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选手在网前对峙，对视间，空气中好似电闪雷鸣。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裁判的声音响彻全场。
“决赛第一场，双打二比赛开始！”
“日本队幸村精市-月城昭 VS 法国队特里斯坦·巴特尔-迪莫迪·莫洛！”
眼见着法国队的“巴黎秀”敞着运动外套，毫不在意地展示着线条分明的腹肌，以模特般的猫步走上球场，幸村整个人都不好了。
失策！忘了“巴黎秀”这么个奇葩了！！！
他扭头看向月城昭，果然捕捉到了自家后辈那专注的、毫不掩饰的、盯着对方腹肌打量的眼神。
幸村：“…………”
不就是八块儿腹肌吗？有什么好看的？我还有人鱼线呢！！！
帅哥见月城昭盯着巴黎秀猛看，顿时好奇发问。
“你看出什么来了？”
月城昭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这种穿法，很容易受凉拉肚子吧？”
幸村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对面的帅哥和巴黎秀看过来，他也没有收敛，只是一边笑一边不怎么走心地道了个歉。
“Sorry，我的后辈比较注重养生，他这是在关心你的身体健康……”
他就说嘛，阿昭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呢。
腹肌而已，要是阿昭真的感兴趣，完全可以看他的啊~~~
巴黎秀非常气愤，他当即就做出扭腰下蹲撅屁股的动作。
月城昭迷茫：“……他这是什么意思？”
特里斯坦，也就是帅哥，现场翻译：“……巴黎秀觉得你毫无审美，另外，他才不会因为这个拉肚子。”
见巴黎秀又模仿肌肉男，大秀肱二头肌，特里斯坦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他还说他非常强壮。”
月城昭：“…………”
咋？强壮的人没有肚脐眼？？？
…………
“三盘两胜制，第一盘，法国队特里斯坦发球。”
插科打诨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随着裁判提醒发球，场上的气氛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特里斯坦看着球场对面的幸村和月城昭，眼神沉沉——日本队真是大胆啊，居然敢在决赛的第一场派两个国中生出赛。
虽然里面有一个能打败博格的猛人，但这可是双打，他和巴黎秀也不是那种临时配合在一起的搭档。
他将目光转向后场的幸村——总不能，这两个国中生其实是双打选手，或者天生就默契十足吧？
不应该……这两个人球风都极具个性，其中一个还在单打出赛过。而且，光看类型，力量型和精神型的相性也并不高。
特里斯坦没想明白，但他却并没有小瞧幸村和月城昭的意思，抬手就是一个极为犀利的中线球。
他在试探。
这个落点对默契的双打选手毫无影响，但如果是临时凑对儿的，这就是个极易引发对手混乱的位置。
幸村笑了一下，上前两步，抬手就是一个犀利的抽击，球路、落点都与特里斯坦的一般无二，而月城昭却一动未动，连救球的准备动作都没给一个。
很明显，这是对特里斯坦试探的回应——我们的默契好得很。
特里斯坦：“有意思……居然是可单可双的选手吗……”
巴黎秀到没想那么多，面对幸村的回球，他扭腰摆胯，三个旋身后才以离奇的动作将球击回——这是他的绝技，反复使用假动作，以迷惑自己的对手。
“最后的动作永远是真实的。”
幸村并没有急着预判网球的轨迹，反而在巴黎秀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旋转动作结束后，才步伐轻盈地追向网球的落点。
球拍简洁利落地挥出，他精准地截住了那颗网球。
“砰！”
网球化作一道笔直的金光，直刺法国队两人站位之间的空隙。
“15-0！”
裁判的声音落下。
特里斯坦的眉头微微蹙起。
巴黎秀的假动作极具迷惑性，别说国中生了，许多高中生都会受此影响，进而被打乱回球的节奏。
可那个叫幸村的国中生，眼神清明平静，仿佛看到的不是复杂的假动作，而是一条再清晰不过的球路。
“哼哼！幸村部长可是有瞬间看破对手绝招的天赋的。区区假动作，洒洒水啦~~~”
小海带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家部长，他声音贼大，特里斯坦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真田一拳下去：“小点儿声！你把幸村的能力都暴露了！！！”
特里斯坦：“…………”
原来如此。
他向巴黎秀使了个眼色，巴黎秀瞬间会意，转而将目标转向月城昭——那个可以看破，这个呢？
“没有用的。”
幸村仿佛预料到了特里斯坦与巴黎秀的打算，露出洞察一切的微笑来，紧接着，他与月城昭的身上就亮起了明亮的金光。
“那个是……同调！！？”
众所周知，同调可以感受到搭档的想法和视角。且不说月城昭本身就不会被假动作迷惑，就算会，在同调下，这些假动作也会在幸村的帮助下化作无用功。
特里斯坦与巴黎秀都睁大了眼睛。
照理说，在世界赛场上，同调并不稀奇，身为法国队的主力双打，他们不该如此吃惊的。
但是……幸村与月城昭间的光芒太亮了，甚至都有些刺目，这得多有默契，多了解彼此，才能让同调爆发出如此炫目的光辉呢？
见他们惊讶，场边的小海带自豪得很。虽然他并没有上场，但却完全不影响他放垃圾话。
只见他一脚踩在栏杆上，替幸村和月城昭向特里斯坦和巴黎秀发出了挑衅。
“喂！听说和你们比赛有一个规矩。除了网球，还要进行摆pose比赛，得了分的人就可以摆个pose。”
“本来我是很期待的，但是……”小海带耸肩摊手，“现在看来，面对部长和阿昭，你们根本就没有摆pose的机会嘛！真担心等比赛结束了我都没看见你们的pose~~~”
特里斯坦&巴黎秀：“…………”
他们看向幸村和月城昭：“这个可恶的海带头和你们是一个学校的？”
月城昭：“……嗯。”
特里斯坦真诚发问：“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没人套他麻袋吗？？？”
“怎么说呢……”月城昭沉吟了一下，“还真没有。毕竟，如果赢了，那本身就是一种打脸，没有套的必要。可如果输了就要去套人麻袋，又显得挺小心眼的，既输人又输阵，还不如大气点儿。”
这番话挺在理，特里斯坦和巴黎秀顿时语塞。
不过，小海带的垃圾话，确实挑衅到了两人。
且不说这摆pose比赛本来就是他们发起的，光论身份，他们可是以表演和魅力为荣的法国选手，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人质疑表现力！！！
同调罢了！谁不会啊！！？
特里斯坦与巴黎秀间也亮起了象征着同调的光芒，虽然比幸村和月城昭稍弱一筹，但在世界赛场中，绝对是能排进前三的亮度。
他们放出话来：“不管是网球还是pose，我们都不会输！！！”
幸村微笑：“那就……”
“……拭目以待吧。 ”月城昭默契接上。
接下来的比赛，法国队明显加强了攻势。
特里斯坦的击球更加刁钻，而巴黎秀也不再仅使用假动作——除了网球，他还擅长芭蕾舞，他将自己的步伐与击球节奏融为一体，每一次腾挪、挥拍都带着奇特的韵律。
法国队观赛区，埃德加皱起眉头。
“巴黎秀他们该得分了，这可是他们的发球局……”
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完，剩下半句是——如果被破发，那法国队的士气将瞬间跌落，对后面的战局会大为不利。
事实上，有人曾做过统计。
如果首局被破发，那输掉该盘的概率会高达80%，最终输掉整场比赛的概率则是65-70%。
而在团体赛中，不管是戴维斯杯，还是ATP杯，历史数据都显示，输掉第一场比赛的队伍最终获胜的概率仅有30%。
三成啊，没有人愿意将命运寄托在这样的概率上，即便这本身并不是一个概率学问题。
球场上的特里斯坦和巴黎秀也是这么想的——第一局僵持得够久了，他们要把它拿下！！！
正好，特里斯坦方才的吊高球将幸村逼到了底线的位置，而此时月城昭却在球场的后半场，离网前有一定的距离。
巴黎秀当即球拍侧斜，试图放出短球。
可在触球的一瞬间，他瞳孔骤然紧缩。
[……球呢？]
手上竟感受不到丝毫击球实感！
身体的本能快于思考，他下意识加重了力道。本该轻巧坠网的短球，瞬间化作一记强力抽击——而月城昭蹲了个正着，顺手便将球打了回去。
“奇怪……”小海带在场边小声嘀咕，“阿昭他看着温柔，但上了球场可是从不手软的，得分相当干脆，也就练习赛会主动喂球。怎么这回……”
他忍不住拽了拽身旁的柳莲二：“柳前辈，你看出什么了吗？”
柳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又凝神观察了几个回合，直到特里斯坦意外失误，击球出界，才了然地开口。
“精市和阿昭，灭了对手的五感，现在已经生效了，而且是两人一起生效！”
“巴黎秀那一记突兀的抽击就是触感被剥夺的证明，帅哥刚才的意外出界也是。”
“哦！？”所有国中生都看了过来。
手冢对自己的绝招在双打中效用大减其实是有些在意的，照理说幸村的灭五感也该存在同样的问题才对，可为什么幸村却不受影响，莫非是因为同调？
他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柳点头：“的确有这方面的因素。精市和阿昭在精神力上一直都非常同频，从他们第一次双打就能同调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精市的YIPS，本质上就是通过不断轻松回击对手的回球，给对手造成巨大的精神压力。”
“而阿昭，他的网球一直都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他永远看起来气定神闲，甚至都很难判断他是否用了全力。”
“同调，会将他们的这类特质成倍放大，再加上阿昭主动配合，故意放慢了得分脚步，对手自然而然就被影响了。”
“你们看。”柳指了指场上，“帅哥和巴黎秀开始失去视觉和听觉了。”
众人闻言，当即看向场中。
只见场上的特里斯坦与巴黎秀早已失去了开场时的从容。球拍分明已经脱手落地，二人却浑然不觉，只是徒劳地对着空气重复着挥拍动作。
“Game，日本队，1—0！”
裁判的报分声如同惊雷，响彻在众人耳边，可特里斯坦与巴黎秀却眼神空洞，步伐凌乱，仿佛在无声的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摸索。
他们一点儿都没有听见。
场边的法国队选手急得不行，他们大声地呼喊着，试图把人从灭五感中叫醒，可最后却是徒劳。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法国队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可球网这一侧，幸村却在跟月城昭商量怎么摆pose。
“赤也都说了要摆了，不摆岂不是辜负了他的期待？”
月城昭坚决摇头：“我不！最后那球是你打的，你摆就行。”
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名其妙摆个pose简直耻度爆表好吧？光是想想就快要社会性死亡了。
他反正是做不来一点儿！！！
幸村眨巴眼睛：“可灭五感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这pose我一人独享多不合适啊。”
“要不……”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趁月城昭不备，径直勾住他的肩膀，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来，听我指挥。”
“抬下巴，球拍直指上方的摄像头，表情冷酷点儿，奈斯~~~”
月城昭下意识按着幸村的要求做了，而幸村，则保持着亲昵的搭肩姿势，歪头贴近自家后辈的脸颊，对着镜头比了个元气满满的“V”字。
两位美少年，一位冷然锐利，一位温柔和煦。同时出现在赛场大屏幕上时，场中的观众都为之一静，但紧接着就是几欲将屋顶掀翻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他们好配啊！结婚！给我原地结婚！！！”
在沸腾的声浪中，幸村耳尖地听到了这一句。
听声音，好像是从东看台传来的。
他超绝不经意地带着月城昭转了个身，在那个方向换了手上的手势。
o(￣▽￣)ｄ
给你一个大拇指！
你说得真是太好了！！！
月城昭：“…………”
你不会以为，我没听见吧？？？
暗搓搓秀了恩爱，幸村心情大好，连对手两局后就挣脱了灭五感也毫不在意。
毕竟是法国队的主力选手，对方要是连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反倒要叫人失望了。
他非常淡定，可球场对面的特里斯坦与巴黎秀却惊出一身冷汗。
灭五感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加可怕……若不是有同调相连，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感知彼此的存在、互相支撑，他们绝无可能这么快挣脱出来。
幸村的这一招他们早就知道，可却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双打场上可是有四个人，一个人本事再大，影响也是有限的。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月城昭的辅助下，这招的威力可以放大到如此程度，竟然能一口气将两个人一同拖入深渊。
“我们不会再给你施展YIPS的机会了。”
特里斯坦肃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和巴黎秀身上的同调光芒又亮了几分，与此同时，在回接球的过程中，他们开始根据来球方向，自如地切换持拍手，攻势与守备范围骤然提升。
没错，他们是非常难得的左右手都均衡的二刀流选手，虽然不能像大曲龙次一样双手同时持拍，但却比龙马这种有惯用手的双刀流要灵活得多。
这样的选手难得，同时出现在双打中就更少见了，这意味着他们的防御范围会超乎想象的大，进攻方式也更加变幻莫测、难以防备。
…………
全力出手之下，胜利的天平似乎开始向法国队倾斜了。
特里斯坦与巴黎秀频频得分，竟一口气连扳四局，只要再拿下一局，就将到达第一盘的局点。
而这一局，正好是巴黎秀的发球局。
连摆了四次pose，特里斯坦此时也有了唠嗑的心情，但他并不想和幸村或月城昭聊天，反而故意向场边的小海带喊话。
“喂！那个海带头！我们的pose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
“……海带头？？？”
预想中气急败坏的回应并没有到来。
见场边的小海带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表情也始终维持在欢呼雀跃上，整个人透着诡异与僵硬，特里斯坦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这一刻，无数细微的异常在他的脑海中掠过——
为什么他们连扳四局，却没有听见自家队友的加油声？为什么裁判报分的声音如此遥远模糊？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失分，对方选手只是看着惊慌，却没有任何补救的举动？
他猛地回头看向巴黎秀。
巴黎秀正在发球。
他的动作依旧赏心悦目，抛球、起跳、挥拍——球路刁钻，球速惊人，只一下就直接ACE得分。
太顺利了。
顺利得就像在对着空气表演。
对面站着的可是能击败博格的选手，怎么可能对这种程度的发球毫无反应？
“不对……这不对劲！！！”
特里斯坦悚然一惊，瞳孔骤缩间，眼前的世界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就如同摇摇欲坠的危房，块块碎裂。
紧接着，真实的声音从裂缝中汹涌而入。
“特里斯坦！快醒醒！你和巴黎秀在干什么！？赛末点了！！！”
“彻底陷入精神力绝招，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清醒过来，我们怎么喊都是没用的。”
说话的……是埃德加和加缪？？？
特里斯坦猛地睁大了眼睛，幻象也在此刻彻底破碎。
他第一时间就看向场边的记分牌，上面刺目地显示着：5-0，40-0，日本队领先。
他们一分未得。
没有连扳四局，没有帅气的pose，更没有ACE发球。
而对手，只要拿下最后一球，就可以取得第一盘的胜利。
特里斯坦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们是什么时候陷入幻觉的？现在的世界……
是真，还是假！？
…………
特里斯坦与巴黎秀在“梦境”中挣扎的时候，日本代表队的众人也在讨论这个绝技。
乾有些疑惑：“如果说‘灭五感’只需要部分精神力引导就可以做到，那‘梦境’就得耗费大量的精神力才能成功搭建一个虚拟的世界。光是同调，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如果是别人，或许不行。”迹部认真地看着球场上的月城昭，“但如果是他，那一定可以。”
“我当初曾和他同调过，那庞大的精神力，还有那覆盖了整个球场的‘上帝视野’，是你们很难想象到的。有他帮忙搭建，幸村只会事半功倍。”
“不，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一旁的三津谷摇了摇头，“同调只是分享想法和视野，但做到他们这个地步，那就不仅仅是同调了……”
“那是，能力共鸣。”
能力共鸣？？？
这个词让日本队选手席陷入短暂的寂静，就连平等院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三津谷笑了起来，他重新看向场中。
“月城以‘上帝视野’为框架，幸村用‘梦境’进行填充描绘，这才能让对手无知无觉地陷入他们的‘美梦世界’中。”
“他们真是……天生的双打搭档。”
…………
此时，因为同调的关系，巴黎秀也回归了现实世界，但他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以为自己完成了一记完美的发球得分。
只见他自信满满地抬手、扭腰、顶胯，摆了个骚气十足的pose出来，口中还发出了诡异的“嗯哼”声。
特里斯坦：“…………”
他们在之前的比赛中摆过无数pose，比这更夸张的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在赢球的前提下。
只要一想到刚才他们被打得落花流水，却毫无所觉地在球场上各种拗造型，那强烈的羞耻感就如同海啸，都快把他淹没了。
他倍感窒息，险些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之所以还没有，完全是因为此刻在场上扭来扭去的人是巴黎秀。
如果是他自己……
那还是死了吧，这个社会已经容不下他了。
“噗——”
不知是谁先破了功，紧接着，全场都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笑声来，跟山崩海啸似的，就连场边的裁判都别过脸去，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其实，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四次了。
任谁看见两人在球场上呆呆地胡乱回球，每次失分后还旁若无人地摆出pose，都很难忍住不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替对手庆祝呢！
可这次，观众们笑得格外大声。
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特里斯坦已经清醒。那脸上的绝望表情和之前摆pose时的陶醉相比，就显得格外喜感起来。
“嘎嘎嘎嘎嘎！”
小海带笑得前仰后合，对着身边的“龙马”就是一阵猛拍。拍着拍着，他忽然疑惑地停下动作，在那结实的背肌上摸了又摸。
“咦？龙马的体格有这么大吗？跟打了激素似的。”
真田黑脸，直接把在他背上摸来摸去的爪子给揪了下来，抬手就给了小海带一记铁拳制裁。
小海带抱头求饶：“……副部长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打了激素！”
龙马落井下石：“我知道，你是想说真田副部长四肢发达。”
爱看好戏的不二立即跟上，他故作惊讶：“什么？真田他头脑简单？”
真田忍无可忍，他的额角爆出青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紧接着日本代表队的观赛区就传来一声响彻场馆的怒吼。
“切——原——赤——也！！！”
…………
这时，场上的巴黎秀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他僵硬地停下动作，茫然四顾，在看到记分牌和特里斯坦社死的表情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咳！”幸村带着笑意的声音适时响起，“需要给你们一点儿时间……平复心情吗？”
特里斯坦&巴黎秀：“…………”
咱就是说，人有时候不需要这么体贴，你越界了！！！
特里斯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羞耻。
他伸手按住几欲石化的巴黎秀，声音低沉。
“稳住，别想那么多。”他再次看了眼场边的比分，“这一局想挽回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不能就此认输。”
“守住这个赛末点，拉长战线，调整心理状态，消耗他们的体力，为下一局建立优势，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冷静，特里斯坦真不愧是法国队的主力选手。
他想的很好，但月城昭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这一局，是他的发球局。
他要用这最后一球直接打碎对手的精神，让他们无力再战。
熟悉的巨剑在他身后出现，场中顿时充满了肃杀锋锐之气。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地将球抛向空中。在网球升至最高点的刹那，他手臂肌肉绷起，球拍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挥落，那柄巨剑也顺势而下。
这是个绝对的力量球！
特里斯坦与巴黎秀瞳孔紧缩，顶尖选手的本能在此刻疯狂叫嚣——
“一起接！！！”
两人同时跨步上前，双拍并拢，将全身力量灌注在手臂上。同调的光芒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耀着，就好像一道额外的屏障。
“轰——！！！”
网球与球拍接触的瞬间，竟爆发出轰然巨响。
特里斯坦和巴黎秀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涌来，即便两人合力，依然被推得向后滑行了半米，鞋底在场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球拍的网线剧烈震颤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网球在拍面上疯狂旋转，仿佛一头被囚禁的猛兽，随时都要破笼而出。
“撑住！有机会！！！”特里斯坦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然而下一秒——
“嘣！”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断裂声响起。
特里斯坦的拍线应声而断，紧接着就是巴黎秀的。网球带着残余的恐怖力量从破网中穿透而过，重重地砸在他们身后的场地上，直接将后方的地面钻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来。
看到这一幕的小海带瞬间起跳。
“阿昭的打桩机发球加上异次元后更厉害了！！！”
月城昭：“…………”
你才是打桩机！你全家都是打桩机！！！
这时，裁判的声音适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