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住岌岌可危的尸臭，这两日出门他都是可了劲地喷花露水。室友和C班的其他人都对此不解，但他也只能用有蚊子这种蹩脚的谎言来解释。
幸运的是那些人并没有发现问题。
不过比起尸臭，更让莫北忧心的还是雷烈和陶小铁。
自打那次之后，接下来每次到了饭点他俩都会准时出现给他带饭。
为了避免进食，莫北每次下课都得提前找地方躲起来，直到上课才敢出去。
好在雷烈二人并未一直纠缠。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单人考核，A班和B班这两天都在疯狂加练。饭点来找莫北已然算是忙里偷闲。
虽然事后雷烈也好奇问过莫北的行踪，但都被他打着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晚饭后，AB两个班级的选手都在各自的班级里练习。确认雷烈他们离开之后，莫北这才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不想搭理他们就直说，为什么要一直躲着？”
背后冷不丁响起的声音让莫北一怔。
扭过头一看，就见白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和雷烈陶小铁不同，自打入住5号寝室，这位室友跟他们的交流屈指可数。
仔细回想起来，对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并没有跟谁走得特别近过。倒不是因为性格高冷，而更像是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只是让莫北没想到，性格高傲脾气也不算好的白厘竟会主动跟自己搭话。
“我没有不想搭理他们。我只是单纯不想去吃饭。”
“哦~”
白厘笑了笑，“可是一天不吃饭你的胃不难受吗？”
对上眼前人漂亮的狐狸眼，莫北总感觉对方话里有话。
没有接茬，他偏头看向对面空荡荡的F班教室。
“你不去练习吗？”
闻言，白厘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就见他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练习的。再练习也就那样。再说其他人都不练呢。”
“你难道不想上台吗？”莫北顿了顿，“D级以下是上不了舞台的。”
见白厘一脸莫名地看过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莫北随即道：“抱歉，我以为你既然来参加这个比赛，应该是想要站在舞台上的。”
对上眼前人认真的眼神，白厘最终移开了眼。
没有多说什么，就见他摆了摆手，朝着练习室走去。
两人之间的短暂交流仿佛是在日常生活中激起的小小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不过在那之后，莫北每次练习完路过F班时都能看到白厘努力练习的身影。
站在F班门口看了许久，他抬手敲了敲门。
“需要帮忙吗？”
教室内，白厘停顿了片刻，扭头看过来。看见他身上的黄色班服，眉毛微挑，“你一个C班的能帮上什么忙？”
没有理会对方冒犯的语气，莫北淡然地走进了教室，“那也比你一个F班的强。”
被莫北回怼，白厘不怒反笑。
莫北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毛病，被人怼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他是抖M吗？
不等他开口，就见对方敛却了笑意，语气难得正经起来——
“那就拜托了。”
莫北点点头走进了教室。
“其实你的舞感很好，就是缺乏基础和练习。不过鉴于节目组给咱们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比起补足短板，我更建议你发挥长处。”
“怎么发挥？”白厘不解。
“在保证记住所有舞蹈动作的前提下，尽量将动作做得优美。”
莫北说着顿了顿，“我刚才在外面看了你的舞蹈，虽然在一些基础和技术层面上的东西还有所欠缺，但你的姿态很好看。”
“比如转圈之后的定点，你凹的造型角度比大多数人要美观。而这就是你的优点。”
“在基础不够扎实的情况下，把舞蹈动作做得富有观赏性也是一种脱颖而出的方法。”
“我建议你对着镜子练，什么核心、卡点和力度对于当下的你来说都不重要。”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保证表演完整性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做到让每一个动作都看上去美观舒展和自然。”
跟着音乐跳完一段后，莫北看向身后的白厘，“你试试看。”
白厘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开始练习了起来。
一晃眼，指针指向了凌晨一点。
不得不说白厘的悟性很高，在莫北的指点下他的舞蹈一下子与先前有了截然不同的质感。
莫北见状点点头，“不错。接下来就这么练吧。”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白厘看向莫北，“你不回去吗？”
莫北下意识的看向窗外，月光微弱但聊胜于无。
“不，我想再练一会儿。”
没有等到白厘的回答，莫北回过头。
不知何时，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留给他的是一间空荡荡的教室。
经过这一晚，莫北感觉白厘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具体哪儿变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但的确要比先前“莫挨老子”的样子好多了。
虽然，对方依旧不爱搭理雷烈和陶小铁，但平时却也能够跟他说上几句话了。
见状，雷烈不由疑惑：“莫难哥，你啥时候跟这娘们唧唧的臭脾气关系这么好了？”
“有吗？”莫北开始装蒜。
“怎么没有？”
雷烈当即开始跟他掰扯：“从咱们认识他开始这家伙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压根没怎么见他正眼瞧过人。可他刚才竟然主动跟你说话了哎！”
“是吗？”莫北面不改色道：“可能是人家心情好吧。”
雷烈头脑简单，闻言只点点头并没有怀疑莫北的说辞。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所有人便迎来了《少年计划》的主题曲单人考核。
考核地点就在各自的教室，选手们自行决定顺序进行考核视频的录制。
待各位导师看完视频并做出最终的评级之后，选手们在节目中的等级便就此定下。而主题曲舞台的镜头分配也将以此作为依据。
这些都是三天前主持人曾宇已经提前告知的信息。
不过这一次考核，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又带来了一个额外的惊喜。那就是在主题曲单人考核中获得C等级及以上的选手还将获得下周五在菠萝音乐节上表演的机会。
菠萝音乐节是菠萝视频举办的线下音乐节活动，自创办以来便深受全国各地音乐节爱好者的追捧。哪怕历经了15年的岁月也依旧能够做到年年火爆。而今年，菠萝音乐节的举办地点恰好就在越海市。
可以说，这样一个舞台对于《少年计划》的选手们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提高个人曝光度的机会。
可即便知道了升上更高等级好处多多，但对于那些舞蹈基础太差甚至四肢有些不协调的选手来说，这样的奖励也不过就是望洋兴叹罢了。
至于那些平时偷懒等到考核开始才晓得临时抱佛脚的选手此刻却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然，这样的人终究还是少数。毕竟人是容易受到环境影响的动物，尤其当你的周围到处都是内卷的人时，即便你的本性是一个懒鬼，多少也会跟着动弹两下。
因此大多数选手都还是斗志满满的，即便是实力垫底F班也是如此。升A的难度对他们来说太大，但若是能够升至D班就能登上主题曲舞台了。
而在中不溜的C班，那些舞蹈实力相对较好的选手此刻也都卯足了劲想要努力冲一把上升至B班。与精英只有一线之隔的B班更是如此。
毕竟等级越高，在主题曲舞台中分配的镜头就越多。镜头越多就越能在大众心中留下印象。这是在节目开播前他们唯一可以利用的有效吸粉点。
面对这些随时可能反攻上来的下位级选手，屹立在金字塔顶端的A班更加不可能放松警惕。
这几天他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即便是性格看上去懒懒散散的陶小铁这几天也都天天泡在练习室里加练。
与周围热血沸腾的选手相比，此刻蜷坐在教室角落里的莫北就显得有些“活人微死”。
因为天气因素导致他这两天遇到了不可抗力的麻烦，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克服了。
只不过体内的月光能量有限，因此在完成考核之前他必须要尽可能地节约使用。
主题曲的歌词他早已熟记于心，舞蹈动作也在他几天的辛勤锻炼下变成了肌肉记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够顺利完成单人考核。
与老僧入定的莫北不同，C班的大部分选手都显得有些紧张。
待到节目组工作人员安装好录制单人视频的摄影机询问谁先来的时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
就在这时，莫北举起了手：“我先吧。”
毕竟拖得时间越久，体内的能量消耗就越大，对于他也越不利。与其这样不如速战速决。
见有人愿意主动上，C班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第一个的人往往心理压力都是最大的。见状，赵曦有些关切地看过来：“莫难哥，你第一个上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早点录完还能早点休息。”
见莫北神色中并无勉强，赵曦这才没有多说什么。
只不过，此时的他和C班其他选手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莫北的表演竟会让他们以及镜头背后的导师们震惊到无以复加。
第24章 主题曲单人考核（入V三合一）
镜头前,莫北的身姿依旧僵直。负责录制单人视频的工作人员误以为他在紧张便出言宽慰——
“放轻松……”
没曾想下一秒对方的状态就改变了。只见他缓缓蹲下身，纤瘦的身躯紧绷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见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动作，工作人员连忙改口：“可以开始了吗？”
“嗯。”
一百多平米的舞蹈教室内,不论是选手还是现场的工作人员，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集中在了莫北一个人身上。
按下录制键,教室里响起了主题曲的音乐伴奏,镜头前的男生缓缓站起。
伴随着欢快的节拍,眼前的男生一改先前堪比AI的僵直状态瞬间变为青春洋溢的男大。
镜头前,男生笑容和煦,眼神明亮，只一瞬便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尽显青春活力,哪里还有他们印象中高冷冰山的模样？
一时间，众人的心中闪过了无数条弹幕——
不是说打了肉毒杆菌没办法做大表情吗？为什么他还能在舞台上笑得这么欢？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江莫难吗？
舞台上，男生清澈明亮的嗓音响起。
在他的歌声中，他们仿佛被带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回想起课间和同学们的嬉戏打闹、在海边奔跑的青春记忆,以及高考结束在教学楼顶放飞的纸飞机。
“不论跌倒多少次，绝不放弃。”
“无论失败多少次,绝不后悔。”
“青春只有一次,让我们追逐太阳,带着梦想奔赴未来。”
如果说主题曲《逐梦少年》的歌词只是写出了这些逐梦少年的心声，那么眼前人的歌声才像是真正唱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直至一曲结束,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即便同为选手,此刻他们也忍不住被对方的表现力所震惊。
诚然在先前的舞蹈声乐课上他们已然见识过江莫难的实力，但当时的表现还远远没有刚才这般夺目。
谁也没料到不过三天时间，江莫难就能进步得如此神速。
对方实在太强了。
没有妆造和舞台灯光的加持下竟然还能表现得如此夺目,简直就像是天生适合吃舞台这一行饭的！
意识到这一点，一些人的心顿时感觉五味杂陈。
光在C班就有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更别提实力更强的A班和B班了。接下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想到这儿，众人不由懊悔。
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该让对方第一个上。
有了珠玉在前，跟在他后头表演的人可不就被硬生生地比下去了吗？
与那些心情复杂的选手们不同，赵曦在莫北表演结束之后第一个冲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我去！莫难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下你肯定能往上升！”
赵曦的热情让莫北无所适从，怕被对方闻到尸臭味，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
好在赵曦性格大大咧咧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
录制完单人考核视频，莫北体内的能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可即便如此，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被完全挪开。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毫无顾虑地做起了观众。
两个小时后，100位选手的考核视频全部录制完成。
在评审室等候多时的四位导师也开始根据选手在视频中的表现做出最后的评级。
导师们都有各自的行程，除了节目组规定的授课时间外平时都不在训练基地。因此，他们也不知道这些选手最终会呈现出什么样的训练成果。
“感觉有点期待啊。有几位选手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也不知道三天时间他们能练成什么样。”
因为只是名义上的导师并不直接参与平时的授课工作，所以艾瑶并不清楚初舞台之后那些选手私下的表现如何。
“我也很好奇。”路也笑了笑道：“有几位选手我感觉他们的表现比初舞台进步不少。不出意外，应该能够逆袭上升。”
话毕，他拿起打分表，“哪个班先开始？”
“F班吧。”安峻则道：“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怕先看了A班的孩子，之后再看F班的就入不了眼了。”
“我也觉得。”李召凯顿了顿，“不过说到F班，有一个人倒是让我感到意外。”
闻言，安峻则微微一笑，“我大概知道你在说谁了。如果是他，那确实有点看头。”
“谁？”
艾瑶和路也不解地看过来。
“是谁就先不说了。”李召凯咳嗽了一声道：“万一他在考核中没表现好那不就打了我们两个的脸么？”
“哈哈，说的也是。”
然而接连看了20名F班选手的考核视频后，原本还满脸期待的艾瑶一脸怀疑人生：“你们刚才说的那名值得期待的选手到底在哪儿？”
虽然告别舞台多年，但她的审美还是正常的。她是真没瞧出来这些人的表演哪里有看头了。
虽然F班的表现相比于初舞台的惨不忍睹确实是好了许多，但也没好多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单独面对镜头表演紧张，这些人不是忘动作就是忘歌词，有些甚至随便动了两下就在那儿站着干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就这样的表现，节目播出后怎么可能有人愿意给他们投票？观众又不是傻子！
看到这些人的表现，艾瑶不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节目组收钱走后门硬塞进来的。就算打着“纯素人选秀”做噱头，也不能真这么素啊！就这表演水准甚至还不如高中生的文艺汇演。
路也摊了摊手，“没办法，这些人的基础实在太薄弱了，有些完全没接触过舞蹈。即便有个别人能唱但也没办法同时兼顾唱跳。所以单人考核弃跳保唱也不是不能理解。”
翻看着F班的班级名录，安峻则道：“再忍忍吧，F班还剩下最后一个。”
话音落下，视频中便出现了一张格外赏心悦目的脸。
饶是在演艺圈见多识广的导师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名叫白厘的选手长相着实优越。
艾瑶看向安峻则和路也，“你们刚才说的有点看头的F班选手该不会就是他吧？”
话虽然这么问，但艾瑶实际上并不这么认为。毕竟白厘在初舞台表演的魔音穿耳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实在难以想象对方这样的实力能够在三天之内逆袭成优等生。
没有等到两人的回答，就见画面中那位雌雄莫辨的美男子开始跳起舞来。
出乎她的意料，白厘的舞蹈并没有她想象得那样糟糕。只可惜vocal依然十分差劲，有好几处都在走调的边缘。直到进入到副歌的RAP部分，他的表现这才开始好转。
虽然唱得不怎么样，跳得也马马虎虎。但跟初舞台的炸裂相比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有下了功夫的。以他的基础三天时间能够练成现在这样确实挺不容易。
不过和唱跳实力相比，白厘最大的优势还是那张脸。
他在镜头中的样子格外漂亮。漂亮到不论他表演得如何，他们的关注点依旧还是在他的脸上。
不论是一颦一笑，还是一个回眸一个转身都显得格外吸引人。明明是青春洋溢的歌曲，但他跳起来的感觉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惑人感。但他既没有挤眉弄眼，也没有油腻地咬唇。
观察了半晌，艾黎觉得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对方的眼睛。
不得不说，白厘的眼睛长得十分漂亮。内眼角尖锐下勾，眼位微微上翘，就像一只漂亮的狐狸。
而他似乎也懂得如何利用眼神来传递感情。
也正是因为他卓越的眼技使得他在同等实力的选手中瞬间脱颖而出。
这也就是所谓的舞台魅力加成。
并且，和一般的爱豆不同，白厘的魅力更像是他个人天生自带的，旁人学都学不来。
看完白厘的表演，先前还有些失望的艾瑶渐渐坐直了身体。
“虽然vocal还是有很大的缺陷但比起他初舞台时的表演要好得多。”
路也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给D合适还是给C合适？”
给C有点高了，给D又感觉低了。C班大多都是一些偏科生。他们可能有某一项特别突出，但其他两项却比较薄弱。而D班属于没有烂到F级别但也没好到能升C的程度。
可白厘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一个实力为负的零基础在三天之内能够把舞蹈练成这样，这说明他还是有点天赋的。
尽管他的vocal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但一个团队里也不是没有vocal实力差的人出道过。只要他身上的其他长板能够弥补就可以了。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在舞蹈和rap方面似乎有那么点潜力。
思来想去，四位导师终究给白厘评定了一个C级。
虽然这个等级有一点虚高的成分，但考虑到他的star性倒也说得过去。
C级虽然不如AB级的镜头分配多，但对于白厘这种露脸即吸粉的颜值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一旦让他获得登台的机会，未来一定会吸引一大帮颜狗入坑。虽然外界总说实力才是硬道理，但在绝对的颜值面前，实力有些时候反倒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尤其是在选秀节目，长得好看就是能够成为选手晋级的通行证。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在前期。如果他在后期依然毫无成长，那么观众也不会一直溺爱无用的花瓶。
结束了F班的评级，导师们又加班加点看完了D班。
与F班相比，D班的整体情况要好上许多。既没有出现忘词忘动作的低级错误，也没有弃跳保唱或者弃唱保跳。
就是唱跳兼顾对于这些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选手还是难度稍高了些，所以边唱边跳经常会有喘不上气的情况。
唯一让人意外的是那个保送清大的学霸林炅毅。初舞台他说自己一首流行乐也没听过，更没有学过跳舞。但经过这三天的训练，他竟然比D班大多数人都表现得优异。
或许是因为从小学戏曲的缘故，他唱歌时的中气特别足也特别稳。虽然舞蹈方面能看得出是个新手，但最起码没有漏掉或者跳错动作。就完成度而言，他可以说是D班最高的。
经过一番讨论，导师们最终给他评了个B。
轮到C班，路也不禁感慨：“D班的表现这么好，这C班要是还不如人家那就让人失望了啊。”
“C班第一个是……江莫难？”
翻看起选手名单，艾瑶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了然，“我记得他。他在初舞台给人的印象挺深刻的。”
话音刚落，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出现了画面中央。
见状，她顿时屏住了呼吸。
原因无他，对方的样貌实在太显眼了。
先前他们肉眼面对江莫难时就觉得对方长得像莫北。如今通过镜头一看，便越发觉得如此。
路也忍不住咋舌：“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象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相像的人，简直就是双胞胎啊……”
安峻则点头，“不仅长得像，声音也像。”
“还是有点区别的。”艾瑶道：“莫北很爱笑，但是江莫难一看就是个走高冷路线的酷哥。”
回想起初舞台上江莫难坦白说自己是因为打了肉毒杆菌所以才没办法做大表情的话，几位男导师顿时沉默。
好在这个尴尬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考核便开始了。
因为负责选手们的声乐舞蹈和rap课程，所以安峻则三人非常清楚江莫难的真实实力其实并不像初舞台后半段表现得那样糟糕。
即便如此，眼下当他们亲眼看见江莫难的主题曲单人考核视频时还是忍不住感到诧异。
音乐响起的一刹那，画面中原本冷硬僵直如木偶般的人就像是瞬间注入了灵魂变得灵动起来。
就见他仰起头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而这一笑直接扭转了他们对于江莫难刻板的印象。
原来他竟然是会笑的。
伴随着轻快的舞步，耳旁传来了明朗清澈的嗓音。一瞬间，评审室的氛围开始变得欢快轻松起来。
和平时上课练习的时候相比，这一次的单人考核江莫难的表演要更加具有完整性。
不仅唱歌稳定不喘，舞蹈动作也十分流畅清晰，就像是练习过无数遍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非常知道如何在舞台上表现自己。每一个抬手、仰头、侧身都成为了他散发魅力的节点。
当其他选手仍停留在记住歌词动作争取不出错的阶段时，江莫难这边已然上升到了另一种维度。
不论动作的观赏性还是舞台的感染力，他都已经远远胜过那些一脸痛苦面具唱跳的选手。
他的游刃有余就像是拥有着多年丰富舞台表演经验的老手。
曾几何时，他们以为江莫难是无法传达出主题曲的青春活力的。毕竟他先前给人的印象是成熟高冷寡言的。
可没曾想，眼下他们所有人都被对方的表演给狠狠打脸。
什么叫做舞台表现力？这就是！
哪怕年纪和外形条件并不十分适配青春年少的可爱风格，但他也依然通过自己的舞台表演准确地传达出了曲子的概念。更重要的是，他的嗓音直接给这首歌曲赋予了最合适的情感。
这是他们目前看下来第一个做到这一点的选手。
“这样的人不应该继续留在C班。”路也看向其他导师，“你们觉得呢？”
艾瑶点点头：“我觉得他应该去A。他的表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名成熟的艺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