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by煅庚

作者:煅庚  录入:09-16

应曙极力忍耐,他在祁纠那些温柔过头的手指里发着抖,努力调整呼吸,不让说出的话太像喘不过气:“喜欢什么?”
他听见回答,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轻柔的触碰、唇齿开合带动的温暖气流,和答案一起触碰他的耳廓。
祁纠的声音也有些哑,却依旧柔和:“人。”
这个字伴随更温柔的碰触和包裹,应曙不受控地悸颤,眼前闪过白光,仿佛有电流扎透胸腔,贯穿颅顶。
应曙说不出话,他其实想告诉祁纠,他不喜欢人。
他一直都不喜欢人,那天在会所的遭遇让这种抵触变成反感,又在离憎恶一步之遥时,被一只手挽住。
他站在悬崖边,碎石滚落,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的怪物陪他去悬崖,领着他坐下,看漂亮的黑云和琥珀色的太阳。
应曙摇头,他只剩力气摇头,又吃力地挪动手指,扯住祁纠的衣袖:“你”
颀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耳廓:“我?”
应曙不信祁纠听不懂。
这个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其实一肚子狡猾,永远在不该善解人意的时候善解人意,又在该听懂的时候装糊涂。
狡猾的、只会骗人的、一肚子坏水的怪物。
应曙逼出想咬人的力气咬字:“喜欢。”
“喜欢你。”
年轻的新生怪物结结巴巴地说,整个人烫得快烧起来:“什么都行。”
祁纠不非得保持人类的躯壳。
什么都行,乌鸦也行,怪物也行,没有形状的一团暗影也没关系。
在应曙的计划里,最后的一个选项,就是他变成怪物,模仿祁纠的身形,悄悄做祁纠的影子。
他藏进祁纠的影子里,跟着祁纠,哪也不去。
就这样过一生。
应曙还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停下,咬着后槽牙吸冷气,忍着骨头里的酥麻,攥紧祁纠的衬衫。
他埋进祁纠颈侧,几乎尝到咬出来的血腥气:“动作快点,我不怕疼”
祁纠揽着发抖的前任猎人,轻轻吻漆黑空茫的眼睛。
今晚的一切并非没有影响。
应曙还是太紧张了,把一切变得仿佛不计代价的献祭,完全不顾自身的感受,甚至是在主动渴求疼痛。
不该是疼痛。
他们在一起,该有的不是疼痛。
祁纠捧着应曙的脸,抚了抚他的眼角:“谈谈条件吧,应警官。”
应曙有些恍惚:“什么条件?”
“明天有我喜欢的节目。”他的怪物轻轻亲他的眼睛,“陪我看,让我抱一会儿。”
做猎人的时候,应曙的工作繁忙,早出晚归,还没陪家里的怪物看过电视。
应曙在这场轻松过头的谈判里愣住。
祁纠低下头,掌心温暖干燥,覆住他湿冷的脸颊。
琥珀色的眼睛微弯,柔和温存,倾泻下来的光胜过他二十余年生命里,见过的每一次太阳。
“教我。”
应曙攥住祁纠的袖口,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去,嗓子哑得自己都陌生:“你教我,我就会学”
“好。”祁纠先答应再问,“教什么?”
怎么做怪物。
应曙想,做怪物肯定不只是早上起来看电视。
但没关系,他只要和祁纠在一起就行了,只要能在一起就行了,在他本来的计划里,还只能趁关灯以后靠近,看看祁纠。
在地下室变成面目全非的怪物,连自己都恐惧自己的那段时间里,应曙其实想了不少。
这是属于猎人的习惯,面对任何状况,都要随时考虑应对措施应曙想,他可以做祁纠的影子,可以藏在祁纠家的墙缝里。
如果有什么交换的条件,他可以用所有力量和性命来换,变成一滴水,掉在祁纠的眼睫毛上。
“教我爱。”应曙说,“我还是没弄懂,这个太复杂了。”应曙扯住祁纠,黑漆漆的眼睛盯住他:“教我,我要爱你。”
“我想爱你。”应曙的喘息渐渐急促,语速也越来越快,“我要爱你,我要做你的爱人要和你过一生。”
他等不及了,他要这一秒就学会爱祁纠。
笨拙迟钝到极点的叛逃猎人,被近在咫尺的爱人抱起,在覆落下来的、温暖安静的庞大黑翼里。
“可以。”祁纠笑了笑,“一起学学吸烟吗?是特制的烟,不是不良嗜好。”
应曙摇头。
他不学吸烟,他不给这个狡猾的家伙留下任何机会。
祁纠永远别想甩下他,别想留给他一盒烟当念想,自己一个人跑去受伤,跑去冒险,跑去送死。
只要他有烟瘾,又不会抽烟,祁纠就只好留下。
慢慢学会狡猾的幼狼仰着头,蜷在温暖的怀抱里,在没有疼痛的极乐刺激下痉挛呜咽,轻轻噬咬滚动的喉结。
他猜这会儿祁纠不太在意人长什么样毕竟人类没法在这时候还兼顾吸烟,但在那个破地下室里,叫他想得快发疯的熟悉烟气,终于笼罩住寂静的空间。
应曙软在温存的黑雾里,被拢着仰头,近乎迫不及待地迎上比梦绵长的吻。
“教我”他的意识已经昏沉,还在低声呓语,“教我了吗?”
他的怪物轻轻吻他:“在教呢。”
应曙不信:“耍赖。”
祁纠肯定耍了赖,他没觉得有什么变化,没有醍醐灌顶,没有豁然洞开。
但也没关系,他当过最优秀的猎人,不可能弄不明白这么点问题。
应曙想。
他们要过一生,一生那么久。
怪物的一生就更久,他们会一起看电视,一起睡觉,可能要一起冒险,一起逃亡,一起弄翻这个破世界,或者随手救几个无辜的“个体”。
有谁能经历比他们更多的事。
或许有一天,遇到点什么严峻过头的危险,他死在祁纠怀里,又或者他们一起死亡,消泯在阳光底下。
他一定会用尽力气,把祁纠抱得很紧。
比祁纠抱他的力道更紧。
紧到永远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应曙看过的恋爱指南很少,上面说先爱的一方通常是输家,他当然不可能让祁纠输,这个秘密没必要告诉他的怪物。
从没输过的前精英猎人发誓。
“不让祁纠输”这件事上,他要赢。
他肯定能抢先一步,爱上祁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结束啦!小狼崽需要用一辈子开窍了.jpg
发红包!
接下来要出门旅行,归期不定,大概半个月左右,我们下个世界见!

这回的情况有点特殊。
系统还没来得及接收剧情,祁纠靠在演播间的后台,已经实时冲浪,查得差不多了。
又或者,哪怕不上网搜,他们这回的情况也有现场导演拎着导播,压低声音,絮叨完了一二三。
这是部恋综。
恋综,恋爱综艺,真人秀下属的一类分支。
有真也有假,剧本占七成,有明星也有素人,因为暗流涌动、信息量丰富到宛若瓜田,流量一向相当可观。
他们这回的角色叫隋驿,可以说是明星,也可以说不是。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隋驿实在过气太久了。
在这么个圈子里,杳无音讯地消失五年,足以让一代人听见这么个名字,都要茫然半天,不动用搜索引擎,还以为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素人。
“落魄过气前影帝现在没钱了,穷得叮当响。”
现场导演压低声音,有一眼没一眼,瞄那个今非昔比的人影:“来蹭热度的。”
隋驿干的荒唐事,要是全写在搜索引擎上,能写十几页。
一言以蔽之,现场导演悄声总结:“喜欢赌,喜欢玩,喜欢刺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太敬业。”
这点不难推理,毕竟凭这个外部条件,但凡稍微敬点业,也不至于混到身无分文的地步。
祁纠靠在椅子里,接过助理送过来的水,喝了两口,随口道谢。
助理才上了一个月的班,囫囵摇头,脸腾地发烫。
落荒而逃的助理,的确不够专业,但也不能归咎于业务水平堪忧。
圈子里不缺影帝,可隋驿这样的打灯笼难找,哪怕喝口水,也仿佛在蓄意撩人。
七年前,隋驿第三次卫冕影帝的那部片子,就没人看出来他喝的是水。
到现在为止,那些镜头也没人妄图复刻摄像机不遗余力,追他摆弄酒杯的手指,追他醉后含的那点调笑,追撩人的轻佻,追吞咽时的下颌,镜头靡靡,喉结上下微微滚动酒水清澈四溢,流进随手扯松的领口。
和他搭戏的是个刚出道的新人,年纪小,被骨节分明的颀长手指挑起下颌,随手摆弄端详,忘了喘气,戏里戏外僵到不会动。
“离他远点。”现场导演低声提醒,恨不得再三强调,“不是什么好人。”
那个搭戏的新人,长得不错,隋驿觉得好玩,就把人弄到了手里。
隋驿喜欢漂亮的人,又因为生来顺风顺水、众星捧月,要什么就有人殷殷捧到手上,于是恣意挥霍,从不懂得珍惜。
新人被送到了隋影帝身边,是艺人也是助理,给隋驿做配,也负责隋驿的生活起居。
隋驿嚣张惯了,从来颐指气使,不听话就随手打压,动辄大半年不给资源,威胁挤兑是常有的事。
惹了隋驿不高兴,辛辛苦苦玩命拍出来的片子,一句话就被压下去,连个水花也没溅起来。
没办法,谁叫隋驿彼时光芒万丈,身上无论资源还是代言都是顶级,随口一句话,就能定一个新人星途的生死。
可惜凡事总有“但是”。
隋驿嗜酒,也好刺激,年轻时肆意挥霍天赋,挥金如土不眨眼,酒色财气一样不落终于折腾到出了意外。
五年前,隋驿在一场车祸里伤了脊柱,再站不起来。
从此一朝跌落云端。
风水轮流转。
落到他手里的那个新人叫况星野。
挣脱了隋驿的钳制后,况星野很快就崭露头角,凭着一股子狠劲,硬是在圈子里杀出了一席之地。
“况星野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系统飞快翻页,找到详细资料:“当红顶流,人气断层,影视歌三栖,去年有一部现象级大爆,营销号都说他今年就能拿影帝”
相比之下,隋驿这一头则简直惨到不能看。
家财散尽的穷光蛋,双腿残废,声名狼藉,出现在这,是为了贴着况星野炒作。
据狗仔打探,是因为隋驿欠了不少钱急着还,再还不上,就得付出点代价。
不光是断两条腿的那种。
多半是因为穷疯了,隋驿这会儿已经不择手段,接下来,他会缠着况星野,继续炒当年的冷饭,硬拉CP、拍当年那部电影的续作,把两个人拖回当年的腥风血雨里利用况星野的热度,最后再捞一笔钱。
按照剧情是这样,只是隋驿不知道,况星野早就不是当年的况星野,不是被摸一把下巴、随口调笑几句,就面红耳赤到不会动的稚嫩新人。
这些年,况星野不遗余力地往上爬,没日没夜接戏,加上他天赋斐然,顶尖资源拿到手软。
况星野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顶流,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也有了一呼百应、只手遮天的本事。
“况星野要报复你。”系统飞快翻过一页,“这是他的圈套,他等着你来找他,他要把你对他做的,一样一样还给你。”
隋驿当初是怎么磋磨挤兑况星野的,如今桩桩件件,况星野都要原封不动,奉还给隋驿。总而言之。
这是个有前情的故事。
他们并没有过去那些往事的细节,只知道迄今为止,隋驿和况星野已经有五年没见。
这五年里,隋驿了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再出现时就是这样一副坐着轮椅、天道好还的落拓德行。
况星野的资料倒是都可查,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遇山开山遇水架桥,终于走到今天这场风光无限。
况星野不可能放过隋驿。
系统念完剧本,问祁纠:“怎么办?这可不是咱们来过的世界,万一”
系统:“万一”
系统:“?”
先导片已经开始录制,外头一阵火急火燎的人声鼎沸,系统合上剧本,看着祁纠手里的耳钉。
摄像机的取景框里,况星野垂着视线,肩背冷硬,沉默得像块生人莫近的石头,一只手拢着左耳,慢慢摸着枚剔透的耳钉。
系统竭尽全力,找了半分钟的不同:“上册,咱们来过?”
“有可能。”祁纠动了动手指,收起耳钉,“记忆封存了。”
记忆会被封存,说明上次来的时候,他们就和目标人物发生了相当详尽的交集。
详尽到事情可能有些变化,并没完全按剧情走。
详尽到祁纠可能趁剧情不注意,暗中养了只狼崽子。
“所以。”
系统咽了下,尝试总结:“你消失了五年。”
祁纠:“杳无音信。”
系统:“杳无音信,消失了五年,现在又惨又穷,还坐轮椅。”
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当年风光无限、嚣张跋扈的影帝,如今是个困在轮椅里的废人,狼狈落拓,穷光蛋一个。
当年懵懂的新人,坐在摄像机前,瞳孔深黑,透不出半分温度,沉得仿佛不见光。
系统:“”
系统:“跑吗?”
现在跑还来得及。
他们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刺激主角黑化的。
先导片是凭眼缘盲选,每个参加节目的明星配四个素人,只有剪影隋驿的剪影早就今非昔比了。
五年前的伤折腾掉他半条命,当初的风度潇洒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久病折磨的瘦削,像棵枯树。
任谁来看都未必认得出。
按照剧情,况星野倒是知道节目组的安排,知道隋驿是四号嘉宾,但他偏偏没选这也开启了观众对隋驿第一轮集火的群嘲:怎么,隋影帝还以为自己魅力不减当年,能让“旧相识”一眼挑出来?
当初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早让况星野的粉丝恨透了隋驿,说食肉寝皮也不为过。
没人想到隋驿居然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不放过况星野,还要攀着况星野去恋综。
随着第一期的播出,隋驿也正式迎来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待遇。
“没事,照常播。”现场导演声音压得极低,在耳麦里时断时续,“当然清楚缺钱缺疯了,挨骂也是流量,他就要这个”
聚光灯下,况星野瞳色愈深。
况星野盯着眼前的剪影。
有那么几秒钟里,他的眉宇被阴影彻底遮盖,完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倒计时结束,况星野走向三号嘉宾的房间那的确是剪影最潇洒的一个,高挑英俊,五官深邃,应当是相当不错的恋综对象。
“快快,镜头跟过去了!”系统打开轮椅固定器,火速清场开门,变成推进器,“坐稳了,我们要起飞”
轮椅刚转出火星子,虚掩的门外忽然传来响动。
乌压压跟着冲向三号房间的摄像机愣住,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况星野毫无预兆转向,拉开四号门,进了房间。
那扇门被反手合上,落锁,封住一切窥探。
系统:“”
祁纠撑起身,收起随手把玩的号码牌,靠在轮椅里抬头。
四号房的画面被掐掉了,打光还在,灼亮的光束照出尘埃,也纤毫毕现地描摹眉宇,把琥珀色的眼睛映得近乎透明。
刺眼的白亮里,有人笑了笑。
大概不是况星野,况星野撑着轮椅,沉默俯身,盯住含笑的眼睛。
“前辈。”
他的嗓音喑哑,听不出起伏,贴在祁纠耳边:“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发红包!!

门外喧闹,嘈杂异常。
剧本早都定好了,况星野本来该盲选的三号嘉宾,也不是真正的素人,是个准备进圈玩票的富二代。
按照原定计划,况星野选了三号嘉宾,摄像机自然也会跟过去。
有这么个机会,富二代顺势刷一波脸、展示一番才艺,借着况星野的人气炒一炒热度,顺势出道原本都安排得好好的。
这种事实在太多,节目组早就司空见惯,没特地当回事。
钱也收了,剧本也写好了。
谁成想。
事到临头,居然出了这么个晴天霹雳的岔。
富二代含着金汤匙出生,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连恼火带羞愤,当场闹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善罢甘休。
节目组一时安抚不住,工作人员一个头两个大,乱得一塌糊涂。
系统从门缝溜出去,紧急绕了一圈,回来给祁纠报信:“有点麻烦,况星野的面子挺大,没人敢管”
话还没说完,就消了音。
不止系统消了音,大概是录制需要,拍摄场地的门隔音也很不错。
走廊里闹哄哄翻了天,那是走廊的事这个房间,被况星野闯进来的房间,静过头了。
静过头了。
落进来的太阳光不显眼,暗淡,温吞,还不如灯管亮。
窗帘蔫在墙角,风都像哑巴。
杂乱的喧哗声被隔去大半,所剩无几的人声听不清内容,显得格外遥远。
况星野的双手撑在轮椅两侧,又或者是那辆轮椅被他困住,变成了个临时的囚笼。
被困在囚笼里的人,身不由己,轻易动弹不得,至于挣脱或逃跑就更是妄想。
况星野伸手,钳住祁纠下颌。
轮椅里的囚徒,自投罗网,顺着力道微仰起头,似乎不知道紧张。
系统溜回祁纠耳朵上,打量这次的主角。
记忆被封存,即使曾经来过,他们也没有更多有关况星野的记忆。
仅凭第一印象,况星野长得的确好看,身材也不错,配得上“顶流”这么个设定可惜气质偏于阴沉,寡言冰冷,并不可亲。
不过最近流行这个,这一点未必是劣势,反倒有不少人喜欢。
何况,每当有人诟病,况星野的粉丝会立刻驳斥:你经历过那种事,难道还能开朗亲切、笑脸迎人?
那到底是开朗,心态好,还是没心没肺?
如今不比过去,没人敢大张旗鼓翻出来说了,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当年,况星野是作为“战利品”,被送进隋驿的房间的。
况星野不愧是主角,长得的确好,身条也好,又是个雏。
没后台,没人罩着,没见过世面。
这个圈子本来就寡廉鲜耻,当时看上漂亮新人的据说不止一个,据说也有某位知名大导,据说也有颇具权势的资方。
可惜当时隋驿实在红得烫手。
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要人脉有人脉,从不知道服软两个字怎么写。
年少轻狂,隋驿不讲规矩,乱拳打死老师傅,硬是从这么一群不好惹的豺狼嘴里,把况星野抢到了手。
意气之争并非没有代价。
接下来的半年,隋驿也没少叫人暗中报复,绯闻缠身,一步一个坑,到手的资源黄了好几个。
闹到最后,隋驿甚至不得不接了个过去不屑瞧上一眼的正剧,去鸟不拉屎的偏僻山沟里“封闭拍摄”好几个月,才避过这一阵风头。
毫无疑问,况星野自然也被他带去了破山沟。
隋驿和况星野唯二的同台作品,就是这么来的是部硝烟年代的战斗片,暗流涌动战火纷飞,况星野演卧底,隋驿演卧底的卧底。
两个人斗了几十集,况星野才知道,隋驿就是他找了大半部剧的“上级”。
挺俗套的剧情,看到开头就能猜中结尾,最后隋驿替况星野落到那些人手上,被折磨、被用刑,一刀刀剖开胸腔找情报,无果,扔在乱葬岗差不多就是这样。
并没再见况星野一面,两人最后的交集也只是擦肩,匆匆分别,也没留什么话。
况星野并没能再见到隋驿。
无惊无险,顺风顺水,就这么活完了一生。
这部剧贡献出了隋驿第七经典的角色也可能是第八,不那么好排,毕竟各花入各眼。
多少人恨隋驿,恨得牙痒痒,偏偏不得不咬着牙根承认,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演什么像什么,挥霍不尽的灵气,举手投足泄出来的丁点风流,够旁人琢磨欣赏多少年。
隋影帝自作自受,隐退了五年,人人喊打销声匿迹,还有多少人都在孜孜以求着画虎类犬。
但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
现在是说况星野。
况星野在隋驿手下,被压得抬不起头,只能伺候人,只能作配,演些隋驿手指缝漏出来的小破角。
至于更多难以启齿的,就都是不为人知的秘辛。
有人说隋驿在床上难伺候,有些见不得人的恶劣癖好。
有人说隋驿生性顽劣,喜欢折磨人,喜欢看人死去活来说得有鼻子有眼。
不论如何,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况星野身上都带着个无论如何抹不去的标签。
况星野是隋驿的玩物,被隋驿困在身边,凭着心意,搓圆捏扁。
他是隋驿的“禁脔”。
“隋驿那个狗脾气,难道还能干什么好事?”
有些事都用不着细想,况星野那时候还不火,证据匮乏,但粉丝追溯往事,回头看简直心有戚戚:“关起门,指不定怎么折腾”
系统伪装成耳钉,正沉迷冲浪,翻找这两个人往事的蛛丝马迹,冷不防被一只手捏住。
系统:“!!”
况星野低着头,手指屈起,捻了捻祁纠的耳钉。
“我记得。”况星野说,“前辈不打耳洞,不屑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语速很慢,嗓音微哑,咬字有些异样。
因为说出的话轻缓过头,不比秒针走动的声音高多少,衬着门外缥缈的嘈杂人声,显得同整个气氛都有些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这是档恋综,房间的布置偏于轻快,力主令人放松、使人敞开心扉,彼此接纳。
况星野不像是来敞开心扉的。
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祁纠,像是面劣质的镜子,没有温度,不生波澜。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祁纠的确不记得之前的剧情,试了试按关键词搜索:“不屑?”
况星野抬了嘴角,像是笑了下,点点头:“不屑。”
“不屑!”系统找到关键词,“宿主,当初隋驿过生日,况星野曾经送过耳钉,还没过一天,就被隋驿不屑一顾地随手送人了。”
倒也没什么具体缘由,就是隋驿风流成性,见一个美人就爱一个。
有狗仔拍到,隋驿醉到站都有些站不稳,懒洋洋抱着手臂,独自靠在酒店门口吹风。
在月光下,隋影帝同攀上来的倩影调笑,相当绅士地俯身,随手捻着枚耳钉,戴在脸颊绯红的女星耳垂。
隋驿又没有耳洞,女星本来的耳饰是相当显眼的流苏款当天也只有况星野送过耳钉。
“送这东西干什么?”隋驿收礼的时候就已经半醉,眼尾泛红,倚在觥筹交错的浮华场里,指尖拨着那个绒面盒子玩,“我又不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多手杂,那个绒面盒子后来滚到桌子底下,又被况星野捡回去,攥了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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