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作者:云叹生  录入:09-22

此时,水玉君的咳嗽声就很突兀了。
叶行舟看过去,有些惊讶,“你还没回去?”
水玉君眸光微闪,自然站起身,“现在回。”
水门漩涡开,水玉君走得很干净。
看似走得快,实则慢一步开水壶就要烧开了。
叶行舟撵他走,居然毫不留情的撵他走!

叶行舟都可以和那贼眉鼠眼的人逗尿玩,回来一见着他就迫不及待撵他走。
合着就真厌倦他了,厌倦他这款富贵的。
他只是辈分大,不代表年老色衰有代沟啊喂!
开水壶烧开声吓退鱼群。
一会一个怪声。
直到回到水惑大殿,开水壶烧开声没了。
水玉君木着脸,把族人连夜从被子里捞出来。
睡什么睡,都起来收护身符!
另一边。
任妄烛有些呆,还没反应过来,“咱舅就这么走了?”
执行力也太强了。
嗖一下,跟阵风似的,陆路不走御剑不走,另辟奇径走水路。
人都走了,那红薯哪有浪费的理。
任妄烛把刚剥好给水玉君的那份红薯,拿起来自个吃了。
再一看梅忧和燕禾都在打坐调息,任妄烛偷摸的把两人份也藏口袋了。
腮帮子鼓鼓的,还不忘记兜里揣,果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慢点吃,别噎着。”
瞧见叶行舟给任妄烛顺背,柳归岸撑着脸,神色莫名。
“叶道友,你可还记得,以前可有答应过我何?”
“什么?”
“你说过,带我玩。”
柳归岸语调有些许变了,幽幽瞧着叶行舟。
叶行舟摸摸下巴,“想起来了,那是怕你挂掉的缓兵之策。”
当初叶行舟还挺疑惑,柳归岸病恹恹的,随时只剩一口气还能活几年。
原来,柳归岸是草童。
“只是缓兵之计吗?”柳归岸有些失望。
叶行舟巴掌抬起,笑容和善。
“还演。”
柳归岸再多一句话那巴掌就落下来了,所以他悻悻闭嘴。
叶行舟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
柳归岸一百个心眼子,当初只吊着口气的时候还敢憋气装死,只为了让叶行舟拉上人玩。
任妄烛咽下糊嗓子眼的红薯,连连喝了两口水才开口。
“柳道友,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苍水弓居然想和我契约。”
“那我怎么能答应,我立马就拒绝了。”
柳归岸眉心一动,低头去看化成水镯子的苍水。
水光流转,又暗淡下去。
柳归岸抬眸,看着任妄烛,眼角弯了一下。
“任道友,话说你怎会出现在北奠城?”
“不知道。”任妄烛摇头,“是被漩涡吸进来的,那漩涡还吸了好多人。”
衍天宗的人都被漩涡转移到北奠城,又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走。
只是出城就要遵守规则,留下一魂一魄,衍天宗人的一魂一魄便封印在木蝴蝶里。
“不过。”任妄烛想起了什么,话音一转,“到北奠城后,又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在吸我天灵盖,还有一股力量在拽我身体。”
吸天灵盖的,是规则定的出城必须留下一魂一魄。
另一股拽身体力量的又是什么?任妄烛不知道,那会他都快被掰成两半了。
“你怎没同我说过这事?”叶行舟问。
任妄烛挠挠脑袋,“不想让师兄担心,而且我也没什么事。”
柳归岸出声,“是苍水,它刚才告诉我,是它拽着你身体留在北奠城。”
任妄烛错愕,“为什么?”
“那时我伤得太重,苍水灵力暴动,在找疏通口。”
而落后的任妄烛灵根虽残缺,但也是水灵根,苍水就和那股离城的力量对抗,把人留在了北奠城。
“原来是这样。”任妄烛心有余悸,“还好它没和我契约,不然我得爆体而亡。”
就任妄烛天生残缺的水灵根,哪扛得住庞大的灵力入体。
柳归岸简单嗯了一声,继续捻着木蝴蝶找魂魄。
“叶道友,何时入城?”
叶行舟思量片刻,没有给出答案。
风雨来自血月阵破后就没有动静了。
双坟重新封印了鬼界结界,但叶行舟不确定风雨来留了什么后手。
保险的做法,就是再见一次魔尊探底,至少现在,魔尊还是需要他牵制风雨来,探个底应该没那么难。
但是,要怎么见魔尊呢?
叶行舟目光在周围巡视一圈,果断起身。
“有些热,我走走。”
“师兄,要我和你一起吗?”任妄烛忙出声。
“你留在这烤红薯。”柳归岸拦截了任妄烛的话。
叶行舟一人出去,应是有了想法,这时候不要干涉最好。
任妄烛听见柳归岸这么说,坐回原位又认真烤起红薯来。
柳归岸背靠着树,闭目养神,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手腕的水玉镯。
苍水状态很虚弱,应是先前护叶行舟破阵的时候耗了太多灵力。
现在灵力时稳时冲,即便现在与他契约了灵力也没稳定下来。
灵力冲击着筋脉,一阵一阵疼,柳归岸干脆原地打坐调息。
任妄烛看了看叶行舟离开的方向,扒拉着烧火棍翻烤红薯。
树荫盖过浓浓夜色。
叶行舟一人走入林间深处。
要见魔尊简单,落单就成。
想当初叶行舟就是落单,被这鬼玩意逮到一次又一次。
这会叶行舟主动落单,暗处的魔尊怎么着都得现身,要是不现身,就当叶行舟没说。
叶行舟打了个哈欠,朝着空旷的四周出声,“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回去睡觉了。”
影子与黑气混为一体,周遭气温骤降。
一个隔离结界成。
身后,黑衣人现。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他的声音比清冷的月光还要冷上几分。
叶行舟回头就瞧见,将全身罩得严实的魔尊手里持握一把剑。
看来上次叶行舟扇的那巴掌劲头挺大,这回魔尊现身都提剑威胁了。
叶行舟挑眉,“你连点提示也不给,我能给你什么态度?”
魔尊宽大兜帽下的眼睛,沉沉盯着叶行舟片刻。
叶行舟环着手,站姿随意,墨发染上月光,散着很浅的光,眉眼淡淡,没什么波动,倒是罕见的有几分清冷。
“问。”
魔尊吐出一个字节。
魔尊的局迫在眉睫,现在动不了叶行舟。
叶行舟放心问,“江客山淮在哪?”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魔尊声音不耐。
“水月镜?”叶行舟疑惑。
魔尊:“衍天宗有阵法。”
踏入宗门那一刻,两人就被送进了水月镜中。
所以先前那只秃头仙鹤才会把叶行舟送出衍天宗。
叶行舟总有些思绪不宁,“你确定吗?”
“啰嗦。”

他不想和叶行舟继续掰扯,简单出声打断。
主要是不打断,叶行舟那嘴输出跟豌豆射手一样,嘚嘚几下就得把人骂自闭。
现在走到这一步,既然留了叶行舟布局,那至少在风雨来死前,叶行舟都不能出事。
魔尊强行压下蠢蠢欲动杀叶行舟的心。
“召妖卷在哪?”
“北奠城。”
叶行舟啧一声,“我是问具体位置。”
召妖卷封印的妖兽死了,召妖卷现在与废纸毫无区别。
即便召妖卷在北奠城,叶行舟盲目去也找不到。
叶行舟在等魔尊答案。
然而,魔尊的回答却在叶行舟意料之外。
“不知。”
“你不知道召妖卷在哪?”叶行舟语调瞬间扬高。
魔尊双眸毫无波动,“我要是知道,还需要你吗?”
“……”
叶行舟狠狠沉默。
双方都以为对方知道召妖卷在哪,结果话搭上了,双方都不知道。
“一点线索都没有?”叶行舟不死心。
魔尊:“没有。”
“那你还说在北奠城。”叶行舟当即无语。
魔尊声音很淡,“召妖卷最后出现在北奠城。”
难道被风雨来捷足先登了?
叶行舟想了一下,“鬼市你找过吗?风雨来那里。”
魔尊语气有几分不耐,“你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过。”
叶行舟抬起头,定定看着魔尊,视线在黑色的兜帽下探究。
“所以上次在鬼市,你引我和风雨来一同入鬼市,又趁机操控我身体,你其实是在找召妖卷,杀风雨来只是顺手。”
“那么,你解开我身上的修为限制是何意?”
对付风雨来,魔尊上阵。
但是魔尊解开叶行舟的修为限制,又为了什么?
魔尊平淡的声音下藏匿着杀机,“你有问的资格吗?”
叶行舟挑眉,毫无半分慌乱,“你大可现在就杀我。”
扇了那一巴掌后,叶行舟就知道,魔尊的局现在缺不了叶行舟。
魔尊可以闭口不言,但偏生用这般威胁的语气,叶行舟听着不爽。
叶行舟现在能十分清晰感知到魔尊帽檐下的双目含浓浓杀意,手里那把玄玉剑,泛着冷光。
双方僵持片刻。
魔尊转身就走。
“站着。”
叶行舟出声干脆,在黑气环绕而成的结界里回荡。
魔尊装聋,离开的脚步未停。
叶行舟继续,用着同样威胁的语气,“多走一步,任务我不会再做。”
那只即将迈出结界的脚,悬在空中。
魔尊侧眸,“你是认为我非你不可吗?”
“至少现在是,非我不可。”
叶行舟倚着树干,半张脸匿在斑驳树影中,看不清神色,不过他回答的语气十分肯定。
魔尊还要找召妖卷,叶行舟就是最大的帮手。
“少说废话。”
魔尊悬在半空的脚没有收回,他抬指之间,黑气布成的结界扩大了一圈。
是多一步了,但没有出结界范围,自己给自己搭梯子下台。
叶行舟瞥了一眼收回目光,他道,“召妖卷与你提醒的那句话有关系吗?”
“没有。”
“那与谁有关?”
“蠢。”
叶行舟啧一声,“左护法能来找我透露线索,是你默认的吧。”
魔尊这老鬼随处出现,左护法来找叶行舟,魔尊怎么可能不知道。
无非就是,左护法透露的线索正好遂了魔尊意图,所以才没有出手阻拦。
现在叶行舟当面说,魔尊没有否定,默认了叶行舟那句话。
叶行舟又问,“他在哪?右护法又在哪?”
魔尊只字不语,摆明拒绝回答与北奠城无关的问题。
叶行舟只得改口,“魔骨是你放在北奠城的?”
“怨灵能无限复活,是沾了魔骨气息吗?”
魔尊:“是。”
叶行舟语调一转,“你为何要助北奠城亡灵复仇?”
“助?”
魔尊像听见了什么笑话,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几分嘲弄。
“你是觉得我闲得没事做善事吗?”
“那衍天宗的人呢?”叶行舟又问。
魔尊扯唇,“与你何干。”
他不想再与叶行舟僵持下去,黑气与人骤然消散。
林间,只剩叶行舟一人。
叶行舟拧眉,魔尊这个态度与行径就很矛盾。
杀戮与救赎并行,似善恶两蒂双生花。
他肯定魔尊是在助北奠城亡灵以恶制恶,不然他不会对亡灵说那句话:‘如果得不到善,那就以恶制恶。’
同样,双坟成怨灵封印鬼市,封印那一群怨灵和风雨来,也是以恶制恶。
至少北奠城这群亡灵见到毫无缚鸡之力的风雨来,会扑上去撕咬。
撕咬一个没有心的人,风雨来很容易就会死。
风雨来只有面对疼痛时才是真正的痛苦,那种痛苦,深入骨髓。
让北奠城死于风雨来手里的亡灵,亲手杀死风雨来。
制恶后,又是行恶。
百处千村,万剑屠杀,血流不绝。
叶行舟一时看不懂魔尊的想法,难不成这一切都在魔尊布局之中?
叶行舟穿行在树影之中,看着那座隐匿在黑暗的亡城,心绪如麻。
最后一份召妖卷会在哪?
叶行舟弯下腰,指腹摩挲脚踝的黑纹。
“醒醒。”
玄回蛇自那日灵力暴动后,一直沉睡,现在看来与刺青别无二致,扁扁平平,毫无灵力波动。
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叶行舟又拧一把皮肉,给自个疼得呲牙咧嘴。
“醒一下。”
皮是拧红了,蛇纹是半点不动。
这条贪吃蛇,食物吃完了活是半点不干,叶行舟骂骂咧咧拉下裤脚站起来。
玄回蛇能温养召妖卷,唤醒死掉的妖兽,但温养的前提是要找到召妖卷。
叶行舟抬眸看了眼翻鱼肚白的天空,只能进城硬找了。
但是,叶行舟总有些不宁。
风雨来的举动,太异常了,血月阵破之前,风雨来还说出去北奠城叶行舟会后悔。
后悔是因为找不到召妖卷吗?还是因为没有破解那句‘灭火藏于地’?
难道召妖卷真的被风雨来藏起来了?
叶行舟怀满腹疑问,回到火堆旁。
火堆已经熄灭了。
梅忧和燕禾还在打坐,柳归岸不知去了哪。
唯有任妄烛躺在树下,脸颊染了灰,灰扑扑的,怀里还抱着几个玉米叶包裹的红薯。
人睡得很沉。

叶行舟回过头,柳归岸提着个包袱,里头都是刚摘回来的果子。
见叶行舟看过来,柳归岸摊开包袱,红与绿混交的野果一览无余。
柳归岸瞧了一眼呼呼大睡的任妄烛,哑然失笑,“任道友昨夜等了你很久,后来太困,就先睡下了。”
柳归岸说着话,还刻意压低声音。
叶行舟捞出一个果子,用衣角随意一擦,咬了口。
脆脆的,挺好吃。
“你怎么不睡?”叶行舟顺口问了句。
柳归岸靠着树干坐下,“睡不着。”
“为何?”
柳归岸轻轻摇头,平复苍水乱撞筋脉的灵气。
他觉得苍水不对劲,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哪有问题。
大抵是灵根刚归体的缘故吧,柳归岸这般想。
他指腹触摸了一下水光镯,“木蝴蝶理出五千片了。”
还有一半没找到,份量太多,靠手工找起来并不容易。
忙活这么久,也只找到五千片藏着魂魄的木蝴蝶。
“辛苦了。”叶行舟顺手擦了个果子递给柳归岸。
用柳归岸找回来的果子犒劳柳归岸,叶行舟是会操作的。
“今日要进城吗?”柳归岸问。
叶行舟看向旭日初升的地方,那里有一座旧城。
“进。”
还有最后一份召妖卷没找到,这趟北奠城不得不进。
叶行舟撑着脸,将吃完的果核往空中一抛,果核划出弧线,掉进杂草密集地。
鬼市魔尊已经找过了,叶行舟就不必再耗费精力寻一通。
柳归岸眉心一动。
这一趟入城,不知会不会遇上柳织音,又或者说,柳织音能不能先他们一步找到召妖卷。
“能和我说说,你出城后遇上的事吗?”
先是不让燕禾回宗,接着又是连夜把沾着灵气的物件给了水玉君,定是发现了异常。
叶行舟余光瞥了一眼还在打坐的燕禾,身子一斜,懒洋洋靠着树干。
他的眼睛看到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说出来别人可能以为叶行舟疯了。
“我说了你会信吗?”
“信。”柳归岸言语有力,“叶道友说的,自是可信。”
叶行舟仰眸,双眼注视着被金黄晨光染晕的绿叶,绿叶的茎似错落有致的筋脉分布。
物还是物,人已不是人。
“我的眼睛,看到了真世。”
“不灭寄生活人,已经能消除异香混淆气息了。”
接下来,不灭只会越来越人化,其他眼里的正常人,日夜相处的亲人,是叶行舟眼中的不灭。
无数双爬满黏虫的眼睛,都在看着叶行舟,无声挑衅。
看吧,它们不用出手,寄生主的亲人或同门就会千方百计拦住叶行舟。
杀是不杀?
叶行舟贸然出手,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叶行舟滥杀无辜,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场。
就像叶行舟看到了鬼辛兰被寄生,用伞驱不灭后,玄回蛇暴动一般。
他眼里的真世,没有人会信的。
所以叶行舟从玄灵宗出来后,就匆匆赶回了北奠城。
叶行舟不敢过多停留,叶行舟不敢去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不敢去见曾经见过的每一个人。
他怕曾经见过的每一个面孔都被不灭寄生,吃空了内里只剩一个壳子。
这场求证较真,到最后只会逼疯叶行舟。
只有叶行舟一人能看到的异常,在所有人眼中叶行舟就是不正常的。
出来外世就会被同化,叶行舟能藏住一个两个人,藏不住所有人。
这就是魔尊口中的天道清洗规则。
天道的清洗规则不会停,不灭还会一直投放寄生。
唯有镇压能暂时压制,让不灭从人体爬出,还百年安宁。
或许是百年,或许千年。
现在说与柳归岸听,叶行舟也不渴望能被理解。
柳归岸侧眸看了叶行舟许久,斑驳树影与光揉杂,洒落满身。
叶行舟的眼睛在看着头顶的叶片,柳归岸的眼睛在看着叶行舟。
“叶道友,这就是你不让我回宗的原因吗?”燕禾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叶行舟嗯了一声。
与其瞒着让人不晓,不如说出让燕禾主动设防。
燕禾指尖压制不住的发颤。
“玄灵宗有多少人被同化了?”
“或许满宗。”
叶行舟也不确定,因为叶行舟并未见过玄灵宗所有人。
但同化不会停止,在召妖卷没找到前,都无法镇压,玄灵宗只是或早或晚。
燕禾闭眼。
刚失去一支队伍,又失去满宗人。
“用沾着你灵力的平安符,能灭掉不灭吗?”燕禾不死心。
叶行舟点头又摇头,“能杀死,但强行杀死被寄生的躯壳也会死,除非不灭主动离体。”
鬼辛兰就是最好的例子,再有魔尊泄露的信息。
只有找全所有召妖卷,按照前辈的老路,再次镇压,不灭才会主动离体。
燕禾双肩无力垂下。
现在他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叶行舟几人还得随时照看着他。
“你们,别管我了。”
叶行舟蹙眉,“怎么,你想被同化?”
燕禾无力抬眼,颤抖的瞳仁里是麻木。
“我谁也护不住。”
燕禾不想悲观,不想退缩。
但沉重的打击,现实又劣势到抬头就一刀十八砍的局面,要怎么抵抗?
燕禾要撑不住了。
“闭嘴。”
叶行舟拿起红薯塞他嘴里,又找出一沓护身符全塞他口袋。
“好好活着,看到你我才有希望。”
燕禾是正常人,看到燕禾的眼睛,叶行舟才会相信自己没出现幻觉。
柳归岸抬眸,“燕道友放心便好。”
一只银渐层猫猫跳进燕禾怀里,脚垫子踩了几下燕禾的掌心。
梅忧睁眼,瞧见平安的动作挑了挑眉。
套着一身老虎壳子真是委屈平安了。
“进城,大伙一起加把劲找召妖卷。”
梅忧拍拍衣袍,率先起身。
鲜红的衣角被风吹起,高竖的墨发飘扬,素锦围巾随墨发翻飞,梅忧伸手拽回围巾。
燕禾看到梅忧脖颈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几乎要砍掉头颅的疤痕。
燕禾一愣,觉察目光冒犯后,出声道歉,“抱歉。”
梅忧无所谓一笑,将围巾重新系回脖颈,英眉之下是双鲜活的明眸。
“不念昨日,只看今朝。”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往下走下去。”
平安随主,洒脱威武的外表下,是一颗细腻温柔的心。
燕禾重重点头。

现在他不再是孤单一人,而是与伙伴齐头并肩。
一个人的脑子或许有局限,但一群人一起动脑动手,北奠城这不手拿把掐么。
“不叫醒任道友吗?”柳归岸疑惑。
“叫不醒的。”叶行舟把人提起,扛麻袋似的搭在肩上,“等他睡到自然醒就好了。”
扛的这几下很随意,任妄烛愣是没有醒的迹象。
叶行舟顺手把任妄烛捧在怀里的红薯拿下来,“吃一个吗?”
给都给了,那不得吃一个。
一人拿着一个红薯,就地蹲在北奠城大门前吃起来。
无人自开的城门拉到半敞,吱呀一声,罕见卡壳。
别说,就这齐排排蹲着的模样,给城里游荡的亡灵都整不会了。
叶行舟嚼巴嚼巴,眼睛一直在向城门后探去。
面上的淡定掩不住心底的不安。
临门一脚,叶行舟心口总是发闷发慌。
风雨来死前留下的话,似有若无又在耳边回荡。
“外面不会是你想要的样子。”
“你认为的,你等待的,都变了。”
“出去,你会后悔的。”
“杀了我,你会后悔。”
血月阵破后,叶行舟确实离开北奠城,去了风雨来口中的外面。
见到的不灭人,应验的风雨来口中的话。
让叶行舟一直不安的是最后一句话,风雨来笃定地说,杀了他,叶行舟会后悔。
为什么笃定,为什么会后悔?
风雨来的表情是看不出破绽的,这个满嘴谎言的人,要辨别出真假话不简单。
叶行舟唯一确定的就是,风雨来馋他的命格。
千方百计布局,为的就是交换命格。
那么风雨来如此笃定,肯定留了后手。
叶行舟的第六感一向准,现在即将入城,思绪翻滚如麻。
那股杀风雨来反噬时的烦躁,被玉骨扇压下来的烦躁,再次浮上心头。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指那句一直未猜出含义的话。
灭火藏于地。
魔尊在玄灵宗第二次提醒时,又特意留下了一行线索。
〈灭生不息,火未尽燃,于水倾泄,地落影起。〉
不灭不死,火燃不尽,大水倾泄,落地影起。
不灭,影子。
叶行舟心头咯噔一下,难道这句提示和右护法有关?
右护法从留影石里逃出来了?
右护法一直都很狡猾,行踪如鬼魅,又能化作影子。
最重要的是,叶行舟的至阳之气杀不死右护法,百年前也是三方对峙局面。
身为不灭,至阳气却杀不死,是唯一一个例外。
若这次入北奠城找召妖卷,右护法也掺一脚的话,难上加难了。
叶行舟从储物袋里取出几件护身甲,一一发下,“穿上,此行凶险。”
“好。”
大伙都没什么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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