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邪神真身降世,鬼城的鬼众们隔三差五甚至因为精神污染严重,不得不选择蛰伏在萨拉克斯的安魂曲中才能勉强度日。
萨拉克斯虽然为溃噬之种,长得又是很吓人的漆黑流脓瀑布的模样,但是偏偏擅长奏乐,靠一把摇滚电吉他就能俘获鬼城第一艳鬼的芳心,如今挤在他地下俱乐部里听重金属摇滚的鬼众们如今甚至觉得这位可怖的旧日支配者,或许要比即将归为真神的主和善许多。
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如今却沦为意识体的堕神们,从十二鬼王和三大恶鬼的忌惮中,鬼众们竟然有种微妙的感觉——主或许伪装成人,反而对于众生是一种饶恕。
而众鬼之主,无心之人,如今褪下人皮,归为真神。
鬼域上方的天穹裂开巨口,流淌着粘稠的暗物质星云,此时在魔环中央,升腾起一个庞大的圆形祭坛。十二鬼王和和首席门徒纷纷将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个口子,并且让猩红的血留在祭坛的法阵之上。
祭坛上悬空着一个庞大的脏器,血红暗沉的色泽伴随着盘虬的血管在随着呼吸和血管流动而呼吸而鼓张起伏着,脏器不像心脏却有着令人胆战心惊的鼓点声。
就像是一种庞大匍匐在地表之下的远古生物,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据说归为真神后,先是魂魄重铸,再是身躯重生,其中需要沐浴世间最为浓郁的恶念,再是需要十二鬼王的脏器献祭,才能将浇筑出能够容纳神格的躯体。
眼前的恐怖的脏器就像是血尸化成的茧。可血落在法阵上,祭坛上的脏器无半点动静。
被割了腰子的鬼王一:……
被割了心脏的鬼王二:……
其他鬼王一边捂着被掏去一部分的身躯尖啸,“啊啊啊,还是让祂安息吧……我不想献祭我自己……祂不是想做人么,那就让祂安息,来世做人……”
“众鬼之主不入轮回,呜呜呜,你们还是快点去死吧,可能再砍掉你们的头就能苏醒了……主很不容易……”
夜之女神夜涅莫拉一边哭哭啼啼却一边用着一把铡刀追着剩下的鬼王砍去,头顶的半透明神经束就像是美杜莎头顶乱窜的蛇,一旦触碰到目标,就能让那鬼灵魂被电击一样昏迷不醒。
旁边的主教和大祭司三叩九拜,“我们永远铭记十二鬼王的逝去,是为了我们主的光辉降临,你们的恩德吾辈没齿难忘……”
“我没说要死啊!”“我也没说要献祭我自己!”……
让主恢复神格是鬼众众生之责,因为众鬼之主是鬼众之主,倘若不能成神,他们就永远只能匍匐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随时等候神庭的人来围剿他们。
非自然存在,按照秩序,本就“不该出现在凡间”,区区因为这一条秩序而陨灭的魂灵,就不下亿万条,其中不乏是沦为鬼魂却渴求见上亲人和爱人一面就顿时魂飞魄散,如今元首大会亟待进行,秩序重整近在咫尺,虽然邪神归为真神让鬼众们都后怕得很,却又兴奋得很。
旁边有个戴着面具的鬼怪此时不耐烦地发出啧啧声,“这法子能行么,实在不行咱们搬个活人祭坛来,先让一亿个活人祭天,这下主肯定能苏醒。”
“一下死那么多人,因果够我们和鬼众全部升天了吧”“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杀人很麻烦的”“活人的性命主都看不上”许多信徒就差当场翻个白眼,但是这个戴着面具的鬼怪不是别人,正是混沌邪神座下的几大恶鬼之一廷达。
“你不是打算参加圣选了么,叛徒,主不想见到你,你竟然还有种参加降神仪式。”
“切切切,我如今重铸肉-体全是靠那个兄弟的福,他生前心愿就是让我参加圣选,如果我不参加的话,多对不起他啊是不是?”廷达牙尖嘴利倒是歪理一堆,“再然后,我好歹前身也是三大恶鬼,我早就在人身上隐匿了恶鬼气息,现在进入第二轮圣选的人遍布整个世界,神庭的人总不至于专门跟我过不去。”
“我就怀疑你是皮痒了想做神庭的狗!”某个首席门徒冷哼,“是不是那个光明神带你去了趟神庭,你就找不着北了觉得自己飞升做神仙了?”
“呸呸呸,看不见我廷达现在洗心革面只想做安然度日的老实人么?”廷达面具底下也喋喋不休,“如今过来纯粹就是我还有一点职业操守,没有三大恶鬼的降神仪式是不完整的,蠢货!”
“呵呵呵,你被主杀死过,谁知道你不是过来报仇的!”
廷达虽然还是牙尖嘴利得很,但是整个鬼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如果再有人仔细察觉,甚至会发现戴着面具的廷达穿着都比以前得体优雅许多,也有人味许多。
他的头发甚至打了发蜡,熨烫得体的就像是将要赴宴的贵公子似的,还穿着改良版的双扣孟克鞋,前尖微翘,整个人就算看不见脸都能感觉精神矍铄的样子。
“我毕竟是祂曾经的大管家,鞠躬尽瘁上千年,你总不能让我真的去神庭吧?”廷达面具咧开了个古怪的微笑,“咱们都是邪神底下的几大恶鬼,实在不行,我们邪鬼当中就选一个来献祭自己吧,来表示对主的衷心。比如说长得最奇怪的那个可以先上。”
旁边顶了个杜宾犬狗头的穆西沙:“……”
主不是很早之前就亲自把这货剁成了肉泥吗?
“献祭你还差不多!”
其他的混沌教徒虎视眈眈着这个曾经的“叛教徒”,纷纷拿出三叉戟就差把廷达架在火上烤了。
“这话说的,我刚才好端端躺在祭坛上,可是主不愿意收哇!不过老人家也可能本身就无福消受——好不容易恢复成真神身份,却又陷入了重度昏迷,看来是融合失败了,更不要说享用祭品了。”廷达却无动于衷,嚣张地说,“都怪主做人类做了太久,如今恢复本体太难,要成为真神更是天方夜谭,可怜我们混沌教徒含辛茹苦上千年做牛做马……”
“没等来真神,只等来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的东西!”
此时法阵猛然间发出红光,一阵汹涌的黑色雾气喷涌而出,猛烈的气场直接将旁边的信徒震出了上千米,上空顿时有一个黑色漩涡,直接向下坠落几道光柱。
光柱当中顿时飘散着黑色晶尘,随即法阵中央忽然掀起一阵飓风。
鬼域甚至掀起一阵摧枯拉朽的风暴,连带着魂海上的脊骨船也被打翻了!
邪鬼们也纷纷心神一阵痉挛,在这种恐怖的威压之下,他们竟然双腿一软纷纷匍匐下来。
庞大的脏器碎裂迸溅了一地血污,甚至因为巨大的冲击,可怖的脏器被翻搅出层层的血肉之后竟然像一朵靡丽的血色妖花,破裂的血管悬挂在侧,此时所有鬼众,信徒,教主,祭司,鬼王,旧日支配者忽然都一阵心悸了,他们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威压的逼近,让他们甚至无法呼吸,甚至精神也开始混乱了……
“说够了么,廷达。”
糜丽且磁沉的声音突然悠远地响起。
咔嚓一声,廷达感觉霎那间感觉脖颈狠狠地被谁拧成了九十度。
此时鬼影在浓重的黑雾中难以被旁人看清身形,却又一双勾人心魄的红眼透着幽光。
所有信徒,邪鬼,门徒此时都不得不伏地,邪神真神苏醒,自身带的气场就足以扰乱人心,不定一定心神只怕当场毙命。
此时黑雾散去,一个修长高挺,皮肤冷白的“人”赤裸着身躯,任由着身后诡谲的触手和巨大的骨翅晃悠着,就这么走下了祭坛。
一步生一血印,未拭去的脏器碎片黏腻在雪白的肌肤上就像是被蹂躏的血玫瑰,让人胆寒却又生出一种靡丽颓废的美。
祂看上去仍然是一副人的模样,但是更像是一种顶着人皮作祟的邪魅妖灵,此时俊美面孔的每一寸线条泛着冷光,眼角末梢吐露着蛇蝎般的进攻性,头发垂泻至地上,唇畔的线条更为利落,以至于轻佻地邪笑时,让人更为之胆寒。
祂的头发是暮霭沉沉的黑,密不透风的黑,就如同染透了血与恶,再抛光打亮的磁石。
修长苍白的躯体,却一半是血色的鳞片,漆黑的尾椎骨甚至还沾染脏器的血污,祂就这么赤身裸体地从迸裂开的血腥出来,就像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大诅咒,就是降临一个极度美丽的梦魇。
就算是美得不可方物,却也冷得不敢冒犯。
眼前的不是人类,不是恶鬼,而是真正的邪鬼真身,邪神本尊。
恶鬼归为神位,那便是贪婪,邪恶都化成了极致。
下属们都只敢低着头不敢瞥对方。
“主,你去哪里?”穆西沙错愕道,“这不是你的真身,您还是想以人身出场?您……现在是以湛衾墨的身份出现么?”
“穆西沙!”廷达愤恨地剁脚。
他巴不得主永远都别想做人,这条蠢狗竟然还这么直球地问起来,是恨不得主又因为做人而差点陨灭吗!
湛衾墨?
祂扬了扬眉,神色稍微滞了一下,依稀有些模糊的记忆。
随即那薄唇,只是很幽淡地勾了勾,却没有任何笑意。
祂想起来了,这个身份似乎是为了某个人才设置的。
祂的本名叫做维诺萨尔,这是混沌邪神的真名。狡猾如祂,自然是千变万化拥有多重身份,唯独不能让世人知道自己的真名。
祂自然对许多身份也是置之不理,哪怕曾经伪装过,那也不过是祂临时起意,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
“您在成为真神之前在帝国医学院做过一段时间的医学教授,还给病人问诊。您是濒危族群系的教授,还得过联盟医学奖……”穆西沙继续说道,“您还想起来了吗,您是——”
廷达就差直接掏出利爪将穆西沙的头拧了!他差点咆哮。
“我对医学教授这个身份没有兴趣。”却是维诺萨尔打断,祂的神情似乎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随即祂悠悠地说道,“如今我只想以混沌之域领主的身份出现在星际元首大会上,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作恶,吃人。”
“既然是领主,您为什么还以人身露面,该不会还是想着要见……”穆西沙颤颤巍巍,此时廷达甚至想当场手撕了他!蠢狗,你就这么巴不得主做人!
高高在上大杀四方的邪神哪里都比做一个区区医学教授好吧!
其他人终于察觉出端倪,眼前复苏的邪神本尊虽然妖冶诡谲,虽然还保留着部分人身。
但是祂已经变了。
——归为真神,意味着人格泯灭。
换句话而言,现在的主,可不是以前那个斯文有礼的医学教授。
而是真正恢复恶鬼本性的邪神。
“还是别问了。”他们寻思,主既然没了人性,自然便不会想起让他有了人性的存在。
此时维诺萨尔赤身裸体,光着脚走在混沌之域的荒地上,他根本不具备人类的羞耻心,只是任由着下属和信徒们甚至是一种邪鬼们,深感冒犯羞红着脸逃开。
成为真神后,意味着回归神格,邪神的恶劣本性自然比以前伪装成人的时候更加旺盛,同时也更加藐视世俗。
维诺萨尔带着这具修长高挺却又肌肉线条精心锻造的身躯就这么在自己的后花园漫步——没错,混沌之域本身就是邪神的乐园。
触手淌过祂的王国,却只是以更快的方式摧毁一切。
这里到处是能够轻易夺走人命的可怖奇观,刀子海,硫酸河……偶尔还能看见几具残骸四仰八叉地躺在草丛中。
暴虐的邪神本性让祂看到很多乱七八糟的植被大为不快,直接挥手让它们全部燃烧殆尽。祂甚至打算把整个混沌之域夷为平地,重新搬上更加骇人的恐怖景观,以此把这里变成地狱般的乐园。
鬼城那边的鬼众甚至还骇然地祈祷,复苏的主千万别盯上他们好不容易筑起的安乐窝,毕竟邪神复苏之前,鬼域之外就已经经历了几轮巨大的波动——混沌之域隔壁的星系几乎席卷着不同级别的风暴,最邻近的星球已经被夷为平地。
维诺萨尔鬼爪轻抬,祂索然无味地看着自己的后花园被毁灭,被屠戮,被清扫,就像是处理被讨厌的存在接手后的花园,如今祂要这里的所有都还原主人的喜好。
却看到一片绚烂的红色玫瑰花海,祂莫名其妙地就这么俯身摘了一朵。
“嗯,我不记得我会放这样无害的植物。”祂兀自喃喃道,轻嗅,修长的眉倒是一挑,“除了血腥味,其他都不符合我的心意。”
扬起手作势要用邪神的黑焰将这些都烧了,可忽然间,祂脑海里闪出了些什么。
“红玫瑰这种物种,是出于对一个人的偏心才存在。正如世上本不该发生的,本不该存在的,却因为一个人的偏心,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一瞬间,那句轻佻的,仿佛是祂自己口吻的话响起。
维诺萨尔眯了眯狭长的凤眼,祂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了?
带有几分血腥味的花香浓烈地闯入鼻腔,邪神并不喜欢浓烈鲜艳的红,却极其渴求这芬芳的血腥味。
“主,帝国联盟军队将会派非自然部门于明天巡查这里,您打算如何处置那批军人?”
这个时候突然有下属过来汇报。
维诺萨尔眼皮子也不抬,只是在拨弄花蕾,“让他们滚出去就行。”
“带队的是帝国联盟第一部队突击队的队长时渊序,要是您强硬请退的话,可能会上升至星际冲突。”下属颤颤巍巍道。
突击队队长时渊序。
维诺萨尔忽而心里起了一点波澜。
那阴暗无澜的心间,就像是猝不及防地激起了什么。
这个时候廷达直接把这鬼踩在了脚底,“说白了帝国联盟的军队根本不是我们邪鬼部下的对手,那队长就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值得放在您眼里。”
“无妨,到时候我将以领主身份和帝国联盟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维诺萨尔缓缓道,“也算是尽一尽邪神降世的本分。”
“……”廷达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您是邪神,与您平齐的只有至高神那位,呸,祂都不配和您平齐,更不要说人类的元首,他们不值得您以礼相待。”
“啊,是不值得,不过我忽然想到,帝国联盟或许有我要的东西。”祂悠悠地道,“或者说——人。”
“九大星系如今只要您愿意,谁都可以成为您的猎物。”廷达说道,“您要想吃人,我现在就把半个星系的人给您运过来,还是活蹦乱跳的那种。您没必要专门跟人类打交道。”
维诺萨尔眯起眼,“你似乎很惧怕我跟人打交道,廷达。”
“卑贱的人类本来就不配得到您的垂青。”廷达咧嘴一笑,“他们生命短暂,性格恶劣,您的恩情全然不计,微不足道的亏欠却吸烟刻肺,跟他们保持距离才是理所当然的。”
嗯?微不足道的亏欠却吸烟刻肺。
莫名其妙地,一个对话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吃我用我还欠我的,嘴皮子倒是很硬,啊,早就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小东西,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心慈手软。”
“你现在也可以不对我心慈手软。”
那个声音倔强得很,饶是透着一副任凭谁也拗不动的执拗。
在随手就能倾覆世界的混沌邪神眼前,究竟是脸皮有多厚的小家伙才敢顶撞他,忤逆祂,却又让祂反常地容忍到了至今?
“恐怕只有那个存在能解我的渴。”这么开口的时候,维诺萨尔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显得蛊惑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祂那瑰丽狭长的凤眸忽而直勾勾地注视着廷达。
“要是得不到的话,说到这,我还真好奇三大恶鬼的滋味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廷达颤颤巍巍,不知道为什么,祂的渴求在他这样的恶鬼眼里看来,只剩下抽筋扒皮的贪婪——
还是主的本性就在渴求那个时渊序?
可那渴求,似乎已经与眷恋,爱欲,怀念无关。
只剩下了敲骨吸髓的贪欲。
廷达不敢想,那个毫无保留地给主一颗心的大男孩,倘若遇到现在的主,还能眷恋到几分?人和神,注定不能长久相恋。
上位者永远是操纵棋局的人,他注定是祂的掌中之物。
更不要说如今的主,是归为真神,人格泯灭,地地道道的恶鬼,恶神。
“属下这就准备您参会的相关事宜。”他最后只能腆着脸,“您啊,就好好做高高在上的神,别牵扯凡人了,他们,受不住您这样的贪婪。”
维诺萨尔上挑的眼流淌着蛊惑的色泽,却没吭声,只是冷笑。
“可他们受不住,与我何关?”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宝贝们,先说一下我一定会好好完结,好好写下去,我不会辜负所有看下去的人,请放心
后面都是剧情深水区,我知道情感上的激荡可能会让宝子们感到不适,有些地方可能会小虐(大虐),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请不要担心。
不会出现失忆梗这些无聊的把戏,放心
有感而发(可以直接省略):
我的个人风格就是比较暗黑[狗头](极致拉扯+情感,不然没办法表现出情节的张力)意味着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那是跳起来要骂的程度。所以再次,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你们真的是精神股东,因为关注一个“新作者”的“新连载”,意味着可能会出现随时被创死的风险,不过我负责任地跟你们说,我写小说是从大结局反推的,所以如果被创思,那我基本写作生涯可以完结了(言下之意就是写的不好,这本书我可以宣告是我封笔之作)
还有我现在真的不喜欢耽美圈雷这个雷那个的风气(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说句实话,我宁愿被骂死也不想写一本那种我很讨厌的纸片人的文。
昨天有宝子告诉我有个推文贴有人排雷说我虐受,还有嬷受(就因为在混沌之域被攻送上祭坛etc.),其实我就知道这样的人不会是我的受众,我本质上不不仅是在讲两个人酸酸甜甜谈恋爱的故事,我要服务的主题金线比这个更强大,攻受必须是有完整弧光的活人,必须要有足够的痛迎来足够的成长,我不知道他们一开始是抱着如何的期待看我的文,但是我的文注定是挑选读者的,我也委婉提醒这是刀糖齐飞的“甜文”,不是无脑甜,但是还是有那种喜欢快节奏,无脑爽的读者排雷…… 唉。
感谢看到这里的天使读者们,我无以为报,我只能确保如果你全部看完,你只会震撼和振奋。我腩某绝对绝对不允许这本书有任何的质量问题。
外圈环。
时渊序此时一边抛接着几个纳米飞行器,一边绕着神庭高耸入云的柱体走着,耳畔还接通着光脑通讯。
飞行器负责勘察一遍神庭的整体结构,只是他低声骂了几句,自己好像无论怎么找神庭的出口都只能无功而返。
虽然神庭就像是内部中空的圣殿一样,但外头也是白茫茫的云层,他不知道一脚踏空之后是摔死还是直接暴毙而亡。
他听闻神庭实际上在第一圈环的云层之上,如果直接硬生生出去,有可能因为触发秩序的“惩罚”而被雷劫劈死,“活着的人不能带走神庭的秘密踏出一步”“擅自闯入神庭的人离开神庭前需要接受完惩罚”,“神庭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擅自带出,哪怕是一粒碎屑”,总之规则稀奇古怪的都有,因为乱七八糟的规则死的人也很多。
他还记得那几个巡礼处的成员说前几天一个不懂规则的傻子得知家里老人摔倒了,想直接飞到神之乐园看看,同事刚想张嘴疾呼千万别这么干,结果一道惊雷下去人就没了影,这下真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管如何,时渊序总算亲自看到了这个欺压在众人之上,随意干预众生的神庭的真实模样。
极其富丽堂皇的各个长廊殿落,圣心教堂,参议院,仲裁庭,经济事务司,甚至是壮丽的云间瀑布,水鸟纷飞,长虹落日,琉璃长桥,晨间神坛……唱诗班的歌声和竖琴的拨弦声流淌在楼阁间,就像是不属于世间的仙境。
但与此相伴相随的还有神庭禁地里囚犯和堕神的极刑,还有数不清的暗室里放着的刑具,以及那块地方永久不散的怨气和血腥味,还有经常急匆匆赶路的审判官们,似乎每一次都带着杀戮某个星球的急诏。
众生托举的神庭。
血腥和血肉脱身而出的纯白。
仍然有很多人心神往之,只因为这是世界之巅,特权之巅。
也是一个庞大的,他以一己之力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的机器。
偏偏摊上了自己还作死。
时渊序也哑然失笑。
——自己究竟是怎么决定一鼓作气杀到神庭了呢?
他难道这辈子都无可救药地放不下那个男人了么?
他真的不想承认。
自己也挺可笑的,凡人之躯,竟然还妄想替不是凡人的男人复仇,报复的对象还是实实在在的至高神。
如今他能活着也是奇迹。
大概是他疯了——前阵子他甚至分不清眼前的人和事是虚幻和现实,就仿佛他信誓旦旦的一切下一秒也可以收走。
他需要很久才能确定湛衾墨消失后的世界,不是又一个虚妄,他甚至开始记日记,因为他发现仿佛这就能留住真实的存在一样,可是他又觉得日记也会消失了。
所以他疯癫,所以他破罐子破摔,所以他甚至铤而走险来到神庭,就像是一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人,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时候,绝对不会一日三餐好端端做好市民,而是直接抢银行,炸政府大楼,以此宣泄白日清醒时所有的困苦。
忽然身侧的光脑一震。
通讯那一边是小弟不明事理的声音,他们还以为他们老大操起家伙还在屠神路上,殊不知他们老大如今早就被请君入瓮,困在神庭了。
“序爷,我们这都在为您祈福呢,您这边复仇进展到哪里啦?”
对方这么认真,时渊序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无论如何时渊序心里寻思,必须把自己“被那个杀千刀的光明神鞭打过”的耻辱带到棺材里,要是泄露半分那他时渊序真的不用做人了。
时渊序轻咳,“还……还在路上……”
“可您的IP地址在第一圈环,第一圈环不就只有神庭吗?”
“……”时渊序神情僵硬,可他复而又恢复了装模作样,“总要酝酿一下。”
他真的很想干脆利落说,你们老大现在没用极了,过度悲伤原来真的会弄坏一个人的脑子,啊,或者说,他确实无可救药地忘不掉那个男人,所以脑子更加坏了,甚至做出这种一头热血的蠢事。
“您怎么可能酝酿!您可是上来就莽,不服就砍的类型,让弟兄们看看实力!说吧,光明神现在怎么样了!”
“……”时渊序一时半会搞不清雪川是在揶揄他还是真情实意,光明神好歹是神,就算他是人类最强,几刀下去也奈何不了对方。要是真能被他砍死,至高神早就能换了无数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