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哥等着……回来。”
旺仔竖起耳朵:【护士装这段怎么没了?自动消音了?】
康景崩溃了,捂着耳朵尖叫:“不要再放了,你他妈的不要再放了!”
他会死的!
不过就是打电话,他怎么能想到会有摄像头呢?!
【忏悔值+4!我输了麦老师,但我觉得还能比你说的涨得多,所以证明你也不是很了解咱们男嘉宾的威力嘛。】
黎麦:我不了解他的地方多了。
司律弦侧头看黎麦,这次黎麦没有再演出悲痛欲绝的模样,没有摇摇欲坠,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眼眸中闪烁着泪花,但泪水并不滴落。
眼眶通红,鼻尖微微颤抖,他目光凄凄望着康景,声音却很沉:“我给过你机会。”
司律弦停下视频,眉目忧愁,似乎在担心黎麦。
即使黎麦没有演出怆然泪下的撕心裂肺也没关系,因为他都会做接下来的动作。
——抱住他。
司律弦张开手臂,手指在不经意间摩挲过他的耳畔,带来一阵电流般的触感。将站在身旁的黎麦搂在怀里,从善如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等我:“没事,哭吧。”
黎麦:!
谁要哭啊!
能不能不要给自己加戏啊!
司律弦沾沾自喜。
黎麦心里苦,但黎麦不说。
沈秋实听见刚才的录音一拍桌子:“康景,我们家待你不薄。之前的事情遇遇不愿意提,那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张总发出几声冷笑。
渣男双手握拳,面无血色。
他要怎么说?他能怎么解释?哪里有理由解释刚才的那个电话?
快点想,快点快点。
等一下,对,还有缓和的余地,刚才录音有很多地方都不清楚。在晚宴事情发生后,自己担心沈初遇会调查,所以将梁明辰的来电备注改成了“表妹”,表妹撒娇也情有可原。而且刚才他给梁明辰打电话的时候也自称“哥”。
还好还好。
康景咽了口唾沫:“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次,是我表妹,我可以证明,真的真的。”
康景掏手机,展示通话记录。
来电显示确实是【表妹】。
康景毕竟混了这么多年,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让大家看笑话了,我表妹虽然不常见面,但其实让我掏钱的时候就会撒娇。我真的在和表妹打电话。”
黎麦:“真的?”
旺仔看了一遍这屋子里其他人的面部表情,满脸不信:【别先抑后扬了,别扬了,不如把渣男的骨灰扬起来吧。】
黎麦:讨厌,打扰我表演的连贯性。
康景疯狂点头:“对,就是那个在加拿大的表妹,跟我说要买一辆跑车,我拒绝了好几次。”
“这样啊……”黎麦喃喃自语。
康景:“我真的没有骗你。”
黎麦看着他没说话。
下一秒,黎麦跃过司律弦,抢过手机,在手机上按下了【拨打】。
康景眼疾手快要去拿,谁知司律弦正正好好挡在他面前:“你想做什么?不是表妹吗,认证一下没关系吧?”
“你他妈的放手!”康景怒吼。
不能打电话!
不,梁明辰现在千万不要接电话,否则一切全完了!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接电话!
康景只能在心里求神拜佛,但无济于事。
【忏悔值+2】
……嘟。
……嘟。
……嘟。
“喂,老公给我电话是准备好*我了吗?”
如同平静的水面落下了一块巨石,哗啦一声,水花溅的人仰马翻。
黎麦抿着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笑。
他都要脚趾抓地了!
旺仔:【您的演技还有待提高,嘴角上扬了啊!注意注意!】
黎麦:o(* ̄▽ ̄*)ブ
康景不敢说话,几乎要昏过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外渗,隐忍的情绪倏然爆发:“闭、嘴……闭嘴啊!”
电话那头倏然噤声,梁明辰忐忑问道:“康景哥?”
康景眼疾手快把电话挂断了。
一通电话,所有坏事昭然若揭。
无论是“老公”还是“康景哥”对面都是个男人的声音,根本不是表妹。
是小情人。
黎麦看见康景绝望的样子很想笑,但还要忍住完成表演,做出一副伤心欲绝却努力保持冷静的模样,说道:“我以为,你会改了。”
“以为”这个词用的很好,显出了忍辱负重,显出了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让人心里发寒,当一个人真正绝望的时候反而不会歇斯底里。
司律弦声音低哑附和:“如果他是知错能改的人,就不会一开始犯错。”
一点情面都不留。
“不……不你听我解释……”康景除了苍白的辩驳,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周围的一切在他焦急的目光中出现重影,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回归正轨,为什么会被突然的一通电话打败。
明明他和沈初遇已经和好了,怎么会这样?!
【忏悔值+5】
大佬们窃窃私语,目光狠戾。
他们这些年也给足了康景面子,虽然不到提携的地步,但至少允许他藉着沈家的名称招摇撞骗。
黎麦回看饭桌上的几位大佬,虽然有些都头发白了一半,但看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对小辈的疼爱。
在原始世界在线,恒生集团倒塌,沈初遇和沈秋实纷纷去世,大厦易主,这些大佬虽有点实力,但无法和那时候平步青云的康景抗衡,其中有两位请了业内最昂贵的律师和康景打官司,要为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一直到沈初遇趋势两年后官司仍然还在进行中,只不过大佬因为心力交瘁病逝了。
比起还维持端正的大佬们,饭桌上的沈秋实怒不可遏。
他这辈子最讨厌背叛感情的人,梁骏是这样,康景竟然也是这样。这不就是往他外孙的心脏上捅刀子吗!
黎麦撇过头,装出不愿意看渣男的模样,泪水这才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濡湿了身旁司律弦的肩膀:“我们以后没有关系了,你走吧,我也不想为难你。去找他吧,他应该等你很久了。”
康景大脑宕机,魂不守舍,这是要分手了?
不,他怎么能分手?
现在和沈初遇分手什么都得不到了!
“我……”
黎麦没有再说话,眼睛中的光如同化不开的墨。
这个时候如果搭配上一根菸会显得更加寂寥,但可惜黎麦不怎么抽菸。
沈秋实怒道:“滚,什么东西!”
沈秋实一声令下,管家带着人来势汹汹:“请您离开。”
康景脸色惨淡,还想挣扎:“初遇,我……”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他一定疯魔请求原谅。
司律弦:“滚。”
康景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连人带手机丢了出去。
黎麦凝望着康景的背影,就像在看一只被人好心收留又因为咬伤主人而被丢弃的流浪狗。
一股沉沉的香水味迎面传来。
此时,黎麦感觉司律弦距离自己进了一点。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律弦拇指抵在了自己眼角,抹掉了眼泪。
黎麦:……
抬头看司律弦的眼眸多了两分嫌弃。
——我没哭,但我知道你想摸我眼睛。
这样是不道德的!
旺仔还沉浸在恋爱的粉红泡泡中,压根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剑拔弩张:【你们好般配啊,这次是我输啦,但我输的心服口服。果然在爱情的魔力下,忏悔值都上升了呢!这钱我花得愿意。如果能让我看见南云章对康景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就更开心了!为爱当三就是最香的!】
黎麦感叹,cp脑真的是没救了。
明明是要刀了司律弦的眼神,偏偏说是爱。
好巧不巧,在康景被丢出去之后,司律弦丢失的翡翠坠子愉快的被找到了。
摆明了这就是司律弦做的局。
沈秋实怕外孙伤心,安慰了好几句。
司律弦说:“我送他回去吧,这段时间我会关照的初遇的。”
沈秋实很喜欢年少有为的南云章,小声说道:“我还是放心你啊,初遇这个孩子从小就喜欢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做傻事。”
司律弦:“都是成长要经历的。”
沈秋实点点头,拍拍司律弦的肩膀:“有事跟我说。”
回去路上。
大家都有司机,但偏偏司律弦要和黎麦挤在一个车里,美其名曰“好好照顾”。
司律弦身体很热,烘得黎麦身上也开始发烫。
车辆行驶过无边的夜色,车窗外的灯光明明暗暗落在司律弦身上。
他没说话,安静的打量着黎麦。
黎麦打趣道:“你准备的还挺充分。”
他的眼睛还有流泪的痕迹,水红色一片。
司律弦的声音很沉,总让人想到落入水底的墨绿色翡翠,浑厚透亮,“毕竟我想要个名分。”
是真话,也是故意在挑弄。
他的尾音勾得很长,像是绕了黎麦耳朵一圈,慢慢地挑逗着他的耳垂。
黎麦:“这么快换人,那岂不是有损我风评?”
司律弦:“会显得我们是真爱。”
黎麦:“说说,还做什么了?”
司律弦:“给梁骏施了一点压。”
让梁骏手头紧张,所以尽管他答应康景绝对不会再建筑材料上动手脚,但也不得不偷工减料了。
黎麦比心。
从度假山庄回到城里后,康景没脸再站在门口乞求原谅,毕竟沈初遇不是傻子。他只能希望沈初遇消气了,两人开诚布公谈一谈。就算没了沈初遇,自己没有办法帮梁明辰拿到恒生集团的股份,但新新小镇一期项目也足够让元庆顺风顺水。
所有人都说他拿到了一个好项目,潜力十足,而且政府力挺,以后成为生态度假区,每年都能躺着赚钱。等成功打造新新小镇后,以后做成一个大IP,全国都可以进行开发,以后靠着一个项目,康景就飞黄腾达了。
那通电话之后,梁明辰很快就反应过来出事了。
又听到了风声,才猜想沈初遇肯定知道了“奸情”。
他连夜赶到康景的别墅,哭得两眼通红:“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坏了好事……康景哥哥,你罚我吧……”
康景看着梁明辰的模样,又不忍心了,无论在外面遭受多大的痛苦,回家总有温暖的怀抱。梁明辰和沈初遇不一样,遇到事之后,沈初遇会很冷静分析现状,但梁明辰会提供完美的情绪价值。
当初,自己就是被梁明辰这双眼睛吸引的,这双满眼只有自己的眼睛。
说要恨他毁了自己,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他和梁明辰是先遇见的,在一起之后他从未找到过如此贴合灵魂的人,温柔得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哭起来也很好看,适合钻到自己怀里。两人的身体也很契合,柔软,娇嫩,高昂。
所以,他才会答应梁明辰潜伏在沈初遇身边,夺走属于沈初遇的一切。
即使后来他知道沈初遇悲惨的童年,以及梁明辰遭受的苦难其实是插入别人家庭带来的后果,但两人一上床,他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也许,和沈初遇分开,也不是一件坏事。
虽然从财力上,梁明辰比不上沈初遇,加上梁骏没有了沈初遇的助力,事业每年逐步下滑,但也勉强算是个富二代。但是,相比起沈秋实,梁骏把自己的大半部分人脉都介绍给他。
说实话,这父子俩对自己也挺好的,梁明辰爱自己,梁骏虽然上次骂过他,但也是护儿子心切。如果真没了沈初遇,他们三人共同参与的新新小镇项目,以后赚得盆满钵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康景抱着梁明辰柔软的身体说:“这不怪你。”
梁明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悔恨他们做空恒生集团的计画中道崩殂,也苦尽甘来自己男朋友康景终于不用围在沈初遇身边,他也不再是小三了。所有遭受的委屈就到此为止吧,等着父亲靠新新小镇的项目东山再起,也不会有人瞧不上他了。
毕竟这个圈子里,只靠钱说话。
梁明辰问:“你会承认我吗?”
康景:“会的,等新新小镇一期发布会之后,我们会公开,好不好?这些年我也累了。”
虽然对沈初遇的感情也不全是装的,但沈初遇永远站在了比他高一台阶的地方,他受不了。
新新小镇一期的项目紧张很顺利,梁骏和康景几乎全身心都投在了上面,公司的资金流涌入项目,公司内部一片欣欣向荣。
沈初遇的恒生集团也跟进新新小镇二期项目,那里地理位置并没有一期好,规划地区也不算大,怎么看都是元庆胜了。
恒生集团内部的员工窃窃私语:“沈总拿下二期会不会在赌气啊?你们听说康总当众出轨的事情了吗?”
“对啊,之前和康总一起看好的项目突然就不做了,前期投入多大啊。是不是沈总最近失恋了?”
正在办公室吭哧吭哧画图的禹舟抬头:“啥?失恋了?”
同事小声说:“对啊,你没听说吗?上次晚宴康景就当众出轨,这次据说在沈老爷子家直接被抓个正着。最近沈总都没来上班,估计哭惨了。”
禹舟听完同事绘声绘色描述后,嘴巴张得老大:“你们恒生集团内部瓜这么劲爆呢?康景看不上初遇哥,什么目光啊?”
同事:“禹舟,我怎么觉得你在笑啊?你笑什么呢?”
禹舟抿起嘴角,不不不,他没笑。
他怎么可能笑呢?
沈初遇大平层公寓内。
黎麦坐在沙发上:“手下的员工一定说我肯定哭得特别惨,都不来上班了。”
司律弦在开放式厨房帮他沏柠檬水:“你想哭?”
黎麦扔过去一个抱枕:“我只会因为钱太多喜极而泣!”
复仇打脸计画有条不紊进行。
只是一个新新小镇项目,黎麦觉得还不过瘾,于是让司律弦再安排一个。找来找去,挑选到一个完美的金融融资项目,先给梁明辰和康景吹吹风声,往后愿者上鈎。
毕竟双管齐下,才符合黎麦的办事风格。
等投入的多了,亏损的就多了,人一慌乱就会四处找补,这条“后路”也被黎麦堵死了。
在这个快穿世界,黎麦在司律弦身上找到了裴暮的感觉——死心塌地干活,任劳任怨。
除了喜欢在他身边办公以外,没什么缺点。
他严重怀疑律司玩忽职守。
司律弦只是笑笑:“晚上还想吃龙虾?”
“要……”
毕竟司律弦亲自下厨,比米其林三星的住处还好吃。尤其是白葡萄酒芝士焗龙虾,白酒和迷叠香下锅,火焰一燎,香气逼人。
黎麦不知道司律弦居然这么会下厨,吃了就上瘾,跟中了蛊似的,也不是他离不开司律弦,就是自己的胃被对方抓住了。
自从禹舟知道沈初遇分手了后,兴致勃勃一直约见面。
禹舟好似生怕黎麦想不开,甚至准备拎包入住保护黎麦的安全。
在第三次邀约后,黎麦答应了禹舟:【我最近真的忙,你以为我不上班就是在家偷偷哭吗?】
禹舟:【哥,我知道你最坚强。】
禹舟挑选了一家淮扬菜,包厢做成了南方小桥流水的景色,很好看。
圆桌上四个人,黎麦、司律弦、禹舟、田岳明。
黄酒泡青梅,花雕醉熟蟹。
禹舟举杯:“我亲爱的初遇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祝我哥以后顺顺利利,健健康康,财源滚滚!”
黎麦看着禹舟,眼里抑制不住的笑意。
禹舟像一只灵巧的小鹿,即使经历过人生的不如意,但眼眸仍然清澈透亮。
一道道流水席都是特色菜,屋内的大家都是一起泡过温泉坦诚相见过的,倒也没什么拘束。
禹舟一杯杯黄酒下肚,嘴里甜滋滋,喝得醉醺醺的,脸颊都红了。
虽然黎麦本人能喝酒,但沈初遇的身体也并非是千杯不倒,禹舟和黎麦一来一往,两人眼睛都迷迷糊糊泛着水渍。
旺仔啧啧称奇,这还是第一次看黎麦真的要喝多了,毕竟之前白洛余能喝酒,夏西溪、季念还有林泉轻根本不喝酒。
逐渐的,黎麦的神智被沈初遇的身体影响,模糊不清,说话都断断续续了。
旺仔:【喝醉好啊,喝多了就嗯嗯啊啊】
黎麦歪着脑袋,托着下巴:不能播。
旺仔:【放心,真到那一步我也看不见,为了保护员工,平台会给我打马赛克的。赌不赌,你觉得南云章会趁机亲你吗?】
黎麦已经没法和旺仔对话了,他还是大意了,不知道沈初遇这么不能喝:要吐了,旺爷,有没有神奇的小药丸帮我缓解一下。
旺仔:【我是没有异能和积分兑换机制的系统啊,所以没有。麦老师,相信我,南云章会把你扶回去的。】
司律弦见黎麦状态不对,睫毛上挂着泪滴,眼睛波光粼粼的就知道喝多了,关心问道:“难不难受?”
黎麦一只手勾着司律弦的脖颈,潮热的气息顺着他的脖子往衬衫里钻:“不要紧。”
司律弦喉结滚了滚。
禹舟也最醉得历害,身体摇摇晃晃扒在黎麦肩膀上说:“初遇哥,我就知道康景是个渣男。幸好你分手了,我昨天花300块钱找大师算过了,他的命啊原本还不错,但结合最近天像一看,好像是又变了。我也不清楚是哥什么逻辑,但大师说高开低走,而且有牢狱之灾。咱们离他远点,省得触霉头。”
眼见禹舟醉醺醺的在黎麦耳朵旁吹起,司律弦皱眉起身,要分开两人。
岂知一双手比他先落在了禹舟的肩膀上,那双手苍白有力,骨节修长分明。
田岳明和司律弦对视,微微点头:“不好意思,我带他走。”
最近沈初遇不在,禹舟朋友虽多但有些出国旅游去了,正巧田岳明返回市里居住,一下班两人就吃饭,吃完饭沿着河边夜色溜躂,也变得熟络起来。
田岳明平日里话少,大部分都是禹舟在说,他侧耳倾听。
禹舟哼唧,红着脸,视线萎萎靡靡,一把搂住了黎麦,皱眉抱怨道:“我还没和初遇哥说完呢,等我说完!”
旺仔:【南云章的脸色不太好看啊。】
黎麦:让他憋着,吃什么醋。
旺仔:【哦吼,麦老师你喝多了脾气见长。】
禹舟热乎乎的身子几乎黏在黎麦身上:“初遇哥,你都分手了,要不你考虑考虑我……我从当年见面就特别特别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看,我肯定不会出轨,我这个脑子也不会给你使绊子……”
田岳明目光晦涩。
手指扣在禹舟的肩膀上要将他拉到自己身旁。
禹舟一摆手,推开田岳明:“哎呀,别着急嘛,”他揉了揉脸,“初遇哥,我是真喜欢你……”
告白了。
不算始料未及,毕竟黎麦来赴约就猜到可能有这一回事。
禹舟对沈初遇的感情都看在眼里,爱意可能源于少年时期惊鸿一瞥的遇见,或者灵魂碰撞的激烈火花,也许禹舟真的以为在贵族学院骑着马参加比赛的沈初遇是梦中王子。
少年心事,不可不说。
如果沈初遇有遗憾,对禹舟的愧疚可能算作一部分。
因为没有回应又无疾而终的暗恋,让另一位少年几乎荒废了自己整整一生。
“我喜欢你……”
禹舟告白,眼泪却滴下来,泣不成声。
“真的哥,我希望你好好的,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把旺仔整不会了:【啊、这、年下、年下也可以……要不你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吧……】
谁能拒绝委屈巴巴的小狗啊。
田岳明眉头微蹙,维持的沉稳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裂痕:“你醉了。”
禹舟抗议:“醉了也要说!”
田岳明看向司律弦:“南总,帮我一下。”
司律弦正有此意。
禹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紧黎麦的椅子:“我还没说完!”
黎麦笑了笑:“那就不着急,慢慢说。”
禹舟咧开笑容:“你是答应我啦?”
司律弦:?
田岳明眼眸黑沉沉的不像话,是嫉妒。
黎麦感受到后背一股寒意,瞥了一眼司律弦说:“没有啊。”
禹舟哭唧唧:“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初遇哥我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的,但是你已经分手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对你。”
“禹舟,”黎麦望着泪眼朦胧的禹舟,“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禹舟嚎叫。
黎麦侧过头,低声在禹舟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转眼间,田岳明注意到禹舟的脸和脖子倏然变得通红,红色一直蔓延至白色针织衫内,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禹舟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半个字都吐不出来,目光呆呆的凝视着黎麦,然后又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要我不要!”
司律弦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
说什么了?
旺仔揉了揉太阳xue,在场所有人都没听见,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麦老师直白告诉人家——咱俩没什么结果的,咱俩属性一样。
他也不知道麦老师怎么能光明正大说这种话。
这不,禹舟哭的梨花带雨,估计明天就红着眼睛练肌肉,然后直问年下奶狗1怎么就不能当1了。
旺仔喟叹:【这可不好啊,麦老师。】
黎麦:总得让他发泄,暗恋被拒绝是常态,他也需要迎接下一个。难道现在我还要讲什么大道理吗?还不如用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呢。
旺仔:【那你为什么不直说不喜欢他。】
黎麦:因为“不喜欢”可以变成“喜欢”,但属性很难改变吧。
旺仔:【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也不是不行……】
黎麦: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酒精上头,禹舟哭得越来越凶,也不知道是幻想破灭还是告白失败,整个人一抽一抽的,脖子上的黑色桃心项链在胸前晃荡。
田岳明无奈看着禹舟,一用力打横抱起他:“添麻烦了。”
司律弦挑眉,没想到田岳明看着像个薄情病弱书生,谁知道力气大得惊人,扛起禹舟这样的成年男子脸不红心不跳。
田岳明:“沈总、南总不好意思,我先带他回去了。”
“去吧。”
包厢内只剩下黎麦和司律弦。
司律弦给黎麦点了两瓶酸奶:“保护胃的,难受就吐出来。”
黎麦:“……其实我能喝。”
司律弦:“我知道。”
黎麦扶着椅子踉踉跄跄站起来,突然腿一软,要不是司律弦及时搂住他的腰,就彻底跌在地上了。
喝完酒后,浑身出汗,浑身发冷,额头是热的,虽然黄酒暖胃,但喝多了还是头晕脑胀,胃里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