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重生后后悔了by楚君山

作者:楚君山  录入:10-16

何金玉一拍桌子:“你说不开就不开?去、把那瓶麦卡伦的F&R也开了!”
服务生被夹在中间,在他们讨论出结果前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何金玉更窝火了,在发火前周霆琛率先做出退让:“去开吧,开一瓶就行了。我喝,你看着。我好不容易把你那脆弱的肠胃养好了,万一因为这瓶酒再弄坏了……我还得去问苏白能不能把我的胃移植给你。”
“……”
何金玉看着那黄橙橙的鸡汤就没胃口,不情不愿地别过脸:“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真的烦死人了。”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
巨型落地窗到了晚上变成了单向镜,何金玉每捏着鼻子喝一口就对着玻璃低骂几句,每一个憋屈的表情都能被对面一览无余。
周霆琛托腮欣赏了会,轻轻笑了:“别生气了,我明天就启程回山海岛,这次一去大概要等几个月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可就没人管你了。”
何金玉把还剩个底儿的碗推一边,脸色难看:“你现在能不能就走?”
“再等等。”
“等什么?”
周霆琛后仰靠着椅背,瞄了眼腕表:“今晚首都环城河有烟花秀,这里刚好能看到。等看完烟花就算是陪你过完年了,到时候我就走。”
“哦。”
何金玉喝饱了,也跟着做个同样的姿势,两人四目相对,静静地看了一会。
他很久没和周霆琛有这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温馨的氛围了,这一年多来见面就吵、吵完就散,第一个先觉得累的是他。
他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么下去了。
可是周霆琛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他用尽了方法也赶不走这头倔驴,经常怀疑他俩该不会真就这么耗下去吧?
甚至!曾有几回闪过妥协的念头,不过每次都被他的理智回绝了。
回头路,说不走就不走!
或许……他应该再找个对象呢?
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让周霆琛知难而退?不行,他谈对象必须要他喜欢的!怎么能跟周霆琛扯上关系?
何金玉天马行空的胡乱想着,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万千思绪,丝毫没注意脸侧的玻璃炸开了一朵小花。
接着两朵、三朵……烟花接踵而至,化作夏夜的璀璨繁星迤逦而来。
夜色中阑珊的彩光跳跃在何金玉精致的侧脸,与落寞和悲伤一齐涌向周霆琛的眼底。
他拿出一个黑天鹅丝绒礼盒放到桌面打开,取出其中一枚男士对戒,给自己套在了左手无名指。
何金玉注意到他的动作,见他又拿出一个脖子挂着“THEETEYNALLOVE”的小狗玩偶和戒指盒摆放到了一起。
朝他抬起眼皮,露出黑沉的眼珠,漆黑的眼底氤氲着波诡阴鸷的偏执。
何金玉一顿,脸色渐渐发白,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划出一道刺耳的长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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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戒指详见27章,是何金玉当初买来给周霆琛求婚的戒指,这一世被周霆琛复刻了对一模一样的。

另一只对接安静躺在戒指盒里,缀着头顶的光圈,刺中了何金玉的眼底。
他盯着桌面:“你什么意思?”
“我身上就带了这个,没什么新年礼物能送的,你先收下吧。”周霆琛转动左手戒指,垂下眼,“随你处置,我不强迫你,不过不管你扔了还是烧了,我手上的这枚不能给你。”
“周霆琛。”何金玉敲两下桌面,强调:“我是在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人沉默了一会。
周霆琛抬眼,眼光闪动:“我倒希望你能毁了它,这样我们两个就算扯平了。今天新年,我原本不想拿出来惹你生气,但是我这次去山海岛的时间太长,一直见不到你我怕我失去信心,这个就当是你给我留的念想。”
“……”何金玉捞起搭在身后的衣服,“之前的那对我已经让小桃扔了,现场全被李韩扬毁了个干净,你这个不知道哪来的我可不负责!”
他从心底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周霆琛慌忙起身从背后抱他,任何金玉怎么挣扎他都岿然不动。
额头无力地抵着他的后脑,难过道:“金玉,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跑了……”
“啧、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何金玉沉声道。
周霆琛犹豫一会,慢慢松开他,“我只是想再最后告诉你,我之前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我一定会做到的,你相信我,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给你时间?我给你什么时间?我劝了拦了都不管用,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失败成功都跟我没关系!”何金玉冷漠道。
似乎是早有预料他会这么说,周霆琛扬起个苦涩的笑:“那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何金玉甩了甩外套,大步流星朝门口走。
不过刚走两步又折回来,“你早就应该听我的话,以后咱俩离对方远远的什么事也没有,你现在要是后悔了也来得及,我可以帮你处理掉这块烫手山芋!”
周霆琛就这么深深看了他一会。
“你还在关心我。”
“……滚蛋吧你!”
何金玉又无语又生气,抬脚踢上他小腿,这次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霆琛直愣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一片酸热,悄悄红了。他吸了吸鼻子,收好自始至终没被碰过的戒指盒,抹了把脸跟着追上去。
街道零星亮着灯,将黑夜中马路的光与切割得暗泾渭分明。
跑车在路灯的光圈下一闪而过,没两秒,黑色吉普紧随其后。
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距离,何金玉眼睁睁看着吉普车跟着他同停在公寓楼下,不过人没有出来。
他犹疑地回了不常回的住所,直到洗完澡他顶着毛巾拨开一点窗帘,吉普仍停在楼下的花坛旁。
“真是闲的没事干!”
何金玉甩上窗帘不再管他,吹干头发就躺床上睡觉去了。
新年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但风还一直刮着,噼里啪啦的撞在玻璃,何金玉被吵得睡不着,迷迷糊糊撑到后半夜听到沉闷的嗡鸣声才浅浅睡去。
新年公司放了十天假,工作翻来覆去也都是一些零碎事,他干了两天就烦了,索性给自己也放了年假。
转的像陀螺一样的何金玉大少爷难得有空,李明霄是头一个找上门来的。
何金玉知道,一旦他找上来就甩不掉了。
狗皮膏药二号。
不过他还是去了,起码去李明霄那儿不用喝酒,也不用社交。
下过雪的天空跟水洗过的似的,万里无云,时而飞过几架飞机,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何金玉没心情跟他们赛马,坐在遮阳棚底下失神望天。
“喂。”
李明霄的脑袋探进视线,一张帅脸猛然放大。
他一条腿挤进何金玉双腿之间,两臂支撑扶手,弯腰俯下去,从后面看只能看到何金玉露出的一双皮鞋。
他张张嘴,原本想问什么,不过鼻子敏锐嗅到一股香味,他探究着靠近何金玉的衣领:“你喷的什么香水,这么好闻?”
何金玉一把推开拱来拱去的脑袋,黑着脸:“狗屎,我喷的狗屎你闻不闻?”
“……”李明霄摸着鼻尖,悻悻坐下。
何金玉调整躺椅,坐起来,伸手拿来桌面的粉红冻奶喝了一口,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他看了眼饮料,嫌弃地放回去:“你做的?这么难喝。”
“什么我做的!”李明霄瞬间破防,“这是我专门聘请的米其林七星顶级大师严格按照口感最好的比例调的!你竟然说难喝?难喝就算了,你还说是我做的,我做的饭就连巴菲特来了都得搂两瓶啤酒再走,你这是污蔑!”
发泄完,他捂着胸口不理人了。过了会,他反应慢半拍地猛回头。
“你是嫌做的人不是周霆琛吧?”
“……”何金玉听了这话,比他还生气,白皙的脸腾起愤怒和羞恼的红,眼睑微眯,凝出戾色的目光:“你再说一遍试试。”
李明霄眼底震惊地看他,心里委屈上涌,不甘心地别过脸走了。
总之,这次是他们正儿八经头一回闹得不欢而散。之后的半个多月,何金玉都没再收到他的信息。
他向来不管这些。
假期结束之后,何光也变得忙碌起来,海外航运分支已经准备就绪,负责对接的小组给他上呈审批文件。
何金玉看着报告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发了批复文件。
开发小岛有一大难题就是海上运输没有大陆运输便捷,从而增高成本,提升开支,工期也会随着延长。据说周霆琛为了寻求航海公司已经接触了不下十几家,对方看他一个毛头小子根本不放在眼里,航运对接这件事始终没有定音。
何光这回的援手应该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另一种意义上也在警告某些人,何金玉在关注山海岛里的一切,贸然使坏等同有概率得罪何光。
首都的媒体大部分被何光把持在手里,有了他的表态,社报既没有发黑稿,也没发红稿,这件事就这么平淡地压着。
按理说过完年一个月后天气应该转暖了,可今年却很奇怪,春天躲着迟迟不来,吹到身上的风依旧冷飕飕的。
李明霄堵在他下班的路上,瞧见他立马“滴滴”两声喇叭。
何金玉探出车窗,李明霄伸手:“赏脸吃顿饭?”
何金玉皱着眉,先接了个电话,“通知各大媒体该发发,但发稿之前记得掂量掂量形势,知道该多发点什么。还有,盯紧首都各家的动向,一有异常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他的心情似乎好了点,勉强答应下来。
到了流仙庭在前门恰好碰见郎父。短短几月过去,他却苍老了十来岁,闻言郎氏动荡后郎庄便开始病重,现在局势稍稳,郎母立马提出离婚,接踵而至的噩耗大大打击了郎家上下。
虽说二老待他不错,可郎庄实在伤何金玉太深,即便现在碰见了也视而不见。
“你这是要彻底得罪了郎家啊,他家毕竟在首都屹立了几十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明霄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何金玉嗤笑:“都瘦死了,我怕个屁。”
抢先他一步,李明霄为他推开包厢的门,“我之前听说你在帮周霆琛山海岛的事,郎庄这个人跟个神经病似的,你小心他报复。”
“他敢!郎家还有几天好活?就算干熬也能熬死他们了,我最落魄的时候没怕过,现在就更不怕了。”
何金玉没着急进门,招来一旁侍者让他们另准备一桌,让小桃跟司机过去吃顿暖和饭。
李明霄笑笑,脱了外套落座。
他在冷风里不知道吹了多久,鼻尖和耳朵冻得通红,抬眼看向何金玉的目光总是欲言又止,似乎在顾忌着什么。整个人都褪去了往日的不着调,变得拘束不少。
何金玉忙了一天早饿了,坐下埋头就吃。
“那万一,”李明霄舔嘴唇:“他报复周霆琛呢?周氏现在的资金链很脆弱吧?”
何金玉头也没抬:“周霆琛能快速拿到官方信函背后是有政府支持的缘故,山海岛的资金除了贷款和流水外,还有一部分源于官方背书,他哪这么容易凉?况且部分试营业明天开始,会有资金回拢的。”
李明霄彻底没心情了,放下餐具整个人靠后,捋到脑后的头发耷拉在眉骨,形成一个天然的侧分,锋利的眉骨斜插鬓角,由于高挺的骨相而显得眼窝幽深,散发着深邃的目光。
“何金玉,我问你。”
何金玉困惑地抬头。
今天李明霄都表现出了不同往常的严肃,“你跟周霆琛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用说秋冰别苑,这段我知道不能算。”
何金玉擦嘴,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不想纠缠你了。”
何金玉眼神亮了。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轻松不起来。
李明霄道:“你对周霆琛和对我们永远都不一样。据我调查到的,你和周霆琛认识没多久吧?他从小学就一直在法国念书到大学才转回国内,我们两个跟你相处的日子明明也大差不差。”
他脸色十分不爽:“周霆琛能跟你躺在一张床上过夜,能亲你碰你抱你,跟他聊天的时候你总是情绪起伏很大,对我就爱答不理,你也太偏心了。还有,周霆琛为了你私底下找过我无数次!去山海岛前两个小时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如果这段时间你和任何人谈对象,他都把这笔账算我头上!还告诉我你不喜欢心思深沉的人,让我对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可是他就单纯了?你早就看出来他在装了不是吗?他当众污蔑我打他的时候你可是都看到了!何金玉,你竟然选择帮他隐瞒?”
“……”
何金玉早已沉下脸,听着他的诉说面色逐渐凝固,“我什么时候帮他了?”
李明霄:“你刚才就在帮他说话,你一直在帮他!你嘴上说着讨厌他,其实一直都在对他心软,他进监狱你第一个帮,山海岛你还是第一个!他都骗你这么多次了你一回都没有疑心过,每次都选择相信他!”
他摊手,无可奈何地耸肩:“你喜欢他吧?”
“……放屁!”
何金玉眼睛一横:“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对周霆琛什么态度怎么做轮得到你管?李明霄,你应该知道我能容忍你在我面前蹦跶是因为何光在你那每年几千万的分红,如果你再跟我胡言乱语管天管地,我不介意两家断交!”
“……”
李明霄抬手懊恼地搓了搓头发,还是不甘心,弯腰蹲在何金玉手边,讨好似的笑了:“那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呢?”
“……”
出了门,何金玉披着羊绒大衣斜倚车门,在寒风中点了根烟。
两指夹着,水红的唇瓣袅袅吐出青烟薄雾,遮住了黑沉的眼珠。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抬手招来小桃,问了个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对周霆琛很心软吗?”

没等小桃回答,他先自嘲似的轻笑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小桃一头雾水,坐到主驾驶瞄了眼后视镜,问道:“那,明天山海岛的试营业您去吗?周氏的邀请函已经放在办公室了。”
何金玉支着窗框,烟头抖着烟灰扑簌簌落入冷风里,摇了摇头,“不去了,回公司。”
公司的人已经走光了,何金玉筋疲力尽加了会班往床上颓唐一躺,不动了。
起初他觉得只要躲得远远的就不会和周霆琛重蹈覆辙,后来他得知周霆琛竟也重生了,还说恨他,再后来又不恨了,说爱他。他搞不明白这个人究竟要干什么。
渐渐的、他觉得周霆琛好像是认真的。
可是,这种靠悔恨衍生出的爱有能持续多久呢?也许三年,也许十年,经年蹉跎又要变成从前那样,他没信心再赌一次,也不愿意再赌了。
认为只要咬死不松口,周霆琛单方面也不可能和他更进一步,才会任由他去做出那些事。
是他太自以为心硬似铁,不知道周霆琛早潜移默化了他的底线,一步步纵容他越来越靠近。最令何金玉恐惧的是——他竟然没发现!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难道他在悄无声息中接纳了周霆琛?不,早在很久之前,周霆琛已经消磨掉了他的信任、他的期待,时间又冲淡了他的怨恨,所以他现在除了何光什么都不想要了。
何金玉揪起小小一块床单在指腹碾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不知不觉的纵容里又是些什么呢……
他失眠了。
早上,他叫来小桃和小理。
何金玉端坐办公桌,眉骨冷硬,眼神由于太庄重而隐隐透着肃杀之气,小理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小桃,切断何光与周氏的一切往来,等会我给你放权限,你和运营部一起合拟公告下达各家传媒公司,务必做到周氏在网络或其余领域不会和何光有丁点沾染。若是董事会强行制止不必理会,有事我给你扛,你尽管做。”
小桃懵了。何金玉指着小理:“我稍后以船舶维修为由收回所有航运编队,你亲自去山海岛检收,务必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看见你周霆琛应该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不用担心。”
何金玉起身,命令道:“还是那句话,我要和周霆琛切断一切联系!除了我以上所言外,只要能达到我的要求你们随便做,一切由我承担。”
小桃被推了一把,硬着头皮道:“贸然收回编队可能会损坏何光在市场的信誉,还有报社,这样首都的人会默认为我们对周氏下达□□……”
“……”
何金玉顿了顿,“我管不了这些,去做吧。”
若是再心软,事态一定会朝他最不想去的地方狂奔,到时候周霆琛倒是圆满了,他上哪哭去?
他向来不是何不凡那样的老好人,为别人做到那种地步也实在没必要。
重生之后他有意避开周家的一切,因此两家并未有深入的牵连,切割也相对方便些。有传媒公司做舆论公关,何光并未受到过多影响。
周霆琛就像被他从电脑里拖拽到回收站“一键删除”了,之后再也不过问山海岛的事情。
又重新开启每天高强度工作,整个人辗转工作、开会和各种饭局三点一线,偶尔带着部长去海外出差。
不过那群外国佬喝得好像更厉害,还臭讲究,时不时再给你挖个坑,屁大点的问题不厌其烦的追问,直到听到他们想要的回答,弄得何金玉心力交瘁。
他带着一身杂乱浓郁的香水味回国,到家累的倒头就睡。后半夜突然肠胃翻涌,抱着马桶吐了半个多小时,差点没把年夜饭一块吐出来。
他今晚算是撞大运了,吐完从地板爬起来倒水,一个没拿稳摔碎了水杯,刚蹲下去伸手收拾还被玻璃扎了一下。
何金玉颇为无语地甩甩手,喝过冷水,心想今晚诸事不顺,赶紧回屋睡觉算了。
他的住所上下复式四百平,刚踩上楼梯,何金玉脸唰地白了,一脚踩空,整个人磕到楼梯,抱着肚子张着嘴,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疼痛的痉挛如电闪劈来,整段腰背就跟扔进绞肉机似的,仅半分钟,他浑身都湿透了,脸色水洗过的白。
公寓空荡冷清,靠近中岛台的楼梯灯都没开,何金玉跌跌撞撞挪到卧室,抓起床头的手机,抖着手号码都没摁下去,眼前一黑晕了。
再醒来,还是那张床。何金玉脑子放空了一会,才浑觉身体黏腻,跑到浴室洗了个澡。
家里请了阿姨,他今天回来,所以阿姨早早准备好了早饭,碎掉的玻璃也打扫干净。
何金玉洗漱穿戴完整下楼,他今天没心思打扮,就穿了修身的西装,坐在餐厅就啃了半块三明治。
“我这两天胃有点难受,你看有没有什么养胃的汤做点,我今晚回来喝。”
阿姨正在浇花,应了一声。
中午,他非常惜命的去医院做检查。
苏白看着他的检查单和拍的各种片子,充满愁容的连连摇头,把单子往桌面一放:“何总啊,您的胃是老毛病,我说了这全得靠养,我呢还是建议您跟公司请个长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胃是感官情绪,您修养的同时最好保持心情愉悦,这样有利于病情好转。”
何金玉:“……我尽量。”
“尽量?”苏白吸了口气:“您和郎大少真不愧是朋友,就没一个听医生的话!都说了这病不能生气,你们俩倒好一个比一个气性大,前段时间郎少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情绪激动,要不是我那天刚好在郎家他直接交代到那了,尤其是何总你!你这个病他得静,养静养!你们两个都要保持身心愉悦病才能好!光靠吃药是不行的!”
小桃:“……您只说何总的病就行了。”
“……”
由于何金玉根本不遵医嘱,生病才想起来去医院,导致每次都是在苏白那挨一顿训回来了事。
何金玉看着自己各项指标都不太好的检测单,有些郁卒:“我最近心情很好啊。”
他寻求认同似的看向小桃,小桃给回他官方性的哂然一笑。
“何总,您的急电!”副总火急火燎跑来,“是小理的。”
何金玉好奇的心想着小李不是请年假去度假了吗?
伸手接来,“是我,说吧。”
电话那头信号不太好,电流兹兹从听筒传来,对方呼吸喘急:“何总,山海岛出事了!新竣工的一处音乐馆突然发生小范围坍塌,有人被埋在里面了,我的人还在跟施工队一起进行抢救!”
何金玉皱眉:“知道了。政府验收了吗?”
“还没来得及,只自检过一次,被困在坍塌里的就是周氏监理处来验收的人。”
话落,对面一阵窸窸窣窣,接着传来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吵得何金玉拿远了些。
“人被救出来了!”小理顿了顿,声音都飘忽了:“只有一个……是周霆琛!头部侧方有明显伤口,右胸被钢筋刺穿,现在人已经休克了!何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听到这个名字,何金玉差点又眼前一黑,踉跄两步跌坐回靠椅里。
周霆琛?他怎么会在里面?!
坏了坏了——
整个人瞬间被揪起来,心跳如擂鼓,他掐着手指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命令小理把手机给周霆琛的秘书。
“让山海岛所有医疗团队顶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务必要让周霆琛吊着一口气回国!我现在派私机已经来不及了……我去军方找人,你们做好接机准备,记住!用尽一切方法也得给我保住他!”
撂下电话,何金玉等不及备车,独自冲到车库,一脚油门踩出CBD。
他这会没时间走流程,一把方向盘拐到军委,风风火火冲到少将办公室,抓着霍超跟人简单叙述了一遍。
他和霍超素有交情,听闻此事霍超也十分担忧,紧急联系了沿海省那边的军区,调动两架直升机装着医护人员和仪器以最快的速度登岛。
“大概下午就回来了,晚上到首都。”霍超放下电话,瞄了眼门上的脚印子,“下次,不许这样。”
“知道了。”
何金玉坐下,沉闷地抓了抓头发,手指不安地敲着沙发。他就像一根被两头拽紧的弦,随时随地都面临炸开的危险。
他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我是真搞不懂他为什么非得接这个项目,我劝了很多次都劝不动……”
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也不能靠砸钱砸人脉能摆平,他只能祈祷人没事。
霍超宽慰他:“幸好是公司验收的时候出事的,等到政府派人去给人砸了,他们整个公司都得完。”
“是啊,竟然赶到验收的时候塌了。”何金玉眼神发沉。
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他不能在军委久留,回到市中心让小桃看着公司和压舆论热度,他则是早早赶到医院让人准备急救团队等着。
推书 20234-10-16 : 万人迷症候群by蒲》:[穿越重生] 《万人迷症候群[快穿]》作者:蒲中酒【完结】晋江VIP2025-10-15完结总书评数:86946当前被收藏数:162993营养液数:219557文章积分:3,161,879,296文案:辛禾雪死了两次,头一次是病死的边远小行星王储,后来投生到冷宫废妃的腹中。他拖着沉疴病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