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综合实力相差较大的情况下,仅凭一个绝招是没办法取得胜利的。”月城昭解释起来,“而且,这个绝招还是个半成品,很好破解。”
众人:“…………”
很好破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胡话!?四折哎!!!多考验反应力呢???
见众人不信,月城昭指了指球场。
“现在是真田的发球局,所以种岛前辈必须等真田的球落地才可以回击,无非是判断最后的落点难了些,但也这不是毫无办法。”
“你们注意种岛前辈的站位——从上一球之后,他就主动退到了底线后方近三米的位置,并且站在了中线上。”
“很明显,他这是打算放弃预判中间所有的虚晃折转,只为最后一折预留出最充足的反应时间和最理想的追击起始点。如何判断弯折几次很简单,看真田在击球后挥了几次拍就行。而球的最终落点无非是左侧或右侧,站在中线无疑是最佳的防守位置。”
“只要观察力和反应力足够,采取这样的策略,回击真田的发球只是时间问题。”
众人顺着他的指引看去,果然发现种岛的站位发生了微妙却关键的变化。经过月城昭这么一剖析,那看似无解的发球,仿佛真的被抽丝剥茧,露出了可供击破的命门。
“糟、糟糕……”有人喃喃道,“被月城君这么一分析,突然觉得接住这球好像……挺简单!?”
“那如果不是发球呢?”忍足推了推眼镜,提出了另一种思路,“这一招在回合球中用来奇袭,效果应该不错吧?”
月城昭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不擅长网前、习惯在底线进行防守反击的选手来说,确实能起到奇效。但它的局限性也很明显。”
“你们看真田的球路。”
“目前的四折,从第一折的起始点到最后第四折落地,直线距离差不多有五米。而网球场的长度是23.77米,换算到半场就是12米不到,这四折几乎占了半场的一半。如果再加上前面没有弯折的球路……”
“换言之,这一球需要较大的施展空间。”
“如果我是种岛前辈,”月城昭的语调平稳,“我会选择果断上网,在球网附近进行拦截,根本不给它充分变向的空间。随后立刻放一个轻盈短促的贴网短球,将真田逼到网前。一旦形成网前对决,他只能被迫进行短平快的截击对攻,这招需要空间和前置动作的‘多重折转’根本无从施展。如果他被迫起高球……那正好送上一记干脆利落的扣杀。”
众人:“…………”
他们听得目瞪口呆,背后甚至冒出一丝凉意。
看似无解的绝招,在月城昭层层递进的逻辑分析和战术推演下,仿佛成了一件华丽的瓷器,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被彻底粉碎。
仿佛是为了印证月城昭的预言,球场上的局势陡然生变。
在比分来到0-40后,种岛反攻了。
他成功回击了真田的发球并立即上网,比赛的节奏瞬间就重新被他掌握。
见比分再次一面倒地向种岛的方向倾斜而去,忍足期待地看向仍然淡定的立海大众人。
“你们还这么淡定一定是真田还有绝招吧?”
这次回复他的人是柳莲二。
“那倒没有……我们只是早就预料到了而已……”
“前两天弦一郎给我们看绝招的时候,阿昭就说过这一招的缺陷。真田还因此跟阿昭请教了二次发力还有暗劲之类的技巧。只可惜时间不够,他还没琢磨明白就上场了。”
忍足以及附近竖着耳朵的国中生们:“…………”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他们还是在心里嫌弃了一下真田——悟性不行啊你!跟月城君学得明白吗?学不明白让我上!!!
(真田:???)
…………
真田并没有放弃,他拼到了最后一刻,甚至在种岛的高压下灵光一闪,打出了一记含着暗劲儿的球。
因为力道没有掌控好,这球最后出界了,比赛也就此结束,但真田却笑了起来,目光中满是自信和灼灼战意。
“种岛前辈,下次赢的,会是我。”
种岛眨了眨眼,在心里给真田点了个赞,嘴上却故意曲解真田的话。
“欸——不可能的啦~”他拖长了调子,煞有介事地摊开手,“不管是‘石头剪刀布’还是什么别的游戏,赢的人只会是我。”
真田气恼:“我说的是网球!!!”
“网球啊~~~”
种岛作沉思状,脚步却悄然向场边走去,待距离差不多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走了真田放在长椅上的水杯。
“嗯~运动完果然还是得补充水分呢。”
真田当即追了上去:“那是我的水杯!!!还给我!!!”,
看着被种岛溜得满场跑的真田,正要上场的龙马默默压低了帽檐。
“真田副部长……”
“……真是差得太远了……”
龙马与大曲龙次间是“二刀流”的比拼。
众人原本对“二刀流”的理解是非常清晰的:无非是单手持拍,根据来球方向在左右手间飞速切换,以此弥补反手弱点,打出全正手攻势。
然而,当大曲龙次拎着两把球拍上场,国中生们集体懵了。
“等等等等!他怎么拿着两把拍子!?”
“这……这算犯规吗?规则允许吗?”
“柳的资料里好像提过一句……但谁能想到是字面意义上的‘双持’啊!”
柳莲二提供的资料确实白纸黑字写着——“二刀流、双手完全均衡、会持双拍。”可惜大多数人只是一扫而过。
龙马倒是看得仔细,大曲毕竟是他的对手,提前了解很有必要。
他会二刀流是受他父亲南次郎的影响。南次郎年轻的时候不擅反手,所以才用二刀流消除自身弱点。但龙马的情况却与他不同,他学二刀流,更多的是为了扩大防守范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装逼。
少年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样朴实无华……
对手在看到他换手时那瞬间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就好像是仙丹,让人飘飘欲仙爽得不行。
可龙马今天装逼失败了。
大曲龙次的“双手二刀流”彻底碾压了传统的单拍流。
他左右开弓,并非简单的消除反手弱点,而是构建起了毫无死角的绝对防御和连绵不绝的攻势。更可怕的是,他完全规避了传统二刀流那致命的“换手间隙”——面对高速球或网前短球,无需换手,另一只手上的球拍早已严阵以待!
龙马陷入了苦战之中。
他单拍切换的速度再快,也无法弥补那微小的时差,被大曲完全压制。
“这位大曲前辈的动作太流畅了,就好像两只手都是他的主利手。”
不二周助眉头微皱。
青学虽然没有二刀流的选手,但他却不是对二刀流毫无了解。
毕竟手冢之前就经常用右手打球,现在偶尔也会灵光一现,交换持拍。但那只是很个别的情况,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利手,在下意识反应的时候往往会是自己的主利手先动。
就比如场上的龙马,虽然这是一场“二刀流”对决,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面对某些球时,龙马还是会左手击球,即便那个位置用右手会更轻松更合适。
可大曲龙次,却完全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他的每一次接球用的都是当前赛况下最适合的那只手,这是非常可怕的天赋。
乾声音凝重:“原来莲二记录里的‘双手完全均衡’这个意思,这是天生的、真正的‘二刀流’……”
国中生们大为惊叹。
他们本来觉得越前龙马那一手“二刀流”已经很厉害了,可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大曲龙次这个,绝不是加强训练就可以练出来的。
“看来‘传统二刀流’不是大曲前辈‘双手二刀流’的对手啊。也是,天赋上的事,肯定……”
有人正这么感慨着,想说天赋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残酷,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打脸了。
龙马在交换场地的时候,从自己的网球包中,又拿出了一把球拍。
众人震惊:“……双、双拍吗!?”
龙马这一年出赛的次数不少,关东决赛前几乎次次上场,再加上去了关东选拔集训并且成功入选,所以知名度还挺高,不少人都认识他——你说立海大那个臭屁的白帽子小鬼啊?球技相当厉害!
可他们不知道,越前龙马最厉害的其实是他恐怖的学习能力和在战斗中进化的天赋。
在学习对手绝技这件事上,仁王曾表示过,说龙马学得比他快。
如果不是龙马不走精神力路线,也不怎么擅长欺诈,立海大说不定会出现“欺诈师传承”这种可怕的东西。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龙马双手各执一拍,站回场地。
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许别扭和迟疑,双拍的协调远不如大曲那般流畅自如。
但几个回合之后,他的动作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娴熟起来。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抽击!拦截!我永不停歇!!!
场上的龙马,眼神越来越亮,嘴角也下意识扬起。虽然依旧落后,但他正在飞速缩短与大曲之间的经验差距,双拍挥舞间,竟也打出了令人拍案叫绝的回合!
“不是模仿,”手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他在适应,并且在融入自己的风格。”
迹部没说话,他酸溜溜的——为什么好苗子都在立海大呢?冰帝的国一生里可没有这么出彩的。
他忍不住往立海大的方阵瞟了一眼,结果又恰了好大一口柠檬。
凯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着两把球拍在比划,那姿势,有模有样的,似乎也领悟到了一些“双手二刀流”的精髓。
迹部:“…………”
啊啊啊啊啊!好气啊!
想偷!想抢!!想绑架!!!
…………
经验的鸿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跨越,最终,比赛还是以大曲龙次的胜利告终。
但此刻,没人会觉得龙马是失败者。
他才国一,比大曲龙次小了差不多五岁,未来的发展一定更会光明灿烂。
大曲看着眼前气喘吁吁却目光灼灼的少年,难得地给出了评价。
“小子,打得不错。”
龙马压了压帽檐:“还差得远呢!”
…………
真田龙马的这两场对决还挺感人,虽然输了,但在众人眼中却没有胜败,只有传承与进化。
种岛看着皮,但赛间没少给真田思考改进的机会。大曲更是好脾气,有时还会放慢动作给龙马看。双方一点儿针锋相对的气氛都没有,比之前几局看起来友好太多。
可随着平等院和德川上场,现场的气氛陡然再次绷紧!一股沉重无比、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自两人间弥漫开来。
…………
虽然知道平等院跟立海大的前辈们认识,人品肯定是没问题的,但龙马还是不喜欢这个人。
太粗暴了。
还很不讲道理。
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动手?
他暗搓搓地跟月城昭告了黑状,说虽然没见过凉子姐姐,但阿昭前辈这么温柔好看,凉子姐姐肯定也差不多。平等院前辈这么偏激粗暴,万一伤着凉子姐姐可怎么办?真是叫人担心。
明明是希望月城昭想办法“棒打鸳鸯”,但话却被他说得茶香四溢。
他还一脸忧伤地托着下巴,做出烦恼极了的模样,看起来相当真诚了!
月城昭边听边笑。
他怀疑龙马这话术是跟小泽井树学的,毕竟当初赤也就这么被带坏过。
至于表情,应该是跟幸村学的吧?那微蹙的眉头、下垂的眼尾、抿起的嘴角,简直神似!
另外,说真的,平等院的粗暴只会在涉及网球的时候发作,但凉子堂姐……
嗯,粗暴得很平等,属于我看你不爽就要揍你的那种。与其担心她,不如担心一下平等院,总感觉要是以后真的成了,他会惨遭家暴。
月城昭好笑地拍了拍龙马的脑袋:“放心,凉子堂姐能应付,而且她还没答应平等院呢,说是还在考察期。”
龙马:希望平等院考察期不通过。
见龙马还是有些想搞事,月城昭转移话题。
“你在双手持拍上很有天赋,我有一套双手剑的剑法,其中有不少技巧可以用在网球中。你要是听话……”
“我听话!”龙马瞬间坐得笔直,秒变乖巧宝宝。
呵,给平等院上眼药哪有阿昭前辈的绝技重要?回头再黑他!
月城昭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然而一回头,就对上了数道哀怨的目光。切原、凯宾等几小只都眼巴巴地望着他,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负心汉”三个大字。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张怨念的大黑脸混在其中……
真田非常窒息:“龙马又不是练剑的。他学得明白吗?应该教我才对!”
月城昭:“…………”
要只是讨论网球,那可能还行……可要是论剑……
先不说次元壁的问题。就日本剑道那注重形与势、与华国剑法理念迥异的路子,咱俩就不是一个路数的啊!万一我把你的“其徐如林”带歪成了“逍遥游”,真田爷爷怕是要提着剑过来找我真人PK ……
眼看要深陷修罗场,场上却风云突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经过两局鏖战,比分定格在1-1平。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德川明显不敌平等院。他脚步踉跄,呼吸沉重,意识都有些模糊了,现在基本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在勉强行动。
然而,平等院却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他眼中燃烧着冷酷的火焰,竟直接将网球往德川的身上打,非要把人打醒才肯罢休。
龙马当即就站了起来。
“德川前辈!”
“德川!”
他的声音与入江和鬼的同时响起,而场上的德川也因此清醒了过来。
德川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很有觉悟,甚至早就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接下来的比赛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和绝招“黑洞”,他竟硬生生将第三盘的比分扳至5-3,只可惜昨天受的伤拖了他后腿,让他难以再坚持下去。
眼见着德川口吐鲜血跪倒在地,平等院却还不依不饶地用出“毁灭”,龙马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冲进了球场。
“够了!”
“啊——!”
伴随着一声呐喊,他挥动球拍,竟硬生生将那颗网球打了回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个略显模糊却气势惊人的异次元虚影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短短几秒,但众人都看见了。
“那是啥?我没认出来。”
“造型看起来挺奇怪,身后好像背着很多武器的样子……”
“刚刚手上拿着的是剑吧?”
不等众人讨论出个所以然来,集训营冰冷的广播声便骤然响起。
“根据U17集训营规定,越前龙马扰乱比赛……”
龙马扶着跪在地上的德川,低着头默默等待着集训营的宣判,心中虽不后悔,但却还是忐忑——前辈们不会生气吧?说好要一起去世界赛场的……
然而,预想中的驱逐令并未说完。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炸响!
“轰——————!!!”
龙马猛地抬头,只见立海大区域,月城昭缓缓收起球拍,神色冷然。离场地最近的那个广播喇叭,此刻正冒着滚滚黑烟,竟被他一球直接打爆!
碎片四溅,硝烟弥漫。
紧接着,以月城昭和幸村为中心,所有立海大的选手都齐刷刷地起身,步伐坚定地站到了他们身后。
这无声的行动如同号令。
短暂的安静过后,其他国中生们无一例外,全部站了起来,沉默地汇聚到立海大众人身后,形成一个黑压压的方阵,与不在现场的教练组无声对峙。
这时,月城昭抬头看向了侧上方的监控摄像头,眼神锋利,语气却格外平静。
“我不觉得救下快被打死的德川前辈是‘扰乱比赛’。”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球场。
“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我们立海大的选手,可不是你们说征召就征召,说逐出就可以逐出的。”
“当然,我尊重集训营的规则,逐出也行。”
“逐出后,我就带着所有人去美国队的集训营‘交流学习’。不用质疑,我绝对有这个能力。”
“各位教练……”
月城昭微微歪头,语气轻描淡写。
“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集训营有集训营的规矩很正常,违反了就得离开也很合理。
照理说,U17集训营为国中生们提供了顶级的资源、食宿,更对立海大众人早早开放了训练权限,于情于理,月城昭是不该这么闹的,显得他好像挺不感恩。
可从现实的角度看,究其本质,这其实就是一场利益互换。
U17提供舞台与资源,选手们则以汗水、成绩、代言等回报这份栽培。
这本是一场公平的互惠互利,但当所谓的“锤炼”越过底线,演变为对暴力的放任与对伤害的漠视时,这份投资的公平性便值得商榷,其方式也显得过于急功近利。
教练们的确有爱才之心,但日本网球的集体荣耀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其余一切,包括选手们的身心健康,都可以为此让步。
细究U17集训营的做法,超强度的训练、条件恶劣的后山、以及对“强者为尊”下某些越界行为的默许……
不是说不能打追身球,可战术博弈与蓄意伤人,从来都是两回事。至少,在国中生们眼中,平等院的行为,已经脱离了教导对手、激发潜能的范畴,这种以摧毁对手为手段的“刺激”,其本质只是披着合理外衣的粗暴。
对于U17的运作方式,立海大众人并未多言过,但如果牵扯到他们自己人,那很抱歉——我们可不是好相与的,既然“强者为尊”,那这时候,我们说了算。
早在入营时,立海大众人就在贯彻幸村的方针——夺取集训营最大的话语权。不管是国中生们的,还是前列球场的,还是自身实力上的。
此时,成效尽显。
国中生们都站在立海大这一边,前列球场的高中生们也有不少在窃窃私语,露出质疑的表情。
毛利已经默默从一军阵营处离开,站到了立海大的方阵中,越智月光居然也跟了过来。
当然,更可怕的还是立海大本身。
因为先前的比赛,他们手中已然握有NO.3,NO.11,NO.12,NO.13,NO.14,NO.17——整整六枚象征日本U17代表队身份的徽章。
不,要是再算上毛利和越智,那就是8枚。
这直接占据了原二十人一军阵容的近半之数,是一个足以令任何决策者都不得不郑重权衡、感到窒息的比例。
这已非简单的抗议,而是足以颠覆格局的、实实在在的力量宣言。
…………
集训营的广播声迟迟不曾响起。监控室内,黑部与斋藤面色凝重,正紧急与后山的三船入道进行通讯——事态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他们所能掌控的范畴。
如果收回方才的话,那U17集训营的权威肯定会动摇。
可如果不收回……倘若月城昭当真付诸行动,将这批顶尖的国中生悉数带走,那所造成的损失将难以估量,足以动摇整个日本网球界的未来根基。
…………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带着笑意,突兀地打破了僵局。
“欸——?真的吗?正好我认识美国队的队长拉尔夫·莱因哈特,需要我帮忙牵个线吗~~~”
谁这么大胆在这时候说话?
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一军NO.4,越前龙雅?
平等院没好气地喝止他:“你捣什么乱?这儿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我的事?”越前龙雅吊儿郎当地走下场,手臂一伸,一把勾住龙马的脖子,“集训营都欺负到我弟弟头上了,我这做哥哥的,难道还不能说句话?”
弟、弟弟!!!???
越前两兄弟的消息目前只有立海大内部以及德川平等院知道,此刻被龙雅当众揭开,瞬间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在整个球场炸开了锅!
已有机智的人开始计算了:算上越前龙雅,立海大阵营所代表的一军徽章数,已然高达九枚!距离彻底占据半壁江山,仅差最后一步!
然而,徽章的数量此刻已非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越前龙雅竟真的掏出了手机,旁若无人地开始拨号!
“Hello~~~拉尔夫?是我,越前龙雅。”
他语调轻快,仿佛只是在闲聊。
“我现在在日本U17的集训营里哦~跟你说,这里的小朋友可比你手下那群国中生厉害多了。怎么样,我介绍几个最优秀的给你?”
说到这人,他“顺手”按下了免提键。
下一秒,手机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众人耳边,听口气还有些小惊喜。
“真的!?那你带来。”
…………
尴尬!真尴尬!!!
越前龙雅一个电话,直接把教练们给推到了最难受的位置上。
对不了解情况的人来说,刚才月城昭的话,还可以当成少年人冲动之下的威胁——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装逼呢吧?你有这么大本事咋不直接去美国呢?
可越前龙雅这电话一打,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电话那头的人得有多闲,才会如此配合地演出?
那根本就是美国代表队的队长,拉尔夫·莱因哈特本人!
原本这只是集训营内部的矛盾,但越前龙雅一插手,瞬间将事态拔高到了另一个维度——这俨然演变成了一场国际层面的人才争夺战。
只要集训营敢坚持刚才的判罚,那么就几乎等同于亲手将本国最顶尖的天才苗子,打包送往竞争对手的阵营。
这和资敌有啥区别?
很快,集训营的广播喇叭便再次响起。
“经过教练组合议……”
“此前针对越前龙马扰乱比赛的判罚,予以撤销。”
黑部此刻的心情相当复杂,他和斋藤刚才被三船骂了个狗血喷头,那话太脏,根本没办法复述,但大致意思就是——你们要是敢把日本最优秀的这批选手放跑,就准备回家吃自己去吧。要是世界赛因为你们的关系早早输了,你们最好自己切腹谢罪,别逼老夫动手……
“另外,经此一事,教练组发现,现行集训规则中存在考虑不周之处。我们将于近日内重新审议相关条款,并于一周后公布修订后的规则。”
说完这句,集训营的广播沉默了好几秒,正当众人以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时,它又响了起来,只是这回的语调更艰涩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