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他眼睛盯酸了,这二人都还是一副诚挚相交别无他意的模样对着陆淮,唉,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他刚踏上京城的地块片刻,为何程若琛就拉他到陆淮看不见的偏角,言笑晏晏地要对他说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
回京城了!要和沈、楚、裴对碰了,超级无敌大乱炖要来撸!
陈大人今天眼睛瞪得像铜铃,看到了一些可能会被灭口的八卦(误)
我是双线在推,所以有朝堂升级的剧情也有快乐(笑得超bt)的感情线,
题外话:刚刚签约了好开森哈哈~亲亲所有伴我一同成长的可爱读者老婆!爱你们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辰 5个;陈三愿、咪鼠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臣妻13
“陈大人,琛有一事想要问您?”程若琛的言辞可谓十分有礼,但却让陈清源心中咯噔一下。
“程大人但说无妨。”
其实陈清源大概心中有数他要说什么,只是叹息自己果然还是不会藏事,做的太直白被人家发现端倪。
“前日我们仨同乘一辆马车之时,陈大人是否看到了一些…我与陆大人的接触?”
程若琛解释了他是因为发觉自那时后陈清源对自己和陆淮的态度有了些变化,他很诚恳地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行为产生一些影响。
“这实际上是个误会,陆大人于我是极为亲近的兄长,眼见兄长睡不安稳,琛只是想让他好受些。”
他甚至还解释了自己当时只是见陆淮额头上起了细汗不舒服,才替他把脖颈处的发挪到一边儿去。
兄弟之间也可以如此亲近么,陈清源疑窦未销,他想着自己与亲兄弟清渠两相互扶持一同长大,也从未这般关心备至…
还这般让人升腾起面红心跳的奇怪感觉,就连他的夫人若要做此事,都会让他感到因情感建设不够而有些不习惯罢。
但程探花都就此事与他摊开了谈,的确他也曾听同僚道程、陆二人关系不错的事,虽然据说是在那甚么小年轻参与的琼花宴上亲眼所见。
不过他陈清源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能真的是因状元郎生得太好产生了些错觉。
况且,他看状元郎似乎也对此一无所感,像他那般灵秀聪慧之人,若是察觉不对应当不会放任。他要是真闹了乌龙,反误了人家亲如兄弟的好友关系,那可真是弄巧成拙,非君子所为了。
于是陈清源向程若琛表达了歉意,心里面也把这件事先行放下去了。
但实诚正直的陈大人不知道,匆匆忙忙来解释的人往往是日思夜想心中有鬼,而他以为看得清楚的陆淮在情爱一道上着实是初出茅庐,没那明察秋毫的实力。
解开“误会”,掐灭了一个暴露自己真实情感的隐患的程若琛心情不错,和陈清源一同回到队里,便开始继续亲热地拉着陆淮说话。
这回那道扰人的视线消失了,别提心下有多清爽。
此刻正值巳时,日光暖暖地笼罩着红瓦绿墙的街坊,不仅光景正好,亦是寒冷时节里难得的舒适时分。
不过最可贵的,是当下的天时、地利、人也和。
京城百姓一贯热情,尤其是外使入京这样的盛大活动,道路两侧乌泱泱的人都来欢迎他们回京,当真是让人看了便觉喜庆。
一些人记忆力不错,甚至认出了状元和探花。
作为一甲,这两位曾经插花披红参与御街夸官,风流俊秀得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状元郎当时红袍白马温润清雅,让无数读书之人敬佩艳羡,亦让适龄少女们为之倾倒。
这一届举子容貌太甚,以至于民间围绕他们写出的画本较之前实在翻了几倍。
看到他们,年轻人就和见到了偶像似的,别提多激动了。
当下底下就有人激动得面红耳赤,喊着“状元郎!”“探花郎!”声声入耳让乌衡忍不住露出了抹玩味的笑,乔琦和陈清源一众也乐得看二人应对兴奋的民众们。
面对着他们的热情,陆淮和程若琛笑着同他们招着手。只是气质各不相同,一人如清风晓月,温雅令人如沐春华;一人似夭夭桃花,邪肆使人羞红了面颊。
这样的互动持续到了另一队人马的到来。
拨开人群的是一位如众星捧月般的英武男子,细看端是一位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少年郎。
原是裴羽骑着高头大马,身后领着裴家的亲卫营,印着“裴”字的旌旗高扬,一行人队伍整齐地前来接应宾客。
百姓爱戴保家卫国的裴家军,见了自是十分恭敬地退向远侧,留下两路人汇合在城池主干道中。
一见到从马车上下来与百姓互动着的陆淮,裴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日,他真的很想彦谨!
此刻的他已经把曾经是青梅竹马、现下却让他觉得有些惹人生烦的沈三和以及那些因沈三而起的纠缠抛置脑后,一心只想着心上人终于从地远的崇州回来了,要为他好好地接风洗尘。
却遗憾地想起,这一行人都是要被自己带去面圣的,他可能没有这个机会。毕竟多日舟车劳顿,陆淮面圣后回府休憩片刻,估摸着晚间就要去宴会。
裴羽的遗憾持续得短且跳跃,因着陆淮笑着唤他“怀远!好久不见。”
“彦谨!好久不见!”他把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一句“我好想你。”压在了心里,只是专注地望着陆淮。
眼前人本就分明的下颚线变得更加清晰,天青色官袍下未笼盖住的手腕骨骼愈发凸显,仿佛能被人轻易擒住。
才五日光景,他怎得就瘦的这般明显,分明本来就已经清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走了。这些日子劳神伤身至此,定是这人太过专注投入任务所致。
虽这样的纤弱并不丑陋,反而更显破碎易折,容易激起本就有特殊之意的人的欲念。
但裴羽此刻心中唯有怜惜与心疼,想着要送点好东西过去,觉着要好好养养彦谨才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陆淮看着眼前明媚依旧的少年,先前面对着异乡的明月,他何尝不想自己的知己。
心中亦有许多话想与他聊,但发觉场景不合适,只能柔和地如一泓水湾与他说几句体己话,别的便再无了。
他们只寒暄了几句,不敢耽搁丝毫行程。待裴羽与诸人见礼后便一同浩浩荡荡地往皇庭走去了。
骑着马时,他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看陆淮所在的马车,没有做的很明显。
却惊诧的发现,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与彦谨谈天说地十分火热的年轻官员,赫然就是琼花宴上绘了陆淮的那登浪徒子。
那人敏锐地对上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对他笑了笑,一双桃花含情眸里却无甚真心。
裴羽从战场中生死搏杀、尔虞我诈中来,对人性的把控何其精准。
他直觉这人若连抹矫饰的笑意都没有,那便像极了他之前平息南疆内乱时见到的那条,暗中窥探、一旦遇敌便喷溅毒汁的蛇。
怎会是他?明明和陆淮一起去崇州的是他评估过十分安全的陈清源陈大人,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程若琛指不定就是冲着彦谨去的!早知道这样的“危险”分子也在崇州,他便不能这样安心地让友人去,定是要亲身上阵把这心怀不轨又讨人嫌的东西揪起来教训一顿。
左右现在找补也无济于事了,就是不知那探花在崇州做了些什么让彦谨竟对他改观,现在甚至还敢恃宠而骄似的瞪他一眼又继续牵扯着彦谨的视线,真的可恶可恨!
那一眼简直在说他程若琛要取代他做陆淮最好的朋友一般,实在是痴心妄想。
不行,他晚宴前非要先和彦谨见上一面不可。得揭穿那程若琛的丑恶心思!摸清楚他下了什么迷魂汤药,然后把他彻底驱逐。
皇庭占地面积极大,从官道一路驶进,很快便到了朝会开展的承和殿前。
乌衡利落地从马上翻下,额前的流苏啷当作响,他看着面前这和草原完全不一致的典雅精致,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大雍的宫殿,果真华彩逼人名不虚传,只是若回回只是来这里为座下宾客,便让人觉得不那么欢喜了。
旁的那辆马车上,焦灼的氛围正在攀升,先果断跳下的程若琛和调转前来搀陆淮下车的裴羽对上,二人颇有几分僵持之态,最终陆淮有些歉意地望了较远的裴羽一眼,就着程若琛的手也下了马车。
陆淮想着时间紧迫,况且他与怀远亲于玄宁,不必那么见外,怀远应当能理解他就近而为的行动。
可他没看到裴羽深深望他的那一眼,全是雄兽求偶却眼见心上雌性转身选择他人的不甘与失落。
几人一同进宫觐见圣上。
“这位便是北匈二王子!真是一表人才!”
楚元廷免了众人的礼,微微多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陆淮,目光便集中落在那眉弓劲挺的异族身上,眼神中蕴含着藏的很好的探究与忌惮,面上却挂着和善得体的笑容。
“昔日我与乌兄会面,王子还是那般稚嫩可爱。不曾想今日,已然是这样一位英气少年了!”
“多谢中原皇帝夸赞!”
乌衡也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开朗”,看着并未把这大不了自己几岁的雍朝皇帝从长辈角度对自己的评价放在心上,又或者说听不出其中的敲打之意。
想观他反应得到自己想确认的信息的楚元廷到底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滋味,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不好受。
二人戴着面具在朝堂上看似平和又火药味十足地你来我回了几句,之后楚元廷便让乌衡和使臣留在宫中备好的客房里,遣众人先各自回府。
陆淮一下朝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府中,觉着远途而行一身风尘沾染了不少粘腻污秽,想换身衣裳好好地打理一番再参与晚间的宴会。
这以文为贵的时代有许多名流男子亦会同贵女一般把花瓣香油浸泡在水中沐浴,但陆淮并不喜这般奢靡浪费,在春樱想要为他准备时选择了拒绝。
只让丫鬟灌了个热水,备了一二皂角和换洗的衣物,便简单地褪了衣裳,沉入池子中去了。
池水氤氲,热气萦绕在陆淮的周身,暖融融地消解着一身的疲倦,他的头被催化得晕晕的,感觉快要舒服的昏过去了。
但他不是这般容易被感官左右之人,半晌又恢复了清明。见无事发生,浴房依旧宁静,才缓缓叹出了口气。
毕竟旗帜鲜明地支持新法,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利益相关者的暗杀。如陆淮这样无武学傍身的文官若没有警惕心,估摸着会够呛。
可刚卸下防备,便听见有什么人毫不拖泥带水推开门的声音,如此迅捷又如此令人慌张。
陆淮惊诧但只来得及拿过一旁换洗衣物配套的菱形盘扣在手中,直到发现来人是裴羽才稍微松了口气。
“彦…彦谨?!”
裴羽满心不忿,回程路走到一半便折回了陆府,进来了见陆淮常待的地方都找不见人,春樱夏鹭也都不在。
又怨自己上回友人去崇州前因为优柔寡断而扑空,遂怀着蛮试试的想法推开了这扇门,不曾想友人确实就在里面。
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是这般…
这般活色生香!
作者有话说:
----------------------
下一章开头(捂嘴笑)应有尽有
今天有希望一日两更,因为这章本来想在昨天加更(QWQ)小江挑战失败。
第14章 臣妻14
裴羽知晓自己对友人有着难言的想法,可是即使如此,他们都是男子,同样的身体构造下他也并不觉得彼与彼之间有着怎样大的差别。
除了,友人这样的文弱书生会比自己这样的武将莽夫更瘦弱些、更好禁锢些。
陆淮比起做沈三的港湾,分明更适合被自己抱。裴羽想着他们俩之间相处会再契合不过,他原以为自己最出格的念头,便是这般。
直到闯入的一刹那,看到平日里穿戴规整严实的人如仙君坠凡般褪去覆盖物,莹润的肩头如玉石般盈盈生辉——端方清雅在下沉,妖异惑人在攀升。
染上粉色的白比之清冷冷的色泽更加牵扯人的注意,这温雅君子一时竟然更似湖中水妖,妍丽得让人心惊,再令人想不到惯常的“君子”二字,巨大的反差让人移不开眼。
明明都是男子,怎得陆淮,会是这般处处与他不同?
他才知道,他这样卑劣的人,还能孕生出更过分的遐想来。
陆淮一双清凌凌的眼宛如也被氤氲出了雾气,眼眶显得湿润而泛着红意。对着闯入者的眼神却是警惕与坚决,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
入朝之后得罪的人太多,分属不同势力的行刺者时常前来彰显存在感,他不得不防。
认出来人是友非敌,陆淮不那么紧绷之余想到了别的东西,一时羞耻和尴尬之感涌上心头,赶忙把自己浮出水面的半个身体沉入水中。
没有发现对面裴羽愣愣地盯着他看,心中道着“不能不应该”。
视线却十分诚实地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从他被熏的绯红的脸到线条流畅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一路延伸到因下沉被水纹淹没的若隐若现的樱红…
看的君子袒露出绯红着脸的羞恼模样,才有些遗憾而意犹未尽地收回。
“裴怀远?!你怎地不叩个门再进来?”
裴羽只觉得友人微微颤抖的声音似嗔若怪,心头麻痒,连口头都变得拙劣。
“我…我叩过了,但可能彦谨你没听见。方才四下都寻不到你,连春、夏那俩丫头都人影不见,我便有些着急,一心只莽撞地到处探探,没预料到,竟会…这般冒犯于你。”
虽然他们皆是男子,陆淮并不觉得让同性别的人见了这副模样有什么大碍,更不会把心属沈沉笙的友人想到那令雍朝臣子讳言莫深的层面上去。
可他这般的正人君子不知,真相就是在一次次地排除中变得越来越远。
但陆淮自幼便在父亲的教诲下对礼节规矩有所恪守,加之心中仰慕遵循古礼的圣贤,除了受伤等不可抗力的危急情况,他自懂事之后便不曾在他人面前袒露过自己的身躯,即使于亲近的家人、于自己的贴身丫头春樱和夏鹭也一样。
他认为不能正衣冠是一种失礼,虽然明理不会古板到对他人多做要求,但一直以此约束着自己。
不曾想,今个儿却是在裴羽面前丢糗破例了。
“怀远,你可否先出去,我这样太失礼。”陆淮从惊愕中回神,便觉着两人这样尴尬地对峙着不好,面颊绯红地唤着他。
“等我换身衣裳,我们再谈天说地可好?”
“好,彦谨我先出去了,是我唐突,对不住!”
裴羽晕晕乎乎地被哄着出去了,残留的理智和歉意让他非常老实地背着身子守在屋外。
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刚才的惊鸿一面,他想着之前琼花宴回来后做的那个禁锢谪仙的绮丽梦,竟然觉着现在的自己定能把它补充得更完整。
一下脸就腾的烧了起来,本来就红,这下更是要滴出血来,即使在他于征战途中晒得成小麦色的皮肤上都能看得格外明显。
他突然有些恨令自己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耳聪目明,耳边传来友人更换衣物的微小声响在他听来竟如此清晰,清晰得让他的身体更加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房里的一切:一层一层的衣物是怎样轻柔而缓慢地包裹住友人清瘦柔韧的躯体的。
外头的人还在胡思乱想,里边的陆淮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很快便穿戴整齐推门而出。
他看到裴羽,心中还是觉着有些尴尬,但都没有表现在面上,仍是柔和地笑着,“怀远,我好了。”
面前的人看着有几分呆愣,看着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局面中。
“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只是怀远今日来的这般急,淮着实没有预测到,招待不周请见谅。你此番来,是有什么事欲相商么?”
陆淮不欲与友人心理负担,轻轻带过了这浴房惊魂般的会面,把话头转向裴羽的来意。
“无甚大事,只是太想你了罢。彦谨辛苦,此次崇州一行瞧着竟是清瘦许多。”
裴羽本想开门见山,问他那程若琛的事,把某人的虚伪外皮扒下来给陆淮看清。
可他刚才看得是大胆肆意、毫不收敛,甚至鼻尖一股燥意升腾、冲动得仿佛要流出血来。
换而言之,自己的作为比之他要揭穿的程若琛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下他都这般监守自盗,怎么还能有立场去批判他人。
最可怖的事情却是,若他有意点拨,让彦谨知道了男子亦有可能对他怀着这般心思,那聪慧的他应对他这个“友人”出格的异常表现,要发现端倪可就再容易不过了。
思及这一点,他就算再有不甘也只能从友人的角度旁敲侧击一番。
“彦谨,你何时和程探花走得这般近?他又是何时去的崇州,我记得和你一道的不是礼部的陈大人么?”
陆淮边听边把他领到了两人一惯聊天的院子里,裴羽亦步亦趋地跟着,二人坐在了熟悉的老地方。
陆淮调笑道,“怀远莫不是醋了?这话问得,像那疑心夫君偷吃的端庄小娘子?”
一句话准的让裴羽心如擂鼓,虽然知晓他说的不是情爱方面的醋,但还是被触动到了心弦。
裴羽喉咙干涩,沙哑地发出“那你真的偷吃了么?”
又怕自己怨妇般的语气真的让他真的察觉到什么,为自己找补上“我只是忧心彦谨有了更心灵相通的伙伴,就不会再与我一同赏月吃酒、兴怀抒情了。”
陆淮见裴羽真的顺着他的调侃回应,心中倒是真的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可看到友人被他弄的呼吸一窒,竟当真有些慌了的模样,明白了他的担忧的他赶忙哭笑不得地向友人解释。
“怎么会,你才是我相交最深的朋友,怀远永远是我最好的知己!”
“我原自以为是地猜想怀远不会在意方才我下马车的事,是我错判负你,我向你赔个不是。”
他还和裴羽讲了自己在崇州遇到了替礼部来办事的程若琛以及二人之间的相交只是近日的事情,没有裴羽认为的深入“照顾”和所谓的知己情深。
“莫要这般!彦谨你无错。是我气量小…”末句的声音轻如蚊蚋。
明明心胸狭窄、暗怀鬼胎,甚至还这样冒犯唐突于陆淮的是他,可是只因他一点不愉的心绪,那人便要反倒向他赔不是。
裴羽真是爱极了陆淮的温润如玉的大方模样,可又忍不住怨他待自身这般苛责。
今日之事哪怕陆淮骂他两句也好,这样他便可以没那么内疚,可以寻借口躲避直面自己的龌龊内心。
心上人如明月皎皎,他却如未被照耀到的那块阴影,只想着把他拉入自己的墨潭之中。
“我不能…”裴羽暗暗警告着自己。
陆府内,陆淮和裴羽讲着自己在崇州的见闻。也就是对这这样亲近的友人,陆淮才敢把自己在崇州的作为,把和陈清源、顾与成的谋划与想法托出,兹事重大,他不出所料地看见裴羽眉头紧锁。
“彦谨与两位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我这里有几个擅追踪的弟兄,回去之后我便遣他们去跟着那乌衡。”
“今晚宴会,我也会多多留意北匈二人的动向,若他们真有二心,察觉计划泄露恐会把矛头指向你,彦谨,你一定多加小心。”
裴羽决定立刻回府部署,与裴致商量此事,陆淮回了声“好。”便见他要翻过墙匆匆离去。
“等等,怀远,先前我观乌衡带来的随侍,那个汉人模样、名叫赫苏勒的有些可疑,可能是弥氏那头跟着过去北匈的人的后代,如若可行,也找人关注一下他的动静。”
“好,我会遣人去查,彦谨,千万珍重。”
眼前人明明只是个新入朝的文官,瘦削的肩膀上却已经为家国百姓挑起大梁。
裴羽深深地看着陆淮,终于留恋而不舍地移开了眼,运起气劲迅速往府中赶去。脑海中也在构思着怎样才能织出一张网络,把那有二心之人套住。
情爱于他固然重要,但他亦是大雍的肱骨之臣。若臣将不臣,那么社稷危矣;国将不国,那么一切便只是镜花水月。
陆淮靠在院中的石桌旁,终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他原也想着清洁完去寻怀远来着,把这件事说道清楚。虽是横生枝节,让裴羽见到他失礼的模样,但到底还是达成了目标。
布局已经展开,一切只等那只想要捉到手的鳖入瓮了。
作者有话说:
----------------------
二更来也!这两章知己裴真的吃的很好了
下章开始要进入高潮点啦~
第15章 臣妻15
春樱、夏鹭被他派了任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见暂时无人打扰,陆淮便回到了房间,打算和0359对一下任务进度。
如果没预判错的话,小世界的一大核心剧情点就是在这次宴会上发生了…
“淮淮,你为什么提醒裴羽查赫苏勒呀!在原剧情里陆淮没有做这件事来着。如果他真提前暴露了,乌衡被扣下来当质子,回不去草原发展势力怎么办…”
0359对着潜入意识海中的陆淮问道,很是感到疑惑。
陆淮的意识海是由他自己缔造的一方小空间,与主神世界连通,此时是阳和启蛰的春日模样。
耀如春华的美貌青年穿着衬衣放松地坐在碧绿的草坪上,与旁的长着翅膀的圆球对着话,四周是画卷般的美好风景。
比起小世界里的“陆淮”,本尊的容颜更加昳丽无边,仿佛在描摹五官时蕴含了世间的灵秀才出笔,气质也是与温和不同的淡然随性。
陆淮在每一个世界的样貌其实都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只是根据原主的特质在自身基础上发生微小的改变。
像这个世界的男二,原来没有生的这般出色,只是契合世界的男二配置生得清俊端正,并不似现在的陆淮这般惊尘绝艳,整个小世界唯有主角受沈沉笙可以媲美。
但男二不如主角之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也不会那般大胆的去主动争取些什么。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在剧情里,他们的际遇已然注定,便是放手和释然。
所以0359才能放心这样的美人宿主担任男二,殊不知还是频出差错。
“没事的,小九,没有ooc不是么?”
他闭幕养着神,却又耐心地听着。
“倒是没有,显示扮演度为100%.”0359望了望后台,少年音犹豫了一下。
青年撑起身子,并没有坐的很直,仿佛映衬着灯火三千的明澈双眼蕴着笑意,让眼前的圆球翅膀都羞怯地染上了一层粉晕。
“乌衡在原剧情里对男二热情有余,可没有这般亲近,包括探花也并没有来到崇州跑这一趟任务。牵一发而动全身,现下剧情改变了这么多细节,依陆淮这样机敏的性子,发觉北匈那头露出的破绽倒也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