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冯信鸥的面容就知道是遇见好事了,心中了然,拱手说道:“恭喜冯兄考中秀才了。”
冯信鸥以为宋长叙问了衙役才知道自己考中了,他笑着说:“我还是比不上宋兄,宋兄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我们都考上秀才了,过两日后我会带夫郎一块去金河县县学,你要不要一起?”
冯信鸥沉思片刻答应下来:“考中秀才已是在我意料之外,我想考举人的可能性低,但还是想去试一试。”
宋长叙:“今天我没有事情要做,你还有事么,我们可以去镇上看看夫子。”
冯信鸥正有此意,他跟江琢说一声就要跟宋长叙一块去。
江琢:“等等,我跟你一块去,我去镇上找爹娘。”
冯信鸥应了一声。
三个人到了水波镇,冯信鸥说道:“等我先跟宋兄去见了夫子就去岳父家里的接你。”
江琢笑着点头:“好,那我等你。”
江琢家里开了一个小面馆,当时江琢要嫁给冯信鸥,家里的人还不同意,毕竟他们是镇上,江琢嫁到村里去算什么事。江琢非要嫁给冯信鸥,江父江母只好同意。成亲后,江父江母待冯信鸥也是不冷不淡的。
这几日一直在家里忙,江琢还没有告诉家里相公已经考中秀才了。
现在才有空来镇上把这件好消息告诉给爹娘。
宋长叙跟冯信鸥买了一坛酒还有一些水果去找李秀才。
到了门口,宋长叙先敲门。
师娘来开门了,一看是他们两个露出一个笑:“你们怎么来了,还带了东西,快进来坐。”
“老李,你学生来找你了。”
师娘端了一壶茶放在石桌上,李秀才听见声音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看见是宋长叙和冯信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自打冬天回到镇上后,李秀才一家一直忙着老母的身体,夜晚的时候他也会时不时的想起自己的这些弟子,没想到宋长叙跟冯信鸥就来看他了。
“快坐,喝茶。”李秀才面上带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冯信鸥拱手恭敬道:“多谢夫子,学生已经考中秀才了。”
李秀才手里的茶水洒了一些出来,他放下茶杯不禁抚掌大笑:“好好好。”
李秀才心里高兴一阵,转眼又看向宋长叙。
宋长叙拱手道:“学生不才也考中秀才了。”
李秀才在镇上也教过不少学生,这次只是因为老母的病去了村里,没想到教出两个秀才。
冯信鸥说道:“宋兄还是这次院试的头名。”
李秀才闻言心中更加喜悦,“好,今天我做东,我们去酒楼吃一顿好的。”
李秀才跟家里的人说了一声就带着宋长叙跟冯信鸥去酒楼,三个人互相说了一阵话,说到要去县学读书的事。
“县学是朝廷办的,在里面吃饭的开销不大,关键是租房的开销比较大。我以前在县学读书的时候,是在密江巷那边租的房,那边的房子就在街上就是里面的家具简陋一些,比较安静,周围居住的人比较安静。”
李秀才说:“金河县还有一处的租金更便宜,但我不建议你们去住太便宜的房子,因为里面三教九流的人太多了,容易生事。你们是去读书,还是要安静一点的环境。”
宋长叙思忖片刻:“夫子说的是。”
三个人吃完饭后,李秀才说道:“你们若还有疑惑就来家里找我。”
冯信鸥跟宋长叙同时点点头谢过了李秀才的好意。
“宋兄,我要先去一趟岳父家里就不跟一块回去了。”
宋长叙跟冯信鸥分开了。
宋长叙身上带了二两银子去书铺,他打算看一看书铺里有没有对乡试有帮助的书。
作者有话说:
小宋:继续努力
小许:去县里玩[捂脸偷看]
第37章 喜宴
宋长叙买了一本书回去,另一边冯信鸥到了江家,江琢已经跟爹娘说了他考上秀才的事。
江父江母对他态度好起来,江父说:“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我还想跟你一块吃一顿饭。”
冯信鸥待江父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小婿被留下来跟夫子吃饭了。 ”
江琢笑着看向冯信鸥,冯信鸥面色一缓,主动提起他在学业上的事。
自家的儿婿现在成了秀才,在水波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江父江母也有面子了,对冯信鸥就有好脸色了。
江琢跟爹娘再说几句话就跟冯信鸥一块回村里。
他买了几块肉,说道 :“爹娘悄悄给我塞了二两银子,你去金河县要花不少银子,爹娘给的钱我便收下了。”
冯信鸥叹息:“还要谢谢岳父岳母。”
他现在空有一个秀才的名头,官府给他免的五十亩田地,他要好好利用起来。
出于谨慎的态度,冯信鸥还是拒绝了商户的资助。商人重利,天底下没有免费的馅饼。
江琢点点头。他也希望改善相公跟爹娘的关系,所以一般情况下会在父母那头说相公的好话,在相公这头又说父母的好话。
江琢小口的吐出一口气,挨着冯信鸥坐,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冯信鸥伸手扶着他,以防他从牛车上掉下去。
两个人是夫夫,牛车上没有人在看他们。
宋长叙回到村里后,把书籍放好,脑子有些昏沉。今天跟他们一起喝了几杯酒,宋长叙盥洗后想先上床睡一下。
睡了一个时辰,宋长叙知道爹娘又去地里忙了,他先去把水缸的水挑满。挑水后精神劲头恢复一些,他去屋里看书。
晚上家里做了红烧肉,徐澄哇了一声就伸出筷子去夹。
宋明言帮他夹了几块。宋长叙给许知昼夹了红烧肉,许知昼笑吟吟的。
一碟红烧肉很快就吃完了,梁素昨天买了许多肉回来,现在灶房里还有,明天还能再做一顿。
吃完后,许知昼回到屋子先把自己绣好的荷包递给宋长叙:“你拿着做新的钱袋子。”
宋长叙收下了。
许知昼仰躺在床上,他晃荡着双腿,还未晃荡几下,宋长叙就床上压住了他的腿,亲吻上去。
许知昼的腿颤了一下,他眼尾发红,“你干什么?”
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能亲腿呢?!
这是勾栏样式。
他只知道只有勾栏里的人才会这么拿身体去做那样的事,不然他们都是按照书里说的那样做的。
许知昼气红了脸。
宋长叙轻轻的捏着他的腿,唇舌没有停止。
许知昼想踢宋长叙这个色令智昏的人。
齐山村又有席面可以吃了,柳树随风晃荡,一大早村里的人都到了孙家,孙绿真要出嫁了。
许知昼是头一个来看孙绿真的,他看着一身嫁衣的好友,握住他的手:“绿真,你今天真好看。”
孙绿真羞赧的笑了一下,“我嫁到西谷村了,以后你还是要来找我。”
许知昼:“我会的。”
“要是白源欺负你,你就跟我说,不管我在哪里,我都回来帮你揍他。”
孙绿真闻言心中一暖:“好啊,要是以后白源对我不好,我就说我有一个做官夫郎的好友,若是他敢肆意妄为,我就跟你告状。”
说做官夫郎这个想法,许知昼除了跟许知辞说过外,他就只跟孙绿真和宋长叙说过。
哪里会大大咧咧说出来,恐怕会惹人发笑,还会觉得他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哥儿。
许知昼被孙绿真说的美起来:“当然了,哪怕我不是官夫郎,我也一定会帮你。”
孙绿真说好。
时间过去一阵,村里的人也来了,把整个屋子塞的满满当当的,婶娘们和夫郎们来打趣孙绿真。
等时辰到了,孙绿真盖上了红盖头,被孙家大哥背了出去。许知昼惆怅的看着孙绿真的背影,看着他被交到白源手里。
喜轿吹吹打打的把孙绿真接走了。
孙父孙母抹了眼泪,孙家兄嫂也有几分怅然。村里有的人已经去西谷村准备吃席了。
宋长叙从年轻汉子走过来,他拍了一下许知昼的肩膀,“你怎么样?”
许知昼眼眶泛红,“我看着绿真,想起我出嫁的时候,那时候爹娘跟大哥也是这么望着我的背影。”
他只知道当时要嫁进宋家了,上了喜轿,他的面前就只有红盖头了。
宋长叙怔然,他说道:“没事,现在你也可以看见岳父岳母。”
许孙正抽着旱烟跟村里的一个老汉说笑着,曹琴也正在跟人说话。
许知辞跟宋明言说上话了,两个人以前没怎么说过话,现在多聊几句,发现两个人的很多想法很契合,逐渐变得熟悉起来。
他们还要去西谷村吃席,许知昼好久没有吃席了,这次吃席还是跟宋长叙一块的。
宋长叙坐的位置在外边需要接菜,他是这桌席面头一个能看见菜色的人,他把许知昼喜欢的菜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许知昼给了宋长叙一个赞许的眼神。
“多吃肉。”许知昼小声说道。
宋长叙点点头。
他夹了几块肉,发现席面上的肉做的一般,反而几道素菜还不错,他还是多吃了素菜。
许知昼也郁闷的发现,白家请的厨子不好。他跟着宋长叙一块吃素菜,来了一个扣碗还不错,许知昼吃了三块。
“这个好吃。”
宋长叙没有喝酒只喝了一碗汤就饱了,许知昼还没有吃够,他接着吃,等他吃好后,看见宋长叙早早就停了筷子,他脸上一红。
“好吃当然要多吃点了。”
宋长叙说:“想吃就吃。”
许知昼哼了一声,两个人离席了,许知昼回头又看了一眼白家,他拉着宋长叙去找爹娘。
许孙正跟曹琴一块走着,瞧见二儿子跟二儿婿过来了,他笑眯眯的说:“怎么过来了?”
许知昼:“我来找大哥说话。”
宋长叙在许孙正跟曹琴面前一派君子作风,很容易就获得两个人的好感。
许知昼看了一眼宋长叙,看看,考了一个好功名,爹娘对他就要更高看几眼了。
他拉着许知辞说道:“大哥,我要跟相公去金河县了,往后我不在村里,爹娘就要靠你一个人照顾了。”
许知辞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吧,长叙的事我也替你高兴。”
许知昼拉着许知昼的胳膊靠着他:“大哥最好了,可恶的谢淮川竟然还没有回来。”
许知辞听见谢淮川的名字,面容忧愁起来:“他说今年能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作者有话说:
小宋:哥夫我也想见[吃瓜]
小许:提起姓谢的就一股子火。[愤怒]
第38章 金河县
齐山村的人都一并回去,许孙正说道:“长叙你若有什么差的,我们这边也能帮上忙,有事不要一个人扛着。”
五十亩田地的税,他们许家承了宋长叙的情,再者都是自家孩子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宋长叙心中一暖,他说道:“要是有需要的话,我不会跟岳父客气。”
许孙正点头。
这回他的心里也放心多了,都说他这个二儿婿不是一个下地的料子,现在有了功名他也不必担心知昼跟着他后会穷困潦倒。
许知昼拉着许知辞说了好一阵的话,说的最多的就是谢淮川的坏话。
许知辞早就知道自己弟弟跟谢淮川不对付,他没有附和,只是笑了笑。
到了分开的时候,许知辞叮嘱许知昼:“到了县城,自己要谨慎一些。”
许知昼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许知辞跟弟弟分开回到家里,夜晚他的心思浮动起来,又想起谢淮川。
谢淮川跟着吴军师学了《孙子兵法》《兵书》……等一类的书籍,他同样听从吴军师的话,开始在军营里的世家子弟面前冒头,用银子托关系跟萧邦手下的管家打好关系,以图在萧邦面前露面。
他帮着军营里的几位公子做打手,让他们对他有点印象。
世家子弟来军营就是为了镶金,谢淮川敢拼敢杀,然后待这些纨绔子弟又十分恭敬,他们自然把他列为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是以炮灰的身份。
谢淮川给纨绔子弟各个送回帐篷,喉咙有些犯恶心。他最近跟这些纨绔子弟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吃了不少珍馐,现在看见肉都有些无感。
喝的酒水,胡天胡地的,酒味很烈,这些人喝的酒都是好酒。
他找到一块无人的地吐了,用清水漱口后回到帐篷。他跟着他们一起混,已经升为大队长了,手里有五十个人,他自己也有一个单独的帐篷了。
好歹有点好处,谢淮川吐出一口气。先生出的主意还是好的,他就算讨好这些纨绔子弟,从他们手里漏点东西就足够他升职了。
等他升职后,他就可以给上面打条子,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
谢淮川口干起身又喝了一杯水。
夜色如墨,他掀开帐篷的窗,只有明月照在他的窗户上。
他突然有些想许知辞了。
若是他当年没有被叔伯报名参军,那他跟许知辞早就成亲了,他或许就在村里种地,夫郎热炕头了。
他父母双亡,若是去做许家的赘婿,他也是不介意的,但许知辞阻止了他,他不希望谢淮川为他做到这一步。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在军营里打拼。
边疆跟蛮族的摩擦越来越多,萧将军在等待机会给蛮族一个下马威。
纨绔子弟们不能一直在军营里养着,他们还是要上阵去做个样子,他们周围有小兵和效忠的精兵保护他们,所以根本不会出意外。
谢淮川还是冲在前面抢人头。在他身后他们小队的人拥护着他。
“快杀了他们!别让他们靠近我!”萧邦被吓的哇哇大叫。
这样一个废物,还要这么多人保护,谢淮川心中嗤笑。
他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冲着萧邦那边去了。
看见一个蛮族拿着剑刺过来,萧邦脸色发白。谢淮川本可以用剑把蛮族的剑挑开,他心下一咬牙用自己的胸膛去挡。
“铮——”
长剑刺了进来。
萧邦已经吓傻了。
谢淮川勉力把蛮族的剑取出来,干净果断的刺死他。
号角吹响了,蛮族逃了。
萧邦看见谢淮川胸膛全是血,用剑刺入血地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下意识去扶了他一把。
谢淮川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触感,他知道他赌赢了。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听见士兵在叫他队长,他彻底没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吴义坐在床沿边上,他听见动静说道:“你先别动,等军医过来。”
军医很快就过来给谢淮川号脉:“谢队长福大命大,那长剑只离心脉一寸,若是刺中心脉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没有用。”
谢淮川唇色发白,他喝了一口水好多了,有士兵送了温好的肉粥过来。
“多谢。”
谢淮川自己拿着勺子很快就把肉粥吃完了,炊事兵端着托盘低头走出帐篷。
现在整个帐篷就剩下吴义跟谢淮川,吴义拿着拐杖坐到床沿边上,意味深长的说:“这次你救了萧家小公子,萧家的人都看在眼里。”
“淮川,你的机会到了。”
谢淮川沉默半晌笑起来。
槐树长出新的枝丫,宋长叙把家里的柴火劈了后,他已经把去金河县的东西拾掇好了,许知昼从鸡窝里掏出几个鸡蛋鸭蛋放在坛子里。
晚上宋明言下厨,他们去镇上买了一条鱼,又买了排骨炖汤。
这次的鱼做的麻辣鱼,先是把鱼腌制一阵,然后再清蒸了,做的调料先是爆炒葱花,辣椒,姜蒜,然后再浇上热油,一瞬间香气就冒出来。
宋明言把料汁浇在清蒸鱼上,红的辣椒,青的辣椒交叉在一起,闻着就很有食欲。
玉米炖的排骨汤。玉米的清香跟排骨的肉香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一出锅香气四溢。
还有一道南瓜片,一碟酸豇豆,一碟花生米做下酒菜,一道肉沫茄子。
宋业忍不住动筷了,他吃了一口排骨,一咬骨肉就分离了,软趴趴的,排骨里面裹满了汁水,宋业吃的心满意足。
宋业:“我看明言的厨艺越来越好了,要是去正式拜个师父能去做大厨了。在白家吃的席面,那手艺就不如你的好。”
宋明言被夸了,自然是高兴的。
许知昼更是扒拉着饭碗都不想抬起头来,大哥的厨艺真好,他只学了五六分像。
想着他郁闷起来,许知辞的厨艺也好,宋明言的厨艺也好,怎么到他了,他就比不上了。
算了,以后多做饭给相公吃,这样厨艺就练起来了。
宋长叙低头吃饭,今天吃的全是白米饭,他吃了三碗才放下。
宋家一般吃饭都会用白米混点五谷杂粮在里面,这样吃起来管饱还能节省粮食。
一斤白米的价格在六个铜子,一斤陈米是四个铜子。他们家还有去年的米,现在吃起来还算是新鲜的米。等今年秋收后家里不用缴税,可以多留一些白米吃。
吃完后许知昼找了几个小罐子把家里的咸菜跟酸豇豆装了一些,宋明言帮忙还装了一些萝卜干。
“再带一袋大米去吧,外边的米没有家里的米好吃。”梁素用麻袋扎紧了一袋米,“放在马车上也不碍事。”
许知昼应了一声好。
“还有过年的熏肉,香肠带一些去。”
临到头了,发现家里的什么都想带着去,一则是省钱了,二则是家里的东西吃起来比较好。
许知昼把家里的吃食打包,拢共收拾出来两个大包袱。
梁素说:“还能再装点。”
许知昼:“……”
他也不知道娘怎么把东西装下的,就这么压一压,挪换一个位置,就又剩出一个空隙,然后就能见缝插针了。
外边的东西装好了,许知昼回到屋子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夏秋的衣服就成了。
宋长叙拾掇的衣裳就更少了,他最多最重的还是书籍。
两个人拾掇后躺在床上,现在也没有心情做的。宋长叙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他马上就要去县学读书了,还好有人陪着他。
许知昼挨着宋长叙说:“到了金河县,你不能欺负我。你若是欺负我,我就喊舅舅教训你。”
宋长叙:“……”
宋长叙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到底从哪看出来,我要欺负你。你只会威胁我。”
许知昼义正言辞:“我先警告你一下,壮大气势,免得你得意忘形。”
宋长叙低声问道:“你怕不怕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怕,我还巴不得去金河县呢,我要多涨见识,以后回到村里还能夸耀一下。”许知昼翘尾巴,美滋滋的说。
宋长叙明白了,他跟许知昼牛头不对马嘴,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睡吧,明早我们就走了。”
许知昼抱着宋长叙的胳膊:“好吧,相公。”
翌日,天刚蒙蒙亮。宋业把包袱全拿到牛车上放着,他驾着牛车送宋长叙和许知昼去马行雇车。
在路上还捎带上了冯信鸥跟江琢,到了马行,许知昼挑中了一辆马车,他们的东西多,这回不能坐一起了,两家要各自做一辆马车。
家里的什么东西都是带上的,免得去县里买还要贵一些,许知昼跟马行的讲价,嘴皮子很溜,讲价下来省了二十个铜子。
如今去县里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能省点是点,许知昼对这些日常琐事还是精打细算。
坐上马车轱辘一走,宋长叙掀开帘,看见宋业远远被抛在后面。
他说道:“爹你先回去吧,我们走了。”
也不知道宋业有没有听到,宋业在原地脚步顿了顿,他没有离开看着马车彻底不见了,拉着牛车回去了。
水波镇到金河县赶了一天的路就到了,他们先是定了客栈。
这个时间不是客栈的旺季,他们以低价住进客栈。早上只吃了一个干硬的饼,他们一行都有些饿了,宋长叙他们出门去寻个面摊吃了一碗面,精神恢复过来。
要在金河县找租房的,他们要去寻这里的牙子。大多的房子都在他们手里,他们在租客跟房主中间牵线搭桥,赚取一定的中间费用。
客栈住着要钱,他们还是尽快去找个房子居住,因为要住一年左右,所以也要找牙子谈好价。
宋长叙跟冯信鸥都听了李秀才的话,他们寻了同一个牙子等会也好一起讲价。
牙子看他们的打扮,笑眯眯的问道:“几位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宋长叙说:“我们想要密江巷的屋子,主要是安静,让我们两家挨的近一些。”
牙子对金河县的房子门清,他思索片刻说道:“倒是有两处让你们满意的地方,我先带你们去瞧瞧,若是看上了我们再来说价。”
两处房屋看过后,他们都还满意,许知昼点点头。这院子是小了一点,看起来像是一个大院子隔断成了三个小院子,宋长叙去敲了敲墙,墙还是厚实的,隔音应该不错。
宋长叙头一次看见古代的隔断房,果然到哪都有隔断房。
还好墙体是结实的。
牙子说道:“你们看看满不满意,这两处房屋比较便宜,房主也同意半年租,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家里的家具老旧,在屋子外边有一口井,也就走几步就能挑水。”
毕竟是隔断出来的房子,三家人共用一口井。
许知昼问道:“还能再少点么?”
两个人拉扯起来最后还是少了三钱银子,他们以一年十两银子把屋子租下来了,冯信鸥他们就在隔壁这样也好相互照应。
两家人各自先去客栈,把一部分东西搬到屋子里来,客栈已经住了,还要把这一晚住完。
晚上两家人在外面饭馆叫了三菜一汤,拢共就花了八十个铜子,这样的物价让他们都瞠目结舌。
乡试时间在八月,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若是秀才的成绩优异最短可以在一年之内参加乡试,若是想要更有把握可以再学习三年后等待下一次乡试。
晚上各自回到屋里洗手洗脸,宋长叙把洗脸水倒了,吹了蜡烛回到床上。
许知昼说:“这银子在县里真是不禁用,一看在外边出一顿饭,只要了一个半荤菜,余下是三个菜全是素菜都要了八十铜子。吓,以后是不敢去外边吃饭了。”
宋长叙摸了摸许知昼的头:“偶尔可以去吃一顿,我想办法找点事做,也不能一直在县学里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两夫夫到了金河县的第一晚说说小话就相拥而眠了。到了早上,他们出了客栈找了一个挑夫,把东西挑到房屋门口,他们自己也拿了东西。
给挑夫给钱后,许知昼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汗水,一看屋子的样子就去打水擦桌椅,宋长叙先把水缸挑满水,然后在院里洒了点水,拿着扫帚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