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逼着自己莫要再那般贴近, 也同怀远开诚布公了自己无心风月的心意。
可他?犹然?记得, 对方?当时只是有所预料一般十?分自然?地便表示要尊重他?的想法。
令他?十?分动容, 但也更加惭愧, 不知自己要以?怎样的态度继续面对怀远。
恰逢边境动荡不断,裴羽也紧锣密鼓地练起了兵,倒也无暇再主动寻他?。他?亦知晓轻重缓急, 不欲打扰这家国大事, 故而二人之间也是有很长一段时日未见。
不过他?也不曾感到孤寂便是了, 大抵是因着程若琛经?常来陆府拜访同他?分享一些?趣事轶闻, 遇到忙时也是十?分体贴地不予他?压力,相处下来竟然?也十?分地叫人愉悦。
这人自己也算不上闲, 但倒是得空便一直主动来邀,虽然?陆淮自身?因着情爱方?面的失意而愁肠百结,但奈何他?实在盛情难却。
陆淮每每想起他?还特地绕去西街为他?带喜欢的桂花酥, 他?驳一次他?忤逆一次, 便实在忍不住赞同这人做朋友当真再真诚不过的。
只是有一点不好的是, 或许是因着对方?也总是和那三个和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搅合在一起,他?总感觉程若琛待他?的态度过于亲近, 带着几分难言的古怪。
这种?古怪若是举例来说明,便是总感觉对方?把自身?的位置放的低低的, 仿佛他?是主他?是仆,可他?们分明是友人不是么?
只是再把人的情感往男子之间那点事儿靠,他?自己也是不愿这般去臆断自己的友人的。虽然?楚元廷、裴羽都曾含沙射影地传达这探花郎心思未必单纯到哪里去的意思,但他?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所见所感。
毕竟怀远那样, 明明是知己却动了情爱的心思,着实是石破天?惊的程度。甚至他?们之间也有了越过关系亲近朋友的交集,让他?至今想来都难免有些?羞耻。
但他?每每升起奇妙想法、思索着要如?何和程若琛说无需这般迁就的时候总是被那双写满真挚的桃花眼反过来瞧得噎在喉咙里,便也不好意思再把不知有无根源的话语道出口来了。
再者,最近陆淮也在苦恼另一件事情··
不知是否是太过思念沈三,总感觉已然?不拘泥于夜里,便是午休小?憩时都会隐约记得自己梦到同他?相拥。
有时甚至不知道是否是因着自己有些?难以?启齿的欲求未得到满足,便是连更亲密的唇舌交缠、空气让渡都会成为其中的内容。
每每清醒时想起,总叫他?觉得懊恼不已,明明改旧制的运作?正如?火如?荼,他?还有一打的事情没有做到位,怎生还有心神用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故而之后干脆宵衣旰食苦劳到深夜,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但这可怜天?真的小?郎君又?怎会知道,夜里是沈三隐忍终日终于寻到时机避开耳目前来探望于他?。因着不被管束的时辰太短,便只能静谧地做一樽华美雕塑贪婪地欣赏着小?公子纯美安然?的睡颜,贴着唇浅尝辄止便毫无痕迹地离去。
而日间的便是···那他?觉得幽默开朗的好友实则像一尾偷腥的鱼儿,在他?呓语恍惚唤“阿笙”的时刻情难自禁地包裹住他?的手,仿佛拢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那声音沙哑低沉却好听得抓耳,是不同于平日妖孽肆意的另一种?风格,像极了深深受陆淮思念的某人在对着他?回道:“我?在。”
在发觉他?眼下的肌肤因疲倦染了青紫后,闲聊游伴时只是劝陆淮好生休息,还烫贴地买了药馆舒缓眼下经?络的温养药膏。
但得了机会看着君子在他?面前卸下防备休憩时,却是靠近他?的小?主人,心疼地如?对方?的妻子一般,双手轻轻触碰着陆淮的太阳穴,见那人没有倏尔惊醒,便温柔地为他?按摩。
直到从那两片他?渴求不已的红润的唇中无意识地泄露出他?人的名?字,才停顿下动作?,愤愤又?小?心把握着尺度在小?主人唇上轻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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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裴致刚刚接到最新的战报。
他?愈观面色愈难看,攥着战报的五指收紧,顿时把那沓信纸揉捏得变形。
但他?还是尽量收住了力,克制住了戎马倥偬磨就的血性,因着其中的内容实在是十分重要不可怠慢,不仅关乎着裴家军何去何从,亦关乎着大雍的安全。
“子山,劳烦你前去召一下怀远,我?寻他?有要事相商。”
“是,将军!”施崇恩明晰边境定然是出了大事,故而马不停蹄,抱拳全礼后便跑着前往演武场。
“父亲。”一早便起来练兵的裴羽接到了裴致的传唤,令郭副将先继续操练,确定众将士各司其职,自己便迅速地赶回了议事厅中。
“怀远,这是系宁镇传来的讯息,你?先看看。”
系宁镇?
这个地方?的名?姓还是前朝败出割让给匈奴,直到雍朝先人历经?五代光阴才夺回重新赋予的。其意无非希冀把来之不易的和平留住。
至今周边地区也被收复,不出意料应当已经?在关口,若是这处也受匈奴人侵略,便代表着更靠外的边地村庄可能已经?…
自己有所思虑,加之面前负手而立的裴致面色凝重,裴羽一下便知晓局势定然?已经?十?分严峻。
他?颔首接过,光是信纸上的褶皱便能看出前一个阅览者的心情,而自己亲眼阅读却是越往下看便越叫人咬牙切齿,直令人恨不得直驱关外,把那群进犯的凶莽异族尽数灭杀干净,叫他?们血债血偿。
当初放那乌衡回去便知晓定然?是一个祸患,因而也与楚元廷商议过此事。天?子密令从京师发出,传到边境那头也谨慎地加重了防守。
可果真待这人冒出头来,谁也没预料到,当初这还在大雍狠狠栽了跟头的三王子搅动风云的实力实在可观,那阴山之外的北匈好似变了天?一般,竟是用蠢蠢欲动来形容都不够。
老单于病重,偏生膝下又?是个子孙满堂、个个出类拔萃的修罗情境。
一切自然?不可能笑笑善了。
众人心知肚明一场角逐单于之位的乱战在所难免,因而即便上任未故,寒光利刃依旧成为了倾轧手足的手段。
大王子和二王子作?为夺位的最热人选,自然?是领衔这一场锣鼓震天?的大戏。当真是各显神通,你?一计来我?堵上,把单于分配下的任务视作?了展现实力的大舞台。
可当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这二人身?上的时刻,不声不响、先前还狼狈从大雍回归,叫众人轻蔑耻笑的三王子却是异军突起,甫一出场便强势砍去了大哥二哥的左膀右臂。
虽手段狠辣,论?心计、论?实力,却都是极强的。也因此俘获了许多部族的爱戴与信服,认为这三王子便是那草原中的“布日古德”,亦就是匈奴语中“雄鹰”的意思。
打着“天?神眷顾,所向披靡”这面旗子,加之笼络人心的能耐足够,竟短期之间便成了气候,和二位根深叶茂的王兄隐隐成就分庭抗礼之势力。
而在内对其他?派系进行打击,对外那不甘臣服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北匈不断蚕食挤占着南边的地域,竟是版图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小?,实力空前强盛。接踵而来的便是对进一步征伐和掠夺的渴望、对被大雍压制已久的不甘。
故而中原边民平稳的日子还未过够,便又?成为了这些?贪得无厌豺狼眼中的进补饵食。
北方?来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叫镇民被夺取了粮食还不够,便是人也被残害杀尽,待事了又?一把大火把所有罪恶消弭殆尽,叫亡魂尸骨无存、怨气滔天?。
待边境军塞驻守的官员前往问责,竟是有恃无恐要把守将也扼杀的姿态,据理力争正义,反倒损兵折将而归,对方?俨然?对开战已无所畏惧。
先前裴致与乌格签订的《虢盟之约》也霎时摇摇欲坠,一时之间竟形同虚设一般,边民的生存状况不容乐观。
那似乎已经?成为过去、是祖辈父辈才会接触到的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自保生活,现在又?噩梦重来吞噬他?们得之不易、辛勤耕耘出的幸福。
信纸上的字不过寥寥几行,纵使有数页,每一页也都指向不同的区域,描述的语句平实而简洁。
可战争总是和深重的苦难挂钩。里头所述,不忍细思便知晓是如?何一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绝望模样。
裴羽跪地请命,对裴致表明愿领军前往漠北的信念:“父亲,时机不待人,若放任边民受灾而因地远不放心上,定然?这江山社稷也是岌岌可危。羽愿领京师兵马前往明川支援,望父亲成全!”
“只是,陛下可知晓此事?可愿…”
可愿放着裴家人时隔多年重新回到那片曾经?如?鱼得水的土地,把被分离成两部的裴家军久违地合并在一处前往作?战。
裴致走到窗侧,即使内息已经?告知他?周遭无人,依旧谨慎地把它闭上。
他?回头望向自己这峥嵘初现,较之五年前已是更加挺拔强健的儿子,笃定地回他?道:“陛下不会不允,他?知道孰轻孰重。”
只是大抵疑心不会消退,会让人跟着一起去罢了…
但只要肯让裴家军重上战场拱卫河山,其他?的其实都算不上那么重要。管他?放着督军的是哪边的人呢···
裴致没有明着说出来,但他?知道裴羽什么都懂,不然?也不会问出先前那句话来。
父子二人相顾一眼,不曾言语,却默契的胜却万千。
几家欢喜几家愁,被远隔千里的人惦记的乌衡正在与手下名?叫卜宣的年轻将领在帐篷中议策。
论?到关键处,瞧着这部族勇士因经?验匮乏而面露难色的模样,乌衡只是宽容含笑地望着他?,手稳稳当当地把旗标插在了那山水重叠、逼真精细的沙盘上。
若是叫衡州一行人见到这北匈小?王子今时的模样,恐怕会有些?不敢认。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褪去了他?眉目之间最后一丝稚嫩,更为浓重的野心亦替换了曾经?桀骜的少?年意气,整个人乍然?望去,竟然?已经?是一位成熟的掌权者,逼人的锋芒把英气俊丽五官的存在感都弱化。
光从威势上来说,竟也与坐镇中原的楚元廷有了一种?王不见王、隐可分庭抗礼的比较。
落子的精准让卜宣叹服不已,抱拳单膝跪地:“王子于战术布局一道上的造诣实在过人,臣下已是五体投地!”
“卜兄谬赞,衡还有得练。在习武一道上,还得多多向兄长求教才是。”
这话说得,让即使已是真心臣服的卜宣依旧感慨主上对待人接物把控的精准,试问他?的哪个兄弟能有这般胸襟?
都是直来直往一张拙嘴,难怪牌再好,都被打得松散掉了。
他?这头被感动得紧,却没想到乌衡嘴上谦虚礼貌,实则心中毫无波澜。
毕竟有兵马才能有谋略可施展,草原人以?武力为尊,之前从中原狼狈而归、山穷水尽之际又?有谁愿眷顾他?这个弃子呢?
这些?将士和兵马,都是他?殚精竭虑,一步一步历尽千辛万苦才从贪得无厌的大哥、二哥那里虎口夺食。
其过程之崎岖复杂,他?又?遭受了多少?损伤,究竟有多少?次恨怒交加险些?要支持不住,如?今已不欲再回首观望。
只所幸终究是走出来了,雏鹰未败于崖下,便合该翱翔于九天?。
送走了卜宣之后,乌衡坐在了铺着兽皮的木凳上,便是取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用好几层桫椤叶包裹好的画作?。
这幅画除了他?无人完整地看过,他?也不愿意把画中的人分享给其他?人看。
因着这人是自己的执念所在,而这种?执念和欲求在三年千日的发酵下已然?如?深渊一般难以?穷尽。
乌衡把画作?打开,手抚摸着画中美人那张白皙温雅的面庞,仿佛这人就在眼前一般目光温柔缱绻地快要滴出水来。
但这种?带着欣赏的正面好感很快便被积压的苦痛和遭受背叛的恨意压下,一些?更加黑暗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过激想法迅速滋生。
这些?年支持乌衡从单纯稚嫩的狼犬蜕变成了狡诈成熟的狼王的,也有这摘取白昙的欲望驱动。
“陆淮…”他?轻声唤着,语气却十?足耐人寻味,手也还在画上轻触着那亲手绘就的人物,珍重爱惜得一度让撞见的下属和侍从心上大惊。
便是知晓了他?们误会了甚么,他?也没有解释这是敌对阵营让他?狠狠吃瘪的臣子,甚至还笑着拢了拢画卷,叫那张在草原只有他?能摹写瞧见的容颜不再暴露于天?光之下。
故而之后便是在整个部族流传起三王子喜雍朝女子的讯息,可便是随着势力越来越强,逐渐有人抱着投其所好的想法进献汉女,乌衡嘴上来者不拒,却完全把这些?人交给了与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乌雅安顿,自己是一眼未观。
眼看乌衡对这些?人不满意,又?拒绝了几个即使在整个北匈都美名?远扬的女子的求爱,便也不再有叔伯敢抓着他?盛年却未娶妻的事情不放了。
乌衡本来也不是甚么善类,他?知晓雍朝俘虏在这儿不受待见被退回各方?的后果有多么凄惨,这般做可不是甚么动了恻隐之心之类的话术可以?解释的。
或许是笃定自己有一天?会再度见到那月白官袍的清雅官员,即使恨他?入骨,他?还是莫名?不想看见那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受磋磨折辱的模样。
不过起决定作?用,实则更卑劣一些?的想法就是,若陆淮刚烈不欲屈从做他?的阏氏,这些?他?深爱的臣民,或许是一记可以?起佳效的利器。
想着那九天?之上的仙人被自己揽入怀中,在他?为之奉献一生的大雍子民的凝视下让他?拥入王帐、佩戴上草原儿女的专属服饰,再住宿进那座他?刚翻身?便秘密筹谋着打造的黄金笼中,沾染上他?的气息,打上他?乌衡的印记。
他?便感觉莫名?地口舌发干,浑身?生燥。
可笑的是,他?也不明白自幼生在这以?热情奔放为美的草原之上的自己,明明周遭花团锦簇,为何还是对那朵在此处定然?会水土不服的矜贵昙花心心念念,觉得每一处都是他?最理想的模样,甚至想好了大费周折布置名?贵的土壤,只为了留住那来自中原的娇弱公子。
但无所谓,不管怎样这人他?是非得到不可,这大雍,也终究为他?剑之所向。
只是想要早日见到陆淮,他?便要加快收网才行。不能叫蠢货挡在前头扑腾太久,否则叫姓楚的正眼看到这头来都费劲。
“一别三载,我?可是思念你?思念的紧呢,我?的··阏氏”
乌衡笑得灿烂一如?既往,眼却透过画上的人看向千里之外的京师,仿佛要与正获知裴羽要前往边境坐立难安的陆淮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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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老婆们俺又来迟了呜呜呜,月舒坏(跪榴莲)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一定资道了本世界最后一次修罗场要在哪里开(大声)
期待一下阔别已久的成长版小狼强制(咳咳)靠实力把人摇过来(其实俺私底下觉得程和乌是本世界的bt扛把子芜湖)
然后,程修狗的骚操作不知道大家有米有看粗来,欸嘿嘿嘿,主打一个趁虚而入,心甘情愿扮主母(茶言茶语版本:哥哥们都在忙没办法陪淮淮老婆,那便只能我辛苦一下来好生安抚一下淮淮咯,既然义务我都尽了,至于福利就···)
老规矩~如果来得及的话一会儿作话补个小剧场【早来的老婆先看正文,贴贴】
已完成)贴贴!
番外:(背景:都市,同性可婚)
裴羽是缉查三组的组长,近日整个部门正困囿于一则连环凶杀案之中。
“组长,你看!”
这个活儿从一开始的一组负责,已经演变到了后续的全部门警备调动,只是没想到最后统筹安排的活儿居然落到了自己手里。
他接过组员手里的卷宗,看了目前收集的全部材料,不由眉头一皱。
可用的实在是太少了···
由于凶手手段极其残忍,受害人的躯体在他的手下宛如一张摊开的画布被肆意“创作”,故而见到尸体的人都忍不住呕吐许久。可偏生这人估计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甚么的,作案对象找不到规律,并且每一次下手都把证据清理的极其干净。
按理说是无从下手,不过联想到这起案件的特征,他倒是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前些日子来报案的花店老板。
这大概是他入职S市警局以来见到的颜值最高的报案人,身材瘦而高挑,一双杏仁眼清澈温柔仿佛会说话,是五官和气质都无可挑剔的那种古画里走出的美人。
也是··他一见便怔愣,觉得亲切万分,宛如不止此世相见一般的梦中情人,就连名字都读来令他这个在旁人眼中无情的工作机器语调染上柔软。
谈到这,他的名字好似叫做··陆淮?
但裴羽是努力公私分离,不让自己陷入情感漩涡。
偏生对面不给力,拼命挑战着他的理智。
陆淮对这件事上心的很,虽然目前案情也是一筹莫展的状态,但依旧把他的办公室当成个打卡点似的,日日都到这同他谈论上许久,甚至还带了自己制作的美味小糕点,不仅给他吃,还分了同办公室的同事们。
直叫他的同事羡慕嫉妒,打趣他“好艳福”,工作都能被大美人瞧上眼来。
说着说着,木讷不开窍如他竟然也感到有些春心萌动的异常感,每每看到人就脸热,可看上报的案子都没给人往前推进几分,裴羽又怎么好意思表明心意?虽然,他也禁不住希冀着陆淮真的也对他感几分兴趣。
这种隐而不发的情形持续到那日一向淡然优雅的陆淮竟然狼狈而急促地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叫他看着有些怔愣。直到旁侧同组的温郁恨铁不成钢把他从椅子上推起,才赶忙向来人奔去。
“发生什么了?”裴羽缓过神来却是会来事的很,看着垂着头沉默不语、脆弱而惊慌的陆淮,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中,让只穿着薄薄衬衣的他坐在了暖气对着的硬皮沙发上,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语气带着安抚和不自觉地怜惜。
“最近好像有人跟踪我···”陆淮这才平复了几分,稍稍卸下心防,纤白修长、因常年扎花而带着茧的手指在他看来是惊人的美丽,此刻却交叉绞得紧紧泛起了红。
裴羽只感到十分心疼,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安慰陆淮,同他说“这样会疼。”
所以只是沉吟片刻,正色回他问了一些基础信息:“陆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有人跟踪?有哪些证据可能可以辅助查证跟踪者的身份?”
“一些贴身的衣物丢失了··好像被装了摄像头在屋里,还有每日上下班时被窥探的感觉···裴警官,我有些不敢待下去了。怎么办?”那美人儿说着说着,无助得眼圈竟有些泛红了。
裴羽认真的记录细节,却在最后一句时失神,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了一道重重的墨痕。
他迟疑片刻,但还是禁不住说出了那句第一时间便想到的话“那这段时日,陆先生便先住在我家?”
又怕自己说的太不像好人,赶忙接连解释道“那追踪者不知会否做出更严重的事,我只是忧心您的安全,您的家我们第三督查组会派专人前往搜证查探,我也绝不会做对您不利的事。”
陆淮却被他的正经弄得破涕为笑:“实在是太谢谢裴警官了!您真好!”
“那便叨扰裴警官了,您先忙,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简易的行李。”
“等等”裴羽暗暗吞了吞口水,不真实感简直盈满了心扉,这般快便要住在一块了么···
他拦在起身要走的陆淮身前,因着自己一米九几比他高了一个头,一身腱子肉的躯体又大只的可怕,直接便在俏丽的美人身上投下了阴影,仿佛给人盖了一个戳。
有些结巴地说:“我同你一起去,我怕那跟踪者察觉到什么要是···”
得了保障之后,陆淮眉眼弯弯神情自如,语气却带着狡黠:“裴警官是在担心我么?”
“是。”裴羽脸红的快要滴血,整个人如同被掌握了的傀儡,觉得自己快要被迷得死掉了,怎么那么可爱···
“那我是不是可以换句话问,裴警官是不是对每个求助者都这般爽快?”
“你真是个好警官”这句话被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去陆淮便惊恐地发现那平日一丝不苟、俊美却耿直的警官先生搂住了他的腰肢,头像金毛犬一样埋在了他的颈子边,贪婪地吮吸着芳馨的气息。
声音颤抖道:“不是,只是因为好喜欢你。”
耶耶耶!写完了脑洞,老婆们可以看了,关于本世界情境人物的番外会额外更,这边的小剧场一般只放送不同次元小脑洞嘻嘻,如果有喜欢今天或者程修狗脑洞剧场的老婆可以呼江江,下回把他写个后续(笔芯)芜湖!
感谢在2024-04-20 20:56:00~2024-04-23 21:34: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鬼市无名小鬼 20瓶;月落满天星 8瓶;清璱 6瓶;苏锦秋 5瓶;雪绯 4瓶;清风黎明 3瓶;XY、晩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臣妻52
虽说陆淮不知如何应对这昔日好知己?的炙热感情, 可是听闻怀远不日便要发兵赶往漠北的消息,还是禁不住乱了心?神。
他备上些礼物?,便久违地?踏上了前往将军府的路途。
待身上还披着甲胄、未来得及把手头系的紧紧的铜护臂取下的裴羽来到?主厅, 便仿佛在梦境中?一般见?到?了那抹深深记挂的身影。
“彦谨”裴羽的声?音镌着哽咽。
自从边地?讯息传来、苦于练兵已经好久没?有与心?上人接触的他见?到?陆淮主动前来, 自然是欣喜不已。
但这种喜悦没?有维持多久, 便因着立刻便要分离而暗淡了下去。
“怀远, 你大?约几时出发,我可否来送你?”
陆淮望着他这一身,不必细想便知晓它到?底多么有分量, 再看裴羽汗意未褪的俊毅面庞, 心?疼的情绪战胜了那一点不自然。
读出那清澈眸中?满满承载的担忧和关怀, 裴羽险些不由自主便想要覆上自己?的胸口?, 感受着为挚友跳动的澎湃心?跳。
他觉着自己?身上又是土又是汗的,脏污不堪不敢走近一步染脏对方身上干净澄澈的水蓝色外衫。只是像座雕塑一般伫在原地?, 认真地?回了挚友:
“京城至九里关的行程即使快马加鞭依旧要话费两日时间。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今日是最后的准备。
至于送,自然是再欢迎不过的, 毕竟彦谨来我定然是欢喜万分。只是···”
陆淮听的用心?, 关注到?余音未完的半句, 便问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