细数起来从裴暮开始,司律弦就当上了自己的生活助理外加事业助理。
要是有绩效考核的话,得分他点冥币和功德值。
窗外夜色深沉,烟花璀璨。
司律弦拎着两袋垃圾,站在门口回眸看沙发上的黎麦。
黎麦手指间玩弄着窃听器,金属小玩意在他手里就好像一枚戒指:“想我的时候,你还可以继续听啊。小东西我就扣留了。”
司律弦嘴角扬了扬,如果不是他的嘴唇因为过分的亲吻而看起来充盈着血色,黎麦会以为刚才两个人什么都没做。
他声音依旧有些沉,听起来口干舌燥:“随你。”
门一关。
司律弦站在寒冷的晚风中,雪花落在肩膀头顶,但身体的热度半分都减不下去。
他扔了垃圾,顺着小区走了一圈最远的路,直到身体体温恢复正常。
一抬头,就看见黎麦裹着白绒绒的浴袍站在阳台冒着雪,身后暖黄色的灯光彷佛一场童话故事。
黎麦招招手:“晚安。”
“晚安。”
夜色沉静下来。
第二天,黎麦刚睡醒就收到了一盒子桃子味的杯子蛋糕,从牌子来看是市里最难排队的一家店。司律弦不爱吃桃子,这摆明是单独给自己买的而不是用来分享的。
黎麦往司律弦家里看过去,门前已经是厚厚的雪,看得出来应该是早早出门了。
黎麦给司律弦发了张蛋糕照片:【谢谢】
司律弦:【趁新鲜】
黎麦:【晚上吃饭吗?】
司律弦:【出差了】
黎麦:【什么时候回来?】
司律弦:【也许下个月,案件忙】
黎麦:【加油。jpg】
杯子蛋糕入口即化,黎麦坐在窗前刷手机。
各种关于自己的cp组合霸屏榜单,视频网站打开都是拉郎配。
其中,旺仔账号剪辑的cp视频点击量最高,不少粉丝在下面留言问下次能不能有“闭着眼睛,香肩半露,表情意犹未尽”的片段。还有不少粉丝争论黎麦是和哪一任“男嘉宾”最般配,吵得不可开交,大尺度同人文的阅读量比旺仔视频还高。
一点开,都是限制级关键词。
黎麦摇头。
要是他们知道“男嘉宾”没有别人,都是司律弦的话,估计就要怕得火速删文了。
在司律弦出差的第二周,黎麦接到了快穿任务。
快穿准备大厅内,旺仔凝视着面色红润的黎麦,诧异道:“你最近怎么浑身上下飘着一股被滋润的恋爱味?”
黎麦:“有这么明显吗?”
旺仔惊呼:“真的假的!”
黎麦笑笑:“假的啊,我要是谈恋爱,那些‘男嘉宾’不得哭死啊?”
旺仔咳嗽两声:“也是,你要是按照上次捏人家肌肉的速度,这次就该坐男嘉宾怀里了。”
黎麦没说话。
那天晚上,黎麦让司律弦去找找有没有合适调查的副本,最好有什么特殊设置能和功德值有关,例如夏西溪的世界中的金光。
但现在司律弦还没有做好准备。
司律弦出差一个月,这次就要没有男嘉宾独自一人快穿了。
旺仔问:“你想什么呢?”
黎麦:“真心希望这次的男嘉宾又高又帅。”
想想竟然有一种很激动的快感。
【世界线收取中……】
场景变化。
是一处大平层公寓。
黎麦坐在办公桌上,身侧是三米高的落地窗,鳞次栉比的玻璃写字楼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这应该是整座城市最昂贵的中心地带,寸土寸金。
旺仔惊呼:【麦老师,你这次好……好看……】
他原本想要用“帅”这个字眼,但现在觉得不太合适。
原主沈初遇,身高大约181,宽肩细腰,眼眸上挑,看起来一丝不苟,若是低调社会的深色西装笔挺一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但他目前的打扮更偏向于女性化,无论是半长的发型,还是白色衬衫,虽然是好看矜贵的,但并不适合他,刻意柔化了属于男人的棱角,遮掩了锋芒。
黎麦看见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微微皱眉。
下一秒,边解开白衬衫的扣子,边走向卧室。
穿过大理石岩板走廊,深棕色实木柜组成的卧室就像一个秘密基地。
沉重,压抑,与刚才书房的开阔视野和浅色桌台格格不入。
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打开衣柜。
清一色的白衬衫,甚至还有不少浅色领带。
又是突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