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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和小绒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共同点”赏析
毛绒绒时渊序(眼镜版):大人时渊序又开始装X了,看重点,除了外貌不一样全是共同点(敲黑板)
都爱吃土豆炖肉√
都喜欢湛先生√
都喜欢机甲战士√
都喜欢躺在主人怀里睡觉√
……【已被时渊序拖走】
第60章
时渊序和湛衾墨来到三号大楼,只见医院门厅里,很多病人和医生乃至护士悚然地靠在墙边不敢动,浑身发颤,他们甚至趴扶在角落里,深怕被大厅中央那个剃着平头的男人的近了身。
只见那男人面容扭曲又痛苦般,嘶吼着,“来人救救我啊……快不行啦……我要把这里的人都杀了……来人……来人!”
有人直接挡住了他和湛衾墨的来路,是个护士。
“无关人员不得进去,现在对方手里有人质,不能看到刑警……否则,否则会直接杀人!大楼还可能被里面的炸弹爆破。据他本人说,每一层楼都有炸弹。”
“时间不多了,或许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才这么乱来。”时渊序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他知道自己更能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护士语气带了点小哭腔,“我们已经联系了刑警和拆弹部队……但还没有找到炸弹,万一激怒了他……”
时渊序沉声说,“监控都在么?这几天的记录都逐一排查,行踪可疑的人有可能提前部署炸弹。”
“可是监控录像都在神庭的人手里,”护士说道,“他们一般都会把发达星球主城区的监控备案到神庭,是神庭的监察司才有监控权限……”
“一家医院的监控竟然不由自己掌管,你们真是……”时渊序心说乱套了,万一病人出现什么意外,医生遇到医闹,都找神庭?
“因为神庭拥有第一执法权和监察权,现在星际总署派出的几个谈判专家和拆弹专家也因为神庭管辖无法马上来帝国联盟,就连本区的警署抽调人员也被层层审核,这样下去都不知道要过多少天!”
另一个护士说道。
时渊序铁青着脸,又听到神庭两字,他心情很不好。
活似全天下都归他们管似的。
此时,大厅内仍然氛围可怖,那些带着孩子看门诊的家长,那些还在厅内座位上吊着水的老头老太,那些还在焦急等待着危重病房的家属们,个个脸上都笼罩着恐慌,胆怯,后怕的情绪。他们本来就与疾病如影随形,而如今直接被死神逼近逼仄的角落,谁都恐慌得很。
那个平头男人此时嘶哑地吼道,“医生,我要医生,我他妈要个会治病的医生,不是你们这些废物!不然我就这样死了,来人,来一个懂基因序列的人,否则我要把这里的人杀光!”
“别,你冷静,我们找来帝国联盟最好的医生,最好的专家给你,你一定能治好病的,你不会死的,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我们现在……”其他人颤抖着说,嘴都苍白无色了。
“别唠叨了,我他妈没有时间,现在就要治疗,没有人能救得了我!”男人濒临绝望,满脸是汗涔涔的,“没得到治疗前你们一个人也别想走!”
这个男人留着平头,靠近脖颈的肌肤都黑成了一片,尽管他表情怒意横生,时而又露出痛苦的神情,“……我自从被改造后,就没有一天能睡着超过两个小时,得了病之后,我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手中还挟着一个青年女性,对方估计还是个抽空过来看病的白领,面色早已苍白如纸,身躯站都站不稳。
“你别急,现在星际时代医术发达,什么病都有治愈的可能,就算是罕见病,我们也可以给你找最顶级的医师团队,你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那边已经有警官拿起大喇叭呼告着,“这位先生你不要激动,凡事好好说,只要咱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治,一定能治……您真的别急!”
“我他妈借贷借了五百万都治不好我的病,最好的医院都看过了,你们骗我!所有基因病学的专家我都找过了……就差你们医院了!我要这个领域的专家!不然你们都得死!”
“我耐心有限……别逼我……”
时渊序在大厅外听到了,内心猛然一惊。
“来一个懂基因序列的人。”
湛衾墨正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怎么,这么大个医院没有个像样的医生?不废话了,我先从她身上下手,你们也不想独活!”平头男性叫嚣着,转而将枪口贴上女人的咽喉,手指早已碰上扳机,女人瞬间破了防,拖着哭腔,“我还有家里人,我还有老人要养,你先冷静,医生一定有的,还没那么快到,我求求你,不要……”
大厅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警方找到了第一个炸药包,医学大楼外已经陆续响起了一些人的哭嚎声,一些病人的家属发现自己亲人还在楼上,哭着要进去将人带出去,但如今只能从大厅突围,可大厅的所有人都成了这个男人的人质!
警方无可奈何地宣布,必须要找出一个人跟男人谈判,可那男人疯了似的,一边用另一把手枪指着在场的其他病患和医生,“只有医生才可以进来,其他人都不可以,你们要敢过来我就杀人了!”
其他的人惊慌失措地尖叫,还有隔壁儿科门诊的小孩们当场嚎啕大哭,“妈妈,我不想死……”
湛衾墨竟然径直迈步向前,时渊序扼住他的手腕,“你做什么,对方是杀人犯你也要凑上去?”
他实在看不懂这个男人,对方手里有枪,暗处还有炸弹。指不定对方因为自己的哪一个举动,就骤然拉下所有人入了地狱。
“他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湛衾墨说道,“他闹不了多久,但很有可能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时渊序哑然,“你怎么看出来的?”
此时话语一落,警方那边的人也慌了阵脚。
“……完了,拆弹组有负责拆卸人体装置的专业人士吗?什么,要半个小时才到。”
“呼叫92线所有人员,带上应急救治人员来现场……”
“交通堵塞!交通堵塞就直接开飞舰,空中管制?那快点申请紧急通行令,我们没有时间了!”
“报告警官,时间不多了,按照每层楼三十二个炸弹的数量,加上大楼里现在还有三万人正在撤离。最起码得两个小时。”
“要是这男人没命了,炸弹会提前引爆,我们拆弹就来不及了。”一个警官倒吸一口凉气,“他还能活多久?”
“他身躯里的引-爆-装-置我们没有人能拆,搞不好还会不小心提前触发……”
此时湛衾墨忽然开口。
“触发炸弹爆炸的装置在心脏瓣膜处,在他死亡之前我可以破坏装置,要么我将他治好,而这两者耗费的时间都需要半个小时以上,还可能出错——你想我救么?”忽而看着他,不浅不淡地问一句,可神色却是打量的。
时渊序眼里,湛衾墨根本不会关注这种事情。
对方的时间和精力都相当宝贵,不会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就算是绝症病人声嘶力竭地要求他进一步展开治疗,这男人也会打开日程表冷漠地拒绝,说自己已经预约满了。
“不能救。”时渊序哪怕自己遇到抢险救灾都是第一个上,可是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这个。“我以为我已经够疯了……等等,你要去哪?”
“我现在没空解释。”湛衾墨扬眉,“可惜,你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我才有可能救他。”
男人就这么不管时渊序惊诧的神色,径直走到警察跟前,简要地跟他们说了几句,面色肃然,时渊序发现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彻底超出他的意料。
“您是说,您有办法解决这个病人的问题……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您还是联盟特级人才,这种事怎么会劳烦您?”
时渊序狠狠地怔了怔。
他竟然要跟那个歹徒谈判!
此时,那些警察渐渐态度软了许多,毕竟在场的有其他医生,谁也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跟一个杀人犯在刀尖上游走。
他们甚至咨询了在场所有医学专家的意见,确定了一点。
这确实是一个求医无门的绝症患者,想找到一个医生来给他治疗。而这个医生必须有一定临床经验,同时是濒危族群系,基因序列领域的专家。
至于这个歹徒为什么那么嚣张,目前还无人制止,是因为这歹徒身上有炸弹。
如今炸弹触发机制比旧时代复杂太多,炸弹有可能提前部署在医院大楼的各个角落,而这个疯狂的歹徒甚至将遥控器嵌入人体,或许一个脑电波就能触发引爆。
之前一起轰动的摩天轮引爆事故,警方把犯罪嫌疑人控制住,对方仍然启动了炸弹。
只是因为对方以为警察要把自己就地正法,一下慌了,一个心神让脑电波达到峰值,炸弹就炸了。
“专业医学领域的谈判专家要半个小时后才能赶到,但炸弹自身有倒计时机制,在规定时间前就算没人引爆,最后也会爆炸。”
“估计悬得很,做好最坏打算,人员和设备都得尽快迁移。”
医生们,护士们,医学的负责人脸色都苍白得很,这是帝国联盟被寄予厚望的重点医院,一些尖端医学设备仅仅存在于这个医院,而实验室,病房之类的都耗费上千亿。要稍微不注意,一切就灰飞烟灭。
所有炸药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排除。
帝国联盟医学院的院长匆匆赶到,听闻现场竟然闹出这种事,血压顿时升高,整个人瞬间晕厥了过去。
“湛教授,如果确保没有问题,我们在你身上会加施加防弹屏障,和安全牵引绳,确保突发意外的时候第一时间撤离,毕竟您要和对方谈判……”
湛衾墨不动声色:“不用。”
那一霎,时渊序心里忽然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生疼的。
他甚至不想解释了,推开了男人,手心里都是虚汗,已经径直插到对方和警方之间的空隙,胡乱地掏出自己的军员证,“我是突击队的作战成员,这个谈判由我来负责就行,之前星际湾战的暴乱分子我也参与过干预,你们先把枪支放下,这样谈判会激发人的逆反心态。”
“然后具体策略我跟你们协商……总之同行不能带医生,因为那个男的已经对医生有仇怨情绪,他这次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对自己治愈的期望本来就够,医生只要一句话说错就可能满盘皆输……”
可是他却被湛衾墨揽了过来,此时湛衾墨仍然淡然有礼地对警官说道,“他是我的同伴,情绪有些激动,不适合此次任务,具体和我对接就可以了。”
时渊序愤怒地挣开他的钳制,他回身觑着湛衾墨,“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湛衾墨,那是个疯子,也就是说无论你如何谈判,你都可能把自己搭进去,他身上关系的炸弹连一楼大厅都有,而且他的病是绝症,大概率治不好,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能去——”
“所以,现在是你在教我做事?”湛衾墨声音一扬,眼底隐没了笑意,面容的神情一下变得冷峭讥讽了几分,“那么,时先生,你舍得牺牲自己的性命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呢?”
“啊,我还听说时先生要不是在保卫战给人垫后,中途失踪,也不至于被总部怀疑去向。还有,据说时先生去混沌之域救援,不惜拿自己做人质也要让队友撤离。”湛衾墨随即笑了笑,“这又算是什么?”
时渊序脑内有什么弦崩了一声,就像被对方窥视得透彻干净了什么似的。
如果对方真的对他无动于衷,为什么将他看得那么透彻?
如果对方真的对他不闻不问……他又是凭什么,知道了这么多?
他还是攥住了他的衣角。
“不管如何,这男人已经找遍了联盟的各个专家,他救活概率不大,如果为了救他,还是拆装置,你来不及撤离,也会跟他同归于尽。可你离开,你以后还能救下更多人的性命。”
“拿命来博是我这种人才能做的。”他垂眸,一字一句道,“更何况你有你的家人,亲友。对于他们来说,你很重要。”
“趁现在还来得及,我还能帮你看住这个疯子,湛衾墨,我是不要命,但是我有这个不要命的资格,你呢?”时渊序眉头一挑,努力平复心情,“起码在他死之前,我完全可以阻止他自杀或者祸害别的人,看他那脸色还能撑一会儿。我之前在军队也学过一些急救手段。你去,就等于是正中别人下怀,是去送死,知道么?”
湛衾墨微微滞住。
小东西理所当然的口吻,就仿佛他果然跟个普通男性没有什么区别。
眼前那个硬朗的大男孩已经下意识地走到警方身边进行交涉,那些警方人员都纷纷怔住,紧接着和他商量制服那个平头男人的策略。
湛衾墨注视的眼神就那么久了一些。
脑海中忽然闯出了一个脸色白皙,满脸泪痕的漂亮少年,看着他常常心不在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小小的心肝像是受了伤,带着哭腔说道,“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后一定会变得很强,我以后就不会靠着你了……我发誓。”
而如今,本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他跟前,硬生生将危险一人独揽。
湛衾墨自知他的本性凉薄,对人,对世间种种情绪都麻木得很。
也本应该如此。
可不知道为何,他忽然有种难以言状的感受,先是温和的溪流绕过胸口。
可随即,却是猝然的痛
痛得像是五脏肺腑都在生疮。
奇怪,他明明是无心之人。
看着湛衾墨还停留在这,时渊序剑眉拧了拧,“喂,我都做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赶紧撤?”
湛衾墨站定,蓦地抬起眼帘。
“我明明说过,那七年是因为对先生无利可图才抽身而去,时先生何必这么担忧我,甚至要牺牲自己?”他忽然笑道,“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可是亏欠了时先生,不是么?”
时渊序不慌不忙地直视回湛衾墨,脑海一瞬闪过种种的一切。
因为,你救过我。
因为,你曾在我最软弱最不堪一击的时候……伸出了手。
尽管他曾经不告而别,早已把那个小孩执着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尽管让他很没面子,让他的伪装尽数被拆穿,但他清楚得很,清楚得很这个男人最让他恼火的地方,不是他那刻薄冷漠的话语,不是七年前不告而别却又若无其事。却恰恰是,他欠他的。
他欠了他那些别人无论如何也给不了他的温情时刻。
他欠了他在绝望之际也勇敢活下去的一丝指望。
他甚至,欠了他一条命。
在很久很久之前,那个羸弱的少年一无所有的时刻,是对方选择了做他的监护人。
明明对方有自己的目的,明明对方毫不在乎,甚至忘得干干净净,明明抓心挠肺的只有自己。
可他做不到恨。
“因为你不能死。”时渊序紧咬着牙,活似内心中想的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倾泻而出,“得了吧?”
湛衾墨忽而神色沉冷,“时先生,你说你是为了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牺牲,其他人又会怎么想?”
时渊序微微一怔。
就仿佛,这对话曾经在哪里出现过。
“我管不了那么多。”时渊序说道,“毕竟真正在乎我的人……”
“你认为不会有其他人再像亲人一样那么在意你的去留?”湛衾墨凉薄地勾起嘴唇,“可惜,这世界并不像时先生想的那么简单。”
他忽而一步步地靠近时渊序,薄唇冷冽地开合,“身为濒危族群,又在战场前线上死斗,时先生,你还有多少命可以耗?或许不用我提醒你,”语气如同剜入他的心骨,“你能活到现在,本来就是奇迹。”
“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对你比亲人更甚的人,他也要反复为你殚精竭虑,担惊受怕,从来没有喘息的余地。”湛衾墨不动声色地说,“这就是时先生一向的作风么?我原以为我已算无情,可真正残忍的人,是时先生呢。”
时渊序本该怒不可遏,对方总是能以最能激怒的方式,让他分寸大失。
“你说得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似的。”他嘟囔。
“嗯。”湛衾墨挑了挑眉,“你认为不存在?”
时渊序一瞬间晃了心神,因为他猛然察觉到湛衾墨那一向沉静凉薄的灰色眼眸变了。
极其浓郁的愠色,化不开的怒意,让那灰色的眼眸刹那间黑沉得可怕,接近另一个人的神态。可怖又冷酷。
时渊序曾经那么心想,或许真正能够让湛衾墨有所动摇的人事物,压根不存在。
可如今,时渊序发现自己错了。
可他凭什么那么生气?
该生气的是他时渊序,是那个被对方忘得一干二净,又被对方尽数拆穿的人。
“退一步,既然时先生担心我,那就更应该好好活着。”湛衾墨敛去神采,“男人还有救,我带他去病房,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我自己一个人就够。”
时渊序愣了愣,“等等,你真的要这么做,可他相当于一个人肉炸弹……”
他发现自己从这一刻开始,甚至不认识眼前那个湛衾墨了。
对方的温文尔雅,对方的从容有序,原来也只是某一面。而那一面底下更多暗流涌动的情绪,他却看不穿。
那伤疤累累的心,本以为不会再飞快地跳动,在无数个那男人离去的独自一人的夜晚,他只想用钢铁混凝土匆忙地填补每一寸缝隙,从此再也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不轻易袒露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宁愿将残破的心封存在铁盒子里,然后抛下无尽的大海里。
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了。
他也……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有什么期待了。
如此他便保持镇定从容,从此心如顽石,面沉如水,他是大人时渊序,而不是那个只能跟在大人身后索取,可怜兮兮的小小少年。
不要期待,也不要奢求。
他只能拥有很少的一点点,没关系,他可以靠着这一点点舔舐着很久,反正本来他也习惯了失落,他很能撑,可以抱着最后一点甜头等到黎明到来。
哪怕蜡烛熄灭了,燃尽了……他终究,还是温暖过的,不是么?
可脑海猝然想到那午后男人踏入别墅的后院,看似无心的一句。
“可惜,你不知道遗憾这种情绪,未必是至亲之间才会有。其次——”
“你又怎么确定,别人失去你的感受,不会比你失去至亲的更沉重?”
男人衣柜里的军装,那洗手间前的德比鞋,医学晚宴那晚车窗外烈火熊熊,他迷迷糊糊被揽入的怀…
再然后——
是那不明来源的,每月寄给他出租屋的药。
此时大男孩那颗心上挂着的锁,悄然间碎裂开了一道缝隙。
紧接着,是第二道……
第三道……
此时时渊序垂下眸,内心有什么就像是要冲破什么牢笼,抛下那从来都不抱任何希望的孤绝,那自欺欺人的自负……最后是被抛下的憎恨和愤怒。
连带着是心涌入的,本以为再也不会涌动的沸腾的血。
“湛衾墨。”
嘶哑的声音就这么从喉腔里,破碎地响起。
“你就不能告诉我……”
其实你……也在乎我,是么?
作者有话说:谢谢评论区和看到这里的小天使
可能你们以为这已经是高能了。
不,后面更加高能
(话说回来插画活动是干啥的,我把某位湛教授的美图作为稀有度精美的插画,结果说这尼玛叫做掉率偏高的,如果真的不好获得,那我直接发微博了,让大家欣赏尊荣(鬼系统一定要分稀有度等级,这玩意如果要掏钱才能获得,那不是骗钱吗[捂脸笑哭]))
眼见湛衾墨已经迎上了那个平头男人,步伐沉稳,速度很快。
时渊序额角突突直跳,已经跟着来到门口,却见湛衾墨回头给了他一记眼刀,“不必追。”
哪怕对方冷淡得不能再冷淡,平和的不能再平和,可那双暗沉的灰色眼睛,此时却像是另一种神情。
他只能就此打住。
大厅里的其他人都震悚地在原地不敢动,眼睛纷纷直直地看向迈入其中的他。医院的其他医生教授此时也震悚般地看着这个高挺修长的男人就这么踏进了大厅,甚至怀疑自己眼睛看岔了。
那个毫无人情味的湛教授竟然选择主动跟歹徒去谈判?
过不了几秒他们纷纷反应过来——这歹徒绝壁是个罕见的医学案例。
但是以他们高速运转的大脑和已经读完医学本硕博的智慧脑子又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想。
要是医生本人都死了,再好的医学案例有啥用?
“我是基因领域的医学教授。”只见湛衾墨朝平头男人说道,面色淡漠得让旁人感到可怖,“先生应该马上开始手术,否则怎么解决问题?”
时渊序心一紧,这男人半分恳求求饶的姿态都没有。
平头男人先是怒意横生,可看着银发男人的脸庞,那身同样鲜亮透白的白大褂,那胸前的工作证和所属科室,竟然渐渐地放下了警惕,可随即,对方又抬起了枪支,扼住了攥住的人质,“你怎么证明你能救我?不是警察调开我的托?”
湛衾墨冷笑,“先生要想我证明,可以。只是这里能腾出一个病床的空间,却搬不来仪器,要么跟我去手术室,要么就亲眼看着自己的性命一点点流逝,你选哪个?”
平头男人没想到这医学教授还跟自己讨价还价,可对方的语气分明又平静得很。
似乎压根没有跟他大费周折的打算。
“行,就听你的……不过要是你敢骗我,我会拉着你们这些人一起下地狱,”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但是我还是不想相信你,我已经去遍了帝国联盟最好的医院,没有一个人能救我,没有人!他们都说我没得治了,你凭什么能救得了我?”
湛衾墨不为所动地说:“就算你死之前拉上所有的人陪葬,可你连在这个世界的资格都没有,报复别人能有多解恨?”
平头男人冷笑,“当然解恨,上一次我已经被骗过一次了!”
“你这种精英不可能懂到哪被看成是一个垃圾的感受。上次刚挂完号我就被送去了拘留所,警方直接判定我有罪,就因为我是从落后星球来的,我有犯罪动机。”
“可你知道么,我只能在最差的23区贫民窟里当别人的试验品,才能挣得几分钱,不至于被这个联盟当成落后人口清除掉!可如今我那么努力又有何用?我只想挣钱,想换件整洁的衣服能去市中心看场演出,可现在我只能威胁别人才能我治病,你们说我做错了什么?”
那些囤积在内心无处可诉的怨恨,愤懑,不甘,全部一股脑地倾巢而出,让他忍不住也抬起了枪,却对准的是湛衾墨,“你们都比我过得好,你们衣装整齐,生活安逸,不用担心自己的家园被淘汰,不用担心自己第二天就会被警察赶出城邦,可你们究竟有什么比我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