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昭摸着不太白还没开口,他手里不太白率先不安稳起来,扭了?扭身子,蹭了?蹭许景昭的手。
他望着苦口婆心的长老,沉吟片刻,“如今我爹娘的神魂正在温养,他们感?情甚笃,待百年后爹娘出关,说不定我还能有?个弟弟妹妹......”
“这……”
那说话?的长老噎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反驳。
许景昭懒懒抬眼,“况且,没有?子嗣又如何?春隐门?中弟子众多?,择贤能者继之便是。此事不必再提,若是传到师尊耳中,怕是难以收场。”
那群人还要再劝,但许景昭把?宴微尘的名头搬出来,他们又不敢开口了?。
幸好?那位煞神不常驻春隐门?,否则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开这个口。
许景昭懒得理会他们心中作何想,今日目的已达,至少能震慑住一部分人。
回到燕归堂之后,许景昭坐在桌案前,师尊不在,他也要寻点正经事做。
他刚铺好?纸面,提笔欲写,目光落到那桌面上,昨日他就是被按在这冰凉桌面上......想到此,耳根不由?发烫。
他甩甩头,将那些旖旎念头驱散。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叩门?声?。
许景昭抬起眸子,“进。”
癸七走了?进来,恭敬道:“门?主。”
许景昭有?些惊奇,“癸七?你没跟着师尊回去吗?”
癸七回道:“殿主命我等?留守春隐门?,听?候门?主差遣。”
许景昭心头一暖。
“门?主,凤鸣司派人传信,说是想见门?主一面,还言,说凤鸣司的丹药宝物?,春隐门?若需要,不收灵石。”
许景昭拧起眉,“这话?谁说的?”
“凤鸣司少主薛宿宁,他想见门?主。”
许景昭指尖叩在桌面,一时觉得有?些头痛,薛宿宁表现得这般明显,他自然也知?道薛宿宁的心思,正因如此,他才要避着薛宿宁。
抛开薛宿宁起先做的那些事不谈,他跟薛宿宁最好?的状态就是师兄弟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许景昭揉了?揉眉心,“他还有?说别的吗?”
癸七老实回道:“他说希望门?主日后平安顺畅。”
其实薛宿宁还问,昭昭可否原谅,可否给他一个机会。
癸七明智地咽了?回去,既然门?主已与殿主结为?连理,这些话?不说也罢。
许景昭应了?一声?,开始提笔写东西。
“在库里挑些东西,当做回礼,以往我在仙执殿时,还收过薛师兄的恩惠。”
当时他在帝王境里确实收了?薛宿宁的符箓,当下正好?还了?,两清。
许景昭搁下毛笔,拿起纸面来吹了?吹,
“此信寄给玄清宗代理宗主谢温衡,库房里我早就备好?了?送去玄清宗的东西,辛苦去一趟玄清宗。”
癸七领命,拿了?信件之后离去。
许景昭又去瞧了?瞧父母尚在温养的神魂。
高台之上,有两个巨大的琉璃瓶子,下面堆满了?灵髓,地面上刻着聚灵阵法,里面灵力缭绕,几乎凝成实质,只不过那神魂瞧着有些碎,不知?道要温养多?久。
许景昭走上前去,站在阵外,仰着头看向高台。
“爹,娘,我已经找到我要相伴一生的人了。”
“他叫宴微尘,爹娘以前见过的。”
“他很好?,若是没有?他,不知?道我需要花多?久时间才能知?晓真相,虽然过程坎坷,但好?在已经拨乱反正。”
“杀害爹娘的凶手已死,爹娘可安心温养,待来日事了?,我带他来见爹娘。”
许景昭说着,眼神又温和了?几分。
“春隐门?的长老今日还提及爹娘,提及子嗣……”
“他们一点都不知?道,爹娘才不是老古板,等?爹娘醒来,我带师尊给爹娘奉茶。”
许景昭说了?许多?话?,他只是待在这里,心里便觉得安宁。
等?到夜深回去时,檐下灯笼亮起,照亮前路,不太白盘成一团,窝在灯笼下面,确保许景昭一出门?就能瞧见他。
见许景昭的身影出现,不太白高兴地奔上前去,尾巴尖甩出了?残影。
许景昭见了?觉得好?笑,抱着不太白揉了?两把?,带着他回去。
宴微尘去仙执殿两日,许景昭就听?着那铃铛响了?两日,有?时候不太白听?不下去了?,就拿尾巴尖甩着那铃铛玩。
但宴微尘又没舍得去太久。
等?到第三日许景昭梦醒,迷迷糊糊察觉到宴微尘的存在,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寒气?,想来是刚赶来不久。
许景昭颤着眼帘想要睁开眼,宴微尘握着许景昭的手,替他梳理经脉里的灵力,温声?开口,“睡吧。”
许景昭本就困倦,闻言又沉沉睡去。
朦胧中,他感?觉自己被抱起,不知?要去往何处,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许景昭再次睁眼,瞧着素色的床帘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等?他意识清醒了?几分,瞧着那勾银流金的床帘流苏,鼻尖里嗅到了?浓郁的玉兰香气?,他彻底惊醒,眸子瞪大了?几分,他这是上哪来了??
窗外天光大亮,透过窗户,他瞧见了?那株开得正艳丽的玉兰。
他这是……到仙执殿了??
正想着,门?被推开,宴微尘穿着一身浅色衣衫,头上未束冠,,墨发仅用一支玉簪松松挽起,余下青丝垂落在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缓步走上前。
许景昭隔着盒子,都闻到了?灵粥的味道。
宴微尘放下手中东西,侧目瞧了?过来,“醒了??”
许景昭噔噔噔下榻,跑到宴微尘跟前,“师尊,这里是仙执殿?”
宴微尘摇了?摇头,“是玉兰苑。”
许景昭不解,“有?区别吗?”
玉兰苑不就是在仙执殿吗?
宴微尘跟他解释道:“我把?玉兰苑带过来了?。”
玉兰苑带过来了??是什么意思?
“我把?玉兰苑带到春隐门?来了?,这里是春隐门?。”
许景昭心里震惊,但一想那是师尊的境,就觉得合理起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师尊要在春隐门?长待?
“先吃些东西。”
宴微尘帮他盛了?一碗粥,放到许景昭跟前,“小心烫。”
许景昭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师尊,仙执殿的事务处理完了?吗?”
“嗯。”
许景昭想了?想又道:“师尊,我记得仙执殿向来很忙,你在春隐门?,会不会耽误正事?”
他自然不想让师尊回去,可是仙执殿事情太多?。
而他刚接手春隐门?,要学的要管的要知?道的同样也不少,岂不是要许久不能相见?
宴微尘似乎是看透了?许景昭的想法,笑了?笑,“日后有?重要事情我会处置,至于平时……便由?萧越舟代理。”
“昨日我已下令,由?萧越舟暂代殿主之职。”
“他秉性刚直,处事公允,在仙执殿很合适。假以时日,必能独当一面。”
许景昭这下是彻底惊住,“那师尊呢?”
宴微尘瞧着许景昭有?些呆气?的模样,眼睛弯了?弯,“我并非不理,只是要少管些。”
“以往我的确公正,现在虽处事依旧不偏不倚,但心中......难免有?了?偏私。”
他现在已经不能是恐有?偏私了?,他瞧见世上的好?东西,都想捧到许景昭面前。。
许景昭又垂下眸子去搅碗里的粥,宴微尘说起话?来,话?语里像是含着糖,跟初认识师尊时简直天差地别。
不知?道师尊在哪个话?本上瞧见的。
但其实宴微尘并未告诉许景昭,他回仙执殿,是因为?南洲异动。
近日仙执殿侍卫探寻,发现五洲邪祟都在向南洲聚拢,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庄少白集齐那么多?邪祟,他想要做什么?
宴微尘只是疑惑,心里丝毫不惧,就算南洲异动再大,他也能解决掉,不必先开口让昭昭烦恼。
吃过东西,许景昭懒洋洋坐在宴微尘身上,两人靠着窗户,正好?能瞧见外面风景。
“我离开之后,门?内一切可还顺利?”
许景昭抬眸,“师尊知?道啊?”
宴微尘指尖捋着许景昭的发丝,“我走之后,那些不服从管教的必然出头,毕竟在他们眼里,你若是妖妃,那我就是昏庸的君主。”
“算顺利吧,杀了?一个人,是以往裴听?河的亲信,至于门?内剩下的钉子,日后慢慢拔吧。”
许景昭语气?愈发慵懒:“师尊绝对?猜不到,他们还提起了?你我之事。”
宴微尘垂眸:“你我之事?”
“嗯。”许景昭抬着头,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像个小狐狸,“他们说,我若与师尊在一起,春隐门?怕是要断了?香火。”
他指尖点在宴微尘心口,憋着坏,“毕竟啊……师尊可生不出来。”
宴微尘瞧着他的动作,大掌锢住他的腰,抱着他站起身。
“谁说我不能生。”
“啊……””许景昭惊呼一声?,慌忙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下意识夹住他的腰身。
宴微尘托着许景昭的身子,一步步走向床榻,随着脚步动作,衣摆荡开,他声?音低沉暗哑,低语开口。
“不过这个暂且不论。”
“先前门?主答应过的事情,是不是要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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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没有生子,这俩人纯纯口嗨
第120章 讨要
宴微尘平日里?总是一副冷清模样, 似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流露出不?容置喙的强势。
喜欢彻底掌控, 但他又格外有?耐心, 欺负人时,固执地让许景昭开口。
“师尊……”那声?音催促,几分难以自抑的泣音。
宴微尘脸颊上也染了粉,墨色眸子摄人心魂,清冷禁欲的面?颊此时却好看得过分。
他俯下身,轻柔吻去许景昭眼角的湿意, 声?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缓促,“昭昭,再唤一句……”
那语调温柔得不?可思议, 恍如平日指导许景昭画符时,他拿着许景昭的指尖, 在玉白纸面?上写?写?画画, 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图案。
像是掠过山峦溪流, 迎面?而?来的是温热的湿气,夏日时节,水汽总是多了些,许景昭被扑过来的雨幕灼到,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宴微尘精准扣住指尖, 送到唇边,落下一个个轻柔又珍重的吻。
“昭昭……”宴微尘带着无声?的催促。
许景昭觉得景色都是迷蒙的,连续的教导让他大脑空白,无法思考。他昏昏沉沉地想?…当初就?不?该答应师尊由?着他这般胡来……
玉兰苑里?亮白一片, 外面?光线隔着床帘都觉得刺眼,将每一寸风景都照得清晰无比。
酥麻窜上脊椎,汹涌的灵力席卷而?来,挤开经脉汇入丹田,因为灵力破多,那雪肤上泛着粉,晶亮的汗珠像是上好的粉水晶。
许景昭有?些不?好意思,“宴…微尘…”
“嗯,还有?呢。”宴微尘下颌微仰,眼眸里?是浓郁的黑,引人沉沦,却又欺负的人过分。
许景昭轻咬下唇,仰面?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夫君……”
“唔,昭昭好乖。”
宴微尘愉悦极了,眼底漾开笑意。
屋子里?的动静,全?被遮掩在四方空间里?,传不?出玉兰外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灵力波动归于平息。
许景昭沉沉睡去,那黑长的睫毛沾着泪,面?容泛红,本就?秾丽的五官,现在更为浓艳,唇瓣残留齿痕像是汁水充盈的葡萄。
宴微尘低头轻啄了一口,很甜。
苑内玉兰香夹杂着洗漱后?的清新水汽。
宴微尘将人抱得紧,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瞧,脸上尽是餍足之色。
他指尖轻轻拂过那柔软微烫的面?颊,视线掠过自己落出的痕迹,又瞧着人恬静的睡颜。
宴微尘将唇贴在人颈侧,留下一个无声?的标记,随后?,他伸手拉起滑落的锦被,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紧怀中人,阖眼休息。
昭昭,他的。
等许景昭再有?意识,又不?知道是何时辰了。
他觉得自己不?是睡过去,而?是昏过去了,他意识到最后?,只觉得像是在海面?上漂浮的小舟。
他动了动指尖,酸软得不?想?动弹。
他整个人被师尊圈在怀里?,暖洋洋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替他梳理着经脉。
回?想?到昨日,他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微微动了下,别样的感觉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不?好意思,他视线撇到枕旁的玉色发带上,那发带原本安安静静待自己的头上,后?来散落,便先后?绕上…打成了礼物结扣。
“醒了?”宴微尘早早察觉到动静,却见许景昭久不?开口。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莹白的耳朵,瞬间变得跟滴血一般红,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拿被子将脑袋遮住。
可仅仅两?息,他又探出头来,面?上红意未退分毫,小声?开口,“你?怎么…未曾着…衣物!”
他面?向宴微尘,抬着眸子像是控诉。
宴微尘一怔,倒没想?到许景昭先开口是这个,他瞧着眼前人羞恼的模样,脸颊凑近了些,温声?解释,“衣服被打湿了……”
许景昭抬起手,直接捂住宴微尘的嘴,“别说了……”
宴微尘眨了眨眸子,昨天到后?面?带许景昭洗漱时,被许景昭扯着跌到潭水里?,衣袍都沾了水,不?能?穿了。
为什么不?让说了?
宴微尘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开心吗?”
“咳咳……”许景昭被自己口水呛到,他至今到现在都没怎么适应师尊变道侣这个事实,总觉得太快了。
但宴微尘适应的很好,丝毫没有?拐走自家小弟子的负担,反而?还在平日里?处处宣示主权,恨不?得人尽皆知。
但好像确实很开心,准确来说他跟师尊在一起,心里?就?觉得欢喜,神魂融在一处,让他感觉到了被需要和需要的愉悦。
师尊喜欢他,他也喜欢师尊,心意契合自然喜欢。
许景昭抬眸瞧着宴微尘,水亮的眸子里?带着星光,又不?好说的太直白,“唔…还不?错…”
宴微尘眼睛微眯,瞧着眸色有些危险。
许景昭又大了胆子,指尖戳在他心口,不?退不?避,“但是…下次要听我说话!”
宴微尘指尖抓住他作乱的手,声?音微哑,“我听了…”
许景昭撇了撇嘴,宴微尘要是听了,他也不?至于毫无意识地睡到现在。
两?人收拾妥当,出了玉兰苑。
许景昭还有?事情要做,等他在坐在燕归堂的桌案前时,看着那一摞的信纸,有?些恍惚,“我这是离开了几日?”
癸七在一旁应道:“门主离开了三日。”
许景昭:……
他甩了甩脑袋,将各种心思甩了出去,心无旁骛地拿起信件瞧,他刚看了两?封恭贺他当上门主的帖子,宴微尘就?拿着软垫跟食盒走了进来,将软垫垫在他身后?。
“现在吃点东西再看。”
反正都是些甚无营养的帖子,无非就?是问春隐门主安,随便试探一下这位新门主的态度。
许景昭单手拿着帖子瞧,宴微尘只好自己盛出一碗,拿小勺,细心吹凉,送到他嘴边。
宴微尘喂得精细,许景昭吃得随意,癸九癸七站在旁侧,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瞧不?见。
谁能?想?到,堂堂仙执殿主现在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殿主伺候门主,师尊伺候徒弟,很奇怪但是理解。
毕竟他们殿主三百多岁才遇见心仪之人,自然是要精细宠溺些,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癸七心里?默默叹息,昔日杀伐果断,英勇神武的殿主一去不?复返了。
许景昭吃完,宴微尘拿帕子帮他擦了擦脸,他视线凝在一封帖子上,拧紧了眉头。
宴微尘开口问道:“怎么了?”
“春隐门的丹药采买……不?太对劲啊……”
许景昭知道底下人会?阳奉阴违,但没想?到他们这么迫不?及待递上把柄,那上面?的漏洞明显,仔细推敲便能?得出,这些腌臜事件,时间长跨度久,他提笔,在上面?勾了几个圈。
“癸七。”
“在。”
“麻烦你?拿着帖子走一趟,上面?圈出的人……”许景昭顿了顿,语气转冷,“全?杀了,一个不?留。”
癸七诧异地看了许景昭一眼,“是。”
癸七走后?,许景昭又抽出旁的帖子,“师尊可是觉得我做的不?妥?”
“他们不?仅虚报春隐门的账目,还克扣下面?小门派的资源,若手段不?强硬一些,怕是如蚁穴溃堤,到那时更不?妙。”
再者,许景昭年纪太轻,轻柔的手段压不?住底下的人。
宴微尘摇了摇头,“你?做得很好。”
没留下把柄,也没放人出去乱诋毁,干脆利落,很不?错。
许景昭一边批着帖子,一边开口,“我不?喜欢欺上瞒下,也不?喜欢有?人骗我。”
“而?且还喜欢记仇,不?喜欢任人欺负。”
宴微尘在一旁看着许景昭写?字,听着他说话。
许景昭写?着写?着扭过头来,狐疑道:“师尊,你?没旁的事瞒我了吧?”
师尊倒是不?会?骗他,就?是身上秘密太多了,他都抓不?住。
宴微尘信誓旦旦,“自然没有?!”
除去小满那件心中有?愧,不?敢坦白,其余都……
他正想?着,不?太白慢悠悠地从桌案另一旁爬过来,脑袋仰得高高的,黑色鳞片上带着反射的彩光,兴高采烈却又故作矜持地一几一几地游过来。
许景昭瞧见不?太白,眼睛亮起,伸手将蛇抱起来。
宴微尘噎住,语气一转,“是有?一件……”
许景昭动作一顿,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还真有?。
宴微尘轻咳一声?,“不?太白其实是一条龙。”
许景昭摸着不?太白的脑袋,迷茫开口,“我那日渡劫,迷迷糊糊好像瞧见了。”
但没成想?,不?太白竟然真是一条龙。
宴微尘又轻咳一声?,“不?太白在仙执殿,我……我跟他颇有?渊源。”
许景昭跟不?太白都看了过来,四目相间有?些沉默,不?太白原本开开心心地过来,没想?到宴微尘揭它的短。
但许景昭不?一样,他忽的想?到自己刚入仙执殿时,因为不?太白闯了祸,他跟师尊说,不?太白跟他自小一起长大,非它不?可,现在想?想?……简直尴尬到脸红。
许景昭抱着不?太白的手紧了紧,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师尊知道。”
他抬起眸子,又有?些好奇,“那师尊为什么不?揭穿我?”
他那时刚到仙执殿不?久,按理说师尊对他没有?太多注意才对。
宴微尘顿了下,还是接着开口,“因为……不?太白其实跟小满一样,也是我一丝魂力所化,当年我将它剥离出去,但其实我一直…跟它心思相通。”
许景昭吓了一跳,这话实实在在出乎他的意料。
师尊?不?太白?
这俩一个清冷出尘气势惊人,差点将他吓出仙执殿去;一个热情洋溢,上来就?往他身上扑,粘人得很。
现在告诉他,这俩是一个?
许景昭视线在宴微尘身上转了两?圈,又回?过头来看向不?太白。
不?太白正仰头看着许景昭,讨好地吐了吐信子。
它心里?委屈,理亏的是宴微尘,凭什么它要跟着担惊受怕。
它不?过是一只只想?跟昭昭贴贴的小黑蛇罢了。
神魂什么的,不?相干。
见许景昭不?说话,宴微尘掩在袍子下的手攥紧,也有?些紧张。
“咳,而?且它情绪一激动,我就?能?跟他共感,你?碰它,我就?会?察觉,它看到什么,我亦能?瞧见。”
许景昭摸着不?太白的手彻底顿住,被雷劈得外焦里?嫩。
共感,跟不?太白,他好像想?起来,他从来都不?会?避讳不?太白,洗澡,换衣,高兴极了还会?亲不?太白两?口。
那岂不?是……在亲师尊。
很早很早之前他就?亲过师尊?!
况且…他还因为好奇碰过不?太白的私密物件,他彻底石化了。
宴微尘不?知他心里?所想?,“昭昭,你?别生气,我只是…我不?是有?意瞒你?。”
“小满那件事或许是,但是不?太白……它总是在你?我身旁,我把它忘记了。”
许景昭呆愣了好一会, 才?缓缓回神。
不太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巧巧地?窝在许景昭手心里?,假装瞧不见它。
宴微尘见许景昭依旧沉默, 温热的手覆上他微凉的手背, “昭昭,我并非有意瞒你?。”
许景昭怔然回神,只觉得自己想要找个地?缝钻出去,就连怀里?的不太白,他抱着也有些烫手起来。
他下意识就想把它丢出去,可是不太白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 紧紧地?缠住了他的手腕。
他只能发着呆瞧宴微尘。
他当着不太白说?过师尊坏话吗?好像没有吧?
那师尊瞧见什么了?
就在他呆愣的时候,宴微尘顺手抓住许景昭的手腕。
“它是我潜意识所化,我并不能控制它, 你?来到仙执殿第一天,他便趁着我休宁溜了出去, 再见它……便是在你?身边了。”
“它喜欢你?, 我召不回来, 那时我不明白,索性便由它去,不过也幸好有它,没让你?受伤……”
“后来我才?想通,不太白比我看得透彻。或许它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你?。我受过你?父母的恩惠,它亲近你?, 原是理所应当。”
“它亲近你?,想保护你?,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或者换句话来讲, 是我。”
宴微尘又?靠近一步,“是我想亲近你?,保护你?,跟你?在一起,不想你?跟别人……我没做的,不太白都?替我做了,它喜欢你?。”
“昭昭,喜欢你?的,是我。”
许景昭被一通话砸下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唔…他知道师尊会说?,但没想到这么会开口。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轻唤一声:“师尊……”
宴微尘垂眸看他,低声应道:“嗯。”
许景昭抬起琥珀色的眼眸,那眼中清晰地?映着宴微尘的身影。他忽然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对方:“我也喜欢师尊。”
原来他跟师尊的渊源还要往前一点。
跟他在兰规院住破屋子的是师尊,兰规苑替他赶走妖兽的人是师尊,在风雪里?把他捡回屋子的也是师尊……太多太多了,要是没有不太白,自己怕是不知道进了哪只妖兽的肚子。
许景昭闷闷道:“罚你?把我的名字写?一百遍。”
竟然这么晚才?告诉他。
宴微尘失笑,他拥着怀里?的人,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太白翘着尾巴尖,慢慢攀附到许景昭的脖颈,心满意足。
但是它还没有开心两?天,就发现自己的天塌了。



