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是你从枪支里卸下来的子弹。”
“我联系了警方对所有的武器进行检查,原来就在安全通道之前,其实所有的歹徒都开了枪,不过是用了消音器罢了。”
“可枪口都是滚烫的,非常滚烫,有硝烟的痕迹……里面的子弹都射出来的时候,人的全身都会被打成血雾,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那些歹徒一时半会脑子转不过来,还以为是我们命大,却不知道事实上我们本就要死了。”
“你却把他们枪口打出的所有子弹都拦在了自己掌心,那些子弹在几分钟前或许有几百度的高温,可你那么淡然,就仿佛小孩拆卸遥控器的电池一样。”时渊序低声呢喃,“一个人想要遮掩一件事很容易,可完整的链条都万无一失,很难。”
湛衾墨顿住,可他舒尔唇角蔓延着是一种淡然的笑。
“时先生就没考虑过,我没打算遮掩——包括给你亲眼看着这十几个子弹在我掌心。”他继续说道,“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把答案就告诉了你。”
一开始?
时渊序垂眸,“……不,你总是那副开玩笑的口吻,我又怎么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嗯,至少如今这句话是真的。如果时先生是为了证明我不是人,大可不必比大费周折。”湛衾墨继续道,“我本来就不是。”
时渊序狠狠一顿。
心胸间传来微不可闻的悸颤,就像是什么不可名状的感觉渐渐绵延至四肢百骸。
眼前这个安然若素的男人,看似不过是医学教授的男人。
竟然如此轻巧地承认了这一点,一如十年前那个斯文有礼,做他监护人的湛先生。
可以笑着说自己正是被他召唤的“神灵”。
看着这男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时渊序甚至脑袋一片空白,就仿佛他掌握了多少都被对方看透了。
还是他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男人从来不会向他袒露真实的自己?
还是他一直……自欺欺人地认为,男人从来只是普通人?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如今我和你都暴露在那些组织的眼下,从此你的人生就只剩下了鸡飞狗跳,你会不停地遭受那些恐怖组织的追杀,为难,甚至自己的职业生涯都要遭到牵连……”
他强行压下那失措,又故作冷静地直视回湛衾墨。
“我甚至……可以向神庭揭发你,告诉他们,你并非普通人。”
“如果仅仅是只把我作为医学案例,湛教授甘心么?”
时渊序有些无赖地抬起眼。
他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伪装的任何可能了。
任何装模作样都显得无力,不如破罐子破摔。
更何况,他要激他。
好,他说不贪图自己作为医学案例,那他偏偏想知道对方贪图什么,他奉陪到底。
他可以自己剥掉一层皮,一层层地剥掉,只要能将对方的真实面目扒得渣也不剩。
湛衾墨的愕然只是一瞬,可他很快掩去,随即是淡笑道,“时先生不妨好好捋一捋我做的事情,我以为我很直接。”
时渊序挑起眉。
“直接?”
如果对方真心没打算遮掩,就不至于生生消失了七年。
就不至于做为小绒球,跟对方朝夕相伴的他仍然也看不穿对方的真实面目。
究竟戴着面具的是谁?
下一秒时渊序忽然扯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露出了紧实的胸膛,再往下,是线条紧绷的腹肌。
他本来就容貌英俊,身材更是经过锻造般的错落有致。一旦脱了衣服,属于大男孩那种炽烈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那我只能当湛先生,是贪图我这个了。”
他喉结滚动,下垂眼幽深地扫向对方。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天使宝贝们,没有你们看到这里我写不到这里,谢谢评论营养液阅读收藏支持
今天这章有点短小见谅哈哈哈哈后面的信息量很大我不敢一下发太多
6号交研究报告现在一个字都没动呵呵,真希望永远是假期,祝宝子们学业工作顺利,
小剧场又来了:
《帝国联盟小学生手册》
家长评语(钟孜楚):
渊序啊,你怎么老是在人家湛教授面前脱衣服,看病的时候脱就算了,怎么又来,影响多不好,哎,你这孩子收敛一点,别老是克制不住自己………哎,湛教授您别介意啊,我们家孩子就是急性子。
自我评价(毛茸茸时渊序):
才嫌弃我做主人的舔狗转身就自己当面脱衣服!我都尴尬了……大人时渊序是双标怪,这次你敢脱衣服,那下次我就(——哔),谁怕谁(被和谐)
时渊序心想自己是疯了。
从一开始,湛衾墨就是年长的长辈,而他是个只会许愿,朝大人撒娇的小屁孩。
再后来,他也不过是对方的医学案例。
这条界限,横亘在他们之间——他知道自己不会对男人有兴趣,更不会对这个锱铢必较的男性产生任何多余的情绪。
因为他不能,对方依然是他的长辈,曾经的监护人,哪怕主人和宠物之间,他们从头到尾也只是契约关系,无关亲缘,无关爱憎。
可他还是放不下他,忘不掉他。
后来,他终于认清了。
那种感觉,不是依恋,也并非依赖。
而是叫做“喜欢”。
可注定没有结果的关系,先动了心的人就要受伤。
只能任凭那滚烫的心在胸口麻木生疮,只要跳动一下,就会汩汩留出黑色的血。
——时渊序曾经觉得,带着这种感觉走向坟墓未必不是更好的选择,他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逃离这个男人,不是么?
不要表露,不要开口,不要声张。
他是大人,不是孩子,他也要面子,他不想让单相思的自己太难堪。
既然如此,只有他一人知道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男人再也记不得他,彻底忘记他就好了。
可如今他这么做了,当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医学教授,曾经的监护人,就这么硬生生地脱了自己半边衣服。
——这是乱来。
却也是了断。
“早说嘛,”此时时渊序还恬不知耻地说道,“我在军队里待了那么久,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想。”
“你要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
他此时更加是肆意地瞅着他,“我知道你喜欢我。”
虽然他一边又极度怯弱地在想,男人就算做了那些事,没准也有别的目的。
毕竟这男人与恶人交手都游刃有余,或许背后的那些事对于对方不过是轻抬手指一样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
他却只能当成他喜欢他了。
否则止不住的渴,愈合不了的伤疤,又要何时才能缓和?
如果他是错的,对方应该会果断扇自己一巴掌,或者直接当自己是个神经病直接离开现场。他都能尽数接收,他是个疯子,可继续任由着自己继续像那几年夜不能寐地想着种种,却迟迟得不到答案。
他同样会发疯。
如果把对方逼走,他也松了一口气。
证明是他亲手毁掉了所有,而对方没错。
可此时湛衾墨眸色瘆得慌,看着时渊序紧致的腰身,锁骨,流畅的肩背线条,那是一种毫无顾忌打量的目光。
赤裸的,彻底的,就仿佛打量着猎物。
时渊序下意识地想把衣服穿回去。
可湛衾墨忽然开口,“我有叫你穿回去么?”
时渊序牢牢地盯着对方的双眼,“……你说什么?”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对方疯了?
湛衾墨淡笑,忽而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时先生,你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时渊序偏过视线,“我知道。”
谁先露怯谁就输了。
眼前这个男人倒是好端端的,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
他要是这个时候突然尴尬,可以说这辈子都无地自容了。
可忽然间,时渊序见到湛衾墨利落地俯身,对方身姿高挺,刚好将他困在了床的一隅。
顿时,对方清冷的气息浸透了他。
“那就要时先生好好跟我解释,什么叫做知道。”湛衾墨缓缓地说道,暗灰色的眸此时蓄满浓郁,“一旦跨了这条界,你就不能当我是你的监护人,也不能当我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湛先生。”
“除去那天醉酒,我可以当你是乱来外,可如今时先生是一字一句,头脑清醒地对我说出这些话。”
“一旦真的按照你所说的,过去,我可以算是时先生的长辈,家长,监护人,主人。可如今,一旦发生,我对于时先生,可就不仅仅是这些了……这就是时先生想要的么?”
时渊序抬眼直视着对方,心慢跳了一拍。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很近,湛衾墨手撑在他的身侧,只要一倾身,就会贴近彼此的脸。
他小心翼翼移开视线。
不仅仅是这些了。
他分明只是激他,哪知道对方这么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
仿佛他们从此关系天翻地覆。
对方过去是自己的监护人,可如今他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性了,再也不需要摇尾乞怜让他爱护自己。
没有血缘关系,既非朋友,更非恋人,他们便只是陌生人。
陌生人的关系天翻地覆……又有什么可惜?
但他为什么,却会对一个陌生人耿耿于怀?
“湛先生,就算你曾经做过我的监护人。我现在没有把你当成长辈。”时渊序一字一句说道,“现在,我可以自己照顾我自己,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成年男性。”
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是那无处可泻的绝望。
“至于变身期,我也不需要依靠你,那些天也有人好好照顾我。生活还是像以前一样,我还是那个果断利落的时上校。所以……我不懂,我刚才这么说,会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我对于时先生,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好人’罢了。”湛衾墨说道,“嗯,你的意思是你一向可以对我们之间干脆利落地处理,是这个意思么?”
时渊序牢牢地注视回他,语气嘶哑。
“是。”
湛衾墨眼底有抹阴郁一闪而过,他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挪回原位。
可他唇角有意调笑道。
“时先生还是害怕我,怕我发现你的秘密,然后借你的软肋来要挟你,所以不惜说出这样的话,也要跟我划清界限,是么?”
时渊序目光狠狠一颤。
他可没说要和他划清界限,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清冷淡漠的男人倒是不慌不忙,继续开口。
“所以你逃了,哪怕只是个小绒球,也要从我手里逃离。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你的性命么?可你还是要走,一次又一次。”
“既然如此,我大可以告诉时先生,既然你怕,我也不必强求。”
他甚至不问他怕的是什么,又或许他知道,他可以怕他的有很多。
不仅仅是他将他的软肋一览无余。
还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人。
如果说坐在面前斯文有礼的湛先生原来是长着利爪和锋利尾棘的众鬼之主,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拆吃入腹。
当年那个怕鬼的猫儿眼少年早就会吓得魂飞魄散。
他伪装成最优雅斯文的湛教授,在医学界研究基因病学,学识渊博,谈吐落落大方,佼佼者,贵公子,众人歆羡的赢家。
可他只是想吃人。
吃人的邪念,亦吃人的灵魂。
更是……
为了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他盯上的“猎物”面前。
当时他倚在王座上,揽着故作肃冷的时渊序,对方明明身经百战得很,手起刀落都不会眨眼,可被他的触手碰及的那一刻,也隐隐地打颤。
他理应怕他的。
不知多少次,他的本性在劝诱他将对方吞噬。黑影无数次想伸出利爪,都是被他狠狠扼住。
所以他要继续伪装成好好先生,佯若无事,这样他还有的是机会贪图。
但如果对方是真的害怕他。
他会抹去自己所有的虚假面目,还对方一片清净和自由。
“时先生担心的没错,我觉得我们也应该保持界限。”湛衾墨说道,“你现在还可以离开。”
时渊序看着湛衾墨神色冷峭了几分,神色变得莫测,就像是对他的回应不再起任何情绪。
仿佛恢复了无情的本性似的。
他心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向下狠狠一沉。
“是啊,我一早就打算离开了。”
“当时的我一直觉得,你做我的监护人也好,做我的主人也罢,全是处于明确的目的,既然如此,我想要跟你一刀两断,大可以干脆得很。”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对我做了那么多事,最终却仅仅是为了某个目的,那会让我很绝望。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那样全心全意对待你的人……我想过各种方法,逃离跟你接触的一切可能,我甚至想好要去另一个星球,这样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碰面,我永远也可以保持自己的形象。”
湛衾墨轻扬起下巴,凤眼掀起冷嘲的神色。
“看来先生终于把真实想法告诉我了。既然从头至尾我对你只是利用,我不介意你现在全身而退,你更不必担心我会揭穿什么。我没有必要为难你,不是么?”
时渊序阖上眸,喉结滚动。
“你以为我不想么?呵呵……我暗地里找了很多医生,想作为我的私人医生,也找了很多途径来延迟我的变身期。我甚至考虑向家族坦诚,然后我直接退出军队,索性放过自己……”
下一句,却是那么一开口。
“可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
话语里嘶哑中带有一丝落寞。
他后悔了。
他剖开自己的心声的时候,就像是小孩打碎了陶瓷做的小猪零钱罐,陶瓷碎了,里面晃荡的几斤几两都在别人眼前一目了然。
那一枚枚硬币,是日积月累,小孩视若珍宝的结晶。
可在大人面前一文不值。
他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不会这么矫情,更没必要向这男人坦诚什么。
湛衾墨那一霎心思一沉,忽然俯身凑近他。
“时先生,你本该更坦诚一点的。”他低声说,“嗯,小东西,你很容易上当——其实从你醉酒的那一天,我就不会再是你所谓的长辈,和曾经的监护人了。”
“人一旦产生了念头,又说过什么话,是没办法水过无痕的。更何况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换而言之,我们都知道跨出了那条界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一句话,就回不去了。”
“只是可惜,我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湛衾墨低声说道,目光垂落在对方的脖颈上,“时先生还是稚嫩了点,更有大好的青春岁月,不必折在我身上。”
时渊序啧一声,很固执地捕捉到这个词。
就活似他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似的。
哪次不是他一番激烈挣扎后,对方仍然无动于衷,就仿佛生生把自己看透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被激起了逆鳞,时渊序唇角冷冽一勾。
“你以为我就对男人有兴趣么?只不过我在军队待久了,早就习惯了这种事。”他继续胡说八道,“军队男性多,有的时候这么做也无所谓——人总得解决生理需求吧?”
以前刚入学军校的时候,他还算是个漂亮少年,追他的男人比女人还多。
但那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期。很快,他把脸晒成了小麦色,连带着练起了肩背,勾勒出肌肉线条,更体现出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脸更是时时刻刻绷紧,酷得让人胆战心惊。别人还要怕他,连告白都得战战兢兢,最后只能远远观望。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死乞白赖的小可怜了。
但说什么,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有任何波澜了。
反正他脸面已经没了,不如亲手剖开自己的心底,再开些大胆的玩笑,他都无所谓。
恶心对方也罢,刺激对方也好,他唯独见不得对方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就是那种无动于衷的神态,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他胡说八道又能如何?
“他们说我功夫不错。”末了,时渊序这么捎上一句。
湛衾墨闻言后不吭声,狭长的凤眼暗流涌动。
被对方这么一挑,他忽然有些口渴。
那种异样的口渴,似乎不仅仅是对于灵魂的。
“看来时先生在军队里学坏了。”湛衾墨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扶起他的下颌,往他逼近了几分,“无妨,我倒是想看看,时先生是怎么帮男人解决生理需求的?”
作者有话说:某人死装死装的,看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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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多章是回收全文大悬念(之一)的时候
感谢评论!营养液!祝小宝贝们无痛开学开工[狗头]
第74章
时渊序就这么被湛衾墨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扶起下颌,他错愕地看回湛衾墨,却发现对方目光毫无动摇。
“……”
这男人是个性冷淡。
时渊序非常认真地在内心得出一个结论,顿时心平气和极了,伸手挪开对方的手。湛衾墨也不气不恼,只是那双凤眼仍然直直地看向他。
“看来时先生还是怕了。”对方戏谑地勾了勾唇角,“我还以为时先生在军队学习了不少大人该掌握的‘技巧’。”
时渊序想到对方刚扶起他的下颌那丝毫不带狎昵的目光,挪开视线。
军区里确实不少同僚只对男人感兴趣,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血气方刚的男性要发泄一通自是没有那么多合适的目标,但也不至于各个都找同性。
平时他们还拿这个开玩笑,也不见得有人当真。
“我就随口一说,刚才的都是我胡说八道……”
可他绝对不能这么解释。
刚才这么说就是为了激怒对方,要是自己揭穿了自己,就相当于小屁孩给自己贴上的成年男性的标签全部都被大风吹跑了。
这么多年,他才勉强装成一个肃冷上校,时渊序才不会干这种没出息的事。
“嗯,你真想试试?”他先声东击西,然后再转移话题,“不过我今天状态也不是很好,下次吧。”
无懈可击的逻辑,时渊序说完话,本准备起身,却不料身体忽然狠狠地被推倒。
迎面而上的,是湛衾墨那倨傲淡漠的脸。
“你做什么!”
他被湛衾墨顺势摁倒在病床上,床架都狠狠地震了一震。
那一刻时渊序脑海一片空白。
对方的眼神很阴鸷深邃,直勾勾地看着他。
原来男人高大修长,这么一倾身就将他困在角落了,那身上凛冽的男性气息更加是浸透了他。
他还是小绒球的时候自然可以硬着头皮接受,可如今他是活生生的人类时渊序,二十一岁的大男孩。
时渊序心一紧,狠狠地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让他在病床上挪不动半分。
“湛衾墨,你……”时渊序瞳孔骤然缩小,“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脸竟然烫的可怕,一股血流冲到了耳朵根。
“你该不会真的……”
“能开这种玩笑的,便是能承担后果。”湛衾墨缓缓地说,眸光自上而下地俯视他,一如既往用幽淡的语气道,“换而言之,时先生并不无辜。”
时渊序才意识到,面前的湛衾墨根本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西装外套下那熨烫笔挺的衬衫绷紧出男人身上的劲瘦的薄肌。
他努力撑起身躯,可手腕已经被牢牢挟住。
哪怕他是突击队的队长,都控不住对方的手腕半分。
“湛衾墨,我是疯了,但我没想到你比我还疯。”
一人将另一人钳在病床上,这个姿势太过于狎昵,时渊序偏过头来,难堪地闭上眼,“你不是说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你再不挪开,小心我不客气了。”
“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在这停下多不好啊?”湛衾墨一声冷笑,“既然时先生没有预料到那么做的后果。不如我现在好好给你上一课,如何?”
时渊序下垂眼一瞬间划过错愕。
这个清冷淡漠的男人真的想对他上下其手?
就算他激怒了他,可对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湛衾墨垂下眼帘,倒是丝毫不避讳什么,他深灰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随即,那冰冷的手轻轻触摸他的脖颈边的肌肤。
就像是微弱的电流透过对方的指尖传来,时渊序浑身绷紧。
明明对方只是浅浅拂过他的皮肤,可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悸颤。
……恍若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湛衾墨的目光,触摸他的手,明明不带狎昵,却赤裸裸地刚好碰触到每一个敏感地带。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是想惩罚自己么?
还是恶作剧?
他正要制止对方,对方突然俯身,甚至靠近了他的耳侧,垂落如银河的发也一同垂泻冰冰凉凉地落入他的颈窝,让时渊序冷得打了一个激灵。
“你在做什么……”
如果是恶作剧,他宁愿马上投降认输。
“我对你做什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对方淡淡道,“只要你不叫停,我就会继续。要是后悔的话,现在还有机会阻止我。怎么,先生还是要食言么?”
时渊序咬牙切齿。
他还偏偏想知道,到底是他忍得住,还是对方装得下去。
忽然间,对方冰冷的男性气息逼近他耳侧最敏感的位置。
对方没有贴近,可气息喷在了他脖颈间,像是激起血管的一阵阵电流。
时渊序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是什么把戏,只觉得自己浑身酥麻的很。但他又自欺欺人地想,嗯,如果轮那种事能做出来的最大尺度,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他自然是可以忍。
可下一秒,对方薄削的唇畔忽然贴上他的耳后根。
最敏感的区域猛地被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万万没预料到对方的举动这么露骨,时渊序像被狠狠烫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以下内容已被和谐】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小屁孩的威胁。”湛衾墨此时回身,随便扔了一团卫生纸给他,又恢复成那副高冷声线淡淡道,“小东西,这一次我姑且原谅你。下一次就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时渊序愣住了。
“你是一开始就觉得我在骗你,所以刚才那样是为了……”时渊序语噎,“试探我?”
湛衾墨深深浅浅地看了他一眼,薄唇掀起淡笑。
“嗯,我喜欢看你故作镇定却前功尽弃的模样。”
时渊序胸口仍然起伏着,久久未从震惊中脱离。
“你是把我当傻子,这能叫试探?”
还是湛衾墨的底线,比他想的要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