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叙任劳任怨。
他发誓,这是看在今天刚成亲的面子上,他才这么做的。
兑完冷水,许知昼终于满意了,他瞅了宋长叙一眼,宋长叙自觉的背过身去。
他坐在床边把喜服脱下来,听见水流的声音,身子燥热起来。他若无其事的打开衣柜,瞧见衣柜里已经挂了一套喜服了,他神色怔了一下,把自己的喜服也挂上去。
他站在衣柜前,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关上柜门。
许知昼洗完后穿上里衣,他逐渐找回自在,说道:“我洗好了。”
宋长叙去把浴桶搬出去,他回来时还带着初夏的灼热气息。
他关上门扉,喜烛噼里啪啦响了一声,许知昼剪掉了烛芯,让喜烛燃得更亮。
宋长叙感觉浑身刺挠了一下。
许知昼也有点不自在,他说:“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长叙突然屏住呼吸,他想只要要求不过分,他都可以满足。
“你说。”
许知昼掰开手指:“首先我们成亲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们是一体的。”
宋长叙点头表示认可。
许知昼:“我是你的夫郎,你是我的相公,你该好好宠爱我,每天喂饱我,我不干活,家里的钱要让我管。要给我端茶倒水,洗衣捶背。你还要努力读书,让我在村里有面子,做一个官夫郎。我会偶尔煮一碗白米饭给你加餐。”
说到做官夫郎的时候,许知昼情不自禁翘嘴,美滋滋的,半点不顾他人死活。
宋长叙:“……”
宋长叙想过很离谱,想过自己可能会气死,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许知昼了。
地主都没你这么黑,你干脆让我叫你主人得了。
这是做相公的,还是做工的。
不过也确实是做攻。
宋长叙一言不发,无声的表示自己的抵抗。
许知昼躺在床上,这里的床软乎乎的,他还挺喜欢的。
“你干嘛还傻站着,该睡觉了。”许知昼打量了一下宋长叙,落在他的腰身上红了脸。
反正他是看了书的,也是有点经验的人。
宋长叙又认得字又看得懂画,他应该更懂。
心里的怒火烧着,宋长叙走到床边他跪伏下来,凑近许知昼的脸。
周围的气氛渐渐升高,宋长叙的长腿压在两侧,控制了行动。许知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像是一把小刷子。
许知昼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靠这么近,侵略性太强了他有些不自在的想后退,可惜后背抵在床上,根本退无可退。
两个人温热的呼吸交错,床上的桂圆,花生硌的皮肤有些细微的疼,这点细微的疼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
宋长叙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用长腿顶开许知昼的腿,一只手扣住他的手,五指相交,掌心相贴,严丝合缝,毫无顾忌。温热的肌肤似乎也在泛着颤意。
宋长叙浅浅的呼吸像是铺洒在脸上,健壮有力的臂弯压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唇上的口脂,用力按了一下。
许知昼晕头转向,他记得书上没有这些的。
宋长叙灼热的气息传来:“要我给你当牛做马,要我洗衣捶背,还要做官夫郎,我凭什么做这些?”
“你是我相公,你本来就应该这么做,若是你……”
宋长叙听见许知昼的话,头皮发麻,脑子仿佛炸了一般——
没有人叫他相公。
还是一个男的叫他。
“你若是不对我好,我就去村里说你坏话,让大家看看你是……”
吐出的气息有些潮意,宋长叙看着许知昼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的话也让他不喜欢,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一只手放在他的腰身上,果然很细,很软,还有一道凹陷的腰窝。
他盯着他的唇。
扣住他的黑发,伏身堵住他的唇瓣。
许知昼脑子晕乎乎的,他瞪着宋长叙,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
宋长叙心想只是亲吻而已,只是因为烦,所以想堵住嘴。
没什么不对的。
亲吻来得急促,宋长叙不得法门,自上而下的亲他的唇。
喜烛吐出火星,许知昼不懂换气,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伸手推了宋长叙一把,怒目而视。
“你,你这么粗暴,读书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许知昼大喊。
宋长叙脑子还有些晕,又有些热,他下意识伸手捂住许知昼的嘴。
“你想要家里的人都听见你的声音么?”
宋长叙盯着许知昼,不自在的动了动。
作者有话说:
小宋(肯定:我喝了酒,又被气了,情有可原。
小许:他,一点都不儒雅!说好的斯文读书人[爆哭]
“……”
许知昼没有出声,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喘息声,感受到灼热的气息。他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被吻过的唇瓣泛着水润,上面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触感。
外边的夏蝉叫了几声,从早到晚的热闹喧嚣褪去,夜晚的寂静缓缓流淌。
被捂住的唇,指腹上的薄茧带来细微的火苗,掌心的灼热引火燎原,吐出的气息浅浅的落在宋长叙的手背上。
他捂住许知昼的手一紧,下意识用手指描绘他唇瓣的形状,目光深沉漆黑。
许知昼眼中落下喜烛的火光,看着他的模样,勾人心魄。
一张漂亮的像小白脸的脸。
他怔然中松开手臂。
许知昼:“你做什么,我都没有允许你亲我,而且你怎么这么……”
宋长叙没有吭声,抿着唇一副俊美的样子。他压制许知昼,头垂下来靠近他的脖颈,长发落下。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宋长叙看着他的眼睛,心想还是堵住吧。
嘴唇再次压下,辗转反侧的吻,湿漉漉的,许知昼的声音被吞没在唇齿间。
热气在两个人之间传递,宋长叙的里衣带子被蹭掉了,露出八块腹肌。他捏着许知昼的后颈,退出来。
然后又把许知昼压向自己,撬开他的唇齿。湿润的潮气,不得法门的亲吻磕碰了牙齿,宋长叙无师自通学会了吃咬。
许知昼软的仿佛一滩软泥,脑海中一片空白,双手无力的抵着宋长叙的胸膛。
长发交缠在一起,宋长叙脑子里更晕了,喜烛还在燃,两个人唇齿分开,各自喘息。
喜服挂在衣柜里,两个人都只身穿了一身里衣,许知昼脚趾痉挛了一下,浑身冒着热气。
喜烛没有吹灭,隔着橘色的烛光,宋长叙看见许知昼的眼睛,脖颈,蹭开里衣下隐藏的锁骨,白皙如瓷。
宋长叙喉结上下滚动克制自己,今天已经失控了,不能再做得太过分了。
他是为了堵嘴,不是为了其他的。
许知昼回过神瞪宋长叙:“你怎么不按书里的来?”
宋长叙声音沙哑:“什么书?”
“就是,你成亲家里的长辈会给你看的书,那书里说了的,我看不懂字,只看了画。”
宋长叙心思又有些躁动,他不想在同一个被窝里讨论这回事。
这次他很有分寸,哪怕是扯着被褥只是扯了一个被角,身子离得很远。
“天色不早了,我们快睡吧。”
许知昼伸出手戳宋长叙:“书里不是这么写的,明明还没有完。”
“你不困吗?要是来一遭,你今晚就不能睡了。”宋长叙语气一顿,心思浮动。
他不自在的侧过身。
许知昼打了一个哈欠,“好吧,那明晚再来。我确实很困,昨晚都没有睡好,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许知昼看见宋长叙离得那么远,不满的拉住他掩在被褥下的手臂抱在怀里。
“你离我这么远做甚。”
宋长叙的手臂有力,许知昼抱在怀里还有些安心,虽然他亲吻有点用力,还喜欢摸他的脸跟后颈,但还是能接受。
宋长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侧着身子,语句踌躇。
“你就不怕嫁给我么?我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许知昼挪过来挨着宋长叙,他松开他的手,把自己窝在他的怀里,果然很温暖,很有力量。
他说:“你叽里咕噜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想怎样,要是世间都是相爱的人,那就不会有那么怨侣。但是,但是我还是希望的日子好好过,我对你还是有点满意。”
宋长叙心中触动。
许知昼嘀嘀咕咕:“再说了,都已经成亲了,肌肤相亲了,要是和离的话对名声也不好,只能把人熬死了当寡夫比较好。要找下家就要提前物色了呢。”
宋长叙面无表情:“……”
他就不该问。
许知昼打了一个哈欠,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觉得自己的唇仿佛被亲肿了。
他害羞的低头,不好意思的说:“相公,我这样叫可以吧,我们都成亲了。你看看我的嘴唇,是不是肿了?我看不到。”
……又叫相公,真会撒娇。难道他让我看,我就看么。
他只是为了早点睡觉,不然又要闹一通。
宋长叙转过身,撑着身子看他的唇,唇瓣红润润的,半张的小口仿佛是绽开的花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僵硬的说:“没肿。”
就碰碰嘴皮,吃咬一下,怎么会肿。又不像那地方一样。
宋长叙对自己记忆力好的事情,这时有些无言。
得了他的话,许知昼放下心:“这样就好,不然明天怎么见人。”
许知昼靠着宋长叙睡着了,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旁边的人会对他做什么。
很快身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宋长叙转过身盯着许知昼看。
许知昼脸上的小绒毛有些可爱,手指缩在被褥里。宋长叙看了半晌,给他压了压被角。
他似乎在家里很自在,宋长叙想。
从早到晚,他也累了。宋长叙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他结果睡得很香。
早上天刚亮,梁素跟宋明言就起来,把昨天还能吃的菜热一热,余下的桌椅昨晚忙到后面还没有还回去。各家的碗筷桌椅,梁素都记在心里,宋明言在家做早食,她跟宋业一块去把桌椅还了。
还桌椅要费力气,宋业力气大,两夫妻还了桌椅,看见天光大亮,两个人心里也欢喜。
桌椅,碗筷还了,账上的份子钱有五两银子,除了半席面外,还剩了三两五钱。
今天是新夫郎第一次在家里,梁素见家里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又拿着扫帚把院里的灰尘扫干净。
早上吃玉米饼子,还有一碟青椒肉丝,一盘土豆炖鸡肉,还有一碟爽口的黄瓜。
赶早不能吃太油腻了,怕吃不下。日头大,荤菜要早点吃完,不然放坏了,心里更懊悔了。
宋明言烧着饭,还烧了一壶热水留着泡茶。
等饭菜差不多好了,徐澄去敲门:“舅舅快起来咯。”
宋家早食吃得早,门内传来宋长叙的应声。
宋长叙抓了一把头发,他觉得有个肩膀泛着酸意,睁开眼睛,许知昼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他闭着眼睛嘟囔几句。
估计也是被喊醒了。
“你先起来,我再起。你帮我看看箱笼里,那件绿色的衣裳。”
宋长叙好脾气的应下来,他弯腰去箱笼里找衣裳,结果一不小心翻到了许知昼的贴身衣物。
他手指一烫,立马松开,慌忙的把许知昼要的衣服扔到床上:“你换吧,我去另一边换。”
许知昼揉了揉眼睛:“怕什么,你在这里换,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昨晚只看见了宋长叙的腰腹,看着很有力量,这次要是他换衣服的话,他能看得更清楚。
宋长叙不听这胡话,他转身去另一边换衣裳,许知昼戴了一个木簪子,跟着宋长叙一块出门。
到了盥洗时,两人都用帕子冰冷的刺了一下脸,现在清醒多了。
许知昼还是有些紧张,他悄悄打听:“你爹娘人怎么样,等会你可要帮我,护着我。”
宋长叙把帕子放好,他含糊应一声:“他们都是和善的人,你不用担心。”
两个人一起到了堂屋,饭菜已经做好了,宋长叙坐在一侧,许知昼挨着他坐。
宋长叙从碟子里神态自若的拿了玉米饼子递给许知昼,喊了一声爹娘。
许知昼跟着宋长叙喊道:“爹,娘。”
宋业跟梁素笑起来,梁素说道:“知昼,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了。”
许知昼拿着玉米饼子咬了一下:“娘真好,我知道了。这玉米饼子也很好吃。”
梁素跟宋明言闻言都露出一个笑脸。许知昼早上是有些饿,他舀了一碗土豆炖鸡肉汤,吃了三个玉米饼子,然后主动帮忙把碗筷收拾了。
宋长叙跟上他,去灶房里帮忙。
宋明言正想开口,梁素笑道:“让他们小夫夫去吧,真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喜欢粘在一起。”
实则不然。宋长叙是怕许知昼在家里不自在,进来帮忙。许知昼烧水洗碗,他见宋长叙进来了,飞快瞅了一眼门外,没有看见人。
许知昼很想让宋长叙帮他洗,但怕被家中长辈发现,若是成亲第一天就发现他使唤宋长叙会对他的印象不好。
他老老实实的洗碗,宋长叙帮着他洗了几个。
许知昼眉眼舒展,“算你懂得心疼人。”
宋长叙轻咳一声:“洗碗算什么,都是小事。”
也不用这么夸我。
洗完碗,两个人出门给宋业和梁素敬茶,两个人给了许知昼一个大红包。
许知昼美滋滋的说:"谢谢爹娘。"
宋长叙瞧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禁不住也笑起来。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事,你嫁进来就是我们宋家的孩子,只要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罢,宋长叙跟许知昼都应了一声。
家中还要干活,宋业跟梁素就去地里忙,宋明言今日不出摊,带着徐澄去后山走一趟,割鸡草,看看有没有野菌挖了去卖。
家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俩。许知昼吐出一口气,宋长叙现在没事做了,他一般都是进屋读书。
他打算还是说一声:“我进屋读书了。”
许知昼现在心里只有红包,他点点头。红包要藏到宋长叙不知道的地方,等宋长叙没在屋里,他再去藏。
宋家的一切都干干净净的,许知昼绕着屋子看了看,摸了摸,还逗了逗鸡圈里的鸡鸭。
有个杂物屋,还有一个泥土房,许知昼打开门看出来是用来洗澡的地方,底下有个通道让水从屋里流出去。
许知昼兴致勃勃的到处闲逛一圈,宋长叙回到屋里,许知昼带了四个大箱笼,昨晚根本没有时间整理,现在还堆积着。
他拿了书卷出去,许知昼拿着水壶在给薄荷浇水。
宋长叙说:“我到院里看书,你要不要先把箱笼整理一下?”
许知昼点头:“是要整理一下。”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到了晚上,许知昼把剩下的猪肉,鸡肉做了菜,叫人吃饭时有模有样了。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
梁素见了他长得好看,又很是乖巧,心里一个劲的满意。等吃完晚食,梁素拿了针线出来喊了许知昼一声。
“知昼,趁着天还没黑,到院里缝缝荷包。”
许知昼应了一声,他把自己的东西已经融到屋里了,从衣柜里拿了自己的布头彩线,搬了一个板凳挨着梁素坐,宋明言在纳鞋底,三个人凑一块,说说闲话,吹着凉风。
梁素问道:“知昼,你会哪几个花样?”
许知昼会的花样简单,他不怕见笑就说了几个。
“我们只要会缝制点帕子,荷包,纳鞋底就成了,做家用够了。”梁素倒是不看重这些。
许知昼乖巧点头,垂下眼眸穿针引线。
宋长叙带着外甥去外边捞鱼虾,这次运气不好没有捞到,上山摘了皂角,野果子。
徐澄问道:“舅舅,还有野葡萄跟桃子么?”
后山再好吃的野果子吃多了也腻味了。
宋长叙:“那要等我去邻水村的时候才能摘。”
山里的狼狗出来,李虎跟在狗的后面瞧见是宋长叙打了一声招呼。
“今天收成不错,打了两只兔子,一头小鹿。”李虎把背篓给他们看。
徐澄看了一眼就没看了,眼睛水汪汪的,伸手扯住宋长叙的袍子。
“李兄这门手艺好。”
李虎:“饱一顿饿一顿,我只盼多攒点钱,以后够妻儿能好好过日子。”
两个人分道扬镳,林子里的鹧鸪发出声音,晚上的林子村里的人不爱进去,阴气森森的,深山又有猛兽在,大都避着走。
在路上遇见一些人,都各自说了几句。天边的晚霞落下,大雁在天上振动翅膀。
回到家里,徐澄脑海里一想起自己看见的小鹿的模样,跑过去就趴宋明言怀里。
宋长叙看见许知昼安安静静的绣荷包,稀罕的看了好几眼。
“怎么了,澄哥儿。”梁素问道。
梁素跟宋明言的注意力放在徐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许知昼跟宋长叙。
绣荷包绣的好好的,有那么稀罕么?许知昼抬头恶狠狠的看他。
宋长叙轻咳一声,进屋把野果子洗干净装了一碟让他们吃果子。
他不凑过去同他们说话,自己盥洗后就进屋看书写文章。
昨日成亲了,宋长叙还仿佛在梦中一样,从门外回来看见许知昼的时候,脚下才有了实感。
他写了一篇文章,心里静下来。到了用晚食时,一块吃了饭,许知昼吃得很开心,他跟梁素,宋明言相处自在一些,跟宋业还有些不熟,在他面前有几分拘谨。
“多吃点肉。”
宋长叙给他夹肉,表示亲昵。
许知昼喊道:“谢谢相公。”
这话让宋长叙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只是怕爹娘以为他们的感情不好,所以才给许知昼夹菜。
相公听起来也太难为情了。
桌上的宋业跟梁素乐见其成,他们巴不得小两口感情好,让他们早上抱上孙子。
晚风吹来,小孩子的玩闹声从院子外边传来,许知昼给鸡鸭喂了食,捡了鸡蛋跟鸭蛋回来。
鸡蛋一个铜子一个,鸭蛋要贵一些两个铜子一个。他问道:“大哥,我把这些放在哪了?”
宋明言引着他到了一个坛子前,坛子里铺了干草,里里面已经有十几个鸡蛋跟鸭蛋混着。
“等再攒攒就背到镇上去卖了。”
许家的鸡鸭蛋也是攒攒就背到镇上去卖了,他们还养了猪,宋家没有养,鸡鸭很多。
到了晚上盥洗后,他回到屋里坐在床边,宋长叙放下书卷,也去了床上。
时辰还早,暂时没有睡意。
他的屋子有了许知昼的加入,空荡荡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梳妆柜上多了一些小盒子,宋长叙好奇看了一眼没有细看。
衣柜里暂时两个人的衣服各放各的,还放得下。宋长叙去找衣服时,看见许知昼把布头彩线放在里面,他怔然了一下,脑海里又浮现出他绣荷包的样子。
看着挺可爱的。
宋长叙晃荡了一下脑袋,把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打散。
他爬上床,许知昼拉住他的手,认真的问道:“你手里有多少钱?”
果然。这个问题,幸好他早有准备。宋长叙深知不能不交,但他还是要欲擒故纵一番才能增加真实性。
“我成亲前的钱,我自己拿着。”宋长叙说。
许知昼顿时眯着眼睛看他,抽掉他的枕头,让他直接睡床单。
“说什么呢,昨晚说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一个读书人比我还不懂不成。你读书花什么钱,把钱放在我手里,你需要什么找我要就好了。男人手里有了钱,尽会拿去喝酒打牌,或是去外边找粉头。”
许知昼越想越气,戳了一下宋长叙的胸膛,“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宋长叙冤枉。
他装作生气的样子去衣柜里拿了荷包递给许知昼,“这是我手里的钱,你点一点。”
许知昼接过来一看里面有五两银子,这样想想似乎也对。毕竟他读书还要花笔墨纸砚,衣袍这些也要棉布做。
他心里满意,口中碎碎念:“你二十一岁了就只有这么点钱么。”
宋长叙本想就这么把这件事过去了,听见许知昼的小嘴叭叭个不停,他心里又烦又燥。
他换了里衣把荷包放到枕头底下,叉腰又要说一通大道理。
“家里的钱都应该给夫郎管,你也不……”
宋长叙盯着他的唇,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传来,他捧着他的脸,嘴唇压下来。
许知昼瞬间不能说话了。
宋长叙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唇,撬开唇齿,手指放在他的后颈,黑发在身后晃动。
另一只手克制的揉.捏了一下许知昼薄红的耳垂,口齿交缠,宋长叙贴近过来,呼吸纠缠。
许知昼睁圆了眼睛,唇瓣又被亲又被咬,他不禁有些呼吸不过来,宋长叙渡气给他继续亲他。
银子给了,还要听他说那么多不喜欢的话,这是他该拿的报酬。
许知昼被他亲的双腿发软,他的一双手下意识抱着宋长叙的腰身。
昨晚还未洞房花烛夜,许知昼微微张开唇,吐出温热的气息。
他伸出一只手去扯宋长叙的衣带,手指发颤的拉下。
宋长叙倏然一惊。
“书里画了要……”宋长叙按着他乱动的手,唇瓣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
“书里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是么?”宋长叙喉结滚动,意乱神迷。
许知昼的锁骨被咬了一下,腰身被禁锢着靠近。
宋长叙隔着烛光看他。
“你真想被……”
许知昼看着宋长叙不自在的移开身子躲过去。
不上不下的,做什么。
他侧过身背对着许知昼,呼吸隐忍灼热。
“相公,你怎么不继续了?”许知昼不满的戳他。
宋长叙不吭声。
他戳戳戳。
宋长叙转过身抓住许知昼的手,含糊说:“你是真想被……”
他抱着人,把他禁锢在怀里,按到胸膛上。
许知昼勃然大怒,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抵着他。
他瞬间僵硬,然后老实。
不行,书里画的都很小。
根本没有可比性。
宋长叙等许知昼消停后,把他放开。许知昼自己扯着被角离宋长叙远了一些。
宋长叙:“?”
“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等一等的。”许知昼把自己埋在被褥里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宋长叙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许知昼松了一口气,然后大方的说:“但是亲吻还是可以的。”
宋长叙看过去, “亲哪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小宋:这不是我。
小许:罢了罢了。[捂脸偷看]
第27章 来都来了
许知昼现在还不知道亲哪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亲嘴巴和脖子么,他天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