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久了,闻杨终于得到章法。他把人搂得很紧,大手覆在许见深的脑后向下按,加深这个吻。闻杨用许见深的手段还之彼身,甚至变本加厉,以至于亲得始作俑者到最后都有点呼吸不稳。
闻杨食髓知味,吻势加重,开始转移到脖子甚至其他地方。
许见深的脖子好白,闻杨忽然很想咬一口;锁骨也很好看。
怎么哪里都好看,都想吃。
闻杨赶紧闭上眼,劝自己说这样不行。
这个吻持续时间比许见深想象得长太多,许见深扬起脖子,露出明显的喉结,像享受被宠物狗舔舐的主人。
等到这项服务终于结束,许见深笑着摸摸闻杨的头,把他的头发打乱,说:“这么会亲啊,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这么甜啊你俩
刚刚两个人甜甜蜜蜜时倒还好,现在自己静下来,就容易多想。
闻杨以后要走唱作人这条路,在台前比较多,如果公开关系,会不会重蹈覆辙,工作和粉丝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再有闻杨的父母,如果以后发现了,兖港和风闻的合作是否还能继续下去?
哪怕万幸过了闻岭这关,闻家的产业、兖港的扩张,会不会影响到闻杨以后发展?
这些问题都是必须要面对的,之前他纠结也是因为这个。
他比闻杨年长,经历和性格都决定了他不是只谈感情的人。
可他已经失去最佳的抽身时机,无论现在什么结局都必须接受。
在和闻杨深聊这些之前,他要做好万全准备。
思来想去,许见深给自己的母亲去电。
凌女士久居国外,一年也就过年回来一次,有着较为前卫的感情观,跟丈夫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多年,育儿观念也较为前卫,与孩子成年后处于互不干涉的状态。
之前凌女士想让许见深跟着自己干艺术品投资,许见深没同意,要自己创业,凌女士岁不高兴,但也没干涉。
许见深与她保持着每月定期联系一次的关系,聊天内容不远不近,比起亲子关系,他们更像许久不见面的朋友。
“妈,”许见深短暂寒暄完“最近怎么样”,便直说,“你知道风闻吗?”
“知道啊,做古典音乐的,打过交道。”凌瑞说完,打趣道,“哦,我说怎么今儿打电话来呢,原来是有事要打听。”
许见深并不避讳:“是有事。”
“怎么了?”凌瑞说着,嫌身边男友太吵,拿美甲掐了下他。
“我应该是……”许见深顿了顿,“跟风闻的,董事长的儿子,谈恋爱了。”
电话那头有长达十秒钟的寂静,凌瑞缓半天才缓过来,问:“你疯了?!”
许见深料到这个反应,没否认:“可能吧。”
“不是!”凌瑞少见的慌了,拿着手机独自走到阳台,把玻璃门关上,“那陆非晚呢?”
许见深告诉过她分手的事,所以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不是早就分了吗?”
“早吗?”凌瑞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完全能理解甚至开心许见深能投入下一段感情,但她很难相信这个对象居然是风闻的小公子,“阿许,你是真的疯了。”
许见深还是不否认:“嗯。”
听到儿子这个反应,凌瑞终于冷静下来,确信许见深是深思熟虑过的,也猜出这通电话可能是为了求助。
“是跟谁谈,大的还是小的?”凌瑞索性不兜圈子。
这下许见深倒是开始震惊:“什么意思?”
“你连他家情况都没摸清,就在一起了?”凌瑞毫不掩饰不满。
“……摸清了,他叫闻杨。”许见深解释道,“但我们刚在一起不久,没过多参与对方家庭。我只是担心节外生枝,才来找你打听多些信息。”
“闻杨?小的啊,那还好办。大的那个,马上就订婚了,我想你也不至于糊涂到跟这种人谈。”凌瑞笑道,“还行嘛,知道找我,不像以前似的。”
以前因为给陆非晚的专辑砸钱,许见深跟家里闹得不太愉快。那时许见深觉得骨气、面子比天大,跟凌瑞赌气,有资源也不懂得用。
自己摸爬滚打过一圈,知道创业的苦,也终于站稳了脚跟,再回过头,反倒觉得,懂得利用资源,把家庭利益最大化的人才是智者。
“小时候不懂事。”许见深笑道。
“我想也是。”凌瑞不再提专辑的陈年往事,反正该经历的,孩子已经自己走过一遭,“闻家,我倒还真有门路。闻岭买古玩的时候找我掌过眼,算是有点私交吧。等过阵子我攒个局,你在他跟前儿多露面,给人留些好印象。就算以后真闹掰了,他看在私人情面上,也不至于对你的公司怎么样。”
“好啊,谢谢妈。”许见深说。
“别陷进去。”凌瑞正色道,“你走到今天不容易。”
许见深愣了愣,点头:“我知道。”
凌瑞的话,无疑让许见深心烦意乱。
他走到现在不容易,他当然知道。当初他没跟着凌瑞出国,执意做混音,从一家外包公司的小职员做成兖港的老板,这十年他经历过信用卡透支的窘迫,也体会过扭亏为盈的快乐。
可是这些,在闻岭那种人看来,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是在利益一致时夸句“年轻有为”,利益冲突后翻脸也可以埋掉。
兖港会像那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公司那样,被风闻埋掉吗?许见深不敢往下想。
思维正乱的时候,许见深忽然接到闻杨的消息。
对面多余的话没有,就四个字:“想你。晚安。”
可能是有甜蜜晚安的缘故,原本以为会失眠的许见深居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闹钟提醒他离船开还有六个小时。
许见深这才想起来,自己原定今天离港。
买船票时一心想着早些回城,离是非远远的,没想到自己主动投进是非中,还嫌投得不够早,想来也是难以置信。
许见深站在闻杨房间门口,敲了三下。
闻杨一听就知道是他,拉开门时已经穿戴整齐,笑得很开朗:“你醒了?”
“嗯,闹钟响了。”许见深照实说,“我差点忘了,今天回程。”
“我知道。”闻杨说,“我也今天回。”
“你什么时候买的票?”许见深震惊道。
闻杨挠挠头,“早就买过了。”
许见深坚持问清,捉住他的衣领,往自己面前一拉,“有多早?”
“……”闻杨被突然拉近得距离晃得眼晕,断了会才说,“就,跟你前后脚吧。”
许见深长长地“哦~”了声:“这么有心眼儿?没看出来。”
“对老婆使的心眼不叫心眼。”闻杨拿开他的手说。
“嗯?”许见深危险地眯起眼,“你叫我什么?”
闻杨一顿,立刻改口道:“哥。”
许见深笑了笑,拍拍他的脸:“乖。”
二人打包好行李,中午跟林晓山一起吃饭。许见深请他去隔壁的海鲜酒楼,见有人不在,好奇道:“孟延州不来吗?”
“他还在睡。”林晓山摆手。
“嗯?”许见深敏锐地嗅出不对劲,“你怎么知道。”
林晓山自知说漏嘴,咳了下说:“嗐,不用管,你赶紧吃,一会还要赶路。”
后面没人再提孟延州的名字,林晓山只是一个劲儿地埋怨许见深呆的时间短。许见深摇头,说自己要是再待下去,公司都要散了。
林晓山直到饭局结束还在惋惜许见深不能呆得更久一点,但也没好奇闻杨为什么也要跟着一起走,仿佛他们就该形影不离一般。
许见深和闻杨一起走进船舱,舱内散发着汽油的味道。
轮渡已经有些年头,不是多豪华的船型,仅仅提供一种通行的功能。
甲板上有人拍照,许见深坐在窗边,问闻杨想不想上甲板看海。
闻杨答应了,走在前面上楼,手放在后面牵着许见深,以防他鞋滑会摔。
两个人站在甲板上看海,因为天气清朗,海面呈现一种近似薄荷绿的颜色。
闻杨忽然想起来:“以前你说想看绿色的海,现在算是见到了吗?”
“算吧,但我还是觉得,起风前那天的海最美。”许见深这样说,两个人不免都想到,那个潮湿暧昧的晚上。许见深在那时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感情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变的质。
闻杨侧头看他,想帮他捋刘海,又下意识停住了。
许见深感受到他的迟滞,主动伸头过去,在他的手心里蹭。
“头发还乱吗?”许见深问。
“不乱了。”闻杨帮他顺好头发,嘴角悄悄翘起来。
许见深便趴在栏杆上,看着滚滚远去的浪花,笑着说:“下次旅游,别再靠照片选目的地了。”
没头没尾的话,闻杨没听懂。
他看向许见深饶有意味的脸,很快慌张起来,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
——许见深拿他随口编的“来庆柏岛旅游”打趣他。
实际上,闻杨来庆柏岛显然不是巧合。
一切起源于许见深发的那条朋友圈,它配图是张高铁票和民宿周边的风景照。
照片是林晓山发给许见深的,没露民宿名称,但闻杨硬是通过车票和时间倒推出大致它的方位,又在数十家岛内民宿中挑出背景一致的“林家小筑”。
对彼时还不算熟的人做这些,多少有点变T了。
虽然还有更变T的没被发现,但闻杨此时就是非常心虚。
“哦。”闻杨用简短无力的回答掩饰自己的心虚,“那怎么了……”
还“那怎么了”,许见深简直想笑,他点点闻杨的脑袋:“年纪轻轻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不能播的东西呢。”
“这有什么不能播的。”闻杨似是不服气。
许见深哑然:“还有更超过的?”
见闻杨一副劲劲梗着脖子的模样,许见深算是猜到答案了,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说说吧,还有什么。”
闻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看到你跟陆非晚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想把他埋起来,然后抢走你。”在许见深瞪大的双眼里,闻杨没有收敛,而是一鼓作气地说下去,“每次见到你都想把你捆起来,放在家里,不让任何人找到,也不想任何人碰你。”
许见深猛然捂住他的嘴巴:“……”
再说下去就是法制频道了。
“闻杨,”许见深评价道,“你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完许见深又觉得这句话不够精准,因为闻杨的长相本就是攻击性很强的那一挂,只是因为他时常在许见深面前展现脆弱面,才让后者有了这个人很可爱的错觉。
可是小狼即便是落进犬群,也依旧是狼。
许见深定了定神,认真地问:“这种情况很久了?”
“……也没有。”闻杨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诊断的病人,“不用担心,许医生,我很能忍。”
许见深对这句话不疑有他,但不免有些心疼:“忍久了不会难受吗。”
“还好。”闻杨看着他,“习惯了。”
年轻人的眼角藏着光,看着怪可怜。
许见深心中一软,无奈道:“你这些话,听起来是有点……嗯。”
闻杨低低地“哦”了声,说自己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久才坦白。
“不过还好,我们开公司的,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许见深低头在手机上鼓捣半分钟,随后闻杨听到自己手机上消息提醒的声音。
“出发前我做了一份下个月的日程表,哪天,会去哪里,都在上面。”许见深说着,双手揣进兜里,转向海面,让海风梳理凌乱的头发,“就算想抓我、绑我,也得先找到我,对吗?”
闻杨眨了下眼睛,没听懂。
“以后不用偷偷地找了。”许见深笑着,像是在说一会儿要去哪个海滩闲逛,把手机推到闻杨面前,“都在这儿,悉听尊便。”
第54章 你好,我想邀请你同居
闻杨愣了半天,许见深以为他没看明白,解释道:“这是我工作的日程。平时公司很忙,我发给你,也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闻杨当然知道,许见深作为兖港的创始人,又出来这么久,有多少大小事宜在等他回去处理。
闻杨一时间心软得不像话,拉过许见深的手,将掌心朝上,在掌纹上画圈:“你也太好了。”
“还行吧。”许见深开玩笑,“就是工作太久了。”
许总的承受能力,多少比一般人强点。
从高铁站出来,许见深拉着行李箱和闻杨并排走着。
闻杨刚打上车,问:“你现在住哪?”
许见深说:“酒店。”
闻杨接过许见深的行李箱,帮他放到后备箱,问:“行李呢?”
许见深拉开后座车门:“还在兖港。”
闻杨让他先进去,自己后脚进去关门,“什么时候搬?”
“在找房子,找到了就搬。”许见深说。
闻杨思考了一会,然后拉着箱子,快走两步,站定在许见深面前:“你想找房子?”
许见深懵了:“不然呢?”
闻杨不再说话,开始生闷气。
为什么要找房子,他是不是不想跟我住,他是不是还没接受我,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天天在外面住爱上别人了怎么办。
一连串担忧涌上来,闻杨忍不了一点儿,帮人把行李收拾完后,站在原地喊:“许见深我生气了。”
许见深愣了愣:“啊?”
“为什么不去我家住。”闻杨气急地问。
许见深迟疑道:“你家?”
“我租了房子,在繁音苑附近,上高架很快,离地铁也近,你去兖港或录制基地都方便。”闻杨闻杨一股脑说了许多区位优势,比房地产销售更积极,“是loft,还有两个单独的房间。”
许见深心说怪不得以前总是能在这一片相遇,原来是住得近。
“我不知道你租的公寓,怕打扰你来着。”许见深解释道。
闻杨跺了两下脚:“我怎么可能会被你打扰!”
现在是旅游旺季,游学团和商务差旅人士都多,酒店供不应求,核心地区尤甚。短住酒店较为困难,临时租房又实在麻烦,许见深想想看,觉得闻杨的提议确实可以。
“那这样吧,我住的酒店大约是两千每天,我可以按照这个价格继续支付给你。”许见深开始认真盘算,“我先只搬最近要用的必需品过去,同步也找找房子,不会打扰你太久。”
听到“打扰”两个字,闻杨皱起眉,收起笑容,绕到前车坐下来。
许见深更懵了,上车询问:“怎么了?”
闻杨看着他:“你以前,也是这样谈恋爱的吗?”
许见深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眨了眨眼:“嗯?”
“要跟男朋友算账。”闻杨像受委屈了似的,拿着许见深的手,在手心里挠挠,“算这么清楚。”
年轻人的眼皮耷拉着,语气仿佛浸透了水汽。
许见深最看不得他这样,心软,却也嘴硬:“要的。一码归一码。”
闻杨坐直身体,然后弯下腰,把脸放到许见深手上。陡然拉近的一张脸,让许见深很难招架得住,他听到闻杨问:“你在包养我吗?”
许见深简直无奈:“……怎么会这么想。”
“合租一天两千,亏你说得出来。”闻杨似是不高兴,又似是用这点小情绪在逗人,“我这样的你到底养了几个?”
许见深果然被逗笑,伸手在闻杨的下巴底下挠两下,又拍拍他的脑袋:“就你一个。”
“真的?”闻杨这才笑了,主动用头顶去蹭许见深的手心,还仰起头,在指尖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许见深觉得痒,很快收回手,小声道:“你这样好像小狗。”
“那你不许弃养。”闻杨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主人。”
也不知道是被闻杨哪句话刺激到,直到下车,许见深都还是晕头转向的。
跟年轻人谈恋爱,有种心态也回到那时候的感觉。
许见深先回了趟兖港,一来是收拾可能落灰的行李,二来是安抚一下久不见老板的员工。
许见深刚露面,市场和人事负责人就都来办公室,一口一个“许总”,带了一堆等待他决策的事情。许见深本来打算收拾好早点回家,结果先是签了几份商务合同,又是去看培训完成的新人混音师考核成果,九点才离开公司。
许见深原先是跟闻杨约好一块吃晚饭,中途看形势不对就提前让闻杨别再等了。
他走到停车场,把要搬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准备去附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可惜这个点,附近的商场都快关门。
月色明亮,皎白如洗。
许见深差点以为是错觉,他看到自己那辆车前,站着高大的身影。
男子抱着毛绒玩偶,宽肩长腿,依靠车门,头发在月光下翻着银光。
“闻杨!”许见深加快脚步,小跑着冲过去,扑到对方的怀里,“怎么不在家等我?”
闻杨手里拎着保温盒,他说:“怕你没吃饭。”
真被他说中了,许见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真没吃。”
闻杨把他的手拿下来,牵在自己手心,边走边说:“去屋里。”
吃完饭刚好九点半,许见深跟闻杨并肩走回车边。闻杨问许见深困不困,没等到回答,已从他连天的哈欠里看懂答案。
“我来开吧。”闻杨走到驾驶位,“你先睡会。”
许见深买这辆车三年多,还是头一次被闻杨送到副驾位上。
挺新奇的体验,许见深照做,坐在司机的身边,心安理得地补起觉。他发现闻杨有远超年纪的细心,因为副驾的空间已经按照他的身材调整过,连碍眼的靠枕都被闻杨新带来的玩偶代替。
毛绒小狗眼睛滴溜圆,许见深抱着它,止不住笑。
“你笑什么?”闻杨用余光注意到许见深没有认真睡觉,兴师问罪。
许见深便不再装睡,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它的眼睛跟你好像。”
闻杨侧头看了小狗一眼,哼哼鼻子:“哪有。”
许见深越看越觉得像,点点小狗的额头,又将它的长耳朵揉来揉去:“就是很像啊。”
闻杨被他说得难为情,催促道:“不要再玩它了,睡觉。”
许见深这才止住笑,乖乖靠着,闭眼养神。
这一路居然真的能睡熟,等许见深醒过来,车已经到达车库内。
“到了?”许见深环视一周,觉得陌生,“这是哪?”
“我家。”闻杨说完,开门跳下车,把许见深的东西搬下来。他回城后又去医院复查,手上已无大碍,可以拆掉固定器。
闻杨租的房子约莫九十平,一共两个房间。主人也不知道哪来的时间打扫,把房间收拾得窗明几净,整洁程度过甚,以至于不像有人长住的样子。
许见深看着空荡干净的客厅,一时不知道自己的箱子该往哪放。
“闻杨,你是不是很少在家?”许见深试探道。
闻杨点头:“我一般回来比较晚,除了休息日都在外面。”
看来只是临时落脚地,那自己的东西也不能随意摆放,不然走时收拾起来麻烦。
于是,许见深只把最近要用的零星必需品拿出来,把它们聚集在很小一片空间里,一副随时就能走的样子。
闻杨看着许见深只圈了那么小一块地,眉头再次蹙成一团。
“浴袍不需要拿出来吗?”闻杨问。
“不了。”许见深说完,问闻杨浴室在哪边,以及自己睡哪里比较合适。闻杨给他介绍房间和各种物品的位置,他便关上浴室门,开始洗漱。
刚确定关系不久就共处一室,许见深觉得怪怪的,两个人的氛围又熟又不熟,他还没做好关系转变的准备。
许见深洗完澡,没找到吹风机,湿着头发出来,想跟闻杨求助。没想到家里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大袋子,看起来像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
“这是?”许见深擦着头发问。
“你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闻杨说。
许见深走近看,发现闻杨把从餐厅到卧室,几乎所有肉眼能看到的小东西都买了一份,颇有想让许见深搬家常住的架势。
“……”许见深取下眼镜,用纸巾擦干镜面上的雾气,“闻杨,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绕这么多圈子。”
闻杨的眼神堪称纯净,一副被说中心事但仍然很骄傲的样子:“那你会怎么说?”
“我会直接说,”许见深重新戴好眼镜,学着闻杨的语气,“‘你好,我想邀请你同居。’”
第55章 不是以伴侣的身份
闻杨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复述道:“你好,我想邀请你同居。”
许见深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愿意吗?”闻杨又问。
许见深觉得“愿意”这种词分量太重了,他想用在别的场合:“可以啊。”
“啊啊啊!好喜欢你!”闻杨扑过去抱他。
毛茸茸的头发在许见深颈边,许见深笑着说:“好痒。”
“不过,我也没有绕很多圈子。”闻杨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合租,买东西,也就两圈吧。”
“……”许见深被他的脑回路逗笑,“还有一圈没算呢。”
闻杨疑惑:“哪圈?”
“撒娇啊。”许见深笑着,“刚说你在生气,还跺脚。”
闻杨立刻回收笑容,露出很凶的表情,警告许见深不要再说下去。
被恐吓的人一点也没有自觉,反而越笑越开,以至于威胁者不但失去表情管理,还失去语言管理。
最后闻杨只能强行转移话题,问许见深还有什么缺的。
“我这边日用品都有,就算没有我自己也会买,下次别费事儿了。”许见深不再跟他玩笑。
“我知道你有。”闻杨理直气壮,“但那是以前的。”
许见深没来得及说话,闻杨便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低地说:“谁知道哪些东西是成双成对买的,我会吃醋。”
“这么严重?”许见深学着他的语气,也撇了下嘴唇,“那完啦,我没救了,赶紧弥补吧。”
闻杨说“好”,带着许见深一块拆他买的东西。
于是原本打算借住两天便重新找房子的许见深,莫名其妙把自己的新生活用品铺满房子的各个角落,这让搬走的难度大了不止一点。
收拾完毕已经是深夜,两个人瘫在沙发上,许见深侧躺着枕头,闻杨则枕在他的腰上看手机。
刚才一直在忙活,闻杨有好几条微信要回复。
其中一条是来自周兴学的,对面问他是不是回来了,要不要约顿饭给他洗尘。
闻杨问许见深:“你还记得周兴学吗?”
“记得啊,怎么了?”许见深在周兴学参加的综艺中当了几期混音师,周兴学在半决赛时被淘汰了,但许见深对他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