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朵的骷髅银耳钉摇着动人心魄的光泽,向下的眼尾缀了一道编码痕迹,整个人身材却是精心锻造的线条。
虽然是大男孩的年龄,但接受地下组织各路人士采访的时候,本人态度相当沉稳老练。
“序以天,你有完没完,你只在这里待了半年就想一口气吃个胖子,你以为你是谁?”
大男孩轻轻从宝座下走下来,随手从其他小弟小妹手里接过一罐汽水,然后单手开了罐,随即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叫序以天么?其实我叫做以天殉,顾名思义就是把天也献祭了,让老天爷也向我低头,但是人家说太拗口,我改名了。”
“但是我真正的名字叫序日天,日天日地日神仙。”此时序以天将一饮而尽的饮料罐扭曲成一团,轻巧地抛到身后的垃圾桶,“换句话来说,就是去他X的世界,命由自己定——懂?我是这里最不怕死的人,也是最不怕闹事的人。我跟审判官对打过,也被命运判了无数次死刑。如果做老大的人不是我,就没人敢做。”
“再然后。”序以天淡笑道,此时微微提起有着一个米色肌肤大男孩的全网通缉令,“我能把这家伙手到擒来,你们信么?”
拽个二五八万,实在是气到人神共愤。
“你确定?据说七年了组织都没法搞定,就算派出最精英的人也不行。”
“少大放厥词,知道你厉害,但是也没必要步子跨那么大,担心翻车。”
旁边的大哥大姐大叔此时冷眼,但是序以天这狂拽酷炫又拉风的中二病偏偏很讨更中二病的疯子们的喜欢。
里面不乏十五岁到二十岁出头的家伙们,一边迫于义务教育的无奈仍然在晦光墟中学刷题应战,要么就是经济压力只能读不入流大学,一腔热血刚好堵在半山腰,正愁没地发泄,恨不得头顶“全世界都欠我两百万”一脸飞扬跋扈地狂飙机车,昂扬阔步地让全世界的人给他们让道,恨不得石破天惊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实际上是不好惹的,不过是明珠蒙尘金蒙砂砾,实际上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绝非凡夫俗子。
“我信!序哥,我追随你!”
“哈哈啊哈序哥又放下如此豪言,我喜欢!我给序爷打下手!”
“我们序爷,向来说一不二。”此时一个叫做小敢,黑头发剪得短短的小小少年此时也非常笃定,眼睛亮亮地说道,“他从加入组织之后就跟我们说了,要抓住那个S级通缉令的人。”
“也就是‘上面’一直让我们抓的那个黑市拍卖品。”
众人睁大眼睛,“那可是……那可是迄今为止都没办法抓到的‘厄运之子’,谁敢盯上就半身不遂提前死亡的可怕存在!那个邪恶小绒球,那个邪恶的时渊序上校!你竟然敢?”
序以天一边欣赏着通缉令上帅气的照片,一边故作老练道,“怎么不敢?你们不是因为这个拍卖品将近要被淘汰了么?我序以天,偏偏就能拿下这个拍卖品。”
此时不屑的众人已经转为愕然,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摇滚风的飞扬跋扈男青年眼角末梢其实跟“邪恶的时渊序上校”有几分相似,他们只是这个人不要命极了,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赞叹。
“不愧是hades之名的战斗帝王,既然这烫手山芋只有你能接,那老大之名也只能让给你。”
“是的是的,咱们序爷永远滴神!”此时酒吧门口还站着一个腿长脚长有着一双迷死人桃花眼的花花公子,他就这么双手插着腰,笑着看着拽拽的序小爷,“他绝对能抓到的。”
此时小弟小妹们纷纷目光直了,“这不是周老……”
远处那狼似的目光就这么悠悠地飘过来。
周容戚此时神色一紧,此时疯狂必出手势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此时序以天觑到了不对劲,挑眉道,“周老?”
“周老倒霉蛋了……”小妹见机行事赔了个笑容,“序爷你不是之前拯救我们周老倒霉蛋于水火之中,他这不是来给您打下手了。”
好,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先回到三个月前。
周容戚当时正在帝国联盟分部斥责几个下属,“我草,你们胆子真肥,区议员都被你们绑了?”
“周老大,那几个官员就是投票通过审判官法案的人,咱们也是怒从心起……那家伙刚好在郊区度假没带保镖对我们就想着顺便动手,况且他人长得就跟个球似的,这不小弟们手痒了……要不,咱们还回去?”
“还特么还回去,你以为是还充电宝?把证据收拾干净别暴露什么把那胖子扔到隔壁荒星,然后让外头巡逻队把他再捡回去。”
此时门被一条长腿径直踹开,一个黑发狼尾的悍利帅哥就这么拿着枪支,一脸桀骜的神态,“……你怎么被抓了?”
此时周容戚眼力一尖先是呼吸一窒,哪怕对方长得完全不一样但凭着他对时渊序的了解马上知道这绝壁是他死党!真踏马见了鬼了!
他忽然白眼一翻倒在小弟们身上,“我……我被威胁了!”
然后一边手还虚握着胸口仿佛中弹!“他们……他们要我做坏事!”
小弟们傻了,然后就被狼尾小哥一顿暴揍——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此时序以天站起身,就这么揽着周容戚,仍然是一副大哥大的模样,“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之前被你们活抓的那个所谓走私犯,周家的少爷,他实际上人不错,你们对他好点。”
“……”众人看着这位周老大冷笑,周容戚一边在旁边痛心疾首一边赔笑,“求各位大哥大姐们放周某一条活路,哈哈,哈哈……”
此时序以天,也就是时渊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栗色碎发早就被弄成了黑色,甚至因为太久没修剪已经有些长到了脖颈。
筋骨分明的手已经被各种冷兵器刀枪勒出乌青的痕,他非但嫌不够体面,还变本加厉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俊美却有几分暴戾的大男孩此时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轻轻吐了一口烟,但是又被自己呛到。
组织里一把像样的剃刀都没有,他只能拿把小刀慢悠悠地斩落耳边的碎发。
内心吐槽道,如果仨字形容自己,那就是——
非主流。
杀马特。
鬼火少年。
啊,这是四个字。
原来那个栗色碎发,穿着一丝不苟熨烫得体军装的时上校俨然成为身穿着机车马甲的暴徒老大。不过由于自身那铁骨铮铮的硬朗气质还在,眼前的他竟然多了一种叫做轻熟男人的蛊惑气质。
这条路注定不能回头。
他阖上眼,压下那不耐的神色。
长期混道上会让内心蒙尘,再也不能随便信人,一双眼更是要练出火眼金睛,一个决策一旦做错都会把他送进万丈深渊和仇家的悬赏令上。
他本人不再是那个光明凛然的时上校,而是上了九大星系通缉令名单的“序以天”,传闻中亲自带领几个叛逆组织分布,搞垮审判官行动的hades,“弑序者”。
从此全世界的人们仿佛被他牵动着——“下个星期审判官的‘屠杀预告’又来了!是第十五圈环内罗沙星、萨伦星的全体人类,看到的大家赶紧通知自己亲友们撤离!”
“上个星期的泥石流竟然出自审判官之手?原因在于该村庄对光明神不敬,从未上供给神庭一个贡品?这种杀戮理由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每次审判官的杀戮行动终于不是隐匿在黑箱之中,而是在提前暴露在九大星系乃至全世界的视野之下,活似“杀戮预告”。
无数的权贵和高层们迫于神庭威压不得不下令严查所有星系的可疑人员,当然,首当其冲的当然是他这个叛逆老大。
但是他早就预料到这么搞玩完,不过曾经在军事机密处修习过一段时间的他,知道什么加密程度的讯息不会被轻易破解,自然而然,他们的行动过半仍然成功地进展。
时渊序哑然失笑,他从来没发觉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把全世界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本事。
随即他咳了咳,把烟头熄灭扔了——还是别装了,伤肺。
此时周容戚一把揽住他,一边也自己轻轻抽了根薄烟,“哎哟序老大你这是在梳妆打扮啊?要不要来一根‘灵泊素’,堪比活神仙!”
“在这里就别叫我老大,我尬得慌。”时渊序眯着眼,“周容戚,你明明是被绑的,怎么搞得这里就像是你自己家一样出入自由?”
周容戚此时哈哈傻笑,“你还不懂我,黑的混成白的,白的混成灰的,只要没原则性问题,我周某四海之内皆兄弟。”
此时时渊序却直接将周容戚唇边的薄烟夹起,准备扔了,可周容戚笑着阻挠他,“序老大,这不是毒药,这是一种艺术品,是能让所有失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得偿所愿的一种药品。人是无法在长期缺憾的情况下还可以肆无忌惮地生活与工作的,一定得犯上瘾。”
“既然总得犯瘾,你总得选一个犯吧?抽烟喝酒太伤身了……那什么又太伤肾,哎,老大您就抽一支吧,这只是一种致幻剂。”
“你能不能别叫我老大!”时渊序怒了,“致幻剂再怎么样也是致幻剂,对大脑会有影响的!这玩意跟其他毒品有什么区别!”
周容戚悠悠地说,“哎,序啊,我看着你成天装得累了才想让你轻松。实话跟你说,这玩意是与科技配合用的,对人脑无损伤,战后应激症的伤员私底下也通过‘灵泊素’进行脱敏治疗,别担心,政府和军方的人都敢用,我们屁民抽来玩玩怎么了?”
时渊序此时目光闪了闪,他忽然就这么抬起那根薄烟,然后衔住,喉结滚动,然后轻轻吐出一口烟。
周容戚此时却内心一动。
那根烟……他抽过……
那本来想从口袋里搜出的薄烟,又悄无声息地放了回去。
然后他就这么看着他哥们那桀骜的薄唇恰到好处地衔着烟,就仿佛看到以前他的小女友挑逗他似的也跟他抽同一只烟。
只是他哥们更透着一种大男孩的炽烈纯澈气息,哪怕衔着烟,也像是鹰隼和猎狗在暗夜里盯梢着孤月。
周容戚此时慌乱了几分,“那——”
烟就被这么递回去。
“……还行。”时渊序视线清明地看回他,“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周容戚忽然感觉脑子乱了,他胡乱拿了十根全部塞到时渊序手里,“我这还有,那你不够问我要……对了,记得配合‘超梦’的脑机接口使用,因为人的大脑只有在‘灵泊素’下才能浮现出自己最渴望的事物,光抽烟没那么好玩……我先去洗澡,不,先出去一趟!”
时渊序挑眉,没太在乎周容戚的异常,他拿着这十根“灵泊素”,就这么躺在“超梦”舱里。
超梦舱很像是“深潜”入域的水池,时渊序此时贴身的黑衣服就这么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
然后他就这么在一团迷雾中陷入了悠扬的混沌状态。
视线逐渐清晰。
耳边传来轻扬的风。
然后是清脆的鸟鸣。
是思蕊花的甜香,是母亲正在烘烤的牛奶面包的奶香,是姐姐在庭院里摇晃秋千一边念叨自己新作的酸涩小诗歌的声音。
他就这么浸在低矮的土房子和山岗间,仿佛自己就是原来那个没半点心眼的小屁孩,抬头只会循着家人的身影。
时渊序阖着眼,叼根草,躺在草丛中。
旁边还睡着他的亲弟弟,对方也长着一双圆乎乎惹人怜爱的眼睛,一边嘴碎道,“今天上课有人说我长得像女生。”
“我替你揍他。”时渊序一边摸摸弟弟的脑袋,“咱们长得都像妈,妈又是村庄里的大美人,要是我们跟姐互换就好了,她有双凛冽的吊梢眼,随爸。等等,胡说八道的是那个绰号叫‘老鼠’的胖子,还是那个板寸头的?”
“哥,有好几个你不认识的,下次你必须接我放学,他们看到你就知道厉害了,虽然你长得也像女生。”
“都说了,那是因为我们还没发育,算了,你还没上生理课,等以后哥成年了,你就知道哥是个硬汉。”
小的时候,时渊序最喜欢和他亲弟呆一块,他们经常放学后躺在某个僻静的角落,可以掏心窝子说一堆话。
两人都有种奇怪的中二病,就是全天下的人都不懂他们,只有他们能懂彼此。
不过这个灵泊素+超梦的效果,简直比现实中体验还要真实……
那些对话竟然还能如此真实地复刻起来,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忘了。
刻骨铭心的回忆,原来是真的可以被灵泊素唤起来。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草坡和碧湖,小矮人似的土房子,远处的晾衣架和玉米谷堆忽然生出一道道褶皱,在不明所以得电流之下哔的一下开始颤动变色变形,他弟也渐渐消失了。
“草,啥情况。”
“终究只是科技罢了,大概是编不下去了吧。”时渊序悠悠道,“算了。”
可此时,他的手臂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冰冷的手攀上,
瞬间被冰冷的气息浸透,气息交叠,然后是冰冷的吻,唇舌交接。
“……!!!”
时渊序摹地震颤了,抬眼竟然碰上一双凉薄的凤眼。
他迷迷糊糊地看见是湛衾墨那张俊美的脸庞,男人似笑非笑的时候冷得可以将人冻成冰棍,但是此时那双凤眼竟然沾染欲色似的,含着他的唇。
湛衾墨还穿着垂坠感十足的紫色真丝衬衫,那水泄般的柔软质感垂在他自己被对方脱去的裸露胸膛上,竟然宛如恋人的触碰。
时渊序那腹中就一阵急颤,“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超梦里?”
湛衾墨只是吻着他,唇畔交缠之下他甚至没法开口。
……冷静,冷静,这是基于脑海里生成的意识海,换句话来说就是自己在做梦,谁会跟梦境里出现的人过不去?在梦里遇到小怪兽或者长得妖魔鬼怪的路人,最多受到一点惊吓,谁会傻的还过去问一句“hello,你为什么在我梦里?”吗?
他时渊序什么没见过。
虽然却始终放松不下来,因为超梦虽然也是虚拟,但是至少人是清醒的。触碰扯出腰腹间的酥麻,皮肤,唇畔,手指……连不可名状的部位都泛起了酥麻。
交缠,爱抚,男人的骨节分明的手很漂亮,交缠着那诡异的银质项链,落入他的腰胯,腹部,最后是那隐蔽之地。
他就这么清醒地,却又不得不沉沦地任由冷清冷漠的男人亲着自己,胸口急颤,腹中燥热,男人将他抱起在怀里,两人交缠——“这样不行,太奇怪了。”
可是他竟然就没从幻境里出来过——
“老大,怎么样?当然,我知道老大享用的好东西多了,入不了老大的法眼,阿武,小刀,你们俩把仪器也抬走吧!”
此时从超梦舱走出来的时渊序忽然说,“也还行。”
“也还行?”小弟此时眉飞色舞几分,对于拽得二五八万的老大来说,这三个字的含金量非比寻常,“那您——”
“我对这个原理很感兴趣,灵泊素最好再给我十盒。”此时时渊序言简意赅,唇角抿紧,“你们不是还有一批过期的,给我拿去销毁也成。”
时渊序剩下的半个月,除了执行任务,大家都问“老大干完正事就没影了咋回事”“老大还真是勤奋,都没从自己地下基地里出来过”“老大心系组织一直在钻研新的战略”……
此时“心系组织”的老大时渊序就这么在幻境里靠在丝绒靠椅上,沉浸式的被“湛衾墨”亲吻着。
当然,他知道这是幻境,所以腆着脸迎合着对方也无所谓,甚至连喘息都不再克制了。他甚至玩弄着男人垂泻下来的银发,将银发缠绕自己的指尖,一边不怀好意地说,“湛教授,明明是你喜欢我,渴我渴得不得了,当然,我人好,赏你的。来吧,只要你取悦我,我可以让你——”
一边手还轻轻拍着男人那张冰冷的脸,“不过这一次还不够爽,加把劲了要。”
早就在无数暗夜里焦躁疯了的小狼此时尽显獠牙,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羞辱这个男人的机会。
但是“湛衾墨”终究只是“湛衾墨”,跟那个冷清冷漠的男人除了披着一样的皮,内核就截然不同。
那男人欺骗性的脸之下全是一肚子坏水。
AI则只有脸。
此时他忽然靠近那张极其蛊惑的脸庞,“喂,你个傻子。”
此时时渊序嘶哑地,却鼓足勇气地说,“玩了那么久了,你想进去么?”
但是他觉得又很奇怪——
他是男的。
他是比湛衾墨还要猛的猛男。
所以时渊序此时又故作居高临下,“你想被我上吗?”
终于说对了。
他是地下组织的帝王,king,一把手的人物,是比湛衾墨更有男性魅力的人,自然,体力也是对方的十倍。
此时“湛衾墨”忽然眸色一深,竟然直接将他压倒,“你上不起我。”
这是他玩了那么久,“湛衾墨”第一次说话,时渊序直呼太逼真了,连湛衾墨那轻挑又自以为是的口吻都如出一辙。就是他就这么被对方钳在床榻上。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湛衾墨”还拿着一截银光烁烁的镣铐,时渊序猛地抬眼,“等等,你在玩什么?”
“增加我们之间的情趣,不好么?”
“草,这岂不是就是传闻中的那个……”时渊序此时手踝一凉,脑海中警铃大作,“为什么被拷起来的是我?”
本来就少儿不宜的幻境如今是直接变成超级限制级了,难不成他小弟偷偷给超梦装了什么神奇的插件,可此时他的手已经被拷在了床边,手踝被硬生生搁着冰冷的镣铐,冰冷的钢铁质感甚至激得自己直打冷颤,“……”时渊序面红耳赤,“喂,傻子,你搞错了吧?我们是在那什么……给我放开。”
算了,就当体验了,此时时渊序紧绷的身躯骤然放松了,反正是弱智AI,就算顶着一张溺死人的绝美脸庞,那也不是那个男人,他怕什么?
可此时那双凤眼紧紧盯着他的时候,让他一阵心悸。
他呼吸有些滚烫也有些急促,“湛衾墨”已经顺势抚摸上他的胸膛,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搅动,裹缠。
“……”时渊序眉头一皱,失神地闷哼。
“湛教授……”那凛冽的下垂眼渐渐涣散几分,恍惚地看着男人的凤眼,“……你进步了?”
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在这种事上是有点笨的,开口就像个雏。
可男人此时的凤眼很清明,“时先生真的想知道?”
此时他的手忽然被对方交握缠紧,“湛衾墨”忽然在他耳边冷笑,“因为我无数次已经幻想过如何玩你才能让你更爽。”
时渊序浑身一激颤。
可男人已经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径直打开了他的双腿,抚摸着他的腰胯。
“等等,还不能……”时渊序寻思真的乱套了,这个幻境怎么把这人蔫坏的本性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不要进去……”
“哦?刚才不是你问我的么?”男人冷笑,“还是你不想要前戏直接就做?”
“你……”时渊序此时那下垂眼清明了些,男人露骨的话让他又羞又燥,“……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我是你爹,你要对你爹孝道一点,懂吗?”
之前他疯狂挑衅之下,弱智AI真的会说出,“好,爹爹好”类似这种回答。
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面色有几分讪笑,已经不管不顾他的迟疑和犹豫,顺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时渊序看那紧致冷白的腰腹渐渐裸露得更多,露出诱惑力十足的人鱼线和马甲线,此时他看着男人半褪的衣裤,内心轰然倒塌,胸口悸颤,“……不,不……”
其实就算在幻境里,他也从来没脱过男人的衣服,更不要说这么赤裸地看着对方的上半身到……。
突然间潜意识警铃大作,他忽然悚然得不得了,努力挣扎手边的镣铐,“快给我解了,我说的是你给我上,你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
却发现“湛衾墨”狠狠搂上了他,俯身靠拢他的脖颈边,那冰冷的银发径直落在他颈窝,随即磁沉靡丽的嗓音,就这么轻声在他耳畔响起。
“小东西,玩够了么?”
“玩不够,我就在这里上你。”
时渊序虎躯一震。
作者有话说:[锁]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时渊序怔愣了。
哪怕男人一肚子坏水,平时也是斯文有礼的,不可能说出“在这干你”这么粗暴腥臊的话,他刚想反驳,却错愕不堪发现自己压根动弹不得。
“你刚才……在说什么?”
“嗯?还要我再强调一遍么?”大男孩欲盖弥彰的逃避,换来的是男人越加赤裸的接近,“我在这里上你。”
时渊序被这轻飘飘的一字一句叩在五脏肺腑,震颤到全身僵硬,他悚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镣铐牢牢钳住——可是“湛衾墨”此时目光阴沉地已经将他挟倒在床榻上,哪怕他自己是个悍利凶猛的狼,但是如今他们隔得那么近,竟然还有明显的体型差。
“别来……滚出去……我没说让你上……”就算此时是幻境,男人的侵略感也太强了,哪怕是穿着垂坠感十足的丝绸衬衫,紧窄的腰身上是令人血脉贲张的腹肌,他甚至怀疑如果他赤身裸体,此时甚至要雌伏在对方身下。
弓起背来,就差直接给男人来了一记飞踹。
可此时“湛衾墨”早有预料似的抓住了他的脚踝,那凤眸只是悠悠地觑着他,“真是残忍呢,明明渴求我的人不是时先生么?乖,躺好,我会让你很舒服。”
冰冷苍白的指就这么顺着他的腰腹缓缓往下。
深入骨髓的真实,其次就是毛骨悚然!
超梦是基于人脑思维生成的AI幻境,不会错,不会错……可是为什么他心脏跳得那么激烈。猎物只有在真正迫近真正的猎人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强的警觉反应。
还是说……
大男孩惊慌失措地三下五除二长腿一踢直接把脑机接口全部踢掉,可是此时他的大腿已经被男人的掌心抚住,他的腿甚至就这么被紧紧缠在“湛衾墨”光滑利落的背脊上,就像是谄媚着索求的人成了他!
“……别进来……放开我……滚开!”
“老大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小弟小妹们慌忙赶来,此时看见一向镇定有序的序爷竟然在超梦舱的沉浸液里扑腾,马上三步做两步上来直接切断了所有仪器的电缆!
“……”
此时时渊序胸口剧烈地起伏,浑浑噩噩地重新看向眼前,眼前已经是小弟小妹和地下室布满涂鸦的墙面。
可他心有余悸似的,不断地喘息,就仿佛刚才男人的吐息和一字一句都烙在身体,心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余震未消,眉目都是破碎动摇,他呢喃道,“这玩意这不是只是个科技产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