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疏下意识接过,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直到看着白冬篱快速跟他们拉开距离,疾步往前走去。
傅澜疏纳闷:“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白冬篱头也不回,在前面喊道:“对不起——但是你们好臭啊——”
傅澜疏:“……”
白落:“……”
白落小小的脑袋理解过来了这是爸爸对他的嫌弃。
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他连抽泣声都停了,只睁着迷茫的双眼,看向白冬篱远去的背影。
但停止了哭泣,再被白冬篱这么一提醒,白落也嗅到了身上怪怪的酸臭味。
他能承认这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吗?
那当然不可能。
他可是香香白白的漂亮宝贝!
就算又抓癞蛤蟆又抓蛇,还蹬滑板车把自己蹬进河里去了,那也是香香白白的漂亮宝贝!
白落吸吸鼻子,眼眶鼻尖还红红的,说话也带着浓重的哭腔,但情绪已经缓过来了。
开口说道:“……落落、不臭!素爸爸臭!臭爸爸!”
傅澜疏:“……”
好啊小崽子,小小年纪就学会背刺老父亲了。
傅澜疏伸手去捏白落糯米糍一般的柔嫩脸蛋:“……谁臭?分明是落落自己臭。”
“素爸爸臭!落落才不臭!”
“要不是你把自己蹬河里去了,爸爸需要下水吗?还不是为了救你这个小坏蛋?”
“你竟然还敢说爸爸臭?你闻闻自己,你可比爸爸臭多了。”
“才米有才米有!”
对小幼崽来说,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声誉指控。
“落落不臭不臭!落落一直,香香的!”
傅澜疏都要笑喷了:“你还香香的?你现在就是臭臭的。”
“你不是小坏蛋了,你是小臭蛋!”
白落要闹了。
“……爸爸素,大、大臭蛋!老臭蛋!”
“……”
白冬篱在前方稍稍停留脚步:“好了,你们别让来让去了!你们都很臭!赶紧回家洗澡吧!”
于是父子俩就这么一路臭香臭香地回了家。
到家后立刻进浴室放水。
普通淋浴已经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必须好好泡上一泡。
白冬篱也赶紧冲了个澡,把衣服换掉。
刚才他抱过白落,衣服都弄湿了,虽然没白落跟傅澜疏身上的味道那么夸张,但也苦苦忍受了一路。
泡过半个小时后,傅澜疏抱着水嫩光滑的白落出来了。
萌崽出浴。
揄口傒口佂口厘——
白落心情好多了,反复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挺起小胸脯,自信地说:“落落不臭了!香香的!”
泡了半个小时,每根头发丝都洗干净了,现在白落身上全是奶油味沐浴露的味道。
确实很香。
好像一块奶油味小糕点,让人想咬一口。
傅澜疏裹着浴巾,蹭了蹭小家伙的脸:“嗯,落落不臭了,现在香喷喷的了。”
白落手动推开傅澜疏凑上来的脸,嫌弃地说:“爸爸扎人,讨厌!”
白冬篱笑道:“好了,你把落落给我,我给他吹头发,你也去吹头吧。”
“嗯,行。”
傅澜疏把白落放到床上的时候,故意把他身上的小浴巾一扯。
白落就顺着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晕头转向的,但他很喜欢这么玩,咯咯咯笑起来。
小家伙浑身软绵绵肉乎乎,看上去就很好吸的样子。
白落将他抱起来的时候,先趁机rua了好几把,才给他套上睡衣。
白落非常在意白冬篱嫌弃他臭的事,伸着手被套衣服的时候,再强调了一遍:“……爸爸,窝洗完惹!不臭了,是香香了!”
还很主动地扑到白冬篱怀里,将手臂伸到白冬篱的鼻子前,邀请他闻一闻。
“素不素,香香了!”
白冬篱真被萌得不行,心里像炸开了烟花,顺势将小家伙抱进怀里一顿揉捏狂吸。
“是是是,落落现在香香了,又是香喷喷的小宝贝了!”
得到白冬篱的认可,小家伙又嘚瑟起来:“哼,落落一直都,香香的!”
白冬篱再猛吸一口:“好好,吹头发了,吹完头发早点睡。”
“嗯呐!”
白冬篱解开白落的包发巾,拿出他的幼儿吹风机,开始为他吹头发。
白落的头发长了不少。
不仅是头发,其实最近个子也有点长高,夏天还没结束,刚到这边时买的衣服就开始显小了。
白冬篱心里挺感慨的。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算很长,可白落就是真实存在的宝宝呀,正在一点点努力长大。
白落发量惊人,非常厚实,还自带天然卷,吹干后相当蓬松,感觉脑袋都大了两倍。
但因为马上要睡觉,发型怎么样不重要,干了就行。
惊险刺激的一天终于迎来结束。
关了灯,一家三口躺下睡觉。
白落照例睡在白冬篱跟傅澜疏之间,这是令他最有安全感的位置。
确定白落睡着后,白冬篱也闭上眼,准备睡了。
但一片黑暗中,傅澜疏那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衣服摩擦被子的声音,床铺轻轻晃动,等白冬篱觉得奇怪睁眼时——白落已经被傅澜疏抱到一边去了。
“你……”
“嘘。”傅澜疏低声阻止,自己睡到了白冬篱旁边,“这小崽子终于睡了,一天下来,他就没安生过。”
“……”
黑暗中视线模糊,但其他感官变得比平时灵敏。
白冬篱似乎都能精确感受到傅澜疏跟自己的距离有几厘米。
亦能感受到他宽大结实的胸膛贴上来,熟悉安全的气味将自己全身覆盖。
说不紧张是假的。
今天早上才说开,傅澜疏到底是有多心急,晚上竟然就敢贴上来了。
可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
毕竟还没说开前,他们就一直睡同张床,更不用说床上还有那么大个崽了。
白冬篱咽了咽口水,还是问道:“……你、你干嘛?”
“没干嘛,就想抱抱你。”傅澜疏伸手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你说我想抱一下容易吗?还得等这个小崽子睡了……”
白冬篱僵硬在傅澜疏怀里,动都不敢动,连带着呼吸都好像逐渐变得迟钝僵直。
很快被傅澜疏发现。
见惯了白冬篱平日里对自己毫不客气的模样,突然变得小心紧张起来,反而让傅澜疏不习惯。
这种时候要不嘴贱一两句,那还是傅澜疏吗?
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欺负白冬篱的机会。
一只手环过白冬篱,让他大半个身体都贴在了自己身上。
另一只手握住白冬篱的手,小心温柔。
彼此呼出的气息都能混到一起的距离。
傅澜疏说话事,白冬篱还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在轻微震动。
傅澜疏说:“你在紧张什么?你的脉搏跳好快啊。”
“……”
白冬篱顿时只剩无语。
就知道不该对这个家伙有什么期待,还以为他突然牵住自己的手是准备做什么呢,原来又在测探他的脉搏。
白冬篱甩来傅澜疏的手,咬牙切齿但小声:“……我的脉搏没停真是让你失望了。”
既然是故技重施,白冬篱就不可能像早上那样任着傅澜疏欺负。
他努力试图从傅澜疏怀里挪出去:“放开我,劝你跟我保持距离……要是把落落弄醒了,你看着办吧……”
“放心,这小子睡得很熟,不会醒的。”
但说完后,傅澜疏自己也觉得可信度不高。回想起一整个白天的事,几乎都是白落搞出来的意外。
于是傅澜疏没有松手,而是直接把白冬篱整个人抱起来。
就这么抱下了床,直接抱到浴室。
卧室不好开灯,但浴室能开。
傅澜疏只开一盏,看清了白冬篱发红的脸颊跟眼底的慌乱。
“你,你……别乱来!”白冬篱轻声喝道,“落落还在外面呢!”
“别老拿落落当挡箭牌。”
傅澜疏把白冬篱抱到了洗手台上,箍着他不放。
“距离这么远,放心吧,绝对吵不到他。”
“……”
白冬篱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并不是排斥傅澜疏跟傅澜疏的接触,只是还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态接受。
之前他们都不肯承认,面对肢体上的接触时反而坦然。
现在说开了,一举一动就好像带上了别的意味,让白冬篱不知如何应对。
但傅澜疏也没打算非要白冬篱开口同意,只要白冬篱不开口拒绝,那就是最好的同意。
捏过白冬篱的下巴,这回傅澜疏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而白冬篱没抗拒。
熟悉安定的气味,宽阔的怀抱,傅澜疏到底还是他心里最可靠的依赖。
跨越两个世界的第一次亲吻,傅澜疏很有耐心,不敢太强势,一点点让白冬篱慢慢在怀里放松。
傅澜疏对此很熟练。
毕竟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他信手拈来,很懂白冬篱喜欢哪些方式。
呼吸逐渐急促。
气氛开始升温。
当白冬篱彻底软化下来,就要任着傅澜疏扒掉衣服时——
白落尖锐的哭声在外面响起,大喊着:“呜呜呜呜,爸爸——”
白冬篱一秒回神。
傅澜疏当场泄气。
还想着他们走远了就不会吵醒小家伙,堪称万无一失,结果又是这小家伙吵到了他们。
傅澜疏在心底宣布,这一天的白落不是小宝贝了,而是破坏大王。
白冬篱赶紧把衣服拉好,红着脸从洗手台上跳下去:“……落落哭了,我去看落落!”
走回卧室,白落已经哭得坐起来了。
白冬篱赶紧爬上床,把小家伙捞进怀里:“不哭不哭,爸爸来了,爸爸在这里。”
真要论起来,罪魁祸首还是傅澜疏——谁叫他把白落睡觉的位置换了。
原来那个位置白落睡得最有安全感,突然给他换了个陌生的地方,身旁还失去了爸爸的气息,白落睡得再熟都没用,转个身还是能察觉到环境变化。
刚开始迷迷糊糊的,没有立即睁开眼。
但往旁边再滚上两圈,确定真没有爸爸的踪迹后,白落彻底清醒,坐起来哇哇大哭。
一直到被白冬篱抱进怀里后才肯安静。
小短手揉着眼睛跟额头,又是困倦又是害怕,表情还是不放松,看上去难受极了。
“好了好了……落落睡吧,爸爸就在这里,爸爸抱着落落睡。”
这下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从白冬篱怀中挖出去了。
白落一定要触碰到白冬篱才行,稍微分开点距离,立刻开始哼哼唧唧,黏人又难缠。
傅澜疏对此也没办法。
他只知道,今晚的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睡觉了。想吃什么就去梦里吃吧,梦里什么都有。
“唉。”
傅澜疏发自内心地叹了声气。
白冬篱轻笑。
虽然是有些可惜,但能看到傅澜疏吃瘪好像更开心?感觉不亏。
“……好了,睡吧。”
傅澜疏无奈躺下,真的必须想办法把这小崽子发配幼儿园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略略略(吐舌头)(吐完钻白冬篱怀里)
第二天早上,白落在白冬篱怀里醒来。
对于昨晚后来发生的一切,他早已没有任何记忆,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舒适,醒来后神清气爽。
好久没在爸爸怀里醒来了。
醒来就能嗅到爸爸身上的味道,小小的身躯被幸福感跟安全感填满。
白落滚出白冬篱怀抱,再滚回去。
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不小心滚太远,撞到傅澜疏身上时,白落停顿了好一会儿。
两个爸爸都还没醒,他不能把爸爸弄醒。
他应该要安静地滚来滚去。
于是白落在傅澜疏身上贴了一会儿,确定傅澜疏没有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挪开距离,准备滚远点。
他真是好贴心一宝宝!
但刚滚出半圈,白落惊奇地发现自己被一只大手了捞回去——傅澜疏醒了。
不仅人醒了,双眼更清醒。
正直直地盯着他。
白落试图挣扎,原地扑腾了几下,但毫无作用,傅澜疏一只手就能把他举起来,此时要把他拖走更是无比轻松。
“唔……”
白落不乐意地哼唧着。
傅澜疏听到了,但没有松手。
直接把白落拖进自己怀里,像个会吃小孩的大怪兽,对着白落一阵疯狂揉捏。
捏脸捏肚子捏屁股。
把这颗实心糯米团反复用力猛吸。
“唔……放嗖!放开!”
白落手脚并用,拼命挣扎。
肉乎乎的胖脚丫蹬到傅澜疏脸上,非但没有对傅澜疏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连脚丫子都被吸了几口。
太可怕了。
爸爸变异了,要吃小孩了。
白落的嗓门加大加重,用力扑腾:“放开放开!啊呀——”
声响惊醒了白冬篱。
眼睛还没睁开,先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位置。
发现白落竟然消失了,白冬篱一秒清醒。
“落落?!”
撑起上半身,看到白落正在被傅澜疏玩弄,他松了口气。
而白落见到白冬篱醒了,连忙救助:“爸爸,帮帮窝——爸爸救命——”
白冬篱挪动过去,看向傅澜疏:“大早上的你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落落放了?”
傅澜疏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谁叫小家伙几次三番破坏他们好事呢?只能恶狠狠地吸他一顿平衡心情了。
傅澜疏没吸过瘾,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小家伙。
白落立刻跑回白冬篱怀里,开始告状:“爸爸疯啦!要次了落落!”
白冬篱揉揉他的小脑袋,笑着安慰:“爸爸跟你玩呢,他怎么会吃落落。”
傅澜疏却故意道:“对没错,我刚才就是想吃了落落。”
白落惊恐地捂住双耳,一副他没听到就能不算数的模样。
白冬篱瞪了傅澜疏一眼,再给白落顺顺毛:“爸爸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傅澜疏又抢先道,“落落这个年纪的小孩,吃起来口感最好了。”
“不好不好!”
急得白落只蹬脚,拼命否认。
“落落,不好次!一点不好次!不可以次!”
白冬篱抱过他:“不吃不吃,爸爸抱着落落呢,放心吧,不会有事。”
“好了,我们起床了。”
“嗯嗯!!”
白落抱紧白冬篱的脖子,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但傅澜疏也跟着起来,故意跟在他们身后:“我来抓落落了。”
“抓到就把落落煮了吃掉!”
“啊啊啊——”
一家三口吵吵闹闹起床了。
洗漱换衣完毕,白冬篱跟傅澜疏一起准备早餐。
基本都是速冻食品,煎一下或热一下就行,完全没难度。
平时他们都是一个人弄的。
谁起得早就谁弄,今天还是头一回两人一起。
“你吃土豆饼吗?”傅澜疏问,“吃的话我多煎几个。”
“不用了,我不吃。”白冬篱正在煮面,“你煎两个就行了。”
“行。”傅澜疏应道,“也不知道这土豆饼是哪来的魔力,让落落这么喜欢。”
“是啊,他好喜欢吃土豆。”白冬篱无奈道,“关键他能坚持天天吃土豆,还吃不腻,我看都看腻了。”
正说着呢,小家伙就循着土豆饼的香味来了。
白落蹦蹦跳跳进了厨房,小鼻子嗅啊嗅的:“素土豆饼!落落闻到啦!”
傅澜疏轻笑:“才刚煎下没多久,这么快就能闻到香气了?落落是小狗吗,鼻子这么灵?”
因为在煎土豆饼的是傅澜疏,白落就走到了傅澜疏身旁,扒拉着他的裤子,已然忘记刚才起床时傅澜疏带给自己的恐惧。
“嘿嘿。”
小家伙还天真无邪地笑了一下。
“落落素小狗,那爸爸,素老狗啦!”
“噗——”
旁边的白冬篱没忍住,直接笑喷出声。
小家伙还挺机灵啊,辈分给人安排得清清楚楚。
傅澜疏:“……”
对上这种脑回路的小宝贝,他竟然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只能故意说道:“落落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爸爸正在煎土豆饼,要不要把落落一起煎煎吃了?”
“落落的肉这么嫩,用小火煎一下,一定会很好吃吧。”
“……唔哇哇!”
白落哪里还敢留在这里,当场高举双手跑路了。
白冬篱无奈道:“你老是吓唬他做什么,小心他不喜欢你了。”
“……”
这话还怪扎心的,傅澜疏一秒收敛。
“你看他不挺开心的吗……好的我以后不吓唬他了。”
简单准备好早餐,白冬篱把白落抱到餐椅上,再把土豆饼递到他面前。
看到香喷喷酥脆脆的土豆饼,白落就走不动道了。
此时此刻,就算傅澜疏真要把他吃了,那也得等他吃完这两个土豆饼之后。
双手捧起土豆饼,白落就迫不及待咬上一口,放在嘴里仔细嚼吧嚼吧。
这种味道该怎么说呢。
总之就是天天吃,连续吃几百天都不会腻的人间美味。
“落落,慢慢吃,小心烫。”
“不烫!”白落语气坚决,说完再咬上一口,“好好次!”
傅澜疏给白冬篱倒了杯豆浆:“豆浆也有点烫,你慢慢喝。”
“好。”
“要不要加点冰块?能凉的快一点?”
“不用,我喜欢喝热豆浆。”
“吃小煎包……这个还不错,里面馅料调味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不错。”
白落咬着土豆饼,听着他们说话。
一会儿看看傅澜疏,一会儿看看白冬篱。
小幼崽雷达再次启动,并且完成精准测探。
又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跟平时很不一样。
虽然傅澜疏跟白冬篱之间就是很普通寻常的对话,可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变了。
今天有股说不出的柔和。
还有点淡淡的幸福感。
是一种令白落很怀念很怀念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来,在很久很久之间,爸爸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的,那也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在这样的幸福下,手里的土豆饼似乎都不香了,白落进食的速度逐渐变慢。
傅澜疏发现了,问道:“怎么了?土豆饼不好吃了?落落怎么不吃了?”
“不素哦!”
白落连忙摇摇头,先咬下一大口土豆饼,嚼嚼咽下,来证明自己对土豆饼的爱没变后,他才继续说:“是爸爸跟爸爸,不一样了哦!”
“嗯?”这直觉让大人震惊,“爸爸跟爸爸哪里不一样了?”
“嘿嘿,现在很幸福哦!”白落说,“爸爸眼睛,亮亮的,比以前亮!”
这让两位家长更惊讶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家伙观察力这么惊人呢?
白冬篱试图混淆一下:“眼睛亮亮的就是幸福啊?那落落眼睛也是亮亮的,落落幸福吗?”
“幸福呀!”
白落朝着白冬篱露出一个大大微笑,语气甜甜地说道:“爸爸幸福,落落就幸福哦!”
说完,又低头咬了口土豆饼。
“……”
而这句话直击家长心脏。
小家伙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敏锐细心。
每次他们之间有点什么,都逃不过这小家伙的直觉。
再看眼此时白落脸上的笑容,傅澜疏的内心突然就一阵愧疚。
他竟然还觉得小家伙是破坏大王。
其实多亏了有小家伙在。
如果不是白落出现在他们身边,让他们恢复记忆,共同经历两个世界,也许他们还飘荡在某个未知的区域,按照剧情的提示,得过且过地苟着日子。
是因为白落的存在,他才有理由跟白冬篱生活在一起,才能有机会确认彼此心意。
所以真论起来,白落才是功劳最大的那个。
愧疚一旦开头,那简直没完没了。
再多想一点,傅澜疏直接上升到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好爸爸了。
“落落,今天爸爸休息。等吃完早餐,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傅澜疏觉得自己必须补救一下。
“嘎?去哪里捏?”
“落落想去哪里呢?”傅澜疏问,“去商场玩海洋球好不好?落落上次不是很喜欢吗?”
“或者我们去坐小火车?还是去喂小动物?”
“好哦!都好哦!”
白落捧着土豆饼,笑眼弯弯。
“跟爸爸在一起,就最好啦!”
结果吃完早餐,他们的出门计划就被打乱了。
傅家跟白家同时给傅澜疏跟白冬篱打了电话,仿佛两家已经私下商量过一样。
傅母跟傅澜疏说:“今天中午你们带落落来这边吃饭吧。是小屿想落落了呢,说想跟落落见个面,你们记得过来啊。”
白母跟白冬篱说:“今天是周末,你们应该都有空吧?晚上带落落来家里吃饭吧……两天不见,我跟你爸都挺想落落的……你晚上能带落落来吗?”
本来还无所事事的周末,瞬间被瓜分干净。
傅家还是要去的。
白冬篱的任务正在进行中,又是傅母亲自打来的电话,其中还提到了傅屿。
自从上次傅屿生病后,他们就真没再见过傅屿,也是该去看看了。
至于白家,白冬篱内心是排斥的。
但今晚傅澜疏能陪他一起去了。
而且想到白夙语昨天早上还给傅澜疏发了那种不清不楚的短信,也让白冬篱有点幼稚地想去宣誓主权。
顺便也跟白家父母说清楚,他是不会搬回家住的。
悠闲的休息日立即变得忙碌起来。
将出门的东西整理整理,家里部分区域打扫一下,再陪孩子玩会儿游戏后,时间就临近中午,他们得准备出门了。
傅母在傅家的主屋门口翘首以待。
专门等白落的。
小东西还怪有魔力,几天不见,竟能叫人天天想着他。
心里也嫌弃傅澜疏不识相。
虽说是来吃午饭,但也不能真到了午餐时间才来啊?他们就不能早点来吗?
可要打电话催促,傅母又拉不下脸,毕竟她不想将自己喜欢白落表现得太明显。
然而远远看到傅澜疏的车进来了,到她跟前停下。
接着白落娇小可爱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傅母瞬间忍耐不住,上前将白落抱起来。
“落落,好几天没见了,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落当然记得,在傅母怀里乖乖地应着:“记得呀,是奶奶!”
一声奶奶,简直要融化傅母的心。
压根没有搭理身后站着的傅澜疏跟白冬篱,直接就把白落抱进去了。
“那里面的老头还认识吗?你该叫这个老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