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阵白光在眼前闪光,机械的系统声响起,“牌局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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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非常抱歉,这篇文数据很差,我心态崩了很久,但现在我会努力恢复正常更新的。之前一直在逃避,觉得自己写的是垃圾,没有意义,然后最近把大纲理出来,调整好了状态。本章评论的小伙伴都会发小红包,感谢支持。
“等等, 我胡了,我胡了!自摸清一色豪华七对!”
第一印象是喧嚣,像是回到了以前每天巡逻的普通日子, 听着街坊邻居杂七杂八的闲聊。苏松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类似于老旧小区一楼麻将馆的室内。不足百平的空间挤满了麻将桌,每个麻将桌边都坐满了人, 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意爆满的麻将馆。
苏松清转头查看四周,队友都在身边,没有走散。他的注意力被身后玻璃门旁贴的传单吸引, 那张泛黄的传单和他收到的那张风格基本一致, 苏松清下意识想上前一步,仔细观察, 却被身前的一位女性拦住。
“欢迎光临, 我是招待员莉莉, 几位客人是来参加我们的雀神争霸赛的吗?今年雀神争霸赛由我们胡胡麻将馆承包,赛事重大,近日无法接待外客, 十分抱歉。”那位阿姨彬彬有礼地打招呼,那位阿姨听上去是素质极佳的招待店员,但外貌却不像普通的服务员,束着颇为精致的盘发, 面容较好, 脸泛桃花, 虽然眼角有几分岁月的痕迹,但是谈笑间透露出的那股风情让旁边麻将桌上的客人眼睛都快黏在她脸上了。
有哪家麻将馆的服务员会身着高开叉的超修身旗袍,领口大敞着站在门口会迎宾。苏松清有点不详的预感,这看起来不太像什么正经场所。
“是!莉莉, 你快让我进去,我一定会赢下这次的争霸赛,让父亲认可我!”还未等几人接腔,旁边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便大大咧咧地喊着,同时他的一只手去牵莉莉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麻将样式的金色长块伸长手挥舞着,“这次的雀神一定是我!”
“森大人,本届大赛不允许未成年人参加。“莉莉侧身轻巧地躲开男孩的手,同时抬起出纤细的手在男孩的脑门上轻轻一弹,嗤笑道,“您还是回家喝奶吧。”
小男孩气的脸鼓鼓往地上一坐开始吵吵嚷嚷起来,“明明上一届我都参加了!这次凭什么不行,那群老东西就是怕我夺了他们的冠军,不让我参加!这是黑幕!黑幕!”
苏松清趁机后退一步到云应闲身后,打量起那张传单。墙上的传单和他收到的基本一致,看上去像是从不同角度拍摄了他们在等待空间看见的那栋将泛黄褪色和灯光流溢结合的大楼,大楼内满堂的人影隐隐绰绰。
莉莉没有继续搭理森的胡搅蛮缠,转眼看向苏松清四人,“客人你好,请出示您的参赛资格证明。”
参赛资格证明?几人相视一眼,陷入尴尬的沉默,他们身上应该没有突然多出来这种东西。
“参赛资格证明需要怎么获得?”卫承志问道。
“只需要在一个月前的各城初赛中获得前十名就可以获得参赛资格证明了。上届雀神争霸赛的前十名也会自动获得参赛资格证明。一个参赛资格证明可以携带3位观赛者,如果几位客人都没有参赛资格证明的话,很遗憾只能明年取得参赛资格证明再来参赛咯。”看众人什么都不懂,莉莉的笑意突然冷了下来,“现在请立马离开,我们目前戒严,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身后的大门散发着令人感觉恶寒的黑光,想来此刻只要踏出这个大门就会立刻毙命。苏松清望了眼游戏界面的右上角,游戏的计时已经开始,说明他们正式进入游戏。
苏松清看向男孩,按照这种套路,这种时候应该是,“你好,你的参赛资格证明可以卖给我们吗?”
“我才不卖呢!”名叫森的小男孩气呼呼地撇过脸,“这可是尊贵的麻将大师才能拥有的证明,是无上的荣耀,怎么可能用肮脏的金钱去衡量!”
“森大人,请原谅我同伴的失言,他只是太着急了。我们真的很想要参加这场雀神大赛,我的母亲最近突然重病卧床不起,她一直最爱打麻将,我希望能带回去一个雀神奖杯,让她开心一些,也许那样她的病就能好一点了。”柳烟走向森,蹲下身子平视森,她眉头轻蹙,人见犹怜,“无论什么要求,只要我们都做到,您都可以提。”
森刚才提到父亲,应该是个亲缘深厚的孩子,听见柳烟的理由后果然面露犹豫,纠结片刻后,扭过头说道,“这个证明不能随便给人,如果你们能赢过我的话,那便也勉强有资格拥有它。”
“莉莉,为我们安排一张桌子,再找两位人陪玩。规则同比赛一样,筹码自备,三局定胜负,中途不可以换人,你们可以接受吗?”森问道,“谁上?”
“我来吧。”云应闲笑嘻嘻地上前迈出一步。
苏松清嘴角抽搐,果然麻将游戏的一切都要靠麻将解决。他们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便切磋过几人的麻将技术。卫承志之前在特种部队,打牌这种事情与他基本无缘,仅是勉强能弄清楚规则。柳烟和苏松清的牌技都不错,柳烟是名利场上的人,麻将这种全民娱乐自然是玩的不少,她打得是人情牌,对家想要什么牌,不吃什么牌都在她眼里门清,而苏松清则是玩得不多,但胜在会算牌。
至于云应闲,那就是个bug,云应闲的麻将经历是一半是被他那些发小富二代拉去凑角,另外一半是跟着云家长辈去社交时陪老辈玩的。云大少爷大手大脚,懒得记牌,也不太爱看对家的脸色,向来是往桌上一抛筹码,随意打打。
不过云少爷有个优势——惊天动地的狗屎运。他们四人打了一晚上,足以证明好记性和好眼力在运气面前不值一提。柳烟感叹,按照圈里人的说法,云应闲的命就是吸金的命,他躺着钱都要往他兜里飞。
再说云大少爷平日只是不上心,说起来也是过目不忘的人精,真要记牌算牌也觉得是一把好手。而且相对而言,柳烟和苏松清都属于比较老实的,如果正经打麻将占优势很容易,但是如果对方想搞些什么小动作,还是云应闲这种手长反应快的能应付过来。
“好的,请五位客人随我来。”见几人又有获得参赛资格的可能性,莉莉又恢复了微笑服务的专业性,弯腰指引几人向右边走廊走去,她柔声细语地同森推销道,“森大人,目前馆中有许多选手在进行赛前训练,陪玩没有空缺。不过目前诺拉小姐有空可以玩玩,至于另外一位您看由我顶上如何?”
“我又没有别的选择。”森语气上不情不愿,可在听见诺拉时眼睛绽放的喜悦暴露了他。
诺拉,应该是个特别的npc。苏松清在心头盘算着,刚才墙壁上和他收到的传单中都有5名女性身影出现在
几人跟随着莉莉的脚步,踏入一个由银白色金属半包裹的隔间。隔间内,一个浅金色长发的小女孩正对他们而坐,侧脸趴在同样银白色的麻将桌上,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桌上那些漆黑的麻将牌。
女孩个子娇小,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上,脚无法着地,在空中晃晃悠悠。听到动静后,她抬起眼来看向众人,深红色的眸子像某种无机的宝石,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苏松清与那双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耳边出现熟悉的成年女声,“快,杀了他,杀了他们就可以了。不要害怕,我的孩子。”眼前娇小可爱的女子柔软的金色长发也瞬间变异为一条条金色异蛇向他奔袭而来,女子小巧的鼻子突然就变成了一张嘴巴,问道,“想获得力量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麻将纷纷应和道,“快来,弟弟。快来我们这里……”
苏松清僵愣在原地,大脑突然一阵刺痛,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外地人?”“莉莉扫过众人的视线像是扫过一堆垃圾,她再次趴下把玩那些麻将牌,头也不抬地说道:“牌局开始之前,先跟他们讲讲我们这的麻将规则。”
苏松清敏锐地察觉到,莉莉手上拿着的麻将牌上并非是他们熟悉的花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纯白的人脸图案。尽管这个图案仅有黑色和白色构成,却给了他一种异常的真实感——是尸体的脸。
此时云应闲和森走在莉莉身后,柳烟也站在森旁边哄着他聊天,想再套取一些这个奇怪的麻将馆的情报。
苏松清暗示卫承志示意他注意那些麻将,卫承志定睛望过去,脸色也变得凝重,显然也是发现了这点。他和卫承志由于职业关系在现实生活中真正接触过死人,一眼便可以确认那些人脸图案上的部分肌肉刻画,明显是人死后形成尸僵的特点,细看令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相较于后面两人的谨慎和凝重,云应闲则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在诺拉对面的位置坐下,他手撑着脑袋,手臂支撑的地方巧妙地避开了诺拉蓬松地如海藻般布满桌面的金色头发,“站着听太累了,不如先坐下来。”
“麻将的基础规则相信大家都已经了解,我们采用的游戏规则类似于人类世界四川麻将的血战到底模式,必须要等到倒数第二人和牌,牌局才会结束,算番加倍的规则也与川麻相同。我们最大的区别在于,摸牌是由玩家自由决定的,比如在你的回合,你想要获得东方位上层第四张牌,那么直接报出位置便可。此外,为了节约游戏时间,增加可观赏性,每人摸牌打牌的时间将会限制在一分钟内,如果一分钟内未完成,则视为自动放弃此次摸牌机会。“莉莉笑眯眯地在诺拉右手边坐下,“请问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没有,开始抓方。”云应闲微蹙着眉,懒洋洋地说道。抓方也就是决定四位牌手的位置,东南西北,上家和下家是谁。
“等等,能否换副麻将?”苏松清直接开口问道,“我觉得这副麻将不太吉利。”
诺拉一愣,随意将手中的麻将抛至身后的沙发笑着说,“当然可以,你们是新手,这点小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你们的。”
森也默不作声地在麻将机旁坐下,莉莉则从身后的柜子拿出两副浅银色背底的麻将开始换牌。这个浅银色与整座包厢的金属风格很搭,基本可以断定这才是这个包间本来使用的麻将。
柳烟退后一步,悄声问道,“云少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新规则考验得是记牌,难不倒云应闲的。”苏松清安抚道。
柳烟抿着嘴纠结正要不要将她刚才看见的说出,刚才苏松清和卫承志的角度可能看不见,只有她发现了云应闲在看见诺拉后的几秒突然脸色煞白,像是突然遭受承受重击。
“好了,观赛者也应该就位了。”诺拉一挥手打断。
几人眼前画面一转,变成了宽大无边的银白色地面,身旁一些人型大小的银色砖块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砖块上有一些十分熟悉却巨大的图案。
苏松清心底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他仰起脸看见云应闲低下的脸占据了他大半的视野,像是巨人在俯视人间。
“这是怎么回事?”云应闲冷声问道。
“有什么位置比牌桌上更适合观赛呢?”诺拉用手指轻绕自己的头发,“放心,这些麻将砸不死他们,顶多半身不遂罢了。”
“你!”云应闲不欲与诺拉争论,直接伸手想要去接过苏松清。
一束头发看似轻柔地圈住云应闲的右手,诺拉冷声道,“不要挑战我的规则,外乡人。”
半晌,云应闲缩回手,“好。”
他的手上已经有一圈青紫,显然是诺拉的警告,她如海藻般茂密的头发有随时勒断变成小人的观赛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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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之前现实发生的事情,要放一放后面再提~
第78章
最终抓方的结果是诺拉坐东风位, 而云应闲则倒霉地坐在了她的下家,森则是诺拉的对家。
单看抓方的位置来看,云应闲的运势不佳, 被牌技最高的两人夹在中间。但云应闲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银色的机械手臂从牌桌四角升起,推着麻将向中间的窟窿前行。
原本散落在牌桌上的麻将不断倾倒,“小心!”苏松清拉了一把站在旁边的柳烟, 一张九饼在她身旁轰然倒地,可以想象若是被砸到,不死也得半残。而且随着机械手的扫荡, 这个麻将桌面上定然不会有安全区存在。
麻将牌面十分光滑, 难以受力,即便躺倒的麻将牌, 也有他们一人高。幸好卫承志经过专业训练, 稍一助跑便翻了上去。站在光滑的麻将边缘, 他立马伸手去拉柳烟。
柳烟演过不少动作戏,应该也是经过了一定的训练,核心力量不弱, 在卫承志的帮助下,一搭手,一蹬腿,借着麻将上的花纹着力便爬了上去。
苏松清看着两人矫健的身手, 面色凝重。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像个在岸上扑通的咸鱼一样狼狈地趴在麻将边缘挣扎的凄惨样子, 到时候别把卫柳二人一起拽下来了。
机械手在不断逼近, 周围巨型麻将轰隆隆倒下的声音不绝于耳。
“快点!”柳烟伸出手,焦急地冲苏松清喊道。
云应闲在一旁也看的心焦,若不是诺拉的头发在一旁虎视眈眈地守着,他几乎想上手了。
在焦灼的氛围下, 苏松清如果再不迈出向上攀爬的一步,一定会被不断被推向牌桌中心的麻将压死或者被挤扁的。
要试一试吗?苏松清看向两人高的麻将牌,他的腿已经好了,以前在警校的时候练习攀爬,也有过几次成功的经历,而且云应闲他们在技能精进后都有体力上的增长,说不定他也……
“松清,快点!我们会拉住你的。”柳烟在高处不断地向下探着手,急的眉头紧皱。
“他身体好了也还是个四肢不协调走路平地摔的家伙。我只是担心有些人听到情报,以为自己进入游戏可以活蹦乱跳,就开开心心去男生女生向前冲,最后在第一关第一个球就脚滑落水了。到时候再退出游戏可来不及。”
某个令他怀念的女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苏松清往牌桌中央的空洞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你们先跑!我去别的地方躲躲!”
“别开玩笑了,这哪还有能躲的地方!快,我们一定可以拉你上来。”柳烟望向四周巨大的机械臂逐渐逼近,专门用来推麻将的挡板可以说是将麻将桌围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个死角。
“早知道刚才先把你垫上来了。”柳烟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没有选择殿后,作为同伴,她们在进行游戏之前就已经充分了解过合作方的信息,自然也知道苏松清非常不擅长运动。
“等我!”她将额前的刘海往后一撩,俯身准备跳下去将苏松清拉上来。
卫承志一把抓住了她,将她向相反的方向硬拽了几步远,他看向不远处还在逼近的机械爪,抬手指向一处由几块麻将堆叠的小山说道,“我们要赶在机械手之前从那里翻过去,这是唯一的路线,时间不等人。”
“可是!”
“相信彼此是我们作为同伴的基础。”卫承志棕色的眼睛平静地望向柳烟。
卫承志的这种冷静总是能很好地安抚柳烟,她焦急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下来,她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苏松清,抬眸沉声道,“带路。”
我会一如即往地跟着你的步伐。
苏松清目送二人远去的身影,从道具栏翻出日袍披上,又别上了卡瑞国赠予的友谊徽章,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绕过那些一筒二万,往牌桌中心跑去。虽说他感觉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在奔跑了,但身后麻将倒塌的声音离他愈来愈近。
“不会吧。”苏松清突然有一点不好的预感,果然脚底一滑,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向前栽去,“又来了。”
苏松清向前一个翻滚,勉强又惊险地躲过了砸下来的九万,心有余悸地大喘气,但也来不及感叹自己的倒霉,左脚好像有些使不上力。幸好他提前戴上了勇气徽章,不会感觉到疼痛,不会过于影响后续行动。日袍也会为他增加防御,应该也不至于伤得太重,应该只是轻微崴脚,苏松清在心中安慰自己,同时连滚带爬地起身继续向前奔跑。
轰一声,一张二饼又与他擦背而过,苏松清忍不住暗骂道,平日喊着打牌、打牌的人又不是他,他平日遵守纪律,从不参与这种活动,为什么今日他要被牌打啊!
眼见着终于快到中央区域,苏松清已经可以看见一张张麻将滚滚而落的牌仓口,而与此同时机械臂也推着后续的麻将大军紧逼他身后。
“他不会是想要去牌桌里面吗?里面等会洗牌跟绞肉机也没有区别!”已经赶到空旷的安全地带的柳烟望着中心区域,面色凝重。
而苏松清好像正如她所想,在距离牌仓口还有最后五六步之时奋力一跃,身后的机械臂猛猛一推,他就如同一只被长箭射中的鸟儿一般朝着牌仓口坠落。
这不是苏松清第一次在空中飞,相较于上一次新手关卡被云应闲甩出去的惊慌失措,这一次他还颇为淡定地看了云应闲一眼,无声地用口型说道,“对不起。”
他们的约法三章:第一条,要对彼此相互信任,友好沟通,任何一方不能擅自做主,所有涉及人身危险的行动都需要经过集体决议;第二条,云应闲不能把苏松清当飞盘一样抛,如果一定要的话,必须提前说明;第三条,如果事有从急,违背第一条、第二条的规定,那违反者必须在事后作出诚挚的道歉。
被迫坐在椅子上袖手旁观的云应闲铁青着脸冷哼一声,手指暗暗攥紧某物。
就在苏松清快要掉进牌仓口的时候,一阵狂风从北边吹来,苏松清这只断翅的小小鸟又像是被弹起的皮球被风席卷着越过了牌仓口,越过了牌墙。此刻风速骤降,苏松清在靠近云应闲的牌桌边角的空旷之地上安稳落下。
云应闲轻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塞回了口袋中。
北边,苏松清向风来的方向望去,莉莉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把金红色的羽毛扇轻轻地扇着风,见他望过来还勾了勾唇给了一个wink。
“莉莉?”半趴在牌桌边缘的诺拉支起身子,灰色的眸子半睁着看向莉莉,有些不悦地开口道。
“诺拉小姐,我刚才注意到,这个小朋友是我们卡瑞国的尊贵的友人,我也属于卡瑞人,自然还是要帮一下的。”莉莉轻笑着解释,一边合上羽毛扇,“再说牌局还未开始就见血,未免有些不吉利了。”
“吉利?”诺拉嗤笑一声,又像无骨蛇一般趴回牌桌上。
“莉莉是卡瑞国人!苏松清连这个也算到了吗?”此刻牌桌上一片空旷,柳烟跟着卫承志脚下注意着避开等会上牌的位置快步向苏松清走去。柳烟一边感叹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卡瑞国除去动物化肢体外,长相上最明显的特征便是类似于地球的北欧人血统,肤白眸蓝,五官立体,眼窝深邃。莉莉穿着打扮颇具中式特色,看起来就是一位保养得当的中式美女,但在得出这个结论后,仔细观察,排除浓妆等干扰因素,确实也能从莉莉的五官中看出一丝属于南斯拉夫人的痕迹。
“来,我帮忙你检查一下左脚。”卫承志走到苏松清身边,撩起苏松清的左裤脚,轻轻按压检查骨头情况。柳烟则在一旁从道具栏中翻找疗伤的道具。
“应该没什么大碍。”被卫承志摁住伤口,苏松清面色不改。他观察着整个牌局的环境。他正好落在了云应闲的座位边上,甚至还是在上牌区外。这样刚好避免了上牌后他们被麻将城墙围住,等会在“长城”里面玩躲沙包的游戏。
现在这个位置方便了他们等会观察云应闲的牌,还方便云应闲保护他们这几只现在可以被随意碾死的“小蚂蚁”。
“她好像有些太好心了……”苏松清低喃道,他犹豫片刻吞下了后半句,选择隐瞒自己之前并未想到莉莉是卡瑞国人。
卫承志和柳烟点点头。卫承志帮苏松清将错位的骨头摆回来,便起身向牌桌中心内走去,“我去中心区,你们在外部接应。”
柳烟和苏松清都没有异议,按照这个游戏的性子,等会定然不可能让他们舒舒坦坦地躲在这小块安全区,他们必须早做打算。而卫承志是他们当中身体素质最好,反应速度最快的,由他去牌区中心自然是最安全的。
柳烟接过卫承志的位置,给苏松清的脚踝涂抹膏药。而苏松清则还有些纠结于刚才莉莉的话语,什么叫做她也属于卡瑞国人,一般人会用这种方式介绍自己的国籍吗?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云应闲见苏松清依旧面容严肃,突然伸手用指尖轻轻地蹭了蹭小苏警官的头发,“小小只的小苏警官很可爱啊!”
缩小的观赛者只有成年人一个指头那么大,苏松清没有感到温馨和安慰,只觉得有一个巨大无比的乱齿梳把他的卷毛搅得一团乱,他抬头瞪了云应闲,这家伙绝对是报复刚才他的冒险举动,可恶他明明已经说了对不起。
见苏松清回神,云应闲轻笑着转了视线,打了个哈欠,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第79章
第一局由东风位的诺拉坐庄。她抬手去按骰子那一刻, 整个人身上懒洋洋地气息一扫而空,反而带着些迫不及待的兴奋。
随着轰轰隆隆的机器运转声,码好的麻将出现在牌桌四边。诺拉瞄了眼骰子的最终结果, “6,lucky!”她抬手从森面前的那排麻将取了两摞麻将,丝毫没有想要掩饰脸上的笑意。
牌桌旁的机械臂无所事事地摇摆着。无论科技发展得再快, 在麻将爱好者眼里,麻将还是要亲手抓才是自己的牌。云应闲作为下家跟上诺拉的速度顺着往后取了两摞。
森也抬手抓牌,只是嘴巴扁扁, “完了, 这局又要被诺拉小姐虐了。”
“森,你父亲最近怎么样呀?”莉莉一边伸手拿牌, 一边漫不经心地闲聊道。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从奔跑的卫承志身旁划过, 指尖带起一阵平常状态压根不会在意的微风, 将卫承志吹翻。卫承志在麻将桌上翻了两个跟头,才在靠近中心的位置勉强提出。
“呵,他还是老样子, 天天大半夜跑出去钓鱼,闹得我妈每日都在家里扎小人问侯他啥时候去死。”
卫承志躺在牌桌上仰面看着莉莉拿的牌从他面前划过,他紧接着抬起手五指张开,做了两个手势。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暗号。
莉莉拿的那四张牌中有一张五筒、一张三筒, 但卫承志仅仅传递了五和筒两个信息。这是他们对游戏规则的第一次试探。
苏松清和柳烟没有关注场上的抓牌情况, 而是死死盯着场上三位的表情变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