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把灰尘扫了,他又到屋子里洒水扫地,这个院子只有堂屋,后面还有一个睡觉的对方,一个灶台,还有一个小的杂物间,可以放点东西。
许知昼把床擦干净后,一看床架都是一些烂木头,他皱着眉说:“看着还能睡,但我们还是去找木匠做新的床架,不然我看一睡就要散架。”
他们还要在这住一年呢,睡这样的床心里也不舒服,不如花点小钱把日子过得好一些。
宋长叙说:“都听你的。”
许知昼满意点头,“我先去找木匠,你在家里多拾掇一阵。”
木匠来把床的尺寸量了量,他就遣小学徒去把合适的木架带过来,中途许知昼又讲了一回价,木匠松了一点口,等安好后,当场交付了铜钱。
木匠见他们给钱爽快,他说道:“若是你们的床,或是桌椅出了问题也可以来寻我,修修补补总比买一个新的省钱。”
“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在这地方长住的。”
木匠把活干完带着小学徒走了。
打扫了一上午家里干净多了,许知昼又去集市上买了一点素菜回来。
宋长叙就开灶烧火。
两个人刚开始还有些忙手忙脚的,等清炒了一个青菜,豆芽,再把家里带来的香肠放在锅里煮熟切块装碟,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心里突然就踏实下来。
除了三个菜,还在锅里做了丝瓜汤,许知昼又去把包袱打开,拿了一罐咸菜下饭。
他们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堂屋亮堂堂的,桌椅都是有些老旧的,跟家里的比不上。
吃完一顿饭,宋长叙主动去把碗筷洗了。
两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能相扶相持,少了家里人的帮衬,凡事都要两个人商量着来。
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自由了许多,在家里许知昼让宋长叙帮忙洗碗都是私下让他洗的。
宋长叙把碗筷放进碗柜,这里的东西都是旧旧的,但胜在他们拾掇后很干净。
许知昼说道:“相公,我们还有一些东西没买。”
“那现在就去一并买了。”
两个人去了集市挑挑拣拣,货比三家把家里要用的东西买全了,这一下子又花了不少钱出去。
来到金河县搬家后真是花钱如流水,关键是这钱不得不花。
作者有话说:
小宋:挣钱。[狗头叼玫瑰]
小许:在县城艰难求生。[摸头]
ps:查了一下资料把乡试时间调了一下。
第39章 窘迫
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天也黑了。他们交了房租后手里还有点钱,还好县太爷还赏了二十两银子,不然手里是要拮据不少。
许知昼知道钵钵鸡的配方,他想等宋长叙去县学读书后,自己在家里做钵钵鸡摆摊多少赚点,补贴家用。
虽然他还是很想享福,但已经到这个门槛来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两个人要把在县城的日子过好,手里少不得要钱。
晚上两个人一块出去逛了逛,县城晚上都挂着灯笼泛着柔和的烛光,像是在镇上就不是这样的。镇上的铺子较少,一般晚上就关门了。
县城里的铺子一般要开许久才落锁。宁兴朝不禁夜市,有时候夜市比早市人还要多。随处可见小商贩,以及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有耍杂技的街头人。
昨天舟车劳顿,身体疲倦,他们吃了晚饭就睡下了。现在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来街上逛一逛心里轻松多了。
宋长叙看着许知昼看着杂耍,眼睛亮晶晶的。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看杂耍。
许知昼扯着宋长叙:“你看,他怎么喷火了!”
像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
许知昼刚开始还顾得上宋长叙,很快就顾不上他了,他看着表演目不转睛。
看杂耍只有小时候看过,后来就没机会了。因为杂耍一般只在夏冬两个季节来镇上表演一段日子,而他们的表演都是在晚上,他们就看不上了,因此错过了很多。
宋长叙安静的站在许知昼旁边。
看完杂耍后,许知昼满足的拉着宋长叙回家。许知昼盥洗后爬上床,等宋长叙吹了蜡烛上床,他忙不迭钻进他的怀里。
半晌许知昼瓮声瓮气的说:“我们就这么离开家了,我心里还怪不习惯的。”
宋长叙还好,他的大学都是在外地读的,自己比较独立。
“我现在都有些想家了。”许知昼撒娇的说。
宋长叙脑海中立马浮现一个想家的小猫。
过了半晌,许知昼有些犯困了,他窝在宋长叙的胸膛闭上眼睛。
“没事,我会陪着你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许知昼的头,许知昼甩了甩头,脑子迷迷糊糊的,嘟囔几句还是睡过去。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窗户留了一个缝隙通风,夫子跟牙子说的对,这地方是很安静。
宋长叙抱着许知昼,两个人挨得很近,他跟着睡过去。
翌日两个人都醒来的很早,去外边买了肉包子跟馒头,宋长叙就要去县学了。
吃完早食,宋长叙去找冯信鸥,他们两个人一块去金河县学。金河县学在靠近郊外一点,没有在闹市之中。他们居住的地方偏僻,距离县学不远,等他们到了县学,宋长叙估算了一下大约需要走十分钟。
县学的守门人看见他们,先是询问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在一旁等一会儿。
然后就有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来接他们,他说可以叫他周夫子,以后他们两个人都是他班上的。
他先带他们去领了春秋冬三件县学服,然后说道:“我今天带你们到处走一走,明天你们就可以来上课了。”
“我们县学一个月不会放假,只有在月末放五天假。中午管饭,米饭是免费的,你们只需出钱买菜就成了。素菜一律的价格是两个铜子,荤菜的价格高一些,有六个铜子的,也有七八个,甚至十个铜子的。”
“这边是种植的一些树木,你们可以来这边逛一逛,现在带你们去学堂看一看。”
把学堂看过后,两个人都很满意,而且也如李夫子所言,县学的食堂很便宜,这样对他们两家的负担不是很大。
周夫子说道:“你们既考中了秀才,进了县学就好好读书,争取能考上举人。”
宋长叙跟冯信鸥都应了一声。
周夫子又带着他俩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另一边许知昼打算去买两个木桶,他打开房门看见江琢的面色有些苦色。
许知昼心中一动。他知道冯信鸥是灵来村的,他应该跟相公一样家里没多少家底,来县学读书又要租房,这对家里来说是不小的花销。
他一个人忙着钵钵鸡的事难免会力不从心,若是寻个帮手,两个人一块备菜卖钵钵鸡会轻松许多。再者两个人都是从村里来的,相公又是都在县学里,天然就更亲近些。
许知昼心下有了这个打算。但他现在东西都还没买全,还是先买好了再去找江琢商量。
找昨天的木匠买了两个木桶,许知昼拎回来先用热水过一遍,在县里他们不能去上山砍柴,以后柴火也是一笔开销。
许知昼觉得自己很精明。
把木桶放好,他要先去集市打听消息,集市上也有卖小吃的,他一去问价比镇上的要贵两倍。
那他的钵钵鸡的价格可以定高一些,另外许知昼观察到其他的人一般买了小吃还要去饭馆里吃饭。
若是他能支几张桌子兼顾卖饭和钵钵鸡,钵钵鸡也很下饭的,另外茶饮也可以安排上,马上夏天就到了,正是茶饮赚钱的时候。
他跟着大哥学会做凉茶了,到时候可以一并卖出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大致的框架,等宋长叙从县学回来,他们两个还能商量一下。
等到宋长叙回来,许知昼烧了一顿午食,然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你觉得这样可行么?”
宋长叙赞赏的说:“我们可以先试一试。”
然后他把县学的事告诉给许知昼,许知昼点点头。两个人各自交谈了他们的想法。
许知昼:“在县城里生活还是要有钱,不然好累。对了,今天下午我带你去见我舅舅。”
然后他哀嚎一句:“我现在不仅想做官夫郎,我还想做有钱人,有权有势。”
下午,他们去街上买了一点水果,然后去寻曹昌,今天正好是曹昌轮休,门一打开,曹昌看见许知昼还有些回过神来,而后又看见外甥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书生。
这个人想来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外甥夫了。
曹昌听过宋长叙的名头,他们在衙门的做事,消息灵通,知道宋长叙是院试的头名。刚开始他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结果问了之后才知道还真是他那个外甥夫。
“进来,你们来还带什么水果。”
向氏待他们也热情,给他们倒了一杯茶,又拿了干果和糕点来,她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宋长叙,见他仪表堂堂,清隽英挺。
不禁点头,看知昼这次嫁的人真不错,这么年轻就当上秀才了。
“你们这是上县学来读书么?”曹昌有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句。
“相公还想继续往上面考,所以我们就来县里了。”
曹昌点头:“来了也好,长叙,是叫长叙吧,在镇上就能读书读的那么厉害,到了县学遇上更厉害的夫子,读书就更好了。有这个成绩不往上考也可惜了。”
曹昌家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送去读书了,结果不是一个读书的料。谁到了县里都想改换门楣,士农工商,最好的就是考个功名做士族。
许知昼坐在院里跟舅舅说了说话,宋长叙偶尔也会回答一两个问题。
“今晚你们就在屋里吃饭,我先去集市瞧瞧有没有好菜。”向氏笑眯眯的挎着篮子走了。
曹昌说了一些县里的事,让宋长叙和许知昼听了对金河县更多了几分了解。
“长叙在县学里,只要好好读书就成了。若是你们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就来找我,我能帮就帮一把。”
许知昼说道:“先谢过舅舅了。”
“都是亲戚,好不容易县里来了一门亲戚,又是亲外甥,我自然要待你们好。”
晚上在曹家吃了一顿饭,宋长叙也看见了曹家的两个儿女,瞧着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一些。
吃完后,两个人回到家里。宋长叙盥洗后,把书箱拾掇好,明天一早就能去县学。
去的早县学有早食比在外边吃便宜,早食的数量不多,一般是供在县学的夫子吃的,当然去的早的学生可以去蹭。一个肉包子三个铜子,馒头一个铜子。
果然是朝廷办的公学,有朝廷的经费在,县学在吃食方面还是很大方。
许知昼今天有点累,两个人都早早睡下了。宋长叙亲了一下许知昼的额头。
两个人在一起能把日子过好。
许知昼一条腿无意识搭在宋长叙身上,他还睡的正香,反而是宋长叙心浮气躁起来。
两个人到了金河县都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宋长叙伸出手飞快的摸了摸他的腿。
他怀念这双腿挂在腰上的日子。
宋长叙喟叹一声还是强迫自己睡觉。明早还要去县学读书,家里的窘迫他看在眼里,他只能好好读书,下课后就来帮知昼做事。
另一边冯信鸥跟江琢盥洗后,两个人在金河县没有什么亲戚,他们在为银子的事发愁。虽说江琢家里是开面馆的,嫁妆给的也丰厚,但也禁不住这么霍霍。
江琢说道:“我明日去县里找找,看能不能找个活干,挣点钱补贴家用。”
冯信鸥闻言心中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我就该接受商户的资助,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没事,那免除赋税的五十亩地一年也有六两的收成。”他们让旁人把地挂在冯信鸥身上一年要收好处费。江琢是来照顾冯信鸥的,相公早上就去读书了,晚上才回来,他总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去给饭馆里打小工也是可以的,江琢希望打工时间能灵活一些。
作者有话说:
小宋:清心咒。[愤怒]
小许:呼呼大睡[摊手]
第40章 县城日常
宋长叙早早起床洗漱,背着书箱就走了,到了膳堂没多少人,他买了一个肉包子和馒头,两个正好够他吃。他吃完后就回到学堂,周夫子昨天给他跟冯信鸥指了地方,他们来的晚就在最后单独开了一排。
他放下书箱拿出书本开始温书。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他们瞧见宋长叙没有贸然去问,冯信鸥来了,放下书箱也开始温书。
程茂学,罗双,谢风他们都在这个班上,应该说这次考中秀才的大部分都在一个班上。
看见有新的同窗他们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等周夫子来后简单的介绍了宋长叙和冯信鸥就开始上课。
谢风听见周夫子的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罗双跟程茂学神色各异,其余的书生有些好奇。
宋长叙在金河县学的一次听课,他听着周夫子讲课有些不适应。周夫子很喜欢在讲文章的时候,然后拓展出去,在这些知识上他毕竟有欠缺,所以听的云里雾里的。
周夫子讲完后,他们有自由的时间。谢风拿着折扇去寻宋长叙,他脸上端着笑脸,他倒要看看这人是什么样的。
宋长叙苦恼的看着自己记下的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把自己不会的都写下来了。
有人站在他面前,他抬头看见谢风。
谢风玉树临风,长相出众,在金河县中有不少女子,哥儿倾心于他。
“宋兄,久仰大名啊。”谢风笑眯眯的说。
心里阴阳怪气的想,没想到宋长叙是一个年轻俊美的郎君,他以为是考了几次没中的黑脸老学究,这次终于考中秀才了。
宋长叙迟疑:“你是……”
谢风端着世家风仪:“我叫谢风,宋兄风采好,我想同宋兄认识一二。”
宋长叙想起来了,在县试,院试中,谢风都是头名,那他一定懂周夫子所拓展的知识了。
他认真的拱手:“谢兄,我有一事相请。”
谢风心中吃惊,随即嗤笑一声。怎么本公子的名声这么响亮,有什么事要本公子帮的。要是太难了,那我只好嘲笑他一番,再说他痴心妄想,狠狠转身离开。
宋长叙:“谢兄可否给我讲一些这些,我没听懂。”
谢风:“?”
他低头看纸上的内容,他还以为是什么难题,这不是小菜一碟。
谢风轻咳一声,淡然说道:“当然可以。”
谢风本来是来找茬的,没想到现在在跟宋长叙讲典故。
宋长叙听的认真,等谢风讲完后,他说道:“多谢谢兄指点。”
谢风摇着折扇,云淡风轻:“没事。”
“往后我有不会还能请教谢兄么?”
谢风注意到学堂里的书生目光都落在他跟宋长叙身上,他故作大方:“当然可以。”
宋长叙再次欣喜的谢过。
谢风气呼呼的回到位置上,折扇塞进桌洞里。下马威没给成,反而被人拉着讲课,真是无耻之徒。
程茂学没忍住笑了几声,罗双眼中也带着笑意,谢风恼羞成怒。
这宋长叙不会是故意让我出丑?!但要说出丑应该是他出丑,这么简单的典故都不懂。
一天的课程上完,宋长叙和冯信鸥都有几分疲倦,特别是县学还要学六艺,他们在邻水村跟着李秀才学的是知识,六艺根本都没顾上。
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两个人赶鸭子上架,幸好教六艺的夫子多看顾他们一些。
另一边从宋长叙去读书后,许知昼煮了一碗鸡蛋面,放了一点从家里带来的油泼辣椒,吃起来味道正好。
他拾掇一番出门去寻江琢,敲门的时候江琢已经拾掇干净了,他是镇上的哥儿,脸上搽了香膏,瞧着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模样算不上太好看,但很耐看。
江琢本打算今早吃了早食就去找活干,听见敲门声看见许知昼有些惊讶。
“喝水。”江琢坐在一旁问道:“宋夫郎,你找我什么事?”
许知昼说道:“你叫我知昼就好了,我可以叫你江琢么?”
江琢点点头。
虽然宋长叙跟冯信鸥很熟悉,但他们两个人还不熟悉。
许知昼说道:“我们到县城来了,发现在这里的开销太大了,以前我跟大哥在镇上卖过吃食,一天最高赚了六百个铜子,后面竞争的人多了,每天差不多赚一百个铜子。”
江琢听见这话心中一动。
许知昼继续说:“所以这次我还是想做吃食上的生意,我想邀你跟我一块做吃食生意,到时候每个月赚多少钱。因为我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工钱方面暂时定二两银子,若是效果好,我们后续再调整。”
江琢昨晚就问了几家做工的,他们一般都不差小工,所以价格压的很低,一天五十个铜子都费劲。他可以先跟着许知昼做几天,若是不行再去看其他的。
他心下做了决定,说道:“我跟你一块做吃食生意。”
许知昼表面上镇定,心里实则开心到开花,找个信任的人一块做吃食生意可不容易。
他立马把钵钵鸡需要做什么说给江琢听,他们现在就可以去备菜,然后下午到晚上试试水。
许知昼说:“我们第一天做生意先做少点试试效果,若是效果好,下回就多做些。”
江琢点点头,既然许知昼是老板,他听他的话就成了,然后再勤快一些。
两个人去集市买了菜就到院子里清洗起来,许知昼把清洗的事交给江琢,他自己去熬茶水,还有料汁。
防人之心不可无,钵钵鸡的料汁配方是不会给旁人知道的。
江琢端了一个小凳子在一旁洗菜,许知昼还蒸了饭。两个人忙忙碌碌的。
江琢家里是开小面馆的,他知道做吃食生意起早贪黑的。特别是食材,一般都是赶早去集市上挑选,熬制汤料也是亲力亲为。像是汤料,他们一般是熬制鸡汤跟大骨汤。
做了一阵子,两个人简单吃了午食,然后把洗干净的菜下锅煮。
凉茶已经做好了,现在放凉。许知昼给江琢舀了一碗,江琢喝一口。
“凉茶的味道跟一些酒楼的凉茶味道差不多。”
许知昼得意的翘尾巴:“没那么夸张,这是我跟我大哥学的。”
把菜打捞起来放进料汁搅拌了一下,许知昼拿了一串给江琢尝尝味道。
江琢一吃,只觉得口舌中的味道一直在萦绕,香辣有味,裹满了料汁的菜吃起来十分清爽,虽说是凉菜但一点也没有减少其中的味道。
许知昼说:“我们的定价是素串三文,肉串六文。买十串素菜就收二十七文,肉串不打折。”
江琢点点头。县城的肉比镇上的肉卖的贵,一斤鸡肉是十三文,一斤猪肉是十六文。
“凉茶跟米饭两文一份。”
都是白米饭没有掺半点假,这个价格很公道。可惜相公还没有下学,不然他就可以找他写一张价格牌子了。
许知昼问了江琢,江琢找了一块牌子写上了价格。
“这样我们就可以出摊了。”许知昼找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是在一个拐角处,在他们周围有卖杂货,面摊,年糕,胭脂水粉,鲜花的,草药的,他们的摊位摆的零零散散的。
许知昼把桌子支了五张,然后吆喝起来:“好吃的钵钵鸡,好吃的钵钵鸡,现在可以免费试吃,然后再买,清爽爆辣,有凉茶和米饭,有素有荤,快来看快来买!”
江琢:“……”
他吞咽了一下唾沫,没想到许知昼这么大胆。他看见街上有人闻到香气,或者听见吆喝声走过来。
江琢跟着许知昼喊起来,喊了一通,他的脸全红透了,像是一个红苹果。
有好奇的路人来免费试吃了一下,眼中一亮。他是吃了午食的便没有买米饭。
“十串素的,两串荤的,再来一份凉茶。”
许知昼应了一声好,江琢计算快,他说道:“拢共四十一个铜子。”
好歹是家里开面馆的,江琢没嫁给冯信鸥的时候经常帮着家里算账。
许知昼发现自己对选择江琢一块做生意又多了几分满意。
来了一个客人,许知昼又吆喝起来,街上的人瞅见有人坐着在吃,他们便也来凑个热闹。
只要试吃过的人基本上都能留下来买几串。许知昼长相漂亮,又是充满活力的哥儿,看上去就赏心悦目。许多人看到他的模样也乐意来尝尝这钵钵鸡是什么味道。
一吃就走不动了。
他们在金河县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下午的客人来的陆陆续续的,还有的是小孩子闻到味道拉着长辈一块过来吃。
许知昼惊喜的发现,他们做的钵钵鸡在两个时辰内就卖了接近三分之二。
还有三分之一到了晚上正好卖完,米饭卖出去的比较少,因为他们出来摆摊的时候都已经是吃过午食的时辰了。米饭卖了十五份左右,还有的米饭他们留着自己吃。
另外开始卖米饭就要想想如何让米饭保温了,不然要卖的时候米饭很容易就凉了。
五张桌子也够,他们一般都是拿着串串边吃边走。今晚还要多削点签子。
“你们明天还在这里摆摊么?”一个人意犹未尽的问道。
现在这钵钵鸡是新奇的东西,他们才吃过一回哪够,明天还想吃。
许知昼笑着说道:“明天我们也在这里。”
那人点点头满意离开。
素串跟肉串都卖完了,凉茶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卖完,不过早就回本了。
等夏天天气热起来,凉茶会卖的更快。其他的小摊主看见他们的钵钵鸡卖的这么好,神态各异。
特别是旁边有卖酸梅汤跟凉茶的人,他们更是对许知昼和江琢一脸不善。买了钵钵鸡的人大多要买一份凉茶,喝了他们家的凉茶,哪里还会买其他小摊的酸梅汤和凉茶。
两个人把东西搬到院子去,在夕阳落下前回到家里,他们在院里相视一笑,经过一天的时间倒是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
江琢说:“那我先回去了。”
许知昼点点头。
他们还要准备晚食,米饭再热一热,今天做菜还留了几个土豆,还有点菜。
许知昼简单做了一个青椒土豆片,丝瓜汤,还有半截香肠切块。
还有的凉茶他送了一部分给江琢,凉茶不能过夜。他自己留了一些倒进茶壶里,还剩下一些就送给在周围的邻居。
他跟相公要在密江巷住一年,街坊邻居都要认识一下。
把凉茶送完了,许知昼回到屋里,等吃完饭再来数钱,他感觉钱袋子沉甸甸的,笑弯了眼睛。
感觉比在水波镇挣的还要多。
宋长叙跟冯信鸥到了密江巷,分开回到自家。他回到家里背着书箱,许知昼见了他说:“可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