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一个飞扑,翻转卸力,安全地抢救回遥控器君。
一直屏息的警官们一拥而上控制住犯人,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真是吓死个人了。
“我说你们也太莽撞了,万一不小心碰到遥控器按钮可怎么办!”
知道全程目睹这两人行动的他们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吗!
安室透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啦,不过我有瞄准犯人大拇指移开按钮的瞬间动手,所以不会有事。”
伊达航露出一个可靠而健朗的笑:“我是不会让遥控器落地的!”
大可不必担心!
从这位同事脸上读出这种信息,警官先生吐槽道:“真是的,伊达你平时看着挺稳重,没想到也会做出这种冒险的事。”
“幸而结果是好的。”
“不是幸而结果好,而是一定。”安室透解释道,“如果我没有推测错,根本就没有第二枚炸弹,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虚张声势罢了。”
伊达航把遥控器展示给其他人看:“的确如此,你们仔细看,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汽车钥匙。”
看瘦竹竿男垂万念俱灰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需要引爆炸弹,在商场陷入混乱后跟随普通人撤离,谁都不会发现他有问题。
可他胆子小,根本不敢做。
于是他擅自改变了计划,提前暴露了炸弹的存在。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现场会有警察,自己还没出大门就被抓住不说,炸弹也提前被拆除。
更倒霉的是,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计策也被识破。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现场的警官们没忍住。
你俩要怎么为他们被吓出的一身冷汗负责?!
安室透和伊达航目光不由得飘忽:根本不敢说他们先前只是怀疑,直到刚刚才确认……
迹部正在颇有兴味地看热闹,没想到得不到视线回应的警官先生把矛头指向了他。
“还有你,怎么能跟他们胡闹!”
迹部:“……?”
眼看着警官先生还要输出,伊达航连忙打断:“还是先问清楚他的真实目的吧。”
众位警官把犯人团团围住,一双双眼睛里仿佛泛着幽幽绿光。
“老实交代吧。”
“不要逼我们动手。”
“到时候你和我们都很难收场。”
迹部:“……”你们是警察还是恶霸?
警官们的恐吓……计策成功让瘦竹竿男破防,抱着我被抓了兄弟们也别想好过的美好愿望,他一五一十交代了他们的计划。
原来他之所以在商场闹出这些事,是为了吸引警方注意,掩护抢银行的同伴,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警官们仿佛看到业绩在向他们招手,全都如狼似虎地盯着瘦竹竿男。
后者抱紧干巴巴的自己,颤巍巍交代清楚抢劫银行的同伴和部署。
警方迅速出动,毫不费力地将正准备拿着钱逃之夭夭的几人捉拿归案。
经过这一闹腾,下午的时间基本上就被浪费了,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伊达航送娜塔莉搭乘回北海道的新干线。
“别忘了一周后的约定。”娜塔莉跟他挥手道别。
他们这一次的见面就是为了商量双方家人见面的时间,以及结婚的一些初步设想。
伊达航眉眼都变得柔和:“不会忘的!”
迹部站在不远处,没有去打扰他们。
在原定的时间线里,这就是他们最后的告别吗?
直到再也看不到娜塔莉的身影,伊达航才小跑着过来:“不好意思,久等了,我们回去吧。”
迹部摇头:“没事。”
两个人并肩而行,金发少年突然道:“伊达警官,我不会让你失约于娜塔莉小姐的。”
两个善良的人应该有个好的结局。
伊达航先是不明所以,想通什么后失笑:“我还不至于这么重要的事情都需要别人提醒。”
“啊嗯,毕竟是警察嘛。”迹部说道。
伊达航:竟然有一些道理。
之后的两天,迹部的日子相当平静且无所事事。伊达航则是因一个结婚诈骗犯的案件早出晚归,期间还抽空关心了暂时住在家里的这位“失足少年”。
“你不去上学没关系吗?”
迹部回答道:“嗯,高一的课程我已经全部自学过了。”
懂了,全都掌握了。
以少年的性格,如果不是全都会了不会说出这种话。
只是,作为一个曾经的普通学霸,他有些好奇:“那你提前学完了,平时上课的时候做什么?”
继续学习二年级、三年级的内容?
迹部回忆了下他原本的高中规划:“我应该不会经常去教室上课,除了学生会的工作和网球部的练习,就是接受全方面的继承人教育,循序渐进参与公司的事务……”
伊达航渐渐张大了惊讶的嘴巴:这是一个高中生该有的日常吗?
“你该不会就是由于这个离家出走吧?”
迹部喉头一哽,始终吐不出一个“是”字。
就不能忘记这个设定吗?
伊达航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并且深深地理解了他。
“有钱人家的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
迹部拿出一个御守:“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神社,就去看了看。这个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
实际上御守里放了一个阿笠博士制作、柯南倾情提供的贴纸发信器。
配套追踪眼镜使用,再也不用担心丢失目标了。
光明正大给出去,不仅不用担心被发现,还不会被当垃圾扔掉。
伊达航意外道:“谢谢,我会贴身带着的。”
迹部不放心,多说了一句:“一定不要忘记了,这可是能给人带来幸运的护身符。”
伊达航妥帖地把御守放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迹部满意了。
伊达航感觉有点新奇:“真没想到,迹部君竟然会信这些东西。”
“不,我相信人定胜天。”迹部毫不犹豫。
伊达航打出一个问号:所以刚才说那么多的意义在?
天还未亮,迹部人就出现在了24小时便利店里。
他身穿宽松的淡紫色运动套装,笔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略显土气的黑框眼镜,但却并不显得难看,而是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润。
随手挑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做早餐,在收银台付了钱,他坐到店内落地窗前的桌边。
城市正在苏醒。做清扫的环卫工,偶尔路过的车辆和行人,以及陆续打开的店铺……
再平常不过的一天,谁也不知道这条街道某处将会发生一场车祸。
迹部看似注视着窗外,实际大半心神都在那个闪动的红点上。
交叉的两条线标明东西南北,一环环套着的圆圈显示距离,而跳跃的点几乎没有移动。
这说明,带着发信器的伊达航还在埋伏中。
根据资料显示,伊达航是在熬夜逮捕结婚诈骗犯后,意外被司机疲劳驾驶的汽车撞到,最后不治身亡。
而在这之前,都还算安全。
迹部没有太靠近警察埋伏的地点,如果被发现引出什么意外反而得不偿失。
大约一个小时后,朦胧的天光大亮,小红点也开始缓慢移动。
迹部立即就注意到这个变化,提起网球包背在肩上,走出了便利店。
他打算假装偶遇,跟伊达航一起行动,总不至于他早有防备还让人出事。
简单粗暴,但有效就行。
虽说他的出现太不自然,但事后没人会记得,不用担心有人会追究。
迹部按照追踪眼镜的指示朝前走着,身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一辆白色马自达。
他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架不住车主贴脸,直接把车开到与他齐平。
“安室先生,你有事吗?”迹部顿住脚步,转身从车窗与淡金发青年对视。
他的脸色,分明是在说“你最好有事”。
安室透手扶着方向盘,脸上满含笑意,却不达眼底:“迹部君,可以跟你谈一谈吗?”
迹部想都不想就拒绝:“抱歉,我现在很忙。”
安室透解开安全带下车,紫灰色的眼睛直视着金发少年,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迹部景吾,你真的叫这个名字吗?”
“我让人查了你的信息,结果是一片空白。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之前,没有任何你存在过的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迹部不为所动,对他满含压迫的眼神不闪不避:“安室先生是以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
其实他更想问这个行为它合法吗?
听那话里的意思,安室透绝不是走正经侦探的路子,加上对方此时刻意表现出的黑暗气息,很难不往法外狂徒的方向想。
安室透闻言却是心中一沉:他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聪明人总是会想太多,而有多重身份的聪明人只会想更多。
经过之前的事情,安室透本来都打消了对迹部的怀疑,但谨慎起见还是让风见裕也调查了一下,没想到真发现了问题。
公安都查不到任何一点他的资料,只能说明这是一个假身份。
是什么原因让迹部大费周章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从而接近身为刑警的伊达航?
安室透能想到的只有在进行卧底任务的自己。
如果这些设想是真,那他可能面临暴露。现在的问题就是,迹部知道了多少,又向哪些人报告过他的事。
“你觉得呢?”安室透反问。
迹部恍惚间看到八百个心眼子在眼前飞过,赶紧揉了揉眉心:“什么身份都不重要,我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了,安室先生。”
青年明显是误会了什么,但他并不关心。
“安室先生,我是突然出现,马上也会突然消失,所以不会去警方那里揭发你,可以让我走了吗?”
安室透从这敷衍的内容中提取信息:意思是还没有把他的事告诉……等等,警方?
这是他们这些酒厂打工人应该有的思路吗?
“迹部君,你认为我是什么人?”
“三年以上的人。”话落,迹部绕开他直接离开。
安室透CPU差点短路,但凭借着对职业的敏锐,他翻译出了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期徒刑三年以上的罪犯。
“……”好像跟他的想象有亿点不一样。
给隐藏在暗处的风见裕也打了个手势,他快步追上去。
“等等!”安室透决定再试探一下,“迹部君,你觉得朗姆酒怎么样?”
作为一个人设是神秘主义者的卧底,他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代号,因此决定借酒厂上司的名号一用。
如果对方是知情者,一定会对组织二把手的代号有反应,反之——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迹部当然听不懂他的暗喻,可是他也清楚自己这是被彻底缠上了,不回答是脱不了身的。
他脚步不停,随口说道:“我只喝无酒精香槟。”
安室透肌肉和神经都紧绷:香、香槟酒?!
迹部继续:“需要这么惊讶吗?我还未成年,不能喝带有酒精的酒,更别说朗姆那种烈酒。”
原来单纯是在谈论喝酒的问题啊。
安室透:呼——
看来是他误会了。
冷静下来一想,除开身份和目的的问题,迹部各方面都不符合组织的调性,而这些疑点,也不是没有其他解释。
“其实我想跟你说,我并不是什么坏人。”安室透先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打补丁。
迹部轻飘飘瞥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不甚在意地说:“哦。”
“我的消息来源是一位认识的警官,并没有你想象的非法行为。”安室透眼睛也不眨地道,“而且这不能怪我,你也得承认自己很可疑吧。”
对不起了,不存在的同僚,这口锅你接稳了。
迹部狐疑:“这是合法合规的?”
安室透信念坚定:“合法合规。”
“那好吧。”迹部松口。
回去之后找证据把安室先生送进去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了。
安室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可惜。
可惜什么?
他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执着道:“迹部君,可以说说你的事吗?擅自调查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我能帮上忙。”
迹部:“……”这公式好老啊。
“你们这些侦探的好奇心还真是重。”
安室透很想知道他口中的“这些侦探”究竟是指的是谁,但这就歪题了。
迹部无奈但诚实:“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我就是……”
迹部骤然住嘴。在他的左眼前,红点在没注意到的时候移动了一大截。
而他还需要在前面的街口向右转弯,才能看到从盯梢的小巷出来的伊达航。
不能让对方上马路!
迹部不确定发生事故的地点是否就在那里,但是在这敏感的时间点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他来不及跟安室透打招呼,拔腿就跑。金发少年犹如一阵风刮过,眨眼间就窜出去一大截。
安室透不明所以,但身体在大脑给出指示之前就冲了出去。
他不认为是迹部无法回答他的问题而选择逃走,看少年的神色,应该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话说,他好像说一直在强调自己很忙,是他要去做的那件事出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吗?
不过,有时候真不能怪他多疑,这举动乍一看也太古怪了。
安室透心思电转之时,两人已然拐过弯。
从他们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伊达航和身边更年轻一些的警官在说着话。
伊达航好似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但却不小心掉到了马路边。
他弯腰去捡,因此也没看到更远一些的地方,一辆汽车歪歪斜斜朝他冲去。
不好,已经来不及了。
安室透也看到了这一幕,情不自禁喊出声:“班长!”
迹部拿出球拍,把网球包丢到一边,跑球挥拍,没有任何迟疑。
“砰!”
伊达航正要捡起记事本,突然就被网球砸中了侧腹,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目睹这一切的高木涉瞳孔地震:“伊达警官!”
在汽车撞到电线杆的背景音中,安室透表情和动作都僵住,脖子一卡一卡地转向身边的少年。
迹部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我不确定我的网球能逼停行驶中的汽车,目标换成伊达警官比较有把握。”
“而且我有经验,下手有轻重。”
安室透立刻就想起被当成经验的那个倒霉蛋,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回去把车开过来。”
至少先送班长去医院看看吧。
“……好。”
迹部捡起网球包,拍了拍灰,把球拍放进去。
他穿过人行道,还没走进就听到高木涉惊恐的呼喊:“伊达警官,你不要死啊!”
迹部震惊,迹部愤怒:干什么,你这个警官为什么毁我清白!
他明明收了力的!
这时,贴在墙上的伊达航飘了下来,他左手捂着腹部,右手肘撑着地面:“咳咳咳!”
高木涉擦拭掉眼角的泪花:“太好了,伊达警官你还活着。”
伊达航听见这话气笑了,但是一笑牵扯到腹部的肌肉,疼痛也随之而来。
他硬朗的面容扭曲。
高木涉:“伊达警官……”
“我没事。”伊达航咬着牙站起来。
高木涉看他的样子放心了一些:“刚才真是好险,那辆车差点就撞上你了,还好……说起来打中你的是什么?”
高木涉左看右看,除了一个网球什么都没发现。
真奇怪。
而伊达航看到走近的金发少年:他好像知道了。
两人的对上视线,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你了,迹部君。”伊达航知道对方是在救自己,当然不会因此怪罪他。
虽然的确很痛。
迹部的手抓着网球包带,神情毫无异色:“不用谢。”
高木涉:“诶?”他们在说什么?
好在尴尬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安室透就开着车过来了。
一行人坐他的车前往医院,而那个因疲劳驾驶差点撞到人的司机也被叫来的救护车接走。
第22章 []第22章[]结束
伊达航的侧腹不可避免地留下一块淤青,看着挺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过两天就能消下去。
再三向医生确认没有内伤,安室透一颗心也落回原处。
迹部冷眼旁观,伊达航尴尬地笑,高木涉依旧是状况外。
几个人出了医院,安室透叫住迹部,对另外两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迹部君还有话说。”
高木涉无所谓地点点头,他们本来就不同路。
伊达航视线在两人间来回,非常意外:“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迹部撇清道:“并没有很好。”
直白且不留情面,一点不遵守成年人社交的基本法。
安室透:……他这是被记仇了吗?
如果迹部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会嗤之以鼻。
优雅大度的国王大人才不会做那种不华丽的事!
不过他倒是没有拒绝对方的谈话邀请。
要紧的事结束了,迹部对安室透这一连串怪异行动背后的原因产生了兴趣。
伊达航端详着两个金毛,心里是描述不出来的感觉。硬要说的话,就是原本跟他更亲近的两个人绕开他,有了属于他们的小秘密。
就……怪失落的。
硬汉警官多愁善感.jpg
在伊达航转身离开之际,迹部叫住了他。
嗯?改主意要跟他分享秘密了吗?
然而并不是。
迹部:“伊达警官,这几天多谢你的照顾了。”
听到这个开头,伊达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回去了吗?”
迹部颔首:“是的,等下会直接回家。”
救下伊达航之后,他就算完成任务了。从那时起,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倒计时,当数字归零时,他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必须完成的事情!
剔透的海蓝从犹豫到坚定,再到表面若无其事:“伊达警官,那个御守可以还给我吗?”
贴纸发信器需要收回来。
伊达航:“?”怎么送出去的御守还带往回要的?
迹部逐渐自信:“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所以我来收回它。”
神秘感up。
伊达航开玩笑道:“所以迹部君是为了救我而降临到这里的神明大人吗?”
有资格收回御守的,可不就是神明。
而且细想整件事情的发展,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一波猜测,除了神明的部分全对。
迹部还真思考了一下,随后摇头:“不,神明的称呼不合适。”
他们那里可是有一位神之子的,辈分乱了。
倒也不必如此严肃地回应。
伊达航把御守还给他,失笑道:“好吧,国王大人。”
他本意是打趣对方,可迹部还没有怎么样,他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过了那个年纪果然就不适合说这种话了。
双方挥别,迹部再次坐上安室透的白色马自达。
“……”
空气有点凝滞。
安室透开着车到河堤边。此处人迹稀少,视野开阔,很适合聊一些见不得光的话题。
带着河水气息的风缓缓吹拂,两个人的头发随之飘动。他们面对着面,一个思索如何开口,一个酷酷插兜等他开口,莫名很有对峙的宿命感。
最终,先说话的是迹部。
他的手从眼镜腿边移开:“桥上那个没眉毛的眼镜男是你的人吗?”
安室透回头,再淡定转回来:“你是说两百米外桥上的黑点吗?”
迹部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概是吧。”不确定的语气是因为他看不清。
今天凌晨,风见裕也向安室透汇报了迹部的事情,监视的同事又正好传来消息——少年反常的一早就出门了。
这个时间太凑巧,安室透没多犹豫就决定驱车去追,风见裕也自然也一起。
他给对方的命令是“暗中待命”……只不过后面的事发展太快,就有点忘记这个尽职尽责的下属了。
原来还在啊。
安室透心里生出内疚的情绪:下次下厨再多做一点给风见吧。
思绪回笼,他疑惑迹部为什么能看到那么远。排除人类肉眼超进化的可能,视线定格在那个少年架着的眼镜上:“这副眼镜有望远的功能?”
话说你自己也戴着眼镜,有什么资格叫别人眼镜男!
他要为风见发声!
“嗯哼,很棒的发明吧。可惜制作者不愿意量产,否则肯定会成为划时代的科技产品。”迹部的话语里充满了属于资本家的遗憾感情。
阿笠博士只要把好用的那几件发明拿出来,一定能够享誉科研界。
现在嘛,只能说科学发明家的脑洞很大,但不是个个都那么有用。
安室透摸着下颌:“确实是很方便的发明。”
隐蔽性这一点就很适合他们这些做卧底的……
在他陷入沉思之时,迹部闲聊般问道:“安室先生为什么叫伊达警官班长?”
淡金发青年毫无防备:“因为读警校……!”
话说到一半,安室透猛然回神,抬眼瞪向他。
原来你是这种腹黑狡诈的性格吗!
迹部豁然开朗:“原来安室先生也是警察啊……”
那之前的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以及,系统给他的五人合照上,那一张模糊处理的脸也清晰了。
迎上对方堪称恐怖的目光,其实迹部觉得自己十分无辜:“我一开始就是拒绝的,是你非要自爆。”
都告诉他那么多信息了,不好奇就不礼貌了。
安室透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憋出内伤。
还真是他主动跑过来,然后露出马脚……这绝对是他警察生涯里的耻辱!
怎么能因为放松警惕就脱口说出那种话!
迹部怕他把自己呕死,于是道:“啊嗯,交换秘密吧。”
他一句话概括:“我来自一年后,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救下本该在车祸中死亡的伊达警官。”
安室透的表情从“你以为我会信”变成了“好像真能说通”。
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班长,那么迹部的一切行为都合理了。
但是——
“可是身份问题还是说不通。”
一年不是十几年,不应该完全查不到信息。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迹部没有留给他提出质疑的时间,“虽然说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应该不记得这些了,但是你想知道的事我可是原原本本都说了。”
瞄了眼倒计时鲜红的“3”,他继续道:“安室先生,我会为你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