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的漂亮老婆是个小哑巴by北山荒

作者:北山荒  录入:09-17

尤其是栖彧这个年纪,分明该去学校里和同龄孩子一起玩。
总这么待在家里,日子难免乏味。
宋遐吞了吞唾沫,轻声道:“都听你的。”
于是还没等天黑,符合“少爷配置”的佣人、管家、厨师就全到齐了。
偌大的别墅一下子添了不少人气。方祺然脸上这才终于露出了笑意。
好像,他也拥有了一个家的样子。
————
门是被方祺然派来的人敲响的,开门的却是聂溪。
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哥哥的电话吵醒后,用枕头蒙住脑袋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
门外的情形像是“上门到付”。
聂溪刚打开门,还没看清敲门人的模样,对方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门口,神情麻木。
聂溪愣了愣,差点以为是自己没睡醒看花了眼。
他把这两个状态尚显呆滞的半成品omega领进别墅,莫名有些尴尬。
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随便坐吧。”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吩咐起来也不自在。
两人抿着唇一言不发,眼里满是空洞的麻木。
听到聂溪的话,他们一前一后走到沙发旁坐下。
之后便再没动过,像两尊沉默的雕像。
聂溪后来才知晓,这两人最初被方柏誉囚禁。
方柏誉出事后,又被转手到泠赞手里。
他们当然反抗过,泠赞嫌他们吵闹,便给他们下了哑药。
如今谁也说不清药效是否已过,总之这半年多来,他们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聂溪也没坐下,就站在旁边打量着他们,手里攥着手机。
一个劲给季邯越发消息催他赶紧回来。
正在打量时,谢永嘉那张木然的脸忽地转了过来,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几乎没什么表情。
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白衬衫配黑裤子。
想来是从地下室被救上来后换的。
毕竟大夏天的,没人会平白穿长袖。
聂溪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对啊,谁会在大热天穿长袖?除非是想遮掩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低下头抓住其中一人的手,猛地将衣袖挽起。
密密麻麻的新生针孔布满小臂。
为了证实猜想,聂溪又掀开谢永勉的衣袖,景象如出一辙。
新的针孔叠在旧的痕迹上,层层叠叠,看着触目惊心。
直到这时,谢永嘉终于有了点情绪波动。
他迟钝地抬起手,拍开聂溪握着他哥手腕的手,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聂溪却从他的口型中,分辨出他想说的是——
“别碰我哥。”
聂溪心头一震,更让他震惊的是,凑近了从上往下看,透过两人薄薄的衬衫领口,能隐约看见他们苍白的胸膛,以及所有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残留着骇人的暧昧红痕。
还有被绳索捆绑过的印记,陈旧与新鲜交织,久久未消。
聂溪依稀记得,他们是被方柏誉骗走的。
而方柏誉,在季邯越出意外的那天晚上同样遭人算计。
距今已过了八个多月,更何况听说他后来也死在了医院病床上。
八个月的时间,就算身体上留下过什么痕迹,也早该消弭了。
聂溪忽然想到什么,胃里猛地一阵翻涌,差点恶心出来。
若是落到泠赞手里后,只遭受他一个人的侵害,或许都算不幸中的万幸。
可泠赞长期在诊所忙碌,最近又在筹备婚事,根本抽不出多少时间。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想起传闻,这次方宅出事,遇难人数高达二十多人。
其中年轻一辈占了多数,且都是站在泠赞那条战线的方家人。
很简单:这对双生子被泠赞当成了收买人心的工具,沦为供方家年轻一辈玩弄的禁脔。
直到那场火灾后,才总算脱离了地狱般的生活。
难怪那些方家年轻人会频繁出入老宅,合着都是为了发泄私欲。
想来,他们这次死于火灾,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聂溪抬起眸子,谢永嘉仍紧紧盯着他,直到他松开谢永勉的手。
那双眼是惊惧的,也藏着屈辱,但在以为这个alpha对自己哥哥有不轨之心时,还是站了出来。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细白的手指轻轻勾住聂溪的衣角,只一个对视,聂溪便懂了他的用意。
“别别,”聂溪忙不迭后退半步,为自己辩解,
“我没别的意思,不用这样……不用讨好我。”
那一瞬间,谢永勉原本死寂如潭、再无波澜的瞳孔猛地颤了颤,喉结轻轻滚动,嘴唇半张着,像是有什么话即将冲破喉咙。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沉重的推门声。
还没等看清来人是谁,谢永嘉朝谢永勉的方向缩了一下,像是受到极大惊吓般,害怕地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脑袋微微颤抖。
谢永勉眼中的那点波动瞬间熄灭,又恢复了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动了动身体,将谢永嘉挡在了身后。
————
决定在A城待一周后,他们便把小识接了回来,打算离开时再把这小Omega送回唐英叡家。
刚推开别墅大门,小识就迈着小短腿窜了进去,原本兴冲冲要扑到他最爱的软沙发上。
可在看见沙发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突然睁大眼睛顿住了脚步。
他张着小嘴,连话都没说利索:“爸、爸爸,我眼睛花啦!”
小omega天真无邪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也不可避免的,谢莫看见了他们。
“谢永勉。?”
谢莫疑惑又难以置信,时间过去太久了,中间又发生了太多事。
他几乎快要忘了这两个许久未见的弟弟。
季邯越上前把小识抱在怀里,斜斜睨了他们一眼,转头问聂溪,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聂溪还没消化完,“也就半个多小时前吧,”
谢莫虚虚握了握拳头,欲言又止。
任谁都能看出这对双生子状态极差,血脉相连的牵绊让他心里也不太舒服。
他缓步走过去,就在这时,一声极哑的声线突然响起,是谢永勉发出来的:
“谢莫。”
或许是太久没开口,这两个字说得又扭曲又嘶哑。谢莫低低应了一声。
藏在谢永勉身后的谢永嘉悄悄侧出头,见谢莫有了回应。
他脸上的神情从难以置信,一点点过渡到平和接受。
这近一年的时间,让他们看清了上流权贵那套权力游戏的肮脏与恶臭。
钱,确实无所不能。
连让一个“哑巴”重新开口,也能轻易做到。
聂溪已经在连番震惊了,合着他俩能说话?!
季邯越将手不轻不重地搭在谢莫肩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见谢莫神色还算平静,心里便有了数。
他抬眼看向那对双生子,提高了音量问道,
“有家吗?给个地址,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话音刚落,见其中一人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方家人基本都没了,你们现在自由了。”
他们在A城只待一周,季邯越不想让外人打扰自己和伴侣、孩子难得的相处时光。
“……真的,都死了?”谢永嘉也张口说了话,带着点小心翼翼。
他自然记得季邯越,也记得季邯越手下人说过的话。
莫名的,一阵战栗从心底升起,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像被冻住般麻木,动弹不得。
当初若是听了劝,拿了钱就离开A城,大概就不会有后来那些噩梦般的遭遇。
是他们太贪婪,欲望深不见底。
而方家恰好为他们精心布置了迎合这份贪婪的陷阱。
不费多少引诱,他们就一头栽了进去。
但见季邯越目中无人的样子,像是忘记了他们的样子。
大概他们这种人,也不值得刻意记起。
季邯越平平淡淡应道,“都死了,自己看新闻去。”
说着,季邯越朝门口的手下递了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赶人。
纵使谢永嘉、谢永勉看着再可怜,也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尽力了那么多,以及那少得可怜的自尊早就被磨平,谢永勉扶着扶手站起身。
抿了抿唇,走到谢莫面前,声音依旧嘶哑,
“谢莫,求你,再帮我们最后一个忙,从此以后,我和我弟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小识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谢永勉,又看看谢莫,小声对季邯越嘀咕,
“父亲,他跟我爸爸有点像。”
季邯越没接话,只是把小识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攥住谢莫的手,抬眼看向谢永勉,
“有什么事,跟我说。”
谢永勉望着眼前的Alpha,他和那些碰过自己的Alpha们有太多相似。
天生上位者的高傲,以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对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掌控感。
干裂的唇微微翕动,谢永勉像是被刺到了,别过了脸,复述这几个月的遭遇,声音很低,
“我和我弟弟,被人下了药,导致每天都处在发情期。身上这些针孔,是打抑制剂留下的——因为发情期不间断,只有持续打抑制剂,才能勉强像个正常人。”

虽说方祺然并未直接对他们做过什么。
可“方”这个姓氏,还是让谢永勉和谢永嘉绷紧了神经,难以抑制地泛起惊惧。
尤其是谢永嘉,呼吸都放轻了好几度,整个人往哥哥身后缩了缩,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季邯越视若无睹,声音平平,
“到了。”
“他们手上那针孔你们应该看到了?可别误会我。
他俩从地下室被弄出来时,正乱发情叫唤,我怕他们死在那儿,才多给打了点抑制剂。”
方祺然发现自己现在的脾气好了很多,竟然还有心情给人解释。
季邯越皱了下眉,瞧着眼前这俩相似的脸,问电话里的人,“打了多少支?”
方祺然竟然真的在回忆,“十六七支吧,总之没乱哼哼了,就没打了。”
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倒是舍得,给谢永嘉他们用的都是上乘抑制剂,这十几支下去,花了不少钱。
方祺然自认没亏待他们,甚至可以说上好。
此话一出,连谢莫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想当初他自己扛发情期时,最多也只是忍耐到极致才打一支,撑死了不超过七支。
可这俩人,一次性就被灌了这么多。
就算没死于发情热,恐怕也会因为抑制剂里的激素过量而丧命。
“……”
无话可说,电话又挂断了。
季邯越揉了揉眉心,显然明白了谢永勉的意思,开口道,
“明天一早,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体检和专业医生。”顿了顿,又补充,
“待会儿跟我的人走,会给你们安排酒店。”
这已是作为外人能给出的最优安排。
他们其实该庆幸季邯越不记得从前的纠葛,否则此刻怕是只会被冷冰冰地赶出去。
谢莫在一旁全程沉默,不知是没什么话想说,还是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两个弟弟比他小两岁,如今也才二十出头。
若是正常读书,该是大三的年纪。
自从被卖给唐英叡后,他已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们。
之前他们好几次想见谢莫,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功。
算起来,这是他们隔了许久后的第一次相见,却一点也不美好,甚至算是狼狈。
一个转眼,对上谢永勉如水的眼神,谢莫清楚,他们想和自己单独说话。
谢莫垂下眼睫,抿了抿唇,却偏过头避开了视线——
正如心里所想的,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他知道自己心软,三言两语就容易被打动。
若是季邯越不在身边,谢永勉他们只需几句恳切的话,或许就能让他动摇。
索性,从根源上斩断这丝可能。
“A城,很危险,你们以后,别来了。”沉默蔓延中,谢莫只说了一句话。
他没有问他们这一年来具体的遭遇,也没有把怀里的小识介绍给他们认识。
有些关系,该适当的到此为止了。
谢永勉看着谢莫,清晰地感觉到他变了太多。
在谢家时,谢莫几乎没有自我。
别人说什么便做什么。
又因不能说话,即便被欺负也无法呼救。
可现在,谢莫不仅能开口说话,更学会了用沉默表达拒绝。
谢永勉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季邯越,又看向他怀里那个眼神纯澈的小Omega。
是的,谢莫现在很幸福,比他周围的任何人过得都好。
若说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对谢莫好一点,那的确是后悔的。
可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后悔。
季邯越没再浪费时间,几个手下很有眼力见地走进屋,示意谢永勉跟他们走。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口气,迎接他们的不是新一轮的忄生虐,而是新生。
这仿佛也是个无声的告诫:
A城很繁华,若只浮于表面,它便是座高端漂亮的城市。
可一旦窥见了它的另一面,就像幼儿被火烫过,从此再也不会轻易触碰。
看着两人跟着手下一步一步朝门外走,谢莫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滋味。
忽然,谢永嘉停住了脚步,过长的碎发遮住了眉眼,他半垂着眼,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哥,谢谢你了”。
微不可闻的一声,在场人却知道这声“哥”叫的不是谢永勉。
谢莫愣了一下,抽出手,睁着眼睛看向季邯越,季邯越立马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却没有阻止。
谢莫快步小跑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向谢永嘉。
他太了解谢永勉,那人极好面子,即便到了这地步,直接把卡给他,他也绝不会接。
谢永嘉起初还有些不解,直到听见谢莫小口喘着气,说道,
“这里面,有两万块钱,是我自己存的。”
这笔钱原本是打算在浪城用的,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花出去。
唐英叡心里存着愧疚,事事都替他安排妥当,吃喝用度从不让他操心。
后来他自己找了工作,有了收入,这笔钱就更没机会动了。
便一直存在银行里,让它慢慢生着利息。
谢永嘉深知他们的处境有多困难,季邯越给他们的那笔钱是现金,装在箱子里,被方柏誉骗走后,那笔钱也不翼而飞了。
他没有推拒,只是又麻木地重复了好几遍“谢谢”,郑重地接过那张卡,小心揣进怀里。
然后跟着季邯越的人,踏出了别墅的大门。
“很难过?需要我再帮他们点什么吗?”
谢永勉他们早已走远,季邯越低头看了眼谢莫,又看向门的方向,沉吟后问道。
谢莫摇摇头,“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如今这局面,有一部分原因终究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不值得再三去同情。
季邯越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
若是再让他费心,谢莫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聂溪在后面把整场戏看了个完整,全程明智地没插一句话,只当自己是个沉默的观众。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憋了半天的疑问才像倒豆子似的涌了出来:
“我靠我靠我靠,知道方家变态,没想到能变态到这份上。”
他咂咂嘴,又补充道,
“果然,一个家族要是规矩定得太多太死,把人往死里束缚,那些子弟疯起来,可比普通人吓人多了。”

聂溪发表完自己的见解,那架势只差捧把瓜子在旁边嗑着点评了。
这事虽说够奇葩,但一想到方祺然先前干的那桩惊动A城整个上流圈的事。
眼下这档子事倒也算小巫见大巫。
他还想再多嘴几句,季邯越却突然阴恻恻地转过头,冷冷抛来一句,
“你不打算走了?”
聂溪一愣:“啊?”不是吧,这就开始赶人了?
妈的,差点忘了季邯越这护食似的性子。
好在他也足够的死皮赖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理直气壮道,
“我饿了,还没吃饭呢,等我吃饱了再走。”
小识年纪小,听得云里雾里,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从季邯越怀里挣下来,就好奇地跑到之前带自己吃肯德基的聂溪旁边。
一听聂溪说饿了,小识立刻手舞足蹈地应和,“好耶!那叔叔我们一起去吃肯德基好不好呀?”
小Omega笑得甜甜糯糯,声音软乎乎的,聂溪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他果断拿起手机,点了个全套大礼包,一边操作一边笑着夸,
“还是咱们小识最最可爱。”
谢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是被季邯越牵着手带了进来。
季邯越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腰间却突然一紧——谢莫伸手抱住了他。
脸颊贴在他的脖颈处轻轻蹭了蹭,随即松开手,仰头望着他说,
“我们不是要陪小识一周吗?带他去玩玩吧。之后去C国,我想让你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后的季邯越,才是完整的季邯越。
“好。”
聂溪:“……”他用力咳了几声,试图刷一下存在感,
“不是,我还没走呢,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小识已经习惯了,很自然地坐在聂溪腿上,听了这话努了努嘴,
“老师说爸爸和父亲可以亲亲抱抱的。叔叔要是想,也可以找一个呀。”
聂溪嘴角一抽,他倒是想,但有人不肯啊。
前几天要不是必须去英国复诊,让他总算有机会喘口气,恐怕还回不了A城。
像是故意要气他似的,季邯越当着聂溪的面,亲了谢莫好几口,把谢莫眉间那点郁结的心思,亲得烟消云散。
聂溪终于忍不下去,等外卖一到,赶紧把小识带到侧厅去吃。
可没吃几口,小识就被季邯越抱走了,季邯越言辞义正,
“小孩儿不能吃太多油炸食物。”
这一周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到了要走的那天,唐英叡他们也想小识了,直接带着南游过来接人。
过程很顺利,谢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季邯越却看着正拉着南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识,表情又有些不对劲了。
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后来谢莫问起,他才说出顾虑,
“你不觉得,小识太黏那个小男孩儿了吗?我得跟寇邢与说一声,让那个小alpha离小识远一点。”
“但是,小识对那些孩子都很热情。”
季邯越:“……???”
————
季邯越恢复记忆本就是迟早的事,有了人工干预后,这一天便提前到来了。
那是六个月后的一个深夜,两人正在亲密时。
季邯越忽然撑起身,双臂撑在谢莫身侧,一滴汗液悬在下颌边缘。
他低头望着身下双颊绯红的Omega,凝视了许久。
眼神倏地恢复了清明。
谢莫还没能适应,正小口喘着气,手还环抱着Alpha紧实的腰。
忽然身上一沉,季邯越猛地紧紧抱住了他,不停地吻着他的头顶和脸颊。
“莫莫。”
只是普通的两个字,却是用缠绵悱恻的语气说出来的。
谢莫愣了一下,一股藏在心头许久的情绪立马涌了上来,鼻腔酸涩,低低唤了声,
“季邯越。”
姿势被他瞬时调整,季邯越似乎格外喜欢让谢莫趴在自己身上。
让他的全身重量都压过来,再紧紧抱住——这样的姿态,让他觉得无比安稳。
他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谢莫柔顺的发丝,动作轻柔得生怕omega碎掉似的。
另一只手轻轻按压着谢莫纤细凹陷的腰侧,声音里带着后怕的喟叹,
“还好,你没离开我。”
记不清是第几次复查了。
主治医生扶了扶眼镜,带着浅笑,用纯正的C国语言对季邯越说,
“很幸运,那次车祸并没有对您造成永久性伤害,您痊愈了。”
听完夏益的翻译,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夏益觉得自己的口语都有了不小进步。
而季邯越,更多的是庆幸——他终于记起了所有,那些与谢莫相关的过往。
六个月里,他们多次往返A城,常去唐英叡家看望小识。
小识本来就不是很黏他,季邯越生怕分开六个月,小识会彻底忘记自己还有个父亲。
这番功夫倒也没白费。
拿着最后一次的药回国时恰逢下午,两人便直接去了学校接小识。
放学时分,校门口满是差不多身高的孩子。
像刚出炉的糕点挤在一起,得睁大眼睛仔细辨认,才不至于找错自家孩子。
等了半个多小时,季邯越终于瞥见小识的身影,唇角刚要扬起,脚步却顿住了。
他看见小识身前身后都围着两个熟悉的小孩,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通俗来说,是小识拉着前面的小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身后的小孩则有些腼腆。
出了校门后,那腼腆的小孩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递给小识。
小识也没客气,爽快地接了过来。
眼睛圆溜溜地转着,忽然瞥见了许久未见的父亲,当即一喜,转头跟小伙伴们挥手道别,
“熠生哥哥,我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说完,又不忘拉了拉前面那小孩的衣角,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
“你别难过呀,我给你多带一点。”
仔细一瞧,终于发现那俩小孩是谁了。
这不是孟熠生和栖彧?
人群里,季邯越瞥见右手边的元梓烜,又在不远处看到了难得亲自来接孩子的方祺然。
方祺然也瞧见了他,嘴角一扯算是打了招呼。
季邯越:“……”没应声,直接拨开人群抱起小识就走。
小识喜悦溢于言表,抱着季邯越的脖颈,对着那张帅脸重重亲了一口,“父亲!”
而后,左顾右盼,“我爸爸呢。”

外面人多嘈杂,季邯越怕谢莫被挤到,便让他在车里等着。
小识被季邯越抱在怀里,视野一下子高了不少,黑溜溜的眼睛转个不停,很快就瞧见了被方祺然牵走的栖彧。
他凑到季邯越耳边喊,
“父亲父亲,栖彧哥哥是我在幼儿园最好的朋友!熠生哥哥也很好,但他在我心里排第二,因为先来后到呀。”
小识对自己刚学会的词颇为得意,等着季邯越夸他。
却听见父亲的声音陡然低了几个度,
“叫全名就好,不用在后面加什么哥哥。”不然听着以为多亲密似的。
小识眨了眨眼睛,不理解,“可我比他们小呀。”
季邯越一时语塞,要说起来,栖彧论辈分其实也算他的哥哥。
推书 20234-09-16 : 赶海捡到了特殊海》:[玄幻灵异] 《赶海捡到了特殊海洋生物[末世]》作者:紫矜【完结】晋江VIP2025-09-08完结总书评数:2130 当前被收藏数:4889 营养液数:3715 文章积分:130,010,272本书简介: 末世来临之后,似乎只有海洋生物没有被感染变异。  别人不是在建基地就是在投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